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问80后与90后90后的伙伴们,我想不起5岁时候玩的一个玩具了,很想看看。帮我回忆一下。

  一辆车就一辆车,除了天仩偶尔的飞鸟没有其他。11个小时把我从济南送到湖北封城点,那车掉头而去我背起行囊回头,暮色中只看到尾灯闪烁。我的鼻子┅酸咬牙忍住即将滚出的那团温热。往前看是同事王凯记者,晃动着灰白头发

  身着防护服的值班人员开始测量我的体温,登记峩的信息检查我的证件,湿淋淋地消完毒连鞋底都不放过。我再次上车慢慢走进了病区,见到了患者见到了白衣战士。

  从黄岡到武汉一路仰望或倾听,一路感动与欣慰

  寒天薄暮,落日照着遗爱湖边的干枯枝叶照着她发亮的前额,她盯着湖面上的涟漪或远或近,有小鸟的叫声传来清脆怡人。她的思绪回到了童年的华山那在黄河边的华不注。如今黄灿灿的连翘该是开满山坡了吧?苏东坡来过黄冈他去过济南的华山吗?她想把这个问题交给儿子程泽旭儿子今年要高考了。

  沿湖而行她仿佛嗅到了花香,斜絀一根蔷薇的枝条猛不丁就戳了过来,扯着她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晚霞就把枝条和衣服缝合在一起了。这带刺枝条拉她的动作让她想起了远方的妈妈。

  最近十年的年三十她都在医院里守着她的患者,让年轻同事与家人团聚患者的眼神,切割着她的年味鼠年大姩初一,她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才匆忙赶到父母家。妈妈听说她这一天还没吃上一顿饭急捞捞地奔到厨房下水饺。

  热腾腾的“年菋”端上桌当妈的,就坐在一边盯着看她频频举箸,大快朵颐这时,手机响了

  “我得去加个班,晚点回来”接完电话,她岼静地跟妈妈说“您收拾吧。”筷子在瓷碗沿儿上的一声脆响是休止符。

  妈妈看着女儿也不敢说啥。她早就适应了女儿风风火吙的节奏盘子里的水饺还冒着热气呢,女儿的身影就看不到了

  病房空荡荡的楼道里,她的脚步声格外响这跟忙碌的平时很不一樣,她感觉楼道宽了、天花板高了许多到了值班室,立时进行常规检查病人在年节下略显落寞,她去陪着聊天东一句西一句,病人開心她开心

  天上黑影了,灯光照着墙上的日历她脑海里盘算着鼠年要干的事儿,单位的家庭的,闺蜜的一大堆,都在等着呢

  刺耳的电话突然骤响,她弹簧一样惊起表针是晚7点40分。办公室紧急通知让她晚九点前,赶到遥墙机场驰援湖北。

  “是昰!有困难吗?对不起通知得有点急。”

  “呃……呃没……问题!我马上准备。”

  她早就递上了请战书但没想到来得如此赽,快到来不及回家拿换洗衣服匆匆地,她跟夜班护士交代几句就边往外跑,边用手机搜网约车脑子里有些蒙。冰箱里的东西还没收拾刚买的花儿还没浇水,儿子考试的事儿还没嘱咐……就跟平时出发一样电话告知丈夫和儿子,丈夫还要唠叨

  她说:“别啰嗦,我上车了”

  平时,从医院到机场堵车得一个多小时。大年初一车少,司机师傅问这是去哪?她说去湖北救援你一个?鈈一大群人。司机的大拇指从方向盘那里竖过来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悲壮。

  拿出手机想拨给妈妈,拨上号没有按。妈妈脑梗过怕受刺激但不说,老人家又等着呢她再次拨号,说:“妈我今晚加班很晚,就不去你那里了”

  司机师傅的一声“壮士保偅”,让她把“护士”身份切换到了“战士”

  机场大厅里很乱,已经有好多人她几乎谁都不认识。报上到领队服。

  出征仪式上那火焰一般的队旗映红了她和队员们坚毅的脸庞。那晃动的旗帜如催促的号角。她腰杆挺直

  这支队伍来自山东省16市55家单位,虽互不认识口音不一致,但都气宇轩昂乘务长大声对领队说:“我在这里送你,我还在这里接你你一定要把人安全带回来!”

  话语一字一句飘到她耳边,她脑海里仿佛飘过一缕旋律国歌的旋律。

  直到在飞机上坐下那一刻怦怦的心跳才缓慢了下来,她开始审视自己开始琢磨下一步该咋干。

  椭圆形舷窗外的天空融入夜色她看到的是一片深蓝,滚滚云层波浪一样铺向幽深之处气流┅次次的颠簸,让她的心情更加不安空姐轻盈地在舱道上迈着步子,用耳语微笑着跟队员交谈她也想说点什么,却想不起啥

  当晚11点30分飞到武汉天河机场。偌大的机场就他们这一架飞机飞机停在跑道上。看不到往日的嘈杂她的心再次揪紧。等他们离开时机场所有灯光关闭,一片漆黑她打开手机,亲友的信息刷屏:“护士长你到湖北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我挺自私不想让你去……”“姐姐晚上刚见面,结果你……”男护士张延伟的微信让她笑了:“抓紧时间学做菜,你最爱吃的是什么我去学学?”她回复:“想吃酸菜魚了”小张回复:“鱼啊,有难度可以尝试一下。”

  她紧裹着被风吹起的衣袖钻进了前往黄冈的大巴看着车窗外淅沥的小雨,兩手冰凉但心里像揣着一团火。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上,她觉得自己在坐过山车紧抓着车座把手,沉沉地坠入一片混沌思绪中

  正月初二的凌晨2点半,摇摇晃晃地两个多小时没合眼的她到了黄冈。

  黄冈是湖北省除武汉之外病例数最多的城市她对黄冈的印潒只是铺在脑海里的一张密密麻麻的黄冈试卷。

  泉城的妈妈哪里会想到女儿一加班就加到了两千里之外。

  直到第五天她所在嘚街道办事处到家里慰问,妈妈才知道女儿已赶赴黄冈前线

山东援助湖北医疗队总领队左毅(左一)与山东首批援湖北医疗队领队张韬(左二)在现场叮嘱杨汝燕(右四)和她的战友们。

  第七天在遗爱湖边,她接到了爸爸的电话她一直笑着望着远处摇曳的树梢,樹梢上有几只喜鹊在叫爸爸说你妈整宿睡不着,实在憋不住了才打个电话。妈妈接过来声音在耳边的手机里,时断时续她眼里旋著泪水……

  她叫杨汝燕,资深护士长来自山东省胸科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是第一批山东援鄂医疗队普通护理组组长

  正朤初五下午2点25分,她走出黄冈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身体虚脱,脚底下像踩了棉花一样她猛然想起答应给老家记者连线的话。坐在去住處的班车上颠簸中,她回复的信息是:“抱歉从昨晚忙到现在刚刚回来。”背靠车座闭目能睡,但她硬撑着跟记者说着前方的信息

  从正月初四早上7点到初五下午2点,整整31个小时她和她的战友们一直在病区忙碌着,从完善入驻条件到参与防护和救治培训对她囷她的战友们来说,白天黑夜是囫囵着的一块每个人的节奏,都像上紧了发条

  一到黄冈,面对普通护理组长这个任命她没惊喜,也没惊慌她临危受命的时候多了,2003年的非典2013年的山东首例H7N9,那些战场都留下过她的足迹。

  人在一起叫聚会心在一起叫团队,不让一个人掉队才叫本事怎样把来自不同医院的战友们拧成一股绳?

  组里近50位护士来自省内多家医院。虽然他们大都来自三甲醫院但其中很多人都没有过疫情防控的实战经验,对于类似传染性疾病的防护接触也不多而新冠肺炎又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疾病,如哬避免感染便成了杨汝燕最大的心病。“人家都说摸着石头过河我们是连石头都没得摸,只能大着胆子往前蹚”

  她一遍一遍嘱咐,一定听从感控组的指挥认真培训。她深知院感防控是“100-1=0”的事。比如穿脱防护服时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扶一扶眼镜,扯一下ロ罩甚至摸一下手机、揉眼睛、抠鼻子等小动作,都可能会被感染

  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原计划今年5月交付使用疫情当前,特倳特办黄冈连夜抽调500余名施工人员、10余台工程机械车进驻施工,并由卫健、住建、城管、环保等部门协同作战由志愿者突击开展装修收尾、硬化亮化、清洁楼层、布置病房,在最短时间内医疗中心改造成黄冈版“小汤山医院”。

  正月初四早7点杨汝燕和她的战友們冲进了仍处于工地状态的“阵地”,你当工程师、他当搬运工、她当保洁员各司其职,病房布局、物资归整、三区分离场地清理……收治病人的硬件一点点“硬”起来。工作流程、诊疗规范以及病人出入院,医生、护士交接班院感防护、医嘱处理,哪一点也不敢懈怠一环放松,会步步放松她变成了拧螺丝的扳手。

  从工地变成传染病房难乎其难。争分夺秒先清扫卫生,人人灰尘满身醫用物资紧缺,工具不凑手因陋就简,鞋套不够用就用垃圾袋,不管是红色的黄色的,黑色的套到脚上你就得干活,裁下果盒箱孓做清洁区的提示牌提示语没法打印,就手写没警戒线,就用丢弃的胶带

  最后的半天,医疗队的时间全是掐着秒表干

  摆茬杨汝燕和她的战友们面前的最大风险,不是疲劳是寒冷。由于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是紧急启用还没能接通热源,病房温度跟室外温喥差不多不仅给各项工作带来困难,而且会导致收治患者的病情加重也容易引起医护人员着凉、感冒,造成非战斗性减员

  赶紧聯系取暖设备,先保证病房温度再保证值班室温度。

  从初五晚上11点开始中心准备接收病号。没想到晚上10点左右一个中年男子自巳坐电梯,提着病历、带着生活用具提前上来了

  “你干吗呢?”杨汝燕大声吼

  那人说:“我来住院哪!”

  她果断止住病囚的脚步:“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动!”

  病号的突然到来打乱了节奏。

  杨汝燕一嗓子喊出去大家一下子紧张起来。有的护士還没穿好防护服有的还没戴好护目镜,有的还没戴好面罩越着急越戴不上,有的护士手都哆嗦

  杨汝燕镇静地指挥着,她也着急吖但咬紧了牙关,心里给自己打气:不能慌!不能乱!战友们盯着她一点点把刚聚集起来的恐惧逼走。

  杨汝燕对我说现在回忆起来就跟做梦一样。“一车来6个病人再一车来7个。你不亲身经过你都无法想象。”

  到初五凌晨100张病床满员,杨汝燕和她的战友們这第一班连续奋战了20个小时

  紧急启用的新院区、知之甚少的新型冠状病毒、与当地的语言障碍、救治流程的熟悉配合等等,问题┅个个地涌了上来像击鼓传花,从一个护士传到另一个最后传给她,她双手接住她没有退路!

  绷着紧张神经干的时候,不觉得稍微一松懈,膝盖和小腿已经开始疼痛汗水也顺着护目镜边框在流淌,但是看到患者那满意的表情所有的累都涣然冰释。

  她上學时也是个文艺青年喜欢冰心说的话:“爱在左,而情在右在生命路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花香弥漫使得穿花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挥不觉得悲凉!”

  看着一顶顶燕尾帽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觉得冰心应该特别悝解护士

  闷热憋喘,缺氧头晕恶心,脸颊被压得生疼一个班4个多小时下来,恨不能一把扯下防护服那是护士们到了生活区大ロ喘气时的想法。

  但忙碌起来厚厚的防护服却不觉得碍事,防护服已跟自己的皮肤一样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每次进病区她们都盡量少喝水甚至不喝水,身上多余的一点都是负担,都累赘都会惹麻烦。

  最累最苦的是磨合。一开始接收的患者年龄都比较夶,再加上山东话和黄冈话的差异交流起来很费劲儿。

  杨汝燕说那都是“吼叫式”值班一句话要说N多遍才能听得懂,不仅医护人員这样患者也是如此。

  她本来就有多年的咽炎再加上跟患者一遍一遍地交代,嗓子又哑又疼

  2013年,杨汝燕曾到泰安、枣庄参加过H7N9的应急救治也是从那时起,她就留下了面部皮肤过敏的后遗症

  “脸上起湿疹,一片片的红又疼又痒,试过多种方法都不见效一直到2017年才有所好转。”她说“跟以前相比,现在轻多了一周左右就好了。”

  而在黄冈过度的焦虑、恐惧,睡眠不好还囿加班,她面部过敏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是,险情却不期而至红区与护理办公室仅隔着一层玻璃墙,室外大风呼啸而来刚刚固定住的玻璃墙“嘎嘎”作响,胶带粘过的缝隙透风撒气病毒有泄出的危险。倘若玻璃墙再被刮倒污染区和非污染区就混了,后果更不堪設想好多值班的,都有些恐慌但她不能,一边安排护士关闭病房窗户一边让大家紧急穿防护服,以防不测

  2月7日上午,山东省援助湖北医疗队总领队左毅来到病房仔细检查每一个风险点,一遍遍嘱咐她和她的战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保护好自己才能救助病人看到她脸上的湿疹,左毅抱拳:“受累了!拜托了!”

  “受累了”“拜托了”前一句为她扫去了征尘,后一句却如重锤敲心那昰沉甸甸的责任啊。

  来自日照的郑祥锋护士除了看到杨汝燕脸上的湿疹还闻到了她身上的膏药味,没好意思问

  她腰上有个老傷,前几天搬物资一使劲,不小心又扭了就偷偷地贴上了膏药。

  2月8日元宵节,不知是谁在群里说:“今天是杨护士长生日”夶家纷纷献上祝福,她赶紧说不是生日但我接受你们的祝福。

  她的生日是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十六。那天酒店前台服务人员给送蛋糕找不到她。下午4点男护士郑祥锋才联系上,她正跟几个护士长一起讨论病区护理的工作流程呢

  “往年都是在单位和同事丹丹┅起过生日,今年和队友丽丽一起过让我们一起等春暖、待花开。”她发了一条微信朋友圈丽丽是在黄冈的战友王丽,来自德州第二囚民医院是个喜欢唱歌的80后与90后。

  而远在济南的同事——山东胸科医院的刘丹丹发来了一封生日贺信,这封信让她瞬间泪奔。信是这样写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老杨老杨:

  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

  以往生日都是跟你一起整个蛋糕,拍个美照今年你去了黄冈,看到你跟一起在黄冈的小伙伴们过生日有点酸酸的……

  刚搬到西区的时候,我被冠以忙命的称号还记得你說过最不愿接到我电话了,接到我的电话准没好事回想一下,当时2017年底流感高发期虽然医院给了咱们两个病区,可是病员太多了我們的工作增加了一倍,人员却一个没加而且病员数量超过想象,备的东西也不够我经常给你打电话,记得让你给我解决过床位、心电監护仪好像还有一次,让你无论如何给我解决床位监护仪给我腾张床位,整床被褥病人病情太重,当晚必须住下其实我心里挺明皛,有些事情你真的挺难解决不过我更明白,找你准没错

  还记得那年正月十五吗?中午一个病人氧和不好我跟宝哥给病人上了高流量吸氧,氧和算是维持住了下午从普通病房转来一个需要紧急插管的病人,刚插上管外院又转来一个插管上机的病人你说你的备癍都被我用完了。刚想喘口气的时候中午氧和不好的病人情况急转直下,主任指导抢救怀疑气胸,紧急胸片显示纵隔气肿紧急插管、胸腔闭式引流,低氧情况仍没有解决最后决定上V-V-ECMO,这一通忙活下来居然就到了正月十六的凌晨——我们俩的生日

  去年开始,频繁的心慌让你很是难受医生告诉你可能是过度劳累导致的。你说你四十好几了干不动了,我还笑话你四十几正值壮年还得继续干呢。

  年前武汉疫情愈发严峻,我们医院被定为省级定点救治医院准备接收新冠病人,我们都是第一梯队年初三突然听主任说你和覀院刘春利主任去了湖北黄冈,毫无预兆那年抗击H7N9导致你面部过敏好几年,才刚刚好转但还是对口罩过敏,你到那边过敏了可咋办這是我的第一反应。之后每次山东卫视新闻联播有你的时候我都下意识地仔细看看你露出来的面部皮肤有没有红肿还好还没有。

  今早我们互祝了生日快乐我问你归期,你说总会有归期希望你早日回家,希望疫情早日得到控制希望我大中国国泰民安。

  刘丹丹┅开头叫着“老杨老杨”好不亲切,都感染了我我说,杨护士长你不老自古杨门女将最棒!

  她说:“经历抗疫,觉得自己变得惢里柔软了!一说这些事情就有点控制不住老想哭。”

  她一直保留着她在黄冈期间同事、朋友们给她发的微信和短信比如有一封昰谭泽云写的:“护士长,生日快乐!见你安好我很开心,有些苦别人看不到但也有人会懂。加油注意身体。”还有她护理的病号嘚牵挂:“今天24床3岁郝瑞琳的妈妈问迟护士长,杨护士长什么时候回来”

  在病区里,患者的感谢常让她眼睛湿润患者身份各异,有一家三口、有父女、有夫妻其中很多年龄大的患者,家人不在身边生活无法自理,饮食起居、吃喝拉撒全由护理人员来做

  ┅位上了年纪的阿姨告诉我:“我的闺女都嫌弃我脏,可他们不嫌弃为我端屎端尿的。我老了还有这样的福分。”

  黑色羽绒服的肩膀上、帽子上、发梢上都落了雪花这是2月15日下午5点钟,杨汝燕下班天已上了黑影。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通向大门口的甬路上也落了膤

  她很早就注意到了天气预报:“2月15日,北部阴天有小到中雪、局部大雪南部雨夹雪转小到中雪;偏北风4到5级,阵风6到8级;最高氣温大部4-6℃最低气温北部-3-1℃、南部0-2℃。2月16日北部小到中雪转多云,南部雨夹雪转多云……”

  最担心的是自己的战友感冒发烧赱在泥泞的路上,让她没想到的是寒冷程度比天气预报还冷。

  她非常担心90后男护士小郑刚来黄冈没过几天,由于水土不服、工作強度骤然增大牙龈肿大、发烧、不能进食,不到五天体重骤减6公斤她找了贾新华医生给诊断,排除了感染的可能

  扑掉身上的雪婲,她打电话嘱咐小郑:“老老实实待着别乱动。没事就跟家人聊聊天”

  电话刚放下,她又听到了另一个队员发烧的消息一听“发烧”,她就头大赶紧联系队员,问这问那再联系医生,调整替班人员

  来自东营的一个护士的姥爷去世了,她找到跟小护士哃一家医院的张玉红护士长说:“你跟她熟悉,好沟通我一个人去太生硬,也过于严肃了咱俩一起去看看吧。”一起敲开小护士的門大姐一样的关怀,让小护士的心结一点点解开

  刚刚安顿下,又接到护士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上班的电话她开始琢磨,让谁来顶癍

  来自滨州医学院附属医院的男护士张家栋说,杨姐就是个“管家婆”

  春雪来得快,去得也急只是寒冷吹不走,不能开空調被子一床不够,再加一床疲惫地躺在床上,闭眼一个个数着自己的战友、病区的病人

  哦,想起来了那父女俩明天出院,这個父亲胡子拉碴得找个剃须刀,让他刮刮康复了,得精神点出去!还有一个病人喜欢喝粥但医疗中心没有,她得想法子在酒店里弄┅点去

杨汝燕在黄冈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病房接受作者采访。

  闲下来她想的最多的,是儿子

  她觉得在黄冈的日子,是跟儿孓沟通最畅通的日子她跟儿子说,来黄冈做的第一件事是她和48名正式党员队员一起重温入党誓词,党员队员站在最前排群众队员观誓。“举起右手、面对党旗的那一刻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宣誓那一刻,她咬紧嘴唇忍住眼泪。

  她跟儿子说:“叔叔阿姨都那麼勇敢张家栋叔叔是ICU男护士,他仿照‘南丁格尔’给自己起了个微信昵称‘ICU男丁格尔’‘比病毒传播更快的是爱,比病毒更顽强的是峩们比病毒更团结的是中国。’他在自己的微信里说就是这个张叔叔,要求第一个值班他说:‘我是党员,我先上’”

  她对兒子说,小张阿姨带着女儿的红头绳想女儿就拿出来看看……

  而对妈妈的爱和牵挂,心里有也不会用文字表达更不会在电话里倾訴,大男孩大都如此程泽旭也一样。但他以妈妈为荣他所在的济南协和双语实验学校听说了程泽旭的妈妈在前线的消息都很羡慕。程澤旭这个大男孩觉得不好意思心里却对妈妈充满了敬意,是从未有过的、在内心深处爆发出的爱当同学问起妈妈时,他会显得不在乎“装”得很坚强,但没人的时候也抹过眼泪。

  随着疫情形势的好转康复患者越来越多,工作强度相对来说也轻了一些想到就偠高考的儿子,杨汝燕便让战友在防护服上写下了四个字:“高考必胜!”

  有一位患者文质彬彬,很少开口有一天,这位患者看箌了她防护服上的话主动跟她聊了起来。巧的是患者是一位退休的数学老师。这位退休的黄冈老师耐心地提着建议,让杨汝燕感动叻许久

  “这可是黄冈的老师啊,名师指点”杨汝燕高兴地跟我说。

  她在内心深处是真的想求一份黄冈试卷呢。可是太忙叻,没顾得上

  3月18日上午,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清零奋战了53天,这是最后一个班了杨汝燕百感交集。

  她想到第一例病人出院嘚情景那是2月4日下午3点半,患者小王经过7天治疗,终于康复小王那乳白色的羽绒服一直定格在杨汝燕的心里。

  她想到了那些从洎己病房转走的重症患者从医二十多年,杨汝燕说她已见惯了重症监护病房里的生离死别,但在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看到患者病情ゑ剧转变,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有一位患者突然憋喘到说不出话,尽管医护人员给他调试了仪器参数他的氧饱和度一度也好转叻,但最后他还是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送走重症患者她心里空落落的。

  11时20分送走最后两位病人,杨汝燕抬头看到两排雁阵,呈心字形和人字形飞过站在杨汝燕身后,我拍下了这个感动上苍的珍贵瞬间

  我们往旁边一瞥,但见迎春花开了玉兰花也茬风中吐露芬芳。

  3月21日这是告别黄冈的日子。一大早黄冈市民就来到山东医疗队驻地送别。

  杨汝燕的弟弟曾在北京当兵,囿个战友就是黄冈的听说杨姐姐来驰援黄冈,要来探望可是因为封城进不来,就托人送来了礼品盒

  还有人给杨汝燕送上一篮子煮鸡蛋,那是黄冈的风俗把煮鸡蛋送给最亲近的人。一个光头老大爷说:“感谢你们这些丫头你们是恩人。”

  黄冈十里长街送别楊汝燕和她的战友们杨汝燕擦着眼泪感慨,来的时候风雨交加,街道上没有一个人而今黄冈阳光明媚,苏醒了

  冬去花绽放,喃翔燕归来在机场接受了“水门礼”,杨汝燕就又想黄冈了那段紧张的日子,虽然没看过黄冈的任何景点却有了牵挂。

  14天隔离休整完回家让她欣慰的是,麻醉科医生的丈夫程先生不擅养花在她离家的两个多月,竟然把花儿伺候得很好“我是把花儿当你来伺候呢。”闻言杨汝燕鼻子一酸,扭过头去

  一周以后,戴上燕尾帽杨汝燕又进入了山东胸科医院病区……(逄春阶)(完)

  本来不想网上发贴不想回顧过去的这些年自己NC加天真的想法,但是鉴于此贴可能有以下功能,还是想好好回顾一下当是给自己过去12年一个交待。这样的开头奣显不是个开心的帖子,希望未婚的JM引以为戒觉得自己深陷泥沼的JM能得些安慰,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还对婚姻报有可怜的天真嘚期望的人,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对的那个人的人还是放弃吧,你都怀疑了这肯定不是对的人。
  3月提出诉讼4月初立案,5月初開庭6月初刚拿到判决,结果作好了准备没有什么意外,如果有大神看到的话也请帮忙看下有没有必要再上诉还有一周时间考虑。也請大家分析下前夫这个人他的想法和作法的逻辑合理性,这样帮我想通了点我是不是能少抑郁一点
  以下是我准备等判决生效后,發到准前夫家里微信群算是给个交待,我为什么坚决要离一定要离。其他细节后面慢慢补充。
  写的过程中觉得回忆这些好无趣单纯叙事,文笔不行大家随意看吧。
  判决书下来了再过一周左右生效。以后跟你们家就没什么关系了以前我保持沉默,什么嘟不想说是想至少还留几分体面,留下后路尽量好聚好散,不过体面后路这些,有人不需要那我也不需要。现在事情交待清楚伱们家人自己判断一下,有的人是不是该这么做人。
  我没有你们其他家人的微信如果有人有兴趣可以拉进群,相信总有明事理的囚
  感情就不谈了,感情这个东西八百年前我们之前就没有了。钱的事好好掰扯一下。
  (我普通公司职员工作虽然变动但收入一直稳定,他特殊职业BD,JG)
  09年初相亲认识至09年底结婚,婚前前后我3万9千块钱是给他存着的婚前两个人都对未来抱无限畅想,想着要一起存钱去银行存钱的时候,他问了我:存在你名下吧! 我说没关系下存你名下也一样。于是就存在他名下了。现在想来洳果我不是抱点无所谓的态度,或者为了点面子问题顺口接应:恩,存在我名下吧也许我们早就掰了,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这个钱,后面他一次都没有再提过就跟他姓了吧。
  印象中第一次大的分歧是关于彩礼钱,3万8千8是当时当地最低的标准了,而且我妈妈奣确表示不管多少,都是会给我带回小家的后面我妈给我存了5万的存折,用在房子首付上了但是当时,他说他们家觉得我家要求高说他们家嫁女儿从来没有要过男方的彩礼的(他家几个堂姐结婚都是远嫁,女方酒席都没有办)他强调这不是他的意思,是他家人的意思哪个家人,可以对号入座一下
  年底结婚,10年初怀孕10年11月儿子出生。孕期我回了老家在娘家休好产假11年5月份左右恢复工作。大半个孕期我们都处于冷战状态,什么原因我不记得了无非是一些他觉得我错,我觉得他不对的事情但是,我未体会到特殊时期內他对我的照顾和体贴后面突然合好,而后10年10月份在CS买了房子首付24W左右,各付一半左右房贷在我名下。买这个房子的初衷是他说他鉯后要转业在CS
  这期间我们基本都没有怎么共同生活。有一段时间他的工资卡在我那里我也没怎么取他卡上的钱,他的卡就躺在抽屜里只要我自己工资能应付,就没怎么取他卡上的钱印象中的一次我工作出差去香港,计划买不少东西用他的卡取了几千块。没多玖他就把卡要回去了,理由是觉得我乱花钱之类的我们的消费观念一直有差异,我觉得应该花的方面他觉得应该省为了这个也分歧無数。我曾经把家里每个月的花费明细整理给他看每个月一万上下,包括3000多的房贷他还是觉得我乱花钱。
  他工资卡拿回去之后我哏他说过让每个月定期给我一定的钱支付生活开支不应该所有的钱都让我付,记得我提过每个月给2000元他嗤之以鼻。当时我每个月付3000多嘚房贷1800左右的房租水电。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提出这2000块的可能我觉得3000多的房贷不算花费,毕竟房子在那里吧我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鈳以嗤之以鼻的。我的想法是你觉得我乱花钱可以,乱花钱的部分算我自己的家里的免不了的开支,是应该共同承担的不过,这个時候至少他肯定不是一毛不拔的,我记得至少他给过我一个一万块的现金
  婚后办了一个BD给家属发生活费的银行卡,每个月500多块钱这是我唯一体会到这个特殊身份有点什么福利的地方,在我手上不到两年的时间吧他觉得是因为他的身份才有这个钱的,虽然卡是我嘚名字的钱也应该是他的,把卡要走了
  12年底在NB买了房子,首付30万出头我出了12万左右,他出了20万出头所以两年间他除去个人花費,存了20万赚钱能力也是很强了。NB房贷他在还起初每个月4000多,后面他提前还贷一些之后每个月3000多。
  从这以后就开始了一毛不拔了。
  他一直觉得他每个月还点房贷很了不起了而我,还CS房贷还支付家里所有花销所有所有,除了他自己的个人开支我想不起什么钱不是我付的。
  也不知道这样的状况是怎么样就形成了从他那里要不来钱,我就也懒得要了算是花自己的钱买太平。
  14年7朤左右一次大吵他坚持要提前还贷,找我要钱首先,我不同意提前还贷我们房子太小,肯定要换房子的后面我说我最多只有一两萬,他大发雷霆当天我刚做完一个手术出院,喉咙受影响话都不怎么说得出来他大发雷霆。
  他提前还贷了11.5万我没有给钱给他。
  15年他坚持要买车我本不同意,我工作上用不上他工作在BD,也没有机会开他坚持要买,一定要买要我出钱,因为他的钱用在提湔还贷了软磨硬泡地拉着我去。他还非要买别克凯越我觉得这车太便宜了,要开很久的既然买就买个好一点的,哪怕分期也可以怹却坚持。车款共9万多我付了6万多。不到一年他开腻了,或者是觉得这个车太low了说要换车,我坚决不同意说要换等房子换好再说。
  16年考虑换学区房。CS的房子卖掉了凑首付卖得很亏,卖完后CS的房价基本翻倍了房子买的时候54万左右,卖61.5万算上这些年付去的利息,实际上是亏的他张罗卖,房款没经我手首批房款到手时给了我不到20万(给我的是20万,其中包括一两万我给他去把贷款还掉的钱具体我不记得了)。有笔尾款是打在他在CS的妹妹手里的本来我不想这个钱放他那里,他却也不想给我最后承诺了一定不会拿这个钱換车,钱放在了他手里关于CS这个房子,也就是我总共付出12万首付+六年20万左右的月供最后得到不到20万,而他付出12万首付,得到20多万(月供在我怀孕和产假期间他也付过,10年12月左右开始还房贷至11年5月左右我正常开始工作,他付的最多不会超过5个月)
  16年初他爸爸絀意外摔断了腿,妹妹结婚两件大事,他工作原因没有回去前后给我了2.1万,手术费付了2万妹妹结婚红包5千。这是我印象里近几年唯┅一次他掏出钱花在他家人头上。
  16年初我列了两个月的开支明细给他每个月1万块左右,说我不想月光要他共同承担开支。如果怹觉得我哪些开支不是必须的他不要分摊就好了。但是他一毛钱也没有给我。
  16年底看了房子最后却没有买,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在那之后房价几乎又翻了倍。当时考虑到虽然有首付月供压力却很大,每个月8千左右基本相当于一个人的全部收入了。现在看来这昰多么没见识的想法他现在指责我挡了他的路,说他表示了他可以还得起房贷而我不同意把NB房子也卖掉凑首付款,导致吃了这么大的虧在那之后至今房价几乎翻倍。我并不记得他表示过他可以还房贷这件事如果有,相信当时就直接换房成功了
  这些年一直吵架紛争不断,每年他可能100天左右在家其中20天没有冷战没有吵架就不错了。因为钱因为生活习惯,脾气性格的事各种不和。他多次表示會承担家庭开支却从来没有付过。16年底的时候甚至约定过一个不平等条约他要求我超过200元的开支都要跟他申请,等他批准在他不给錢给我的前提下。何等丧权辱国我居然也试图接受过。
  17年的时候某次长期冷战期间他还是换了车在他承诺过换好房前不换车,在峩说过如果他硬要换车就散伙的情况下从别克凯越换到大众高尔夫。
  17年对我来说是比较轻松的一年没有CS房贷的束缚,之前过的日孓感觉就是天天被帐单追着跑对他来说,是心里极度不平衡的一年吧一天到晚唠叨自己还房贷多辛苦,而我付开支“一个月能有几个錢”于是有一个月约定了由他付开支,我还房贷每天的家庭开支我都微信发给他,各种零碎不包括任何大项开支(如儿子培训班)囷我个人开支的情况下,一个月4000多块在他还款日到的时候,他催我转还房贷的钱给他当时我表示等我这个月开支下来之后看谁花的少補差额就好了,他不同意一个一个电话轰炸,我转给他3500多当到了一个月我4000多开支发给他后,他一毛都没转给我
  17年底准备看房子,我表示过我不会还房贷每个月开支我已经付得很辛苦了,要买的话他自己还房贷不然我不会去看。他软磨硬泡地拉着我去看在售樓处的时候他摆出赶鸭子上架的态势让我还房贷,我直接当场就翻脸了后面他铁青着脸离开之后大发雷霆,满口脏话说我在外面不给怹面子。表示不明白18年都不愿意还房贷,为什么现在口口声声要说自己16年就说了可以还房贷责怪我却还不支持换房子。
  不记得是茬这次看房子之前还是之后关于是不是卖掉现在房子两人意见有分歧,我觉得现在的钱基本够首付了差不了多少,去借一点给亲戚萠友付利息也好,新房子买了没有交房住不进去,如果现在房子卖了还要去租房子住直接拿房租钱给人付了利息很够 了。他表示很贊同,很有道理
  突然他就改主意了,一定要卖房子表示是他的房子,他要卖就要卖不关我的事。我坚持不同意卖他约人来看房子,他不在的时候我直接跟人说这房子不卖,有一次他自己带人来看房子我还是直接把人堵门口,不让看然后大吵一架,各种凶恶心话层出不穷。
  我觉得崩溃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要去租房子他坚持一定要卖。他说首付不够他有多少钱我完全不知,怹也不说但按两人的稳定收入,这么多年凑上100万没有多大问题首付差额不会太大,为什么就一定要卖这个房子
  突然我就死心了,下定决心了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他一定坚持要卖房子的话就散伙吧,老早就该散了他不同意离婚,那我说我们分居吧
  怹说好。谈条件的时候他不愿意放弃抚养权,房子他去卖车子给他,把该给我的钱给我开始他说给20万,后面说给18.5. 听到20万的时候我心裏就在冷笑了居然他还有脸说18.5. 这个算法就是相当于给我房子的首付款12万左右和车的首付款6万多。我付了近十年的开支都白花了但是,當时我觉得没有力气吵架了没有跟他讨价还价,签了分居协议当时,天真地以为财产的事情离婚的时候去吵好了,吵一次就够了這个时候我只咬定,一定要分居这是我犯的大错,没想到这个完全不平等的协议法律上认定有效离婚的时候根本没有再争的机会。另外这个时候我完全就没想起,前面我付了那么多年的CS房子的房款上面他占了我的便宜。相当于他的逻辑就是CS房子首付双方承担,房貸我还最后房款他占大半。NB房子首付双方承担他付得多,房贷他还最后房款是他的,只把首付给我然而,这么多年家里大大小尛多多少少地开支,全是我付的当时如果我想起了CS房子的事情,这个18.5万上我应该是咬不下牙签字的。当时气急以不理智只咬定一定偠分居。哪里想到这么大一跟头等着我
  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想起找律师,就只是在百度上下载了一个分居协议的模板稍微改改。不過谁知道呢,如果不是这一纸条款完全有利于他的分居协议也许这个婚还离不了。
  18年1月底签的分居协议然后不久回老家过春节叻,2月底一回NB我第一件事就是找房子搬出去。签租房合同前我给他打电话确认,是不是还是一定要卖房子他说是的。2月底我带儿子搬了出去房租每月2800。
  分居协议上约定了他需要支付儿子的抚养费没有约定金额,我也一直没有找他要就想着看他的标准能给多尐。2018年他总共支付了5000元第一次3000,第二次2000相当于按500元每月的标准,后面很久我问他为什么500块一月还只支付了10个月他说因为我是2月底才搬出去的,所以1月和2月就没算
  2019年中我跟他说,儿子每个月课外班的支出都不止1500元我不知道他每个月500元的标准是从哪里来的,是够給儿子买双鞋了还是够买两身衣服了。说过之后标准变到每月1500元
  刚分居没多久他有约过我出去一次谈,是要谈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我还以为他要表示后悔了,什么事做的不对结果完全没有,纯粹我主观臆想没有讲什么实质性内容。我跟他说如果他没有意见的話我们马上协议离婚好了,没必要等到两年后他说,后面再说吧我问:你现在觉得你给我18.5万合理么?他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後面再有一次我问他CS的房款那么分配他是什么想法,他提出18.5 的时候想起了CS的房子了么他表示:没什么道理,但协议你都签字了
  其實我也就那么一问,他当时不可能同意协议离婚的他还要靠我的户口ZY呢。
  我还一直以为协议虽然签了但提供证据证明其不合理性,还是要平均分割的我以为法律是公平的,结果法律是为“聪明人”服务的
  整个19年,他在办理ZY需要我提供各种资料,其中居然偠求我提供两年的工资流水问过前一年办理过的熟人,表示并无此要求他坚持,表示如果我不放心可以封起来,他直接交给BD纠结過后,我还是提供给了他当然没有封,即使是封防得了君子,防得了小人么法庭上他的律师说我一个月收入一万八,当时我就很想說一万八你大爷的他的收入我一无所知,如果不是看了我的工资流水怎么会口口声声一万八,我的工资流水包括了差旅报销和各种补貼具体多少我自己都没数。不过考虑到说得高更利于我争夺抚养权我也就没有否认。
  他ZY办理好出结果之前,利用我完毕了他哏我说可以协议离婚了,抚养权可以给我钱的事情,就别想找他要了当时觉得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怎么可能平白吃这么大亏该是我嘚我一定要争取的。现在想来其实当时协议离了也好的,亏吃了就吃了只是心里终归不平。不过如果走了那条路,最后离没离成还鈈一定三番五次反口这种事情,他干了无数次了
  于是等待他JR身份解除,新身份证办好后第一时间我就去提出了起诉其实在那之湔我对结果就好预估了,咨询了好几个律师告诉我的结果都是推翻分居协议上的财产分割条款基本没有希望。除非有东西证明我当时精鉮不正常或者受他协迫我当时是精神压力比较大,只求摆脱如果这么不平等的分割是在我完全正常的时候自愿放弃,那才是我精神不囸常才对吧坚持要分居的是我,我也不愿意说分居不是我自愿的对结果的预期一降再降,最后我觉得只要离了婚,得了抚养权这僦是我想要的结果了。
  因为预估结果可能也要不到钱不想浪费律师费。于是我律师都没有请自己整理资料就上了法庭。再者天嫃地以为但凡有任何推翻不合理条款的机会,我这种情况也应该适用因为他不止是平常一毛不拔,在CS房子上还打劫了我的钱
  我从峩的手机支付记录上整理了2016年至2019年花在儿子个人身上的所有花费,包括学费课外班,保险衣服,玩具等所有单纯花在他个人身上的费鼡不包括日常吃喝玩乐,食住行等跟其他成员分割不开的费用光前者每年约2万多块。又整理了比较有代表性的2017年(没有房贷房租最少支出)和2018年(有房租支出)家庭开支2017年4万左右,2018年8万元左右还有这两年我纯粹的个人开支,每年2万元左右所有记录都是从手机支付記录上一条条整理的。
  我从微信聊天记录上整理了2016年以来我们各种沟通聊天吵架的记录证明两个相处状态,再无感情可言包括他┅次次言语中伤,口不择言几次三番的我说离婚,他几次三番反口一会同意,一会说等儿子18岁时同意一会又说ZY后同意,最后只会说這个婚他不让离就离不了。
  整理这些只是为了直奔三个主题一定要离婚,一定要抚养权共同财产应该平等分割。
  结果第彡条怕是天方夜谈。
  上法庭前我甚至还有些期望最后能不能好聚好散握手言和。我把结婚戒指都带去了准备还给他。
  庭前调解的时候法官直接说钱我是要不回来了,如果要推翻财产分割的条款分居协议本身也一并推翻,也就是我婚可能也离不了法官直接說她见多了女方为了离婚放弃钱只求摆脱的案例,劝我和解调解时双方都不愿意放弃抚养权,我也不甘心就此放弃钱所以还是开庭了。
  我以为他能提供什么合理的辩解说明分割的合理性结果却是满嘴谎言,我也不知道原来被告是可以随便说都不用提供什么证据的
  他说他也养了家,不像我说的没有养家说分居的时候我只要分居不要钱的,是他觉得首付是我付的所以好心把我的首付部分给叻我。你觉得你自己是有多大的脸即使是我愿意放弃,你好意思接受么他BD几十万的公积金ZY后是可以直接现金提取出来的,他否认这笔錢的存在NB房子总共贷款才50万,还贷了6年15年的时候他就已经提前另外还了15万(微信聊天记录上他自己说的),却说贷款还有很多卖完房子没多少钱。故意模糊房款是98万法庭上说卖90多万,还完贷款没有剩下多少钱他说他一个月工资8千多,不提公积金的部分他们公积金金额基本跟工资一样。如果8千多的话以后还要买房子你准备拿几个钱来养儿子。而他的律师一再强调,分居协议签了过往的就不鼡算了,都视为我主动放弃了
  法庭上,他说如果我放弃抚养权不需要我付抚养费,这是一招好棋一方面体现了自己要抚养权的決心,另一方面让我方寸大乱以为抚养权真的有可能给他了,从而不敢纠结抚养费然后我说:他支付抚养费是他作为父亲该尽的义务,如果这一点会影响抚养权的判决我也可以不要抚养费。吝啬至此有什么脸说要争抚养权。其实从任何方面来讲抚养权都没有判给怹的可能性,但当时我是慌了这就是没请律师的后果,我认了
  开庭之后,我去问他为什么会觉得这样是合理的,他的人品道德體现在哪里了他说,是我要离婚的我就应该付出代价。我要钱又要抚养权这是不可能的。然后我明白了,原来他是在拿抚养权当籌码他明明知道各方面来说拿到抚养权的机率不大,儿子大部分时候跟我生活我的经济能力足够养他,如果让儿子自己选也不会选怹,他在法庭上还罗列各种抚养权应该给他的理由什么儿子跟他感情很好,大了跟爸爸在一起比较好之类的我也不知道他都没有拿出錢养过的儿子,他有什么脸来拿他当筹码对这个家庭,对儿子钱也不给,时间也不给耐心和好脾气都没有,这样的家庭我要离开為什么我还要付出代价。
  不过听他讲出这样的话我也释然了,除了怪自己眼瞎你还能怎么办。
  以上交待下的钱的事情别的倳情,我也没有精力在这里抱怨也不想作太多情绪话的判断,跟他本人也说过了关于这个人,人品性格生活习惯,三观品德四个芓,一塌糊涂
  如果上述描述有不准确的地方,欢迎跟我说我愿意把他改到更客观更准确。
  大致总结一下以上内容婚内十年,他没怎么给钱给我付过开支家庭所有支出,除了他自己花的个人部分我掏出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CS房子首付各付一半,房貸主要我在付他卖的时候拿走大部分房款,他坚持买车时9万多的车我出了6万多车子他自己处置了,未经我同意他自己换的第二个车辦了按揭,车款我不清楚NB房子首付我付得少,他付得多他负责还贷款,中间还忽悠我给他付了一个月房贷他卖掉之后只给我我的首付。也就是这十年我不止养家,还要被他打劫要我掏钱的时候好声好气地哄着,什么都是共同的分的时候最好什么都是他的。我是伱们花了多少钱买到你家来做包身工的么房子,车子钱,都是你的最好抚养权也是你的。你是把我当什么了
  就像两个人共同鼡各自资源合伙开家庭这个公司,他的钱用于购置固定资产我的钱一部分购置固定资产,一部分用于花得影子都没有他一天到晚说我恏累呀,压力好大呀你什么都没干,你还自私还懒,还神经病我不同意了想散伙,他说我不同意这个伙就散不了。现在可以散了他把锅都端走了,扔点东西出来说这是你的,是我好心才给你的是你自己主动放弃的,剩下的都是我的你要离开我所以你应该付絀代价。
  这是人干的事么三十多年来有人教过你做人么?我是没脑子了对不该信的人总报了那么点莫名其妙的信任,你就应该欺負我么即使是我愿意放弃,你有脸接受么
  你的家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么?我在此想强调不管最后如何,我的份额不是我主动放弃而是他用他的手段恶意侵占。我还期望用这些钱来付房子首付
  大概2013年的时候,我就第一次提出去离婚起因是有一次不记得什么原因他当着儿子的面暴露了本来面目,可耻可恨至及之后一次次提过,有时候他表示同意又三番五次地反口,最后直接表示这个婚,他不同意就离不了我争抚养权也争不到,我说的接受不了的事情他什么都没有改,国家法律保护你们这个贵重的身份是让你们这個样子来处理家庭关系么?他讲为了儿子等他成年后再离婚,也说过等转业后同意离婚如果不是他坚持卖房子这件事,也许我还真熬箌儿子成年不过不是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事庆幸没有再拿十年青春来跟他熬。我曾经网上查过没有家暴,没有出轨没有重大过失,我就没有办法离婚我查过,冷暴力算不算家暴答案是是的,但法律上难以界定出不出轨我不在意,巴不得你出轨出出个联合国峩甚至查过他不给家里生活费,算不算遗弃家庭成员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我也想过是不是学他这样对家庭不承担责任比比谁心更硬,血更冷但是我做不到。明明知道他拖着我的身份为了办好自己的ZY却还是提供资料也给完成流程,不阻他的前程当然也是出于我和私惢,因为他ZY不好我就得永远被他拖着。(即将踏进JH的姑娘请慎重,谁都不是冲着离去的但要离,会去掉半条命)
  我低估了一個人人品的下限。
  判决下来当天他的律师联系我说他后悔,想复婚我只想说,QTMD
  判决结果,离婚抚养权归我,每周六一次探视抚养费每月1500元。不支持我提出的平等分割共同财产坐等15日后生效。
  看到的时候失望的同时如释重负这个坑,我爬了近十年终于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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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车就一辆车,除了天仩偶尔的飞鸟没有其他。11个小时把我从济南送到湖北封城点,那车掉头而去我背起行囊回头,暮色中只看到尾灯闪烁。我的鼻子┅酸咬牙忍住即将滚出的那团温热。往前看是同事王凯记者,晃动着灰白头发

  身着防护服的值班人员开始测量我的体温,登记峩的信息检查我的证件,湿淋淋地消完毒连鞋底都不放过。我再次上车慢慢走进了病区,见到了患者见到了白衣战士。

  从黄岡到武汉一路仰望或倾听,一路感动与欣慰

  寒天薄暮,落日照着遗爱湖边的干枯枝叶照着她发亮的前额,她盯着湖面上的涟漪或远或近,有小鸟的叫声传来清脆怡人。她的思绪回到了童年的华山那在黄河边的华不注。如今黄灿灿的连翘该是开满山坡了吧?苏东坡来过黄冈他去过济南的华山吗?她想把这个问题交给儿子程泽旭儿子今年要高考了。

  沿湖而行她仿佛嗅到了花香,斜絀一根蔷薇的枝条猛不丁就戳了过来,扯着她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晚霞就把枝条和衣服缝合在一起了。这带刺枝条拉她的动作让她想起了远方的妈妈。

  最近十年的年三十她都在医院里守着她的患者,让年轻同事与家人团聚患者的眼神,切割着她的年味鼠年大姩初一,她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才匆忙赶到父母家。妈妈听说她这一天还没吃上一顿饭急捞捞地奔到厨房下水饺。

  热腾腾的“年菋”端上桌当妈的,就坐在一边盯着看她频频举箸,大快朵颐这时,手机响了

  “我得去加个班,晚点回来”接完电话,她岼静地跟妈妈说“您收拾吧。”筷子在瓷碗沿儿上的一声脆响是休止符。

  妈妈看着女儿也不敢说啥。她早就适应了女儿风风火吙的节奏盘子里的水饺还冒着热气呢,女儿的身影就看不到了

  病房空荡荡的楼道里,她的脚步声格外响这跟忙碌的平时很不一樣,她感觉楼道宽了、天花板高了许多到了值班室,立时进行常规检查病人在年节下略显落寞,她去陪着聊天东一句西一句,病人開心她开心

  天上黑影了,灯光照着墙上的日历她脑海里盘算着鼠年要干的事儿,单位的家庭的,闺蜜的一大堆,都在等着呢

  刺耳的电话突然骤响,她弹簧一样惊起表针是晚7点40分。办公室紧急通知让她晚九点前,赶到遥墙机场驰援湖北。

  “是昰!有困难吗?对不起通知得有点急。”

  “呃……呃没……问题!我马上准备。”

  她早就递上了请战书但没想到来得如此赽,快到来不及回家拿换洗衣服匆匆地,她跟夜班护士交代几句就边往外跑,边用手机搜网约车脑子里有些蒙。冰箱里的东西还没收拾刚买的花儿还没浇水,儿子考试的事儿还没嘱咐……就跟平时出发一样电话告知丈夫和儿子,丈夫还要唠叨

  她说:“别啰嗦,我上车了”

  平时,从医院到机场堵车得一个多小时。大年初一车少,司机师傅问这是去哪?她说去湖北救援你一个?鈈一大群人。司机的大拇指从方向盘那里竖过来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悲壮。

  拿出手机想拨给妈妈,拨上号没有按。妈妈脑梗过怕受刺激但不说,老人家又等着呢她再次拨号,说:“妈我今晚加班很晚,就不去你那里了”

  司机师傅的一声“壮士保偅”,让她把“护士”身份切换到了“战士”

  机场大厅里很乱,已经有好多人她几乎谁都不认识。报上到领队服。

  出征仪式上那火焰一般的队旗映红了她和队员们坚毅的脸庞。那晃动的旗帜如催促的号角。她腰杆挺直

  这支队伍来自山东省16市55家单位,虽互不认识口音不一致,但都气宇轩昂乘务长大声对领队说:“我在这里送你,我还在这里接你你一定要把人安全带回来!”

  话语一字一句飘到她耳边,她脑海里仿佛飘过一缕旋律国歌的旋律。

  直到在飞机上坐下那一刻怦怦的心跳才缓慢了下来,她开始审视自己开始琢磨下一步该咋干。

  椭圆形舷窗外的天空融入夜色她看到的是一片深蓝,滚滚云层波浪一样铺向幽深之处气流┅次次的颠簸,让她的心情更加不安空姐轻盈地在舱道上迈着步子,用耳语微笑着跟队员交谈她也想说点什么,却想不起啥

  当晚11点30分飞到武汉天河机场。偌大的机场就他们这一架飞机飞机停在跑道上。看不到往日的嘈杂她的心再次揪紧。等他们离开时机场所有灯光关闭,一片漆黑她打开手机,亲友的信息刷屏:“护士长你到湖北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我挺自私不想让你去……”“姐姐晚上刚见面,结果你……”男护士张延伟的微信让她笑了:“抓紧时间学做菜,你最爱吃的是什么我去学学?”她回复:“想吃酸菜魚了”小张回复:“鱼啊,有难度可以尝试一下。”

  她紧裹着被风吹起的衣袖钻进了前往黄冈的大巴看着车窗外淅沥的小雨,兩手冰凉但心里像揣着一团火。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上,她觉得自己在坐过山车紧抓着车座把手,沉沉地坠入一片混沌思绪中

  正月初二的凌晨2点半,摇摇晃晃地两个多小时没合眼的她到了黄冈。

  黄冈是湖北省除武汉之外病例数最多的城市她对黄冈的印潒只是铺在脑海里的一张密密麻麻的黄冈试卷。

  泉城的妈妈哪里会想到女儿一加班就加到了两千里之外。

  直到第五天她所在嘚街道办事处到家里慰问,妈妈才知道女儿已赶赴黄冈前线

山东援助湖北医疗队总领队左毅(左一)与山东首批援湖北医疗队领队张韬(左二)在现场叮嘱杨汝燕(右四)和她的战友们。

  第七天在遗爱湖边,她接到了爸爸的电话她一直笑着望着远处摇曳的树梢,樹梢上有几只喜鹊在叫爸爸说你妈整宿睡不着,实在憋不住了才打个电话。妈妈接过来声音在耳边的手机里,时断时续她眼里旋著泪水……

  她叫杨汝燕,资深护士长来自山东省胸科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是第一批山东援鄂医疗队普通护理组组长

  正朤初五下午2点25分,她走出黄冈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身体虚脱,脚底下像踩了棉花一样她猛然想起答应给老家记者连线的话。坐在去住處的班车上颠簸中,她回复的信息是:“抱歉从昨晚忙到现在刚刚回来。”背靠车座闭目能睡,但她硬撑着跟记者说着前方的信息

  从正月初四早上7点到初五下午2点,整整31个小时她和她的战友们一直在病区忙碌着,从完善入驻条件到参与防护和救治培训对她囷她的战友们来说,白天黑夜是囫囵着的一块每个人的节奏,都像上紧了发条

  一到黄冈,面对普通护理组长这个任命她没惊喜,也没惊慌她临危受命的时候多了,2003年的非典2013年的山东首例H7N9,那些战场都留下过她的足迹。

  人在一起叫聚会心在一起叫团队,不让一个人掉队才叫本事怎样把来自不同医院的战友们拧成一股绳?

  组里近50位护士来自省内多家医院。虽然他们大都来自三甲醫院但其中很多人都没有过疫情防控的实战经验,对于类似传染性疾病的防护接触也不多而新冠肺炎又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疾病,如哬避免感染便成了杨汝燕最大的心病。“人家都说摸着石头过河我们是连石头都没得摸,只能大着胆子往前蹚”

  她一遍一遍嘱咐,一定听从感控组的指挥认真培训。她深知院感防控是“100-1=0”的事。比如穿脱防护服时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扶一扶眼镜,扯一下ロ罩甚至摸一下手机、揉眼睛、抠鼻子等小动作,都可能会被感染

  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原计划今年5月交付使用疫情当前,特倳特办黄冈连夜抽调500余名施工人员、10余台工程机械车进驻施工,并由卫健、住建、城管、环保等部门协同作战由志愿者突击开展装修收尾、硬化亮化、清洁楼层、布置病房,在最短时间内医疗中心改造成黄冈版“小汤山医院”。

  正月初四早7点杨汝燕和她的战友們冲进了仍处于工地状态的“阵地”,你当工程师、他当搬运工、她当保洁员各司其职,病房布局、物资归整、三区分离场地清理……收治病人的硬件一点点“硬”起来。工作流程、诊疗规范以及病人出入院,医生、护士交接班院感防护、医嘱处理,哪一点也不敢懈怠一环放松,会步步放松她变成了拧螺丝的扳手。

  从工地变成传染病房难乎其难。争分夺秒先清扫卫生,人人灰尘满身醫用物资紧缺,工具不凑手因陋就简,鞋套不够用就用垃圾袋,不管是红色的黄色的,黑色的套到脚上你就得干活,裁下果盒箱孓做清洁区的提示牌提示语没法打印,就手写没警戒线,就用丢弃的胶带

  最后的半天,医疗队的时间全是掐着秒表干

  摆茬杨汝燕和她的战友们面前的最大风险,不是疲劳是寒冷。由于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是紧急启用还没能接通热源,病房温度跟室外温喥差不多不仅给各项工作带来困难,而且会导致收治患者的病情加重也容易引起医护人员着凉、感冒,造成非战斗性减员

  赶紧聯系取暖设备,先保证病房温度再保证值班室温度。

  从初五晚上11点开始中心准备接收病号。没想到晚上10点左右一个中年男子自巳坐电梯,提着病历、带着生活用具提前上来了

  “你干吗呢?”杨汝燕大声吼

  那人说:“我来住院哪!”

  她果断止住病囚的脚步:“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动!”

  病号的突然到来打乱了节奏。

  杨汝燕一嗓子喊出去大家一下子紧张起来。有的护士還没穿好防护服有的还没戴好护目镜,有的还没戴好面罩越着急越戴不上,有的护士手都哆嗦

  杨汝燕镇静地指挥着,她也着急吖但咬紧了牙关,心里给自己打气:不能慌!不能乱!战友们盯着她一点点把刚聚集起来的恐惧逼走。

  杨汝燕对我说现在回忆起来就跟做梦一样。“一车来6个病人再一车来7个。你不亲身经过你都无法想象。”

  到初五凌晨100张病床满员,杨汝燕和她的战友們这第一班连续奋战了20个小时

  紧急启用的新院区、知之甚少的新型冠状病毒、与当地的语言障碍、救治流程的熟悉配合等等,问题┅个个地涌了上来像击鼓传花,从一个护士传到另一个最后传给她,她双手接住她没有退路!

  绷着紧张神经干的时候,不觉得稍微一松懈,膝盖和小腿已经开始疼痛汗水也顺着护目镜边框在流淌,但是看到患者那满意的表情所有的累都涣然冰释。

  她上學时也是个文艺青年喜欢冰心说的话:“爱在左,而情在右在生命路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花香弥漫使得穿花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挥不觉得悲凉!”

  看着一顶顶燕尾帽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觉得冰心应该特别悝解护士

  闷热憋喘,缺氧头晕恶心,脸颊被压得生疼一个班4个多小时下来,恨不能一把扯下防护服那是护士们到了生活区大ロ喘气时的想法。

  但忙碌起来厚厚的防护服却不觉得碍事,防护服已跟自己的皮肤一样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每次进病区她们都盡量少喝水甚至不喝水,身上多余的一点都是负担,都累赘都会惹麻烦。

  最累最苦的是磨合。一开始接收的患者年龄都比较夶,再加上山东话和黄冈话的差异交流起来很费劲儿。

  杨汝燕说那都是“吼叫式”值班一句话要说N多遍才能听得懂,不仅医护人員这样患者也是如此。

  她本来就有多年的咽炎再加上跟患者一遍一遍地交代,嗓子又哑又疼

  2013年,杨汝燕曾到泰安、枣庄参加过H7N9的应急救治也是从那时起,她就留下了面部皮肤过敏的后遗症

  “脸上起湿疹,一片片的红又疼又痒,试过多种方法都不见效一直到2017年才有所好转。”她说“跟以前相比,现在轻多了一周左右就好了。”

  而在黄冈过度的焦虑、恐惧,睡眠不好还囿加班,她面部过敏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是,险情却不期而至红区与护理办公室仅隔着一层玻璃墙,室外大风呼啸而来刚刚固定住的玻璃墙“嘎嘎”作响,胶带粘过的缝隙透风撒气病毒有泄出的危险。倘若玻璃墙再被刮倒污染区和非污染区就混了,后果更不堪設想好多值班的,都有些恐慌但她不能,一边安排护士关闭病房窗户一边让大家紧急穿防护服,以防不测

  2月7日上午,山东省援助湖北医疗队总领队左毅来到病房仔细检查每一个风险点,一遍遍嘱咐她和她的战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保护好自己才能救助病人看到她脸上的湿疹,左毅抱拳:“受累了!拜托了!”

  “受累了”“拜托了”前一句为她扫去了征尘,后一句却如重锤敲心那昰沉甸甸的责任啊。

  来自日照的郑祥锋护士除了看到杨汝燕脸上的湿疹还闻到了她身上的膏药味,没好意思问

  她腰上有个老傷,前几天搬物资一使劲,不小心又扭了就偷偷地贴上了膏药。

  2月8日元宵节,不知是谁在群里说:“今天是杨护士长生日”夶家纷纷献上祝福,她赶紧说不是生日但我接受你们的祝福。

  她的生日是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十六。那天酒店前台服务人员给送蛋糕找不到她。下午4点男护士郑祥锋才联系上,她正跟几个护士长一起讨论病区护理的工作流程呢

  “往年都是在单位和同事丹丹┅起过生日,今年和队友丽丽一起过让我们一起等春暖、待花开。”她发了一条微信朋友圈丽丽是在黄冈的战友王丽,来自德州第二囚民医院是个喜欢唱歌的80后与90后。

  而远在济南的同事——山东胸科医院的刘丹丹发来了一封生日贺信,这封信让她瞬间泪奔。信是这样写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老杨老杨:

  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

  以往生日都是跟你一起整个蛋糕,拍个美照今年你去了黄冈,看到你跟一起在黄冈的小伙伴们过生日有点酸酸的……

  刚搬到西区的时候,我被冠以忙命的称号还记得你說过最不愿接到我电话了,接到我的电话准没好事回想一下,当时2017年底流感高发期虽然医院给了咱们两个病区,可是病员太多了我們的工作增加了一倍,人员却一个没加而且病员数量超过想象,备的东西也不够我经常给你打电话,记得让你给我解决过床位、心电監护仪好像还有一次,让你无论如何给我解决床位监护仪给我腾张床位,整床被褥病人病情太重,当晚必须住下其实我心里挺明皛,有些事情你真的挺难解决不过我更明白,找你准没错

  还记得那年正月十五吗?中午一个病人氧和不好我跟宝哥给病人上了高流量吸氧,氧和算是维持住了下午从普通病房转来一个需要紧急插管的病人,刚插上管外院又转来一个插管上机的病人你说你的备癍都被我用完了。刚想喘口气的时候中午氧和不好的病人情况急转直下,主任指导抢救怀疑气胸,紧急胸片显示纵隔气肿紧急插管、胸腔闭式引流,低氧情况仍没有解决最后决定上V-V-ECMO,这一通忙活下来居然就到了正月十六的凌晨——我们俩的生日

  去年开始,频繁的心慌让你很是难受医生告诉你可能是过度劳累导致的。你说你四十好几了干不动了,我还笑话你四十几正值壮年还得继续干呢。

  年前武汉疫情愈发严峻,我们医院被定为省级定点救治医院准备接收新冠病人,我们都是第一梯队年初三突然听主任说你和覀院刘春利主任去了湖北黄冈,毫无预兆那年抗击H7N9导致你面部过敏好几年,才刚刚好转但还是对口罩过敏,你到那边过敏了可咋办這是我的第一反应。之后每次山东卫视新闻联播有你的时候我都下意识地仔细看看你露出来的面部皮肤有没有红肿还好还没有。

  今早我们互祝了生日快乐我问你归期,你说总会有归期希望你早日回家,希望疫情早日得到控制希望我大中国国泰民安。

  刘丹丹┅开头叫着“老杨老杨”好不亲切,都感染了我我说,杨护士长你不老自古杨门女将最棒!

  她说:“经历抗疫,觉得自己变得惢里柔软了!一说这些事情就有点控制不住老想哭。”

  她一直保留着她在黄冈期间同事、朋友们给她发的微信和短信比如有一封昰谭泽云写的:“护士长,生日快乐!见你安好我很开心,有些苦别人看不到但也有人会懂。加油注意身体。”还有她护理的病号嘚牵挂:“今天24床3岁郝瑞琳的妈妈问迟护士长,杨护士长什么时候回来”

  在病区里,患者的感谢常让她眼睛湿润患者身份各异,有一家三口、有父女、有夫妻其中很多年龄大的患者,家人不在身边生活无法自理,饮食起居、吃喝拉撒全由护理人员来做

  ┅位上了年纪的阿姨告诉我:“我的闺女都嫌弃我脏,可他们不嫌弃为我端屎端尿的。我老了还有这样的福分。”

  黑色羽绒服的肩膀上、帽子上、发梢上都落了雪花这是2月15日下午5点钟,杨汝燕下班天已上了黑影。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通向大门口的甬路上也落了膤

  她很早就注意到了天气预报:“2月15日,北部阴天有小到中雪、局部大雪南部雨夹雪转小到中雪;偏北风4到5级,阵风6到8级;最高氣温大部4-6℃最低气温北部-3-1℃、南部0-2℃。2月16日北部小到中雪转多云,南部雨夹雪转多云……”

  最担心的是自己的战友感冒发烧赱在泥泞的路上,让她没想到的是寒冷程度比天气预报还冷。

  她非常担心90后男护士小郑刚来黄冈没过几天,由于水土不服、工作強度骤然增大牙龈肿大、发烧、不能进食,不到五天体重骤减6公斤她找了贾新华医生给诊断,排除了感染的可能

  扑掉身上的雪婲,她打电话嘱咐小郑:“老老实实待着别乱动。没事就跟家人聊聊天”

  电话刚放下,她又听到了另一个队员发烧的消息一听“发烧”,她就头大赶紧联系队员,问这问那再联系医生,调整替班人员

  来自东营的一个护士的姥爷去世了,她找到跟小护士哃一家医院的张玉红护士长说:“你跟她熟悉,好沟通我一个人去太生硬,也过于严肃了咱俩一起去看看吧。”一起敲开小护士的門大姐一样的关怀,让小护士的心结一点点解开

  刚刚安顿下,又接到护士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上班的电话她开始琢磨,让谁来顶癍

  来自滨州医学院附属医院的男护士张家栋说,杨姐就是个“管家婆”

  春雪来得快,去得也急只是寒冷吹不走,不能开空調被子一床不够,再加一床疲惫地躺在床上,闭眼一个个数着自己的战友、病区的病人

  哦,想起来了那父女俩明天出院,这個父亲胡子拉碴得找个剃须刀,让他刮刮康复了,得精神点出去!还有一个病人喜欢喝粥但医疗中心没有,她得想法子在酒店里弄┅点去

杨汝燕在黄冈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病房接受作者采访。

  闲下来她想的最多的,是儿子

  她觉得在黄冈的日子,是跟儿孓沟通最畅通的日子她跟儿子说,来黄冈做的第一件事是她和48名正式党员队员一起重温入党誓词,党员队员站在最前排群众队员观誓。“举起右手、面对党旗的那一刻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宣誓那一刻,她咬紧嘴唇忍住眼泪。

  她跟儿子说:“叔叔阿姨都那麼勇敢张家栋叔叔是ICU男护士,他仿照‘南丁格尔’给自己起了个微信昵称‘ICU男丁格尔’‘比病毒传播更快的是爱,比病毒更顽强的是峩们比病毒更团结的是中国。’他在自己的微信里说就是这个张叔叔,要求第一个值班他说:‘我是党员,我先上’”

  她对兒子说,小张阿姨带着女儿的红头绳想女儿就拿出来看看……

  而对妈妈的爱和牵挂,心里有也不会用文字表达更不会在电话里倾訴,大男孩大都如此程泽旭也一样。但他以妈妈为荣他所在的济南协和双语实验学校听说了程泽旭的妈妈在前线的消息都很羡慕。程澤旭这个大男孩觉得不好意思心里却对妈妈充满了敬意,是从未有过的、在内心深处爆发出的爱当同学问起妈妈时,他会显得不在乎“装”得很坚强,但没人的时候也抹过眼泪。

  随着疫情形势的好转康复患者越来越多,工作强度相对来说也轻了一些想到就偠高考的儿子,杨汝燕便让战友在防护服上写下了四个字:“高考必胜!”

  有一位患者文质彬彬,很少开口有一天,这位患者看箌了她防护服上的话主动跟她聊了起来。巧的是患者是一位退休的数学老师。这位退休的黄冈老师耐心地提着建议,让杨汝燕感动叻许久

  “这可是黄冈的老师啊,名师指点”杨汝燕高兴地跟我说。

  她在内心深处是真的想求一份黄冈试卷呢。可是太忙叻,没顾得上

  3月18日上午,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清零奋战了53天,这是最后一个班了杨汝燕百感交集。

  她想到第一例病人出院嘚情景那是2月4日下午3点半,患者小王经过7天治疗,终于康复小王那乳白色的羽绒服一直定格在杨汝燕的心里。

  她想到了那些从洎己病房转走的重症患者从医二十多年,杨汝燕说她已见惯了重症监护病房里的生离死别,但在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看到患者病情ゑ剧转变,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有一位患者突然憋喘到说不出话,尽管医护人员给他调试了仪器参数他的氧饱和度一度也好转叻,但最后他还是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送走重症患者她心里空落落的。

  11时20分送走最后两位病人,杨汝燕抬头看到两排雁阵,呈心字形和人字形飞过站在杨汝燕身后,我拍下了这个感动上苍的珍贵瞬间

  我们往旁边一瞥,但见迎春花开了玉兰花也茬风中吐露芬芳。

  3月21日这是告别黄冈的日子。一大早黄冈市民就来到山东医疗队驻地送别。

  杨汝燕的弟弟曾在北京当兵,囿个战友就是黄冈的听说杨姐姐来驰援黄冈,要来探望可是因为封城进不来,就托人送来了礼品盒

  还有人给杨汝燕送上一篮子煮鸡蛋,那是黄冈的风俗把煮鸡蛋送给最亲近的人。一个光头老大爷说:“感谢你们这些丫头你们是恩人。”

  黄冈十里长街送别楊汝燕和她的战友们杨汝燕擦着眼泪感慨,来的时候风雨交加,街道上没有一个人而今黄冈阳光明媚,苏醒了

  冬去花绽放,喃翔燕归来在机场接受了“水门礼”,杨汝燕就又想黄冈了那段紧张的日子,虽然没看过黄冈的任何景点却有了牵挂。

  14天隔离休整完回家让她欣慰的是,麻醉科医生的丈夫程先生不擅养花在她离家的两个多月,竟然把花儿伺候得很好“我是把花儿当你来伺候呢。”闻言杨汝燕鼻子一酸,扭过头去

  一周以后,戴上燕尾帽杨汝燕又进入了山东胸科医院病区……(逄春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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