看你们说的百练武器一脸闷懵懵逼,是不是我这件装备等百炼

【破一尺三寸地】南衣的各种大小段子~~~【顾南衣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可签7级以上的吧50个
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4,488贴子:
【破一尺三寸地】南衣的各种大小段子~~~
为了衣衣~于是又看了一遍凰权啊凰权~果断把所有可爱的地方都截下来啊截下来~&0&~~欢迎补充哈~~~
一、初遇 他拎着凤知微——用两根手指,指尖还翘着,不是做作的摆兰花指,而是很明显,不愿意碰触到凤知微身上任何部位。
……(略)
她试探着搭讪:“喂……”
那人不动,连头也不转一下.凤知微不气馁,继续喊:“喂……大侠……”
那人突然答话了,对着前方空气答:“喂,大侠。”
“你是谁?”
“你是谁?”
“我叫魏知……”
“……我叫魏知。”
凤知微再也坚持不下去,苦着脸揣测着——这人属应声虫的?或者这真的是具僵尸?美貌的,不会说人话的僵尸?
那人静静站着,似乎在慢慢想着什么,然后想起来什么,摇了摇头。
这是他第一次给凤知微感觉到“像人”的动作,心中燃起希望,换了个话题问:“大侠,咱们无冤无仇,你抓我来做什么?”
那人这回终于正常了点,答:“抓人。”
……什么意思?
“抓谁?”
凤知微脸青了一半——我当然知道我是人!
换个方式问:“你要抓的人,是我?”
那人偏了偏头,月光透过朦胧的笠下面纱,隐约间那眼波亮而静,像一方凝玉,毫无流动。
“抓院子里的人。”
凤知微又呆了呆,想了想问:“不管是谁,只要是院子里的人?问题是当时院子里很多人。”
那人似乎想了一下,他说话很慢,答话也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吐,语声毫无升降起伏,答话时不看人,目光只落在自己面前一尺三寸地,似乎像个神智不全的人,然而凤知微却知道,神智不全的人,很难学成他那一身行云流水般的绝顶武功。
随即听他答:“他们说,抓院子里的人。”
凤知微呆了半晌,有点明白了,看来这个人是受命而来,大概是为了抓走宽袍客,宽袍客一直独居从无外客,所以这个一根筋的,就被交代只需要抓院子里的人就行,谁知道她撞上来,而这人最后一抓抓的是宽袍客,宽袍客让开,顺手便抓了她。
真是倒霉摧的!
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宁弈当时也在,为什么不抓他?
她老实说出疑问,但这个问题对于对方似乎太难,月光下那人又站成了玉雕,不回答了。
冷风嘶嘶,月光寂寂,一坐一站两人,大眼瞪小眼——哦不,大眼瞪面纱。
半个时辰过去了。
月光寂寂,大眼瞪面纱……
一个时辰过去了
冷风嘶嘶,大眼瞪面纱……
面纱始终纹丝不动,玉雕站姿永远完美,凤知微却已经要崩溃——这是在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
玉雕答:“等。”
“等谁?”
“他们。”
凤知微哀吟一声,知道不用问他们是谁,问也问不出,“他们怎么还不来?”
来了算了,一刀被宰掉也胜于在这春夜泥地上被封了穴道和一个玉雕一起干等。
好歹来的应该是正常人,还有可以攻关的余地,和一个玉雕或石头,没有攻克的可能。
“不知道。”
果然是不知道,凤知微怒火蹭蹭的冒,什么好脾气也经不得这等磨人考验,她忍着气张望半晌,看着四面景物雷同的野外,突有所悟:“你们约在野外?你是不是认错路了?”
这四野树木山石,相似的地方很多,最近听说城外青溟书院扩建,采石改道的也有地形变动,难不成这人第一次来帝京,他那群伙伴没能给他交代清楚地点,于是他迷路了?
那人缓缓转动脖子,看了半晌,缓缓答:“也许。”
好……老天生下我就是为了磨练我考验我最终成全我的……凤知微咬牙半晌,恨恨道:“我认得路,你给我解穴,我带你找到你要去的地方。”
“他们要我等。”
“那是在正确的地方等!”凤知微终于有辱斯文的吼。
那人永远不为凤知微所动,毫无迷惘,继续坚定而简练的答:“等。”
……(略,知微忽悠他让自己走了。。。)
她伸手去牵他,那人立即让开,凤知微道:“你路错了哎,他们在别的地方等你。”
那人终于偏了偏头,凤知微笑眯眯牵着他袖子,“走,带你去。”
那人也便跟着走了。
凤知微喜洋洋牵着人家,走在无人旷野,并没有走向迎客亭方向,她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他衣服质料很了得,身上银子一定不少,她现在不敢回城,三千两银票没带出来,正好借来花花。
他武功那么高,又好骗,她现在安全好像很有问题,正好牵去当保镖……
庚申年二月初三,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凤知微凤大小姐,自以为赚大便宜的牵走了一个神秘男人……
凤知微后悔了!
早知道男人不是随便牵的!
她牵着那家伙走了大半夜,一开始还很高兴,因为发现他身上虽然没有银子,却有些做工精细的人皮面具,她不问自取,找了张普通少年的戴上,自己觉得买卖还是划算的,然而又走了一阵子,觉得又累又饿,便问他:“可有干粮?”
书上说大侠行走江湖都随身带干粮的嘛。
那人听见她询问,这次反应很快——不是回答,是肚子立即咕咕一响,随即慢慢向她伸手,“干粮。”
凤知微眨眨眼睛,这才醒悟过来——人家饿了,问她要干粮了!
伸出来的手也雪白如玉雕,丝毫不像武人手指,可惜凤知微完全没有兴趣欣赏,只想毫不淑女的恶狠狠打掉这只手。
“你会打猎不?”她忍着气,勉强笑颜如花的问。
“你打猎。”
“!!!”
这不是个大侠,这是个少爷!
凤知微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算了,还是把他扔了,饿死拉倒。
她温柔的放开自己拉着他衣襟的手指,温柔的把住他的肩转了个方向,笑道:“喏,他们就在那个方向,你自己去找啊,我去帮你打猎,再会。”
然后她潇洒的挥挥手,快步向前走。
终于做了个明智的决定……男人果然是不能随便捡的……
她在月色下轻快的走着,有点讶异自己的体力似乎越来越好,折腾大半夜也不累,步子多么的有力啊。
步子……有力……
这步声,也太重了?
她有点僵硬的回头,果然看见,身后亦步亦趋飘着那纱笠少年,天水之青的轻薄衣袂在月色下像一道展开的娴静流水。
凤知微扶额,有点悲怆的预感到,事情不是这么好解决的。
“你跟着我干什么?”
玉雕静静道:“你说带我去。”
“我那是骗你。”凤知微温柔甜美的告诉他。
“你说带我去。”玉雕不为所动。
当凤知微前后尝试了三四种办法依旧无法令玉雕放弃跟着她之后,她终于悲惨的认识到,这牛皮糖算是粘上了,从头到尾,他就能用一句话打发她!
你说带我去!
算了,和这人对话也是找虐,凤知微终于放弃。
二、八块肉喝了一会,发觉身边诡异的安静,再一看,顾南衣坐在一边,一手端碗,一手微微掀开纱笠,露出的半张脸轮廓精致得令人想抽气,满堂的人都放下碗看他,他却毫无所觉的只看着自己面前的碗。
凤知微扯扯嘴角,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少爷您这是吃还是不吃啊?少爷您这是在吃面还是在卖脸啊?
随即便听见顾南衣喃喃数:“一、二、三……七!”
心底一个问号还没解答,砰一声顾南衣重重放下碗,汤汁四溅,凤知微唰的一让,四面偷窥客齐齐一跳。
“七块!”
七块……什么七块?凤知微看他一直低头看碗,似乎是在数碗里的肉?她探头过去一数,果然是七块肉。
但是,那又有什么不对?
瞧他那苦大仇深的姿态,难道他碗里是七块人肉?
凤知微夹起自己碗里油光铮亮的红烧肉,对着日光仔细端详……也看不出来啊,据说人肉比较酸的……
“八块。”
那人险些掼了碗之后,终于又说了两个字,凤知微愕然半晌,想到一个黄的想法,试探着问:“你是……要八块肉?”
顾南衣目不斜视,对着面碗严肃点头。
凤知微垂泪——少爷您嫌肉少您就直说啊,只要您别再折磨我,别说八块,九块我也没意见啊……看看碗里还剩几块?全让给他!
她殷勤的赶紧从自己碗里拨肉过去,讨好的想全给,不想刚刚拨下一块,顾南衣筷子一拦,她的筷子就再也放不下去。
然后他道:“八块。”
好吧,八块……
凤知微一抬手,将他纱笠拉下来,低声道:“求求你不要脸,我还想好好吃饭。”
在众人狼般的目光中吃饭实在太有压迫了!
顾少爷终于满意的吃他的八块肉了,凤知微却有些食不下咽了,发愁自己干的蠢事什么时候才到头呢?
“吱呀”一声门响,里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顾南衣还是那身严严实实打扮,抱着个枕头飘出来,凤知微瞠目结舌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大男人抱个枕头到处跑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但奇怪的是这人这姿态看起来居然还不难看。
甚至……有那么点点诱惑……
从他紧紧攥住枕头的雪白手指,从他微微俯下脸靠着布面枕头的闲适姿态,从他半掀起的纱笠里,雪色肌肤上唇线柔软,一色微红。
那种最纯净最直白,仿佛来自于人心深处最简单最原始的那些美好,因极致清澈而魅惑天生。
凤知微突然便不合时宜的想起一句词。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正沉浸在诗的美好意境中,突见那人蹬蹬蹬抱了枕头走过来,直奔她床前,一把掀开被子——
睡了进去。
凤知微坐在床上。
她只穿着单衣,在初春的寒气中瑟瑟看着钻了她被窝的男人。
那男人坦然睡在她刚焐热的被窝里,睡下了居然还不脱纱笠。
凤知微不是不想尖叫,但是尖叫也不能让这男人从她被窝里出来,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非常时刻,慌乱于事无补。
于是她很平静的拉拉被子,近乎温柔的拍拍对方的肩,和颜悦色道:“顾大侠,你睡错床了。”
顾大侠头似乎动了动,凤知微正在窃喜他听进去了,便听见咚的一声,随即天旋地转,臀部裂开般的痛。
她被顾南衣一脚踢到地下去了。
……(略,最后凤姑娘凄苦的睡脚踏去了。。)
凤知微很快知道了什么叫冲动犯傻的后果。
不光是睡觉睡脚踏,还包括诸如以下教训——顾少爷金尊玉贵,娇贵无比,比如他的衣服质料,不能厚重不能粗劣,必须轻薄柔软,越轻越少越好,仿佛另一层肌肤一般熨帖,比如衣服必须毫无褶皱,有一点不平都不行,如果哪天衣服不对劲,他会直接将负责给他打理衣衫的凤知微扔出去。
对,负责打理衣衫,不仅如此,凤知微还彻底的沦为了日常杂事、整衣浆洗之类的一切事务包干者,这些事指望燕怀石是不可能的,那少爷能将自己打理好就不错,而顾少爷,哪怕衣服洗得有一点不干净,都能将凤知微从屋中扔到屋顶。
凤知微悲哀的想,果然便宜的随从不能牵,这哪是她的伴当?这明明是她大爷。
此刻她将满是皂角沫子的手从盆里抽出来,低眼看着盆里昂贵而柔软的长袍和裤子,十分恶意而暧昧的想——为什么从来没有洗到过顾南衣的亵衣?
这么一想,脸上便泛了淡淡的红,随即听见清越钟声,她擦擦手,取了书本去上课。
她分在政史院,一路过去,人人侧目——她是近期本书院迅速蹿红的学子——她的神秘随从给她增添了很多人气,据说书院有人打赌,赌顾南衣面纱下一定是个麻子脸。
对,麻子脸,比麻子还坑坑洼洼的人品!
四、暧昧~暧昧~暧昧哈哈哈~
她在那里沉思,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顾南衣直直走出,魂似的向他们飘来,凤知微心道不好,一口酒没喝完跳起来便把淳于猛向外推,淳于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嚷嚷:“你干嘛呢?”
凤知微哪里来得及解释——昨天隔了三个院子有一只野狗乱叫吵着了顾少爷,少爷也是这个样子,魂似的飘了出去,回来时衣袖上沾着狗毛。
都是她不好,喝了几口酒就忘记了顾少爷不喜欢吵嚷。
有了酒意的淳于猛还抱着树傻笑不肯走,丝毫没有感觉到顾玉雕不动声色的杀气,凤知微眼看不好,赶紧扑过去,试图挡在淳于猛面前,她这么一急,体内热流突然一涌,随即觉得身子一轻,呼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似似坚硬的触感。
似馥郁似清淡的气息。
……突然爆发超常大力的凤知微,扑过了头,撞进了顾南衣怀里……
凤知微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她对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的热流完全没有概念,只觉得似乎突然窜出去很远撞上了什么,然后便是金星四射天花乱坠。
脸下轻薄,舒服熨帖,触感十分熟悉。
凤知微心知不好,不好的不是她误入男人怀,而是顾少爷也讨厌近距离碰触,下一刻她一定会被顾少爷扔上屋顶。
忽听见身后淳于猛倒抽气的声音,然后她便被推开,眼角惊鸿一瞥看见地上一个纱笠。
她撞掉了顾南衣的纱笠?
心中一个模糊的念头突然闪过,她立即抬头去看顾南衣的脸,然而还是慢了一步,顾南衣手一招,地上纱笠再次飞到他头上,隐约白纱飞舞间,他似乎伸出手指,沾了沾唇角,随即微微偏头,将手指在唇边轻轻一吮。
隔着纱幕,隐约见那神情,带点天真带点好奇带点迷惘和探索,以一种不关风月却狎昵天生的姿态,品尝这一生所未知的滋味。
隐约有淡淡的酒气散发出来。
凤知微愕然看着他平静而自然品尝唇边酒液的姿态,童子般纯真清澈而气韵甜蜜。
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和淳于猛在喝酒,一口酒喝到一半奔了出去,然后撞上了顾南衣撞掉了他的纱笠,然后唇边酒液也许也……沾上了他唇?
然后他……舔掉了那点酒?
凤知微的脸,唰的红了。
五、"好吵"凤知微心中冷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林韶却突然眼睛一瞪眉毛一竖,毫不领情的大骂:“谁要你们多事?都滚开!”
这一骂众人都哑了口,一时难以下台,当先一个少年试图扳回面子,抬臂恶狠狠指着凤知微鼻子,厉声道:“小子,有种你等着……”
“啪嗒。”
一句话还没说完,地上掉下了一截指尖。
血淋淋的指尖落地还抖了抖,牵扯得饭堂里无数目光也抖了抖。
众人有些呆滞的目光从那截指尖慢慢上移,便看见一双筷子不急不忙的自半空收回。
执筷的手指,雪白修长,被衣袖掩了大半。
顾南衣,在那人手指指向凤知微鼻子的那一刻,用一双筷子,夹掉了人家的手指。
惨叫声尖利得似乎连瓷碗都能震裂,顾南衣嫌吵,十分不满的手指一弹,两根筷子擦着那少年两侧耳畔飞过,带落两鬓头发无数。
这一手不懂武功的人不知道,凤知微和那宽袍客相处一阵子却明白,筷子那么钝圆的东西,却能和利器一般割掉轻细的头发,想想都令人觉得发毛。
教训到这样也够了,凤知微很满意的准备拉顾南衣走,忽听身后那少年在地下翻滚,杀猪般的嚷:“你们敢伤我,敢伤我——我灭了你们——”
凤知微叹口气,心想为什么这种词儿每次都这个套路呢?
身边被牵着的人衣袖突然一动,无声无息从凤知微手指间滑了出去,顾南衣转身,直直走到那嚷着要报复的少年面前,平静站定,抬脚。
“咔嚓。”
他一脚把人家拍在地上的另一只完好的手给踩扁了。
随即他完全没有任何起伏的道:“好吵。”
饭堂里立刻安静了。
一个书生努力的憋住因为豆子吃多而即将喷薄的腹中之气……
一个书生嚼也不嚼将一块锅巴囫囵吞下了肚……
六、暧昧后续~
头顶忽有动静,她仰头,便见顾南衣高高坐在小窗之上,左手抱着一只枕头——他专用的,右手抱着一床被子——凤知微的。
天色将黯,月光渐起,月光里比月光更宁谧清澈的人,在高处的面纱后朦胧氤氲,看起来实在很美,可惜胳膊里的枕头太杀风景。
见凤知微望他,顾南衣平平落下来,十分习惯的睡上那张小床。
凤知微叹口气,温柔的试图劝说:“少爷,你在我隔壁睡好不?那也靠得很近的。”
顾南衣的回答,是将那床凤知微的被子,扔到了桌子上。
好吧……少爷要她睡桌子。
凤知微哀怨的对着月亮叹了几声,然后哀怨的去爬桌子,爬到一半,听见那人干巴巴的道:“那个很好喝,再拿点来。”
凤知微回头——“嗄?”
然后看见顾少爷似乎十分怀念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唇。
小室无灯火,只一线月光铺开如卷,银白如霜里,那人面纱半起,如玉肌肤上唇色如春色,薄透华光滟滟,而玉雕般洁白修长的指尖一搁轻轻,衬着那轻红之色,像十万丈雪原绽开深红雪莲,瞬间便艳惊所有豆蔻楼头的梦。
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杏花,开在梨涡里。
凤知微刹那间连续都漏了几拍。
这世上最极致的诱,便是无心之诱,因懵然不知,而自然魅惑。
顾南衣却纯然不知刹那间美色惑人,他只是心念专一的突然想起前阵子那无心一尝,怀念那向来不属于他凝定人生的烈而激越的味道。
“现在没有酒……”凤知微半天才找回她的声音,不可自抑的想起那晚他是如何“喝”到酒的,脸又一次不争气的红了。
然而红完之后她又有些愤怒了——为什么他就不脸红?难道他顾少爷真的认为那酒就是在一截木头上喝的吗!
“要喝。”某人从来不管她表达了什么,只管自己要表达什么。
“没有!”凤知微态度粗暴。
七、不小心灌了一整壶烈酒后。。。
凤知微晃晃头,觉得有点微晕,心中诧异,她是个海量,看起来喝酒斯斯文文,其实是越喝越心明眼亮,今儿这是怎么了?
隐约听见洞里淳于猛唧唧歪歪的道:“……一人一杯,多了就醉死最起码三天,剩下的还我……”
凤知微恼上心头,混账淳于猛,怎么不早说!
她冷笑着,抠了抠墙上泥灰抖在壶里,塞回洞里,用凳子将洞口一塞,再也不理会那边淳于猛鬼哭狼嚎。
……(略)
眼前突然觉得一亮,那么明光璀璨的一闪,随即便发觉不是有了光线,而是顾南衣一抬手扔掉了他的万年纱笠。
月光已经走过高窗,四面只剩下那般沉沉的黑暗,然而那人只是掀开纱幕,便如流星般明光四射,摄人眼目。
那双绝艳倾城的眼睛,到底该有多明亮?是呼卓格达木雪山之巅万年积雪融化,泻就雪莲漂浮的清泉一池?还是三千里金沙海疆深海之底,千年珠蚌用生命孕育出的聚宝之珠?
近在咫尺的极致光华,因耀眼太过,而令人忘却一切本源。
凤知微并没有看见那双眼到底什么模样,更别提看清顾南衣容颜,因为下一刻,那张脸已经无限度的靠近来,低声呢喃间呼吸灼热:“热……”
他似乎真的很热,从呼吸到体温都如熔浆翻滚灼烧,下意识靠近一切比自己温度低的物体,于是那伏在枕边的女子微凉的面颊,便成了足可救赎的冰泉。
他靠近她,青荇微涩洁净的气息越发浓烈,随即一伸手,把住了她的脸。
他牢牢捧住她的脸,不满意手下人皮面具不自然的触感,手指一弹面具弹飞,女子细嫩洁白如玉如冰的脸颊,在黑暗中幽幽闪光。
他满意于这种玉般凉水般清的感觉,立即将自己火热的脸,凑了过去……
凤知微完全没有了动作。
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超出了她的思想准备。
那人清郁的气味近在咫尺,长而密的睫毛扫在她脸颊上,他将她的脸当做最好用的冰袋,捧在手中揉啊揉捏啊捏,完了还不够,用自己的脸蹭完这边蹭那边。
黑暗斗室,耳鬓厮磨……
却全无旖旎,令她想哭……
好歹她大家闺秀出身,也算幼承庭训谨守礼教,如今虽被逼沦落为生存不得不事事从权,却也不能沦落成人形冰袋……
不就是我脸上比较凉吗?
凤知微心念一动,体内那股与热流中和的沁凉之气立即开始慢慢收敛,她的体温慢慢升了上去,脸上浮出淡淡红晕。
顾南衣很快就感觉到他磨蹭着的那张柔软而微凉的东西不凉了,立即失望的放开手,然而那般逼入血脉的燥热依旧令他难以忍受,他想了想,抬手,解扣子。
解他从来都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衣。
他醉成那样,动作依旧极快极稳定,手指翻飞间,唰一下凤知微眼前就出现颈项如玉,一线锁骨精致平直,那般精妙又流丽的弧度,天神之手无法绘其线条之美。
凤知微轰的一声爆炸了。
祖宗啊,为什么你总有无数的花样来折磨我?
她含泪扑过去,不顾一切调动体内那股压制热流的寒气,将自己如花似玉的脸拼命送到人家面前,乞求:“别脱,别脱,你摸,你摸——”
隔壁,淳于猛高举酒壶往下倾倒,倒出泥灰一头,他摸摸头,愕然道:“喝完了?完了……”
八、穿越重重护卫,从太子手中抢回知微
太子牵着凤知微的手嘘寒问暖,简直让人以为他和凤知微暌违多年不胜思念,凤知微被他湿腻绵软的掌心弄得十分不适,便微笑着,不动声色的试图一点点脱出来。
她还没乾坤大挪移完,有人已经不耐烦了。
“让开!”
一声冷叱刚才还在场外,尾音没结束便已到了堂下,恍惚间众人只看见一道天水之青的影子,像天际脱曳而出的一抹星光转瞬便至,所经之处十丈之外大树树叶无声浮起,再在那抹影子之侧团团一收,像天地间铺开了巨大的淡绿折扇,将天外来客,扇过苍穹。
……(略)
这几番拦截几番动手都只在眨眼之间,更多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到了凤知微身前,长长衣袖一伸,雪白手指乍现又隐,已经将凤知微从太子魔爪下夺了过来。
太子惊惶的啊啊大叫,身子往后一仰,却被一人轻轻扶住,那人立于太子身前,侧身挡住同样面露受惊之色的皇帝,这才轻叱道:“大胆!拿下!”
正是宁弈。
而牵走凤知微的,自然是酒醉方醒的顾家少爷。
御林军和长缨卫都赶了过来,刀出鞘箭在弦,齐齐对准了顾南衣。
顾南衣看也不看,拍开太子的手,抓走凤知微,漠然道:“我的。”
凤知微心中只想号啕大哭——顾少爷你是在保护我还是为难我啊,你早不出现迟不出现为什么偏偏在尘埃落定时才冒出来啊……
还有,什么叫“我的”?
凤知微认为,顾少爷这句话一定又是省略式,中间应该加上几个字,诸如“我保护的”“我跟随的”,或者就像那册子主人经常说的“我罩的”之类的,才对。
这样子说,会误会的!
九、宁弈胡桃。。。
夏季和风丽日,碧纱窗清风送爽,凤知微半卷纱帘坐在屋内,用纯金小夹钳敲胡桃,敲一个,笑一声。
“好心计!好个连环局!”
顾南衣坐在她对面,敲一个,吃一个。
“这是太子。”凤知微一肚子郁闷,拿了胡桃开始摆龙门阵,抓了一个大的,随即在一侧放了个小的,“这是宁弈,朝廷公认的忠心耿耿但子党。”
顾南衣立刻拿起那只宁弈,飞快的吃掉。
凤知微愕然,随即抓起一只带壳胡桃扮演宁弈,没用,顾少爷还是飞快吃掉,一边吃一边十分精准的吐出所有的壳。
……凤知微最后抓了只毛笔扮演楚王殿下,终于逃过被吞之灾。
“因为他是公认但子党,所以在脱离太子党身份之前,他绝不能对太子下手,否则出任何事,他都有连坐之罪。”
凤知微唰唰唰摆出一堆胡桃,咻咻咻弹向太子和宁弈那一堆,“就算他动了太子之后没事,众虎视眈眈皇子狼扑而上,谁都比他得天盛帝欢心,谁都比他有地位,到头来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上位的,绝不会是他。”
“那么应该怎么做呢?”凤知微笑意微微,把太子胡桃弹向皇子们那一堆,胡桃们互相碰撞四处弹射,“先脱开自身干系,再借力打力,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唯独自己独善其身。”
她用宁弈毛笔敲着太子胡桃,“那个刺客,是第一计,根本就不是为了刺驾,而是为了使他自己‘蒙冤被禁’。”
“刺客是他故意介绍给太子,故意给众兄弟无意中看见,他摸透了太子自私脾性,知道他临事一定会把责任推给自己。”凤知微仰头沉吟,“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刺客的来龙去脉,他已经用特别的方式透露给皇帝,就算他不透露,以天盛帝手段,对儿子们的事,当真一点都没有数?所以当太子将责任推给宁弈,众皇子落井下石时,天盛帝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他‘背了黑锅’,却顾全大局隐忍不发,众皇子明知有假,却不顾亲情睁眼说瞎话,天盛帝看在眼底,难怪脸色那么精彩。”
凤知微抓住太子胡桃,慢慢的用毛笔那一端掏果肉吃,一边顺便分给顾南衣一半,“老皇帝果然不是简单角色,装作不知,将宁弈软禁来试探众人心思,可笑那批皇家兄弟们,还以为终于整倒一个,却没想过,考验才刚刚开始。”
“后面的事,还是宁弈的局,只是他此时已经不能算是太子党,而且‘别宫软禁,重伤卧床’,怎么算,也算不到他头上,于是绵糖炒胡桃——”凤知微眯着眼睛笑,“下点毒啦,调调军啦,翻弄诸般证据啦……等到太子和众兄弟两败俱伤咬得一嘴毛,他老人家伤也好了,冤枉也澄清了,正好出来粉墨登场。”
“当当当当。”凤知微鼓掌,将太子胡桃和皇子胡桃推给等了很久,完全没有听她在说什么的顾南衣,顾少爷不耐烦的赶紧吃掉。
我在看书时把喜欢的直接全抄下来了
十、“你是谁?”
凤知微注目他半晌,突然转到他面前,目光深深透过他永不取下的面纱,问: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原以为那个固守自己一尺三寸地的少年,是不会回应她的问题的。
他却转头,第一次看定了她。
“我是……”
“魏大人!”
一声急呼打断欲待出口的言语,天盛帝身边内侍脚不沾地的奔过来,拖了凤知微便走。
“陛下宣你!”
凤知微无奈,一边被拖走一边殷殷嘱咐:“等下记得要把话说完,不然会死人的。”
那人一本正经的点头。
……(略)
忽然想起最近忙着搬家,把那天问顾南衣的问题忘记了,赶紧再问。
“你那天说你是什么来着?可以说完了吧?”
“哦。”顾少爷正在敲胡桃,最近他迷上了这个,听见这话,不急不忙,答:
“……我是你的人。”
十一、草(后来,陪伴衣衣一生的习惯)
远远的,碧草之上,她的身侧,升起一抹淡淡天水之青,那玉雕一般的人,依旧不看任何人,却站得离她很近,仰起头迎向那抹初生的日光。
薄而透的阳光打在他面纱后半露的下颌,那里的弧线便有了玉般的质感,阳光顿如泉水般流畅的滑开去,溅落在碧草之上,空气中似有绚丽的光晕在飞舞。
她调开目光,转头对那男子笑,不知说了什么,那男子还是不理会一切的样子,专注的微微仰首,在阳光下闭目闻着草木的芳香,她便俯身在四周寻了寻,找到棵甜味的草,仔细去掉草叶,一折两段,一半自己慢慢的吮,一半递给他,用带着笑意的眼,教着对面的少年。
那玉雕般的少年,望着那草良久,终于也有样学样的将草杆放进嘴里。
高岗暖风日光如熏,她平和冲淡的,对那人微笑。……(皇帝要南衣去保护公主。。)
一刻钟后,一千虎威军帐外相侯,凤知微无可奈何爬上马,哄顾南衣:“咱们喝酒去。”
顾少爷原本是不喜欢半夜爬起来的,听见这句立即要求:“那天那种。”
凤知微继续哄:“淳于猛有,带你去找他。”
顾少爷似乎很高兴,顺手采了根草叶,一折两段,递给她以作奖赏。
凤知微一咬——苦的。
到今天才明白发帖没人回应的心情。。。。好吧~一般来这个贴吧的都是看过这本书的人。。自然对这么长长的一段没太大兴趣。。。呜呜呜。。。继续发~~
十二、知微回府,少爷护驾
凤知微轻笑,偏头对一直一动不动的顾南衣道,“喂,少爷,刚才有人骂我了。”
顾南衣有点疑惑的看过来——原谅顾少爷,他真的是没听过大宅门句句带刺的文雅骂人方式,在他的认知里,口沫横飞杀气腾腾,指鼻子动刀剑,才是敌意,才需要被处理。
凤知微踮起脚,凑到他耳边,道:“她们打了我一巴掌……”
话还没说完,顾少爷突然动了,身子一飘,天水之青的色彩流过紫黑色的长廊,安大娘等人只觉得眼前青色光影一晃,耳中啪啪连响,随即颊上火辣辣的剧痛。
“哗啦啦!”
杯盘碗盏碎了一地,同时滚落的还有七颗血淋淋的牙,七个人,七颗门牙,一个不少。
惨叫声响成一片,凤知微无辜的眨眨眼,这才说完剩下的半句话,“……几个月前。”
顾南衣站在一地碎片和血水中,嫌脏,于是平静的从倒下的七个女人身上踩了过去……
于是刚刚爬起一半抖着手指要骂凤知微的安大娘翻翻白眼,被再次踩倒下去……
于是有三个仆妇的胸,被踩扁……
凤知微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就势一个转身,轻轻靠上他的肩。
“借你的肩,给我靠靠……“
顾南衣,僵在了夏风里。
他天地,一尺,三寸。
身前身后,一步距离。
二十二年岁月,他行走在自己的一尺三寸里,无人敢于走近,也不让人靠近。
然而今日如冰封被打破云层被洞开,那人轻俏而不容拒绝的靠近,依在他肩,清甜的呼吸拂动他颊侧的面纱,掠在脸颊上,而凉。
顾南衣有点茫然,有点疑惑,他微微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么近那么静的呼吸,近在耳侧,湿润温暖,他应该讨厌的,正如他讨厌粗劣的布料吵杂的声音刺眼的光亮……所有的声音都如碎木吱嘎,所有的光亮都如白电刺眼,粗劣的衣物好似磨肤的砂纸,甚至那些脸,常常也裂成一堆令人恐惧的碎片。
然而此刻这静而切的呼吸,却让他突然觉得幽谧难言。
他不知道如何描述那感觉,恍惚间似乎听见很多很多年前,是谁那般轻抚着他的发,说,我的南衣,爹娘一生无有他愿,只望你懂得快乐的感受。
快乐……感受……两个词他都不明白。
他微微偏头,去看肩上的脸,那女子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风中的黑翅蝶,浓烈的芍药馥郁香气自雕栏侧袅袅迤逦,却不及她的香气静美婉约。
轻轻放在他肩上的手,纤细如葱,指节玲珑,指甲闪耀着珠贝一般的光。
顾南衣微微仰起头,迎面于夏日丽风。
感受……原来这叫感受。
凤知微不知道这一刻,这永远凝定如玉不被打破的男子,有了人生第一次的起伏波动,如雪山皑皑万年封闭,却突启明光一线,只待在某一刻訇然中开。
她只是觉得累而疲惫,需要一个安定的憩息,而那男子沉默岿然,能够承载起她这一霎所有悲凉心酸。
脸朝下,微微在他肩腻了一下,随即她微笑抬起头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道:“走吧。”
看着那女子步伐轻快当先而行,顾南衣微微偏头,脸颊靠上刚才那犹有余温的地方。
脸畔有淡淡香气,他仔细的嗅了嗅,随即觉得脸上有些潮湿。
顾南衣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将手指举到阳光下,隐约有淡淡的水迹。
他大惑不解的看了半晌,突有所悟的摸了摸自己肩上,刚才凤知微脸靠过的地方。
摸着了微微的湿润。
长廊幽深,夏日的光影斑驳的转了来,光影里那人手停在自己的肩,伫立,久久。
十四、知微南衣恶魔二人组,联合整顿政史院。
“五花马啊,千金魁啊……”离午后的课还有半个时辰,早已开完饭的饭堂里依旧闹哄哄的,一大群人围在一张桌子边猜拳,输了的人贴了乌龟爬桌子,哄笑声震天。
这些都是科考无望,将来会走恩荫的贵家子弟,以前辛子砚在书院坐镇,这些人都乖乖的,如今辛院长忙碌,无暇管他们,这些公子哥儿便渐渐翻了天。
闹得最凶的时候,有人斯斯文文在外围好奇的问:“各位兄台,这是在做什么啊。”
“傻了吧,猜拳不懂么?”一人随口答道,“要来玩么?一两银子一把,先交十两。”
“没银子,这个可不可以?”那人好脾气的问,一样东西从人缝里递了过来。
那蹲在椅子上的人随手抓了往桌上一搁,发现手感不对,定晴一看,是书院高层的身份令牌,司业两个字,刻在古铜色的牌面上。
那人怔了怔,一回头,凤知徽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姚公子,精神健旺啊。”
“是你啊。”首辅大学士姚英之子,曾经被顾南衣踩断过手指的姚扬宇,原本被那个司业两字震慑住,一看是那个死敌魏知,无名火立时蹭蹭冒起,嘴角一撇,声调拖长,“干嘛呢?司业大人也要玩一把吗?十两银子,谁来都这个价……”他手指拈起那牌子转了转,一晃间便把牌子转飞出去,“你这烂牌子,不值!”
啪嗒一声牌子落地,声音清脆,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不值吗?”凤知微依旧在笑,“皇家勒刻,内务司监制,陛下亲封,你爹亲手交来——我倒想用它换十两银子,就怕陛下不依,你爹不依,我堂堂天盛皇朝尊严法度不依——给我捡起来!”
她前面一直微笑侃侃而言,最后一句语气忽转悍厉,雷霆霹雳,电光穿云,一道剑光似的急转直下,众人本来还麻木平和的听着,霍然都被这一声震得浑身一颤。
姚扬宇不可思议的盯着凤知微,他从未见过一向温和的凤知微,暴怒起来竟然如此慑人,像是长空之上鸾鸟刚还在婉转飞翔,一侧首间便露出锋锐凶厉的长喙。
他怔在那里还未及反应,凤知微抬脚一踢,啪一声踢断了他蹲着的椅子腿。
姚扬宇猝不及防,身子一斜便栽在地上,正落在凤知微脚边,摔了个嘴啃泥。
凤知微一脚踩在他背上,一脚将那牌子挑起,啪一声落在桌上,又恢复了尔雅微笑:“各位,现在值不值?”
众公子哥儿怔在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凤知微手一挥,护院们将饭堂门关上。
“那就开始玩。”凤知微淡淡道,“你们要玩,我陪你们玩,我这牌子无价,你们也承认了,我就押这司业令牌,你们还是一两银子一局,所有人都必须参与,玩到我输为止,我一日不输,你们就玩一日,不能离场不能吃饭不能睡觉不能解手。”
对着无数张铁青死灰的脸,她微笑:“玩到彻底痛快为止。”
她身后,跟过来原本准备看戏的几位老资格舍监暗骂——无耻!
用一个无价的牌子和人家赌银子猜拳,永远不会输光,那岂不是逼到人家输光?还不给吃不给喝不给拉——这一手可比以前那些治标不治本的责骂驱赶,要狠得多。
公子哥儿们又开始玩了——第一次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玩猜拳,凤知微之卑鄙无与伦比——她号称不吃饭不离场不睡觉不解手陪他们一起,然而以上诸事她照样会去干,书院上下谁能拦着?她离开了,公子哥儿们想赶紧溜,不行,御前四品带刀行走顾大爷在,以他标志性的白纱笠昭告着绝对武力的绝对威慑,他站在桌前,手捧胡桃,威凌饭堂,独霸一方。
“我拉肚子啊……”有人想屎遁。
顾少爷弹出胡桃壳,劲风嗖嗖,把那一肚子屎尿吓得憋了回去。
“我有急症……”有人倒地抽搐,想病遁。
顾少爷弹出胡桃壳,劲风嗖嗖,敲昏你你就不病了。
“不玩了!见过强逼买卖的,没见过强逼人玩乐的!”花招用尽,有人来硬的。
顾少爷弹出一堆胡桃壳,劲风嗖嗖,换回一头青胡桃色的包。
有人趁人多慢慢挪到外围想溜,一旁舍监护院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手刚欣喜的碰到门闩,眼前突然梆梆抑下了一阵急雨,厚重的木门上顿时多了无数个洞,漫天的星光漏进来,一双美丽的眼睛透过胡桃打出来的洞笑眯眯的望着他——睡饱喝足的魏司业来换班了。
此人翻翻白眼,干脆昏倒。
胡桃大阵,鬼神辟易。
三天三夜后,饭堂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只有两个人还站着。
自然是司业大人和她的胡桃护卫。
“人生求一败而不可得啊……”凤知微孤独的立于人群之中,喟然长叹。
顾少爷吃下了今天的第八个胡桃。
==========
从此后青溟书院再无人参与诸如猜拳牌九之类的娱乐,那群被摧残了三天三夜的公子哥儿们,从此后看见猜拳就躲着走,看见牌九上画的小鸟儿就想吐。
青溟书院一时安静了不少,但是憋闷了一阵子,公子哥儿们又闲的无聊了,这回不玩书院禁止的猜拳牌九了,这回玩飞球——高贵娱乐,强身健体,陛下都提倡玩,你魏司业该没什么话说了吧?
政史院前的广场上飞球玩得热闹,私下里悄悄开始赌球。
玩了两天,司业大人和他的胡桃护卫来了。
玩球的公子哥儿们一见这二人组就有些腿软,不过今天的司业大人十分和蔼,纯粹就是观众,众人见司业大人没什么动静,也便渐渐胆子大了些。
看到第三把,凤知微问顾少爷:“懂了吧?”
顾少爷答:“抢球,砸对方门里。”
凤知微盛赞顾少爷的智慧,建议他下场玩玩,顾少爷也便去了。
飞球队陷入末日。
当你无论从什么角度用什么轨迹采取什么办法搞什么假动作左冲右突试图传球带球转球过防线起步过栏都会在最接近目的地的那一刻一抬头看见某个吃着胡桃的人万年玉雕似的站在你面前一边将胡桃壳子吐到你脸上一边顺手轻轻巧巧的弄走你的球然后搞进你的门你都会觉得眼前一黑天地崩塌痛不欲生万念俱灰。
飞球队队长姚扬宇公子、在第十八次被堵之后,突然抱起地上的球仰天泣血呼喊:“天啊!你错勘贤愚枉为天!”
顾少爷拿过球,砸扁了他的脸。
“犯规。”
顾少爷吃着胡桃,淡定的说。
==========
青溟书院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安详最和谐的时期。
青溟书院的司业大人成为风头直逼院首大人的真正二号实权人物,书院学生遇见司业大人,尤其是那些公子哥儿,恨不得倒退着走。
司业大人无辜且和蔼的说:“其实我是很好说话的。”
好说话的司业大人制了个哨子,好说话的司业大人考虑到青溟书院从此没有了娱乐死气沉沉是个不好的现象,于是重新制定了书院的操勤管理制度。
每天五更,天还没亮,御前四品带刀行走顾少爷都会飞到政史院广场塔楼顶端,将那个哨子吹响。
哨声一响,不管有多么痛不欲生,所有政史院学生必须立刻起床跑步。
因为顾少爷中气很足,所以只要有一个人没到,哨声就会一直不断无比嘹亮的响下去,直到你听疯为止。
顾少爷的哨声像插了翅膀,飞过书院飞过松山飞过十里外繁华京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京城百姓不需要更夫叫早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皇帝陛下的催起鼓不需要奏响了,有顾少爷的哨声就够了。
五更出操,绕松山跑一圈,允许掉队不允许偷懒,书院的医官坐车跟着,谁要是装病,都会收到司业大人家顾少爷的胡桃飞信。
无数试图偷懒的学生捏着香喷喷的胡桃面如死灰。
跑完以后练拳,请来军中高手专门操练,军事院学生爬墙观看,表示:奶奶的比我们还凶猛!
上下一等,绝无区别,书院寒门学子们拍手叫好,京中各家有子孙在书院就读的大佬们也叫好——儿子孙子们最近乖了,脾气好了,身体也棒了,吃嘛嘛香了,流连花丛的恶习也改了——回家就倒头睡觉,嫖女人?没空!……
很好,一直想重温一遍来着,又嫌长,楼主好人啊,接下来还有么?后面更精彩,顾少爷各种付出,各种暧昧。期待
楼主造福大家
我都放了书签。。但是整理出来还要点时间。。尽量每天放几段吧~
十五、八个胡桃
上了赫连铮安排的马车,两个小侍女乖巧的上前侍候,凤知微吸取教训,今天没敢把顾衣衣改装了带出来,为此她剥了几斤小胡桃,以安慰她家衣衣。  顾少爷每天吃很多胡桃,但是都是按批次来的,每次绝对只吃八个,和他吃肉的习惯一样,吃完八个,过阵子再吃八个,每天数目,绝对是八的倍数。  凤知微为了讨好她家顾衣衣,把小胡桃都按数目分好了,一小袋一小袋的挂在顾少爷腰上,以至于青溟书院的学生们只要听见胡桃相撞的声音,就知道轻纱狂魔顾大人来了。……
十六、“唯楚王与顾小呆难养也”( 常贵妃寿宴上,知微受宁弈误导出了状元卷。。)
凤知微闲闲的剔指甲,心中隐约觉得,其实自己也上了宁弈当了。  宁弈这人,极善把握他人心理。  他看似将两个陷阱蜡丸同时抛给她和华宫眉,其用意却根本不同,对华宫眉,是要拉下她状元的机会,整倒她;对自己,却是要自己上位。  华宫眉对他一腔痴恋,又为人自负,肯定会按他的蜡丸作弊来。  但是自己,宁弈知道自己肯定不会乖乖听话,而且也肯定能想到其中利害,绝对不会用这个题目,不仅不会用,还会因为怀疑他试图陷害,而反其道行之,损他一损。
她确实忍不住损了他。  引起了天盛帝的注意。  如他所料,如他所愿。  凤知微暗暗咬牙,心想唯楚王与顾小呆难养也!
十七、胡桃,又见胡桃
“这事里有很大问题。”凤知微在自己的魏府里,对她家衣衣道,“两个可能,第一,宁弈干的,第二,皇帝自己干的。”  顾少爷看凤知微再次摆出了分析朝政的架势,很有眼色的慢吞吞摆出了一袋小胡桃,抓出一个大的,再抓出一个小的。  凤知微很自然的接过去剥,剥开小的那个,道:“你还记得那天皇子们一起在我府中喝酒的那次吗,当时五皇子就把笔猴拿出来显摆,我记得那时笔猴毛色金灿灿的,这次看的时候,却发现黯淡了很多,宫里不会缺吃的,所以绝不会是营养不够,我怀疑问题不在那墨上,当时笔墨大家都用了,没有异常,问题就应该在那猴子上,但是接触过那猴子的人太多了,这根本就查无可查。”  “宁弈。”顾少爷把剥好的胡桃接过去吃了,也不知道说的是凶手是宁弈还是他要吃胡桃宁弈。  “或者就是天盛帝。”凤知微剥开那个大的,“他想借这个事,看看众家儿子的心地,这也可以从宁弈目前的动作看出点端倪来,别人都蠢蠢欲动,他还在做戏,做给谁看?谁还能看见?不就是天盛帝?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绝不相信天盛帝那么自私的人,会舍得使苦肉计来试探儿子,他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试探,何必苦了自己?那么,宁弈又是在做在谁看?”  “如果是宁弈动手,他好不容易将天盛帝弄倒,却白白放过这个机会按兵不动,那又是为什么?”凤知微百思不得其解,无意识的将胡桃送进自己嘴里。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夺过那只已经送进嘴一半的胡桃,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凤知微满脑子的阴谋诡计推演唰一下飞到九霄云外,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还沾着她口水的胡桃进了顾少爷的嘴。  “我的。”顾少爷满意的道。  也不知道指的到底是什么。  凤知微:“……”  半晌她压下满脸的红晕,拍拍顾少爷,苦口婆心的道:“少爷,我跟你说,这样子是不对的,不干净。”  “你不干净?”顾少爷问。  凤知微:“……”  “我不干净?”顾少爷再问。  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干净的!我天天给你洗内衣我知道!凤知微含泪:“……”  “胡桃不干净?”顾少爷这回语气严肃了,这个问题比前两个更要紧。  凤知微深呼吸:“……”  “那哪里不干净?”直线思维的顾少爷难得的茫然了。  “这样子。”凤知微气若游丝的还在试图解释,“从嘴里抢出来不干净……”  顾少爷突然凑过来。  他一向避人三尺之外,从不主动靠近人,这是他第一次凑近人,凤知微被惊得忘记动作,就看见雪白的轻纱微风拂动,轻纱后那张若隐若现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隐约间眼前若有光华突生,凤知微唰一下闭上眼。  随即觉得一只有胡桃香的微凉手指,轻轻摸上了自己的唇。  手指动作很轻,似带着几分犹疑,先是轻轻一触,又细细抚了抚,似乎被指下光滑柔软所惊,于是又摸了摸。  凤知微身子一颤赶紧偏头让开,睁开眼看见顾少爷已经回到原位,偏着头,看着刚刚摸过她唇的手指,似乎在找上面的灰。  凤知微啼笑皆非,正想转移他对于“干净”这个问题的注意力,不想那厮没有最惊悚只有更惊悚,看完了手上没有灰,又将那摸过她唇的手指,去摸自己的唇。  手指雪白,沾唇轻轻,红唇如火,如玉下颌。  那一个指在唇边的姿势,微微偏头带几分迷惑的神情,散发着甜蜜而纯的气息,天然诱惑。  凤知微唰一下站起来,再不好意思看那手指一眼,飞奔而出。  决定了!  她这辈子再也不吃胡桃!
十八、胡桃,再见胡桃
赫连铮狠狠瞪他,目光假如可以化为实物,一定是北疆密林中他最爱的那种赤眼鹰的坚硬长喙,一出而碎人骨。  宁弈还是那副百炼金刚笑容,你坚硬如铁,我漠不关心,拳头击在空气中,长喙啄到棉花里。  半晌赫连铮狠狠扭头,大步过去,拎起那两个倒霉官儿,顾南衣飘过来,赶羊一样赶走了那批衙役,临走前在小几上放了个胡桃,“咔”一声捏碎,随即飘然而去。  宁弈自然没懂是什么意思,还以为顾少爷送他胡桃吃,挺高兴的拿过来吃掉,笑道:“这胡桃倒香。”  凤知微偏头,有趣的看着他吃胡桃,宁弈吃着吃着,觉得那女人眼神实在有点不对劲,毛骨悚然,忍不住将胡桃一搁,“不过吃你一颗胡桃,你这什么眼神?”  凤知微慢慢沏茶,悠悠道:“看着那胡桃在你嘴里粉身碎骨,真是解气啊……”
怎么能那么可爱呢!!!我的天!好萌哦!
十九、胡桃暗号(这个暗号其实也挺搞笑的~)
人人都很欢喜,她有什么理由不高兴?  凤知微摆出一脸弧度完美笑容,慢吞吞往马车上爬,车帘一掀,瞬间僵住。  葡萄美酒夜光杯,她的被窝有人睡。  那人睡在她的金丝软褥上,靠着她的呢绒软枕,执着她的水晶杯,透过深红的美酒,用一双比酒色更荡漾深醇的眼眸看着她,道:“这酒色真美。”  凤知微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心中在思考是大礼参拜呢还是偷偷摸摸把人推下去呢?然后便听见那人变态的继续道:“和你的血似的。”  凤知微立即作了后一个决定,仰头,招呼:“桃干!”  唰一下一柄血红的剑自车顶电射而下,直奔某人头顶。  某人慢悠悠喝酒,动也没动,杯中酒液都没惊起一丝涟漪。  利剑奔来,一往无回,看那架势马上就会穿透天灵,却在离天灵只差寸许处突然曳开,一线惊虹,滑水晶杯而过。  雷霆万钧冰雪一片。戛然而止点尘不惊。  一滴深红酒液,自平静的葡萄酒液面上珊瑚珠一般掠起,飞入等候已久的唇中,宁弈回味无穷的抿抿唇,笑了笑,道:“多谢顾兄斟酒。”  凤知微叹气,唤:“桃核!”  血剑收回,车顶上留下一个洞,被人用一只万能胡桃塞住。  桃肉——杀!桃壳——逃!桃干——吓!桃核——罢!桃粉——自行处理,胡桃——我要!  这是凤知微和顾南衣之间新研究的胡桃暗号。  顾少爷喜欢用最少的字表达最丰富的意义。  凤知微叹着气,在对面坐下来,从车中小几的隔板下取出另一个水晶杯,赶紧把那瓶葡萄酒给倒完,先往上递:“酒!”  顾少爷伸手下来接过去,眨眼功夫递了个空杯下来,空杯子里面一只胡桃。  我要!  凤知微悲哀的道:“就这一瓶。”  “顾兄,我这里还有半杯,你要么?”宁弈看凤知微先递酒上去脸色就黑了一半,语气问得冷冷。  顾少爷的回答是一只长了蛀虫的胡桃。  宁弈用眼神问凤知微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凤知微端详了半晌那只虫子,沉吟道:“也许他想说——呸!”  宁弈抽了抽嘴角,一抬手用真气把那只长虫的胡桃毁尸灭迹。……
打打不过骂骂不得人家地位比她高手段比她狠做人比她毒心肠比她硬……  眼珠一转,突然笑着抓起一瓶酒,道:“真的吗?谨以陇西名酒‘半江红’,敬谢殿下关心。”  宁弈懒懒靠着她,很满意马车让人动弹不得的好处,挥挥手示意你可以上来侍候了,凤知微假笑着去取杯,突然一把捏住他高挺的鼻子,宁弈啊的一声下意识张开嘴,凤知微抬手就把一瓶酒都灌了进去。  她动作极快,宁弈冷不防这女人这么恶毒,还没回神已经一瓶酒下肚,呤得一阵猛咳,眼中泛起淡淡水光,玉白肌肤上晕红浅浅,眼波流动间,神光离合容华极盛,那种不同于平日的清艳,令人晕眩。  可惜凤知微向来不是正常人种,她不晕也不眩,看也不看醉美人一眼,微笑着将那瓶写的是半江春,其实装的是大漠烈酒“三日醉”的酒瓶抬手扔了,拍拍手,喊她家小呆。  “桃粉!”  顾少爷飘然下车顶,扛起尊贵的楚王殿下,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大步蹬蹬蹬走到车队队尾,寻找了一辆看起来最破的装货的马车,将殿下给塞了进去。  ……  惊掉了下巴的众人还在诧异楚王殿下什么时候冒出来,又惊讶殿下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那边凤知微探出身子远远的喊:“顾兄,那是楚王殿下,不可失礼——”  她又跺脚又招呼,焦灼之情现于颜色,顾少爷稳稳站在车顶上,慢慢吃他的胡桃,直到觉得凤知微演得太过分了,才咻的弹出一颗胡桃。  凤知微咻一下缩回去,躺下来喝酒了。  众人恍然,哦原来不是魏大人放肆,也是啊,他那武功高绝的护卫据说连太子都敢揍,谁能拦住?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把宁弈解救出来。  赫连铮两眼放光的奔过来,乐不可支的推开众人,“我来!我来!”一把夹起尊贵的殿下,嘿嘿嘿嘿笑着往第二辆马车上送,不送在座位上,拼命往座位下塞啊塞啊塞。  被一瓶超级烈酒瞬间灌倒的宁弈,只来得及在赫连铮恶毒的摆布中抬手,遥遥指了指凤知微,便倒霉的醉昏了过去。
二十、亡命之后
紧接着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嗓音。  “在这里么?进来看看!”  又听见另一个熟悉到要死的声音,夹杂着点咀嚼的声音,冷冷道:“吵,臭!”  凤知微砰一下就撞在了半拉开的殿门上。  赫连铮,顾南衣!  真是的!要么一个都不来,要来全部死出来!  凤知微含着眼泪,回首向着宁弈,轻轻的笑起来。  ==========  赫连铮见到凤知微的时候,张大嘴,“呃啊”一声,没话了。  顾少爷停下永远都在吃胡桃的嘴,将胡桃顺手塞在一边赫连铮张大的嘴里,唰一下以神速飘了过来,一把将凤知微抓过去,上上下下摸了一遍。  然后从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一大把药丸子,蚕豆似的塞在凤知微嘴里,不允许她发表任何意见。  楚王殿下就比较可怜了,没人问,还得去解救差点被胡桃噎死的赫连铮。  赫连铮缓过气来大骂:“你个路痴,要不是我你能找到这里?过河拆桥!无耻!”  顾少爷根本不会将别人的话听在耳中,骂人这件事他毫无概念。  “有治眼睛的药么?”凤知微半晌才咽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指指宁弈,宁弈淡淡道:“不用问他,他还没这本事。”  顾少爷袖着手,摸着胡桃,对殿下的挑衅完全的没反应。  凤知微看见门边那领头汉子的尸体旁有一个小瓷瓶,写着“长息香解药”,估计便是先前他们中的那毒香解药,看端端正正放在那里的样子,是被那天战世家的人搜出来准备给他们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顾南衣赫连铮一来,这个战氏中人也避开了。  凤知微隐隐觉得从萧声开始到刚才得救的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有那么点不寻常,很明显,吹萧者避开天战世家,天战中人避开顾南衣——这就很有意思了。  当然现在这个意思研究不出来,因为顾小呆不会回答她的。  吃了药,休息了会,顾少爷给凤知微渡了点真气,又在凤知微恳求之下勉强给宁弈把了脉,塞了颗从颜色到气味都十分让人难以接受的丸子给宁弈,送出去的时候很不情愿,看那样子只要宁弈表露出一丝半点的犹豫他就会立即收回。  可惜殿下一点不情愿的样子都没有,不仅接了,还微笑道了谢,不仅道了谢,还立刻吃了,看得顾少爷立即又去怀中掏摸胡桃,一掏就是八颗。  休息中听赫连铮讲了追来的始末,那晚顾少爷果然是迷路了,在离那驿站三十里的地方转啊转啊转,一直到赫连铮不放心凤知微也追了出来,才在半路上把他给梢带着,两人追到驿站,看见那么多焦尸心就凉了一半,后来在暨阳山脚下看见凤知微的记号,一路追了进来,只是山中找记号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才耽搁到了现在。  凤知微听说他们也去过那华严杜村,忍不住问:“你有没有看见淳于猛……”  赫连铮神色一黯,摇摇头。  凤知微垂下眼睫,默然不语,赫连铮恨声道:“我们那护卫死了几十,驿站那边是全军覆灭!太过分了这些混账!”  “欠的债,总是要还的。”宁弈站起身,让凤知微找到那几张油腻腻的盖了陇西府印的牛肉纸收好,淡淡道,“我们走吧,还是原计划,去暨阳,暨阳离申旭如所在的陇西首府丰州已经不远,咱们也该好好和申旭如谈谈心了。”  顾少爷慢悠悠站起身来,一把拎起凤知微,凤知微在他手中恼怒的扭头,道:“我自己走得动!”  可惜既怜香惜玉又不够怜香惜玉的顾少爷,早已把她一把扔在背上,风驰电掣而去……
二十一、四品。。
“你敢殴打朝廷从四品命官!”刑参议抓住鞭子便赖在了上面,抬手就去拨刀。  刀没拔出来,手却被踩住,抬头看见一人稳稳站在他右手上,俯身看他。  刘参议看不见对方的脸,只看见白纱后一双眸子亮若晨星。  然后便见那人慢吞吞抓下他腰牌,看了看,慢吞吞道:“从四品。”  再慢吞吞从自己腰上解下一块上书“永宸殿御前带刀行走”的蓝底金字牌子,拍在他脸上,道:“四品。”  “……”  随即四品带刀行走稳稳的从利参议身上行走而过。
二十二、酒席风波
凤知微似笑非笑看着,随两人进入花厅就席,赫连铮对谁都不理不睬,大摇大摆坐了上座,坐下时,睥睨的看了宁弈一眼。  宁弈看也不看他一眼——反正也看不见。  顾少爷坐下来就顺手撤掉了他身边左两个位置和右两个位置,一个人占据了半桌,导致其余人只好挤在那半桌。  凤知微这回不喝酒了,这几天她一看见酒就退避三舍,一边干笑着“兄弟不善饮酒不善饮酒”一边顺手把宁弈面前的酒也撤了下去。  
宁弈浅浅一笑,喝茶。  他虽然失明,却神态自若,目光也不呆滞,大多时候垂着眼,谁也看不出他目前的眼睛问题。  凤知微最欣赏他这个——殿下装什么都像啊装不是瞎子就一点不像瞎子呵呵。  “谨以薄酒,敬献……”刘参议一直被打得没反应过来,沉着脸勉勉强强,申君鑫油滑的举起杯想打圆场。  敬酒词还没说完,顾少爷抓过一盘东坡肉,梦游般的从席上走过。  “敬献……”申君鑫开始口吃。  顾少爷数肉,声音平淡无波,“一、二、三、……”  “敬献……”申君鑫抓着杯,完全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四、五、六……”  “敬献……”申君鑫抓着酒杯的手开始抖,明明那人只是在平淡的数着肉,为什么他觉得有寒气从心底冒出来?  “七、八、九!”  赫连铮抓着一壶酒跳上了窗台。  凤知微拖着宁弈退后三步,还手疾眼快的替殿下把他面前那杯茶带了走。  刘参议和申君鑫张着嘴,不明白为什么一眨眼人都离席了。  “啪!”  一盘精工细作的东坡肉面朝下扣在了桌上。  桌上顿时多了个和碟子一般大的洞,九块无辜的肉落在两名主人的靴子尖上。  “八块。”顾少爷慢吞吞的道。  “……”  申君鑫和刘参议完全被折腾得不知道怎么反应,想发怒,看着那个轻描淡写碟子一扣便多了个洞的坚硬的桌子,想着自己的脑袋想必经不住这样一扣,只好咽咽唾沫,安慰自己,帝京来人,总要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的。  “八块。”顾少爷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东坡肉他很喜欢吃的,但是九块是不可原谅的。  八块……八块什么?  还是申君鑫脑子好用,目光在地下一溜,恍然大悟,试探的问:“肉多了?”  顾少爷用一种你是白痴怎么到现在才懂当初凤知微说一遍就全明白了的眼光看着他。  凤知微接收到顾少爷的眼光露出与有荣焉的笑容心想你们这俩傻货坏了一个碟子算什么想当初青溟书院的红烧肉每次都给多导致我天天吃撑了一个月胖了八斤惨痛无比顾少爷最近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呵呵。  不可原谅的九块肉被飞快撤下,申君鑫吸取教训,接下来鸽子蛋是八个,清蒸螃蟹是八个,粉蒸芋头是八个,连霸王别姬里的王八,为了达到八的完美效果,愣是在另外一头王八上斩下四条腿接在上桌的这只身负重任的王八上,以神奇的八腿王八实现了顾少爷关于八的高要求。  顾少爷瞄也不瞄一眼,只埋头吃他的肉。  凤知微悲怆的望着那只举世仅此一只的八腿王八——这厨师脑子真好用,可惜她刚才忘记说了,顾少爷的八块要求,只限于肉。  ……(略)  “这个不要和我说。”凤知微漫不经心摆摆手,“你们陇西府内部事务,也许有些不适宜我们京官处理,不敢听,不敢听哟。”  这么一说申君鑫倒有些不安,想了一下道:“也没什么,前日家兄召了兄弟去,说提刑按察使大人那里转来了一些海捕文书,其中有两个江洋大盗,近期流窜入我府,要兄弟接任后好生寻访,如果拿到了,须得立即报知。”  他凑近来,悄悄在凤知微耳边道:“家兄说,这两位江洋大盗,在京中很干了些惊天动地的事儿,涉及那个……宫闱隐秘什么的,所以万万不可张扬,只宜私下缉捕。”  还真是江洋大盗呢,还涉及宫闱隐秘呢?什么隐秘?楚王殿下不能喝酒?凤知微含笑瞟了宁弈一眼,心想这人对申旭如也真是足够了解,一边笑眯眯转着杯子,道:“嗯,啊,抓盗啊,说到这个,兄弟倒可以略尽绵薄之力,”她对着顾少爷努努嘴,“这位是四品带刀行走衣大人,是陛下御封了专门保护世子体察天盛各地民情的,未入官身之前,是青卓雪山无极派掌门高足,一身武功嘛……你也看见了,别说碟子,脑袋也拍得碎的,他自幼就练得拍头功,每天都要拍八个壳,天底下没有他拍不了的壳……”  申君鑫和刘参议听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都觉得脑袋壳子似乎发出了一声刚才碟子般的碎裂声……  赫连铮同情的看着不为所动的顾少爷,心想这需要怎样的强大定力才能抵抗这女人的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啊,这位顾大人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忍耐力不可不仰望啊。  宁弈本来还在慢条斯理的喝茶,噗的一声喝的茶全部喷了回去,他无奈的望着自己的茶杯,推到一边,想了想,拿过凤知微的茶盏——反正她忙着骗人,喝不完。  “啪。”顾少爷淡定的拍碎了今天的第八个壳——胡桃的。……(略)
凤知微抓起宁弈那张画像,啧啧赞叹:“画得真逼真!瞧这贼眉鼠眼,瞧这猥琐神情。一看就知道果然是恶贯满盈阴险奸诈的恶盗,看着便令人觉得义愤填膺须发皆张,申大人放心,拿奸除恶,我辈义不容辞!”  宁弈凑过来,拿起另一张凤知微的画像,也煞有介事的“看”,笑道:“是啊,画得真逼真,瞧这细鼻豆眼,瞧这八字山眉,一看就知道果然是飞檐走壁无所不能,巧舌如簧善于欺诈的奸盗,看着便令人觉得气从中来令人发指。”  凤知微抓着他画像,他抓着凤知微画像,两人温和对望,微笑甜蜜。  重视容貌的女人,忍不住悻悻盯着那张半像不像的画像,心想哪个混账画的像,明明我鼻子高多了眼睛大多了!  心怀叵测的男人,趁着重视容貌的女人还在纠结容貌失真问题,用画像挡着,悄悄推过那杯刚刚自己喷过口水的茶。  重视容貌的女人心中愤愤,搁下画像愤然将面前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了才发现身边男人端着杯茶,笑得眉眼花花,眼神里满是暧昧味道。  凤知微有点困惑,心想这人刚才还在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一眨眼怎么就荡漾了,也不理他,顺手将两张画像都递给顾少爷,笑道:“衣大人,烦劳你。”  顾少爷低头看了看,抓起一只鸡腿蘸着酱汁将凤知微那张图的眉毛涂了涂。  凤知微热泪盈眶看着,心想我家顾小呆就是贴心,能够正视我容貌的美,不像某些人,眼珠子长了就是摆设。  随即顾少爷又看了看宁弈那张画像,以一个充满嫌恶的姿势,将鸡腿狠狠的戳过去。  “啪”一声,鸡腿穿画像而过,宁弈的脸支离破碎……  赫连铮眉毛一阵乱动,觉得自己的脸好像也被恶狠狠戳了戳。  凤知微望着还在荡漾的喝茶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宁弈,笑得很快意啊很快意。
百度小说人气榜
贴吧热议榜
使用签名档&&
保存至快速回贴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为什么练车越练越懵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