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书名,主角是什么天神,又扯到终南山修真渡劫事件,隐世家族,最后大战雅典娜好像

  一只不记得活了多少年的腹黑健忘的狐妖,一只傲娇暴躁的麒麟,一间现代都市里的茶室,一个个妖怪之间活色生香的故事,如果感动了你,那是因为浮生中跋涉的你仍是有爱的人,有爱的人,天寒地冻,穿风踏雪,却永不孤独。  ——谨以此文致敬娑罗双树。  楔子、  我是一只妖。  是的,开场白就是这么没有创意,因为在我漫长的妖生里最讨厌的就是学堂,哦不对 学校 ,所以我是一只没有什么文化的妖,而且我已经放弃治疗,还有, 我有健忘症,选择性健忘症,我不记得我活了多少年,也不太在意还可以活多少年,事实上渡过了天劫的妖要么已经成仙,要么已经长生。好吧,对于永远追求无尽生命的人类来说我在拉仇恨,可是,人类永远不会懂,可以在合适的时候死去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废话有点多,你们肯定急了,不好意思,能找到愿意听我讲故事的人不容易所以我分外珍惜。啊喂,不要再追问我的品种了,我听得到,可是我真的不大好意思讲,我是个更没创意的种族,咳咳,我的名字叫九狸。不要再问了我生气了。比较那些被你们津津乐道的同类来说,我简直太 太 太不值一提了,我没干过什么名留青史的事
吧,忘了。  但是现在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妖怪,住在一个叫做如望的城市,这座城的名字还是许多年前我取得,取自如圭如璋,令闻令望的意思,我真的没有文化,我会的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另一个人教给我的,也是我选择不忘记的。这个人是在我漫长生命里爱过的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类,半生金戈铁马,半生共话桑麻,最后的最后,他已长眠,我却长生。当然这是另外的故事,如果你们喜欢听,我可以开个番外来讲一讲。  我在这座城市的一个小巷子里开了一间茶室。  你没有听错,在这个科技发达节奏超快的现代都市我开了一间茶室,风格是我最喜欢的古风,紫檀木雕花的桌椅门窗,橱台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各种茶叶,大多价值不菲,但是这个时代已经没什么人会欣赏了。而我平日里的打扮也是清新脱俗的各种汉服唐装,乍一进来 ,一定会让人感觉走进了另一个时空,一个已经逝去却永远不被遗忘的时空。  茶室的生意不好,理所当然我一直在赔钱,不过没关系我没打算赚钱,但不代表我不爱钱,钱之一物,自古以来无论人还是妖还是人妖都趋之若鹜,平凡的我也不会免俗。  可是开一家赔钱的茶室,只不过因为我寂寞。寂寞让我想要找到喜欢曾经被遗忘被搁置的过去的人,或者别的什么,陪我喝喝茶,磕磕瓜子,唠唠嗑。寂寞让我开着这间茶室不愿去关闭它,因为我在等着另一个妖怪,他最讨厌我叫他妖怪,事实上,他不属于妖怪这一种类,他是一只神兽,在我辗转了许多个城市,整日东奔西走不停地寻找了100多年后我终于感到有些累了,不再找他,我选择等他。  姐开的不是店,是寂寞。  所以我在茶室门口立了个招牌,上述几个大字:  小本经营,谢绝还价。  店主话唠,欢迎骚扰。  相逢有缘,人鬼莫问。(当然最后八个字只有非人类可以看到)  茶室的名字叫麒归。  PS:此文磨铁首发,敬请移步唷。
楼主发言:39次 发图:0张 | 更多
  001  初夏的清晨,阳光微酌。麒归院子里的鸢尾花都清淡的开了,还带着昨夜的雨珠散发着淡淡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味道莫名的让人舒服。  可是老板娘我不太舒服,因为作为鼻子灵敏的犬科妖怪,我不只闻到了花香,还闻到了血腥气。  门口的大招牌上那八个字,非人类眼中闪闪发光的八个字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有趣的话友 ,反而给我带来了麻烦。麻烦现在就坐在我对面,麻烦是个女人,红发黑眸,肤如凝脂,倾国倾城...词汇量不多我形容不好,总之,这是个和我差不多美的妖怪,或许我比她稍微美一点,见到美丽的女人,我的种族荣誉感总会爆棚然后自信感或者说自恋感也爆棚。  “我说,美丽的吸血鬼小姐,来鄙人小店前一定要来顿早餐么,我不怎么喜欢你的早餐味道。”我不乐意的抖动着鼻子斜睨着她,“不是,是夜宵。”她淡定的看着我,神情自然,坐姿优雅的像个欧洲贵族,相较之下我半靠着藤椅翘着二郎腿的样子实在不给中国妖怪长脸,所以我也马上调整好坐姿进入备战状态。  “我叫 Rosalind ,萝沙琳。”店里的帮工,确切来说是小二钱多多桃心眼的在萝沙琳面前放下一杯玫瑰罗勒茶,而给我这个老板的就是一杯普通龙井,所以我有点生气了,“你好,玫瑰小姐。有何贵干?" “我知道你不是人,所以我想你帮我找个人。”瞧瞧这话说的,不是人怎么了,你也不是人,还要我这个不是人的人帮你找个人,开哪门子国际玩笑。  我轻轻咂了口茶告诉她:“出了麒归大门向右走500米再左拐直行300米再右拐300米有个三界侦探所,报我的名字给你打九折还包邮哦亲。” 真的不是我欺负外来妖怪,实在是这位萝沙琳小姐理所当然的态度激怒了我,求人帮忙还要摆这么大架子的妖怪我还真不稀得搭理,正要下逐客令的时候,她忽然站起身,右手抚肩单膝跪在我面前,“九狸小姐,请你 帮帮我。”嗬,我还真没有被妖怪行过这么大礼。  “那么,如果我说我帮不了会怎么样,帮得了又会怎么样?”我看着她抬头对着我的脸,绝色的脸上那一双黑色的瞳孔里没有眼泪,她就定定的凝视着我,眼神里充斥着一种执着和悲伤,一瞬间我被这样一个眼神打动了,这个妖怪让我想起了自己,我想帮她,只为成全她如我一般的执着。  但是,在我问出这句话后,她动了动那张花瓣一样的嘴说:“帮我,你要什么都可以,不帮我,我就留在你的店里,喝干你的客人。”我去,我鄙视我刚才一霎的心软。  “那么,就由我来开条件怎么样?”我扶起她,“我帮你找到他,而你可以给我的报酬就是你一天的时间,要找人总要让我知道他是谁,反正今天没什么客人,我有一天的时间来听一个故事。”
  002.  1864年七月,上弦月冰冷的笼罩在雾里,像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窥视着下边的大地,拜占庭的一座古堡里一片噪杂,女人隐忍痛苦的呻吟声,慌乱急促的脚步声,家族医生干脆的指令声都在一阵阵刺激着男主人约瑟的心,紧张担忧期待的情绪让他无意识的走来走去,时间一秒一秒显得分外漫长,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撕裂了黑暗。  约瑟碧色的眼睛发出一阵光芒,转瞬间就出现在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他的妻子疲惫的缩在华丽的床榻上,看着佣人怀里的女儿,棕红的头发,雪白的皮肤都在昭告着她血妖的身份,可她的眼睛却不是血族的碧色而是一片漆黑。约瑟的心突然揪紧了,已经伸出的手收了回来,转身安慰了妻子几句就离开了,没有再看襁褓中的女儿一眼。  约瑟知道这个女儿绝不寻常,或许真的是那个诅咒到来了,他不知道怎么阻止,他只知道,一切 或许才只是开始。  他是血族的族长,带领着族人低调的住在这个荒零偏僻的古堡,尽管一直告诫着族人克制血欲以免被发觉却还是暴露了行踪,许多族人被抓到教堂处死,而那个元凶却还在高谈阔论着自己杀死了吸血鬼的丰功伟绩,这点燃了约瑟的怒火。  他来到那个主教的家里,用自己锋利的獠牙掀起了一场鲜血的盛宴。血浸湿了沙发,地毯,满面墙壁上也都是血溅的花,到处都是残肢,那个满头银发的主教回到家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色,他目呲欲裂,看着约瑟撕心裂肺的喊道:“我以主教的名义诅咒你,诅咒你的家族也会有和我一样的命运,诅咒你的家族也在鲜血中消亡......"而他没有说完的话也不得不终结在被撕裂的喉咙里。  约瑟看着窗外和佣人玩耍的萝沙琳,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已经长大了一些,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那么可爱,那是他的女儿,虽然她看起来和普通的血族孩子没有什么不一样,可那双黑色的眼睛却总是和那个主教临死前的眼睛重叠,约瑟无法去亲近她,即使他也疼爱她。  以后的日子里并没有什么事发生,这样风平浪静的转眼间萝沙琳就要成年,这意味着她可以自己觅食并且承继血族的力量,速度,漫长的生命和不老的容颜,而噩梦就从她成年的这一天开始。  灯光炫目,觥筹交错,人们在欢笑着庆祝他们的小公主的成年礼,这本该是一个普通的令人欢乐的派对,却在几声刺耳的尖叫声中草草结束。族中最有权威和力量的几位长老卧在血泊中,至死没有闭上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担忧,像他们的每一个猎物一样,被撕碎了喉咙吸干了血,族人开始骚动混乱,约瑟不得不拿出族长的威严来镇压着将人们安抚疏散。  可是死亡没有结束,族人还在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无一不是同样讽刺的死法,吸血鬼却被吸干了血拗断了喉咙。最后一个死去的是他的妻子,约瑟看到妻子的死状时终于崩溃了。族人亲人都在死去,而他的女儿却在一天天强大,眸子的黑色也在一天天变深,他再不愿相信也明白萝沙琳以吸血鬼的血为食,甚至连母亲都下的去口,这是血族的恶梦,约瑟知道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到他无法与她抗衡的一天时自己也会变成女儿的甜点。
  003.  “啧啧啧,开膛手杰克小姐,幸会幸会。”并非我要嘲讽她,只是毒舌嘴贱是我的毛病,萝沙琳没有看我,她低垂着眼看着面前已经不冒热气的骨瓷茶杯,低声说:“我也不想这样,诅咒控制着我,那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有人性,只想着吸血,吸我亲人的血。”我看着面前的她确定诅咒已经解除了,她现在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血妖,她身上的血腥气也是来自于人类而并非吸血鬼。“那么,你是怎么解除了诅咒呢?”我很好奇,人身上的诅咒是个妖怪有点法力分分钟就能解决,而从没有听说妖怪身上的诅咒也能解开。“是一个人,一个中国的法师,他叫宁诃。”  恩,一个中国的法师和一个欧洲的吸血鬼,这种中西混搭风实在是,实在是 太有意思了!我对这个故事和八卦的热情开始疯狂高涨。  “我父亲用浸了马鞭草的银链将我困在房间里,不准族人靠近我,让我因为饥饿一点点虚弱萎脱,然后我就见到了他。”  马鞭草的毒液侵蚀着萝沙琳,麻痹着她的神经,而饥饿和嗜血感也在双重折磨着她,意识在消散,她知道自己就快枯萎成一具干尸,不能动没有力气却不会死。父亲始终是爱她的,他一直在想办法救她救族人,萝沙琳却不抱什么希望,她甚至觉得不要解除诅咒才好,父亲才不知道,血妖的血可是比那些普通人类的血美味多了。  她不知道从被困住到现在过去了多长时间,没有人接近她,只有无尽的黑暗和饥饿,她一直闭着眼,想象着自己是一具尸体,在没人知道的地方腐烂,却被突然照射在眼皮上的光点惊醒。萝沙琳睁开眼睛,听到长久不被打开的门发出刺耳的长长的声音,眼光刺疼了她的眼睛,光芒深处就站着一个人,逆着光萝沙琳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那颀长的身影,像刀刻般深邃的五官,就像 一个天神。  她的漫长的生命,也因为这个东方男人的出现被改变。  "对不起,令爱中的诅咒我无能为力。毕竟我总还是要尊重其他宗教的信仰和力量,不愿与教廷有什么牵扯,约瑟先生,抱歉。”好久没有听见人说话了,萝沙琳耳朵里传来这个男人的略带沙哑的声音,也明白这是父亲请来帮自己的人,但是很明显,刚才那番话就是拒绝了,说着抱歉语气里却并没有抱歉的意味。约瑟动动嘴唇,“宁先生,求你...”不知道是不是父亲略带卑微的语气刺激了她,还是漫长的囚禁激发了她的戾气,萝沙琳突然动了,她想冲到那个神秘男人面前撕咬他,却在离他几步之外被锁链顿住无法再向前,她怒视着这个男人,獠牙上闪着光:“我不需要他帮!父亲不要求他!他以为自己是谁?是神么?即使是神,他也没权利这样蔑视我们血族,蔑视我们的尊严!我宁可萎缩成干尸也不要这种人的怜悯和帮助!”  这样气势汹汹的一番话耗尽了萝沙琳仅存的体力,她控制不住自己跌倒在地上,眼睛里却闪着绝不妥协的光,那个本欲转身离开的人却回过身来,蹲在她面前,神情玩味的说:“好有血性的小鬼,你不要我帮是吗,那我还偏偏要试试!”说完不再看他,向激动的约瑟说:“我要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或许可以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然后举步离开。  宁诃离开这间屋子后,所有的光芒和温度似乎都被带走了,萝沙琳无力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重新降临的黑暗和冰冷。(血妖的血是冰的,他们并不怕阳光,反而最爱的就是阳光,阳光让他们感受到冰冻的血液消融的感觉,讹传吸血鬼怕阳光的都是杜撰,请相信权威妖怪,谢谢)
  004  “然后呢?”我已经猜到了结局,解除诅咒的萝沙琳一定没有再见到他。  “三天后,我醒过来,父亲守在床前,他把手腕割破凑到我面前,这种自杀式的动作吓到了我,我慌乱的想退后,却发现父亲的血不再那么诱惑我,也就是说,我不再想要喝血妖的血,我的诅咒解除了。"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却一片空白,幻想了那么久的梦终于成真,我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意识回复后我就要去找宁诃,却被父亲拉住了,他说宁诃走了,他让父亲转告我,恭喜我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吸血鬼,他还有别的事要做,等不到我醒来,他说要我 不要去找他。”  “但是你没有听他的话,不然你也就不会找到我了,是么?”我面前的茶杯已经空了,她的却没有动,茶水已凉,就像那些过去,已经冰冷成回忆。  “帮帮我,我想找到他,我想知道他最后对我说了什么话。”萝沙琳的泪终于落下来了,滴到她面前的茶杯里,泛起一小圈涟漪。  我站起身,端起她的杯子说:“茶凉了,我帮你换一杯。”然后绕过店里的屏风去了后院。  “流迦,一个人类法师,如果想要解除一个妖怪身上的诅咒该怎么做?”是的,我开溜去打了个电话,就是打给那个三界侦探所的老板,一个我认识一千多年的妖怪,别问我为什么距离这么近不亲自去,身为老板娘我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把客人撂在外边多不礼貌。  流迦是只白泽兽,就是妖怪的百晓生,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问他就绝对是找对了妖怪,可问题是这个妖怪百晓生最近也是生意不佳心情不爽,每天胡吃海喝花天酒地,把自己的专业技能全丢了,现在准备去开外挂,所以我只能等消息。  我把一杯自己亲手调沏的茶放在萝沙琳面前时,她正看着窗外的鸢尾出神,见我回来竟难得的笑了笑,"我找了他一百多年,走遍了这个国家,见过那么多人和妖怪,却没有人见过他,一个木偶妖说如望城里有一只爱管闲事的狐妖,或许可以帮帮我,所以我来了。”我在肚子里将这些爱传八卦的妖怪腹诽了一百遍,然后将茶向她推近了一些,“我现在可能没办法找到他,但是我能先帮你找到你想要的那个答案,喝了这杯茶。”  萝沙琳没有犹豫,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心疼的我想掉眼泪,这么耗费我心血法力的宝贝茶,这个西方妖怪品都不品就给干了,文化差异简直太让人跳脚了,还好也不会影响效力。我在心里默默的数着“1,2,3,倒..”然后萝沙琳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回到她最后昏迷前,去听清楚宁诃最后的话。  “好,那我们三天后见。”这一幕重演的梦里,在萝沙琳倒地前我出手保留了她几秒的清醒时间,我们都没有听到宁诃的声音,因为他没有出声,悲催的是我在萝沙琳的梦境里是面对着她的,当然她看不到我,也就是说宁诃背对着我,真的是因为智商是硬伤吗,错过了真相的我有点悲剧了。  不过,看不见宁诃的口型,我看见萝沙琳了呀,她昏迷前那种醒悟的眼神,和那滴挂在眼角的泪都告诉我她知道了答案,so,收梦。  “我看到了。”醒过来的萝沙琳第一句话就这么告诉我,“是,我也猜到了。”我故作深沉的回应她,“他一定说的我爱你。”可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萝沙琳浇了冷水,她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他说的是对不起。”“@#%……”  “这茶,叫什么名字?”  “梦尘。梦回前尘。 麒归专有,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哦亲。”  “@#%……”
  005  “一个人如果要解除妖怪身上的诅咒,只有一个办法,咒移术。把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但是这种术法的反噬很厉害,以血肉之躯承接诅咒的后果是,诅咒会吞噬他的血肉,一点一点把他化成骨架,但他却不会死,即使只剩一具枯骨,他的灵魂仍然会困在躯体内,并且必须在诅咒的缘起之地施术,之后便会一直困于那里,以白骨之身永生,是对逆天的惩罚。”  “流迦……”  “恩?咳,不用谢,咱俩谁跟谁,客气客气。”  “我谢你妹!这么个消息你丫开外挂还花了三天时间,我要是再介绍客人去你那就是自砸招牌!”  “这能怪我么?从来没有人施过这个术,查起来很费劲的咧。”  三天后,我把麒归大门给关了,小贴告示一张,“小店经营不善,老板取经深造,停业若干天,万分抱歉,待到重新开业,欢迎各位捧场。”是的 ,你没听错,我把店关了的原因就是,我要陪萝沙琳去拜占庭旅游一圈,呸不对,是帮她寻回真爱,顺便旅游一圈。没办法,帮人帮到底是我的妖生原则,当然机票钱是她掏的。我就是这么个伟大的妖怪,为了这件事我关门少赚了多少钱我就多赔了多少钱,而且还给钱多多放了假,丫还要带薪休假,我真的觉得我很伟大。  故事里那座古堡现在就在离我不出200米的地方,说实话,比我想象的都要荒凉,我回头用询问我  眼光瞅瞅萝沙琳,她告诉我,解除诅咒不久父亲就带领族人移居美国,继而造就了现在美国吸血鬼横行霸道的场面,还真是罪孽,而她就离开了这里动身去寻找宁诃,这里百年都没有人烟。我内心唏嘘不已,真不知道待会看到自己在他国寻找一百年的人一直都在最初的地方,她会是什么感受。
  “我们不是要去找宁诃吗?为什么回这里来?”萝沙琳不解地问我,而我没有说话,许多事需要她自己去揭开才更撼动人心。  破败的古堡连大门都摇摇欲坠,里面的陈设蒙着厚厚的灰尘,偶尔还有几只大老鼠窜过,如果不知道这里发生过这么动人的故事,我一定推荐给卡梅隆拍恐怖电影,绝对比阿凡达还叫座,还有吸血鬼友情客串。我像参观一样的把古堡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但是都没有宁诃的身影,开始怀疑是不是二货白泽提供了虚假情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问道“当初囚禁你的房间在哪里?”萝沙琳不明所以说:“地下室。”  黑暗的地下室,泛着泥土的潮湿,我示意萝沙琳把门打开,宁诃就在这里,那个未死的饱受折磨的魂魄就在这里,因为我的耳钉在发热,提醒我这里有生魂,事实上作为一个妖怪我的法宝却还不少,都是那个人临走前送给我说可以保护我的各种“玩具”,这个耳钉也是这么一个“玩具”。  门开了,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我伸手挥了几个手势化出两把铲子,又随手抓了把土捏了俩傀儡,言简意赅地命令:“挖!”不得不说,傀儡的工作效率真的是刚刚的,不出一会小小的地下室就被挖成了一个大坑,土堆成了一座小山,而大坑的中间安静的平躺着一副白骨,在萝沙琳的泪光里泛着森森的冷光,而白骨的胸腔内那颗心脏还在跳动,那是宁诃。  “萝,你还是找到我了。”白骨开了口,百年没有说话的他声音显得很生涩,像锈掉的机器。  “宁诃,...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终于找到他,萝沙琳却出奇的平静,“我找了你一百年,从你的家乡开始找起,每一个小村镇我都没有漏掉,我找遍了这片大陆,为什么你却在这里?”  “对不起……”  “当年你也是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为了解除诅咒却把你变成这样的我么?宁诃,如果早知道你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宁愿我要永远困在这里,我宁愿我从没有遇见你。”泪泛着血光流下,一层一层冲淡了她黑色的眼睛,“宁诃,为了我,值得么?我只不过是个妖怪,一个吸血为生的妖怪,而你本可以有那么美好的生命……”白骨不再沉默,打断了萝沙琳,“是啊,你是个妖怪,是一个从出生就无从选择自己命运的妖怪,一个被父辈恩怨毁了一生的妖怪,知道我为什么第一次见你时返回帮你吗?因为你从来没恨过,即使因为诅咒以亲人的血为食,即使你被浸了毒草的链条锁住,即使你被痛苦折磨。你都没有恨过,没有恨过那个将一切强加给你的父亲,因为他的错误而被迫承担的你却从没有恨过他,从没有离开过这座古堡,向往着我讲给你听的每一个故事,向往着自由,每一个这样的萝沙琳都让我想要帮你,每一个这样的萝沙琳,都让我想要告诉你,我爱你。”  寻求了百年的人,渴望了百年的答案铺开在她面前,萝沙琳颤抖着跪在那里泣不成声,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当年深爱的人已化为白骨,百年后相见,他依然不悔地告诉她:即使黄土白骨,我许你百岁无忧。
  我走上前去问道;“宁诃,付出这么多代价,被惩罚这样永生,你可曾愿意解脱?”白骨的心脏突然开始狂跳,他颤声问我“你能帮我?”我笑笑,摘下耳钉,白光一闪,它在我手心变成一条三寸长的钉子,周身绕满咒文,这是引魂钉,能将所有渴望解脱的魂魄送去归墟,我伸手捏了个诀隔开要来碍事的萝沙琳,然后将钉子刺进了宁诃的心脏,白骨开始颤动,丝丝缕缕的烟气围绕着他和那颗心脏一起瞬间化成了飞灰,百年的爱恨情仇烟消云散。  结果就是有妖不领情,我刚撤了结界萝沙琳就冲了上来,我伸手定住了她,“作为一个才一百多岁的小吸血鬼,你打不过我的,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打我,你难道不知道,人死后魂魄会去往归墟,然后净去平生罪孽便能轮回重生么?宁诃没有罪孽缠身,他很快就能转生,你不过需要再等20年罢了,打一个响指的功夫你至于跟我拼命吗?”
  我对着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会打听他转生去了哪,绝对第一手消息,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不管你是把他变成吸血鬼还是自杀一起投胎,这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然后我装模作样的拿出计算器告诉她我这几天停工真是损失惨重。  尾声  在歇业调整几天之后,我将麒归重新开业,然后偷偷数着存折上多出的几个零,乐得嘴都闭不上。  硬币妖钱多多在店里勤快的上蹿下跳,除了爱钱以外,我对这个小帮工还是挺满意的,但我还是不会告诉他老板娘发了笔小财,否则他会以喝掉我珍藏的茶叶来要挟我涨工资。  窗外的鸢尾在摇摇晃晃,阳光透过木纹窗映在我脸上,我给自己沏了杯梦尘,然后靠在玻璃上睡了一觉,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也想再去回忆一遍,那些我记忆里不老的脸。  而麒归的故事,只要你想知道,就不会停下来。
  第二卷
浮屠万丈,我愿为你化骨成妖。  作为一只资深妖怪,我居然被威胁了!  罪魁祸首现在正正襟危坐在我面前,故作镇定的凝视着我,圆脸大眼马尾辫,身上的校服都还没脱下来,我无语的看着她。十分钟前,这姑娘探头探脑的走进麒归,挑了张离门最近的桌子坐下,(后来我才知道为嘛坐那里),然后点了杯茉莉奶茶,向正在柜台后边跟账本做斗争的我说:“你是老板娘九狸吧,我有话说。”  我慢慢的打量着这孩子,然后开口说:“小姑娘,青春期荷尔蒙骚动导致的困扰我很乐意和你分享分享,但是如果你有任何关于学习上的问题请去找家教,店主是文盲。”  “我知道你是个妖怪。”听到这句中气十足的话,我差点没一口奶茶喷死她,作死哟这孩子。正逢周末,店里生意好不容易比平时强点,她这么一句炸弹扔出去我倒不担心其他人真相信我是妖怪,我怕被当成宣传那什么什么功的邪教头头给抓起来,在人间界生活就得遵守规矩,人类总说讨生活不容易,肯定想不到妖怪也有同样的感慨。  没办法,我瞅瞅四周没人注意,偷偷设了个结界阻止了别人听到这么脱俗的谈话。放下杯子,我开始凝气审视她,可是无论用我的人眼狐眼心眼甚至针眼,怎么看这姑娘都是个货真价实假一赔三的人类。  “哪里有妖怪?哪里?作为一个改革开放新时代的女学生,共产主义的接班人,马克思列宁唯物主义的信仰者,红旗下的好儿女,你肿么可以这么迷信?!”我准备用科学教育的方式把这孩子拉回正轨来,结果却是没啥作用。  她轻轻皱了皱眉,然后啜了口奶茶说:“是那个侦探所的刘哥哥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肯定能帮我。”侦探所?刘哥哥?对,没错,还真是流哥哥,我咬牙切齿的问候着某人,脸上却挂上了春风一样的笑,“我可能帮不了你。”我优雅地交叠起双腿,轻轻吹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每天放学到你店门口,告诉你的客人你是妖怪,谁喝了你的茶就会被你盯上然后吃掉,总会有人相信的。”我心里千万只什么什么马咆哮着滚来滚去:“那你就不怕我吃了你?我可是狐狸,食肉动物。”小姑娘更淡定了,她铁板钉钉的说:“刘哥哥说了,你不杀生。”呵呵。感情你刘哥哥的话就是金玉良言,丫他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  “小盆友,威胁妖怪可是很不理智的行为,你该庆幸你找到的是我,不过我开的酬劳很高,你确定你可以支付的起么?”  “刘哥哥说一切账都记到他头上。”听到这句话我开始不淡定了,虽然最近妖怪们的生活都很安逸,不像封建时代每天被道士追得上蹿下跳,(感谢毛爷爷的十年革命,打倒了一切牛鬼蛇神),侦探所生意不太好,但作为闺中密友的我知道流迦的家底还是十分可圈可点的,或许这会是笔不错的买卖。  “那么你想我让我怎么帮你?”  “我要变成妖怪。”
  唉,真的没有人看吗,还更不更了 怨念
  002.  “百里流迦!我发誓这件事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拆了你的鸟窝,吃了你那群鸟人!”我披头散发的直冲三界侦探所,不到门口就开始怒吼,然后听着里面那群婴勺鸟噗噗啦啦散开之后踏进这个到处是书和纸的屋子,果不其然那混蛋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认真看着我。  “看你这个反应,何念念果然是去找你了。”  “看你这个反应,果然是你给我找的大麻烦。”  “九狸,你真的没有认出来她是谁吗?这是你和麒麟一起惹的麻烦。”  麒麟。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我已经练就的天崩于前不变色的心还是恍惚了一下,一千多年相伴的时光像一把刀,在他离开后的第114年的现在又不小心割伤了我,没有血,但很疼。  所谓冤家,就是我和麒麟。相似的人最容易相斥,却也最容易相溶。  强大的上古神兽,和我,本不该有什么交集,可是千年岁月我们在吵闹癫狂中陪伴着成长,并肩携手走过了那么长的时光。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应该在一起,以恋人的身份,在他不声不响离开之前。  上千年的相依为命,必要等到分开以后才得到验证。几番朝代更迭我们都没有走失,却在最后一个乱世里分道扬镳,毫无预警毫无征兆的一个雷雨夜,惊醒的我突然发现他不在,也没有再回来,他就这样不告而别。  关于麒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难道要说:“他叫麒麟,他是一只麒麟。”多么别扭。妖怪是很少拿自己的原身取名字的,比如说我就不会直接叫自己狐狸,比如白素贞就不会直接说自己叫蛇。而麒麟,他就这么高调的大喇喇地广而告之“老子就叫麒麟怎么着。”他就是这么傲娇。  “你不记得了么?我刚认识你们的时候,你们在长安救下了一个被腰斩的和尚。”  作为妖怪,长生唯一的好处大抵就是,那些你想记得的东西,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永远不忘记。我怎么会忘记呢?那个我最喜欢的朝代,那个鲜衣怒马的长安,都在回忆的潮涌里清晰的浮现。  “我记起来了,那个时候你还是个酸溜溜的才子,狂妄自大,嗜酒如命,还给自己起了个很小白的名字,导致现在很多人类还在津津乐道地研究你,叫什么来着?”  “……李白。”
  楼主,继续更新.别太监!
  坐等  
  等…………
  003.  何念念是个孤儿。她和许多孤儿一起被孤儿院收养,沉默寡言的像只兔子,扔在人群里就找不着。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是我和麒麟千年前种下的因,结出的果。  我满心复杂的看着她,她低垂着眼,轻轻嗅着我给她的茶:“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像佛塔里的花。”  “你手里的这杯,叫浮屠。”  “店里的茶单上没有这个名字。”  “当然没有,店里所有特别的客人,我都会为他们沏一杯独一无二的茶。这些茶没有雷同,因为喝茶的人都不一样。”她没有说话,气氛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我清清嗓子,“咳咳,你是第一个喝到这种茶的人类,不觉得亢奋么?”她抿起嘴,轻轻地笑了声,稍微缓解了沉闷的气氛:“我还应该是第一个想要变成妖怪的人类吧。”
  “不是。你是第二个。”  千年前的我做什么事都不顾后果,千年后这个女孩却让我为做过的事感到抱歉。  “说说看吧,关于你要变成妖怪的原因。”  “从十六岁开始,我一直在做着一个重复的梦,梦里那个人,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知道我爱他,我一定爱过他。”  “他不是人,我能感觉到。”
  004.  夜凉如水。  金碧辉煌的房间里,一层层的鲛绡纱帐上繁复华丽的刺绣就像面屏障,慢慢地拢紧她,梦魇拽着她,她拼命的想呼喊,想逃,却发不出声也动不了,甚至连眼睛也睁不开,可是耳朵里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过,仿佛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  “高阳……”  终于看到了那个人,一身白衣的站在几丈开外的地方,却倏忽一瞬近在身旁,冰冰凉凉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她用尽气力睁开眼睛,却看不到那个人模糊的脸。  “高阳,你跟我走么?”  “啊……”尖叫声扰乱了我本来就不深的睡眠,我趿拉着拖鞋走到客房,何念念抱着头缩在床角拼命的尖叫,连钱多多都被吵醒了,隔空传音问我:“老板娘什么事,你是要吃了那个女的吗,用不用我烧热水?清蒸还是红烧?”我没空搭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把何念念拉起来回到我房间。  “我又梦到他了,他要我跟他走,我必须马上找到他,我能感觉到他好像没有时间了。”何念念抓着我的手,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是啊,没错,他,的确要没有时间了,千年一现的蓝月之日又要到了,如果执念不消,他就要沦入魔道,被三界厌弃,无情无欲,只为杀戮存活。  我盯着她的眼睛,动用了摄魂术一字一句地问道:“告诉我,你想起了什么? 高阳。”  “辩机。他是辩机。”
  卤煮要出去写生,最近一星期没办法更新了,各位海涵,回来一定补上。
  005.  关于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的故事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你们知道的都是真的,你们不知道的后续发展,是我和麒麟干的。  感谢百里流迦先生的热烈提醒,我才想起我们曾经干了件后果多么严重的事。  那一年是我和麒麟四处流浪浪到长安的第一年,期间我干的许多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的挫事就不说出来与你们乐呵乐呵了,那些都是浮云。  长安城中长安逸。这座古城的繁华从来都与四季无关,无论是土生土长或远道而来的人们,马匹货车塞满了每条街道,每一户商铺门居都静静的注视着这座城的热闹与安宁。在天子脚下的城池里穿梭奔波,多数人都不必担心生计,所谓酒足饭饱思八卦,茶馆的说书人都在大肆谈论着此时长安城最大的八卦
高阳公主与和尚辩机私通的皇族丑闻。  我却不能理解,麒麟也不理解,为何所有人都在斥骂他们唾弃他们,身为公主已经注定不得自由,连爱一个人的权利也不能有,而那个被所有人义愤填膺着要千刀万剐的僧人也让我们好奇,没错是好奇,那时的我被麒麟拉入那个活色生香的世界,还有许多东西要学,学习这个尘世之中辗转不去的爱恨喜恶,情愫万千。  所以在辩机要被行刑的那一天,我拖着麒麟隐了身形去刑场看,本以为会见到一个脑满肠肥猥琐下流的和尚,却生生地怔在那里。那个一身白衣傲然跪在那里的男人,对不起我无法形容他是个僧人,那样的气度绝不是四大皆空的和尚所能拥有,而是历经世间千回百转七情六欲后不染烟尘的龛里花,他就那样静静地跪在刑场中央,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看任何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自知罪孽深重,我却敏锐的在他眼睛里发现了不舍与不甘。他是真的爱高阳,即便这段爱情被世人唾骂了千年。  正午阳光渐毒,行刑时间到了,我控制不住想要出手,却被麒麟拦住:“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明天长安城的话题就是我们。”我气结,却不知为何不愿看到辩机这样被处死,麒麟无奈地摇了摇头,用了一个障眼法把邢台上的辩机换成了一块柳树根。  所有人都以为辩机已死,高阳也是。  驾云离去时,我看到人群中一个白胡子老头,颓废得有些非主流,他抱着一坛醉颜酡静静地看着我和麒麟,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到我注意他,还举着酒坛向我示意,普通人是看不到我们的,除非这个老头不是人。  这是我与流迦的第一次见面,而我们成为密友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没了,一星期后再更,希望一星期后看到喜欢的人能多些,阿弥陀佛
  没了?等了两天了欸  
  不好意思啊楼主去写生了。没有电脑 断更一周 回来一定补上 多谢支持啊
  虎摸LZ,写生回来要记得更,不可枉费月半的痴心等待。
  一个星期。。现在才第二天。。好久。。  
  嗷~~
  一星期到了么?还不来就得去报警。
  哈哈 不出意外大后天会更的啦
  楼主很敬业地在构思后边的故事 征求下意见 你们喜欢看现代多些 还是古代多些?
  喜欢看古代种因现代结果的。。。嘻嘻
  卤煮肥来啦啦啦 你们忘记我了吗
  九崖山的狐狸洞里。  我,辩机,麒麟静静地坐着,大眼瞪小眼,这样一人一妖一神兽的怪异搭配是挺让人难受。  我对辩机说:“我们是妖。”麒麟瞅瞅我说:“我不是妖……”  “二位施主为何要救我?我玷污了佛祖,早已打算用生命赎罪。”  听到这话,我暴躁的性格上来了,“你是很想要死吗,你有没有想过高阳?”  “高阳以为我已经死了不是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这样一来在她心里我们已经阴阳两隔,人死已如灯灭。”  这个别扭的和尚!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呢,我可以帮你去把高阳偷出来然后你们远走高飞,不是皆大欢喜吗?”  辩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回忆在重生的迷惘中侵蚀着他,眼前一幕一幕掠过的是那个人的如花笑靥。  “本宫乃高阳公主,不知大师法号?”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出身皇室,只是个平平凡凡的百姓家的女儿,在最合适的年纪遇到你,和你不必考虑任何事情任何人的在一起,陪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心,你的佛,从日出走到日暮。”  “辩机,佛会原谅我们吗?”  “他不准我爱,他不准我爱你,只因为你是和尚!”  “辩机……”  心一阵一阵的刺痛,高阳,我从不曾告诉你,我愿用一生侍奉佛陀,亦愿以一生守护你,骊山初遇你,就已经注定了你才是我的佛。
纵使浮屠万丈,我亦愿为你化骨成妖。  临刑前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泪水,像那年骊山上清晨的露珠,在阳光照耀下蒸发不见,就如他和她的爱情,永远不可以见到阳光,阳光会毁了他们,阳光毁了她的眼神,在行刑的一刻,她的眼神像烛火,熄灭了。  辩机死了,而高阳也死了,活下来的是对这个无情皇室痛恨已极的公主。  他睁开眼对我说:“帮我去看看她吧,看看她可还好?”我点头,飞身离开。  已是傍晚,公主府一片寂静,所有的仆从都大气不敢出一口,他们的主人此刻盛装华服地坐在正厅,一言不发。  我趴在房梁上姿势相当不雅地往下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看他的打扮估计就是驸马房遗爱了,他在公主下首坐下,叹了口气说:“结束了,他死了。”  高阳没有答话,她垂着眼看着手里的一卷佛经,“公主,你累了,去歇着吧。”  仿佛被这句话刺到了痛脚,高阳猛地抬起头“你要我如何睡得着?辩机死了!我甚至都不能去为他送行!”  房遗爱愣了愣,“这是皇上的意思,你贵为公主,怎能去刑场那种地方?”  高阳冷笑:“我从不愿做这个公主,你们把这一切强加给我,可问过我愿不愿意?他不过是顾忌着他皇室的颜面,怕我这个已经让他丢尽了脸的公主再被泼上脏水!”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他决定处死辩机的那一刻,我们的父女之情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会好好活着,把辩机那份一起好好活下去。我不要再做他权利的牺牲品。”  这个公主有个性,我喜欢,后来的事情证明她不是说着玩玩,唐玄宗的葬礼上,她果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知道她会好好活着,辩机的心也就可以放下了,我的任务完成,旋身离去。
  回到狐狸洞,那俩人还是我离开时的姿势,动都没动,我知道他们一定还说了很多,不过那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心心念念考虑着想个办法去把高阳偷出来,做个她死了的假状,然后让辩机和她远走高飞。  辩机见我回来,轻轻问了句“她怎么样?”  “还不错,没有求死的念头,一心想着报复她亲爱的父皇。”  他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她不会这么脆弱,我的死不会击垮她,只会让她过得更好。”然后我疑惑了,“你不想再和她在一起了吗,不如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呀,我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辩机摇了摇头,他神情奇异的看了看麒麟说道:“刚才你的话可是真的?”麒麟点了点头。  “那么,我决定了。”  “愿闻其详。”  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这两个男人在我不在的时候肯定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我看向辩机,果然听到他说:“我与高阳,此生注定无法挣脱世俗束缚,辩机已死,而高阳会好好活下去,唯望来生我们还可以相遇,我只想用另一个崭新的身份等待。我不想忘记这一切,我愿成魔成妖,只要我可以活着等到下一世的高阳,怀着所有的记忆再与她相爱。”  我看了看麒麟,他冲我点了点头。  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除了世上又会多一个妖怪。  但愿千年之后的高阳和辩机,还能记得彼此的眼睛。  但愿他们全部都记得,记得骊山的太阳。  他们的爱惊天动地,这爱还要冲破重重阻碍。  爱本身已经不容易,他们更加了不起。  你要问我人如何变成妖怪吗?有法宝啊。  我不知道说辩机是命太好呢还是太不好,上一次现世的蓝月之夜,我正好和麒麟在九崖山顶端得到了几颗千年一现珍贵无比的帝流浆,凡人服之,脱骨为妖,名为骨消。  骨消这种妖怪,是妖怪中的异类,类似于僵尸,为普通人类演化,存活的契机就是心中的执念。化妖后的骨消,被蓝月之夜牵制,若在蓝月周期内无法释怀心中的执念便会沦入魔道。  我知道这件事,麒麟也知道,我们把辩机变成妖怪之后就把他留在九崖山修炼,告诉他高阳转世后我们会通知他,可是我们却忘记了这个千年之约,辩机快没有时间了,竟凭着多年修炼的灵力自己寻到了何念念。  所以说这是我们惹下的麻烦,就得我们负责善后。  麒麟这个混蛋把这个事丢给了我。
  一个人的爱情保鲜期有多长?  一个妖怪的爱情保鲜期有多长?  答案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定义。  一段被人唾弃千年的爱情,一个等待千年的妖怪,一个转世之后仍挂怀的女子,终于让我知道,谁也不必定义永恒,你的爱有多长,永恒便有多长。  我从虚空中抓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玩意,深色的鎏金雕花木盒,氤氲着深刻的古朴,“何念念,前尘往事已如昨日死,你既已记起一切,是不是还未改初衷?”  她仰头看着我,眼神中是千年不变的坚定:“一千年以前我就没有后悔过,现在我仍然不会后悔,辩机在等我,我们已经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容不得我们再错过。”  我轻叹了一口气,打开盒子,里面深红的缎布上静静的卧着一颗光华潋滟的珠子,散发着一种射目的流光,“这就是帝流浆,我必须提醒你,吃下它,你会脱骨化妖,但你和其他可以渡劫长生的妖不一样,你只有一千多年的寿命,而辩机,他却还剩200年,他若死去就无法重生无法轮回,是彻彻底底的消失,而你还剩下一千多年的时光来寂寞,你要想好。”  “我剩下的时间不会寂寞,前世错过无法相守,今生就算只剩二百年可以相伴,我相信记忆会一直陪着我,我会用余生来思念他,这不会寂寞。我决定了。”  这个曾经艳惊天下却被刻上荡妇烙印的公主,我仍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美得惊天动地。  我将帝流浆渡给她,看着她周身红光掠过然后委顿在地,作为人的记忆到此为止,将要重生的,是一个崭新的骨消,何念念。  她的转换比当初辩机要快得多,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化妖完成。  我看着她,轻轻说着:“恭喜你,高阳。”  她扬起一个明媚的笑,一如当年骊山上初遇辩机的模样,“九狸,再为我沏一杯浮屠吧。”  我笑笑,“已经准备好了,欢迎你,第一个喝到它的妖怪。”  我终于又回到了九崖山,却是和另一个妖一起。这座山还保持着从前的模样,明日初醒,朝云出岫,我看向山顶,麒麟教我法术的那个空台还在,我练习剑术失手劈碎的那个石桌也还在,可是那个人却已经不在我身边,心中千潮翻涌,我觉得眼眶开始发热,怕被何念念笑话,只好掩饰般得打了个喷嚏自嘲地说:“以前怎么不知道九崖山这么冷呢。”  当年麒麟在和我决定离开时,为了防止刚化妖的辩机有什么危险,给这座山加了结界,除了他连我都不能解开,辩机无法离开这座山,这也是他为什么明明找到了何念念却只能以托梦提醒却无法亲自出现的原因。  我站在山脚下,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对何念念说:“你去吧,我就送你到这里。”  她转头了然地望着我,“保重,我们会再见面,到时候不要再给我喝浮屠了,这茶真的很苦,下次相见,我们大醉一场。”我扯扯嘴角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我是崂山十度半杯倒么?替我向辩机说句抱歉,当年的冲动和健忘竟差点毁了你们这一生。”她点点头,迈着稍微有点紧张却毫不迟疑的脚步向前走去,渐渐在雾中隐去了身形,他们这一世一定会幸福,我无比确信。
  尾声  即便不被理解祝福,即便错过了千年时光,这段故事总归算有了一个完满的结局。  我一个人收拾好和麒麟捅的篓子,轻轻推开麒归的门,总希望他突然出现在那里,或许会暴躁着埋怨我竟然开了间茶室卖他最讨厌的茶水,或许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说一句“我回来了。”  可惜什么都没有,只有钱多多哼着曲在擦着桌子,空荡荡的麒归,会一直等着它在等的那个人。  我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桌上的电脑忘了关,网页上还留着矫情的流迦的大作——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  ——唐
等待下一个故事吧。  卤煮还是很言而有信的
  第三卷  有朋自远方来,何妨遍踏荆途。  夜,记忆中该是沉寂幽宁的,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照亮旅人艰辛跋涉的路。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来尘世行走,他最熟悉的夜,竟也全变了景色。灯红酒绿,车水马龙,除了没有阳光,这个城市的人们依然在宽阔的路上穿梭,汽笛声声入耳,他难以习惯。  风飒飒地吹动着他的斗篷,已是初冬,冷意渐渐泛起,他虽不是人,却也不喜欢这种寒冷,即使,他的存在本就代表着寒冷。  微微眯起眼睛,他看着小巷尽头的那个院子,里边没有光,依然是她的作风,到时间就要睡觉,雷打不动。他轻轻笑了笑。  有几百年不见了吧,他的那个老朋友,一只腹黑健忘,刻薄善良的狐妖,可曾把他也忘了呢,想到这,身形顿起,转眼间出现在那个小院门口。古朴的廊檐,古朴的匾额,上边用金粉写就了两个大字:麒归。是她的笔迹,这个奢侈的狐狸。  我迷迷糊糊地把被子使劲裹了裹,梦里还在教训钱多多居然又偷偷关了我的空调,这个小气的店小二把他爱钱的本质发挥的真是淋漓尽致,思维突然跳了跳,我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我睡觉向来要设个结界,以防止哪个不怕死的傻子打扰我,然后被睡眠不足怒发冲冠的我错手打死。这个结界除了麒麟,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解开。  空气里没有麒麟身上特有的沉水木的气息,只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寒气,不是他回来了,我继续闭着眼,抬手向我三点钟的方向挥出了一个掌心雷,然后传来一阵哗啦哗啦什么东西破碎了的声音,我瞬间一机灵彻底醒了,我珍藏的明万历年间的青花瓷啊,我心疼啊……  “七夜,要不要深更半夜到访啊,这孤男寡女的,影响多么不好。”我没好气的睁开眼,对着虚空使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眼珠子都差点没转回来。  “嗤嗤……”渐渐现了形的他冲我扬起嘴角邪邪的笑笑,“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好久不见,九狸。”  我翻身坐起,把被子结结实实的在身上绕了几个圈,“你知道的,即使我多么健忘,重要的人重要的事我从不曾忘记。我说,你这万年不变的黑斗篷要穿到什么时候啊,大半夜发神经来吓人很缺德的我的冥王殿下。”  他不怀好意地眨眨眼:“你不喜欢我这个斗篷早说啊,我脱掉就是了,不过我里边可没有穿衣服哦。”我赶紧用手捂住眼睛,露出个大大的缝隙瞅着他:“有种你就脱,老娘什么没看过,老娘当年孩子都快生出来了。”  他收起一脸没正经的表情对我说:“不闹了,老朋友到访,你这个老板娘都不招待招待么?”  我耸耸肩膀摊开手,“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  七夜是他的名字,冥王七夜,掌管天下一切生死之事,差遣三界所有孤魂野鬼,是我踏入尘世两千多年最初的真正的朋友,我认识他比麒麟都要早,这就意味着这么漫长的时光里我们的关系铁到可以各种荤素段子各种唠,铁到我可以淡定的在他面前洗澡都不觉得羞涩,当然是化成真身的样子。  我换上一身曲水紫锦的曲裾,外边披了织金刺花的鲛绡纱衣,轻飘飘地来到麒归正厅,七夜正饶有兴趣的观赏着我珍藏的茶叶罐,见我过来,他收起笑意,很认真的对我说:“我还是觉得你刚才蜡笔小新的睡衣比较好看。”  我暴怒,你丫不是不懂时尚吗,居然还敢点评我?  懒得和他计较,我坐下问他:“在看什么?”  “嗯,月光白,休宁松萝,八仙云雾,午子仙毫……老板娘,真敬业,好茶真不少啊。”  我没好气地呛他:“冥王殿下原来对茶也有了解啊。”  “在下才疏学浅,班门弄斧了。”  “……”  “喝点什么,先说明,不准点贵的,我很穷。”  “我听说你会为你每一个特别的客人亲自沏一杯独一无二的茶,那么你觉得我这个老朋友,值不值得喝上一杯这样的茶呢,老板娘?”  我轻轻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到店里的湘妃竹帘后面,“等我一下。”  轻轻淡淡的茶香飘浮在空气里,他看着竹帘后面九狸专注的身影,这个妖怪还是老样子,风情万种,嬉笑怒骂,平平淡淡的开着一家一点都不起眼的小茶室,一副洗尽铅华大隐于市,天下忧患与我无关的悠然模样,真不敢相信这个已经非常像人的女人,曾经烈烈狂风中对付一只凶悍的烛阴,黑发赤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矫健敏捷。这个妖怪有千面,他只见到了一部分。  几百年未见,他与她却不觉生疏,真正的友谊永不会被时间磨灭,那是与爱情一样的深刻。他曾问她,“我是冥王不方便整日在人间行走,经常几百年不见,你都不想念老朋友的吗?为何从来只是我去人间看你,你却只来冥界过一次,这多不公平。”这个女人是这样回答的:“哎呀,其实我也很想去看你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做人做久了,竟然和人一样不待见鬼,你们那的孤魂野鬼,怎么说呢,真是神出鬼没,好几次我都看见浑身是血拎着自己头的鬼还在那冲我乐,害得我好几天没有食欲,什么时候你颁布个法令,让他们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为冥界的门面添姿添彩,我会考虑考虑。”那张摆着一副无辜模样的脸,让他真的很想,给她一拳,但是还是忍住了,以这个妖怪睚眦必报的个性来说肯定要打回来,和她打一架不划算。  “好了,请品尝。”  我轻轻的把紫砂茶杯放在他面前,冲他眼前挥挥手掌,把不知道神游到哪的他扯了回来。  如糖香浓,如酒凛冽,茶香决绝。他淡淡品了一口,“果然百闻不如一尝,九狸,你很会沏茶。”  我还没来及洋洋自得,这混蛋又说了一句,“我那正少个看茶的童子,要么,你来?”我差点一耳刮子乎上去,最后还是皮笑肉不笑地拒绝“冥王殿下日理万机,小妖还是不去添麻烦了,呵呵。”然后内心里把这个狂妄的冥王揍得很有节奏感。  “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件事,麒麟让我转告你,高阳转世了,记得提醒辩机,他设的结界只要你到九崖山就会自动解除了。”我靠!我胡腾一下站起来,对着这混蛋怒目而视:“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多年前了吧……”  “你丫怎么早不告诉我!”  “这不是冥界的事太多了,我一忙就给忘了,没耽误你事吧?”  我真的想打人了,“你猜呢?大哥,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有种东西叫电话的吗?我上次不是快递给你一个手机吗?”“那个啊,是流迦手下的一个婴勺鸟送来的,我以为你俩又商量好整我,就直接扔到三途河里去了。那玩意叫手机吗,听说过,但是不知道怎么用,倒是看其他鬼魂用过。”  我对着这个完全和当今世界脱轨的男人,觉得深深的无力,估计教他适应这些高科技的力气活又该我来干了。  “麒麟他,为什么让你转告我,他呢,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七夜抬眼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斜睨着他说;“你说吧,我还承受得住。”  他轻轻叹了口气,“九狸,你不要怪麒麟。他离开,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相信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只是为了保护你,虽然我和他一直不太对付,但是对于这一点,我很确定。”这两个男人一直都是见面就打的对头,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默契的信任,我只是有些失望,失望于他明明活得好好的却不见我,也不回来。  我轻轻靠在椅背上,连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听不大清“他没有说他去哪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这个信是他让一个地游送来的,这个地游送到后就走了什么也没有说,我用水镜查看过,可是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到。”  “恩 ,我知道。”  “你还没告诉我,我的这杯茶,你取了什么名字?”  “荆途。”  “荆途?”  “有朋自远方来,何妨遍踏荆途。”
  明崇祯末,天下大旱,草根树皮皆尽,乃以人为粮,官吏弗能禁。妇女幼孩,反接鬻于市,谓之菜人。屠者买去,如刲羊豕。  因为饥馑,因为干旱,因为灾荒,难民们终于到了丧失任何道德理智的时候,易子而食已经不能满足苟延残喘的需要,于是,那个天灾人祸时候就出现的、令人胆寒的词,终于现身了——菜人。  那就是用以为食的人。  屠肆里,已经有公开的人肉出售,换取高价或其他食物。  我默默地一步步向前走着,这个偏远的小镇充斥着血腥与萧条,土地缺乏着水分的滋润,干裂的像一条条伤口,触目惊心,街边到处都是饿死的人,尸体就横陈在路上无人理会,甚至大都残缺不全 ,空气里弥漫着干燥血腥和腐臭的味道,让人作呕,一声声有气无力的呻吟不绝于耳,所谓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我抬头看了看天,在普通人眼中,这个龙兴镇此刻不过就是阴沉沉的,没有风没有阳光的让人绝望的天气。 但在我眼中,笼罩在上空的是一片若隐若现的黑气,如蛇般蜿蜒,这意味着邪魅当道,生灵涂炭。  麒麟不在我身边,正值沧海横流,他受命呆在昆仑不得现身,不得庇佑这个乱世以太平丰年和福禄,直至这个乱世结束,仁君出现。每逢朝代更迭,麒麟都要离开我数十年,我知道一切结束他马上就会回到我身边,想到这,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些,但是这次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感到有种危险在向我逼近,如果躲不过,我就自己迎上去。   “臭娘们!你已经被卖做菜人,左右都是死, 居然还敢不从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妇!”  猛然间一声粗噶的喝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皱皱眉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家破旧肮脏的屠肆,外边挂着一面写着“屠”字的旗子,已经发出晦暗的黑色。  门前的铁钩上挂着一条条胳膊或者腿,是属于人类的,血淋漓地刺目,里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猥琐男人正伏在案板上,身下是一个浑身赤裸尚在拼命挣扎的年轻女人。  看到这不堪的一幕,我本能地转过头不欲多管,却听到那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卖肉,不是……不是卖身……”多么好笑的话,在这种境地下说出来却透着淋漓的血腥,这个躯体可以为人鱼肉,尊严却不可被践踏。  我顿住脚步,挥手捏了个决将一把石头变成的匕首甩在那个恶心的男人背上,听见那个男人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哀嚎,心里只觉得痛快,走进这个肮脏的地方前我设了个了净衣结界,下意识地不愿自己身上也被染上血腥尘埃,那个女人慌乱的从案板下来,随手扯了件破布挡住身体,脸上的泪痕都没有干,见我走进来,她噗通一声跪下:“小女子苏氏谢恩人救命之恩!”  我解下披风裹住她,“你为何被卖做菜人?”  “没有东西可吃,旱了三年连草根树皮都没有了,小女子的公公因年纪大熬不住已经去世了,家里还有年迈的婆婆和儿女,都已经奄奄一息,我瞒着丈夫将自己卖成菜人,愿解家里燃眉之急,谁知遇到这等禽兽,险被侮辱,多谢恩人出手相救!”她一下下地对我叩头,我忙将她扶起来,这个女人看起来如此柔弱,却有这样的勇气。
  我变出些碎银放在她手中说:“回家去,带上家人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这里来,”我看着她泪光泛泛的眼睛,叹了口气,“记住,如果这样的难关都可以挺过去,那么将来无论什么样的磨难都不会再将你打倒,永远不要放弃自己的坚韧,勇气和慈悲,无论何时何地,生命都不可以被轻言践踏。”  我转身离开,却听到背后女子再次跪下哭问:“敢问恩人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将来小女子若有幸活下来,必当涌泉相报!”  我摇摇头,没有再回头看她,边走边说;“乱世相逢即是缘分,你不必知道我姓名,日后必然也不会再相见,你只要记得,真要报恩的话,就好好活着,无论如何,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天越发阴沉,我低着头静静走着,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这样的乱世,无论见过多少次,都无法让我觉得习惯。眼前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浓重的化不开的黑,一阵寒意突然侵袭,我抬头看着面前裹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心中闪过短短的讶异:“七夜?”  “你又多管闲事了,九狸。”他回头望望远处的屠肆,眉目间尽是平静。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头看看四周,“冥王大人自己来的么?”  他点点头,忽然笑了笑说:“去喝一杯吧,叙叙旧。”  “好。”  阴暗的酒肆里,我和七夜面对面静静地坐着,他给我斟上一杯酒,问道:“为何救那个女人,你心里很明白,像她一般的女子何止千万,你都可能一一救过来么?”  我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刺激的我喉咙发痛,“不知道,只是碰巧被我看见了,我无法袖手旁观。为什么世间每次的灾荒动乱,牺牲的都是妇孺和弱者呢?不错,一家人都活不下去的时候,老人是长辈,儿孙是希望,男人是一家之主,那么,顺理成章的,就该女子牺牲么?哪一朝那一代都是如此,一旦战乱起,被牺牲的总是妇孺。我只是觉得,这世间女子的生命,不该这么被轻贱。”  七夜抬眼看看我,喝了口酒说:“明明是妖怪,却总是如此慈悲,千年前是这样,千年后还是这样。九狸,你要知道,诸天神佛都不管这些红尘俗事。”  我撇撇嘴,眼神掠过不屑:“我没有神那么无情。”  话音刚落,七夜的神情变得有些怪异,我突然想起,冥王也是神,不由得有些过意不去,忙岔开话题:“你呢,不好好在冥界呆着,来这个小镇干嘛。”  他微微抿了口酒,表情恢复正常,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我来的目的,和你一样。”  “那么,交换情报。”  “冥界最近突然涌入大量饿死鬼,并且许多未到阳寿该尽之时,司命判官觉得事有蹊跷便告知了我,这些魂魄多是来自龙兴镇,所以我想该是有妖孽作祟,就亲自来查看一番。你呢,有什么发现?”  “我也觉得是邪魅的原因。”我不愿说妖孽这个词,拐着弯的像把我自己也骂进去了。  “还有呢?”  “没了。”  “那你还说交换情报!”  “……”  风卷着沙尘呼啸着席卷我和七夜的斗篷,夹杂着干燥腐臭的气息,竟逼得我们要动用灵力才能站稳,我们站在龙兴镇西方的一座山前,到处都是砍伐后的木桩,遍地倒着的枯木,一片绿叶都不见,甚或树皮都被剥落的斑斑驳驳  ,这座山是我从未见过的荒凉,山风凛冽,一阵阵妖气若有若无。  我回头看看七夜,他正紧缩着眉头努力感知着什么,见我看他,他眨了眨眼问道;“你怎么看?”  “我用眼睛看。”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九狸!什么时候了你还没个正形!”  我一看冥王发怒,赶紧毕恭毕敬地站好,“还用问么,能引发这么强烈的大旱,除了魃就是烛阴,可你看,这里没有魃的尸僵气,反而有股腥臭的妖气,除了烛阴还能是什么?”  七夜点点头,“没错,和我想的一样,就是不知道这妖孽藏在什么地方。”  我抬眼看看空中的雾霾,似乎比来时更加浓重。“要快点找到它,不然整个龙兴镇将没有一个活人。”
  去龙兴以北五百里的山脚下,我跟七夜悬浮在离地面三尺的地方,面面相觑。  这沼泽,还能更脏更臭一点吗!
  深褐色的泥泞隐隐开始发黑,空气变得格外沉闷,憋得喘不过来气,浓郁的妖气扑鼻而来,我伸手捂住鼻子,给七夜打了个眼色“就是这了。”  他点点头,挥手结了个手印,狂风骤起,四处的枯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沼泽下却没什么动静,这臭蛇还真沉得住气,我捏住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应该是还在睡觉,一点都不懂待客之道啊这家伙。”他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别贫了,然后皱起眉头听四周的动静。  “唰——”  沼泽下某处似乎蠕动了一下,一片暗红的光掠过,伸手祭出我的剑,我飞身冲下,红光掠过,剑深深刺入地下某处,而后像地震了一样,整片沼泽开始震动,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翻滚,那些暗红的东西蠕动着浮出地面,泛着阴湿的磷光,七夜在身后啧啧有声:“赤练啊,好剑。好贱。”我一击即中,拔剑旋身稳住身形,头也不回地回敬他:“还行,没你贱。”然后冲下边喊了一声:“嘿!起床了,太阳都刺屁股了!”  地底传来一声长鸣,哗啦哗啦的震动越发剧烈,霎时间一个庞然大物猛冲上来,我吓了一跳,嗖的一声窜到七夜后边:“哗,好大只,哎呀妈呀那是它的头吗,长得跟人是的,太丑了太丑了!” 下边的那怪物巨大的可怕,一双眼睛在慢慢睁开,我暗道“糟糕!”,果不其然,它睁开眼睛后,似乎所有的雾霾都聚集在了这片沼泽,连一丝光都无,整片漆黑中,只有那双巨大无比的眼睛泛着刺目的红光。  巨变骤起,我伸手去扯七夜的衣袖,却扯了一空,刚才还在我面前的他突然不见了,我四下看看,黑幕里什么也看不到,心凉了凉,如果他跑了,那么要我自己跟这么个大家伙打,我非常非常没有胜算。  “七夜!你大爷!死哪去了!”  我不吼则已,一吼,烛阴似乎捕捉到了我的位置,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我不经脑子反应就下意识的向后飞身急退,堪堪避过了它甩来的尾巴,带着浓郁的腥臭,不过我也没时间嫌弃它的体味了,避过一击迅速挥剑砍下,有滚烫的液体溅到我身上了一点,被溅到的肌肤上传来烧灼的火辣辣的痛感。不知是砍到了烛阴什么部位,疼痛让它发狂,它将那个酷似人脸的脑袋转过来,张口喷出一阵毒烟,我慌忙躲过,而后静静的悬浮与空中,不发一声,而烛阴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着寻找打扰它睡眠的罪魁祸首。  果不其然,这家伙是靠声音来辨别方位,我的心稍稍定了下,静静地凝气搜寻七夜,可是一点感应都没有,他似乎完全远离了战场,但我知道不可能,他一定在这里,但是我不知道为何他让我一个人对付这条凶悍的蛇,我甩甩脑袋,将心里的疑惑甩开,就这么小的动静竟也惊动了烛阴,我忙狼狈不堪地躲避着它狂扫过来的尾巴和时不时喷来的毒烟,长剑在手,我却不敢再乱刺,方才被溅上烛阴之血的腿上痛感越来越强烈,它的血必定有毒,我若盲目挥剑,只会两败俱伤。
  长风猎猎,耳边全是风声呼啸,可我却感受不到一点风吹在身上的感觉,似乎什么东西将战场外的一切阻隔。腿上的伤处传来的痛感越来越重,拖住了我飞行的速度,我控制不住呻吟了一声,烛阴的尾巴立刻甩来,逼得我动用全身灵力去闪避。这妖怪的力量惊人,远在我预料之外,我横了横心再次挥剑砍向它的七寸,既然是蛇,那么七寸必是它的弱点。刺中的同时我迅速向后退去,险些又被溅上毒血,烛阴嘶吼着翻滚,疯狂地冲我喷涂着毒烟,大有不致我死地绝不罢休的架势,身上的伤口疼痛加剧,力气也消散,我闪躲的速度也变慢,短短的时间我竟被逼得浑身是伤。意识开始有点模糊,眼前闪过一个人的脸,心中千潮翻涌,以后,如果我躲过这次,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修炼,再不偷懒了,麒麟。  战况于我越来越不利,我只能狼狈闪躲,却不知从何还手,力气渐渐地流逝,我心下戚戚,难道我九狸就这么死在这臭蛇手下了么,四周的黑雾越发凝重,像只渐渐收紧的网,我喘气开始困难,连控制自己飞天的力气都快没了,正绝望间,心底深处传来一个声音:“九狸!刺它眼睛,烛阴的死穴是它的眼睛!快!”  是谁的声音,不对,是两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很熟悉,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按照他们说的奋力的甩手将剑刺进烛阴的左眼。电光火石间,黑雾飞速消散,那种束缚着我的感觉也不见了,我轻轻地松了口气。  被我刺入死穴,烛阴疯狂地扭动起来,耳边传来飞快的破空之声,我却没有力气闪避,胸口被它狂甩的尾巴扫过,一阵剧痛传来,我喉咙里一阵腥甜控制不住地喷出一口血,奶奶的,我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真狼狈啊,我自嘲的想着。受这一击后,我全身力气都像被抽空了,控制不住得从高空跌落下来,余光中看到两个身影飞速地冲来,一黑一白。  而后就陷入了深深的沉寂和黑暗。
  累,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累。疼,撕心裂肺的疼。  能感觉到累,感觉到疼,至少证明我还活着。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如天神般的脸,剑眉入鬓,英气逼人,刀锋般凛冽的嘴紧抿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阳光下折射着暗紫色的光芒,他静静地盯着我看,不发一言。而我,正老老实实趴在他腿上。  麒麟。  我眯眯眼睛,咧开嘴笑着伸出爪子要给他个大大的拥抱,等等,爪子?我愣了愣,靠,这是闹哪样,把头凑上去再瞅瞅,还是爪子,两只雪白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爪子!  老娘变回原形了。  我淡定地四下瞅瞅,已经不在那个泥泞的战场上了,窗外的雨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交奏成悦耳的声音。下雨了,那么就是说大旱解除了,客栈楼下的欢呼声震天动地,我笑眯眯地看着窗外,久旱逢甘霖的喜悦在每个人的脸上开出了美丽的花,瞬间让我感觉腰不酸腿不疼上楼也有劲了。  “你还笑!你被打回原形了你知不知道!”我淡定,麒麟却不淡定了,他冲我挥了挥拳头,在离我3厘米的地方又颓然放下了。我继续笑,只是被打回原形了怕啥,“你怎么回来了?”  他阴沉着脸没好气地说:“朱由检上吊自杀了,大明气数已尽,我担心你就提前回来了。说!怎么会搞成这样子?!”最后一句话不是对我说的,我看向他质问的方向,七夜和流迦静静地坐在客栈的木椅上,和麒麟一样板着个脸。  “哎呀呀,我还没跟你介绍呢,流迦你认识哈,这位是七夜,大名鼎鼎的冥王大人。”看气氛有些诡异,我赶紧来打圆场,麒麟嗯了一声,没有看我,依然用两只喷火的大眼盯着七夜。  思维跳了一跳,我想起了什么,不再笑呵呵地往前凑,七夜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那个问题在我心里绕了好几圈,终于还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  为什么在我危急的时刻抽身而退,为什么在我命在旦夕的时候冷眼旁观。  “你在渡劫,九狸。”
  @鹿魈 历史 经济玄学Q群
欢迎加入畅聊
  渡劫。  每个妖一生中都会经历,渡得过,寿与天齐,渡不过,灰飞烟灭。  而每个妖渡劫的方式都不一样。  有的好命的妖怪随随便便放个屁或者踩个香蕉皮就算是渡了劫,有的倒霉的妖怪就是被雷神追个七天七夜再被劈个外焦里嫩。那么,与烛阴这一战,就是我的劫么。  “因为我要渡劫,所以你不可以帮我?”  “身而为神,不得插手妖渡天劫,否则此妖必魂飞魄散,必不得善终。”  “你早就知道是么。”  “在得知龙兴镇之事时,我用观时镜看了一眼,便知你有难。此行是为你而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中一片坦然,却含着一丝抱歉,我相信他。  “那么,如果我没有度过去呢?”  “我必亲手斩杀它,必亲手为你报仇。”  我轻轻地从麒麟腿上跃下,转身跳到床上。  “混蛋!”  这厢我没有再答话,麒麟却身形暴起。  震慑人心的怒吼,他纵身一跃,刚硬的拳头从半空中砸下,对准的是七夜的天灵盖。  我没想到这两人刚见面便拳脚相向。  两个男人纠斗在一起,两种灵力驱策而出的招式在虚空中激烈对撞,地上,墙上,因为他们的战斗,无辜的出现一个又一个大洞,一条又一条裂缝。  流迦慌乱站起身来,看看床上的我,又看看缠斗不休的两人,不知道是接着坐下好还是上去拉架好,我是真的烦了,用爪子抱着脑袋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声音大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那两人就真的听话地住了手,齐刷刷回头看向我。  “打什么打,就这么个小客栈,你们要拆了它不成?我可没钱替你们赔!”  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我的“嘶”了一声,麒麟见状,也忘了打架的事,快步走到床前坐下,将我重新揽到怀里。  趴在他腿上,我满意地打了个哈欠,示意流迦过来:“说说,我睡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可不会说我是伤重昏迷了,太丢脸了。  他看了看暂时休战的两人,舒了一口气,挪到我身边坐下,伸手想抚摸我的毛,又被麒麟粗鲁的打掉,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当时我刚刚赶到,只来得及问清七夜你的情况,那雾只针对你而困,但是我们也无从插手,只好传音告诉你它的死穴。你刺中它眼睛后,黑雾就消散了大半,我们才能进去把你接出来。”  我点点头,“那烛阴可死了没有?”他看了看七夜说:“死了,死的透透的了,我把你接到地面上,回头想收拾那臭蛇的时候,看见七夜已经把它两只眼睛全剜了出来,然后……”  我不耐烦的催促他:“然后什么啊?”  “然后他把那蛇皮剥了,骨头也拆了,就剩堆烂肉了,啧啧,真狠哪,惨不忍睹的。”他伸手递给我一方手帕,黑金手帕上浮着两颗鲜艳如血的珠子。避水珠,是了。烛阴这种妖物既然能引发天下大旱,体内必有避水珠这种宝物,我乐不可支地接过来紧紧地捧在爪子里。  回头看着七夜,他那张冰山脸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神情,管你好不好意思,“谢谢。”然后又转头看向流迦:“谢谢。”  谢谢你们日理万机只为我而来。谢谢你们为我手染鲜血。谢谢你们在荆途遍野的世间,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支持。。。  
  楼主,大家在招唤你!  
  喜欢娑罗双树,刘明~~
  回复第48楼,@鹿魈  渡劫。   每个妖一生中都会经历,渡得过,寿与天齐,渡不过,灰飞烟灭。   而每个妖渡劫的方式都不一样。   有的好命的妖怪随随便便放个屁或者踩个香蕉皮就算是渡了劫,有的倒霉的妖怪就是被雷神追个七天七夜再被劈个外焦里嫩。那么,与烛阴这一战,就是我的劫么。   “因为我要渡劫,所以你不可以帮我?”   “身而为神,不得插手妖渡天劫,否则此妖必魂飞魄散,必不得善终。”   “你早就知道是么。”   “在得知龙兴镇之事时,我用观时镜看了一眼,便知你有难。此行是为你而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中一片坦然,却含着一丝抱歉,我相信他。   “那么,如果我没有度过去呢?”   “我必亲手斩杀它,必亲手为你报仇。”   我轻轻地从麒麟腿上跃下,转身跳到床上。   “混蛋!”   这厢我没有再答话,麒麟却身形暴起。   ...  --------------------------  卤煮加油更啊!!!好看好看好看!!!我喜欢!!看好你奥!!看到我,看到我!!!  
  加油更新呀
  正感动间,麒麟的腿动了动,表情开始奇怪,我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孩子又得想歪,我伸出爪子搁在他攥紧的拳头上,轻轻摇了摇头,眼睛里满是坦诚,麒麟瞅瞅我,默默地松开了手,而后愤愤地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我们。嘻嘻,小样,还知道吃醋哪,我心里窃喜。  可我还没窃喜完,流迦又浇了我满头满脸的冷水:“九狸,你难道不知道么,麻烦来了。”  心里咯噔一下,我说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就过去了,“什么麻烦。”  “就是你被打回原形的麻烦。你试试看还能不能恢复人形。”  不详的预感涌上前来,我闭上眼睛凝气催动法力,竟发现原本体内充盈的法力空空如也,不止变不回人形,连飞天术都施展不了,现在就是个普通人拿把菜刀都能分分钟把我炖成狐肉火锅。我真想掩面泪奔。  “怎么会这样?”  流迦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我查了查,没有哪个渡过天劫的妖会被打回原形法力尽失的,你是个特例。”  七夜起身走到我身边,伸手握住了我的爪子,传音说道:“一种可能性是,烛阴并非你一力杀死,渡劫没有渡完整。另一种可能性是,你曾妄动凡心与凡人成婚,逆天而行导致你渡劫后法力全失。”我轻轻地吸了口气,不是为他这番话,而是为他这个明摆着找死的动作,果不其然我就一扭头看见麒麟喷火的眼睛紧盯着我俩交握的手和爪子,三十六计走为上,我赶紧跃到流迦怀里远离战场,后边再次传来拳脚相向的声音,对不住了七夜,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又好像没错 楼主有点糊涂了
  你要问我怎么恢复人形的么,我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就发现自己赤条条的缩在麒麟怀里,然后整个客栈都被我高分贝的尖叫声给吵醒了。  一阵混乱之后,我裹在被子里等着七夜给我买来新的衣服,而麒麟尴尬得坐的远远的,脸上浮着一抹诡异的红晕,像煮熟的大虾。  反正,我是恢复了,可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后来我悲剧的发现,每一年到这个日子我都会变回人形,法力全失,过了这天又自动恢复正常,真是感叹自己妖生忐忑,命途多舛啊,渡个劫都渡出了后遗症,还有别的妖像我一样倒霉的么。但是好在,重要的人都在我身边。  之后一段日子我都窝在这里好吃好喝好好养伤,一切都回归正轨后,我心性大发,拉着这三人冲出客栈,雨后清新的微风吹散了长久以来这个镇子压抑绝望的空气,云开雨霁。  我在焕然一新的大街上撒欢地蹦跶,当然,我又变成了狐狸,变成狐狸的好处就是,我爱怎么跳就怎么跳,爱怎么遍地打滚就怎么遍地打滚,谁也不会指点一只狐狸没有女人家该有的温柔娴淑,举止端庄。身后的三个男人却个个铁青着脸跟在我后边,隐约听见有人在议论:“多好看的男人哪,怎么就是断袖呢?可惜了。”
我回头瞅瞅,七夜是冥王,白日现行也没人能看见,剩下的两个懒得隐身的男人脸上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黑。哈哈哈,我舒服的打着圈就到了县衙,彼时清兵入关占领紫禁城,新的王朝开始,这里也换了主人,新县令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神色间有种让我敬畏的大义凛然,眼睛里是壮志将酬。这或许会是个好官,这个小城或许会真的摆脱过去一切的阴暗和苦难,重新变得美好。  我扭头问他们:“有没有觉得龙兴镇这个名字很难听?”这仨人竟然第一次意见一致的齐刷刷点头。我不怀好意的笑笑:“那么,咱们来给它改个名字吧。”七夜摇摇头,“胡闹,你怎么改?”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不过要你们配合才行。  我摇身变作观音的模样,还逼迫流迦和麒麟变成我身边的善财童子和龙女,逼迫可怜的冥王大人变成我屁股底下的莲花宝座,一切行头准备就绪,我就像模像样地端着玉净瓶在这个县令面前显形,这个老头见到我们忙慌乱的跪下,“叩见观音娘娘,叩见观音娘娘。”  哈哈,好玩好玩,见我有点得意忘形,麒麟偷偷伸手掐了我一下,我赶紧端正自己的表情,做出大慈大悲的神情冲他说道:“一切罪恶都已过去,龙兴镇有什么样的未来,都系于你身,你可知自己责任重大?”  小老头连忙不停地叩头,嘴中叫道“小民全都明白,但不知如何做才好,请观音娘娘示下。”  示什么下?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做,我又没干过县令。不管了,胡诌吧,“咳咳,”我清清嗓子,“缘起缘灭皆有因果,你无须做什么,端看它自由发展即可,不过这个镇的名字是该换换了。”换掉承载着悲伤记忆的名字,换一个充满美好希冀的名字。  “这好办,这好办,还请观音娘娘示下.”  “这城,日后便唤作如望吧,如珪如璋,令闻令望。”  “多谢菩萨赐名!多谢菩萨赐名!”  趁着这老头拼命扣头的功夫,我们已悄悄离开。  从此以后,这座城就叫做如望,它再没有过去,只有一片美好的未来。
  七夜坐在我面前轻轻的喝着茶,而我相当没有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回忆是种很悬的东西,它能让一个很聒噪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在外飘荡了几百年,你最终还是回到这个城市里来了么?”  我点点头,对我来说,除了我出生之地的九崖山,这里是唯一一个可以被我称作“家”的地方,不是因为我给了这座城名字,不是因为我在这里渡劫重生,只是因为这座城给我的记忆都是美好,关于那个苏氏女,关于七夜,关于流迦,关于麒麟,所有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心安。  漂泊累了,我就想回家。  “哎呀呀呀呀,七夜来了呀,正好正好。”人还未到声先行,我无语的看着第三百一十八次被撞毁的麒归大门里蹦出一张大脸,流迦嘬着牙乐呵呵地一屁股坐在七夜旁边,不客气地伸手捞过他面前的茶杯,七夜皱了皱眉头,见状我忙告诉他,这杯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是我沏给他们两个人的,也是我打电话把流迦叫过来的,这杯叫做荆途的茶,是用我关于友情的认知,感激和忠诚沏出,感谢他们风雨相伴,陪我遍踏荆途。  结果,他摇摇头说:“不是因为这个,这是我的杯子,能不能给他再另外拿个?”
15:20:00  七夜坐在我面前轻轻的喝着茶,而我相当没有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回忆是种很悬的东西,它能让一个很聒噪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在外飘荡了几百年,你最终还是回到这个城市里来了么?”   我点点头,对我来说,除了我出生之地的九崖山,这  -----------------------------  写的好棒,我喜欢,收藏等更新  
  支持楼主,已追至磨铁。。  
  很不错的文,期待楼主更新!  
  跟那个谁一起修炼去了么?都快1个月了还没回来的?
  好看  
  楼主去换杯子还没回来?  
  实在对不住 ,这段时间太忙了事多
  话音刚落,流迦一口茶水喷在了他脸上,然后慌忙用袖子在他脸上使劲擦,我看到七夜的脸更黑了,哈哈哈,活该,年轻轻的学什么不好,非学那些脑残文艺小青年玩洁癖。  擦完七夜脸上的茶,流迦抱歉地冲他笑笑:“冥王大人见谅啊哈哈,最近有些感冒。哦对了,我这次千里迢迢风尘仆仆赶来是有要事相商。”  我呸,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真有脸说,这老妖怪真的,越活脸皮越厚,我乐滋滋的双手抱肩看着这俩人。  流迦伸手唰的把一只手机撂在七夜面前,“是这样的冥王大人,小店最近生意不景气就想开展个新业务,烦请您告知冥府上下,若有什么未了心愿,什么想还个阳啦,借尸还个魂啦,玩一玩人鬼情未了啦,都可以来找我,这手机就是小小谢礼,不成敬意,只要您别再给扔到河里去就好啦,不防水的哦亲。”  七夜终于暴怒了,“还阳?借尸还魂?冥界不得乱了套了?你居然还敢贿赂我?”  “哎哟您这话说的,这不是好事嘛,方便大众,为人民服务……哎哎哎,大人,您别动手啊,咱俩这交情,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哎哎,你再这样我可就还手了啊!”  “你丫倒是还啊,也叫本王瞅瞅你这些年有没有点进步!”  “哎呀妈呀,九狸,你丫别看热闹啊!……救命啊,杀妖啦……”  “砰砰砰!”  我靠,看着地上这一片狼藉,我倒掉的橱柜,碎掉的茶杯,可都是我的血汗钱买来的啊,我尖叫着加入了战局,“百里流迦你大爷的,你撞碎了我三百多扇门,打碎了我五十多个杯子茶壶,我今儿要你血债血偿!”  闹哄哄的麒归里,打斗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天亮了,第一道阳光透过玻璃映照在我们三人身上,明亮和煦,就像有他们相伴的所有岁月,没有阴霾没有黑暗,只有光芒和温暖。  你身边有没有这样的朋友,会让你恨到想把他的头都踹碎了缝到肚子里去,但是只要你需要,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坚定的陪在你身边,哪怕刀光剑影,哪怕荆途遍野。  如果有,就拿起你身边的电话,掏心掏肺地问候一下吧,真诚地去告诉他们:“我爱你们。”  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的眉眼,却会在所有的记忆里越发清晰。  结交在相知,骨肉何必亲。  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曾陪我共渡无眠深夜的你们,愿为我披上战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你们。  我爱你们。
  第四卷  一生痴绝处,无梦到雷峰。  我优哉游哉地走在苏堤上,时值初冬,冷风侵袭,寒意逼人,曾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木在这个季节也有点嘚瑟不起来,钱多多拖着我的行李箱跟在后头,走一步打一个喷嚏,怨念的一路哼哼唧唧不停,我微微侧侧头,递给他一个“你有什么意见尽管说,说了就要承担后果”的眼神,他撇撇嘴继续有气无力的跟在我身后。  其实也不怪他不满,我要是他我也不理解,大冬天不在店里吹空调喝茶吃薯片,跑到非旅游旺季的旅游胜地来是闹哪样,老板娘是不是吃错药了?  错,老板娘没吃错药,老板娘要来看大夫。  继上次和流迦七夜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之后,麒归有点损失惨重,那断壁残垣的跟世界大战完不遑多让,我充分发挥不要脸的精神将两人扣下给我做苦力搞装修,自己带着钱多多跑到了杭州。
  楼主加油
千万不要弃坑啊
  楼主啊,楼主啊,你去哪里啦  
  还有没有啊
  楼主弃楼了吗桑心%&_&%
  不发了?
  @鹿魈 4楼
15:03  004  “然后呢?”我已经猜到了结局,解除诅咒的萝沙琳一定没有再见到他。  “三天后,我醒过来,父亲守在床前,他把手腕割破凑到我面前,这种自杀式的动作吓到了我,我慌乱的想退后,却发现父亲的血不再那么诱惑我,也就是说,我不再想要喝血妖的血,我的诅咒解除了。"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却一片空白,幻想了那么久的梦终于成真,我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意识回复后我就要去找宁诃,却被父亲拉住了,他说宁诃走了........  ------------------------------  什么时候更新啊?等的心急哦(⊙o⊙)我喜欢这样的爱情,心里有个永远牵挂的人真好
  @鹿魈 马克
  好看,好看,可是怎么没有了  
  怎么没了…  
  又一个大坑  
  加  
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回复(Ctrl+Enter)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终南山修真渡劫事件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