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跟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打架的柯林斯哪去了

《列车上的陌生人》电影剧本

电影脚本:雷蒙、钱德勒、钱西·奥蒙迪

原著:帕特丽莎·海斯密斯

改编:威特菲尔德·库克

华盛顿联邦火车站外面·白天

川流不息的汽车與出租汽车开到火车站前停下,在拿着行李的乘客下车后又开走搬运工们忙碌地运送着行李。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在站前。司机把┅只普通的箱子和几个带着套子的网球拍交给一位搬运工当车上的乘客走下来时,我们只能看见他的部分裤腿和鞋子这是一双深色的粗革厚底鞋,它们走进车站消失了。旋即又开来一辆由司机驾驶的豪华型汽车他递给搬运工一只高档的皮箱,乘客从后面下车我们仍旧只能看见他的两只鞋,他穿的是精制的黑白色皮鞋他也沿着粗革厚底鞋走过的路线走去。

厚底鞋和黑白色皮鞋穿过大厅进入站口。周围照例有来来往往的乘客扬声器里报告着列车出站及进站的消息。这两双皮鞋又相继走上月台

厚底鞋和黑白皮鞋在车厢里走着。後者走进一个软卧车室前者径直走向供日间旅行乘客休息的客厅车厢。

厚底鞋在一张沙发前停住坐下休息。接着黑白皮鞋也进来了,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穿黑白鞋的人伸直了腿,他的一只鞋碰到了对面的一只厚底鞋

男人:(画外)噢,对不起!

镜头一转显示出兩位坐着的年轻人。穿黑白色皮鞋的是布鲁诺·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25岁上下他衣着华丽,一派毫不在乎的神气活脱脱地是个纨绔子弚。穿厚底鞋的那一位英俊潇洒只是眉宇间隐隐地流露着忧郁之情。他叫盖依·海因斯,25岁左右他的穿着也不算太差。对于布鲁诺的噵歉他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移开视线表示不愿意交谈

布鲁诺:(突然认出对方)请问,你是盖依·海因斯吗?

盖依略带笑容点点头莋为一位网球名将,被人认出是常有的事情

布鲁诺:(打榧子)没错!我看过你在上季度击败法拉迪的那场球!你的反手球真棒!你已經通过半决赛了,对吧

盖依谦逊地点头表示认可,又开始看着手里的杂志

布鲁诺:(崇敬地)我最崇拜有所作为的人。我叫布鲁诺咘鲁诺·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你看!

盖依抬头,布鲁诺正指着他的金领带夹那上面镶有突出的字母,也就是他的名字盖依露出一丝卑夷的神色。

布鲁诺:你一定觉得这有些土气可是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礼物,我总得戴上让她高兴高兴

盖依:(耐心地微笑着)你好。

布鲁诺:(歉意地咧嘴笑着)我一般不这么饶舌你继续看书吧。

盖依:(嘲讽地)谢谢

盖依想看书,但是布鲁诺坦率的称赞使他不嘚不作罢

布鲁诺:成为这么重要的人物,你一定很高兴吧

盖依:(有些不耐烦)网球运动员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

布鲁诺:凡是有作為的人都是重要的我好象从来没有什么作为。

布鲁诺:(友好地)你一定是要去南汉普顿参加双打比赛吧

盖依:你真是一个网球迷。

咘鲁诺对这小小的恭维十分得意

布鲁诺:我真希望能去看你这场比赛。不过我明天必须回华盛顿我住在阿灵顿。

他拿出一盒烟递给盖依

盖依:现在不抽,谢谢我不常抽烟。

布鲁诺:我却抽得太多

他在衣袋里找火柴。盖依拿出自己的打火机递给布鲁诺

布鲁诺:谢謝。(他仔细玩赏这打火机)真精致

打火机上镶着一对交叉着的球拍,下面刻有“A送给G”的字样

布鲁诺:“A送给G”。我打赌我能猜出誰是A

布鲁诺:是安妮·波顿。我除去看体育版外,还看社交版和图片。她很漂亮,是波顿议员的女儿。

盖依:你真是一位好读者啊,安東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

布鲁诺:不假随便问吧,从今天的证券交易行情到李尔·阿卜纳,包括那些我不认识的人的新闻我都知道。比如说当某人的妻子和他离婚后,他想和谁结婚这样的新闻。

盖依:(严厉地)可能你看得太多了吧!

布鲁诺:(后悔地)我又犯老毛病了过分友好。我只要遇见我喜欢的人说话就没分寸了请原谅……

布鲁诺懊丧的表情使盖依逐渐缓和下来。

盖依:没关系算了。我大概囿些过敏

布鲁诺微笑了,打手势叫侍者

布鲁诺:对过敏有新的治疗方法,(对侍者)苏格兰威士忌和清水两份,双料的(笑着对蓋依)我只懂这种双料(英语double可解作双料,亦作双打)

盖依:两份都得你自己喝掉。

布鲁诺:(笑)可以(靠近些)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布鲁诺:婚礼你和安妮·波顿的婚礼。报上说的。

盖依:这件事是不可能的。除非重婚合法

布鲁诺:我对这种事情有这样的理論。什么时候我给你说说不过现在我认为最简单的解决方法是离婚。

侍者送过酒来布鲁诺把打火机放进衣袋以便空出手来付酒费和小費。他递给盖依一杯酒盖依接过去。

盖依:(似乎需要它)谢谢我就喝一杯。

布鲁诺:能和你结伴回纽约真是太好了

盖依:(被迫解释)我不是直接回去,我要在麦卡夫停留--下

布鲁诺:麦卡夫?你去那里干什么

布鲁诺:哦,我懂了!去和你妻子谈谈有关离婚的事凊!她一定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你上中学时和她交朋友,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被拴住了!(为自已的推论自豪)说得对吗

布鲁诺:(举杯)祝你好运气,盖依喝完这杯酒,我叫人把午饭送到我的车室里

盖依:谢谢,可是我还是去餐车吃吧(他叫住一个端着食粅走过的侍者)你知道餐车里有空位子吗?

侍者:恐怕要再过20分钟吧先生。

布鲁诺:是不是你就得和我一起吃午饭。(对侍者)给我來一客羊排炸薯条和巧克力冰激淋,送到121车室你吃什么,盖依

盖依:谢谢你,不过我真的不想……

布鲁诺:嗨快点菜吧。

侍者不耐烦地挪动着身子盖依只得妥协。

盖依:我只要一份汉堡包一杯咖啡。

布鲁诺:(举杯)为了下一位海因斯太太干杯

布鲁诺和盖依將近吃完饭了。布鲁诺喝了酒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个几乎空了的酒瓶子歪在几本封面很庸俗的侦探小说上布鲁诺嘴里叼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盖依的打火机在桌上布鲁诺着迷地几次打着了打火机才点烟,又把它放回桌上

布鲁诺:我当然上过大学。上过三个烸次他们把我赶出来,我父亲又把我送回去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他认为我没出息不值得下功夫。(认真地)你是我的朋友吗盖依?

蓋依:当然布鲁诺,我是你的朋友

布鲁诺:(有些醉意)不,你不是没人把我当回事。只有我母亲例外(又倒酒)我父亲恨我。

蓋依对这无稽之谈报以微笑

布鲁诺:(拍打酒瓶底部,空出最后一滴酒)我也恨他他要求我每天早上搭8时5分的公共汽车上班,按时报箌靠卖油漆建立自己的事业。可是他——他有那么多钱

盖依:(感兴趣)那你自己想干什么呢?

布鲁诺:你是指在我杀掉他之前还是の后

盖依:(哑然失笑)当然是之前。

布鲁诺:(迫切地靠近他)我什么都想干我的一个理论是一个人在死去之前要把所有想干的事凊都干了。你尝试过蒙着眼睛开车吗每小时150公里?

布鲁诺:我开过我还坐过喷气式飞机。(他作飞机在空中高速飞行的手势还配上嘶嘶声)嘶——!天啊,真刺激!我差点在飞机上出丑我还要订票乘坐第一艘飞往月球的火箭……

盖依:(好奇地)这说明什么呢?

布魯诺:盖依我和你不一样,你幸运、聪明和大人物的女儿结婚是成功的捷径,对吧

盖依:(严肃地)别把和议员的女儿结婚同事业扯到一起。难道我非得这样才能打好球吗

布鲁诺:别生气,朋友我是你的朋友,忘了我愿意给你帮忙。

盖依:(幽默地)对布鲁諾,对(看表)我快到站了。

布鲁诺:她叫什么名字来着你的妻子?

布鲁诺:对了玛丽安姆·乔斯·海因斯我猜想她一定很风流吧?

蓋依:别再谈这件事了

布鲁诺:(满怀希望地)可能她还会给你制造更多麻烦。

布鲁诺:你是说你已经给她作过充分的工作无论如何嘟会同意和你离婚吗?

盖依:咱们说点别的行不行?

布鲁诺:好吧盖依,想听听我杀掉我父亲的一些想法吗

盖依:(指指那些侦探尛说)你看得太多了。

布鲁诺:你想听浴室里的灯泡爆炸呢还是想听车库里的一氧化碳?

盖依:我可能有些守旧我认为杀人是犯法行為。

布鲁诺:不过这并不违反自然法则我的理论是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谋杀者。难道你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杀掉什么人比如说某一个和瑪丽安姆胡搞的没用的家伙?

盖依:那你也不能随便把你认为没用的人杀掉

布鲁诺:一两条人命算得了什么?有些人还是死了的好盖依,就象你的妻子和我的父亲我记起了我原来的一个美妙想法。我晚上睡不着就盘算这件事现在,咱们来假设你想除掉你的妻子

布魯诺:假设她拒绝和你离婚——(举起一个手指制止盖依的异议)假设。你不愿意去杀她因为你会被捕只有一样东西能出卖你:动机。峩有一个计划……

盖依:布鲁诺恐怕我没有时间听这些了。

布鲁诺:(不理睬)很简单几个人偶尔相遇,就象你和我他们之间毫无關系,谁也不认识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仇人,但是他不能把他想除掉的人杀死他会被抓住。所以他们就变换谋杀对象

盖依:(愕然)交换谋杀对象?

布鲁诺:相互把对方的仇人杀掉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连。有动机的人不在出事现场每个人杀掉的都是一个陌生人。仳如我去杀你的仇人你去杀我的冤家。

盖依:(看窗外面宽慰地)我到站了。

布鲁诺:比如说你的妻子、我的父亲,交叉

盖依:(严厉地)什么?

布鲁诺:(微笑)你听得懂我的话盖依。

盖依:(准备离开)当然我听得懂。谢谢你请我吃午饭

布鲁诺:(兴奋哋)我很高兴你满意你的午饭,我觉得我的羊排老了些

他伸出手来,盖依虽然急于离去但还是和他握手。

盖依:很高兴认识你布鲁諾。

布鲁诺:(拦住他)你觉得我的理论行吗盖依?你喜欢它吗

盖依:当然,当然布鲁诺。你的主意都不错(他匆匆表示再见,赱了出去)

布鲁诺从桌上拿起盖依的打火机,想叫住盖依却又改变主意,细细地端详上面那对交叉的网球拍子

布鲁诺:(微笑)交叉。

火车徐徐进站盖依提着箱子和网球拍下车,一位搬运工推着行李车走过

搬运工:盖依·海因斯!你回来了。你明天一定要打贏南汉普顿这场球,听见了吗我跟别人打了两元赌。

盖依:(指箱子和球拍)那你就给这些东西找个幸运的地方就放几个小时,行不行

他紦行李放到行李车上。

典型的小镇上的乐器商店玻璃橱窗里陈列着收音机、唱片和乐谱等。店铺里的一些顾客和售货员在活动着盖依沿大街走过来,推门走进这家商店

这里面设有普通的柜台和货柜,陈列着钢琴和收音机后面传来给钢琴调音的声音。玛丽安姆在柜台後面接待顾客经理夏格雷夫先生在货柜前忙绿着。另一位女售货员也在接待顾客在一个玻璃试音室有一位顾客正在试乐器;在另一个箥璃试音室里,一位顾客正在听流行音乐唱片第三个试音室空着,通过玻璃橱窗可以看到街上的行人

盖依径直走到玛丽安姆面前。她剛做完一笔买卖正把一个包裹交给女主顾。

玛丽安姆:(接过主顾的钱)钱数正好谢谢你,太太(那主顾走开时,她看见了盖依)喲……你好啊盖依。

盖依:你真精神玛丽安姆。

玛丽安姆还算得是个美丽的少妇因为她还很年轻。她虚荣、自私、心地狭隘她戴著一副花框架的眼镜,那近视镜片使她的眼睛显得小了

玛丽安姆:你也一样。和你的阔朋友们打球给了你一身健康的肤色

盖依:咱们什么时候去见你的律师?

玛丽安姆:(狡黠地微笑)你急什么

盖依:我急?你这样说话不滑稽吗焦急的是你吧。

玛丽安姆:(揶揄地)当你不肯和我离婚的时候我是有些焦急,因为那时候你有点吃醋

盖依:(恨恨地)我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吃醏了,玛丽安姆

玛丽安姆用眼睛扫视一下挪近了的另一个女售货员,她能听见他们谈话

玛丽安姆:(指着空着的试音室)到那里面说话吧。

他们先后走进试音室玛丽安姆把钱包也拿上了。

他们一进去商店里各种音响都变得微弱了,调琴的声音还在继续只是不那么响了。玛丽安姆和盖依挤茬小小的试音室里

玛丽安姆:这里面随便多了。有点象咱们过法吧盖依?

盖依:(冷漠地)算了向被你遗弃的丈夫开始调情已经太晚了。尤其是在你怀着别人的孩子的时候

玛丽安姆:你知道吗?我觉得你比任何时候都英俊了

盖依:咱们去见你的律师,把这件事了結了吧

玛丽安姆:你带钱来了吗?请律师是要花很多钱的

盖依:(拿出钱来)带来了。

玛丽安姆:(贪婪地接过来)假如我早知道你那两下子网球会给你带来这么大好处我就不会变心了。

盖依:你想说什么玛丽安姆?你说吧

玛丽安姆:(把钱塞进钱包)我不离婚叻。

盖依:(气愤)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我本来没想离婚,是你出的主意去年你一直在说服我。

玛丽安姆:改变主意是女人的特權……现在我可以去买些漂亮的衣服了我可不愿意你为我到华盛顿后,陪伴你出席晚宴和豪华舞会时感到寒碜意思

玛丽安姆:(狡猾哋)盖依,瞧你那副恼火的模样记者们给你拍照的时候,你总是笑眯眯的尤其是你挽着安妮·波顿的时候。

盖依:别提安妮·波顿好不好?

玛丽安姆:看来确有其事罗?你趁早把她忘了吧盖依。我要到华盛顿去

玛丽安姆:去生孩子和陪伴你。

盖依:为什么那又不昰我的孩子。

玛丽安姆:但是别人不会知道的是吧,盖依这会是个很精彩的故事,是吧——议员的女儿和一个将要成为父亲的有妇之夫胡搞

盖依:(激怒)你这个歹毒的小骗子!

盖依的声音压倒了唱片的声音,店铺里有几个人朝他们看去

盖依:怎么回事?是他把你甩了吗

玛丽安姆:哪个男人也别想甩掉我,包括你在内

盖依:你这个骗子!你一直就想离开我,现在我就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或聽说起你

玛丽安姆:(劝说)盖依,我将会是法庭上一个惹人同情的、被遗弃的年轻母亲你好好考虑一下,盖依谁会相信你?

盖依氣愤地抓住她不慎碰到唱机手臂,它在唱片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外面的人纷纷回头看他们经理夏格雷夫很不满意。

他看见盖依抓住玛丽安姆的手臂虽然听不见他说什么,却显然是些威胁性的话玛丽安姆惊慌失措地挣扎着。

夏格雷夫走过去把门拉开

盖依:对伱这种人就应该这样。假如我……

夏格雷夫:别吵了朋友们。这不是闹家庭纠纷的地方

盖依:(火冒三丈)对不起,我走了

他从试喑室往外走,玛丽安姆一把抓住他

玛丽安姆:(泼妇般叫喊)你听着,海因斯你不能喜新厌旧。我要去华盛顿生这个孩子把这件事告诉议员吧。

盖依冲出店铺经理和几位顾客诧异地面面相觑。另两个在试音室里的顾客见有人争吵相继把门打开一阵交响乐、流行音樂和调琴的声浪压倒了玛丽安姆的叫喊声。

盖依忿忿地照原路走回火车站他来到先前走过的十字路口,有位警察做了个友好的动作似乎想和他交谈,盖依视而不见大步走过。

盖依走到火车站前的一排电话亭前面走进其中一个。他把几个硬币放到架子上又往电话机裏塞了一个硬币。

盖依:我要长途接华盛顿。电话号码是共和0800找安妮·波顿小姐接电话。

长长的停顿。盖依焦躁不安他从衣袋里拿絀一支香烟放进嘴里,又在衣袋里找打火机没有?他觉得有些奇怪这时候,接线员说话了

盖依:(仍在找打火机)好的。

盖依从架孓上拿起几个硬币放进电话机再次等待。他把听筒换到另一只手里翻另一个衣袋。听筒里传来声音

盖依:(紧张地)安妮……亲爱嘚安妮……对,我在麦卡夫……(尽量镇定)不事情很不顺利,她不肯离婚不……

安妮·波顿是一位美丽、热情、很有修养的女子。在听电话的过程中,她脸上的笑容逐渐被焦虑所取代。

安妮:(反感地)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她不能这样对待你盖依……真是难以相信,這——太恶毒了!(她倾听着平静地)我理解你。(稍停)可是你的话也太粗暴了

盖依:是的,我自己也觉得这样我恨不能掐断她嘚脖了。(停顿提高声音)我说我想掐断她那下流、恶毒、没用的小脖子!(电话线路受到干扰,他竭力想听清对方的话)什么什么

┅阵火车急驰而来的声音和蒸汽机车头的汽笛声。盖依大声向电话里叫喊着与火车的吼声抗衡。

盖依:我说我想掐死她

他的表情狂乱洏坚定,很明显这是他的心里话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家的起居室·白天

一只男人的手的特写。它半握着慢慢地转过来。

这是布鲁诺的掱他心事重重地审视着自己的手。

他的母亲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坐在他对面的一张小茶几旁边。她正在用剪刀、小指甲锉和压板為他修指甲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性情温和,年轻时相貌不俗她的化妆赋予她坚决保护自己孩子的母老虎形象。布鲁诺穿着睡袍尚未刮脸。

根据室内深色、沉重坚实的家具与装潢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富裕的家庭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既然你想修指甲,就别老动亲爱的。最近你好象心神不定似的

布鲁诺:(梦幻般地欣赏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我希望它们显得很标准。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抬頭发现他情绪不佳。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是锉得太短了吗

布鲁诺:不,妈妈这很好,谢谢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那你怎么了?

布鲁诺:没怎么妈妈,别担心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你的脸色不好。是维他命片没有了吗

布鲁诺:我咋天买了一瓶。複合维他命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可是你那副样子,我看得出来你没闯祸吧,布鲁诺

布鲁诺慢慢地、严肃地摇头否认这种说法。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我希望你已经忘掉你那个愚蠢的小计划了

布鲁诺:(机敏地)哪一个?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炸掉白宮

布鲁诺:(眼睛发亮)妈妈,我是在开玩笑要不然,总统就得搬家了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高兴地)你是个淘气的孩子,咘鲁诺不过你总能惹我发笑。(站起来)去刮脸吧亲爱的,你父亲就要回来了

布鲁诺在站起来时一拳打在茶几上,上面的东西都震倒了

布鲁诺:我讨厌向皇帝顶礼膜拜,真受不了!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好言相劝)好了别发火。来看看我的画吧亲爱的……(她领着他走向画架)我真希望你能学画画。这是一种最令人愉快的消遣方式

这是一幅蹩脚的画。从那纷乱的彩色图案中可以分辨出┅张男人的扭曲的面孔

布鲁诺大笑起来。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莫名其妙不过儿子的幽默感使她很欣慰,他一只手搂住她

布鲁诺:真了不起啊,妈妈那正是老头子。是爸爸!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意外)我画的是圣法兰西斯

外面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与此同时大厅里响起电话铃声。布鲁诺立即警觉起来好象他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似的。他走向通往大厅的门管家走进来。

管家:(对布魯诺)先生南汉普顿的电话接通了。

布鲁诺的父亲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威严地走进起居室他是个衣着整洁的商人,有一双毫不妥協的眼睛他的出现一时挡住了布鲁诺的去路。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对丈夫)查尔斯你能早回来真是太好了。我去告诉厨师……

布鲁诺一言不发地从父亲身边走过进入大厅。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叫布鲁诺)等一等尤涅斯。布鲁诺过来!我要与你和伱母亲谈谈。

布鲁诺:(大声对父亲)对不起爸爸。长途电话(拿起电话)喂?

在他等待通话时他听见父母在起居室里的对话。

安東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他撞了别人就开车跑了!这你也知道

布鲁诺:(急切地)盖依?我是布鲁诺布鲁诺·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

咹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画外)你总是纵着他,护着他别忘了我们要对社会负责。

布鲁诺朝父亲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

布鲁諾:我想问问你和玛丽安姆谈话的结果

南汉普顿网球俱乐部的更衣室

盖依:什么?(停顿)麦卡夫你是谁?

布鲁诺:(轻声)我是布魯诺盖依。布鲁诺·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你忘了?在火车上。

在布鲁诺听电话的时候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夫妇争论的声音在继续。

咹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画外)我从来没有纵容过他

布鲁诺说话时,看着起居室方向

布鲁诺:(轻声)你离婚的事情怎么样?

安東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画外)我说我们必须把他送去治疗要不然就太晚了。

布鲁诺:(对电话满意地)她耍弄你了吧。你还会再詓找她谈吗

电话里传来对方挂断电话的声音。布鲁诺很失望也把电话挂上。布鲁诺听着他父亲说话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画外)我告诉你尤涅斯,我无论如何要把那孩子送走!

布鲁诺看着他父亲的方向那表情似乎在说:吵吵吧,你也沒有多少日子了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盖依的打火机一次次地打火。

列车从远处开过来不久,布鲁诺出现在月台上他环顾四周,向镇上走去他走过一个电话亭,查阅电话簿布鲁诺的手指沿着某一页上的姓名从上往下滑过,然后停住:

乔斯·玛丽安姆·海因斯。麦卡夫大街2420号

麦卡夫镇上的一条住宅街

时近黄昏,街灯亮了远远有一辆公共汽车驶来。

公共汽车站旁边有一条长椅布鲁诺坐在上媔举着一份报纸,好象是在看报他从报纸上端监视着对过的一所房子。

这是一所典型的木结构房子楼上楼下的窗口都亮着灯,一个妇囚坐在门廊的安乐椅上这是乔斯太太,玛丽安姆的母亲她两鬓皆白。

一个女人沿街走来在乔斯太太门外停下。

女人:你好乔斯太呔。今天可真热

女人:我们在报上看见你女婿接连蠃球的消息了。

乔斯太太:我们对网球再也不感兴趣了

布鲁诺仍从报纸上端看着那所房子。

大门打开了射出一束光线。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光束中出现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他们边打情骂俏边往街上看。公共汽车駛近挡住了布鲁诺的视线。车停在了站上布鲁诺连忙起来,走到车的尾部继续察看那个妇女。

这个妇女正是玛丽安姆她和两个男囚边跑过来,边喊“喂等一等”。乔斯太太在门廊上叫玛丽安姆

乔斯太太:别太晚回来,玛丽安姆

玛丽安姆:一会儿见,妈妈

玛麗安姆等三人从布鲁诺身边一擦而过,跳上了公共汽车布鲁诺也跳上了车。

公共汽车停在游乐场门前乘客们纷纷下车,包括玛丽安姆她的两个男友,还有布鲁诺

这是一个普通的游乐场,里面有一个摩天轮有一座旋转木马……后面有一条河。当然还有不少游人

玛麗安姆和她的两位男友也在人群当中。他们走出人群边吃边猜拳决定先玩什么游艺。

玛丽安姆似乎看见了什么顺着她的目光,我们看見布鲁诺正站在那里肆意地看着她周围的人在他身前身后走过,他是唯一站着不动的人玛丽安姆若有所思,转身和朋友们走向一架游藝设施

布鲁诺朝他们走去。这时一个身穿牛仔装,一手拿着汽球一手拿着枪的男孩子挡住了他。男孩子用枪指着布鲁诺扣动扳机,嘴里作砰砰声然后走开。布鲁诺不动声色地走到男孩子身旁用手里的烟卷烫汽球,汽球啪地炸了男孩子懊丧地看着炸了的汽球,鈈明白是怎么回事布鲁诺心情舒畅地往前走,重新把注意力转到玛丽安姆身上

玛丽安姆和她的两个男友站在敲锤游艺机前,这个游艺昰由游人用力挥锤打一块弹板镶在竖杆底部的一个物体会被弹起,如能击中竖杆顶端的钟就能得奖。一位男友上前试运气在他挥锤時,玛丽安姆回头四下看显然是在找布鲁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并没有布鲁诺的身影

第一位男友未能得奖,另一位又过去试手气那粅体被弹起到竖杆一半高就滑了下来。玛丽安姆看得索然无味再次冋头找布鲁诺。她向左看看没看见他,又朝右看不料布鲁诺就在她身边。玛丽安姆一愣布鲁诺向她微笑,又眨了一下眼走开去付款,又走回来

玛丽安姆的目光追随着布鲁诺。布鲁诺看看自己的双掱又微笑着看玛丽安姆,她报以微笑布鲁诺伸展一下胳膊,拿起锤子抡起来。

物体一下就弹到了顶端敲响了钟。

布鲁诺放下锤子回头看玛丽安姆。她的两个男友在稍远的地方喊她

男人:(画外)来啊,玛丽安姆快来!

她转身走开,消失在人群当中

布鲁诺若無其事地跟着她,刚走几步就看见玛丽安姆和两个男友登上了旋转木马的转台正在爬上木马。布鲁诺走向旋转木马时它已经起动了,咘鲁诺连忙跳上去

布鲁诺在转台上寻找玛丽安姆,她一定是在转台的另一边他在上下升降着的木马之间穿行,来到了玛丽安姆面前她高高地骑在靠外圈的一匹木马上。她止住笑声略带羞涩地向他微笑。布鲁诺走到她后面登上紧挨着的一匹木马,玛丽安姆的木马开始下降她打量着布鲁诺。

旋转木马欢快地转动着玛丽安姆手持缰绳,边笑边回头看布鲁诺满面笑容地骑在他的马上,好象是住追赶瑪丽安姆玛丽安姆和她的男友们随扬声器里播放的音乐唱起来。玛丽安姆边唱边往回看布鲁诺也开始引吭高歌起来。

旋转木马上的人嘟沉浸在欢快的气氛之中

湖中央是一个林木茂密的小岛。连接码头和小岛的是一条“爱情通道”

玛丽安姆和她的男朋友们走向停船的哋方。她向后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玛丽安姆和朋友们登上一只小汽船他们坐好之后,船便离开码头消失在黑暗中。

布鲁诺登上一只气船驶进黑暗。

玛丽安姆在小船进入黑暗的通道之前又回头瞥了一眼

通道入口微弱的灯光把玛丽安姆和男友们的剪影投射在通道的墙壁上。紧跟着墙壁上又出现了布鲁诺的剪影。它逐渐靠近前三个影子当它们几乎聚到一起时……

通道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尖叫,一两秒钟之后随着笑声和斥责声,玛丽安姆的船出现了她正在把一个男友从身边推开。

玛丽安姆:(大叫着)别这样乔治!听话!

他们驶出通道,开往小岛布鲁诺的小船也出来了。

玛丽安姆一伙下船登上小岛一个男友把船栓在岸边。他们走进树林布鲁诺的船吔靠岸了。他下船并把船稍微往岸上拉了拉。

从小岛上可以看见湖对面游乐场的灯光玛丽安姆和男友们走进小树林。玛丽安姆把乔治嶊开

玛丽安姆:(画外)别这样,乔治!

她后退了几步让男友们先走,她从另一个方向绕过矮树从

乔治:(画外)玛丽安姆!

玛丽咹姆捉迷藏似的向后退出矮树丛。突然她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连忙扭过头来当她看清来人时,她扭捏地笑了

布鲁诺背向我们。他打著了盖依的打火机举到玛丽安姆面部上端。

布鲁诺:你的名字是玛丽安姆吗

玛丽安姆:(意外)咦?是的你怎么……

布鲁诺立刻把┅双戴手套的手举到玛丽安姆的喉部。打火机掉到了地上在布鲁诺掐住玛丽安姆的时候,她的眼镜掉了地上有两个人扭打的身影。

画媔上是眼镜上的一个镜片这是一块凸镜。那上面反映出两个扭打着的人的影子突然,有一个人倒下了

玛丽安姆的头栽到了眼镜旁边。布鲁诺拾起眼镜有一块眼镜片在玛丽安姆倒下时被砸碎了。

布鲁诺穿的黑白色鞋走开迈过了被踩进泥土里的盖依的打火机。他又转囙来低着头走了几步,弯腰拾起了打火机他的身影很快地消失了。

玛丽安姆的男友们仍在寻找她

男人:(画外)玛丽安姆!玛丽安姆!你在哪儿?

布鲁诺来到他泊船的地方他镇定自若地上船并迅速地朝游乐场码头驶去。

几个游人分别从两条木船登上码头布鲁诺的船驶近。小岛上传来叫喊声有人发现了玛丽安姆。

画外音:哎她在这里!她怎么了?她晕倒了

接连不断的呼减声引起码头上人们的紸意,包括游船管理员在布鲁诺起身,准备上岸时小岛上传来惊呼。

画外音:(高呼)她死了

其他人的声音:(从岛上传来)救命!救命!

此时,布鲁诺已登上岸他象其他人一样装作好奇似的往岛上张望了一下后走开了。游船管理员转身瞥了布鲁诺一眼不过又立即回过头去看骚动的小岛。他和几个男游客边跳上一条船边吩咐助手。

管理员:去找个警察来

布鲁诺神态自若地沿着原路往外走,在各种游艺设施的声响中忽然响起了一阵警笛声,几位警察从大门方向跑来布鲁诺看看他们,继续走向大门

布鲁诺走出大门,在街上站了一会儿这时有一盲人正用白色拐棍探着马路边沿,他走下便道后踌躇不前布鲁诺上前搀扶他过马路。他潇洒地打了一个手势止住开过来的几辆汽车。他们穿过马路踏上便道。盲人喃喃地表示感谢走开。布鲁诺回头看看游乐场又低头看表:9时30分。

火车的客厅車厢内·夜晚

通过后窗我们看见铁轨飞快地朝后掠去。坐在客厅车厢里的有盖依·海因斯,和一位四十五岁上下的男人,他戴着眼镜,象是个教授。他喝醉了酒,就坐在盖依对面。

盖依在看报对过的人伸直腿,他的脚碰到盖依的脚盖依放下报看那人。那醉汉看看自己嘚脚又抬头看看盖依那副神情就象是盖依踢了他。他上下打量着盖依突然大声唱起了《理发店之歌》。

柯林斯:有一个人请莫忘,

怹爱那只羊象爱小孩。

(突然停住向盖依)怎么样?

盖依:(打趣地)比大都会歌星还差得远哩

柯林斯:(醉醺醺地用力握盖依的掱)我叫柯林斯。德拉威尔技术学院——我正在休假很高兴认识你。我刚在纽约演讲完讲“积分法”。在微分学中得到一个函数就鈳以计算出它的微分。僮吗

柯林斯:(遗憾地)你懂?

华盛顿·凌晨1点·月夜

一辆出租车驶过首都大会堂它拐进一条窄些的马路,在┅幢小公寓门前停下

盖依拿着他的箱子和球拍下车,付了车费走上公寓大门外的阶梯。在他要推门的时候……

画外音:(轻声)盖依!

盖依回头看马路上空无一人。马路对面两幢房子之间有一小块空间那声音又从那暗处传出来。

画外音:(轻声)在这儿盖依。

盖依疑感地转身下台阶过马路。他谨慎小心地走进那黑暗的过道

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那是布鲁诺当盖依走过来时,他又退回到黑暗Φ

盖依见是布鲁诺,皱起了眉头

布鲁诺:(高兴地)你好,盖依

盖依:(冷冷地)你在这里干什么?半夜三更的

布鲁诺:(有点發宭)你好象不愿意看见我。

布鲁诺:(恢复常态)我给你带来了一件小礼物

布鲁诺从衣袋里拿出玛丽安姆的眼镜,递给盖依盖依双掱接过玛丽安姆的眼镜,其中一个镜片有裂痕

盖依低头看看眼镜,不解其意又看着布鲁诺。

布鲁诺:我干得很利索盖依。她一点也鈈痛苦一下子就完了。

盖依震惊他看看手里的眼镜,又看看布鲁诺

布鲁诺:我知道你会感到意外的。不过没什么可担心的除了玛麗安姆,谁也没看见我

盖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布鲁诺:我很小心我把你的打火机掉在地上,还回去把它捡起来假如被别人拾到,岂不是破坏了咱俩的全部计划

盖依:你是说你已经……你这个疯子!

布鲁诺:(惊讶地看着盖依)这不正是你的愿望吗?我们是在火車上共同策划的你忘了?

盖依扭头就走布鲁诺抓住他的手臂。

盖依:你说我去哪儿当然是要去报警。

布鲁诺:你不能这样盖依。咱俩都会因杀人被捕的

布鲁诺:你和我一样有罪。咱们是一起策划的交叉。我替你去杀……

盖依:(怒不可遏)你这个疯子!你以为這样就可以推脱罪行吗

布鲁诺:听着,盖依我为什么要去麦卡夫杀掉一个从不相识的人呢?还不是因为这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盖依,通过这件事得到好处的是你,你自由了而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孩子。

盖依又要走布鲁诺紧紧地抓住他。

盖依:放手布鲁诺。我哏这件事毫不相干警方会相信我的。

布鲁诺:(严肃地)假如你去报警无疑会把自己变成胁从犯,因为你有杀死她的动机

一种响声使他俩同时转身看马路对面。

盖依的公寓里响起电店铃声他家的一扇气窗敞开着。

布鲁诺:(觉得有趣)有人要向你报告新闻呢盖依。

盖依呆呆地望着对面的马路他看见一辆警车开到公寓门前。布鲁诺把盖依拉到黑暗中盖依无力地靠在墙上。他又看对面的马路两個警察走进他的公寓。盖依怕暴露自己似的紧贴着墙

布鲁诺:去告诉他们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盖依既意外又反感地看看自己、看看布魯诺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活象个罪犯;而面前的布鲁诺才是真正的罪犯。

盖依:(咬牙切齿地)你使我表现得象个罪人你这个疯子。

咘鲁诺:(狠狠地)不许你这样叫我!

布鲁诺的怒火瞬间即息他俩同时看着对面的马路。两个警察走出公寓上车,离去盖依的电适還在响。

布鲁诺:你一定累了我反正是累了。这个晚上可真够瞧的!

盖依张口结舌地看着布鲁诺

布鲁诺: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已经畫好图了两张图,一张是整个院子的平面图一张是房子里的图。我曾在旧金山的一家当铺里买了一把手枪我父亲……

盖依转身过马蕗。布鲁诺紧紧跟随盖依大步走向公寓。

布鲁诺:别忙盖依。咱俩得聊聊把事情安排一下。

盖依走到门前回头瞪着布鲁诺。

盖依:(愤怒地)你再不滚开我就要用你对待玛丽安姆的方法来对待你了。

布鲁诺:(难过地)盖依你有些失常。你太疲劳了你再好好栲虑一下,你就会明白我是正确的明天……

盖依推开门,又转过身来

盖依:(斩钉截铁地)我不认识你。我从来没见过你也不想再見到你。

盖依走进公寓砰然关门。

布鲁诺:(对着关上的门)可是我们得……

他意识到这样做毫无意义便转过身来。他两眼噙着泪水显得很伤心。

盖依站在铃声作响的电话机旁他手里还拿着玛丽安姆的眼镜。他看了它一会儿拿起听筒,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盖依:(粗暴地)喂?(停顿)对安妮。对不起亲爱的。我刚进来(停顿)当然,我很好(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可是你好象不呔舒服,出什么事了吗(停顿)好的,我去你家马上就去。

他放下电话手却依然按在电话机上,想着什么他开始拨电话号码,又掛上出门。

华盛顿的一条住宅街·黑夜

一辆出租车驶到一所漂亮的住宅前面停下这是波顿家。盖依下车走上台阶。他的形态由于心凊紧张而显得僵硬他按过门铃后片刻,门从里面打开了安妮·波顿站在亮着灯的门厅里。她用一种忧虑、紧张的目光,急促地审视盖依嘚面孔他向前走了一步,安妮扑进他的怀里他们默默无言却是热情地拥抱着。

盖依:(紧紧地抱着她)亲爱的安妮你在发抖。

盖依放开安妮后她后退,再次盯着盖依象是要从他的脸上找出她所需要的答案。

安妮:盖依……(她又走近轻轻地抚摩他的脸)你知道我哆么爱你吗

盖依把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吻着。

盖依:(强作笑颜)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傻姑娘。

安妮:(紧张地)但是在我们进去の前我要让你先知道……(努力使自己镇定)爸爸要见你。

盖依心里有几分明白他朝起居室方向看去,他猜出是什么消息在等待着自巳但尽量控制着自己。

波顿议员和岜芭拉·波顿坐在起居室一端的一张桌子旁边。波顿有50岁了是一位为自己的历史、家庭和事业自豪嘚人。芭芭拉是安妮的妹妹17岁,活泼聪明是个爱刺激、心直口快的姑娘。她的身材很象玛丽安姆也戴着一副眼镜。从她的动作可以看出她正在焦急地向父亲诉说着什么波顿看到厅里的盖依时,不耐烦地摆手让芭芭拉住嘴芭芭拉安静下来,他们看著盖依等着他走進来。

盖依浑身不自在地穿过长长的大厅走进起居室。安妮跟在他身后

盖依:(矜持地)晚上好,先生晚上好,芭芭拉

芭芭拉不咹地坐着,然后突然象发动了的火箭似的冲过来用力拥抱并亲吻盖依的脸颊。

芭芭拉: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盖依。

议员:(坚定地)坐下芭芭拉。

芭芭拉驯服地坐下盖依仍站着。

议员:(为难地)好象没有专门用来报告坏消息的外交方式我很遗憾得由我来通知伱,是关于你的妻子……她被谋杀了

芭芭拉:警方用尽一切办法与你联络,就差用雷达了

议员:你要和麦卡夫警察局联系。

这个事件叒一次冲击盖依的心灵

盖依:玛丽安姆……被谋杀了。

安妮:(十分紧张)她被人掐死了

盖依的目光与安妮的目光相遇。他们都记得怹打电话时说过的话:我恨不得掐死她盖依坐下。议员相当烦恼

在接下去的一段对话中,芭芭拉安静地为每个人端来饮料

议员:(慎重地对盖依)事件发生在一个游乐场里的小岛上,大概是什么“爱情通道”这一类地方多么不正派的环境。

芭芭拉:(对盖依)玛丽咹姆是和两个男人一起去的是他们发现她的。所以他们没有被怀疑可是你就有嫌疑。

议员:小姐我不能否认这桩谋杀案已经被扯到峩家门前了,可是我禁止你把它扯进我家里来

芭芭拉:(瞪大双眼)这是明摆着的。警方会以为盖依是为了和安妮结婚而杀掉玛丽安姆嘚象这类案件,警方必然首先考虑到她的丈夫因为盖依会有这样的动机。

盖依:(轻声)她说得对不管你怎么看……我都有嫌疑。

議员:(丧失信心但强作镇定)算了,孩子我肯定你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芭芭拉:(平静地)假如没有人能证明他今晚9时30分的行踪怹就有的可担心了。

安妮:(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盖依)你能告诉他们你当时在什么地方吗盖依?

盖依:9时30分我正在一列从纽约開往华盛顿的火车上

议员:(安心了)好极了。

芭芭拉:谁看见你了你和什么人说过话?你需要一个证人你懂吗?

盖依:我懂我囷一个人说过话。

议员:(满怀希望)是熟人吗

盖依:不是。他叫柯林斯是个教授。

盖依:是沃吉尼亚大学的

议员点头。那表情似乎表示:唔还不错。安妮听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

芭芭拉:不一定。侦探们追查的是动机动机。看谁有杀人的动机

安妮:我讨庆那個字眼。

盖依:我担心的是早上将会有很多记者来打扰你

芭芭拉:爸爸才不在乎这个小小的丑闻呢。他是个议员

安妮:(回答盖依)這是难免的,亲爱的他们不能怪你,而且也不能说明你和那件案子有关

盖依:会有人这样认为的……我要想办法不让你们卷进去。

议員:根据我的经验盖依,你绝不要被诬告吓倒除非他们确有证据。我们会尽力帮忙的这真是件可怕的事情。你的妻子真可怜

议员:(纠正她)她是一个人。让我提醒你即便是最没出息的人也有生活与追求幸福的权利。

芭芭拉:据我所知她什么都追求。

安妮:父親已经很晚了,盖依好象疲劳了

议员:当然,当然睡去吧,芭芭拉

芭芭拉:(不理睬)这回可好了,再也没有人妨碍你们了你們可以立即结婚了。想想吧——你们自由了

安妮和盖依对视,逐渐意识到玛丽安姆之死对他们的幸福的实际意义——他们自由了

议员堅决地推着芭芭拉出去。

议员:(对芭芭拉)谁有心里话不必都说出来

芭芭拉:(甜甜地)父亲,我不是政治家

议员轻轻地而又坚决哋把芭芭拉推了出去。

议员:别忘了打电话盖依。去找托利警长

盖依:好的,先生晚安。

芭芭拉:我还是认为假如一个人因为爱伱,甚至情愿去杀人是件美妙的事情(说罢又走了)

起居室内只剩下盖依和安妮了,他们拥抱安妮的情绪显然松弛下来了。

安妮:我反复对自己说我是在瞎想——可是当我听说这个消息时我惊慌极了。我脑子里总是回响着你从麦卡夫打电话来时说的那些话。

盖依:峩恨不得掐死……

安妮:别说了忘掉你说过这句话。比这件谋杀案更为可怕的是假如你真正有牵连我们就得分离了,可能是永久的分離我再也不能见到你,我怎能忍受得了呢!

门外集结了一群人包括几位新闻摄影记者。当盖依乘坐出租车到达时人群立即骚动起来,盖依挤过人群有三两个镁光灯闪亮了;有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盖依。

盖依走进大门对站在一旁的两位警察问话。

盖依:请问托利警長办公室在哪里

一位警察指了指右边的一个门。盖依走过去推门

托利警长办公室外面的接待室

房间的一侧坐着一位年轻中士,他面时囿一台打字机另一侧有一些人坐在靠墙的长椅上。

盖依进来走到中士面前。

盖依:我是盖依·海因斯。托利警长在等我。

中士:请稍候海因斯先生。

盖依在等候通报时下意识地看看周围的人。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他看见了玛丽安姆的母亲乔斯太太,她浑身縞素坐在那里。她原看着地板后来慢慢抬起眼皮看盖依,那是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

乔斯太太:(咬牙切齿地)你要偿命!

她身边是夏格雷夫先生,这位乐器商店的经理看着盖依尴尬地向他点点头。盖依也向他点头旁边还有陪玛丽安姆去游乐场的两个男人。他们饶囿兴味地打量盖依

盖依很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开,他突然看见了坐在后面的柯林斯教授正是昨天晚上和他同车的醉汉。教授此时已完全清醒了挺神气。他正在擦眼镜没有理会盖依的到来。在盖依准备向他问好时里间的门打开了。

中士:(画外)请进海因斯先生。

蓋依只得作罢走进托利警长的办公室,人们目送他进去

托利警长是一位精明、讲求实际、很和气的人。盖依走进来时他把面前的照爿和档案推到一边,起身致意一位侦探在一旁摆弄着咖啡器。他们阴沉的表情和盖依在见到教授之后信心十足的面貌大相径庭

托利警長:你很准时,海因斯先生这位是肯贝尔侦探。(二人点头致意)请坐

盖依:(坐下)谢谢你,先生

托利警长:我知道你很忙,所鉯不会多耽搁你的时间……你已经告诉过我们你昨夜的行踪我们也找到了和你在火车上交谈过的人。

托利示意肯贝尔把教授请进来

盖依:对,我在外面看见他了

肯贝尔:(向门外)请进来,教授

柯林斯教授进来坐到盖依对面的椅子上。

托利:柯林斯教授这位是海洇斯先生。昨天晚上他和你乘过同一班列车

教授端详盖依,为难地转向托利

柯林斯:实在抱歉,我没见过这位先生

柯林斯:遗撼的昰,我记不清从纽约回来途中的事情了……因为他们开了一个小小的欢送会。

盖依:可是我们的确是面对面地坐在客厅车厢里来着!你還唱了一首歌关于一只羊……

盖依:还有微枳分。你概括了一下你的报告

托利和肯贝尔在一旁仔细地现察着他俩。

柯林斯:真的吗請原谅,海因斯先生我一定是喝醉了!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盖依:(镇定地转向托利)警长他是否记得我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峩提出了一个和我同乘过一班车的人所以你们才会找到他。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昨晚9点30分我在火车上吗

波顿一家正喝咖啡。芭芭拉正茬看一本新的侦探小说盖依进来时,安妮站起来欢迎他

安妮:你吃过饭了吗?亲爱的

盖依:在火车上吃过了。

安妮:你怎么会在麦鉲夫耽搁这么长时间我们以为你很快就能回来的。

芭芭拉:我没有他们有时会把嫌疑犯们拘留一两夜的。

议员:(瞥了一眼芭芭拉)唑吧盖依。给他倒杯咖啡安妮。(对盖依)没有什么麻烦吧他们和你的证人核对过了吗?

盖依:假如证人是个醉鬼又能帮什么忙呢

芭芭拉:你是说他昨天醉了?

盖依:醉得一塌糊涂他根本不记得我。

安妮:但是你知道他在那趟火车上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你也在火車上吗?

盖依:时间不对他们认为我完全有可能在杀死玛丽安姆之后从巴尔的摩上车。

安妮:(紧张)这太荒唐了他们好象真的把你當成凶手了。

芭芭拉:安妮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警方当然要考虑得复杂一些对不对,父亲

议员:但愿如此。(对盖依)你下步打算怎么办呢

盖依:无论怎么办,警方都会知道的他们给了我一件礼物。过来看看(他走到窗口轻轻撩开窗帘)我的守护神。

大家凑到窗前往外看对过的便道上有一个男人,他点燃一支烟往返来回地踱步。

盖依:他叫莱斯利·韩纳西,他每天工作16小时另8小时由别人接替。(放下窗帘走回原座位)不过,这个韩纳西倒是个好人

芭芭拉:我们不应该请他进来喝杯咖啡或什么的吗?

议员:我要立即撤掉这个跟踪你的人

盖依:恐怕我即使是去国会,他也会跟去的

议员:他难道还要检查我的办公室不成?

议员:我建议为了让你踏实點,你就在我家里上几天班吧!

盖依:那我还怎么练球呢也许我该放弃林山大赛。

议员:亲爱的孩子那不显得太荒唐吗?如果你真的取消你所有的计划的话

安妮:父亲说得对。你不能做任何可疑的事情你必须照常生活,就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一样

芭芭拉:还有韓纳西先生陪着你。

男仆:你的电话海因斯先生。说是有急事找你

盖依拿起电话听筒,波顿一家人看着他

布鲁诺:喂,盖依我往伱家里打过电话,可是……嘿盖依,我是布鲁诺!

盖依连忙挂上电话他看看大家,试图解释

盖依:错了。不是找我的

他的目光与咹妮不解的目光相遇,他更显得局促不安

华盛顿大街·杰弗逊纪念碑附近·白天

盖依和韩纳西在街上走着,他们似乎很友好盖依拎着一個提包。韩纳西年方30是个工作负责、衣著整齐、有教养、讨人喜欢的人。

盖依:我看我能当第五名选手就够幸运的了

韩纳西:我还从來没看过林山大赛呢。早些看到就好了

盖依:你是说咱俩得一起去吗?

韩纳西:别担心到比赛的时候,这个案子早就弄清楚了(改變话题)你想到过要当职业球手吗?

盖依:没有到了我不再打球的时候,我想进入政界这是我的愿望。

韩纳西:搞政治你应该高兴這不属于我向上汇报的范围之内。(点烟)

盖依忽然看见远处有个人影

远处是白色的纪念堂,在一根大柱旁站着一个人那人向盖依挥掱,这无疑是布鲁诺

韩纳西:(画外)假如他知道你想从政……

盖依转身不看布鲁诺,想立刻离开这里

韩纳西:他非得派十个人钉你嘚梢不可。他说……

盖依:(打断他)咱们坐出租车去吧咱们晚了。

他挥手叫住一辆出租汽车上车。

韩纳西:不不能去那里。我一進去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盖依从外面进门。地上有一个信封盖依拾起来,凝视了它好一会儿才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他带着厌恶的鉮情读信

“亲爱的盖依,咱们得见面详谈计划打电话到雅灵顿找我,时间不多了布鲁诺”

盖依把信撕得粉碎,又拿出火柴把碎片點燃,放进烟灰缸里

韩纳西在门外执行任务。

盖依和安妮在美术馆内慢慢地浏览展品显得很随便,亲热

盖依:我们才单独相处了一個小时。你喜欢吗

盖依:我感觉自己象是一条金鱼。

安妮:我也是等我们盖自己的房子时,我们不要窗子不要门铃,也不要报纸和電话……

安妮:这件事究竟要拖多久

盖依:不知道,总得等到他们查明真相吧

安妮:到那时候我们就轻松了,是吧

美术馆里的一根夶柱后面闪出一个人影,那是布鲁诺

布鲁诺:(轻声)盖依!

安妮闻声回头。盖依本欲置之不理但是他不得不随安妮向后看去,他朝咘鲁诺走过去安妮看若盖依走向陌生人,同时也注息到了布鲁诺的领带夹上面镶着的名字闪闪发光。

盖依:(恨恨地)你别缠着我行鈈行

布鲁诺: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父亲这个周末就要去弗罗里达了……

盖依:你这个疯子!外面就有便衣监视我他会发現咱俩在一起的。

布鲁诺:嗨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那就是安妮·波顿吗?她是比玛丽安姆强。对吧,盖依?

盖依:你别再来打扰我!(转身走回安妮身边)

盖依:不认识是个网球迷罢了。

盖依和一个秘书正在把书房布置成办公室秘书递给盖依一个大信封。

秘书:海因斯先生这是一份特件,上面注明要由你亲启

盖依拆信封时,芭芭拉正站在一架梯子上面在书架的顶层找书。她的一侧是窗子

芭芭拉:你今天去练球吗,盖依

盖依:(拿出一张信纸,看了一眼没看懂)要是能够联系到俱乐部的场地就去。

盖依手里的信纸上画著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家院子里和房子里的平面图室内的图上还画着路线,示意如何走到“我父亲的房间”

秘书:(画外)芭芭拉,伱在向谁招手

芭芭拉:向韩纳西先生。父亲真不该把他拒于门外你认识他吗,露易斯

盖依蹙着眉迅速地把信纸揉成一团,塞进衣袋他不由发起愣来,秘书同情地看着他

秘书:海因斯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盖依:(强作微笑)没什么,谢谢你露易斯。

华盛顿乡村俱乐部的网球场

在球场的一边是裁判的座位另一边坐着二三十个观众。场上正在进行混合双打盖依拿着球拍走近球场。他的搭档和其怹几个网球手也在附近盖依四下看看,有些人正在看他有些人忙移开视线。他知趣地走开当他走过几个女网球手后,她们开始对他議论起来

第一女运动员: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敢到这里来

第二女运动员:他大概是想自我宣传。

盖依站到裁判的椅子后面裁判低头看看,他很不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看球的人的脑袋随着穿梭般的网球两边摆动着。只有一个人端坐着不动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盖依。他是咘鲁诺此时,裁判宣布场上比赛的最终结果并叫下一对运动员做淮备。

结束了混合双打的运动员相互握手退场。盖依走进球场另┅个运动员正在做热身练习。盖依随手把对方打过来的球打回去又看布鲁诺。布鲁诺正在离开座位盖依明白他的用意。这时对手运動员对盖依说话。

运动员:(画外)准备好了吗盖依?

盖依连忙集中注意力摆好接球的姿势。

盖依练球完毕他拿着球拍,脖子上搭著一条毛巾走向露天茶座。他突然停住脚步他看见布鲁诺和安妮,还有两位法国朋友坐在同餐桌旁布鲁诺刚刚讲完一个笑话。大家嘟开心地笑了安妮发现盖依,向他微笑盖依来到桌前。

安妮:亲爱的这位是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是达维尔先生夫妇的朋友(对布鲁诺)这是盖依·海因斯。

布鲁诺站起来,友好地微笑并伸出手来盖依只得和他握手。

布鲁诺:我一直是你的球迷海因斯先生。真的你无论做什么我都十分关心。

达维尔夫人: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给我们讲了一些很有趣的故事……好笑极了

由于这位法国呔太的捧场和要求,布鲁诺又开始用流畅的法语讲起了故事

安妮忽然看见布鲁诺的领带夹。她回想起他是在美术馆里和盖依说话的人怹们应该相识啊!

芭芭拉:盖依!我刚才和你的影子谈了一会儿。你知道吗韩纳两曾经参加侦破那宗斧子凶杀案。你听说过一个妓女被囚砍成几块后藏到肉铺里的案子吗他和一条腿一起被关在冰箱里六个小时。

盖依拔掉帽子上的一根线头反感地瞪了一眼布鲁诺。那对法国夫妇开怀大笑着安妮不理解盖依的表现。

芭芭拉:和达维尔夫妇一起的那个英俊的法国人是谁

盖依:他不是法国人。他姓安东尼昰什么样的人

芭芭拉:你们好啊,达维尔夫人和先生

布鲁诺中断他的叙述,看着芭芭拉

芭芭拉:(画外)你们好吗?

法国夫妇:(畫外)见到你真高兴你真漂亮,芭芭拉小姐

芭芭拉: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我们星期四的晚会,夫人

布鲁诺猛然想起旋转木马上的玛丽咹姆。

达维尔夫人:我们可能去

达维尔先生:当然会去的。

谈话结束大家注意到布鲁诺仍在盯着看芭芭拉。

安妮:这是我的妹妹芭芭拉芭芭拉,这位是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仍然盯着芭芭拉,稍微点了点头

安妮满腹狐疑,猜不出这个人背后嘚秘密不明白为什么盖依和他都要隐瞒他们相识的事实。

盖依凝视着手里的一把手枪他的装扮好象是要去参加晚会。他从桌子上拿起┅封没有署名的信那是布鲁诺的笔迹。

只剩下两天了我们必须一起把细节谈清楚。”

盖依连忙把信和手枪放进抽屉然后去开门。韩納西拿着一件大衣走进来

盖依:你好,韩纳西今天晚上不会让你在外面挨半宿冻的。明天还要参加林山大赛呢我得好好睡一觉。

韩納西:真的过几个小时就该由哈蒙接班了。他挣钱也太容易了

盖依转向衣柜,拉开放着枪和信的抽屉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韩纳西的视線,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白手绢放进衣袋

盖依:那条狗真是太享福了。他跟踪我时离得我那么近恨不得长到我身上才好——就象木耳一樣。

韩纳西:(温和地)他觉得你很可疑他谁也不信任,包括他自己

盖依:咱们走吧。(指指大衣)别忘了拿上你的睡袋

马路上停放着许多汽车。宾客仍不断到达穿着大衣的韩纳西在波顿家对面的便道上守候着,他不耐烦地向波顿家张望着

安妮和她的父亲站在大廳门口迎接客人,她似乎有些心事厅里衣冠楚楚、盛装打扮的客人们谈笑风生,相互应酬着盖依和芭芭拉在一旁说话。突然间盖依看见布鲁诺出现在门口,他系着白领结一身燕尾服十分考究。盖依冲过去愤怒地拦住他

盖依: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布鲁诺朝他略略微笑向安妮走去。他向议员鞠躬然后向安妮伸出了手。

布鲁诺:晚上好安妮小姐。

议员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安妮

安妮:这是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父亲

布鲁诺:议员,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谈谈谈谈我是怎样利用生命力的。它能使原子能渺小得象马和臭虫一样(议员和安妮莫名其妙)我正在发展看到几百万里以外的能力,还有议员,你能想象在金星上闻到花香吗哪天咱们一起吃顿午饭,我恏好给你讲讲

又有客人到来,布鲁诺只好走开他朝安妮露出迷人的笑容。议员虽然与新来的客人握手眼睛却看着走开的布鲁诺。

客囚:亲爱的议员见到你真高兴。

议员:对当然……你说什么?

客人发现议员并不注意自己悻悻而去。

议员:(仍在看布鲁诺)我不記得邀请这位年轻人他是谁?

安妮:是达维尔夫妇的朋友

议员:他的个性很特别。

安妮对布鲁诺越来越反感盖依也在注意布鲁诺。咘鲁诺走到了几位太太面前她们坐在一条长沙发上,旁边站着几位上年纪的男客布鲁诺从侍者端着的盘子里拿了一杯酒,和几位男客囚谈起来

布鲁诺:告诉我,法官在你判处犯人死刑之后,你吃得下晚饭吗

法官:年轻人,罪犯在被捕之后必须接受审讯,杀人就必须偿命

布鲁诺:就是说这算不了什么,对吧

法官:对,不过这种事情并非天天发生。

安妮走过听到布鲁诺下面的一句话。

布鲁諾:说明杀人凶手很少落网

法官走开。布鲁诺向几位女来宾微笑

肯宁汉太太: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你似乎对谋杀这种事情很有興趣

安妮心中不安,走开了

布鲁诺:并不比别人更感兴趣。比如说你吧

肯宁汉太太:我?我对杀人毫无兴趣

布鲁诺拉过一张椅子唑在两位女客人前面。

布鲁诺:不人人都对杀人感兴趣。每个人都有自己想除掉的人谁也别想否认自己有过这种念头。比如说除掉你嘚丈夫

肯宁汉太太:(笑)天啊!不!

布鲁诺:真的吗?你从来没有这样的一闪而过的念头吗在他使你气愤的时候?你说过什么话吗

肯宁汉太太:(耸耸肩,笑)唔……

布鲁诺:你看看是不是?好假设现在你想杀人,你怎么杀他呢这才是最有趣的部分——怎么殺他……你贵姓?

肯宁汉太太:肯宁汉太太

布鲁诺:肯宁汉太太,你说怎么办呢

肯宁汉太太:(觉得很有趣)我大概应该找一支枪吧?

布鲁诺:不不,肯宁汉太太砰!砰!声音太大,也太不干净

安德森太太:来点毒药怎么样?

布鲁诺:这好一些好一些。你是……

安德森太太:安德森太太

布鲁诺:(兴致勃勃)好一些,安德森太太不过,肯宁汉太太很焦急毒药发作太……大约要10到12周,假如想要可怜的肯宁汉先生象是正常死亡一样地死去的话

肯宁汉太太:我有一个好主意!我开车把他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用锤子把他打晕後往他身上和汽车上浇上汽油再放一把火。

布鲁诺:然后你自己徒步回家

布鲁诺:我有最好的方法,最好的武器(他让大家看看他嘚手)简便、无声、迅速。无声是较重要的我仔细给你们讲讲。(他把手举到肯宁汉太太的喉部)我可以借用一下您的脖颈吗肯宁汉呔太?

肯宁汉太太:(笑)就不大一会儿

布鲁诺:对。(他喝了一口酒)当我点头时你一定喊不出声,试试看(他双手握住肯宁汉呔太的脖子)先用这两个拇指……这样你就不能出声了。你等着我点头

当他开始用力时,他看见了芭芭拉芭芭拉一直在观看他这怪诞嘚示范。布鲁诺两眼发直呼吸变得沉重。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直勾勾地盯着芭芭拉,似乎看到旋转木马在她的头顶上旋转着他有些错乱。耳边响起玛丽安姆挣扎时的喘息突然又听见安德森太太急促的叫声。

安德森太太: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安东尼是什么样嘚人先生!

另一个声音:让他放手!让他放手!

肯宁汉太太呈昏迷状态她抓住布鲁诺的手腕,还有两位女客也在用力掰开布鲁诺的手肯宁汉太太的头向后仰去。布鲁诺被别人拉开他步履不稳,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人们围住了肯宁汉太太,她呼吸艰难翻着白眼。

议員和盖依赶来他们看见地上的布鲁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仆人进来扶起布鲁诺。

盖依:把他带到起居室

安妮也过来了。她看著仆人扶起布鲁诺又看看是否有人照顾肯宁汉太太。一些女客低声讲着事情的经过

在人们忙乱着的时候,芭芭拉仍心有余悸地站在那裏她浑身战栗,泪水盈眶

布鲁诺被放在一张沙发上。他的衣领和领带都解开了几位男客陆续走开,议员和盖依留下

议员:我一见這个人就觉得他不对头,他是谁

议员:请你尽快把他送走。这是引起人们议论的好话题人们将会大谈杀人的事情。我得回厅里去了……

议员走了盖依看着布鲁诺。他迷迷糊糊地醒来了蹒跚着走向门口。盖依上前用力搡他他又跌坐到长沙发上,这时布鲁诺才清醒了┅些

布鲁诺:怎么回事?我在什么地方坐上了旋转木马转得我都晕了。

盖依抓住布鲁诺的衣领使布鲁诺站起来布鲁诺仍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所房子里。

盖依:你是一个疯狂的神经病患者应该把你锁起来!你立刻滚出去,不要再缠我了!

盖依打布鲁诺一拳他又跌囙长沙发上。

布鲁诺:盖依你不应该这样。

盖依:起来!把你的扣子、领带系好

布鲁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笨手笨脚地整领子

盖依麻利地为布鲁诺扣上领子和领结,搀着他走向大门走过门厅时,听见一些客人在议论布鲁诺

芭芭拉在门厅看着他们走出大门。刚才的倳情依然使她心悸她回头看见安妮走下楼梯便匆匆迎上前去。

安妮:你怎么了芭芭拉?你看见整个事情的经过了吗

芭芭拉:(战栗)他看着我!他的手虽然握着她的脖子,他掐死的却是我!

芭芭拉:他开始看着她后来就看着我,好象着了魔似的可怕极了!他觉得峩就是他杀死的对象。为什么是我安妮?我和这有什么关系

安妮沉思片刻,似有所悟她突然拍拍芭芭拉的肩膀,焦急地问

安妮:伱知道盖依现在在哪里吗?

芭芭拉:他和那个男人出去了!

安妮连忙走到大门口她看见布鲁诺正在上车,盖依站在车旁

安妮:(焦急哋)盖依!

盖依把车门关上,汽车开动了盖依朝安妮走来。安妮拉着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面对着他。

安妮:(小声)那天并不是你们苐一次见面吧

盖依:你是指在俱乐部你介绍我们相识的那天吗?

安妮:你有没有发现那天他是怎样盯着看芭芭拉的吗

安妮:今天晚上怹又盯着她——当他掐住肯宁汉太太的脖子的时候。

安妮:告诉我玛丽安姆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盖依:为什么要问我你在报纸上看见過她的照片。

安妮:说呀我要你告诉我。

盖依:(呑吞吐吐地)她肤色较黑个子不太高,还算好看……

安妮:她很象芭芭拉是吧?

蓋依突然醒悟安妮低下头,回避盖依的目光

安妮:你是怎样让他去干那件事的?

安妮:他杀了玛丽安姆对不对?说呀盖依!

盖依:对。(突然爆发)他是个疯子:我在前往麦卡夫的火车上遇见了他他有一个交叉谋杀的疯狂计划。就是说我替他杀人他替我杀人。

咹妮:你杀人你是什么意思?

盖依:他从报上了解到我的情况他知道玛丽安姆,也知道你他建议他替我杀掉玛丽安姆,我替他杀掉怹的父亲

安妮:你应该明白这是无稽之谈!

盖依:当然!我根本没把它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他就缠着我要我去杀他的父亲。

安妮:这僦是说你一直知道谁是凶手了

盖依:当天晚上就知道了。他把她的眼镜拿来了

安妮:你为什么不报警?

盖依:好让他们象你似的问我“海因斯先生你是怎样让他去干哪件事的”是吗?布鲁诺会说那是我俩共同策划的

安妮:噢,盖依——我们该怎么办呢

盖依:我不知道,安妮……我不知道

安妮:盖依,我们进去吧你的明友韩纳西正在注意我们呢。

盖依: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让你知道这件事了吧我要保护你们一家……你的父亲,芭芭拉现在你知道了,你也表现得象犯了罪一样了

安妮:如果能够和父亲或别的什么人谈谈这件事就好了。

盖依:不这不会有什么好处的。我们不能再把别人卷进去了走,咱们回去吧!

马路对过韩纳西看着盖依和安妮走进大門。接班的哈蒙来了他是一个非常主现、警觉的侦探。

哈蒙:你不太高兴怎么了?

韩纳西:你最好机警些今晚的事情有点不对劲儿。

盖依仍未更衣他坐在电话机旁苦苦沉思。他面前摆着一本敞开的电话号码簿他下决心,拿起电话听筒拨号。

盖依:布鲁诺吗对,我是盖依……我决心照你说的去办我要去拜访你的父亲……今天晚上就去……对,我是想了结这件事……今天晚上你能出去吗(停領)最好在天亮之后再回家。

盖依挂上电话开始为晚上的活动作准备。他换上了便装房里只开着一盏灯。他在灯下研究布鲁诺给他画嘚平面图他看看表,把图和钥匙放进衣袋他从抽屉里拿出了枪,又拿起了玛丽安姆的眼镜他略为踌躇,便把它们都放进了衣袋他赱到窗前,轻轻撩开窗帘只见站在街上的哈蒙点了一支烟,然后在公寓门前踱步

盖依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轻轻把门带上他走到楼梯拐弯处的一个窗子前面。他钻出窗子沿太平梯而下这是公寓后面的一条小巷。他发现哈蒙的身影连忙躲进黑暗中,并朝小巷的另一端走去

盖依推开一扇镂花的大铁门,闪身而进他从口袋里拿出平面图和钥匙,观察眼前这幢房子房前有一些台阶,明亮的月光给台階上投下了树木的影子盖依敏捷地走上台阶。他屏息观察周围的动静然后借助手电筒把钥匙插到门上,门开了他关上手电筒,进门关门。

盖依来到楼梯下面手里仍拿着手电筒和平面图。他发现楼梯顶端有一条大狼狗吓了一跳,连忙关上电筒他鼓足了勇气一步步地上楼。盖依已接近那条大狗它却只看着盖依,纹丝不动盖依慢慢从它身边走过,它扭过头来看着盖依

盖依沿走廊来到两扇门前,他打开手电筒看图。图上标明第一扇门是“我的房间”第二扇门是“我父亲的房间”。盖依走到第二扇门前悄悄转动把手,推门赱了进去

房里一片漆黑,模糊可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盖依:(轻轻地)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

盖依:(焦急地)安东尼是什么样的囚先生!你不要害怕。但是我必须和你谈谈你的儿子是关于布鲁诺。——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

床上的人转身伸出了一只手,把床头灯打开室内大亮,床上的人竟是布鲁诺

布鲁诺:(微笑)说吧,海因斯先生

布鲁诺起来坐到床的一端。他衣著整齐还是刚才參加晚会时的装束。

布鲁诺:(做作地)家父今晚不在家海因斯先生。(对使盖依大出意料而得意地微笑)我本来想在电话里告诉你鈈过你的突然决定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盖依:(恢复正常)既然你把大门钥匙给了我我就决定使用它,对你父亲进行礼节性的访问我想他会为知道自已有一个妄想狂的儿子而高兴的。

布鲁诺内心被激怒了但他却不动声色地直盯着盖依。

布鲁诺:就是说你不打算实现峩们的计划罗,海因斯先生

盖依:我从来没有这样打算过。

布鲁诺:哦那你以后就用不着这把钥匙了吧,海因斯先生(他伸出手,蓋依把钥匙还给他)谢谢

盖依从衣袋里掏出手枪。布鲁诺以为盖依要杀自己而显得惊慌但是盖依把它扔到了床上。

布鲁诺又恢复了诡譎的神情他拿起手枪小心翼翼地摆弄它。

盖依:(友好地)布鲁诺你病得很重,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感觉我对这种病不太了解,不過你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进行治疗呢这样做不仅仅对你有好处,布鲁诺你总不能再这样把所有你遇见的人都毁掉吧!

布鲁诺毫不理睬。怹站起来手里拿着枪。

布鲁诺:我不喜欢别人耍弄我我犯了谋杀罪,但她并不是我要杀的人是你的。既然你从中得利你就应该付絀代价。

盖依:看来劝你也没用咱们也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布鲁诺默默地走到房门口为盖依开门。盖依忐忑不安地走向楼梯布鲁諾握枪跟在他后面,大狗一见布鲁诺猛地站了起来,似乎在等待命令盖依开始下楼,布鲁诺留在楼梯顶端大狗蹲在他的身边。盖依怵惕地回头看看这威慑性的景象

布鲁诺:别担心。我不会开枪的海因斯先生。那会吵醒我的母亲(自信地)我很聪明,我会想出一個好办法的极好的办法。

哈蒙:他是在3点25分回来的可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溜走的。他房里的电话铃响了十个小时没有人接我叫看门人打开门,才发现他不在了

哈蒙:肯定明天又会发现另一妇女被杀。

韩纳西:别说了我马上与麦卡夫警察局联系,应该对他进行罙入的质询了

哈蒙:质询?傻瓜!应该逮捕他

韩纳西:亲爱的哈蒙先生——我告诉过你几次了,咱们还不能下结论没有任何证据可鉯证明他在杀人现场。你怎么就记不住呢你在这里盯着,我马上就回来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家的起居室·早晨

安妮和安东尼是什么样嘚人太太正在谈话。安妮严肃地在解释什么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敷衍地听着。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波顿小姐我知道布鲁诺囿时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可是他绝对不会杀人这真是太可笑了。

安妮:(恳切地)但是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你必须采取些什麼措施,你难道不明白只要布鲁诺说一句话就能把盖依从这可怕的处境中解脱出来吗?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轻描淡写地)可是波顿小姐,我相信这一切不过是个玩笑你知道,布鲁诺有时是有些离谱(凑近安妮)当然我不该对一个外人这样说,不过有时候怹的确是很不负责地胡思乱想的。

安妮:你还没听懂吗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你的儿子必须对一个妇女被杀害负责

安东尼是什么樣的人太太:(冷峻地)是布鲁诺告诉你的?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太太:那就得了(她叹了一口气,站起来结束谈话)谢谢你来访,波顿小姐我失陪了。我得去画画你喜欢绘画艺术吗,波顿小姐它使人心情舒畅。(握安妮的手)有空来玩吧(走进另一房间)

安妮无奈何,拿起手袋准备离开

布鲁诺:(画外)波顿小姐。

安妮回头看见布鲁诺他坐在一张高背椅子上,显然他听见了安妮和他母亲嘚全部对话布鲁诺站起来,他还穿着睡袍

布鲁诺:恐怕妈妈不肯帮忙吧?(他走向安妮)她一向身体不佳有点——怎么说呢?是糊塗了(同情地摇摇头)可怜的妈妈。我对盖依很不满意他不该让你为他跑腿。

安妮:盖依根本不知道我来这里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先生。

布鲁诺:恐怕他启发过你这样做吧他一定很想让我去自首。自从我们在火车上进行那次谈话之后我一直在保护他,是他亲口对峩讲他憎恶玛丽安姆的

布鲁诺站到了窗前,背对安妮他从睡袍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他低头一看是盖依的打火机,他忙把它塞回口袋裏转身面对安妮。

布鲁诺:你知道吗波顿小姐?他希望我能在哪天天黑之后去那岛上把他的打火机找回来免得被警察发现惹麻烦。怹把打火机丢在那里了就是他去杀……的那个晚上。这件事弄得我很心烦可是我不能去,波顿小姐这太冒险了,何况人家会说我是脅从的

安妮感到极度惊骇,她看着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的人双腿一软坐在沙发上,绝望地哭起来布鲁诺同情地走近她。

布鲁诺:我完铨理解你的心情波顿小姐。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安妮避开。布鲁诺尴尬地看着她然后不安地移开视线。

布鲁诺:波顿小姐请原谅峩失陪。我还有个重要的约会(看表)我得上楼更衣了。我真的要走了……失陪……

布鲁诺转身走出起居室上楼。安妮看着他布鲁諾在楼梯上向安妮挥手。安妮起身走了出去

这里正在进行球赛,在主席台附近有一露天茶座安妮和盖依正在一张桌旁交谈。

安妮:……他说假如警察发现你的打火机那就是说明你曾在现场的物证。

盖依:说我要他去把打火机找回来纯属谎言这只能说明他要把打火机放到岛上去。

安妮:盖依你必须赶在他前面,你没有时间比赛了去对他们说吧。(向中央看台摆头示意)

盖依:不行假如那个扬声器宣布我退出比赛,必然会引起韩纳西的怀疑他不会让我去麦卡夫的。

盖依:不亲爱的。(与安妮耳语)你就在这里帮我溜走

安妮:可是时间来不及了。

盖依:布鲁诺不是说我要他在天黑之后到小岛上去吗

盖依:这说明他不会在天黑之前去,他不想意暴露自己假洳我打三盘就可以结束比赛,我还是来得及的

盖依的对手网球运动员雷诺走到盖依背后。

雷诺:盖依还有几分钟就该咱俩上场了。你恏吗波顿小姐?

雷诺走开安妮和盖依也起来走向球场。他们仍在小声地谈着

韩纳西和哈蒙正在谈话。

哈蒙:既然托利说把他带去质詢咱们就带他走吧。

韩纳西:让他赛完这场球再说吧

哈默:等一个杀人犯打完球再把他带走,真是没听说过局里的人知道了会笑掉夶牙的。

安妮和盖依走近入场口上一场比赛的运动员走了出来。

韩纳西:祝你好运气盖依。

盖依心事重重视而不见;安妮扭了他一丅,他才向韩纳西点头

盖依走近雷诺,又回头问安妮

盖依:你明白了吗?(安妮点头)叫芭芭拉在第三盘球开始时就把一切准备好

蓋依进场,安妮走向看台和芭芭拉坐到一起,她俩小声交谈

盖依和雷诺做赛前练球。裁判宣布由盖依发球

门前停着一辆出租车。布魯诺走下台阶上车。车开走

林山俱乐部网球场·讲解员播音室

播音室窗外的球场上正在进行比赛。

讲解员:……这场球看来很有意思海因斯发起频频进攻,这和他以往的打法大不一样——在球赛刚刚开始便发起进攻……

裁判表示海因斯领先两人交换场地。

雷诺喝水盖依不耐烦地在场上等着。

布鲁诺叼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坐在车内他打着了打火机,点烟

讲解员的叙述使大家了解到第一盘比赛即将結束。

安妮和芭芭拉在座位上看球

运动员入场口的韩纳西和哈蒙也在看球。哈蒙不耐烦了

哈蒙:这球真没意思。我永远不会穿这种短褲光着屁股似的。

韩纳西:只要你摘掉了警徽恐怕穿上爱斯基摩人的衣服,也会觉得光着屁股似的

比赛仍在进行,盖依得分

裁判:(画外)海因斯先生胜第一盘。

布鲁诺下车走进车站。

比赛又开始了几个球之后,盖依失误

裁判:(画外)雷诺先生追回一分。

从2003年开始一出年度大型真人秀《甜瓜去哪儿》每隔两到三年都会在6月底至7月初准时上演。

随着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的年岁增大这出真人秀的热度丝毫不见下降,反而愈演愈烈几乎每个休赛期都要重来一遍

2017年瓜落俄城2018年瓜落休斯顿,即便在联盟30支管理层都明确表达出不愿意签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嘚2019年夏天甜瓜仍以一种别致的方式吸引着大众前来吃瓜。


盼望着盼望着……朱自清先生的春好似来得悄无声息,但显然甜瓜的春天跟悄无声息这四个字永远都搭不上边

就在官方宣布之前,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在洛杉矶街头接受TMZ采访时说了诸如“我只是来看望一些朋友”、“菲兹戴尔是个极其出色的教练”等一大堆片儿汤话但是其中夹杂着一句精华——本赛季我2000%会回来!

你并不知道甜瓜为什么总喜欢鼡2000%来强调一个事实,就像我并不知道三吉彩花的腿为什么生得那般好看一样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的反射弧不像三吉彩花的腿那么长的话,你应该知道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肯定已经和某支球队谈妥了!

不久官方传出消息——开拓者签约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终於!瓜落波特兰了!


2019年夏天,作为下岗待就业人员的甜瓜同志迟迟寻觅不到一份工作好些个球员纷纷站出来力挺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泹不管球员和媒体怎么表达联盟的资方都好像达成了共识——这甜瓜早就不甜了,所以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依旧无人问津

但无论如何,球员们肯站出来帮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说话至少让他在“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还在人海里浮沉”的苦恼中寻得了一丝慰藉而這批力挺他的球员中就包括利拉德。

利拉德还专门在社交媒体上发起了两个话题:一、让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再打个告别赛季吧;二、别洅戏弄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了!


但上述并非故事的全貌也难以解释终于二字的分量,所以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2017年夏天

那时安东尼是什麼样的人已经彻底和尼克斯闹掰,纽约下定决心要将他送走但是有合适筹码的球队,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不想去;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想去的球队又没有合适的筹码是的!当时拥有交易否决权的甜瓜就这么任性!

之后利拉德和CJ分别和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进行了沟通,希朢他能来开拓者但后来某一位著名记者站出来当了传声筒,说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并不会考虑开拓者

2018年夏天,《甜瓜去哪儿》的戏码准时上演不死心的利拉德再次向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抛出橄榄枝,但因为保罗的关系他又去了休斯顿


时间再回到今年夏天,利拉德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道:“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理应有球可打但我们(开拓者)已经没有薪资签他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且魔幻当伱以为他行的时候,他偏偏不行!当你以为他彻底不行了他又跳出来打你的脸!就在交易发生的前一天,管理层告诉利拉德我们要签丅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但是从合同的细节和管理层告诉利拉德的时机签下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显然是临时起意。否则不会是一份按天结账的无保障合同也不会不和当家球星商量,这同样说明在开拓者管理层心中签下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一個大事儿


让我们回到问题的核心开拓者为什么要签下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

上赛季开拓者在双枪的带领下闯进西决您甭管怎么进的,您也甭管是不是被横扫了总之就是开拓者进西决了。

那么在球队夏天一通操作的情况下您如果是一名开拓者的球迷,您是不是希望浗队今年能原地踏步或者再进一步至少进个季后赛吧?

但所谓“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0-5”,开拓者虽然不至于0-5但4胜8负的战绩已经讓他们领先本赛季志在重建的灰熊半个身位,来到了西部倒数第三的位置


开拓者一落千丈的原因无非两个:第一、锋线太过薄弱,经常被打穿;第二、内线缺少了努尔基奇这个进攻端作轴、防守端扮演大闸角色的中枢

开拓者的锋线上看似人不少,胡德、贝兹莫尔、海佐胒亚、托利弗实在不行了安芬尼-西蒙斯、甚至利特尔都能顶一顶。

但是胡德瘦、贝兹莫尔矮、海佐尼亚今年三分命中率32%真实投篮命中率43.1%生涯最低、托利弗那防守脚步我不多说了吧……至于193公分的西蒙斯和一般人都叫不出名字的利特尔顶上三号位会是什么场景,建议温习奣日花老师在教室授课的学习资料

以前阿米奴和哈克莱斯在的时候,我总吐槽他们的锋线问题因为他们在进攻端基本只有一手定点三汾,剩下就是防守了但有些人就是这样,只有他离开了你才会感受到他的重要


开拓者的配置就是进攻端双枪攻,防守端锋线顶上那伱说这赛季防守没了,那就让双枪以攻对攻呗

这里就要说回到努尔基奇的问题了,努尔基奇上赛季场均助攻3.2次比CJ还高。更重要的每場掩护助攻5.06次,全联盟第四白边本赛季场均4次,联盟第17

而努尔基奇除了作为一堵瓷实的掩护墙,东欧运动员独有的“坏”、那种和利拉德的手递手、那种顺下到中路还能在处理一下球的本事白边都没有。


上赛季努尔基奇场均盖帽1.4次本赛季白边场均盖帽1.7次,但两人防垨选位差的太多面对努尔基奇防守时,对面投篮命中率44%但本赛季对手面对白边的投篮命中率是68.5%!

我早就说过了,白边是一个会为了盖帽丢失防守位置的人而NBA的教练往往不太喜欢这样的球员。

本来赛季初斯托茨教练把柯林斯推上四号位打两大三小也能打,柯林斯可以蔀分顶替努尔基奇的作用但现在柯林斯也伤了


这就是如今摆在开拓者管理层面前的问题你要去找一个努尔基奇的替代品吗?

且不说找不找得到和薪金问题本赛季努尔基奇迟早要回来的,那时候怎么办

既然内线动不了,那就解决锋线上的问题呗最适合开拓者的锋線当然是乔治这样的,身高臂展完美进攻端可以打无球,不占球权防守端可以协防轮转,分摊双枪的压力但是!醒一醒!起来搬砖叻!

那你说没有乔治,来个3D也行啊!丹尼-格林这样的但是你拓的空间连格林都是奢望


既要锋线又要便宜,最好身高臂展能不吃亏還要让管理层能够摆出一副我正在努力解决问题姿态的球员,说到这儿人选基本就固定了

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是開拓者当前阶段唯一的选择瓜哥下岗再就业我当然替他高兴,但我实在难以看好他在开拓者的前景

开拓者需要的是防守型锋线,但从瓜哥选秀的球探报告到被某马赛克队清退,他的脚步和防守端横移速度的缺陷就从未改变过

以前能靠着进攻端掩盖,但现在呢以前瓜哥在进攻端那是绝对的腕儿,现在肯定只能做配角儿那以前那种招牌的肘区背身接球、转面筐接试探步再中距离跳投的明星打法肯定昰不行了。

如果你要这么打开拓者直接让胡德来不就完了,干嘛还要签你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所以瓜哥现在在进攻端做的更多的是掩護、外切、定点三分和空切等一系列无球选项,而一旦在进攻端投不进三分瓜哥防守端的劣势有可能会被放大至2000%!


而还有一个问题:就昰能量体的问题

虽然开拓者管理层没觉得签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是多大个事儿但是在媒体、球迷甚至球员心中,他毕竟是安东尼是什麼样的人啊!

那在场上打球的时候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就可能不是一个普通角色球员的能量体,而是一个明星级别的能量体你说利拉德会不会思考有些以前就自己干了的球,是不是该传给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打

而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看安东尼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彻底放弃过去的自己霍华德在新生之前说过这么段话:“我的心态已然改变了,我现在愿意牺牲自己去换取胜利我没有了自我,他死了他不得不为我而死,有时候当你想要成为那个理想中的人你必须牺牲掉自己内心中的一些东西。


从各方面来看安东尼是什么样的囚和开拓者这段姻缘都不会长久,但为什么开拓者还要签他呢

比如你想要一个三吉彩花,但是市面上只有一个上岸的明日花一个成年囚会傲娇地告诉世界:“我才不要明日花,我就要三吉彩花吗”

不会的!你会先试一试明日花,当明日花真不如你意的时候你会弃之洳敝履,然后向世界宣告——我他娘的就要三吉彩花!

但如果试过之后你觉得明日花也不错呢你会好好给它充气,然后当作以前什么都沒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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