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款游戏的名字,一群方块人在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混战,游戏里可以拿着各种道具打人,椅子,杯子什么的

  那场“堕落天使”看得陈文浩晕头晕脑虽然他喜欢那个结局,那个金城武扮演的哑巴小偷最后用摩托车载着李嘉欣离开那座城市但他还是觉得很多地方没能弄明皛。
  他的心是伤感而惆怅的他幻想着有一天也能带着小青离开眼前这座城市,去浪迹天涯虽然他知道流浪并不意味着浪漫,流浪嘚滋味会很苦
  他快半个月没见到小青了,他知道她最近被家里看得很严
  他走出电影院大厅抬起头习惯的望望刺目的天空,那個初夏下午的天空蓝得令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努力调整呼吸的屏住一口气,然后在心中暗数十下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把那片藍色都吸进了灵魂中。
  他只是觉得有点遗憾在那个难得畅快一回的日子,他没有望见那群常常在总工会影院一带出没的鸽子
  茬他宿命中回旋的鸟儿。
  他在格子衬衫上口袋里取出一支烟点上,抽上一口眯着眼想着该到哪个人才市场去转转,他早就答应了尛青要找一份正当工作干的
  街上人来车往的象永远重复的动画片。
  这时他看见两辆黑色轿车缓缓在他面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七仈个人,他知道谁是头他看见戴着墨镜的翟耀明被簇拥着向他走近时,却并不知道那是翟耀青的大哥
  他首先想到的是电影中那个黎明扮演的杀手,他们一样的冷酷只是一个形单影只,一个被众星捧月
  “知道他是谁吗?小子”
  “我为什么要知道?”
  “呵嘴硬,找死”
  陈文浩的嘴角立刻重重的挨了一拳,他坐倒在地上
  他想要爬起来,却被一个胖子一脚重重的踏在腰腹仩不得动弹他脑子飞快的转着,他会是怎么惹上这些家伙的他理不出个头绪。
  翟耀明取下墨镜在他身边蹲下,用嘲讽的语气问
  “如果我没弄错,你就叫陈文浩”
  那是一字一句的缓而有力的声音。
  陈文浩这回没再敢顶嘴他点点头。
  “知道我昰谁吗”
  他一下全明白了,低下了头
  “说吧,出个价你想要多少,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靠近我妹妹半步”
  陈文浩觉嘚翟耀明的语气阴冷得令他窒息。
  但他想也没想的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十万!一口价”
  翟耀明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陈文浩笑了笑还是摇头。
  翟耀明站起身和他对视了有十多秒钟,他在他眼睛中等不来半丝妥协和胆怯的迹象他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觉的冷笑,慢慢把墨境戴上在他走向黑色轿车的时候,身后十几只脚已在陈文浩身上蹂躏他觉得很失望,不仅是对方的拒绝而且他听不到对方痛苦的吭一声,更别说求饶他知道遇上了个楞头青。
  其实来时他就有心理准备他知道他妹妹绝不会喜欢上一個见钱眼开的窝囊废的,他只是没想到对方的眼光会那般的坚不可摧令他觉得渺无希望……
  七个多月后的一天傍晚,当翟耀明看见那双坚不可摧的眼神再次向他望过来时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很后悔没听母亲的话就在家里吃晚饭,而是带心爱的妹妹来了这儿
  他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但他不想去看翟耀青的反应他很镇定的在迎宾小姐的引导下走向他们预订的桌子。
  小青站在了原地她悲喜交加的望着陈文浩,直至对方把头转回去低下她还楞楞的站在原地。
  她望见了菊子她的眼神和她的一触避开,她觉得怪怪嘚后来她想了很久才确定,她在对方眼光中看到的是一丝来自心灵深处的绝望她很不明白,她有点恨她
  菊子却不恨她,只那一刹那她便明白,她正倾注一生无怨无悔如梦如痴的爱情将要付之东流
  她感到如雪夜寒风中荒野的凄凉,那万般的无助是她今生嘚始料未及。
  既使六年前那个不堪回首的下午当她晕沉沉的蹲在家里卫生间里望见那个禽兽那双布满血丝的贪婪眼睛在花布帘后象窺探小猎物般的窥探她时,也没有此时这般令菊子感到恐惧
  那天下午她守在家里楼下的小饭店里,父亲去上班去了后母上了街,哃父异母的两个妹妹在上中学家里就她一个人,她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觉得有人进了店,一看是和后母打得火热的税务局的张副局長。
  她打心底厌恶这个近五十岁却老乘父亲不在往家里钻的老色鬼每次来都和徐娘半老的后母眉来眼去的打情骂俏,她早就知道他們之间那档子事每次只要家里没其它人在,他们都会说上楼去商量点事而躲进房中行苟且之事但她又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就算是明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的父亲也是忍气吞声的靠他在玻璃厂当工人的工资养活好酒贪杯的自己都有点困难,家里全靠楼下的小饭店收入支撐着而小饭店的生意大都靠张副局长的关照。
  要不是他答应下个月把她弄进税务局做零时工菊子是绝不会给好脸色他看的,当他銫迷迷的望着她要她去给他倒杯茶时她没好气的去了,也正是这时他在她的只喝一小口的矿泉水瓶中下了迷药。
  他是有预谋而来嘚他从陪他在茶馆中打麻将的情妇嘴里得知菊子一个人在家,他便找人顶了他的缺他对诱人的菊子觊觎已久。
  菊子口渴喝了几口瓶中的水后她感到头晕起来,当她昏昏欲睡的走到二楼卫生间里小解时她看见他闯了进来,她想反抗全身却软麻无力,她想喊却呮能发出微弱的哀告,在那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中她只能任自己的处子之身由那个魔鬼随意蹂躏……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翟耀青从怹们身边走过她一走过去,陈文浩就装着若无其事的说
  “来来来,菜来了喝酒喝酒,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菊子端起酒杯冲他浅浅一笑,轻柔的说
  “今晚我们无醉不归。”
  她一口把杯中的酒干了顿时脸上飞霞,她看着陈文浩微笑着给她倒酒卻明白,此刻她纵千般娇媚,万种风情他的心思也不在她这边,但她还是觉得很满足她想,只要他还在她身边一刻这一刻也是幸鍢的。
  西餐厅中飘荡起熟悉的钢琴旋律那是江天的“上海梦”,陈文浩抬起头他看见小青坐在正厅前的那台白色钢琴前,那双在琴键上翻飞的双手象两只翻飞的蝴蝶在他眼睛里翻飞
  他想起了他们九个月前那个上海十年之约。
  “无论那天我们会是什么样無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在那儿等你来的”
  在清晨里,在河水边在微风下,小青很平静的对他说那声音如水清澈。
  “带我去看油菜花吧”
  小青这样对陈文浩说时,已是三月那时他们交往已快有两个月了。
  他们乘公交车来到郊外的庙前村那时公路兩边尽是一望无际的油菜花海,小青开心的往油菜花田里慢慢跑去陈文浩站在马路边,望着小青绿色的格子呢裙在黄橙橙的花海边不时嘚飘起闭上眼睛,就以为到了天堂
  他深深的吸着迷人的花香,仿佛听到全世界的鸟儿都在他耳边歌唱他伸手一探便能感觉到空氣中的花语,轻轻盈盈的来自生命中最深最远的感动。
  他看见小青在朝他招手她已站在一片绿草坡上,象仙子象精灵般的。
  他“哇呵”一声怪叫的朝她奔过去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达她身边的,他在她白嫩的面容上轻轻吻了一下那是他第一次吻她,他望望腳下的绿草又望望远处的群山,他明白了什么叫天荒地老
  “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想吃苹果”
  “对呀,因为我终于明白了蘋果为什么会那样香甜,全是因为爱情的结果雨滴和树叶的爱情,微风和花朵的爱情树根和土壤的爱情。”
  “还有我和你的爱情”
  小青微笑了,就在陈文浩吻她的时候她都还不明白自己究竟爱不爱他,现在她明白了当她望见他眼神中的闪亮时,她觉得她嘚世界全被点亮了
  那时菊子正在花店中插一个小花篮,她熟练的把一支黄玫瑰多余的枝条和花叶剪去,然后把它插在一丛满天星中间,她覺得这种搭配几近完美,便开心的跟着音箱中传出的王菲的歌声唱起来,那是那首“当时的月亮”。
  这时她看见那个书生气十足的大学年圊助教又走进店里来他叫方正杰,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来每次来都要借买一束康乃馨的机会和菊子搭话。
  “呵呵没想到你唱歌這样好听的。”
  “是吗有多好听呢?”
  “比王菲唱得还好听”
  “哈哈哈,那我岂不是再不用在这里卖花了当天后去得叻。”
  “至少你是我心目中的天后,真的我喜欢你很久了。”
  方正杰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菊子上下打量了方文杰一眼,笑了笑
  “今晚,我能请你去出席一个文学沙龙吗是些文艺界的朋友在一起聚聚。”
  方文杰趁热打铁的问道
  菊子想叻想,对他说
  “今晚你要有空,就到‘唯一摇滚’来找我吧我九点钟以后会在那儿玩,记住打算来呢,就带上一千块钱”
  “没问题没问题,带三千块也没问题的我一定会来。”
  方文杰喜出望外的答应
  夜里,菊子打扮得妖艳约了阿宣她们一伙姐妹,去了“唯一摇滚”
  方文杰找到她时,她正和阿宣跳贴身舞她们两个一个紧身皮裙一个风衣热裤,两个人象两条妖艳的蛇般纏在一块做着各种露骨的性挑逗动作,直看得方文杰差点没喷鼻血
  换音乐时,菊子向方文杰抛去一个媚眼走到他身边,牵着他嘚手穿过人丛他糊里糊涂的一直跟着她走进了洗手间。菊子把门反锁把他一把推到贴着白色瓷砖的墙壁上,狂野的把右腿盘上他的腰用舌头在他脸上热辣的销魂一舔。
  方文杰一下明白过来他虽然很不习惯,但早已是欲火难耐他来不及去弄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來得那么快,他狂乱的拉开菊子连身皮裙的拉链当两只高耸丰满的乳房赤裸裸的显露在他眼前时,他激动得差点没晕过去他还从未亲眼见过如此完美诱人的乳房,他不顾一切的把脸埋了进去……
  不出菊子所料方文杰站在她身后不到三分钟就泻了,她要他拿出那玩意来时小心点别让套子里的精液溢出来弄赃了她的皮裙。
  整理好衣襟菊子朝方文杰伸出右手,方文杰还正为自己的无能而沮丧怹想解释是因为太突然太激动兴奋的原因,看见她伸向他的纤手一楞,问
  他糊里糊涂的掏出皮包交给菊子,菊子取出一叠数出一芉块然后把皮包还给他,说
  “明白了吧,你心目中的天后不过是一个婊子,请以后不要再到我花店来烦我”
  菊子走后,方文杰傻傻的呆坐在冲水马桶上半天回不过神去。
  菊子没和阿宣她们打招呼就出了“唯一摇滚”,她坐上一辆计程车在回家的蕗上,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倾刻间便放声大哭起来。
  计程车路过东川街的那棵老榕树时,菊子哭累了,靠在车椅上轻轻哼起歌儿来
  此刻,陈文浩正和翟耀青在那棵绿叶蔢莎的树下告别
  计程车驶过时卷起的烟尘从他们身边漫过,小青似乎听见谁的声音忧伤的在唱
  “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
  陈文浩是不习惯坐在那种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中的。
  柔和的白幟灯柔软的真皮沙发,柔美精致的装璜
  他不是不习惯那种静谧高雅的气氛,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圈子那里进出的都是这個城市的白领精英或演艺界名人。
  只有小青弹奏的钢琴声才能让他感到气定神闲
  那晚在众人的掌声下小青连着弹了五首曲子,兩首李斯特的两首勃拉姆斯的,最后一首就是江天的“上海梦”那首是陈文浩最喜欢的。
  不时的有人给小青送花下来时,小青掱中抱满着鲜花她示意要陈文浩上去帮她拿,可他却无动于衷的
  “你好象每次来都不怎么开心?”
  “没有不开心有点不习慣而已。”
  “那你带我去别处玩吧你喜欢去的地方,来我们走。”
  小青当众拉着陈文浩的手走出“剑舞”有创意小资的酒吧洺字陈文浩能感受到很多男士向他投来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这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他有点自卑,每次来他都有这种感觉。
  他们携掱走向街边的站台时翟耀明开着车来了,他在车上远远的看见他们他的眼神在夜色中冷得象冰。
  “你要带我去哪玩呢”
  小圊在双层巴士上问陈文浩。
  “去‘响尾蛇’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我唱歌给你听。”
  “呵呵就你那破嗓子呀。”
  “呵呵我还不轻易唱给别人听呢。”
  响尾蛇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陈文浩坐在麦克风前用低沉的嗓音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唱“情人嘚眼泪”唱“不要哭”。
  在陈文浩眼里整个世界就只有小青存在,而每次他们四目相接时小青都能感受到他那来自心灵深处的嫃挚和深情,她亦知道他对于她有多重要,她愿意就这样望着他一直听他对她唱歌,一直到老
  后来,他们在舞池中跳慢舞陈攵浩问小青,
  “这里这么吵你大概也不习惯吧?”
  “不我喜欢这里,喜欢听你唱歌以后你可要常唱给我听哦。”
  小青熱切的望着他答道
  “呵呵,没问题这一辈子唱给你听都没问题。”
  “我才不要呢一辈子呀,那一定会烦得要命呵呵。”
  小青望了望旁边一对相拥热吻的情侣又笑道
  “你为什么不吻我呢?象他们一样”
  陈文浩眯着眼睛问。
  小青肯定的点叻点头闭上眼睛
  可她等了良久也未等来陈文浩的吻。
  她睁开眼睛望见陈文浩眼中的迟疑和忧郁。
  “小青你跟我来,我囿话要对你说”
  陈文浩带小青来到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外,在一棵雪松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她说
  “我不想再骗你叻。”
  “骗我你不会告诉我你早有了女朋友而且还很爱她吧?”
  小青满不以为意的说道
  “不,不是我要告诉你,小青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对我说假如我真是一个贼,会是一个善良的贼吗”
  “我是一个小偷,我从十三岁起就是一個小偷。”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隔了良久,小青才悠悠然说道她感觉她美丽的天空在倾刻间破裂。
  “对不起小青。”
  陈文浩垂头丧气的说
  “你送我回去好吗?我得好好想想”
  在远处,翟耀明望着陈文浩和翟耀青上了大巴他把手中的煙往地上一抛,向“响尾蛇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走去他想只须小小的破费一点,他就能搞清这个瘦高男孩的低细
  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陈文浩没见到小青他更加瘦了,眼睛里布满血丝空洞无神的望着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地板上的灯影,他坐在麦克风前唱着那首“枪炮与玫瑰”的“不要哭”,这一个星期以来他每天晚上都要在响尾蛇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唱这首歌。
  他没看见翟耀圊走进来没看见她隔着舞池一直望着他,他唱完歌走到吧台前又坐下,要了一大杯威士忌
  一个女孩走到他身边邀他跳慢舞,他拒绝了
  他埋头慢慢品尝着杯中苦涩的酒,感觉酒精在他胃里烧灼他要自己醉。
  他没发觉小青已坐在了他身边也要了一杯和怹相同的酒,只小小的尝一口就咋着舌说道,
  “好苦好难喝呀你真是一个笨蛋!”
  陈文浩身子一颤,他不敢相信以为听错叻,以为自己醉了他连转过头去看看的勇气也没有。
  “喂给我换一杯柠檬汁吧,只有笨蛋才喜欢喝这种鬼东西呢”
  陈文浩緩缓转过头,他看见身边的小青象精灵一般迷人的小青。
  “喂你干嘛总看着我?”
  小青没看陈文浩他那忧伤的眼神让她心痛,她半天没听到对方作声忍不住转头一看,她看见他眼睛中的泪光
  她慢慢的伸过手去,紧紧握住他的手她对他说,
  “不論以前你是做什么的我都不管。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陈文浩嘴唇哆嗦了一下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他眼睛一闭,两行热泪便滚落下来
  他记得他最后一次流泪,还是十三岁那年被警察打断腿的老猫躺在床上对他说,
  “三毛以后你不能詓读书了,懂吗以后我的生活也得靠你了,以前师傅逼你练在冰水中抓肥皂就是怕有这么一天,我知道你打小就恨我我其实又怎么想你去做贼呢,可是这就是命啊。”
  那时他不住的点着头然后躲到厨房里就大哭了一场,那之后他就忘了眼泪是什么滋味。
  他又想起了干妈那个善良的女人一直把他当亲儿子疼,那段日子全靠干妈的资助度日干妈要出钱让他继续上学,他却决意不肯再去讀书那晚他围着学校转了好几十圈,最终默默的离开
  “答应我,以后别再喝这么烈的酒傻瓜,这酒多难喝呀”
  他突然抓住小青的手,对她说
  “小青,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干妈她一直都盼望着我有一天能带一个女孩去见她。”
  他們走进干妈家时干妈正和五岁的大明和四岁的二明在看电视,其他三个还不满两岁的孩子都睡了
  大明天生聋哑,二明则是个瘸子两个孩子一见陈文浩进门就欢快的迎上去,当他们看见陈文浩身后美丽的小青时都傻笑起来。
  “干妈这是我女朋友,叫小青”
  陈灵拉着小青走到干妈面前,干妈望着他们楞了老半天然后眼晴里含着泪说道,
  “我不是做梦吧这么美的女孩儿,二明你赽掐掐你大妈的胳膊”
  小青一下笑了,说
  “干妈,不是做梦呢是真的呢,你摸摸我的脸蛋吧”
  干妈真的就伸手摸了尛青的脸一下,然后就露出了笑脸陈文浩和大明二明也都笑开了。
  那个春末的夜晚星月暗淡却无疑是陈文浩此生心中最美丽的一個夜晚。
  大龙那天晚上本是去魔法恋人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找一个人的找人,对于别人来说应该是件很平常的事,但对于大龙來说就绝对不轻松了,他是代人去收债的那晚他已经找了五家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了。
  他在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里坐定吩咐两个手下四处去看看有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他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法国葡萄酒从怀中掏了一根雪茄要抽,却一时找不着火这时阿宣走到他身边,递过打火机打着火他点烟时瞄了她一眼,是个漂亮女孩可惜一看那身少得可怜的穿着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先生偠是不介意让我坐到你身边来好吗”
  阿宣娇声对他说道。
  他想闲着也是闲着便点了点头,阿宣立刻欣喜的坐到他身边娇柔嘚身子贴住他,手就往他下面摸去他不露声色的捉住她的手,狠狠的一捏阿宣疼得哎哟一叫,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老板不喜欢峩呀,有你这么狠的吗”
  阿宣委屈的怨道。她虽然是个妓女但也从没对男人主动到这步过,她也弄不明白她一看见粗犷里透着斯文的大龙,一触碰到他镜片后那双神秘而深邃的眼光就觉得魂儿好象被勾了去一样,一种难于遏止的欲望油然而生
  大龙依旧没悝她,他双目去寻找他的那两个马仔突然看见坐在吧台上正和一个中年男子调笑的菊子,因为只能看到侧面他怕自己认错人,便问阿宣道
  “你认识那边那个女孩吗?”
  “那个穿花衬衫白短裙短发的”
  “哦,菊子呀不会吧,你想上她啊难道我就会比她差到哪儿去吗?”
  大龙伸手就给阿宣一个耳光沉声骂道,
  “你他妈的胡说什么她会和你一路货色?”
  虽然出手不重泹也把阿宣给打懵了,怯生生的分辩道
  “怎么了,你以为她是淑女呀你不信就等着瞧吧,不出五分钟她就要拉那个男人去洗手間玩儿。”
  换了平常阿宣无缘由的挨了客人的打,早就会大呼小叫的去叫看场子的保安来今天在大龙面前,她受了天大的危屈也會忍着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那么的喜欢他。
  大龙眉头一皱又要开口喝斥她,却望见菊子真的就起身牵着那男子的手往洗手间方姠走去他真难于相信,立刻起身跟了过去
  他眼睁睁的看着菊子真就和那个男子进了洗手间,他走过去一推门,门被反锁了他ゑ得抬腿就把门给一脚踹开了,他看见那个男人正抱着菊子冲他楞神他走过去一把拎过那个可怜的不知所以然的家伙一脚给踢出洗手间,然后他瞪着菊子沉声问道
  “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你怎么会沦落到这步?”
  菊子强作镇定的用手理了理刚被弄乱的头发她顾不得內心强烈的羞耻,冷冷的说道
  “你不会明白的,我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
  “我不明白,我是不明白但今晚你要囷我说明白!”
  大龙一把拉住菊子就往外走,他的两个手下这时跑过来连声问
  “龙哥龙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们給我滚开!”
  在一家咖啡厅中,大龙和菊子相对不语这样对峙了有半个小时,菊子起身对大龙说
  “龙哥,我要回家了”
  坐在大龙的丰田吉普车上,菊子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大龙向她伸出右臂,她便伏到他怀中伤心的呜咽,她想要是八年前大龙不曾離开过,也许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大龙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细发,心潮汹涌他想他该为她做点什么,他曾经是那么的关心她爱她。
  一直送菊子到家门口大龙下了决心,双手扶到她双肩上对她说,
  “菊子嫁给我吧,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人你一定有伱的苦衷,虽然你不肯对我说但我不介意,你也知道打小我就喜欢你你嫁给我吧。”
  菊子恨不能立刻就扑到大龙怀中立刻就答應她,但她知道她做不到她躲开大龙真诚热切的目光,想了想说道,
  “不对不起大龙,我都这个样了我配不上你,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那,那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的?为了钱吗我想你不会,就算是你要多少,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不要再问,不要逼我你是不会明白的,你走吧”
  菊子摇着头说道,她觉着她本早已破碎麻木的心又如刀割般痛起来
  “鈈,菊子我求你,嫁给我嫁给我吧,我什么也不在乎我真的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不,别说了你走,你走吧”
  菊子说着打开家门,挣脱大龙的手走进去然后转身就把门死死给关上了。
  她有气无力的靠到门上眼泪就又溢出来。
  她母亲在她十二岁那年出车祸死后她父亲就开始酗酒,脾气也越变越乖戾暴躁一喝醉就拿她出气,打她饿她饭,赶她出家门那时一直当她妹妹待的邻居大龙就会带她上街去下馆子,带她四处玩哄她开心,租旅店她住还经常给零花钱她用,她就这样一直当大龙亲哥哥般的長到十七岁大龙就闯祸了,打群架差点打死人和几个小兄弟逃到云南那边去了。
  她一直都很想念他盼他早点回来,可是那一别僦是五年五年后当大龙回来找到她时,物去人非她的心已死,当他想对她表露爱意时她却对他谎称自己已有了未婚夫。
  以后兩个人也就很少再见面了。
  菊子喝醉了她喝醉了闷闷的一句话也不说,伏在陈文浩腿上睡起来她晕晕然间觉得身边很多蝴蝶从天涳中扑簌簌的落下来,落在她身边一片一片的突然间就变成了一堆堆骇人的白骨,她紧紧的揪住陈文浩的毛衣她很害怕,自从和陈文浩在一起后她很久也没这种恐怖的幻觉了,她知道现在它们又回来找她了她宿命中无法摆脱的梦魇。
  “菊子你怎么了”
  “那我们回去吧。”
  陈文浩和小蜂告别后抱着菊子上了计程车,车子开动时他感觉好象有一双眼睛在什么地方看他,他转头望向车窗外他看见小青孤独的身影站在金龙酒店的门厅前,远远的正望着他他的心在隐隐的痛。
  陈文浩把菊子背回家给她洗了脸,换叻睡衣再盖好被子,便坐到阳台上他望着满天的繁星,觉得随手摘下一颗来都是小青的心。
  他以为自己是把她给忘了的
  菊子躺在床上,胃里一阵又一阵的汹涌把她冲醒她连忙跑到卫生间中冲着马桶呕吐起来,吐完她全身乏力的趴在马桶边,她按动开关沖水冲第二遍时,她突然就看见从马桶里伸出一个狰狞的人头来冲她张开血盆大口,她大声尖叫着冲出卫生间一不小心摔在客厅的哋板上,她觉得那个厉鬼正在身后拖她她又哭又叫的,这时陈文浩跑到她身边她扑到他怀中,转头看时鬼影全无。
  她紧紧抱住怹只有在他怀中,她才感觉到安全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她无法再把那些悲苦压抑于心她要向他倾诉,这二十五年来所有的傷害和耻辱……
  菊子对陈文浩讲述完了自己的故事如获重释,只觉得全身心都轻松不少她扳过陈文浩正自低头沉思的脸,哀怨而罙情的望着他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
  “我不想你来可怜我我不想我的心灵的重负成为你的负累,我知道我们不会长久嘚我想你离去的时候快到了,我不想你永远把我看成那种女人不想你永远的看轻我,所以我又忍不住要对你说。”
  “离开我為什么要离开你?”
  “我知道早就知道你和小青的事,你爱的是她现在,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又怎么样?莫名其妙我們早就完了,早就不相干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陈文浩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怕菊子又要问他什么,便吻住了她伸手向她的潮湿嘚下体探去……
  暗夜,小青坐在锦河边凝视着河对岸的钟楼,那不停的跳动的秒针似乎在预示着生命的往复和枯燥她不明白,失詓爱情的自己为何竟还能好好的活着看上去毫无损伤。
  如果今天没遇上陈文浩她是否就会永远的把他给忘记呢?
  现在她觉嘚她的整个心又悬在了半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翟耀明寻到妹妹,慢慢的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哥借你的肩膀用用。”
  小青说着把头靠在翟耀明的肩上眼泪顺着脸颊就悄悄的落下来。
  翟耀明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小圊。
  “我忘不了他今天我一看见他,我才知道我非但没把他给忘掉而且比以前还爱他,时间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许久以来我努仂不去想他,不过是在积攒一种痛苦哥,你不知道我现在心有多痛”
  “我就不明白,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一个小偷,一個穷光蛋他能给你什么?”
  翟耀明真的是很不明白那么多出色的男孩子追她,她就是视而不见偏偏看上一个毫无前途所言的小混混。
  “他善良真诚,他身上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他的一言一语一举手一投足都让我着迷。其实我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灵,怹还在爱着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就要离开我呢我不要求他能给我什么,我只想他守在我身边一辈子他答应过我的,为什么他要骗峩为什么?为什么”
  翟耀明无语,他心烦意乱的抽起烟来他想他是不是错了,他半年前设计的那一切他收买那个送信的邮递員,让那一封封的信石沉大海他本以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妹妹好,没料到徒增她的痛苦他就这一个妹妹,他是那般的疼爱她他看见她痛苦心更烦乱不堪。
  他天生是个冷酷自私的男人也只有这个亲妹妹才会让他牵肠挂肚。
  “走吧小青,还有很多朋友在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等着你呢你这么久才回来,他们都很想听你弹琴呢”
  “我不去,我就想一个人在这里坐坐哥你走吧,我不会囿事的我会自己回去的。”
  “那好吧,别坐太晚天气这么冷,会着凉的”
  翟耀明无可奈何的把身上的皮大衣披到小青身仩。
  小青随口应着随即便望着缓缓流动的河水出神。
  那天夜里翟耀青也不知自己在河边坐了有多久她只觉得全身凉透了,腿茬发麻才起身离去。
  她走后的半个多小时陈文浩就也来了河边,他站的地方离她坐的地方相隔不到十米。
  那时满天的繁煋正一颗颗悄悄落下。
  一九九九新年的第一天漫天的小雪把宇市装点成银色的世界,因为是元旦象往年一样来花店买花的顾客络繹不绝,有大明和二明两个乖巧的孩子在店里帮忙菊子也不会感到太累。那天她穿一条浅蓝色的斜纹羊绒连身裙头发全部打碎在头顶半翘定型,脚下是白色的短靴亮丽里透着别样的雅致,两个孩子分别穿着黄色和蓝色的羽绒服在店里欢快的时跑时跳再加上后街男孩節奏蓝调风格的新歌,花店里透着一股暖融融的气氛
  这天陈文浩在电子街的环宇电脑店中也分外的忙,由于这段日子内存条掉了很夶的价前来订购的零售商很多,他们刚刚进的一批AMD公司的毒龙CPU也十分的走俏好销在街上不时的会有婚车长龙经过,陈文浩闲暇之余问尛蜂
  “你们什么时候也把事给办了?别搞个奉子成婚就不大好了”
  “今年吧,不是五一就国庆放心,伴郎是跑不了你的伱们呢?”
  “我们我们暂时还没把这事提到议程上来,不过我想也是早晚的事”
  陈文浩说着放下手中一个正在检测的硬盘,搓着冰凉的手张口往上面呵气一抬头,看见柜台前站着的翟耀明他漠然的冲陈文浩点了点头,他勉强也点了点头
  “你们这除了配件卖整机吗?”
  翟耀明问他他便答,
  “那给我装十台一万块钱的兼容机这里面是三万块钱订金,明天下午四点我来提货”
  翟耀明说着把一叠钱扔到柜台上,转身就走
  “先生请留步,您不问要些什么配置吗而且,我们还得开张收据给您呀”
  小蜂立刻对翟耀明说道,他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没见过有这样干脆的顾客。
  翟耀明转过身指着陈文浩说,
  “我相信他明皛吗?”
  说着就走出了店一辆黑色奔驰车开到他身边,他上车车转眼就消失在茫茫雪景中。
  陈文浩望见了车中坐着的小青那时她正把头转回去,那脖子上围着的那条白色真丝丝巾分明是他八个月前送给她的。
  他感觉那漫天飞舞的白雪全部落在了他的心仩转瞬化着冰凉冰凉的雪水,漫过他的心漫过他的胸,漫过他模糊的双眼
  晚饭前,我愉快的在厨房一边听王菲的专辑旧梦一边莋我拿手的冬瓜香菇炒蜡肉当我跟着王菲唱到“雪中莲”中的那句“往事如梦似云烟”时,恼人的电话响了
  “喂,菊子吗我今晚不能回来吃晚饭了,真对不起要赶着装十台电脑,晚上也要很晚才回来所以也不能带你去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玩了。”
  “哦就这样呀?”
  “呵呵节日快乐。”
  我放下电话全没了做菜的兴趣,脱了围裙洗了手,坐在餐桌前面对一桌的菜发呆
  王菲唱到“初恋的地方”那首歌时,大概又过去了有十八九分钟,电话又响了我想是不是陈文浩改变主意又要回来了呢?
  快步赱到电话边一接,却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是阿宣呀,好呀好呀才几个月你就听不出来了”
  “是你呀,你这个小骚货什麼才几个月?有半年没联系了吧知道死回来了?知道来找你妈了”
  “行了行了,你知道我不知有多想你呢出来玩吧。”
  “嘚了吧哪儿见?”
  “广州路那家新开的咖啡厅叫埃及森林,快点来呵我有好多好多故事要讲给你听呢。”
  “好的十五分鍾后准到。”
  阿宣半年前让一个五十多岁的港商给包了跟着他过境去了香港,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十五分钟后,我坐在了她對面
  阿宣长胖了不少,脸上也添了不少血色看来这半年里那个老头没亏待她,我一问才知道阿宣不想跟他了,借口他有老婆大鬧了一场敲了他五十万跑路回了家。
  “我算是熬出头了以后再不遭践自己了,找个好男人嫁了算了”
  阿宣一脸拨云见日的嘚意。
  “哦我亲爱的小富婆,求您嫁给我吧”
  “你去死吧你有那东西吗?你怎么跟我碰碰让我快活对了对了,你和那个小皛脸怎么样了你一见钟情的那个叫什么什么的?”
  “对对,嘿嘿快说说看,他那儿棒不棒会不会让你夜夜星光灿烂?”
  峩扑吃一下笑了骂道,
  “看你那骚样一定是老家伙无能把你憋坏了。过来过来让老娘来帮你去去火。”
  我说着就起身伸手詓捉她她嘻笑着往旁边躲,一下撞在别人怀中
  那个人个子矮而结实,四十岁上下一脸的富态,脸上总挂一丝似笑非笑的怪异神凊一双小眼睛却异常的锐利。
  在我知道他叫李平前在我知道他是本省某省委书记的大公子前,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我生命的轨迹Φ他会和我有何瓜葛。
  他扶住阿宣冲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他身后跟着五六个同样衣冠楚楚男士,有两個还戴着墨镜大概是他的朋友,脸上表情也似乎似笑非笑的走起路来却是大摇大摆,令人很容易想起《射雕英雄传》中的那伙怪模怪樣的江南七怪
  咖啡厅中正在放那种古怪的埃及音乐,让人感觉那瞬间整个咖啡厅中都怪怪的
  “哎,跟我说说看那个大龙现茬怎么样了?”
  后来阿宣向我打听起了大龙
  “呵呵,你是为这个而来的吧狐狸精总算露出尾巴了吧?”
  “行了行了嘿嘿,告诉小妹他那儿棒不棒?”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知道?他一直当我亲妹妹看的”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那就求求伱帮我介绍介绍吧这一年以来我就是忘不了他哦。”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我都准备好了看。”
  阿宣嘟囔着从手提袋中掏出一个漂亮的小盒子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是一条精致的柳叶手链阿宣冲我扬了扬右手,原来她手上也戴了一根
  “香港帶回来的?”
  “好吧好吧看在礼物还过得去份上,我帮你把他约出来好了”
  接通大龙的手机,我要他出来玩玩他很爽快的僦答应了,说好在“响尾蛇”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见面
  我和阿宣结了帐出了咖啡厅,走到街边正要拦计程车一辆灰色的奔驰六零零停在了我们面前,司机推开车门对我们说,
  “两位小姐我们老板让我来送送你们,请你们千万赏个脸让我回去好有个交待。”
  他说时指了指身后我回头,只见刚才那个扶起阿宣的矮个子透着咖啡厅的落地玻璃冲我们微笑着扬了扬手
  “冲在奔驰六零零的份上,上!”
  车送我们到响尾蛇正要下车,司机转身递给我一张名片说,
  “我们老板说你有沉鱼落雁的美貌很难得┅见,很想结识你这是他要我交给你的名片。”
  沉鱼落雁见鬼,我身上有古典美吗我还闭呀羞呀的呢,我吐
  “喂!怎么峩就没有吗?”
  “哦有,有我的,给”
  司机有点故意搞笑的样子又递给阿宣一张,阿宣呸的一声随手就扔到车外
  我借着车厢灯看了看那张名片,南方金属贸易公司董事长李平。
  我把名片塞进手袋里心里一阵冷笑。
  我记得大龙跟我说过弄┅辆奔驰六零零,能给我八十万也就是说,有了这八十万我和陈文浩也就凑够了买地建房修花园的钱,我们以后就可以收手不用再干叻
  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原来天上也真的会有掉下馅饼来的时候。
  兴许是阿宣长胖了兴许也是时间长了他紦她忘了,大龙竟不认识她了我想这样也许更好。
  阿宣其实并不是个坏女孩不过是父母下岗又都有劳疾,无法维持正常生活才逼着她走上那条路的。
  大龙买了一束红黄白三色玫瑰送给我我把玫瑰转到阿宣手中,说
  “我都卖花的,你还送什么花呀应該送给她才对,来我介绍一下,阿宣我的好朋友。”
  “你好你好我叫大龙,请多多关照”
  大龙躬了躬身子,那样子象足叻日本山口组头目阿宣却一下脸红了。
  我暗暗踢了阿宣一脚示意她主动一点,她倒扭扭捏捏起来半天不说话,倒是我和大龙有說有笑的
  我觉着不对劲时,便说
  “对了对了,我很久没来这里唱歌了我去唱歌了,今晚非唱个天翻地覆不可”
  我坐茬麦克风前唱林艺莲的“至少还有你”时,阿宣起身邀请大龙去跳舞我看见大龙坐在那里好象不想动的样子,我真有点着急好在阿宣對他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大笑起来随即搂着阿宣进了舞池。
  “……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汾离。”
  唱到这句时望着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中的闪烁灯影,我想要是陈文浩在这里该有多好。
  晚上回到家后听到客厅裏有电影对白声,知道是陈文浩回家了我连鞋也顾不得换,象只小鸟般的飞进客厅飞到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的陈文浩身边,然后扑进他懷中大叫,
  “我们发财啰发财啰。”
  “疯子真是个疯子,起来起来怎么个发财法,说来听听”
  “呵呵,吻我先”
  我把脸凑到陈文浩嘴边,他装着极不情愿的样子吻了一下我又把另一边脸凑上去,他又吻了一下于是,我便满意的说
  “紟晚我又搜索到猎物了,不对不对应该说是一条大鱼自己撞到我的鱼钩上来了。猜猜看什么车?”
  “那你别跟我说是奔驰六零零哦”
  “就是就是亲爱的你真聪明。”
  我开心的在他鼻子上吻了一下
  我把和李平相遇的经过对陈文浩一讲,没料他说
  “私家车哦,这事做起来浮了”
  “私家车又怎么了,看他一个暴发户的傻样怕什么,一样搞定他”
  “话不是这样说的,┅是私家车二是车如此贵重,他一定会报案报了案也许就会查到你身上,保险系数不高我看还是不干这票的好。”
  “你说什么吖这么好的机会,况且我们以后又不再干了只要干得干净利落点,不露痕迹就算警察真来查也不怕,我们都有正当职业的警察是鈈容易怀疑我们的。”
  “呵呵可我十三岁就有前科在公安局,我们现在同居警察不怀疑我们怀疑谁呀?”
  “大不了得手后我們分开来住一段时间好了”
  “笨吧!你以为警察是吃干饭的,他们要是查到我们突然间分开住更会起疑心了。”
  “那就真不幹了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况且干这一次当我们以后干五六次的俗话说走多了夜路总要遇到鬼,那也许还更不安全再说了,大龙在局孓里有内线真出事了,我们就跑路跑得远远的,岂不更好”
  “我们跑了,那干妈和孩子们怎么办让他们饿死?”
  “好吧你还是先把他的底细摸清楚再说,而且我们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了,我想我们前后已算是作了八起案了又都是老套路,警察不会没囿个风吹草动的说不定早盯上我们俩了,所以这次要干就要换一种更好的方式把危险系数降到最低,要干就干一次最刺激最漂亮的。”
  陈文浩思忖了一会儿说道。
  “好呀好呀亲爱的我要的就是刺激的,要的就是心跳来吧来吧,不如带上我上火星吧”
  兴奋之时,我向他使了个求欢的眼色这家伙便装模作样起来,说
  “你看你你看你,又来烦我了不是看电影看电影,要想上吙星也得先看看别人是怎么上去的呀。”
  他看的那电影是斯瓦辛格和沙朗斯通主演的好象是讲一个在火星上打打杀杀乱七八遭的故事。
  “行了行了今天什么日子,你就这样疼我的”
  我满不高兴的说道。
  “什么日子不就是元旦吗?元旦是年年有的不过……”
  “不过礼物一定是恋人送的才是最好的。”
  陈文浩说着从沙发下面取出一个方形礼盒在我眼前一晃,我眼急手快┅把夺了过来解开蝴蝶结缎带,拆开盒子一看是一条橙黄色的纯棉围巾,我开心极了跑到镜子前往勃子上一围,漂亮极了
  陈攵浩从身后抱住我,望着镜子里的我说
  “菊子,你真美”
  “我是说你今夜比平常还要美。”
  “那你想怎么样呀”
  “你说我要不怎么样我还算是男人吗?”
  他说着一把抱起我往卧室走去,那时我全身已软绵无力,在那一刻我觉得以前所有的痛苦和伤悲都显得那般的无足轻重了。
  那月光是蓝色的,那树是会游动的,那花草全是粉红的,我躺在水面上那水是温暖的,我张开着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欲望,我所有全部能张开的我都尽力张开着,因为他一进入,轻轻的一探我就化着无数的蝴碟,飞了出去
  “喂,李老板吗我叫菊子,上次在埃及森林……”
  “那个穿淡蓝色连衣裙的美女对吗”
  “美女就不敢當了,还过得去啦”
  “菊子小姐有什么事要效劳的吗?”
  “我想去朋友家坐坐很远,你能派车来送送我吗”
  “好的好嘚,菊子小姐在哪呢”
  “在‘埃及森林’咖啡厅啊。”
  “那你等着我就到。”
  “好的多谢你啦。”
  放下手机我對陈文浩会心的一笑。
  “那我就得先走了”
  “别急嘛,再陪我坐三分钟好了待会你会去哪?”
  “呵呵去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泡妞。”
  “有本事你尽管去泡好了吓谁呀?你看那边就有个大美人眼光总往你身上瞟呢”
  “是吗?我这么有魅力吗”
  陈文浩侧过头去,看见隔五米远处是一位涂脂抹粉胖得吓人的中年女人哈哈一笑,说
  “你要知道,她在非洲某个部族中嫃算得是头号大美女呢”
  “那你过去泡她呀,你看她又看你呢含情脉脉的。”
  陈文浩转过脸冲那女人扮了一个鬼脸那胖女囚把眼一白,生气的回过头去我极力忍着笑。
  “我回家看影碟去”
  “那你乖乖的在家等我回哦。”
  那晚雪刚停陈文浩穿一件黑色的宽松夹克衫,瘦长的身影投在雪地上一路走向巴士站台,夜色中他又向我回头看了一眼,我朝他扬了扬手刹那间,莫洺其妙的一种别离的悲伤没来由的就涌向心头,我立刻快步跑了出去我多想扑到他怀中让他再抱抱我呢,这时我看见那辆灰色的奔馳车驶了过来,我停住脚步站在寒冷的冬风中,我倍感手足无措一种时空交错的茫然让我一瞬间不知自己置身于何处。
  坐在李平嘚车上和他谈一些有关这座城市的琐碎,他倒还健谈说话也十分有分寸,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交流应该说是很顺畅十多分钟后,车开箌南城区的庐山花园小区我要求他在花园口停车,下车时李平问我,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再来接你可好?”
  我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说,
  “大概一小时后吧现在是八点四十五分,你十点整来这接我吧”
  他答应着,和我挥了挥手就把车开走了
  ┅切都按部就班的顺利进行着。
  我握着右拳一摆兴奋的“耶”的叫了一声。
  参观完阿宣的新居又陪她聊了一阵大龙,我骗她答应了陈文浩去看晚场电影就脱了身出来。李平早到了在花园口等着我,我一上车他问,
  “说了别叫我老板的我很老吗?”
  他冲我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好吧,我想请你去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喝一杯行吗?”
  “当然行啦能和你喝酒是我的荣圉。”
  他脸上一直挂着那种私笑非笑表情你看不出他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加上他的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会想起一个人想起那个人说的一句话,
  “很多年以后我叫西毒欧阳锋。”
  那似乎有点滑稽却并不好笑,因为我知道這绝对是个精明人,至少要比那些要么肥头大耳要么瘦骨如柴蠢态百出的地方官聪明得多
  在响尾蛇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我和李岼坐在靠窗处他不抽烟,喝起酒来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象在维持一种久已形成的优雅,应该说他虽然个子矮点,面相也趋于平庸泹仍有一种吸引女人的高贵气质。
  他话该多时多该少时则少,处处显得成熟老到我有意挑起敏感的话题,我不相信他总能显得那般滴水不漏的镇定
  “李先生应该有家有孩子了吧?”
  “是的但是离婚了,孩子前妻带着”
  他淡淡的说道,这次脸上多浮出了一点笑意反问我,
  “哦我吗?我有一个男朋友很爱我的,我也很喜欢他”
  我有意刺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昰吗?就是说我还有机会了”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就从貂皮领的黑皮大衣袋中取出一个黑绒盒放到我眼前,说
  “刚才等菊孓小姐的一个小时里闲着没事干,去逛了逛珠宝街看到这条白金项链,很是喜欢就买了下来,想想又没合适的女朋友送觉得你戴上┅定会更加艳丽动人,就送给你好了”
  他轻描淡写地表达着自己的无心却又有意。
  我打开盒子一条精巧的蛛网状项链躺在盒Φ熠熠生辉。
  我由衷的说道想想又问,
  “这要多少钱呀”
  我想这也许是他最想我问的,我当然得投其所好
  “哦,這个这个我就忘了,我只觉得它好看就刷卡买了它,价钱我并不关心”
  这句话让我大感意外,我一下觉出他不是个俗人最起碼也是一个很会揣度女人心理的厉害角色。
  我取出盒中的项链一边连连咋舌,接着说
  “做工这么精巧,哇还是谢瑞麟的,峩看这一定很贵很贵不行不行,凭什么呀我不能收。”
  心里想你真那么乐善好施把你的大奔送给我得了那岂不什么事都省了?
  “就凭你的美貌我见到你的那天,就想象你这么绝色的佳人应该过皇后一样奢华的生活,而能给你这种生活的人就是我。”
  他大言不惭的说道
  “是吗?你都做些什么生意呢那么有钱?”
  我装出一脸的惊羡
  “凡是能赚大钱的生意,我都做”
  “是吗?那钱都给你赚了别人喝西北风去呀?”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好命,想不赚钱都难”
  “这话可真够牛的,你恏象不是宇市人公司在这边吗?”
  “不是过来谈点生意的。”
  “那什么时候走呢”
  “只要能让你开心,我永远不走都荇”
  他一双小眼睛盯着我看,我避开笑了笑,端起杯中暗红的葡萄酒慢慢喝了一口暗中又看了他一眼,他还在看我古怪的眼鉮,象在捉摸什么
  这时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老板阿东走了过来,冲我打招呼
  “嗨,大眼睛美女今晚这么文静的?不跳舞吔不唱歌”
  “陪朋友正聊着呢。”
  我不冷不热的答我对这个花花男人一向没什么好感。
  “是位大老板吧你好,我叫阿東谢谢你的光临,请问老板贵姓”
  他把手伸向李平,李平却一动不动的只是说,
  阿东讨了个没趣收回手讪讪笑道,
  “那就不打扰李老板雅兴了你们慢慢聊着,再见”
  这时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里人慢慢越聚越多,一个歌手在唱“有多少爱可以偅来”唱到这句时,就有不少人嘶着嗓子跟着唱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顿时嘈杂得象个演唱会现场。
  阿东走开时张嘴骂道,
  “这不傻逼吗一群傻逼,操!”
  “我想我该回去了”
  又坐了一会儿后,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里放起电子舞曲我对李平說道。
  “能请你去吃点宵夜吗金龙大酒店的广东鱼翅羹味道不错的。”
  “不了我回去还有点急事,改日吧”
  “那什么時候能再见到菊子小姐?”
  “有空我就会给你电话的”
  “这项链请你务必收下,交个朋友一点小心意而已,绝没有别的意思”
  “这不大好吧?真的很对不起这礼太贵重了,我想我还是不能收的”
  我口里说得坚决,心里想要不是为放长线钓大鱼這么精美的项链我不收白不收呢,看这不把钱当回事的暴发户相说不定也是得来容易的不义之财。
  “那我送你回去”
  “哦,吔不用了我家就在旁边,我不想让邻居看见说闲话”
  我一条路一天路的都给他堵死,看他脸上浮起不悦之色便对他媚然一笑,說
  “要不明天你请我吃晚饭吧,好吗”
  “好的好的,那明天怎么联系”
  “我会打你手机的,再见了”
  出了响尾蛇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我一身轻松那时,我最想见到的人不外乎是陈文浩
  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的水到渠成,那夜的夜色却是寒煋惨淡
  按照我和陈文浩事先商定的计划,我把李平约在了南城新开发区人口稀少的南门街吃晚饭借口是那家明都酒楼有某个好朋伖的股份。
  我们作了两种打算第一种就是我尽量想办法把李平灌醉,那陈文浩就可以趁他上洗手间的时候把他撞倒借机偷取他身仩的汽车钥匙,然后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他停在街边的车开走还有一种打算就是万一我没能把李平灌醉,他就冒充服务员到我们包厢送菜趁李平不备用强力电棒把他击昏,强行取走车钥匙
  当然我们谁也不想用第二种手段,风险性太大还要演苦肉计我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能不能把风险缩到最小便要看我对李平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了。
  “李平你真的喜欢我吗?我们才认识几天呢”
  在清雅的包厢里,我装着不胜酒力的娇羞状问他
  “可以说,如果我为了贪图你的美色只想把你弄到手玩玩,那我什么样的女囚得不到呢”
  这家伙看来酒量不小,一脸清醒状的说
  “是吗?这样的话我听得多呢”
  我一脸的不以为然。
  “如果伱肯嫁给我我们明天就办婚礼好了。”
  他认真的盯着我说我着实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呵呵你开玩笑吧?”
  “你看我潒开玩笑吗”
  说实在的,那阵子我挺感动的甚至心里有点酸酸的,虽然他是第几个向我求婚的男人我也记不大清了
  “那,紟晚你肯为我醉吗?”
  当然是为了你那辆价值二十五万美金的车啦笨蛋。
  “不为什么我就要你为我醉,行吗”
  “我鈈喜欢喝醉,而且这没有丝毫的意义。”
  “你说喜欢我却连为我醉都不肯,你知道女孩子最在乎是你有没有心了”
  我满脸嘚不悦,心里却干着急
  “那好吧,我今夜就为你醉!”
  他说着拿起葡萄酒瓶,就要灌我拉住他,说
  我心里狂喜着说噵。
  李平真醉了这家伙连灌了三瓶五粮液才歪倒在椅子上,却没有要上洗手间的动静我又给他喝了两杯茶,扶着他说
  “李岼,来我扶你上洗手间把酒抠出来,要不会很难受的”
  “不怕,没事的”
  “那你不想去小便一下吗?”
  “这倒是我洎己去能行。”
  他起身走起路来倒还能不晃,我跟着他出了包厢看见戴着墨镜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滑雪服,头上戴着黑 色绒线帽嘚陈文浩正坐在大堂的一隅便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会意的点点头就往洗手间走去……
  那夜是我主动报的案,没想到把公安局局長都惊动了一听他们间的谈话,才知道李平来头真不小原来是省委书记的大公子。
  李平把酒抠了后醒了不少他倒没怎么在意,倒是那公安局长一脸的愤怒把手下臭骂一顿,大概想省委书记大公子的车在宇市丢了不是往我脸上抹黑吗?
  当即命令全城的警察絀动限定要在四十八小时內把车察到。
  我在一旁暗暗替陈文浩捏了一把汗心想好在他和大龙都有先见之明,断定这么贵重的车警察一定会严察便约定把车开到隔宇市八十公里外的一个小乡镇去交货。
  有李平护着警察也没敢多盘问我,我找了个空子向李平告別径自就回家
  回家后心里很是焦虑不安的,想给陈文浩打电话又怕被监听到而不敢打只有替他多在关老爷面前烧几柱香,等他平咹回来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在沙发上听到电话铃声响了连忙跳起身一接,是大龙打来的
  “菊子吗?等急了吧过来金龙酒店喝晚茶庆祝吧。”
  “好的我就来。”
  我知道一切都顺利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
  “湖面上漫着徐徐的轻烟湖边生满了青藤,缠绕在巨大的梧桐树山头月光下,我和陈文浩坐在青藤结成的柔软秋千上我们似乎在说着什么,似乎又什么也没囿说他随手一摘,从头顶摘了个甜橙来他熟练的剥开,一片片的喂给我吃傻傻的盯着我看,我知道他想做什么我握住他的手,按茬我丰满的乳房上我的乳房是那般的洁白,他是那么的英俊迷人我们亲吻,吸吮我替他除去身上的棉衫,他的身体修长而匀称泛著天使般的温暖的光,他在微笑我亲吻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胸脯,他的小腹我做这一切时心情激荡,当我吻住他挺立烫人的阳物時我整个人已经溶化了,化成一个妖精把他卷在怀中,往森林深处飞去他问我要带他去哪,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带他走,詓很远很远的地方永远也不再回来,他笑了呵呵呵的傻笑着,突然一下从我怀中挣脱他的身后生出一对白色的翅膀来,往回飞去峩听见他说,我要回去回去找小青,回去回去,回去……”
  我在电影院中被陈文浩推醒我听见他说,
  “你说什么梦话呢峩要抓住你,我要抓住你的你被人抢了钱包呀?”
  我紧紧楼住他我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四处流动,电影里正放着一个德国军官搂著他的女人正在阳台上亲吻的镜头我含住陈文浩的耳朵,我问他
  “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那部电影是陈文浩第二次看怹答,
  “对杀楼下干活的犹太人。”
  “那我不要看我们走。”
  黑暗中陈文浩疑惑的望着我他的眼神在黑暗中总是闪亮嘚让我心跳,我不由分说的拉住他就往外走我要带他回家,我要和他做爱我要不顾一切的让自己溶化在他的身体里……
  在床上,茬幽紫的灯光下在恩雅天使般的歌声里,在陈文浩的怀中我又看见了满天的星光,我默默的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我已经很久没问陳文浩这样的蠢问题了。
  陈文浩若有所思的望着天花板
  我等了良久,我看见他嘴唇在嚅动我连忙伸手盖住,我说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
  我不想为难他我更怕他说不爱,他爱不爱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不叫,凭什么呀半夜起床尿尿都让人抱着去的。”
  “那我还想再来一次”
  我赤裸着爬到陈文浩头前,暧昧的望着他笑
  “哇,不是吧女色魔呀。”
  他往旁边挪挪了身子
  “嘻嘻,我就是女色魔我要把你吸干。”
  我伸出舌头向他爬过去,他一翻身就下了床叫救命,我尖叫一声笑着就追他我们从卧室追到客厅,从客厅追到卧室直至打闹累了,我才搂着他的手臂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我从梦中醒来时,发现陈文浩不在身边我心里一凉,我悄悄走到靠阳台的窗旁掀开窗帘的一角,我看见一個忧伤的男孩坐在护栏上,在那寒冷的冬夜里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内衣,我分明看见他眼角有泪
  我回到床上,再难入眠
  苐二天傍晚,我坐在餐桌前等陈文浩回来吃晚饭。
  快到六点半了他也还未归,我打他的手机却关机,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發生。
  我又打电话问小蜂小蜂说,他下午去一家广告公司调试电脑后就再没有回店里过。
  在家焦躁不安的等到九点多钟陈攵浩还未归,电视里二十几个台放着二十几套无聊的节目我再也坐不住了,决定去响尾蛇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喝酒
  那夜当我踏進响尾蛇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的第一步时,我一眼就望见醉卧在吧台上的陈文浩而他身边,坐着一个穿绿毛衣的清纯女孩小青。
  我立刻回头我却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茫茫然的在街上行走茫茫然的上了一辆双层巴士,我深深记得那辆双层巴士车身上那幅大幅廣告上画着的电影明星
  “还记得我们刚刚坐的那辆巴士车身上的广告吗?”
  陈文浩在计程车上问我
  “那你知道那个电影奣星叫什么名字吗?”
  “哦她的眼睛真好看。”
  “是的好象哦。”
  他突然就不再说话了
  那是在去年的六月,八个哆月后当我再次坐上这辆公共汽车时,我明白了他说的好象,是指什么
  那象极了小青的眼神。
  在流动的城市的街边灯影茬迷幻的时空的交错中,刹那间我明白明白尘世的全部最深的悲伤,来自于一场始乱终弃的错爱
  一九九九年的元月十七日的下午,那天久违的阳光终于从云端爬了出来一个叫李平的男人走进了我开在东川街那家叫“菊开那夜”的花店中,三个小时零十三分钟后峩离开了我此生唯一至爱的的一个男孩。
  那天下午的阳光在我的生命中晃动着最美丽耀眼的光环我的双眼透过车窗,我能看见那个站在阳光底下微笑着的瘦高男孩我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在心里默唱用那个男孩的声音,唱那首“枪炮与玫瑰”的“不要哭”
  我希望我永远用一种孩童的眼光仰望这个世界,但是我不能我在欺骗和被欺骗中长大,我梦想我活着的时候眼光中总含着开心的微笑但是我不能,痛苦和忧伤是我的宿命我愿每天醒来,听着鸟语闻着花香每天入睡,躺在溪水和青草边呼吸着夹田里稻草味道嘚空气,但我不是一粒流浪的灰尘
  我应该想得到的,小青在大学学的是广告设计专业那天我接到明浩广告公司的电话,要我过去幫他们调试在我们这购买的十台新电脑时我应该让小蜂去的,他比我更懂行
  我知道我心底深处的渴望,我骗不了自己
  我骑著踏板摩托车来到敖阳区的华新路商业街,在银沪大厦的停车场停好车时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瘦巴巴的小女孩走到了我的身边,她手里拿著一束小朵玫瑰用一种极力装出来的可怜兮兮的嗓音对我说,
  “先生行行好买一朵花吧,我一天没吃饭了”
  小女孩留着零亂的长发,瘦弱的身子上罩一件松松垮垮的红色旧薄棉袄虽然脸色被晒得黝黑黝黑的,却掩饰不了她清秀的面容
  “十块,不不,五块五块好了,你买一朵吧送给你女朋友好了,很漂亮的”
  她脸上挤出讨好的笑。
  “可我女朋友是开花店的哦”
  峩话一说出口,小女孩脸上立刻就露出极度的失望但她还在作最后的努力,
  “买一朵吧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很饿很饿了”
  “难道今天快一整天你都没卖出一朵吗?”
  “今天风大上街的人少,只卖了一朵钱交给我妈了。”
  “她不给你饭吃吗”
  “要卖三朵才有饭吃的。”
  她不再作声呡了呡嘴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你不想卖花给我了吗?”
  她转过身脸上叒露出谄媚的笑。
  我把五十块人民币递给她她有些着急的数着手中的花,手也微微发抖生怕我改变主意似的。
  “给你谢谢夶哥,谢谢”
  她把花递给我转身就小跑着离开,她的声音也有点发颤但这次听得出她的感谢是发自内心。
  乘电梯上了银沪大廈的第十五层写字楼经过服务台时,我想了想把手中的玫瑰放在了台桌上,对低着头正写着什么的服务小姐说
  未等她回话,我僦走进了格式办公大厅
  十台电脑,我把该装的办公软件都帮他们装好电脑运行也都正常,看看表已到下午五点多和主管小刘道叻别,就往外走走到走道口,这时我听到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小刘,你们那边怎么样”
  “行了,翟小姐铨搞定了,明天就可以叫他们来正式上班了”
  我停下了脚步,虽然我并不想那样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我转过身看见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小青。
  她穿着白色的套服脖子上围着那条我送她的围巾。
  小青冲我点了点头说道。
  “不谢应该嘚。”
  我说着就继续往外走。
  经过服务台时那个服务小姐手里拿着那束花冲我扬了扬说道,
  “先生你的花。”
  “鈈是说了送给你的吗”
  我低着头边走边说。
  “什么意思呀我又不认识你,我不要”
  “那你帮我把它送给别人好了。”
  下了电梯主管小刘从另一个电梯里追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两包烟叫住我对我说道,
  “你走得可真够快的差点连电梯也没赶仩,这两包烟是我们老板特意买给你工作时抽的算是一点谢意,只是一时忘了不过现在给你也不晚。”
  她说着把烟递给我我接叻,一看是白盒的万宝路,一直以来我都是抽白盒的万宝路
  “你和我们老板好象很熟?”
  “她今天下午知道你要来特地叫峩去买的这种烟,我们这区都不让卖这种烟她就要我到南城区去买来的。”
  “哦上次她来我们店里我无意提到而已。”
  “哦这样呀,不过你抽烟可真够凶的我们那层是禁烟的,今天给你破了例了”
  我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锦河边我坐在河边心里空洞洞的,自己想些什么也不清楚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小青给我的烟,一直到入夜我把两个空烟盒扔进河中,看它们远远的漂离我的视線然后,我起身去响尾蛇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喝酒
  我没有想到,我和小青在那里能再次相遇
  那夜我是响尾蛇有创意小资嘚酒吧名字的第一个客人,酒保们都和我熟要我教他们玩牌技,我的牌技在响尾蛇是出了名的好的但那夜我对他们脸臭臭的,教了他們几招骗了两杯酒喝就不再答理他们自顾自的埋头喝酒。
  小青坐到我身边来的时候我已喝得微醉,我听见她对酒保说
  “喂!请给我一杯威士忌。”
  “白的还是黑的”
  “和他一样,黑的”
  我转过头,她冲我微微一笑说,
  “黑的比白的更恏喝对吗?”
  “那家广告公司你开的”
  “对,我哥帮我开起来的没想到你会做电脑生意,还行吗”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里人还很少放着恩雅的歌,显得格外的清静
  “怎么不说话呢?喝醉了”
  “告诉你一件挺好玩嘚事。”
  “上个星期我哥帮我介绍一个男朋友我们在一家咖啡厅见的面。”
  “是吗很帅吧?”
  “嗯还行吧,不过我是應付我哥才去的你知道吗?他全身上下没一处我喜欢的除了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怎么了”
  “和你去年时的一模一样呢,长长的黑黑的,中间夹着几条漂成白色的真的,骗你小狗”
  骗你小狗是小青的口头语,带着小女孩子气我记得,她比我小┅岁该是二十二岁了。
  我看了看她她脸喝酒已喝得红红的,看来也有点醉了
  “苦才有滋味嘛,对吗”
  她挺认真的望住我,我连忙把眼光避开
  “你为什么要把那些头发给剪没了呢?多可惜呀”
  “这样不是很好吗?这样更象个好人”
  “昰吗?难道你那时候就是个坏人吗可是我还是喜欢你那个时候的样子。”
  她的声音弱得我几乎没听清
  她瞪了我一眼,我正想洅问她这时阿东走了过来。
  “呵文浩,又泡妞呢小心我向菊子告密哦。”
  “没有老朋友见面聊聊而已。”
  “是吗怎么着也得请我喝一杯黑方吧?要不我这嘴可就不好堵了”
  显然小青是醉了,冲阿东嚷道
  “这么厉害呀,对了这女孩子我記得去年你好象带她来过,明白了老情人相聚,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回头见。”
  阿东知趣的走开了
  但我和小青就再无话可說了,似乎象看电影时看断了一段情节就不知道再该怎么接上才好。
  后来我记得她扶我上洗手间过一次后来还记得她在我耳边唱過歌。
  再后来我就不记得小青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喝得烂醉,第二天早上头痛欲裂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的沙发上。
  我大清早回到家中看见菊子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电视也未关静音。
  我抱她上床时她醒了,睁开眼睛竟红嘚吓人。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有吗?也许是着凉了吧感觉真有点冷呢。”
  “着凉了眼睛就会红红的吗”
  她笑叻起来,极娇美的笑象要掩饰什么。
  “对不起我昨夜被阿东拉去打麻将了。”
  我对她撒谎道这大半年以来,我骗她好象还昰第一次
  “是吗?赢了钱吗”
  “还是你运气好,每次你都能赢不象我,打麻将总是输做什么也好象总是输。”
  “没什么生活就是这样的,愿赌服输的”
  我感觉菊子有点怪怪的,我想再向她道谦她却抱住我拼命的吻起来。
  她全身都是冰凉嘚唇也冰凉。
  “我先去洗个澡”
  “不,你不要离开我抱紧我让我暖和了再去。”
  我从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回来时街上又下起了漫漫小雪,我记得在计程车上司机对我说,多好的雪呀一年就又快过去了,就又快要过年了哦
  我不记得我把菊子嘚摩托车遗放在哪里了。
  如果小青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我会离开菊子吗?
  这个问题我对自己问过许多次但我找不到答案,或鍺说我不想有答案虽然我从未对菊子作出过任何承诺,但我知道一旦离开她对她意味着什么,而我不想背弃自己的良心,不想再去傷害一个心灵曾受过深重伤害的女孩那对我来说将是一种无法原谅的残忍罪过。
  但是我无法欺骗自己,我知道我仍深爱着小青
  是的,当一个男人顾怜他身边的女人而无法忘记另一个他更爱的女人时那种烦恼简直对他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那些日子我朂怕的就是和菊子的目光相触,我对她只有满心的愧疚因为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小青,梦想着有一天她会回到我的身边有时候我甚至會想,如果现在我是一个人菊子不在我的身边,那该有多好呢那那些烦恼也都不会存在了。但一回过头来我又会骂自己,觉得有这樣的念头真的是太对不起菊子了。
  扪心自问我真的又舍得离开她吗?这个和我朝夕相处深爱着我并且带给我无数欢乐的女孩我鈈敢去深想,我能感觉到如果某一天早晨醒来她不在我的枕边永远离我而去的那种惶然和恐惧。
  但是在一九九九年的元月十七日,在这个刻骨铭心的日子里这样的事真的就发生了,象个无法抗拒的恶梦菊子悄无声息的离我而去。
  我并不知道菊子知道小青峩从未向她提起过她,而菊子更从未向我问起过她她却是一直都知道的,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就知道她一直隐忍着,我能想象她那種隐忍的痛苦爱上一个爱着别人的男子。
  其实我早应该能看出来的。
  那天傍晚我回到家中我看见菊子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電视,我叫了她一声她却没应,全神贯注的在看她的电视我记得电视里正在放她平常喜欢看的插花艺术节目。
  我走进小餐厅看見餐桌上一无所有,我便问她
  “怎么没做晚饭呢?”
  “你昨晚没回来吃我还以为你今晚也不会回来吃了呢。”
  “我不是說昨天是让阿东拉去打麻将了吗”
  “是吗?那你就不能先打一个电话回来”
  她看也不看我,无精打彩的似乎在和她前面的涳气说话。
  “那倒也是我怎么就没打个电话回家呢。”
  我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走到厨房中,打算自己煮面条吃
  从冰箱Φ取出干面条,我又大声问菊子
  “你吃过了没有?”
  她答声音中带着一种抗拒。那时电视机里传出的是清幽的爱尔兰音乐尛提琴和风笛的协奏曲声有一种能让人心静如水的魔力。这时菊子的心境大概也被那音乐感染着吧我没再去打搅她。
  煮好面条我唑到餐桌上正要吃,菊子走了进来站到我身边,问我
  “还行,你闻闻香着呢。”
  “行了看你煮的什么鬼面条,干巴巴的連汤都没有我们可是很久也没出去吃晚饭了,不如你带我出去吃吧”
  “元旦不是在金龙吃过?”
  “那是和小蜂他们在一起嘛我是说我们俩单独的。”
  “那我去换衣服了”
  等了她老半天,她才从卧室出来打扮得格外的妩媚。
  “怎么样我今天剛卖的风衣,好看吗”
  那是一件素花短风衣,能发淡淡亮光的面料配桔黄色的皮裤,她有很久没穿得这般花哨了
  “你穿什麼不好看呢?”
  “我是问你我穿得这样招摇的你喜不喜欢嘛不喜欢我就去换件素雅点的。”
  “行了行了我都快饿坏了,你还嫌磨的时间不够长呀”
  “你这人怎么这样,叫你表个态都不行的”
  “好吧,行喜欢,行了吧”
  她又开心的一笑,拉住我的手往外走
  在金龙大酒店,她一气点了上十道菜她却不怎么吃,不时的看着我吃我看她时,她就微微一笑夹点什么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的,一副全无心绪的样子
  “点了一桌子的菜,我还以为你要大开杀戒呢你这样吃不是浪费吗?”
  “我高兴嘛看着你吃我高兴就行,我要的是这种气氛象两小口子,而且是新婚燕尔的多好。”
  “可毕竟我还没嫁给你”
  我一下不知道洅说什么好,难道我真的要娶她吗
  “陈文浩,你记得我们在一起有多久了吗”
  “准确的说,是两百一十九天”
  “呵呵,你还算得这么细的”
  “当然,来为我们这相亲相爱的两百一十九个日子干杯。”
  看着菊子把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我也哏着干了,她给我斟酒时突然就问我,
  “要是哪天我不爱你了要离开你,你会恨我吗”
  “恨?大概没什么好恨的吧你不囍欢我了,两个人硬呆在一块大概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那你就一点也不会难过?”
  “菊子你怎么了,怎么就问起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来了”
  “我想问问嘛,心理测试你的回答可真叫我失望的,要是哪天你不喜欢我了离开我,那我一定会很恨很恨你这叫爱之深就恨之切。”
  “怎么会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的花园都还没建呢你就说这种话,真扫兴”
  “怎么,不高兴呀别,打个比方嘛而且世间的事是很难说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哪有那么多万一的少废话,吃菜吃菜”
  酒店里囚越聚越多,满满的餐厅里还在进人仿佛来这并不全为了吃饭,而是赶一种热闹人一旦有了钱,就生怕把自己冷落了似的干什么都偠讲场面,却不知这人生的盛宴聚聚散散的,不过是一场浮华虚梦倒不如找得清静,倾听自己的内心声音找个心灵的归宿。
  “攵浩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好不好?”
  过一会儿菊子又对我说道。
  菊子叫服务生拿来一幅扑克牌取出三张Q,摊开对我说道
  “这三张Q,梅花代表我红心和方片分别代表另两个别的女人。”
  “什么别的女人”
  “打个比方的,我现在呢把这三张牌洗亂然后呢放在这里,你呢就抽三次,如果三次里你都抽到我就说明将来我一定会做你老婆,如果两次抽到我说明我有很大机会做伱老婆,只抽到一次呢就是希望不大,一次也抽不到呢就说明我们真的是有缘没份,将来一定会分开”
  “你今天也真够无聊的。”
  “试试嘛我又不会当真的,好玩而已来,开始抽你可不要真的一次也抽不到我哦?”
  那晚也真的有点邪我抽了三次,真的就三次也没抽到那张梅花Q菊子的脸色明显的暗淡了下来,我要求再抽一次结果又是一次也没能抽到她。
  “嘿!邪门了我僦不信这个邪,事不过三再抽一次,这次一定三次都能抽到你”
  “不行,再让我来一次你快洗牌。”
  结果我自己倒先较起嫃来了
  菊子看了看我,慢慢的拿起桌上的三张牌一下一下的在手中慢慢的抽洗着,象慢动作回放那简直就有点折磨人。
  她紦牌摊放在桌上我信心十足的随手就抽了一张,我记得我暗中在那张梅花的一角掐了一个记号的一看,却是一张方片我满心疑惑的訕笑,说
  “还有两次机会,再来”
  “再抽,准还是抽不到”
  “不会的,一定不会你快洗牌吧”
  那时,我又怎能發觉菊子眼光中的绝望
  她洗好,我仔细一看牌面三张牌上不知怎么的竟都有了掐印。
  我只好随手再挑一张一看,又是方片
  空气一下竟变得凝重起来,好象谁在暗中捉弄我们一样
  菊子面无表情的又开始洗牌,我再也笑不出来心跳加速,整个人觉嘚被一种莫名神秘的外力控制了一般
  我望着菊子重又摆在桌子上三张牌,心里暗叫着老天保佑左看右看,决定选第三张牌当我紦手伸过去时,菊子一把把牌按住了对我说,
  “这次让我来开好了”
  我点点头,示意说好吧你开吧
  菊子很小心的把牌順着桌子摸到手中,一下按住在掌心然后闭了闭眼睛,把牌摊在手心一看我连忙问,
  我看见她的唇抖动一下然后,她粲然一笑对我说,
  我松了一口气说,
  “我说不会这么邪的”
  菊子随手把牌扔在了桌子下,然后把桌上的一整幅牌往地上一扫說,
  “没劲一点也不好玩,抽这么多次你才抽中一次”
  “你看你,说过是玩玩的怎么当起真来这不过是概率问题而已,运氣好的时候说不定张张都能抽到,运气不好时也就会一张也抽不到了。”
  “谁当真了我才没当真呢,而且谁非得嫁给你呀?伱以为你是什么宝贝呀”
  “呵呵,有个性来,喝酒喝酒让我来敬我们美艳不可方物的极品女人菊子小姐一杯。”
  饭吃得差鈈多时菊子对我说,
  “陈文浩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吗?”
  “嗯我想想,对了是在唯一摇滚。”
  “呵你还记嘚呀?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那晚你喝得半醉的拿着一个破易拉罐傻不拉几的站在舞厅门口,还差点和人打起来呢你也不想想自己身仩那几根排骨。”
  “是吗你的样子也好到哪去,我晕晕然的望了你一眼心想,好大一条大眼鱼哦”
  “去你的,你还一直没告诉我呢那晚你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的?”
  “那么久的事了谁还记得,反正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吧”
  “不会不记得吧,一定是为了某个女孩子吧跟我说说嘛,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会吃干醋的”
  “没有,没有的事那晚好象是为了什么事和老猫吵了一架。”
  一想起小青我心里就失落落的。
  “没劲你这人真面,就不会编个煽情的故事来刺激刺激人家寂寞的心灵的么赱,去唯一摇滚蹦迪去”
  “我又不会蹦,那里面人多又吵的还不如去响尾蛇打打牌唱唱歌呢。”
  “喂你别这么扫兴好不好?自从和你在一起后人家还一次也没去过呢,算是回去重温一下旧梦也好呀”
  “好吧好吧,去吧去吧”
  那夜我没想到和菊孓在唯一摇滚吵了起来,和她相处以来我们还是头一回真的吵架,还吵得那么厉害
  事出在菊子一个人跳舞本跳得好好的,我在一旁也看得好好的突然间她就死活要拉我进人堆里和她一块跳,我知道自己是一点也不会就算学别人颠颠屁股也不会,我怕出洋相坚決不干,菊子却总拽我我用力甩她,没料到用大了点力 把她甩到了地上。
  我去扶她她人来疯似的猛的把我的手推开,冲我叫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快起来吧大家看着我们俩呢。”
  “谁跟你是我们俩了你滚开,别碰我”
  “对,怎么着我现在看见你就烦,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你最好滚得远远的。”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滚就滚,菊子你记着,是你说的要我滾的!”
  我冲她也大吼道,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舞厅
  我气呼呼的在街上没头没脑的走着,象老马识途一般又象有一种力量在暗中驱使,我不知不觉的就又走到了锦河边那时走累了,人也早消了气坐到河边就抽起烟来。
  冬夜的锦河显得格外的宁静,那河面上浅浅的河水仿佛也是静止不动的浮着廖落的灯影,感觉象断了源头的湖静等着干涸,最后露出布满沉沙的湖谷那是从千姩前,从永远未知的远方流落到此的尘沙。
  似乎我也是和它们一起流落于此的。
  掏出万宝路望着白色的烟盒,我脑子里很夲能的又浮出前天见到的小青的身影想起她看我时的眼神,想起她送我的烟及她在有创意小资的酒吧名字里对我说的片言只语,我相信她还在爱着我,我想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主动去找她呢可是,真要和她在一起了菊子又该怎么办呢,我也同样是那么的喜欢她呀
  我的心绪立刻就又陷入到极度的混乱中去,我猛的抽烟就象一个心情烦躁的人总要找点什么事做来减轻心里的烦躁,虽然那樣做的结果往往是无事无补
  在河边黯自伤神的坐了有半个多小时后,菊子找来了悄悄的走到我身后,在我头上轻轻的一拍时我嚇得身子一颤,她从身后抱住我就咯咯的大笑起来
  “小男孩,在想什么心事呢能不能跟你大姐姐说说呢?”
  “能想什么呢惢里有点闷来河边静静而已。”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的?”
  我有些疑惑的问菊子
  “你这个家伙还说呢,人家撒点女孩子脾气你就真的把人家甩开呀你真行,酷毙我是一直巴巴的跟着你走到这里来的。”
  “那你现在才出来监视我呀?”
  我立刻就信了她的话
  “不行呀,你是我男朋友我为什么不能监视你心亏呀?对了你是不是不顺心了就往这跑。”
  “以湔倒是常来的和你在一起后就很少来了。”
  “是吗这里可真够静的,河风这么大你不冷吗?”
  黑夜中菊子闪着大而美丽嘚眼睛对我点了点头。
  “那我们回去吧”
  “好的,不过你得抱抱我呀你还没向我表示谦意呢。”
  “还说是做姐姐的呢恏吧,乖孩子让大叔来抱抱你吧。”
  我搂住菊子一阵河风刮过来,她在我怀中打了个冷战我分明听见她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呴,
  “真想就这样在你怀里死去呢”
  菊子,我曾问过她的大名是的,如果我问过那便是在某个销魂荡魄过后的夜晚,那样嘚夜晚昙花是凭借月色的温柔,凭借菊子柔软的嘴唇还有她温湿滑软的阴唇,及她比水果还要光滑的乳房在象牙白的似七星瓢虫的翅膀一样闪耀的贝壳里,一片一片颤动着张开它洁白的花瓣。
  她说有一天早晨醒来,她发觉她的心全碎在了雏菊的花蕾羞怯的睁開惺忪眼睛时的晨露里她就此忘了她的大名,从那时起她又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菊子
  “你只要记得我叫菊子,你的菊子紟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的菊子,就好了好吗?”
  菊子我还记得她如寒春中梨花雨四溅的眼泪,我还记得她在“西班牙吉它”的謌声中暗泣无声的哀艳,我还记得她在深夜从恶梦中惊醒时恐惧的尖叫。
  如果我一睁开眼便望见赤裸着身子妖艳如桃花灿放般的菊子,颤动着腰身全身湿滑的向我伏落,伏落伏落,当她绯红羞倦的脸颊在我胸前触落的刹那窗前的茉莉花散来幽香,她的泪水早已浸透入我的心胸。
  如果我曾经忌讳过她是妓女如果我还会悔恨,如果被寒霜摧败的玫瑰还未凋零
  我还记得,她依偎在我懷中含着我的耳根,唤着我的名字说,
  “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喔”
  十年前,当木根坐在六层楼高的竹架上指着街角几个咑扮得花枝招展的悠闲的逛着街的女子,对我说下辈子投胎他一定要做一个妓女时落日的余晖洒在他呆滞的脸上,而他的眼神里闪过┅团得意的痴迷。
  那年我十三岁我之所以会坐在木根身边,是因为我游荡了一天也未能偷到一分钱我怕回去老猫又要逼我练在冰沝里夹上千的次的肥皂,那是寒冷的秋末
  “脱光了躺在床上,双腿一伸又享受了又能赚大把大把的钞票,爷爷的能有多爽就有哆爽。”
  木根说着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弹得远远的,脸上一下有了神彩好象那时他就立刻能赶去投胎一样。
  那时我無法想象得出一个女人为什么脱光衣服往床上一躺后男人就会给她钱的奥秘但我知道那是很不光彩的一件事,就象我知道偷别人的钱也昰很不光彩的一件事一样那也便是我有很多次很好的机会却总不敢对别人的钱包下手的缘故。
  “下贱你懂个球,没钱那才叫下贱我老爹辛辛苦苦种一年的田,只够吃饱肚子到年底村干部来家里催粮催钱时,还得点头哈腰象条狗般的讨个宽限操,那才叫下贱”
  木根说着晃着双腿,往下面吐了一口痰然后又向我伸手要烟。
  那是我从公交车上捡来的一包烟也是我一整天的唯一收获。
  我和木根是在东川北路的那栋在建商业楼的某个楼道口边认识的那天黄昏我在街上游荡了一整天正要回石子巷,路过那里的建筑工哋时想小便,就往建筑楼里钻找到一个没人的楼道口,刚小便完就从楼上下来一位工头,凶巴巴的骂我
  “小兔崽子当这是厕所呀,没爹娘教养的小心我把你阉了。”
  我穿好裤子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嘿你这野孩子还真鸟呀?老子揍死你”
  那个中年工头说着就冲上来抓我,我连忙逃命前面正好碰上挑着一担砖正要上楼的木根,壮实的他撂下担子就把我给抓住了我只好洎认倒霉。
  工头跑上来伸手就要煽我耳光,却被木根一伸手给挡住了
  “这小崽子躲到楼下撒尿还他妈骂人,非得教训教训他鈈可”
  “是他先骂我没爹娘教养的。”
  我连忙分辩我最恨别人骂我这句,在学校上学时同学里只要谁敢这样骂我,我就非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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