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亲戚关系说SOD对增强 记忆有帮助?最近感觉忘东忘西的,有知道的给我讲讲么?

第一次看到亲人的遗体是什么感觉?
谢谢大家的回答,上帝保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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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6年外科医生,11年法医。应该没人怀疑我见惯了各种尸体。我坦承遇到交通事故部分遗体只能用铲子铲起来,或者是夏日河道中漂浮的尸体腐败到巨人观的模样,我会有些想吐,但是,仅仅是想而已,我没有真的吐过。而且,无论尸体在别人眼中有何种含义,但对法医而言,它只是一个证据,而且,不是人证,是物证。不信你去问任何一个学法律的,看我的分类有没有错误。不过,任何事情都有例外,我唯一的一次例外,是对我自己的亲人。父亲是06年被确诊肝癌的。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半年的平均生存期。我知道一切努力都是白费,我还是给他找了亚洲一流的外科医生,在他腹水压迫剧痛难忍的时候,也曾经一天4个,5个白蛋白的静脉注射,如果他能好一点,哪怕稍微好一点,我会带他出去走走,我很感谢老天奇迹般的赐予了我们半年多的平静期,那半年父亲和没事人一样,于是我们经常去没去过的地方,吃没吃过的东西,我很快乐,他也很快乐。但是,躲不过去的事情最终你还是无法躲过的。08年十一我回家,发现父亲有肝性脑病昏迷前期的表现。父亲得病以来,我无数次痛恨过我是学医的,对父亲的病情我其实完全无能为力,也许我的医学知识唯一能起到的作用是,预见父亲病情的发展,从而将我的苦痛翻倍:第一次是我预见到他的苦痛将要发生的时候,在他的痛苦还没有真正出现之前我就预习了他的痛苦,而第二次是他的苦痛真的到来的时候,对他的痛苦我总是能做出最清晰的判断,从而对他的苦痛感同身受。也许这一次是一个例外。那天晚上我在想。我很清楚晚期肝癌患者导致死亡的四大并发症:消化道大出血,肝癌结节破裂,肝昏迷和严重感染。如果我的确没法让他继续活下去,也许我可以帮他选择一个痛苦最少的死亡途径,何况机会就在眼前,真的昏迷了痛苦也就应该不存在了吧。我在医院的走廊徘徊了一夜。那一晚我没停止过观察父亲的病情。所以等我第二天和医生谈话,签字表示放弃治疗的时候,我很清楚父亲已经从肝性脑病昏迷前期,在几个小时内快速的越过昏睡期而直接进入了昏迷期,我很安慰,我相信此时对他而言痛苦已经过去了。而且,还有个发现我没有对医生说,父亲现在每分钟有2-3次早搏,我相信那是电解质紊乱导致的心律失常,也许等不到肝性脑病夺走他的生命,一次偶然又及其必然的心跳停搏,就可以安静而毫无痛苦的让一切了结了。我不知道的是,对他而言痛苦已经结束,对我而言,折磨才刚刚开始。父亲的身体非常好。我指的是,除了肝癌之外他机体的其它部分都很健康。甚至因为每天游泳两公里的缘故,他的体型都保持得非常好,我指的是腹水出现之前,现在大量的腹水让他的腹部比孕妇还要膨隆,难忍的胀痛是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原因。我当然想把腹水放出来,非常想,可是我不能,因为就算放出来也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重新充满,这个时候他的血管和到处漏水的筛子没什么区别,而且,腹水只不过是它的名字,它的成分和血浆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有谁又能禁得起每天失去几千毫升的血浆呢。所以父亲的心跳就在肝昏迷和早搏的状态下坚持跳动了一周,整整的一周。对我而言那是怎样的一周,怎样的168个小时,怎样的10080分,又是怎样的604800秒啊……每一秒我都在质疑自己中渡过,我不能确定自己是对的,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也许奇迹还会再一次发生,他还可以坚持更长的时间,我很清楚,父亲其实是被我活活饿死的,是我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我时时注意着他的脉搏,每一次他早搏的出现,都可以让我的心脏同时停止跳动:我在祈望它停下来,就让一切结束,一切痛苦都成为过去吧,但在内心,却有一直有另一个声音在呼喊,坚持下去,爸爸,奇迹总在再坚持最后一下的努力中出现。所以毫不奇怪,我是最先发现父亲心跳停止的人。我没有哭,实习生来做心电图发现有不规则曲线的时候,我其实很想发火,果不其然,等他的指导老师来后发现不规则曲线发生的原因只是导线和皮肤接触不良。我甚至拒绝了医生做毫无意义的胸外心脏按压,虽然最想做胸外按压的其实是我自己。我找医生要了一个桶,还有一根连着橡皮管的针。我知道,现在我终于可以把腹水都放出来了,就是它们,这些腹水让父亲如此的痛苦。然后,我拿出来准备好的衬衣,还有西装,我知道放掉了腹水,身材不再走样的父亲,穿上去应该很精神。我还知道,要是想把西装整整齐齐地穿好,好到一丝凌乱的折痕也没有的话,最理想的办法是将死者翻过身来,脸朝下双手向后反剪,然后将两只袖子同时套进去:那是给逝者穿衣的最佳方式,特别是身体开始僵硬了以后。但是我不愿选择这种和文革坐飞机类似的姿势,那太痛苦了,生前,病痛折磨他还折磨得不够吗。我的解剖知识给了我第二个选择。我坐在床上,和父亲面对面,然后双手搂住父亲的腰,将他环抱着坐起来,就如同热恋中相互偎依的两个情侣那样。父亲的体温还在延续,只是心脏已经不再跳动。他一周没有刮脸,胡子扎在我的脸上有些许轻微的刺痛。我让他的头靠在我右边的肩膀上,就好像他还没有去世,只是在我的肩头稍事休息,我的胸口和他的胸口贴在一起,我感到他身体的余温,正缓缓地向我传递。我没有哭,只是泪水在无声的滑落。我在心里说,父亲,我就是你生命的延续。
第一次12岁,是知道妈妈车祸去世时。感觉是: 难受。仅仅难受,还谈不上痛苦,不是冷血,而是当时还没有深刻的意识到以后就没有妈妈了,满脑子全是难受难受难受。更重要的是,爸爸因为这件事几乎崩溃,在那之后的7天里,耳朵里被塞满了哀乐,一片空白。只是骗自己,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妈妈一定还会回来。可是怎么回来,心里又不知道。7天后出殡,在殡仪馆里最后一次看到妈妈,被化上拙劣的妆,嘴里塞了金色的什么东西。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感觉,因为我要拉起已经哭的坐在地上不能动的爸爸离开妈妈。后来去拾妈妈的骨灰,我不敢下手。抱着妈妈的照片,看着骨灰,脑子里全是出事前一天,妈妈蒸包子给我吃的情景。包子很烫手,妈妈问我好不好吃。我说: 好吃。再后来,哭了一个月,呆了半年。第二次16岁,爸爸去世。午睡时候猝死心里很平静,不知道难受不难受,只是平静,不知道该怎么办。抱一抱爸爸的身体,忘记了哭没哭,然后走出屋子,还要开始应付来家里的亲戚,记账,准备丧事,联系殡仪馆,办手续。像上次一样,来不及考虑以后是什么情景。接下来一直没有哭,直到见到儿时朋友的一瞬间,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照旧忙着应付各个亲戚。火化之后,我终于有勇气去拾骨灰。依然很平静,连我自己都理解不了的平静。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是注视着爸爸的骨灰。那之后,常常发呆,又是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出了父亲这首歌,这是我最不能听的一首歌,每次听都要哭成泪人。但是因为歌太火,总是能听到,听一次哭一次。心里越来越痛苦,但是生活依然要平静的走下去。这个道理,在我18岁的时候才领悟到。总的来说,最痛的伤挨下来的时候,反而没有那么撕心裂肺。痛到极点,也就是平静。最后,回答这个问题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本来想放弃,但是希望与大家分享这样的痛苦。也许,读到这里的各位还有自己的至亲,请善待他们,爱他们。
这是支撑我回答完这个问题的唯一动力。更新: 说了这么多,看到大家在评论区里回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我的本意是想让大家更加珍惜自己的现在,不是让大家为我感慨。真心的希望能帮到大家。不过,看到这么多人愿为我祝福,我真的很开心:)
只可惜这段时间都在外边旅行,实在不方便一个一个回复。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呼吸没了后就趴在她的胸口听心跳声,最后心跳声也没有了,我知道我从此没有妈妈了,那年我12岁。后来来到殡仪馆上班。
关于他和你的一切,从此只有你一个人守护。不愿向别人讲起,也无法找人印证。关于他的一切会产生强烈的失真感。直到你完全忘了他。或者融为一体。
在下班回家的公车上点开一个个答案看,在那么多人面前看到眼泪湿满眼眶。我打算明天上班请三天假,回老家去看看八十多岁的爷爷奶奶。
会觉得一切不过是虚妄,这一生再跌宕的爱恨情愁都随人的死亡和焚烧一起冷却和消散,速度快得超乎想象,顿悟这就是我们一直说的,一切都会过去。
会有一种陌生感。我说这句话,可不是在鸡汤。脱离了本来的相貌,在我们这里,谓之曰“脱相”。这几乎是一种只有死亡时才会出现的情况。我先后送走了四位亲人,按先后顺序分别是:姥爷(2005年)、父亲(2009年)、奶奶(2012年)、姥姥(2012年)。 其中,我父亲的脱相是最严重的。父亲去世的时候,脸色灰蒙蒙的。他躺在棺材里,下巴合不上,颧骨则因为皮肤的迅速衰退而越发突出。我是说,他死去的时候,相貌仿佛一位耄耋老人。如果你看到他的样子,你绝不会相信这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我姥爷去世那年,他七十八岁。而见到了父亲最后面貌的人都说,他死去时,很像我的姥爷。可见死亡带给了一个中年男人怎样的改观。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样的,但在我们这里,逝者送上灵车之前,会要求亲戚绕着棺材走一圈,见亲人最后一面。得知了这个安排之后我说,这一步可不可以省略掉?老叔说,这得问阴阳先生啊!于是我去找阴阳先生,得到的答复是,不行。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父亲这幅样子。但阴阳先生的回复同样简单:这不是为了让你们见他最后一面,而是为了让你父亲走之前见你们最后一面。那阴阳先生来的时候带着口臭和几天未洗的花白头发,初时我并不喜欢他。但在他一边抽着烟卷一边慢悠悠答复我之后,我对他的敬仰之心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妈蛋,这个老头是有情怀的!好吧,我倒不想把这个答案搞的太伤感,那有自怨自艾之嫌。我是来回答问题的。所以,在灵车到来之后,哀乐响起之前,我们去让父亲见最后一面。尽管之前已经见过,但我仍然无法摆脱那浓重的陌生感。棺材里的父亲与他生前神清气爽的形象相差太多了。他死去,而且陌生。这可不是我想要的。因此,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爸,你的样子太难看了。
感觉不真实,就像截肢后的"幻肢"一样,感觉ta还在,其实不在了。
今年3月,我姥姥去世。我是亲眼看着她慢慢失去生机的。
年前姥姥说是感冒,一直咳嗽,去医院打了针吃了药有所好转,正月初四就突然病情加重喘不上气,辗转几个医院都差不多真正病因,几个医院的说法也大相庭径,稍有好转就回家修养了
然后过了没几天就直接休克,住进了icu,撑了十几天,最后出现心脏衰竭、肾衰竭加肺部感染,阴历二月初一姥姥走了。到最后都没查出真正病因,住icu的几天里,姥姥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
icu只让一个家属陪同,我进去看她的时候还要把我妈换出来才行,我在她耳边说话她是能听见的,还会手脚乱动,情绪激动。因为插着呼吸机,所以没法说话。但是一旦拔了呼吸机就可能没法自主呼吸了随时可能死亡。
姥姥去世那天,是我妈在里面守着,我和几个亲戚在外面。妈妈打电话给我们说看看快不行了,姥姥的病床在窗户旁,我和几个亲戚就绕到后面去隔着窗户看姥姥。等跑过去,就看见姥姥正在弥留之际,呼吸越来越弱,胸脯起伏频率越来越慢,而我妈在里面已经不行了,哭着求医生,而我们只能隔着窗户干着急,我姨在旁边也哭的不行了。没几分钟就彻底失去了生机。
我妈想要扑上去,被护士拦着,医生走过去确认了死亡后把各种管子拔了,呼吸机拔了之后从姥姥嘴里流出了好多黑褐色的液体,那时候,我知道,我没有姥姥了。
撤完了仪器,护士也不拦着了,我妈就过去给姥姥擦嘴擦脸,并不死心的哭着摇姥姥让姥姥醒醒,我们外面的人就离病床2米,但是却隔着窗户,更隔着生死,我再也见不到我姥姥了。
说了这么多,才要进去正题,回答题主的问题。从病房里把姥姥推出来,姥姥是被白色被子盖着的,因为隔着被子触碰姥姥身体的时候,感觉不到温度,没有冰凉的感觉,也看不到姥姥的脸。
到了停尸房,有专门操办白事儿的,给姥姥整了妆容,换了寿衣,抬进棺材。我们这边有个习俗是不能让去世之人空手上路,所以我按照操办白事儿的师傅的要求,把烧过了的纸钱灰用卫生纸包一小撮塞到姥姥手里。那时候我才真正碰触到姥姥的尸体。
我的感觉就是温度比常人低点,凉凉的,但倒不至于冰冷,再就是姥姥面庞一点血色都没有,煞白煞白的,但是表情安详。当时太伤心,根本没有闲心思去想其他的。
最遗憾的就是姥姥住了十几天icu,终究没有一点好转,没有给儿女留下一句话。
另外icu的护士医生有点不通人情,我妈都快要给医生跪下了希望能一家人进去守在姥姥身边送她最后一程,可是都没能同意。可能医院有规定,可能我们进去的人多了会影响其他icu病人甚至造成严重后果,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医院这样做,最后只有我妈陪在我姥姥身边,我们只能隔着一层窗户就目睹着姥姥去世。
icu的护士医生也态度冷淡,估计是见多了这种场面,好像很稀松平常的样子。
手机码字,格式见谅。
缅怀姥姥,深夜。
我奶奶过世是在家中,看着姑姑给她最后擦脸擦手觉得她还是像在睡着着,我塞了一把糖放在奶奶衣兜里,在那边她没患糖尿病可以放心的吃糖了,摸着已经变凉的手还有些软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这是我的奶奶,我的亲人。
就在眼前,但已隔了幾個世界
「你的表情如此安逸,感觉随时都会笑出来一样。」————————我想,这话虽然流畅,但每个经历过的人,心灵恐怕早已成为泪海。祝愿安康。
刚刚经历 半个月前爸爸52岁突发心梗猝死从发病到去世只经历了几分钟的时间120到来后抢救失败死亡爸爸在和生命做最后的挣扎时我却在几千公里之外毫不知情爸爸去世当晚 亲戚打电话告诉我爸爸不行了因为太突然我还不相信这是真的 还有以为会有抢救的机会甚至在赶向机场时心里想到的场面还是能去医院看他最后一面结果下了飞机 亲戚直接把我接到了殡仪馆这个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去的地方属于爸爸的房间里正中间有一个像病床一样的透明冷冻箱爸爸已经穿好了衣服 盖着一层金黄色的被子 安静的躺在冷冻箱里 前面的小桌上有一张黑白色照片 两侧摆满了花圈和各种纸质的金银宝箱还有一只大马 上面搭着爸爸生前常穿的衣服冷冻箱是透明的 所以依稀能看到脸部鼻梁的轮廓 爸爸生前178cm 体重200斤活着的时候又高又膀的一个人躺在冷冻箱里却突然变的那么渺小看见自己亲人的尸体一点也不会害怕 相反会很希望能多在他身边尽量离的近点陪他一会说点话给他听出殡那天阴阳先生会提前把爸爸脸上盖的被子掀起来 让亲人瞻仰遗容老婶提前叮嘱我 爸爸是心脏病窒息死亡 脸有点发青 又在冷柜冻了这么久 脸色肯定不好看 让我有心理准备我做足了心理准备 在刚看到他的那一下子还是有点意外脸色真的非常不好 紧闭着双眼 姑姑说 这几天不能哭我哭爸爸看到了 该放心不下了 就去不了好地方了 就算哭也不能把眼泪掉在他身上瞻仰完遗容后 遗体被推到火葬的房间 铁门重重的被关上了那一刻才确定爸爸真的走了和爸爸的最后一面是回去参加我的婚礼今年四月 同一趟航班 甚至连空乘都是同一位漂亮姐姐上一次爸爸就在机场等着接我们这一次却是来参加他的葬礼世事无常,大喜大悲。 从殡仪馆回到家里,沙发上面工工整整的摆着五个装我们喜糖的糖盒。那是爸爸折好了没有发出去的吧。桌子上放着婚礼的录像, 爸爸在台上的祝贺词竟成了他最后的影像。 我爸爸妈妈在我三岁时候离婚了三岁前的记忆只有两个片段: 在冬天的夜里,我在家里闹着要吃雪人,爸爸帮我买了一个回来; 爸妈离婚那天,在法院门前爸爸推着一辆28自行车,问我,不跟爸爸回去呀,我给你买了那么多好东西呢后来我就被妈妈带到了几千里之外的地方爸爸后来又结婚但是没有要孩子我是他最大的牵挂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在他身边长大 甚至 在爸妈离婚后的二十多年和爸爸见面的次数 都可以数的过来别人回忆他们的爸爸 可能是小的时候陪他们去游乐园放学回家爸爸做了好吃的菜考试成绩不好被爸爸打骂而在我的回忆里爸爸和我之间的记忆只有一通通电话小时候离得远我不能回去看他长大了自己能去了却又有着读书考证工作恋爱一件又一件看似比回家看爸爸更要紧的事情 一直以为等过几年他退休了就好了就可以来北京常住我回到家也能吃到他做的饭了可是他就这么突然的走了想想女儿还真是不孝
冰冷,僵硬,触目惊心的痛。和突入袭来的、无限空洞的、惨淡的……寂寞。日。上午7时许。这个世界上有一个83岁的生命逝去,但是,地球依旧转动,潮起潮落日转星移不会改变。只是我心里从此缺了一个口,漏了一个洞,流出血水蚀痛我的骨肉,这个世界上最疼爱的我的人又少了一个,她等不到我的婚礼,等不到我赚大钱给她买各种各种好吃的,带她去各个地方转转。想到这里,我痛彻心扉,我脑袋一片空白,呼吸不上。奔波了六个小时,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奶奶入棺之间见到她最后一面。是的,从我在广州踏上大巴之前,我就知道她已经去世了。这一路是怎么整个人呆滞地坐着的,眼泪是怎么流了一路的,耳朵里面的鸣鸣声响是怎样回绕不断的,我忘不了。我更忘不了,踏入那个小屋的时候看到本应该坐在床上招手让我过去的奶奶,五官发黑斜斜蜷缩在被窝中,亲人们把她包围着,可我却觉得她是那么的悲伤和寂寞。在她生命最后时光中,患了老年痴呆后唯一记得的小孙女来了,来看看她了,为什么她不能再张开眼睛看看我? 我冲进奶奶的小屋之后不敢靠近她的床边,我不敢直视她的脸。眼泪哗啦啦无声落下。浑身颤抖。小姑看到我不对劲,使劲把我拉出门外。我看到同样痛苦的姐姐,相视无言,两个人抱在一起,终于爆发崩溃大哭。傍晚的时候爸爸把我们两个叫进屋里,奶奶被清洗干净换上了新衣服躺在地上铺好的一些写有经文的布料上面,因为她是信奉佛祖的,我们按照寺庙来的住持大师的吩咐,给她换上了类似尼姑穿的衣服,作为她的后人,我们给她系上纽扣,寓意着她去到另一个世界依然和我们扣在一起,彼此有牵挂。扣着纽扣的时候我的手是僵硬的,抖的,一直扣不上,我不知道怎么办,着急,好急,花了五分钟却觉得好像五小时那样,帮奶奶把纽扣系上了。奶奶要被放进棺材了,我们那边管管材叫“大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可以见到奶奶的脸,姐姐叫我跟奶奶说说话。我用手轻轻摸了摸她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心里默念奶奶不要走,嘴里却说“奶奶你走好,我会一直想你。”因为和尚一直强调奶奶是要升天去做神仙的,不能说“我舍不得你,你不要走”之类的话,这样奶奶会听到,会舍不得,有牵挂就不走了就升不了天了。我的理智告诉我我是很希望奶奶升天当神仙的,但是心里的自私却让我一直默念“我舍不得你,我离不开你”。奶奶的脸摸起来好冷,不再像以往一样又有弹性又光滑。奶奶的眼睛紧闭,眼窝深深陷下,不再像以往瞪着大眼睛问我为什么那么久没有来看她。奶奶的嘴唇紧闭发紫,不再像以往一样巴巴说不停说我是她的心肝宝贝,说我是她最爱的乖孙。不再和从前一样,她没办法抱抱我,我只能摸摸她。我几乎昏倒,姐姐搀扶我走出房间,正月的最后一天,这个春天却觉得四下肃杀萧条,整个世界笼罩了无边的黑暗,夜晚好像可以吞噬人的快乐。原来,我的快乐被奶奶带走了一大半。我是无神论者,却在那一刻是那么希望奶奶可以变成一个鬼魂,来到我的身边,再跟我说说话甚至骂骂我都可以,虽然她从来没有骂过我。丧礼举行了三天,我和姐姐也哭了三天。守灵的夜里,因为我们家只有两个女儿,就由我和姐姐来守。我们两个坐在奶奶的“大屋”旁边,絮絮叨叨开始和奶奶唠家常,说一句哭一下。第二天住持带着一队和尚来给奶奶念经,规定是亲人需要一起来跟着念经,这叫超度。爸爸年岁大 了,姐姐生孩子落下了病根不能久站,于是我一个人硬撑着跟一队和尚从早上七八点开始念经到下午五六点,边念经还要边不断地站起来再跪下去,一天之后,我两个膝盖全然紫了,然而在那一整天中我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的。最难的是念经的时候是不许哭的,我边大声地念,边忍住眼泪,心绞痛得近乎麻木了。第三天我们送奶奶上山,其实是送她去寺庙中的一个灵位。但是按照老家的传统习俗,女生是不能送出大马路口的,只有男生,也就是爸爸伯伯们才可以一路开车跟随。我和姐姐陪着奶奶走了最后的一段路程,脚步沉重眼泪收不住。那天阴天,小雨,我的奶奶走了。三天,我整整哭了三天,三天后眼睛开始发炎下眼睑的薄皮因为擦眼泪太多次都磨破了,眼睛肿到剩一条缝。可是这些眼泪有用吗,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奶奶的一声呼唤。我陪小姑夫到河边,将供奉给奶奶的鲜花丢进河里,希望我们的思念和悲伤随河水流走。可是,我的思念和悲伤并没有流走,到如今多少个夜里半夜咤醒我想到奶奶,还是依然会哭。我在路上看到别人的奶奶牵着自己的孙子在走,眼光就移不开,我多么羡慕那些小孩子,还可以有奶奶疼爱很多年很多年,而我的奶奶,如今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钱包里,我只能把思念压抑在心里,勉强堵住那个破漏的缺口。按照我的惯例,答题之后得讲一个故事。那我就讲讲奶奶的故事吧。这个故事可能会很长,我无法预见它的字数,手机党可以略过了。其实这一年多来我一直想写一点关于奶奶的故事,却苦无思绪。既然答题说到这里了,我便着笔写写吧。——————————故事时间—————————奶奶的一生是艰辛不易的一生。奶奶早嫁,18岁的时候嫁给了同村的人,19岁的时候男方外遇和她离婚。然后,年纪轻轻的她奔赴福建福州成为一名小学教师。在福州教书几年之后,因为一些原因,听妈妈讲好像是在那边身体一直不太舒服,就回到我们老家。在那个年代,在我们那个相对闭塞落后的广东潮汕地区,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子,不论她的学历多高、在上一段婚姻中是否有过错,她都不会再被珍惜。自此,奶奶开始了长达60年的单身生活。奶奶的哥哥,也就是我的亲爷爷,当时已有四儿四女,出于对自己妹妹的怜惜,他将自己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爸爸,过继给奶奶。这样就是为什么奶奶没有生子却是我的奶奶的原因。爸爸八岁被过继给奶奶,从此由奶奶养育他。并自此生活在一起,后来爸爸娶了妈妈,妈妈先后生下了姐姐和我,在我出生那年,我们 一家四口搬离爷爷家附近的破旧房子,住进了新家。我和姐姐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我最记得奶奶喜欢带着我去家乡的小小游乐场,给我坐碰碰车玩溜滑梯,奶奶带着我去菜市场买菜看动物(就是关在笼子里等着出卖的鸡鸭等),奶奶送我去幼儿园接我回家,奶奶买最好看的裙子给我穿,奶奶喂我吃饭给我买零食吃,我从小和奶奶一起睡觉,习惯奶奶身上的粉味,习惯她夏天替我一下又一下的扇着风,替我轻轻挠着后背让我睡去。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家乡,我享受着奶奶给我的无限疼爱和呵护,我以为这一切永远不会失去。然而就在我六岁的时候,父母因为性格不合感情破裂选择了离婚,我被妈妈带走远离了那个原本还算欢乐的家庭,姐姐和爸爸奶奶住在一起。奶奶的命运并没有因为收养了爸爸而有好转,在我七岁的时候她自己洗被子,不慎在厕所摔了一跤,摔到了脊椎,由此奶奶过上了卧病在床的日子。那时候我才读小学,根本无法体会她老人家无法行走的痛苦,也不知道如何陪伴,每回回家看爸爸奶奶,我都还是屁颠跑出去和邻居家的小孩玩。现在想起,那时候的奶奶,该是多希望我可以坐在床边和她聊聊呀!奶奶卧病在床大约有四五年之后,因为推拿和治疗,后来在我六年级的时候,她居然可以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走路了,那时候我也比较懂事了,放假的时候过去爸爸那边,就陪奶奶在家里走走。后来她居然可以慢慢扶着楼梯走下楼了,我还带她去剪头发,到我和妈妈的家里坐坐。奶奶才康复到走路不到一年吧,有一次她自己爬楼梯的时候又不小心摔倒了!摔倒的时候没有人在她身边,后来是邻居上楼看到了才打电话给爸爸。这次奶奶新伤旧患一起来,她摔碎了大腿骨,又摔伤了之前的脊椎旧伤,她真的躺倒在床了。她真的走不了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初中了,读书的地方离爸爸家是很近的,偶尔放学较早,我便骑车到爸爸家,帮爸爸照顾奶奶。帮她洗头洗澡,帮她倒屎尿,帮她梳头,喂她吃饭。以前奶奶帮我做的事情,现在轮到我帮她了。但我更多的是陪她聊聊天,奶奶最喜欢和我聊天。那个时候我开始感受到奶奶的孤独。因为爸爸性格也是不说话的,爸爸和奶奶之间的交流太少太少了,爸爸娶了一个阿姨,但是他们都对奶奶并不上心,只是照料她给她最基本的生活起居条件。那个时候姐姐已经在外读书,她因为痛恨这个破碎的家庭,一年只在过年时回家,奶奶的孤独可想而知。奶奶有多寂寞啊,她经常打电话给我和妈妈,哭诉她的生活有多悲惨,她有多讨厌爸爸和那个阿姨。经不住奶奶多年来的苦苦哭诉,记着奶奶带大我和姐姐的功劳,妈妈下了决心,和爸爸签下协议,将奶奶带出来,和我们生活在一起。那个时候,我们的生活也不是特别宽裕,我们家很小。为了让奶奶可以住得更舒服一点,也为了让行动不便的她可以和更多的人交流交流,妈妈为奶奶租了一个小房子,将奶奶安置在那个小房子里面,为她请了一个保姆,24小时和她生活在一起,专门照顾她。而小房子周围也都是住了一些老人,老人和老人之间来回走动,聊聊天喝喝茶听听潮剧。奶奶终于开心起来,我放学也会过去看她,过年过节我们就过去和奶奶一起,让保姆回家。回想起来,那应该是奶奶最开心的时光吧。五年,奶奶跟着我和妈妈的那五年。我还记得一个个傍晚,我放学,骑车飞奔去奶奶的小屋,我会在路上买一些小点心,给奶奶吃。奶奶吃的不多,其实很多时候都还是我吃了。陪奶奶吃完点心我就骑车回家,和妈妈吃完晚饭,偶尔我们还会再过去看奶奶,买点水果给她,陪她看看电视剧,听听潮剧。奶奶总会跟我讲潮剧的故事,她说得比那些演的人还详细。夏天的夜晚,电视的声音响着,风扇的声音呼呼响着,我挤在奶奶那张小床的角落睡着了。迷糊中可以感受到奶奶用手撑着身体靠近我,她喜欢轻轻摸我的脸,捏捏我的手腕说我长大了,她用粗糙的,青筋凸起的手帮我扇着风。虽然屋子里有一些奶奶上厕所在尿壶里的尿酸味,但是我却能睡得很香。过年的时候,我和妈妈在家先煮好一些菜,买几只大螃蟹,带着一起过去奶奶那边打火锅。保姆回家过年了,我们就三个人围炉看春晚,奶奶很开心,可以吃一只螃蟹。奶奶喜欢吃反沙芋头喜欢吃白果喜欢吃梨喜欢吃腌制的西梅。我总记得奶奶喜欢吃什么,逛超市的时候,除了给自己买好吃的,还会给奶奶买。我还带我的男朋友去看奶奶,奶奶也很喜欢他,也常拉着他的手跟他说话,虽然每次他过去奶奶问的问题都是一样的。后来我上大学了,去了外地。难得回家一趟。每次一回家我总是第一时间先去奶奶家看她,她每次看到我都会先哭,说每天每天都在等我,盼着我,做梦也梦见我,我听着听着也会哭,两人抱在一起哭。奶奶总说她日子不多了,她最想看到我结婚,看到我幸福。我大三的时候,奶奶跟妈妈说,她想回去爸爸那边了。她不想将来老了走了的时候没有儿子送终。于是妈妈和爸爸协商,撕毁了协议,爸爸将奶奶带回家了。考虑到那个时候奶奶已经很老了,82,爸爸还是安顿她在那个小屋。但是因为爸爸和保姆不合,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保姆辞退了。爸爸和阿姨轮流去照顾她三餐给她带饭,但是没有人陪她睡觉过夜了。有一回我晚上八点多想过去看看奶奶,到了门口却发现奶奶的屋子里只有一盏小灯,昏暗的屋子里奶奶呆坐着。我要开门开不了,原来爸爸怕入贼把门锁了,可是奶奶没办法给我开门,她在床上着急啊,她说,我的金宝贝啊,奶奶没办法给你开门啊,奶奶好想你啊,怎么办啊。我只能安慰她我改天会来看她。可是在门外的我已经哭到不行。我想我的奶奶凭什么要这么苦,她这么善良的人,这么简单的人。为什么爸爸要那么没有责任心?可是我又为什么那么没用,为什么不能赚大钱来带走奶奶自己照顾她。我恨自己,我的无能让我感到万分的悲伤。有一回姐姐过来看她,我们和妈妈,拿一个椅子把奶奶带出去,一起去高级酒店吃了一顿饭。那个时候不知道,原来那顿饭就是我们和奶奶最后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了。13年春节的时候,正月初六,我和男朋友去看奶奶,那个时候我已经有自己的收入了,我给了奶奶一百块,爸爸千万叮嘱我不能给奶奶钱,因为奶奶总会把钱给那些一起信奉的女信徒,让他们去买东西给她吃,但是她总是被骗钱。但我还是给她了,我想我只给她一百块,应该不多没人会盯上,只是一个心意。我嘱咐奶奶不能把钱给别人,自己留着。后来初八我跟姐姐又去看她,姐姐也给了奶奶几百块。当时我们都觉得没什么。那个时候奶奶已经有老年痴呆了,她不认得姐姐,只认得我,一直呼唤我的乳名,我抱着她,她好瘦,可是她却还是精神的。没想到我和姐姐跟奶奶的那次见面真的就是最后一面!那次我还跟奶奶说,要等我五一放假回家来看她,一定要等我。我还说要等我结婚,一定要等我。我想结婚的时候叫她一起去拍全家福。可是,正月三十的时候,日,她就走了。奶奶走的时候身边没人。阿姨7点多去送饭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但是身体温温的,应该是刚走。一想到我的奶奶要离开的时候,居然是自己一个人在一个小小的小房子里面,我的心就绞痛得厉害!我想到她离开的时候一定很想见到她最爱也是唯一认得的孙女,她会不会很舍不得离开我,会不会很想见到我结婚?我想到这里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我的奶奶一辈子那么辛苦,我希望佛祖可以显灵,让奶奶的天堂的时候可以走路。她卧病在床十多年,真的很辛苦。她一辈子没有生育自己的亲生子女,也没有享受过被丈夫呵护的感觉,她走的时候是那么孤零零……如今我将奶奶的照片放在我的钱包中,和我的婚纱照放在一起。奶奶,不知道你现在可好,我觉得你应该能走路了。如果可以,我愿意在梦里陪你再走一条很长、很长、很长的路。路的尽头是什么不必去猜测,因为不管是什么都有我保护着你。奶奶,我爱你,我想你。
谢谢题主给我一个宣泄的渠道。爸爸离开我四个多月了。在他临走前两天,我把大家都支出去,握着爸爸的手,对着昏迷不醒的他说了下面一段话。我说,爸,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能的话你就握一握我的手。他没有反应。我失望又略带希望地自顾自说下去:爸,我长得像你,性格也像你,我活着就是你活着,我过得好就是你过得好。我保证这一生活得快乐又美好,精彩又充实,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妈妈,你放心。就在这时,对着我的手心的他的手,突然握紧了。两天后他离开我们。给他换衣服、擦脸的时候,摸到他的遗体,我真的感觉那已经不是爸爸了。因为我是如此的坚信他去了一个更好的世界,默默守护着我和妈妈,剩下的这具身体是他灵魂曾经的载体而已。早在去世前很久,他就跟红十字会签订了捐角膜协议。其余器官不是他不想捐献,只是被病魔折磨太久,其余器官对他人来说都没有价值了。所以那具遗体有什么呢?我最爱的亲人的精神、灵魂曾经寄居于此,现在他走了,在一个更好的世界等我们。这具遗体他自己都舍弃不要了,我们何苦留恋。以上。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日,我的姥爷于凌晨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我自幼被姥爷带大,对我之情甚至多于父母,可以说父母的忙碌,让姥爷成为我儿时生命中最在乎的人。一直到高中期间,我还因离学校近的缘故在姥爷家住了三年。直到他去世前一天,一个周末,我和父亲还去了看了看姥爷,顺手买了些东西,并在家呆了一会儿。那个下午,我没看到姥爷的正脸,但见他背着门,戴着花镜,和往常一样在阳台翻着扑克,玩着平日最打发时间的空当接龙。不想,这背影竟成永别。次日凌晨,保姆突然给母亲打来电话,说姥爷难受,当时人已送往医院,没想到的是送达医院时人已经几乎没有了生命迹象。当我赶到医院ICU重症监护室时,姥爷几乎已经没有了体征,医生在一次次用手压,用电击的方式试图唤起他的心跳,我们焦急等待着奇迹出现那一刻,但,奇迹却没有出现。当妈妈和舅舅为姥爷穿送老衣的时候,我拉着姥爷的手,原先温热的手虽没有立刻变得僵硬,却已变得那么凉,那么陌生,姥爷闭着眼睛,神态一如过去睡着一般安详,似乎没有也不曾有过什么痛苦。他就躺在那,任由活着的人为他擦洗,穿衣,穿鞋,仿佛真的只是睡着。但冰凉的体温已经告诉我,姥爷走了。姥爷昨天还说要回老家看看,看看舅在老家盖的新房,房子收拾好了再住几天,今天,他终于回到了魂牵梦绕中的老家,但却是这种方式。排五出殡的时候,旁人七手八脚把姥爷从水晶棺抬到了棺材里,在棺材盖子快要盖上的时候,我对盖盖的亲戚说,让我再看姥爷一眼吧,于是,见到了令我最难过的姥爷的面容。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没有了一丝血色,也许是因为水晶棺低温的缘故,面部已经发青发灰,嘴唇也变成灰白,脸部的老年斑显得分外鲜明,完全不是我脑海中姥爷的样子。但我知道,在这快要合上盖子的棺材里面,就是我的姥爷,那个曾经最疼我的人。没有丝毫害怕,更没什么恐惧,心中只有难过。一想到姥爷马上要被下葬,几天来的难过,痛苦一下子冒了出来,顿时我便崩溃,眼泪完全控制不住,一下子就哭了。那一瞬,感觉眼泪真的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停都停不下来,只是在不停的流,心里难受得仿佛是要被掏空一般,最疼爱我的那个人去了。后来,连续好长时间,我都会在梦里梦见姥爷,梦见他给我讲以前他的童年,他的战争年代,他的故事,梦见他就现在我的旁边,看着我在笑,一直是那么慈祥。几天来梦的梦几乎全部和姥爷相关,我甚至一度觉得姥爷去世这件事就是个梦。后来姥爷下葬之后,去姥爷家收拾,看着还是姥爷去世前一天的东西,他翻的都卷了边的扑克还躺在那,桌子上的药箱里放着他平日经常吃的药,固话旁边是姥爷手写的家里人的电话。一切这么熟悉,好像姥爷只是去别处住几天,还会回来似的,但回头一想,现已阴阳两隔,顿时心里更难过,忍不住又抱着姥爷的遗物哭了一会儿。说真的,如果不是姥爷的去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多的眼泪…手机打着字,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了。姥爷,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想我小的时候,我在前面歪歪扭扭的学步,你在后面护着我。我想我睡懒觉的时候,你一面说“早起三光,迟起三慌”,一面赶我起来。我想我和你下棋的时候,我偷偷换了你的子你装不知道。我想我因为不好好学习被爸爸妈妈训斥的时候你失望的眼神。我想我儿时离家出走时你焦虑的呼唤。我想你看我结婚典礼录像时高兴的神态。…………那一切都历历在目,可为什么我最近努力在梦,却总梦不到你?我想你啊,姥爷…多渴望你能多出现在我梦中。亲人们说,我和姥爷在一起呆的时间最长,应该是没有什么遗憾的,03年高中一起住的时候,姥爷凌晨犯过一次心梗,后因我及时发现,抢救过来了。但我每每想起你,那些片段总是在不断闪回,总让我心中这样难过。姥爷,如果你在看,能读到我此刻溢出的泪水吗?
今年年初,奶奶去世。直系亲属中的第一个。我和奶奶算不上有感情。小时候,精明能干的姥姥给了我更多的体贴和关怀。而奶奶留给我的印象只有年老体弱,不爱行动,还有她甚是喜欢的纸卷烟。1999 年,我 6 岁,上小学一年级。也正是在那年,一场重病彻底拖垮了奶奶的身体,她从此瘫痪、痴呆了整整 14 年。刚刚生病时的奶奶还可以行动。为了减缓肌肉萎缩的速度,爸爸和姑姑每天下午都搀着她的两条胳膊在小区里走上一个多小时。每次运动结束,三个人都是一样的大汗淋漓,精疲力尽。但很无奈,努力没能收获成效,大约一年以后,奶奶就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从那时起,她的生活范围缩减为了一张床,和床边的一把轮椅。困了累了就躺在床上睡,醒来需要吃饭或者大小便时,家人们就把奶奶抱到轮椅上。所谓的「抱」,也无非就是以双脚为中心,身体旋转 90 度,重心由床上转移到轮椅上。去世前的两年里,奶奶逐渐萎缩成了皮包骨。透过皮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紫青色的血管和细瘦的骨头。她的身体蜷缩成了一个团,浑身上下仿佛只有头部的体积没有变小。她吃不下东西,嘴角一次又一次地溃烂。大小便早已失禁,尿液需要导管导出。直到遗体告别时的最后一眼,我才又重新回想起了她身体舒展的模样。刚刚痴呆那时,奶奶还留着少许理智。她偶尔认得出爸爸和我,其他所有人都只是陌生人。她常常会问起,「接没接然然呢?」然然是我的小名,她一直以为我还在上幼儿园。后来,她的理智和意识也一天天地衰减了,渐渐地忘记了我,也最终忘记了爸爸。受病痛折磨时,她只会一遍一遍重复着骂人的话,而我猜想,她早已记不得那句话的真正意义。大概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奶奶完全失去了沟通能力。饿不饿,冷不冷,痛不痛……我是谁,你是谁……她通通不知道。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姑姑仅能凭时间和经验喂她吃饭,帮她翻身,给她吃药。奶奶除了会睡会醒,和植物人也没什么差别。初中之后,我到了郊区上高中,三年之后,又来到了远方的大学。回家看奶奶的频率也由一周一次,减到了一月一次,半年一次…爸爸有时会埋怨我对奶奶的冷漠,但我却慢慢地接受了自己的这种冷漠。小的时候就不曾有过深厚的感情,此后的我越走越远,奶奶也越来越没了意识,没了知觉,要怎样才能重新建立起感情?我原谅了自己,却从来没有想到,奶奶去世时,我竟成了最接受不了现实的人。守灵的那两天里,两位姑姑都没有哭,她们 14 年来一直守着奶奶,早就获知了老人的生命将至;爸爸和叔叔也没有哭,他们忙着接待亲友,打点事物,闲下来时也是在努力翻想有关奶奶的回忆。而我,却守着那口棺材,整整流了两天两夜的眼泪。我说不清为什么,不是害怕,也并非愧疚,只是觉得胃里心里都空落落的,只要抬头看见了那张遗照,泪水便会又一次涌上来。几个月后,我终于理解了自己。无论走到哪里,我内心里最质朴的安全感都是由亲人们搭建的。他们在,我的血脉就有了证明。而他们走了,也就一点一点拆解掉了我心里的那份坚强。即便不曾有感情,即便缺少相互的陪伴,即便没有留下多少回忆,但只要奶奶在,我的根也就在。走去哪里,都会昂首挺胸,踏踏实实。离「赤条条,无牵挂」又近了一步,就是送别亲人时最深刻的感受。
外婆过世的时候,我妈妈对我说,“妈妈以后就没有妈妈了”
医护人员站在一边,很遗憾很抱歉的样子。
我看着她就觉得下一秒她眼睛还会睁开,
我叫叫她,给她擦擦口水,摸摸手脚有些凉,腰背底下还温热的都是汗,空调开大了也会这样吧,不是没抢救过来吧。
可是就不敢像在ccu病房那样,再贴上去听她的心跳声。
我的太爷爷是国民党税警总团淮北残部陈泰运司令的参谋,41年参军,在江苏南通干地下,锄奸。44年调入司令部,升少校,他叫刘念兹。我曾祖母去世早,他就续弦了一个扬州大户的小姐,梅毓善。解放战争时,我太爷爷到东北,后来留在东北教书,他是南京大学毕业生。文革时候蹲牛棚。69年去世,前几年我采访一个老干部,才发现他是我曾祖父的长官参谋长,等我问我爷爷番号之后再给老干部打电话时,老人已经去世。曾祖父去世几十年,曾祖母一直守寡。前两年她去世了,在火葬场,我发现她的棺椁碰了一下裤子,以至于一条裤腿没摆好,上去摆了几下。我家属于大房,对她不是特别亲,就叫我别碰,但是我也坚持打理好,我负责抬那一块。回家后,我爷爷问我不害怕吗?我说,她为我们老刘家守寡几十年,就凭这个,也应该送好。我爷爷都快感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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