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长沙市芙蓉区政府联合100朵朵食品店位于什么地方

零售业加盟相关分类:
零售业加盟相关搜索词:
招商加盟所有分类:
金牌店铺推荐:
& 列表网&京ICP证100421号&京ICP备号-1&琼公网安备08【公告】喜迎新春恭贺华诞.新浪榕树联合征文
该帖被浏览& 2,698&次,回复&16&次
  圣诞的喜庆气氛还未散去,传统的春节又将来临。也许您正打点行装准备回家过年,您记忆的背囊里一定装满了春节的趣事;也许您正敲击着键盘给亲朋好友送去问候,飞驰的电波里一定满载着思念与祝福。
  为庆祝中国最隆重的传统节日,同时为庆祝榕树下八周年、新浪九周年生日,榕树下雀之巢、对话社团与新浪网原创文学、伊人文学坊联合举办春节主题征文活动。
  (注:本活动属民间性质,旨在促进彼此间交流。)
  写出您的亲情故事!写出您的春节随想!写出您的眷眷思念!写出您的深深祝福!
  【征文要求】:
  必须是作者本人原创作品,不得转载、抄袭;体裁不限,可以是寓理于事的小说,也可以是唯美真情的散文、随笔,还可以是意味隽永的诗歌;诗歌不得少于20行,其他文体字数不得少于800字(1600字节);投稿请务必在标题处注明【联合征文】,否则将被视为非参赛作品处理。
  补充说明:沿惯例,榕树下只能一稿一投,新浪论坛可一稿两投。新浪原创文学论坛不接受诗歌体裁投稿。新浪作者诗歌稿件请发至伊人文学坊。鼓励新浪、榕树下作者在两家网站间交流走动,同一稿件可两边都投,增加入围机率。若同时被推荐,则同时享受新浪和榕树下奖品。
  【征文时间】:
  日--日(正月十六)
  【投稿地址】:
  榕树下社团
  雀之巢
  /rss/start_subart.rs?cid=8196
  /rss/start_subart.rs?cid=8233
  新浪论坛
  原创文学
  http://forum..cn/?43:1153
  伊人文学坊
  http://forum.fashion..cn/?37:1093
  【评审规则】:
  1、四家社团(论坛)于日前分别组织对本社团(论坛)参赛作品进行初选推荐,每个社团(论坛)推荐10篇作品入围第二轮复选。
  2、四家社团(论坛)各推荐两名资深编辑(版主)与特邀评审员组成评审团,对入围作品进行复选评审。于日前公布最后获奖名单。
  3、本次活动将评出特等奖1名,一等奖2名,二等奖4名,三等奖8名,其余入围作品获优秀奖。
  【奖品设置】:
  特等奖1名:由欧莱雅-时尚伊人赞助的价值200元左右礼品一份,榕树下雀之巢杂文集《呼唤良知担当道义》及《聊吧》杂志各一册;榕树下作者升名望至榜眼或奖名望值5万点,同时获奖作品挂榕树下首页一天。新浪作者奖励新浪600兆VIP邮箱年卡一张(价值三百余元),同时重点推荐其文集或博客到论坛首页。
  一等奖2名:由欧莱雅-时尚伊人赞助的价值150元左右礼品一份,榕树下雀之巢杂文集《呼唤良知担当道义》及《聊吧》杂志各一册;榕树下作者升名望至探花或奖名望值3万点,获奖作品挂榕树下首页一天。新浪作者奖励新浪600兆VIP邮箱年卡一张,同时重点推荐其文集或博客到论坛首页。
  二等奖4名:由欧莱雅-时尚伊人赞助的价值100元左右礼品一份,榕树下雀之巢杂文集《呼唤良知担当道义》及《聊吧》杂志各一册;榕树下作者奖励名望值2万点,榕树下点值2万点;新浪作者奖励新浪小浪人或水杯一个。
  三等奖8名:奖励新浪金属挂件(或手机擦)一个,榕树下雀之巢杂文集《呼唤良知担当道义》及《聊吧》杂志各一册;榕树下作者奖励名望晋升1万点,榕树下点值1万点;新浪作者奖励新浪金币100。
  优秀奖:奖励榕树下雀之巢杂文集《呼唤良知担当道义》及《聊吧》杂志各一册;榕树下作者奖励榕树下点数1万点;新浪作者奖励新浪金币50。
  以上实物奖品及新浪金币由新浪论坛管理部、欧莱雅集团鼎立支持,书籍由榕树下雀之巢社团倾情赞助,榕树下推荐、名望、点数由对话社团全力提供。
  四家社团(论坛)联合组织获奖作品在榕树下和新浪网社区交流展出,邀请资深编辑、版主、评论员给予分析点评。
  新浪网:原创文学论坛  伊人文学坊论坛
  榕树下:雀之巢  对话
                    
  二○○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分享到:&&
欢迎大家参加这个活动!
日历查错,抱歉:)
 日历翻错了,抱歉啊,改一下农历时间
 【征文时间】:
  日--日(正月十八)
  期待各位支持中:)
衣君版主辛苦。新年好。
重在参与!期待大家支持:)
问候劳美前辈
呵呵 你不认识小鱼&&小鱼记得前辈
哦,小鱼好
前辈这词可不要用了。呵呵。
你可能把名字改了,认不出了。也问候你新年好,欢迎常来原创。
美哥做的很不错了,支持
大家新年快乐
好,偶肯定参加。
访美散记(1-5)
访&&美&&散&&记
鲁&&钝& && && && &&&
一&&出人意料的签证
余半生坎坷,加之碌碌无为,幸运之神自然躲得远远的,始终不肯光顾。直到年逾古稀,不但没有踏出国门一步,就连翱翔九天的飞机,也没有坐过一次。
乙酉仲春,在美国读完了“博士后”,便留在那里工作的小儿子忽然来电,声称思念老亲,“希望来美国团聚几天。”紧接着,发来了有关证明文件,催促抓紧办理护照和签证。
这倒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这些年来,电视几乎成了人们业余时间的唯一选择。本人虽然算得是一名电视族,但对那些声嘶力竭的作呕颂歌,扭腰摆臀的刺耳嚎唱,以矫情为能事的悲欢离合,拿古人当猴儿耍的无聊戏说,早已胃口倒尽,躲之犹空不及。面对荧屏,只能频捏遥控器,四处寻找那些辉煌而不撒谎、虚构而不失生活本真的节目,其中自然包括了新闻频道。无奈,就连新闻也是越看越使人生疑:为什么国内新闻大都是熏风甘雨、鸟语花香,成就辉煌,功德无量。而国际新闻,不是天灾人祸,恐怖爆炸,就是百姓恚恨,总统遭劾。莫非国内国外就是这么悬殊,境外的真面目竟是如此地不堪入目?
怀着这样的疑惑和好奇,我开始办理出国探亲手续。此时才得知,办护照不难,难在签证。竟有九番含泪进京怅然而返者。兜头一瓢冷水,顿时凉了大半截子。心想,签不上也好,万一遇上铁鸟撞地的惨剧,悔之晚矣。可是照相、办护照、申请签证表格等,已经花去了两千多元,只得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继续办下去。& &
五月二十三日去北京签证。美国大使馆签证处门禁森严。菏枪挺立的侍卫,据守在远离大门的地方,听到叫号唱名方得进入大门。来到第一道关口:命令脱鞋,摘手表,解裤带,交钥匙等,进行安检。过了令人无奈的“安检门”,进入签证大厅。已是人头济济,在这里还要一次次排队,等候验表,登记,留手模。“五关”过罢,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决定此行命运的签证官窗口,终于出现在面前。排在前面的人,大多是年过半百的华发老者。离开窗口的时候,除了少数面色愉悦,大部分皱眉蹙额面带愠色,有的甚至是老泪纵横。我愤然地对陪伴的女儿说:“人家的亲人在为他们的国家效劳,父母要去探望一下,却像求天神似的。老美实在不近人情。如果这次签不上,决不来第二次!”终于,窗口上出现了召唤我的绿色号牌。急忙抬步向前。刚踏上窗前的台阶,便听到一声柔和的“您好?”这意外的问候,不由使人一愣。定睛一看,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人,正笑眯眯地望着我们两个祈求者。我与女儿几乎同时回了一声“您好”,双手将护照及全部表格递到他的面前,同时将户口本、存折以及有小儿一家在内的“全家福”等一并递了进去。进京之前,听明人指教,这些东西可以佐证你在国内有家有业,不会在异国他乡滞留不归做“黑人”,同时可以证明要探望的人确是你的亲人,不是假冒。不料这位中年签证官,对这些“证据”并不感兴趣,只瞟了一眼就推了出来。匆匆看过护照和登记表,目光在儿子寄来的证明材料上注视了一阵子,抬头问道:“去了多长时间?”“六年。”女儿抢先回答。“没有回来过吗?”“没有。”“要去住多长时间?”“最多两个月。”签证官满意地点点头,立刻在表格上写了几个字,微笑着向右面一指,意思是:“到下面等待。”
被认为难上加难的出国签证关,前后不过两分钟便宣告结束。二十分钟后,从下一个窗口拿到了粘贴在护照上的签证!
走出签证大厅,我感慨道:“想不到如此顺利。不知是你兄弟的材料过硬,还是咱们的运气好,再不就是这位签证官好说话。”女儿不无得意地答道:“别人的材料未必不过硬,可能是看着咱爷们顺眼。”“怎么会呢?”我连连摇头。女儿反驳道:“听说,这里最严重的流行病,就是印象病。”
去了美国后,偶尔从报纸上看到一篇移民官员答记者问的文章,当记者问到:国外普遍反映来美国签证太难,为什么许多人手续齐全,却不痛快地给人家签?那位官员坦然答道:“如果合格的就签,那岂不要大大地突破我们的计划?我们要控制人数呀。”原来如此!看来,普通百姓想要去美国,还真得给命运之神多烧几炉高香才行。
& && && && && && &二&&不 见 空 姐
半月后,儿子寄来了飞机票。是美国环球航空公司的88次航班,波音747飞机,时间是六月三十日。当年小儿一家去美国,是自上海登机,飞到日本大板落地加油后,再飞美国的西海岸洛杉基,然后转国内航班去东海岸的巴尔地摩。前后要花费二十多个小时。现在儿子寄来的是北京飞纽约的直达票,不知是怎么个“直达”法?
六月三十日中午,到达北京国际机场,出关手续还算顺利,只是“安检”比签证时更仔细,脱掉鞋子,身上被又照又摸,剃须刀架上的一片刀片也被没收了。不知道“九一一”之前,是否也这么严格?我们的位置是在贵宾仓和公务仓之后,处于飞机尾部的经济仓,也就是穷人坐的地方。进到机舱一看,里面比之想象的要大得多,一排竟坐九个人,座位宽敞舒适。前座的背后便是一个荧光屏,可以看电视,也可以玩游戏。什么也不想看,那就看不停变换的飞行报道:飞机的高度和速度,机舱内外的温度,所经过的路线等等随时显示,可谓透明之极。
我正在注视荧光屏,一位高个子、带眼镜,年纪五旬以上,颇有教授风度的男子来到眼前,将一张卡片递到了每位旅客的手中。上面印着一句欢迎辞,和此行的食谱。说明飞机上的生活,正式开始了。此时,我忽然注意到,在机舱里服务的,除了一位黑人中年大嫂,都是几个上了年纪的人。除了这位“教授”,还有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和一个气宇轩昂、酷似将军模样的高个子。看着他们在机舱里面不停的忙碌,我不由怀疑,难道他们就是这趟班机的服务员?在电视上看到的中国“空姐”,那可迥然不同:要身材有身材,要面容有面容,简直个个是嫦娥西施。难道著名的环球航空公司,连个空姐也雇不起?后来才知道,美国没有“退休”一说,只要您的身体胜任,自己又愿意,不论七十还是八十,你尽可以在原来的岗位上继续干下去。难怪,经济舱的旅客,一直在“老奶奶”、“教授”、“将军”和黑大嫂的周到照料下,度过了十三个多小时的愉快旅行。到达美国后,不论参观博物馆,还是逛商店,看到的服务人员,各个年龄段的男女都有,其中又以黑人居多。从他们身上不仅看不到云鬓秋水、莞尔倩笑,甚而连“顺眼”都谈不到。但他们和蔼礼貌的服务,却能给您带来购物或旅游之外的愉悦和尊敬。看来老美追求的是货真价实的优质服务,并不搞什么花架子。美国人的讲实效、不搞花架子,表现在许多方面。首都华盛顿的街道,没有国内一些县城的街道宽阔。进到巨大的纽约中央公园,巨树婆娑,草坪宽广,却没有精巧的花坛或花圃,你会误以为来到了野外。城市马路上很少看到广告,许多大商店的门楣上,除了一行不显眼的英文商店名,连出售什么你都看不出。看来美国的官员并不注重“形象工程”,老板们也不在意店房的形象。处处显得朴素求实,不事张扬。在国内,扩一条街,修一条路,可以数月甚至一年将交通封闭。走在美国的公路上,经常可以看到夜间施工。一座楼房或者库房,头天晚上还好端端立在那里,第二天早晨却不见了,地上竟然连垃圾也不剩一点!。这不仅证明了美国的速度,还处处想到人民的方便。说这是一种高度的人文精神,丝毫也不是夸大吧?
& && &&&三& &天 上 神 仙
出国之前,听说飞机起落,很不舒服,到了美国,由于时差的改变,多日适应不过来。可是,当飞机在首都机场缓缓滑向跑道,随着一阵马达轰鸣,飞机加快了速度时,顿时感到周身一阵不适。侧身外看,飞机已经离开地面,在凌空飞翔。林立的高楼大厦,蹲踞在脚下快速后移。不适感很快消失,飞机在平稳地滑行。此时,只感到轻微地晃动,像坐在飞驰的轿子里,又像在水波不兴的西子湖上荡舟,悠然舒适。
可能是经常看到电视上空难画面的缘故,说实话,登机之前,我的心头仍然忐忑不安:铁鸟坠地的惨剧,千万别让我这倒霉蛋摊上!此生什么力都出过,什么屈辱和苦难也受过,就是没有享什么福,一旦从天上一头栽下来,小命立即报销,岂不冤哉枉也!此刻,扭头四望,邻近的几位同胞在目不转睛地看电视。一位中年老外在笔记本电脑上低头敲击着什么,另一位头发闪着银光的老者,聚精会神地在看书。身边的人个个坦然平静,毫无恐惧的表示,仿佛是坐在自家的客厅里。莫非就自己的性命要紧?我不由感到一阵脸热。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狼狈相,急忙扭头看窗外。一面责备自己:退一步讲,万一遇到了那种不幸,自己已经年逾古稀,儿女成材,晚年有靠,又坐上老美的飞机,在天空遨游了一番,死了又有何惜?那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嘛。这样一想,恐惧感顿时烟消云散。
静下心来观看面前的荧光屏。发现,飞机不是想象的那样,飞向正东方,而是朝东北方向飞行。此时已经越过秦皇岛,朝沈阳的方向飞去。索性松开安全带,俯上窗口,静静地下看人间。碧绿的田野,像一块块形体各异的条格布铺展在大地上,充满了一种变化的美。一处处泛着暗紫色的村落,像规整的图案似的点布在山峦旷野间。河流、湖泊,在夕阳的照耀下,银光闪闪,酷似点缀在锦缎上的晶莹宝石,壮观极了。
朵朵白云争先恐后地从机翼下飘过。有时稀疏轻盈,如朝雾轻烟,有时密集浓重,如奇峰怪兽。有时密密扎扎,把大地遮了严严实实,汹涌澎湃,无边无际,像激浪席卷大地;有时凝止不动,似广原堆雪;有时平滑光洁,似广湖结冰。眨眼之间,冰开水退,一片阳光铺地。倏而又幻成万仞雪山,银龙飞舞,蜡象奔驰……宛如电影的蒙太奇,倏而更替,变化万千,看不尽,赏不完,使人眼花缭乱,如梦如幻,真有一种飘然如仙的满足感。不由想起孙大圣驾起筋斗云遨游九天的动人画面,但那不过作家的美丽想象,摄影师的巧妙特技。而自己,却真正成了驾上筋斗云遨游九天的孙大圣。不乘飞机远行,哪有此等眼界大开的幸运!早知如此,前些年怎么也该找机会作一次天上行。
云层渐渐淡去,飞机已经越过黑龙江进入西伯里亚,来到了俄罗斯的上空。注目下看,已经看不到星罗棋布的村庄和规整的农田,只能看到零星的房舍和道路,触目是黑压压的森林和银蛇委蛇的河流。继续往前飞,清晰地看到像一支支巨大的白珊瑚,横陈在山岭间,十分壮观。原来,那是山坡上尚未融化完的冬雪。等到进入白令海峡的上空,顿觉白光耀眼。仔细端详,才看清是海面上结了冰,冰上堆着积雪。仿佛一面无边无涯的大镜子铺在地上。天上的云层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只有无边无际的明亮和洁白,在天地间尽情辉耀……
此时我才记起,已经飞行了六个多小时,北京时间应该是夜里十点多钟。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黑天呢?看看天上的太阳,起飞时在西方,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东边。原来飞机是绕着北极飞了一个抛物线。这不但是一次不着陆航行,还是一次是没有黑夜的飞行。真使人佩服这条航线的设计者的高明。就这样,一直在天光明亮中,飞过加拿大领空,美国时间下午五时,飞临美国上空。正在贪婪地下看美国,忽觉头晕目眩,两耳胀痛,像塞上了棉花,疼痛得什么也听不见。原来飞机开始下降。比之起飞时,难受得多。正感到难以忍受,飞机已经安稳地停在了跑道上――此行的终点纽约的纽瓦克国际机场安全到达!
整整十三个小时,除了吃饭喝咖啡,我始终没有合眼,奇怪的是,丝毫没有倦意,一直大瞪着双眼望着机舱外,享受天上神仙的激动和愉悦。直到坐上儿子前来迎接的汽车,方才将视线转向车窗外。
& && && && && && &四&&村舍、国旗和教堂
踏上异国的土地,一切都感到新奇,急于看看美国是什么样子。可是,车行许久仍然一无所获。想看看田野和村庄,路两旁茂密的树木将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只是偶儿能看到几座孤零零的别墅,和插着国旗的楼房。讯问儿子美国的村庄在哪里?儿子笑道:“美国哪有村庄?农民也是住别墅,跟城市没有两样。”后来又多次乘车走在乡村公路上,终于看到了田野,在大片土地的中心或高处,座落着孤零零的别墅,规模和格局跟城里有钱人的别墅丝毫没有两样。不同的是旁边往往有一座大房子据说那是粮仓和放农机的地方。
车旁闪过一座并不高大的楼房,不知是一个公司还是一个小工厂。门口的旗杆上,竟然挂着一面其大无比的星条旗,幅面足有四个床单大。在国内从来没有看到如此大的国旗,就连天安门前的国旗,也要小得多。不仅国旗之大令人不解,挂旗的位置更是令人惊讶。不论是别墅还是厂房,大都悬挂着星条旗。国旗的尺寸五花八门。有的幅面很大,在高高的旗杆上随风飘扬,有的幅面较小,斜插在门楣旁。有的人家门前的草坪花丛间,立着尺把高的木偶或洋娃娃,手里也大都举着巴掌大的小国旗。在一个绿油油的斜坡上,居然密扎扎地插着几百面国旗。我不解地问:“今天并不是什么节日,为什么这么多的地方挂国旗呢?”儿子回答说:“平时就这样,这表现了美国人的爱国精神。”“还有作为一个美国人的骄傲。”儿媳又补了一句。我许久无语,同时在心里嘀咕:“这种精神,国人什么时候能学会?”
汽车来到当年作为美国首都的费城,据说独立宣言就是在这里起草的。来到一座高桥上,视线顿时开阔。举目四望,没有看到多少高楼大厦,至少看到十几座高耸着十字架的尖顶教堂。如此多的教堂需要有大量的经费维持,而经费的来源据说主要靠捐助,足见美国信教的人数之多,教徒之虔诚了。
接下来的日子,不论是一人外出,还是被儿子带着到各地旅游,所看到和接触到的美国人,无不文明礼貌、彬彬有礼。外出散步,走过身边的人,总是“hi ”一声,同时举手向您问候。走到街上或者在商店里,你的脚步一旦迟缓下来,便有人主动过来问你,是否需要帮助?不论乘坐电梯、轮渡,还是地铁,从来没有看到你推我搡挣命似地抢座位。包括小孩子在内,个个不慌不忙,神态平静,一派绅士风度。一位华人邻居跟我说笑话:“在美国,没有人号召学雷锋,却到处有雷锋的身影。”想想也是,美国的各级学校,并没有政治课,任何地方也不见“五讲四美”之类的文明口号,他们的文明习惯或者说“觉悟”,是从那里来的呢?& &
反复思考,答案也许只能来自于宗教,来自于那些“拯救人们灵魂”的神甫们的谆谆说教。试想,人人心里装着上帝,时刻感到“上帝就在你身边”,自然不乏“慎独”功夫。不要说是吃私贪污,造假骗占,不仁不义,不孝不d,连不助人为乐,都感到是一种耻辱。在这样国度里,谁还会去损人利己?难怪,就是住得再偏僻的人家,临街的窗户上也没钢铁护栏之类的“安全措施”。花样繁多的现代化枪支,就摆在商店的柜台上,任人选购。在国内这可是不可思议的。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巴尔扎克说过,宗教如其说是一种设施,到不如说是一种需要。这话说的多么深刻!当一个国家或民族,净化人心的宗教被彻底扫荡,一旦使人们顶礼膜拜的主义和思想,被证明统统是狂人的呓语,欺世的谎言,人民的信仰便成了一片空白。信仰彻底破灭,大地上怎么会不到处生长出毒菌和疮痍呢?
信仰啊,什么时候归来?
& && && && && && &&&五&&人 住 花 园 中
儿子在美国的工作地点是巴尔地摩,自纽约动身,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奔驰,夜里九时许,到达儿子在郊区的住处。明亮的路灯下,但见草坪如茵,绿树婆娑,房子周围开满了鲜花。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弥漫四周。简直不像来到住宅区,而是进了大花园。十四岁小孙子,见到六年不见的爷爷和姑姑,欢呼雀跃,忙不迭地带领着我们参观他们的家。
这是一座三层楼房,顶层有阁楼,有效使用面积实际上是四层,大约不下于三百平方。每层楼的房间或大或小格局各异。墙壁的颜色也是花样繁多,有天蓝,枣红,米黄和浅灰几种。地上是厚厚的地毯,连楼梯和厕所也不例外。屋子里不见衣橱箱笼之类家具,每个房间旁边都有大小不一的储藏室。三口之家住的房子,竟有四个卫生间,三处浴室。值得一提的是一楼,这是个半地下室,后墙一半埋在地下,前墙却是完全裸露。一开始不理解,后来看到很多房子都是如此建造,并非因地制宜,而是一种刻意地追求,据说冬暖夏凉。儿媳妇就安排我住到一楼,正当三伏天,晚上始终盖着棉被,果然“夏凉”得很。而又丝毫不影响采光。这真是一个匠心独运的奇妙设计。一楼除了卧室之外,还有卫生间,洗衣房和一个客厅,客厅一角是一个英式壁炉。一棵挂满了彩灯和小物件的圣诞树,仍然完好地立在那里。厨房在二楼,里面的陈设无非微波炉,电烤炉,洗碗机,和电冰箱之类。但却不见国内家家必备的抽油烟机。一问才知,他们用的是电,而且很少炒菜,几乎不见油烟。吃的大都是带包装的现成食品,怪不得冰箱大得可以进去几个大男人。一进到厨房,我便喊小孙子:“大千,快拿暖瓶冲茶,爷爷渴坏了。”小孙子的回答,大出意料:“没有暖瓶。”“那就找水壶烧。”“爷爷,水壶也没有。”“哪,你们每天喝什么?”孙子指指水龙头:“喝这个,如果嫌不凉,”回身指指冰箱前面的一个水嘴,“这里有冰水;还嫌不凉,就加冰块。”一面说着,他摸过一个玻璃杯,对上一个出口,哗啦啦一阵响,半杯像糖块状的冷冰递到了我的面前:“爷爷尝尝。”“啊,我可不敢尝!我来了,你们天天让我喝冰水,我可受不了。”儿媳妇急中生智,在微波炉上热了一杯水冲了茶,才浇灭了我胃中的焰火。
第二天,我来到房子外面漫步,仔细端详儿子楼房的格局。这不是独立的别墅,而是所谓“连栋房”――五家的楼房山墙连在一起。却又不是一条平线,而是像锯齿一般前进后出地错开一点,房子既不讲究什么对称,也不追求什么中轴线,更不在乎是否坐北向南。地面也不注意平整,似乎不一齐,不平整才能显出个性。每栋房子虽然格局差不多,但颜色却是千变万花。因为是用暗红,灰白,瓦灰,赭石等不同的颜色的砖块砌成的。每家的窗户,门厅,木头阳台也是同中有异,各具特色。至于那些独立在宽阔的草坪中央的别墅,差别更是悬殊,大小,式样,色彩,方向,可谓五花八门,各呈异彩。在国内,事事讲究一律,乡村规划,植树造林,马路建设,无不极力追求整齐划一。当年喊“万寿无疆”、“永远健康”更是如此。就连幼儿园小朋友的坐姿和问老师好,都要求像一个人样。对于美国的标新立异,追求奇异,很不理解。后来,看到美术馆奇奇怪怪的作品,,白宫草坪上无序生长的百年古树,人们衣着的随随便便,渐渐明白了,新兴的美国,尊重和张扬的是个性,对人对物都是如此。他们似乎认为,变化和奇特才孕育着更多的美学因素和价值。
在这里怎么投征文?
在新浪怎么投稿啊?联合征文的。晕死了。我刚才在榕树的雀之巢投过了。
梦的怪诞(一)[原创]
梦的怪诞(一)[原创]
& &我骑着不知道瘦肥不知道种姓的马,戴着大大的斗笠,穿着一身的黑衣,披着黑风衣,右手有一把似剑非剑的东西,摇摇摆摆地走,目的是在何方?只有马知道。
  那我来自哪里呢?我还是茫然,只回头见是一望无穷的沙漠,又像是一堵铜墙铁壁。似乎没有马蹄声,耳边好像安静得连风声都消失了。一种令人恐惧的气息从裤脚直蹿到胸口,眼前便是模糊的妈妈的笑容,又像是爸爸的杀人的目光,但又像是隔壁女孩的呼喊。等我不起思考,我便觉得我昏了过去。
  “客官,你要点什么?”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子对我说。可是我连他的脸也没有看见,声音却像是从太空中传来,手呢?脚呢?很奇怪,他们手呀脚呀什么的都没有,那又怎么会说话呢?并且还会炒菜吗?也很奇怪,我这次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很自然。大踏步的走进门去。那个旅馆,(或许不是旅馆,它知识驿站)怎么开门没有声音,屋里没有一个人?一束光线告诉我,他们全在里面去了。
   女人光着身子,却不见脸,也不见脚和腿,但是下身和胸部却是非常的光滑,但又不见黑色的密密的森林和两个闪闪的乳头。她们的手也在没有空气的空间里柔媚的舞动着。还有些女人正在和男人完成任务,这也只是从她们的动作上判断。男人,我一个也没有看见。
   我面前倏地多了三个女人来,一样的,一切都是一样的。我感到有点愤慨,为什么我的女人也是一样的。但是,我没有思考和选择,我还是亲密的扑上了那些女人的身体。我也消失了,我看见有女人从我身边去去来来,但是我们好像感觉不到我似的。我也消失了,消失了。
  亲吻?还是嘴对嘴?怎么和女人高兴的呢?我不知道。我努力的想着今天的世界是在哪儿?却忽然----
  “幺儿,做恶梦了吗?”
  我十级痴呆怔似地看着妈妈,没有回答。
  后来妈妈告诉我,我哪天起床后吃了很多东西,不知道是为什么?以为我被鬼牵了,还请来了先生,帮我趋鬼。
【联合征文】一个小人物的新年随想
今天是除夕,楼下的鞭炮声零零星星,我缩在郊外的租房里。一只蜂窝煤炉。一面粉袋冷馒头。一个跟随我五年毫无怨言的女友。她的手腕上戴着唯一的首饰――圣诞节前一天买的银手镯。一台借债买的电脑。我在新浪申请了一个博客,首先申明一点,使自己主动的,而不是人家主动送的。听说那些明星们网站会专门赠送的,多有面子啊。同样是博客,怎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参与方式,再甭讲其他方面了。
& &张爱玲说得在理,出名要趁早。眼瞅着周围的同龄人当上白领,有的甚至还做起了小老板,发了小财,再看看自己,唯一一双球鞋穿得差点成了烂卷心菜,熬顿排骨就像过了个大节。也失去了逛街的乐趣,看着别人给女友大包小包往家拎,衣裳光鲜,自己心里那个滋味就别提了。那天买电脑时,堂哥带了个朋友帮着装机,不见不知道,见了面才知道是儿时那个鼻涕老长的玩伴,那时他还是我的跟屁虫,成天偷家里的东西孝敬我,想不到他现在竟搞起了设计,这很打击我,我一直以为设计是高智商者才能玩得转的玩艺,被我敬若神明。尤其受不了的事,他竟然说起找工作简单之极,仿佛他人生最大的烦恼就是不知道该去哪家公司里上班,不,是去哪家公司捡钱。在饭席上,他声称自己与当地一个很火的记者关系不错,又同哪家企业老总吃过几桌,幸好有堂哥在,我才能把脸埋在碗里,像是一只头插在沙子里的鸵鸟。等送走了童年小伙伴,我的自尊心和自信刚有些恢复,又遇见了一个小我一岁的“成功人士”,他是我们的邻居,炉子熄了,来换煤的,因我的炉子火候也不行,就小坐了一会儿,从我的新电脑说到他在省税务局网管的工作,提到他价值万元的IBM笔记本,因为狗年到了就谈起了狗,他说他家的小狗还是领导送的,那种语气像是受了皇帝莫大的赏赐。最后,当听到他竟然小我一岁时,我的自信心彻底崩溃了,像是被病毒袭击后的电脑系统。要知道,我曾经是个自信心超级饱满的人,曾以为天底下只有自己不愿做的事,没有自己做不成的事,还有,只要时机一到,自己就将名满天下。现在,才知道原来做了二十四年的白日梦。曾以为自己几篇作文被老师评优了,便想着能像别人那样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名利双得。曾经以为自己搞的是纯文学而洋洋自得,曾经以为自己是个理想主义者,只要心中藏着一颗红心,就是卧薪尝胆也是甜蜜蜜的.。如今,自己只在榕树下发过两片不伦不类的短篇,稿酬未收的分文,浏览量也少的吓人,被女友做注会的姐姐冠以“活雷锋”的美誉。为了扭转注会姐姐的偏见,我也曾违心地向某个推出众多文学界新星的杂志投稿两篇,真如泥牛沉入大海,要知道,从前自己一直对杂志社的品位嗤之以鼻,大有宁为牛尾不做鸡头的英雄气概,真是绝妙的讽刺和荒诞。现在,我彻底改头换面了,除了淫秽的东西,只要给我肉吃,给我鞋穿,什麽东西我都肯写,前几天,新闻上报到某校网站有人替孩子做寒假作业,十元一本,还有打同学打老师等业务,本想东施效颦,毕竟也是有报酬的。但也作罢,原因有二:一,自己小学数学经常不及格,如果做错了题,让孩子们骂我的业务水平事小,丢人事大。人还是要知道藏拙。二,自己毛重一百一,一米八的个头,可以想象瘦得如何了得,手无缚鸡之力是夸张了点,但也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自卫尚成问题,怎麽能替小朋友们出头呢,虽然我也极喜欢小朋友和他们口袋里的零用钱。在除夕的下午,思来想去,自己面前的路只有一条,苦捱吧。等哪天上帝眼花了,又没配花镜的间隙,一不留神把好运错砸在我的头上,那可就发了。
& &在我写这些牢骚的时候,竟然停电了,我心中那个酸啊,我以为这些文字一定丢了。没想到开机后还完好无缺,真是老天开眼。想来自己似乎要时来运转。虽然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但谁说一定会倒霉。我就要发达。就要过好日子。就要顿顿吃肉。就要领女友逛商场,买美宝莲和兰蔻。再给自己买上台笔记本。再把银行卡里的余款扭负为正。这就是我,一个小人物的新年随想。
鸡年岁末理发记(原创小说)
               鸡年岁末理发记 
  再过两天就是农历狗年了,也是我的本命年。没想到在即将告别鸡年的岁末,却经历了一次另类“理发”。
  狗年,对我本人和我的家庭而言,都是个吉祥的年份。孩子们说老爸六十大寿,春节要好好庆贺一番。不逢假日,孩子们都在上班,这节前的准备自然落在我们老两口身上。打扫卫生、置办年货,忙了个不亦乐乎。忽然老伴提醒我:“你还没理发哪。”我这才猛地想起,忘了一件大事。
  本来头顶上的一大片茂盛的头发,早从十几年前开始,为了“减员增效”,先后下岗去了,周边的留岗者也就有了更多的伸展的空间,经过修剪,留起了齐耳的老年发。平日如果不是逢年过节、喜宴聚会,也就不外出理发,而由老伴代劳:用剪刀齐一齐,再用剃须刀修修边,省时又省钱,两全其美。孩子们知道我平时好溜览几页外国名著,因而戏称老爸的发型像沙士比亚。本来就喜爱沙士比亚的我,仿佛因了发型也分得沙士比亚的一分荣誉。竟有几分暗自得意。要过春节了,这理发可就再马虎不得,得找理发师美容一番,让沙士比亚容光焕发。于是放下手中活,出门理发去。
  我虽然是个老年人,但自以为思想却并不守旧。但理发却是例外,总喜欢找那些中老年的男性理发师,尤其是老主雇王师傅。这不仅因为我的年龄与新潮无缘,更因为我患肩周炎,让他那有力的双手,狠狠地捏掐一阵,感到分外舒服。可是这些年,他们的理发技艺,显然跟不上时尚新潮,从而成为理发界不受欢迎的人,为了养家糊口,他们不得不扛个板凳加入了街头巷尾的“地摊族”。所以偶而要找他们理发,我也只得跟踪追击到地摊上。这次我却扑了个空,原来年关将临,他们早已收摊回家了。我只能到理发店去。 
  一连找了几家理发店,都是人满为患,就沿着马路逐家找下去,终于找到一家,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空荡荡的,于是推开了玻璃门。一位浓妆艳抹的理发小姐,立即满脸春风地迎了上来:“欢迎大叔光临。”
  我想这“沙士比亚型”落在她的手里,还真让人担心。小姐看我正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犹豫不决,于是手口并用,把我硬“请”了进去。现在正是理发最繁忙的日子,怎么这里除了一位理发小姐竟无一客人?三把理发椅全空着,案桌上工具零乱,地也不扫,像是多日不营业了,这和光鲜照人的理发小姐是那么不协调。我心中暗自诧异。可是已无退路,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吧,只好坐到理发椅上去。
  小姐先征求了我的意见,接着动作麻利地给我围上披布,开始剪发。技艺娴熟地舞动着手中的微型武器,“嘟、嘟、嘟”、“嚓、嚓、嚓”几个招式下来,不过五分钟,“沙士比亚型”就被她搞定了。随即说了声:“洗头。”
  心想:“也太草率了吧。”但不好说出口,只好按她的指点,坐到一个屏风后面的洗头椅子上。心里又是一阵疑惑:洗头还怕人看吗?干吗还要到屏风后面?再一想:“管他呢。”于是在半躺式的洗头椅上仰面躺下。这种洗头椅,早已不是什么新鲜器具,但我却是第一次见识。仰面朝天,脖子放到那半圆弧上。不知是什么心理感应,在这吉祥的日子,我竟会生出这么不吉利联想:这怎么像个砍头的刑具。当年法国国王路易十六引颈受戮,也许就是这种姿式吧。”正在胡思乱想,小姐敷衍地洗了几把说:“好了。”
  “这么快呀?这也算洗头吗?”心里想着,却还是没说出口来。
我刚坐起来,屏风旁的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满口喷着酒气的男人,看外貌、衣著,像个小摊贩。后边跟出另一个小姐,也是浓妆艳抹。我瞥见那屋子很小,里面只有张单人床。我心中更加疑惑:刚才这个粗俗的男人和那小姐在里面干什么?莫不是什么“特殊服务”吧。
  我刚站起身,理发小姐说:“大叔按摩一下吧。”
我想一定是那种“特殊按摩”,忙说:“不要,不要。”
  另一个小姐也急忙凑过来,边说着边把身子贴到我身上,我赶快用胳膊支开她。两人像背书一样轮番地向我讲说着那些按摩的好处。仿佛只要接受了她们的按摩,就像吃了唐僧肉,从此可长生不老了。我却抱定宗旨: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自岿然不动”。她们见我不肯就范,就改变了方式:又是撒娇、又是哀求,最后竟动起手来,一推一拉非要把我塞进屋去。看来,她俩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我这才猛然意识到形势之严峻,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心想:坏了,真地遇上“特殊服务”的小姐了,心里一阵惊慌。两个小姐很有力气,我奋力地抗拒着,奈何我一个老年人,还有点腰痛病,如何抵得过她们的拖拽。正在我惊恐万分之际,突然门外进来一个年青人。她们才不情愿地松开了手,我也才趁机逃脱,回到理发椅上。
  我看那人,约有三十多岁,像个农村来的打工兄弟。
  “理发多少钱?”那人问。
  “五元。”一个小姐没好气的回答。眼看到手的生意叫他搅了,当然不会高兴。
  理发小姐也不涂肥皂,拿起剃刀在我脖子上干刮起来。我想她一定恨我:能在我脖子上狠狠地割上一刀才解恨呢。刮完了又拿起剪刀,喀嚓、喀嚓地剪了几剪子。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不是剪完了吗?干嘛还要再动干戈?也只得由她了。她放下手中的剪刀,我也摆好姿式准备让她刮脸。她却掀掉我身上的披布说:“好了。”
  “不刮脸吗?”
  “不刮脸。”
  “多少钱?”
  “五元。”
  “别处带刮脸才五元。”
  “那你到别处去。”小姐不耐烦地说。
  真是令人啼笑皆非,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忍气吞声吧,只好乖乖地交了钱,抓起帽子,像条漏网之鱼,惶惶然逃出门去。心中还暗自庆幸,如果不是那青年进来,万一叫她们推进门去,那可就跳到黄何也洗不清了。即使保住了清白,兜里那二百多元办年货的余款,可就要打水漂了。回去怎么和老伴交待?我可是个“妻管炎”,说钱被掏包了,老伴才不信呢。因为老伴已无数次谆谆教导:“整壮的钱要装在里边的衣兜里。”而这教导我早已“溶化在血液里,落实到行动上”了。何况又是冬天,难道小偷会层层解开扣子不成?又想起前两年,每逢年底到工商所换证,总要被摊派给两份报纸,这已成了规律DD“换证带订报”。为此一直耿耿于怀。今天的遭遇,才使我想起那“换证带订报”,较之这“理发带按摩”真是小巫见大巫。人家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而这两位小姐却是动口又动手,毫无君子相:。相形之下,方显出那个摊派报纸者的高雅。于是,尽释前嫌,忿忿然,只恨这两位小姐。
  回到家里,老伴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没刮脸?”继而又想看看这理发师的高超技艺。她从前面慢慢看到后面,忽然“嗷”地一声惊叫:“你这是理了个什么头呀?”
我拿个镜子到穿衣镜前,前后一照,“呀!”“沙士比亚型”竟被糟蹋成这般模样:后边竟是狗撕猫咬、七长八短、,真是惨不忍睹。尤其是那横向的、自下而上的三剪子,简直像三个台阶,仿佛是让登山者,踏着这台阶步步登高,去攀登那光秃的峰顶。原来那小姐为报复我不肯就范,在我的脑后作了文章,还让你当面毫无觉查,真是可恶之极。我真想哭:“呜呼,我的‘沙士比亚’!”
  老伴说:“简直是狗啃的。”
   我想说:“是叫“鸡”啄的。”可是说不出口。老伴不解,我只得把事情的经过讲给她听。
  老伴气愤地说:“去找她!”
我说:“那只能是自讨没趣。你看现在全是新潮发型:有的像威武雄狮;有的像怪巧的哈巴狗;有的像“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还有的像路边五光十色作喷射状的烟花灯……千姿百态、光怪陆离,简直让你眼花缭乱。对这些新潮发型,咱可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满目新奇,却一窍不通,连个名字也叫不上来。你要是真去找她,万一她说这叫什么“意大利步步登高式”,你到哪里和她理论去?更为严重的是,据说这些小姐都是有“保护伞”的,否则她们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呢?若惹恼了她们,到屏风后把小手机一点,说不定立马进来个什么人,她咬定你按摩了没交费,那咱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看老伴气得上喘起来,怕她血再升高,只得又安慰她说:“这也是个好事。其一、化险为夷,只是一场虚惊;其二、感谢小姐手下留情,只伤及毛发,未伤及肌肤。否则不但春节过不成了,还得给外科大夫递红包呢。”说得老伴笑了。
  可是春节期间要探亲访友,顶着这“步步登高式”的脑袋怎么办呢?总不能老在屋里戴着帽子吧。再找个理发师修整一下吧,到哪里去找呢?我一狠心,对老伴说:“干脆,还是来个彻底革命吧,全部剃掉,去去鸡年的晦气。”
  于是老伴只好重新拿起剃须刀,从光秃的头顶开始,一排排地剃下去,不一会功夫,这一圈头发在老伴大公无私的剃刀下,统统下岗去也。再拿镜子一照。“呀!”沙士比亚顿时变成如来佛了。本来就点肥头大耳的我,锃亮的脑袋在蓬灯照耀下,闪闪发光。我对老伴说:“你看,如来附体了,明年一定大吉大利。说不定买两元彩票能中二百万大奖呢。”说罢和老伴“哈哈”大笑。
  笑罢,忽然又想起,那个给我解围的青年,如果他正想寻“特殊服务”,当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他是个有家庭责任心的男人,说不定怀里正揣着一年的血汗钱,想理理发赶快回家团聚。也可能家里的老人正等这钱治病;而孩子也正等这钱开学交学费呢。真要是被她们推进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过那青年人身强力壮,也可能从她们手中挣脱。只能求上帝保佑他了。
  后来有熟人告诉我,那确是一个以理发为掩饰的“特殊服务”店。这证明了我的怀疑是完全正确的。她们之所以对只花五元钱的理发者如此怠慢,而对拉客“按摩“却是如此地不择手段,正说明她们不屑于蝇头微利,而只重大额收入。
  平时在网上,常看到网民们对从事这种“特殊职业”者的热烈争论,我总认为没有争论的必要。社会上有那么多进城的单身打工者,和离婚的男人。这是一个不小的“需求”市场,有“需求”,就有“供给”,周瑜打黄盖,是法律也无能为力的社会现象。当然也有少数值得同情的被逼为娼者,那只能另当别论。自从经历这次理发后,我的感情天平有了倾斜。年轻轻的你们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操那特殊职业。就是非操不可,也总得讲点“职业道德”吧。对那些并非“需求”者,别这么强行“供给”;对那些年龄比你们父亲还大的老头子,就更不能勉为其难。这也算是你们对老年人的尊敬了。
  俗语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也不敢到那样的店里理发;如果再见那样的小姐冲我笑,我就冲她来个阿Q的“金刚怒目”。也只能如此而已。
  写到这里心里又忽生出一丝怜悯:别处的理发店门庭若市,而她们的理发店却门可罗雀,可见生意也不红火。年关到了,也许他们的“保护费”还没凑齐吧。我听说有的小姐一年被窄取“保护费”达万元之巨。她们出此下策也是出于无奈。而这位给我理特殊发型的小姐,对黑道、白道上的“保护伞”的那股怨气无处发泄,只好撒到了我这老头子的后脑勺上。想至此,也只有一声叹息,她们也是社会下层,生存也不易呀!罢了,人生在世还是多一些理解和宽容吧。再摸摸光脑袋,心里也就豁然开朗了。除夕夜,让孩子们和如来佛碰杯吧。狗年吉祥,大吉大利。
                             鸡年岁末
红豆蔻,红豆蔻
??红豆蔻,红豆蔻
& & 杨新成
??我会在过年的时候和表姐发生一段类似《钗头凤》的故事――如果时间倒退近一千年,回到陆游唐婉的时代。
??& && && && && && && && && &&&――题记
??在我记忆中,年和外公、和表姐联系在一起的。
??外公这个富农之家开了三朵花,第一朵(后来我叫她姨妈)嫁给了一个更加山里的贫农之子,第二朵(后来我叫她母亲)嫁给了远方城镇的地主兼资本家之子,第三朵(后来我叫她阿姨)守在外公的那山中之家,招郎(后来我不叫他姨父,而是叫舅舅)上门。到我出生时,家里早已破落,但是父亲还保持着祖父的儒雅,其实是眼高于顶,尽管他曾陪同祖父受过绵绵不绝的公审和批斗。据我母亲嘀咕,他是瞧不起山里的外公的。“你还在我父亲的板壁上题了什么诗!”后来母亲揭了父亲的短。诗的内容母亲没有说,但是从母亲说话的脸色和气愤我就猜到那诗是门缝里瞧外公――把外公瞧扁的歪诗。小时候我是认为距离远,现在我是认为父亲的心里作祟,母亲归省一年只一次。
??湖南过年,有一句话,叫做“初一拜上祖,初二拜丈母,初三初四拜朋友”。名言正顺地,母亲就胁迫父亲在初二去外公家。有一年初二,天下雪了,正当妙龄的母亲(母亲18岁生我)带了八岁的我去外公家。雪越下越大,但是我很高兴,因为去外公家,那里将有姨妈家的一个表姐(大我两岁)、一个表哥(大我两个月)和一个表弟(小我三岁)等我。云表姐会穿一件红色的衣服,在雪地教我堆雪球。但是我很笨,只能站在旁边听她一边讲一边动手拍。她鼻息如轻烟,脸如红豆蔻。
??那天我和母亲在路上走了两个多小时后,父亲在后面追上我们。那是一处林中山路,他从后面轻声呼唤我的乳名:“新儿,新儿……”我雀跃起来,对母亲说:“你不说他不来吗?”母亲俏红着脸,却没有说话,只是停了下来。等父亲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踢了旁边的一棵树,那树上的雪花就掉了下来。母亲故意的动作,造成了父亲本能缩头,也躲不开那雪花的下落。他的头上脸上眉毛上都是雪花,我看了大叫“雪人雪人”。父亲没有拍身上的雪,只是牵着我的手向前走。最后还是母亲含着嗔,从后面跟追上来,一边帮他拍雪一边质问:“你的手呢?你的手呢?(后来我一直在猜测,自己的多情是不是来自母亲的基因呢)”
??我们午后才到外公家。
??那是山窝中人家。我们走下一条简易公路,开始爬山。穿过曲曲折折的山中林道,面前会是一洼碧绿水色,再向右转,在半山腰树林中隐出屋之一角,当然是一户人家,那就是我外公的家。这里自然让我想起陶潜的《桃花源记》里的文字:“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如果晨光微露的时候,一只蝴蝶在你窗前翩翩起舞,你会起床吗?可惜这样的景致我只是睡在外公的竹床上设想过,从来也没有见过。
??阿姨已经顶起了门户,她和舅舅准备了很多山中瓜果招待我们。在深山里长年累月烧炭的外公也会在过年时候回家(据我母亲说,外公和舅舅不和,所以他很少回家。证据是阿姨的第二胎小孩,舅舅坚持要跟他姓彭,这一点让姓廖的外公很恼火)。但是跑出来迎接我的是姨妈家的表哥和表弟,他们嚷着叫我去放鞭炮,而云表姐只是站在屋檐下笑着看我们。
??以后我盼着过年,过年了就能去外公家,在那里我会遇到云表姐。
??我们会坐在火堆边守夜。就在外公家后墙边,外公燃起一堆火堆。那火堆是烧的一个很大的树桩(还带了一些湿气,这样不会一下子劈哩叭啦烧完),再撒了一些秕谷。火堆上面,可能挂了一些烟熏腊物,如腊猪肉、腊狗肉、腊鱼、腊豆腐等。这是一个极有风情的场景,红火、灰墙、黑烟、通红的脸庞,是这场景的元素。
??烧掉的明火边,大人用来煮酒。那是一个黑色的瓷器,有一个伸出的弯弯细嘴。过了一会儿,酒香会从嘴里飘出来。在酒香中,云表姐给我烤红薯。她用火钳把红薯埋在明火下面的灰里,隔一段时间就给红薯翻一下身子。闻到薯香了,她会把红薯打捞出来,用嫩手拍拍红薯上的灰,再仔细地用嘴吹一遍,然后才开始撕皮。她撕得很认真,决不留一点皮附在薯肉上面,最后用白嫩的手指递给我。那一刻,她的眼睛清如从她家后山上顺着竹道流下来的泉水。我在城镇长大,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没有见过红薯。当红薯飘香的时候,我的口水已经流了下来。我吃红薯的时候,云表姐一直笑着看我,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温情。
??表哥会适时装嗲地说:“姐,我也要。”表姐会把火钳塞到他面前,说:“自己烧。”说完了,会扭过头对我笑,眉毛弯弯的,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齿。这时姨妈会来安慰自己的儿子,她拍拍表哥的头,然后帮我解释:“新表弟长在城镇里,不会烧的。”
??表姐总是高我一点点。初三那年我已经怀心事了,当表姐长发飘飘地走过我身边时候,我的心会嘭嘭地跳。也就在这一年,我忽然发现表姐高了很多,心里“格噔”了一下。后来细看,才知道表姐穿了一双高跟鞋。在灯下桌前,表姐刚洗了头,香味儿就像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她没有推门就进来了,我吓了一跳。她俯下身来,按住我手中的书,问我看什么,眼睫毛晶晶亮。我压住心中的狂跳,把书目给她看。隔了近二十年,我还记得那书目,是《美学概论》。她见是美学,一把抢过,嘴里说:“让我看一看。”就着桌上的那盏十五瓦的电灯炮,她看了起来。原本坐的我也站了起来,大着胆子凑近她。她的右手捧着书,左手的一个手指支着自己的脸庞。她脸上的绒毛清晰,我在仔细地数她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我的心跳一下,就数一下。
??时间一长,我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我问起她在常德城学裁剪的事。以后的半个钟内她讲起了自己在城里学习生活,例如师傅故意藏几手绝技,让她瞎摸很长一段时间才点一点,例如几个师姐师妹会尽量去讨师傅的欢心,争着给师傅沏茶。我插话说:“你会去讨师傅欢心么?”她低了头,说:“我只会多做些活。”然后叹了一口气,“外边的日子真难过,有时会遇到一些人……”话到这里就煞了尾,用幽怨的眼睛看着我,说:“你不懂的。”
??后来她拉了我的手去外边。
??外边下了雪。她穿了一件暗红底梅花白的棉衣,在雪中显得十分素淡。我们沿着山路走,远处的灯光暗了下去。那边的人家里传出几声狗叫,我有些怕。但是她提起我的学习来了,这样就分散了的注意力。后面散步时间的谈话就围绕着我的学习和前程展开。
??她对我充满了信心,因为长辈的嘴里总是传出我总考年级第一名的好消息。我告诉她这次我不是第一,只是第二。“少了零点五分。”我有些遗憾地说。她忽然依了过来,看着我说:“不怕的。我知道你坐得住,是读书的料。”我在学校从来也不敢多看女生一眼,但是今天却借了夜色敢认真地看她。表姐比我大两岁半,尽管穿了棉衣,但是前后分明凹凸有致了。我看得不是很清晰,于是我用想象去填补那些空白。那一刻,我知道表姐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那年我们在初三去了姨妈家,照例。姨妈家新起了屋,客厅和房子共用的那堵墙上各挖了一个半圆的孔,有点类似《西厢记》里的窗。表姐的闺房就有这样一个半圆的窗,用细竹帘隔着。初四的早上,弟弟和表哥们去山上玩了,母亲奇怪我没有去。在后山表哥表弟的呼唤声中,表姐抢在我前面说:“新表弟看中了我床前的那些小说吧。”我眨眨眼,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进了她的闺房,身后是母亲赞许的目光。果然,在表姐床头,是一本小说,那名字我还记得,叫做红豆蔻,应该是写青春萌动的故事。我拿了那本小说,顺便坐在她的床头。床上的被子是叠成三角形的,放在床的另一角,露出的床单是清水荷花图案的,有一只蜜蜂停在花蕊里。
??这床上当然有少女留下的体香,设想到一个少女洁白的身体,我感到有些头晕(当然,现在我为自己当时的那些屑屑念头感到很羞愧)。我斜躺在床上,呆了一阵,那本小说一直就在我手里,我也翻开了,我却没有看进一个字,因为表姐就在一墙之隔的客厅里洗衣服。我竖着耳朵听她洗衣服的声音,想象她的脸、她的手……后来我瞟见那半圆形的窗,我总是疑心拉起细竹帘,对面会露出一个古装仕女的俏影。这种美丽的想象持续了一年,那时我时常想,有一间小屋,不大,容下了一床一桌。在灯下,我看书,旁边有一个红豆蔻的脸。有时我累了,转头时,那张脸上会漾起笑容,如此又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待高一我去外公家拜年时,却听到了表姐订亲的消息。当时我正吃糍粑,姨妈向母亲介绍表姐对象的家底,并客气地请母亲提一些意见。母亲却惊讶地看到我流着泪跑了出去,她想追时,被一个人抢先一步。我冲上山路,后来的叫喊声告诉我追我的人是表姐,于是我停了下来。
??表姐跑过来时,我已经擦干了泪。她站在我的前面,像红豆蔻。我有话,却说不出来,因为还有半口糍粑塞在我嘴里。我吐了糍粑,还是说不出话。她拉住我,说:“好端端的,跑什么?”我剜了她一眼,说:“关你什么事?”她愣住了,忽然明白了什么,手指开始不知放在哪里。在她低头摆放手指的时候,我走开了。那天我拦了最后一辆汽车,回了家。十多年来,我一直在设想这样一副风景:一个红豆蔻站在山岗上,看着一个愣头青走向远方的天空。其实走的时候,我想回头的,但是我要表现自己的坚强,没有扭半点脖子。现在我想,或许当时我回头,会看到表姐流泪的脸。
??从此,我恨起了过年。高二那年母亲郑重邀请我一起去外公家时,我理也没理她,吹起口哨去了死党家里。
??半年后的夏天外公忽然造访我家,在饭后我陪他出去走走。在我家院子后面的树林里,外公告诉我无意中与以前的一个同学接上了联系,那个同学现在已是什么局长了。外公说,那个同学应承给他两个农转非的指标。听到这里,我脱口而出:“那就先给云表姐吧。”在我的意识之中,美丽的表姐不应该留在山里过一辈子的。但过了不久,外公就辞世了。外公辞世的时候,我哭得很悲伤,为了一生坎坷的外公,也为即将开始坎坷的表姐。
??在记忆里,与年无关的表姐形象只有一次。那是一个霜叶开始红的秋天,我考上了重点大学,父亲摆酒请客,尽管我反对父亲如此夸耀门楣。那天宾客盈门,每个人都向父亲恭喜,也走进厢房里摸摸我的头,说着客气话。午后,外面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说表姐携新婚夫婿来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咬了牙,双目圆睁,说:“这个王八蛋也敢来?”我决定和我那个夺走我心上人的坏蛋打一架。当时陪我在房里的还有我姑姑家里忠表哥,他和我一起长大,闪烁其词似的知道我对表姐的一往情深,于是他很仗义地跟在我后面。
??我在院门外那条枫叶树下截住了表姐和那个王八蛋。王八蛋上身穿了一件西装,下身套了一条牛仔裤,头上还戴了一顶卓别林式的黑色圆帽子,打扮得美国西部牛仔。当时他推了一辆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而表姐正婷婷娉娉地跟在后面。老远,表姐笑逐颜开。她撸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扬起温柔的眼睛,叫起了我。这种温柔的声音从此属于这个王八蛋了,我心里痛楚地想。王八蛋脸上堆满了笑,也鹦鹉学舌地叫着“新表弟”。鬼才睬你!今天我豁出去了,一定要让这个王八蛋倒在我的面前。
??我一只手搭在车头上,另一只拳头打向王八蛋。王八蛋的右手接住了我的拳头,他哈哈笑了,说:“表弟的见面礼还真特别。”表姐忙上前,插在我和他之间。我一看这架式,她是护住她家相公的,我感到后背被人捅了一刀。她完完全全投降了那个王八蛋。我向上看,王八蛋正俯视我。那个王八蛋脸上始终挂着笑,一张自信的脸,我呸,脸很长,是驴脸!我龌龊地想。不过我很心虚,因为我发现王八蛋至少比我高一个头,可能一米八八吧。
??一下子我的气泄了。
??忠表哥点着一枝烟,远远地站着。我操!我心里骂了一句。白了一眼忠表哥,我扬起头走了。我躲了起来,在自家后院里的柴垛边,流一个人的泪。就餐时间,大家到处找我。最后找到我的人是表姐,当时我正躺在地上,用右手臂盖了双眼。忽然我的右手臂被人拿开了,露出表姐一张灿烂的脸。“跟我进去吃饭吧。”她说。我翻身起来,背对着她站了,哽咽地说:“我不饿。”
??与表姐有关的最后一个年的记忆应该在我大一的那个正月初九,我跟了母亲去表姐家进行回礼(插说一句,在湖南一般是晚辈先给长辈拜年,长辈再去晚辈家里进行回礼,在我老家的土语中,叫做回步。这种方式也符合中国人“礼尚往来”的传统)。这次我是主动争取跟着母亲去的,母亲也很惊讶,她自然不知道我是想知道意中人过得好不好,她可能把这归结于我的懂事和孝顺。母亲很荣耀,因为有一个大学生儿子的陪衬。
??我们坐了很远的车后又走了一段山路。那段山路就在山脚下,一条小溪在山与山路之间无声地流着。我们蜿蜒地走了很久,四点钟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那是一个比外公更加远的山里,不过表姐家门前很开阔,是一处山谷,中间还有几丘绿色的田地,三月应该有油菜花开吧。表姐家门前是一块很平整的水泥地,水泥地那边的一株桃树下拴了一条黄色的狗。首先是狗“汪汪”地向我的打招呼,接着表姐跑了出来,她笑弯了腰,因为见到了我上门。
??是平房,两进四间。每道门两边贴了春联,碎花窗户上还贴着一些双喜字,新婚的痕迹仍在。姨妈也在,她和母亲热热乎乎地说话,表姐领我进了她的新房,那是后面的一间。墙壁雪白,地面也砌了地面砖。这在山里很少见,须知那些地面砖从山外运进来,仅运费就很高了。凭这一点,我知道表姐嫁入了一个富庶之家,于是我放心了。在张曼玉的巨副画像下,是一张席梦思的大床,占了房间一多半空间,过道的这边是一些家用电器。看起来,表姐嫁的地方不好,但是嫁的人不错。“你表姐夫不在家,他去了养殖场孵小鸡。”后来姨妈介绍道。表姐叫我自己玩那台录音机,我说:“你去陪长辈吧。”她点点头,笑着离开了。
??这时我已能独自面对这里的景致了。那个傍晚,我没有听其它的情歌,而是反反复复地听毛宁的《涛声依旧》。“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唯有这苍凉的声音能穿透时空,陪在我激越之后归于平静,从而从容地走过今生今世。那晚上,姨妈说表姐怀了孩子。说这句话时,我抬起头,向她看了过去。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碰,没有声音,只有心跳。这时姨妈请我给未来的小孩子起一个名字,我想了想,提了一个名字:君健。“这个名字寄予了我们对孩子的希望,健康就行了。”我说。表姐红着脸点点头。
??行前我就对自己说,表姐家我今生只会去一次。所以第二天我走的时候表姐问我什么时候再来时,我直言不讳地说:“下辈子吧。”她一愣,然后笑了。她的笑,会像阳春桃花开那样缤纷吧。她站在青山下小溪边挥手告别的形象,永远地定格在我这一生的记忆相册里了。
??那年秋天表姐产下一子,表姐夫的父亲一定要另起一个富贵一些的名字,但是我表姐很坚决,一定采用了“君健”这个名字。在山里一个儿媳妇在公公面前能坚持自己意见的时候不多。我听说后,很感动。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在大学里我学习了一篇《洛神赋》,老师告诉我那原本叫做《感甄赋》,赋中的美丽女子就是曹植的心上人,当时却成了皇帝哥哥的宓妃。那篇文章是曹植痛悼心上人和一段感情的。当时我也想写一篇类似的赋,可惜我不是才高八斗的曹植。所以在月光照在我的床上的时候,我常常坐在窗口,想起东坡的《水调歌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再过了若干年,我明白了有些人和事是永远也说不出口的,有些人和事是上帝安排给我们在寂寞的时候一个人慢慢回忆的。
??而今经过几番摔打,我更加明白了,生活就是一个被上帝了一口的苹果,充满了缺口。正因为缺口的存在,所以我们的生活才值得回忆,正是在回忆之中,我们才会更加珍惜目前的生活。又近年关了,我就懂得在一个无人的斗室里听着布仁巴雅尔的《吉祥三宝》,把大年初二的红豆蔻从尘封的往事里拿出来,慢慢欣赏,于是生活开始了。我想,我不会再害怕过即将到来的狗年了。
??日初稿,2月11日二稿。
贪吃鬼自述
  走过每一条街道,穿过每一个弄堂,我都会被食物的香味诱惑.街头排档里热火朝天,锅勺叮当的情景,是最赏心乐目的;烤羊肉串的炭火,永远是寒冷的街头最温暖人心的地方.一到新年,空气里全是鞭炮烟花的火药气味,但是没关系,这时候我的口袋里总是装满了吃食,糖果,花生,巧克力,衣服的口袋总是撑得鼓鼓囊囊.曾有一次,我和一个同伴去朋友家里做客,一进门,朋友全家在吃饭,看到我们,不出意料地招呼我们一起吃.我看到桌上仍然剩有不少美味.但让人沮丧的是,同伴却说我们吃过了,不能再吃.这一路走来,肚子又空了不少呀!朋友算是善解人意,作为补偿,端出了一盘糖果,请我们随意吃,可是同伴又说不用不用,用手推着把这盘花花绿绿的糖果让给了在场的小孩,小孩有三四个,把盘子里的东西哄抢个精光.我简直要对同伴怒目相向.那天真是凄惨啊!我只能低头坐着,不停的吞咽口水.从朋友家出来,我和同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从此,我就喜欢单枪匹马去做客.一进门,面对主人的笑脸,我会老实交代,我是空着肚子.这样,一顿美味免不了.喝着茶,磕着瓜子,一面应付嘘寒问暖.到话已说尽,茶几上只剩瓜果空壳时,也正到了开饭时间.吃完告辞,双方满意.
  我仍然记得在一年一度的公司年度总结会上,我们拍掌欢迎董事长讲话后,我的目光瞄向了面前摆放的鲜花和美食,在董事长回顾公司创始之初,涕泪俱下时,我吃光了面前的水果盘;当董事长说到如今公司的不断壮大时,我向着开胃菜进攻;最后,董事长描绘了未来的辉煌远景,宣布开始进餐时,掌声雷动,我也热烈欢呼,站起身来,扯下一大块飘香鸡腿.那一顿,真是难忘啊!  
填写显示名:
4到16个字符:中文,英文小写字母,数字或下划线
电话:010-  欢迎批评指正
Copyright &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长沙市芙蓉区邮编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