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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者的帝国》结局没看懂,求解&_&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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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者的帝国》结局没看懂,求解&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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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为死去的华生编造了新的灵魂,他在语言的世界里将华生复活,而星期五在华生死后有了新的灵魂,华生将从两个老头手里得到的技术封印在身体里作为永恒的秘密,自己变成尸者,也就是在小说里让他的灵魂延续。要不是我看过《亚瑟与乔治》,差点就以为监督想把星期五写成亚瑟柯南道尔(《福尔摩斯探案集》作者)了
采纳率:29%
在最后华生把笔记封印在脑子里 失去了记忆 让后开始了新的冒险和福爱摩丝 你可以现象成华生前传
架空的时代,弗兰肯斯坦创造出第一个也是为一个可以说话也可以追逐爱的死尸,
亵渎死者,可谓是禁忌的技术,但是,战场的不断减员让母亲失去孩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作为战争的消耗品,尸者代替士兵成为这样的角色,随后,尸者渐渐的被人们认可,成为不可或缺的劳动力。
在特出名医学院,一对基友研究者尸者的技术,相互许诺,不离不弃,探索灵魂的秘密,即消失的21克。但是,某个少年死去,另一少年伤心欲绝而没有获得家人允许的情况下让死去的死者成为尸者,这就是犯罪啦。然后呢被发现了,不过才能嘛,哪里都吃香理所当然的主线剧情。引导到笔记上去了。
随后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啦,猪脚的内心出现了波动,21克也让他那啥了,你懂的,标准剧情吗,被感动或影响,白化吧,差不多意思,放下执念。
中间开始出现了想要销毁笔记了,然后反派后面出现反派,然后又被前一个反派反杀,一切都是利用啦云云,总之,最后各种纠结将“尸者的语言”封在了笔记了
贯穿剧情的是“尸者的语言”,其到底是什么,一开始就说了,人死后,不知为何,体重下降21克,因此也被视为灵魂的重量,而灵魂来自语言,所以主角基友才会不断写,杀人也写,就是这种情况啦。动漫的世界观不要太较真了,世界的进步是循规蹈矩的,就算是传说当中的爱因斯坦也因为时代的原因而只是举出假设。他是推动时代的人之一,却不是唯一一个,或许是其中比较璀璨的人,何况区区弗兰肯斯坦。无论是分析机,输入程序都有太多的漏洞,尸者也是,或许会出现这种技术,但必须是同时代同步才行,总之就是这种啦。说了这么多,看动漫在意剧情就行,设定什么的丢一边去吧
是结局什么意思,还有星期五说的那些话
设定什么不要在意,空之境界看过吗?那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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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事都无定准,所以不可依赖。即使是忠臣孝子,也不能依赖君主和父母,因为你的忠诚和孝顺并不一定能被对方理解。即使对方很贤明也靠不住,如尧、舜、商汤、周武王、周公旦哪一个不是公认的圣人呢?但伐君,囚父,抛弃爱子,杀掉哥哥的事就是他们干出来的。要求福佑,还得靠自己。
  【经文】[夫忠为事君之首,而龙逢斩、比干诛;孝称德行之先,孝已忧而曾参泣。
  遇好文之主,贾谊被谪于长沙;当用武之时,李广无封侯之爵。又曰:“意合,异类生爱;意不合,至亲交兵。]【译文】[忠诚,是臣子侍奉君主的首要的道德标准,可是忠于夏桀的关龙逢却被杀害,忠于商纣的比干也被剖心。对父母行孝道,是衡量一个人道德品行最重要的标准,可是殷高宗的儿子孝已尽管事父至孝,还是耽心后母的谗害。
  曾参是有名的孝子,可还是因得不到母亲信任而悲泣。生逢爱好文学的汉文帝之时,以文著称的贾谊却被流贬到长沙;正当抗击匈奴的用武之时,英勇善战的李广却终生未得封侯。所以,又有这样的说法:意气相投,本不属同类的人之间也会产生友爱;心思不合,最亲近的父子兄弟也会刀兵相见。]【经文】夫人主莫不欲其臣之忠,而忠未必信,故伍员沉于江,苌弘死于蜀,其血三年而化为碧。凡人亲莫不欲其予之孝,而孝未必爱,故孝已忧而曾参悲。
  此难必者也。何以言之?[语曰:羿关弧则越人之行自若,弱于关弧则慈母入室闭户。故可必则越人不疑羿,不可必则慈母逃弱子也。]魏文侯问狐卷子曰:“父子、君臣之贤足恃乎?”对曰:“不足恃也。何者?父贤不过尧而丹朱放;子贤不过舜而瞽叟拘;兄贤不过舜而象傲;弟贤不过周公而管蔡诛;臣贤不过汤武而桀纣伐。望人者不至,恃人者不久。君欲理,亦从身始,人何可恃乎!”
  汉时,梁孝王藏匿羊胜、公孙诡,韩安国泣说梁孝王曰:“大王自度于皇帝孰与太上皇之与高皇帝及皇帝之与临江王亲?”[临江王,景帝太子也。]孝王曰:“弗如也。”安国曰:“夫太上、临江,亲父之间,然而高帝提三尺剑取天下者,朕也!故太上终不得制事,居栎阳。临江王,嫡长太子也,以言过废王临江。[景尝属诸姬,太子母栗姬言不逊,由是废太子,栗姬忧死也。]用宫垣事,卒自杀中尉府。何者?治天下终不以私害公。语曰:虽有亲父,安知其不为虎?虽有亲兄,安知其不为狼?今大王列在诸侯,悦一邪臣浮说,犯上禁,挠明法。天子以太后故,不忍致法于王。太后日夜泣涕,幸大王自改,大王终不觉悟。又如太后车即晏驾,大王尚谁攀乎?”语未卒,孝王出羊胜等。[景帝弟梁孝王用羊胜、公孙诡之计,求为汉太子,恐大臣不听,乃阴使人刺汉用事谋臣袁盎。帝闻诡、胜计,遣使十辈,举国大索,捕诡、胜不得。内史韩安国闻诡、胜匿孝王所,入见王,说之。王出诡、胜,诡、胜自杀。]由是观之,安在其可必哉?语曰:“以权利合者,权利尽而交疏。”又曰:“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绝。”此言财色不可必也。墨子曰:“虽有慈父,不爱无益之子。”黄石公曰:“王不可以无德,无德则臣民叛。”此言臣子不可必也。《诗》云:“自求伊佑。”有旨哉!有旨哉!
  【译文】做为君主,没有不希望他的臣子是忠诚的,可是臣子忠诚未必能获得信任,所以忠于吴王阖阎的伍子胥却被沉人钱塘江,苌弘忠于周灵王,却被流放蜀地,刳肠而死,其血藏之三年,化为碧玉。凡是做父母的、没有不希望儿子孝顺的,然而孝子却未必获得父母的喜爱,所以孝己尽管对父亲殷高宗非常孝敬,却由于后母的谗害而忧虑,曾参对父母非常孝敬,却不被父母喜爱而悲泣。这就是事物难以有定准的道理。为什么这样说呢?[有这样的一句古语:后羿张弓欲射,越国之人谈笑自若的与别人说起这件事,但假如是被母亲疼爱的小儿子弯弓欲射母亲,那么老母亲就会躲迸屋子里,关起门户。
  所以说,如果有定准,越人可以不怀疑后羿;无定准,慈母也会逃避自己的儿子。]魏文侯问狐卷子说:“父子、君臣之间,可以依赖对方的贤德吗?”
  狐卷子回答说:“不可以。为什么呢?父亲贤德,大约比不过尧了,可是尧的儿子丹朱却被尧放逐;儿子贤德,谁也比不上舜,可是舜的父亲瞥叟却把他囚拘起来;哥哥贤德,谁也比不上舜,可是舜的弟弟象却傲慢无礼;弟弟贤德,谁也比不过周公,可是周公的哥哥管公、蔡公却被周公杀掉;臣子贤德,谁也比不上商汤和周武王,可是夏桀、商纣这两位君主正是被商汤和周武王这两位臣子伐灭的。所以盼望别人时,人偏偏不来;依赖别人是不可能长久的。你要治理天下,就得从依赖自身开始,别人又怎么能依赖呢?”
  汉代,梁孝王把朝廷通缉的罪犯羊胜、公孙诡窝藏在自己的王宫里,内史韩安国哭泣着劝说梁孝王道:“大王你自己忖度,和当今皇帝的关系与当年太上皇与高祖皇帝的关系以及当今皇帝与临江王的关系相比,哪种关系更亲呢?”[临江王是景帝太子。]梁孝王说:“我与当今皇帝的关系是兄弟关系,所以比不上太上皇与高祖皇帝以及当今皇帝与临江王的父子关系。”韩安国说:“太上皇与高祖皇帝,当今皇帝与临江王,是亲父子关系,然而高祖皇帝却说,手提三尺宝剑,夺取了天下的是我,所以太上皇最终不能当朝治理天下,只能闲住在栋阳(今陕西临潼)的宫殿里;临江王是当今皇帝的嫡亲长子,由于说话不谨慎[景帝曾经对他的嫔妃们说:“太子亲母栗姬出言不逊,我就废掉了太子。”栗姬因此忧伤而死],就是由于宫廷内部的家事而在中尉府中自杀。为什么这样?治理天下的君主,不因家事妨害天下国家的根本利益。所以才有这样的古语:虽有亲父,怎么能知道他不是凶残的猛虎?
  虽有亲哥哥,怎么能知道他不是凶残的豺狼?如今大王你位列诸侯上,喜欢听好佞之臣不负责任的话,冒犯皇帝,违背法度。当今皇帝因为你有太后宠爱的缘故,不忍心动用法律手段制裁你。而太后日夜哭泣,盼望你能自我悔过,可是你却毫不觉悟。假如有一天太后逝世,你又能依赖谁呢?”话还没有说完,梁孝王便把羊胜等人交了出来。[景帝的弟弟梁孝王听从羊胜、公孙诡的计谋,想当汉太子,恐怕汉朝的大臣们不同意,便暗中派人刺杀汉朝掌握大权的重臣袁盎。景帝知道了公孙诡、羊胜的阴谋,派了十个人在全国范围内展开大搜捕,未能捕获。内史韩安国听说诡、胜躲藏在梁孝王的王宫里,便进见梁孝王,劝说他。梁孝王交出公孙诡、羊胜,两人因而自杀。]由此看来,事情哪里有个定准而可依赖呢?有这样一句古话说:“因为权势和利益的需要而结合的,一旦失去了权势和利益,交情随之疏远;靠美丽的容貌侍奉别人的,一旦容貌衰退,宠爱随之断绝。这就是说钱财和美色由于没定准而不可依赖。墨子说:“尽管父亲很慈爱,但他决不会疼爱没用的儿子。”黄石公说:“国王不能没有仁德,没有仁德,臣民就会叛离。”
  这是说臣下和子女不可依赖。《诗经》上说:“求自己保佑自己吧!”真值得品味啊!
  【按语】有这样一个禅宗故事:某学人向一位高僧求教:“众生有难念观世音,观世音有难念什么?”高僧答:“念观世音。”学人不解:“他自己就是观世音,为什么还念观世音?”高僧答:“求人不如求己。”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能依赖别人,任何成功都必须依靠自己的努力。大到国家民族的繁荣昌盛,小至谋求一个满意的职业,莫不如此。
  改革开放,引进先进国家的技术、资金和管理经验,固然对加速我国经济发展大有裨益,但要使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归根结底还要靠中国几代人的艰苦奋斗。有权有势的人为子女谋个好位置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但却不能使子女有出息。一旦失去靠山,子女恐怕连个自我生存的能力都没有。固此无论做什么,都要牢牢竖立这样一个信念:求人不如求己。
  命运到底有还是没有?作者在这里引用了许多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有,有的认为无。似乎作者也是矛盾的。但总的倾向看,作者认为善恶有报是正理,善恶不报是偶然。但报应并不取决于天地鬼神,而取决个人的所作所为。祖先行善,后代得福;祖先做恶,后代受报。劝人行善积德总还是值得肯定的。
  【经文】[《易》曰:“精气为物,游魂为变。”夫人之受生,貌异音殊,苦乐愚智,尊卑寿夭,无非三世业理使之然。]【译文】[《易经》上说:“人的精神元气是实有之物,所谓游魂是精神的变现。”
  人自受命为人,相貌各异,声音不同,苦乐不均,愚智悬珠,或尊贵或卑贱,或长寿或短命。这都是三世所作之业决定的啊!]【经文】夫天道性命,圣人所希言也。虽有其旨,难得而详。然校之古今,错综其纪,乘乎三势,亦可以仿佛其略。何以言之?荀悦云:“凡三光、精气变异,此皆阴阳之精也,其本在地而上发于天。政失于此,而变现于彼,不其然乎?”
  [文王问太公曰:“夫人主动作举事,有祸殃之应,鬼神之福无?”太公曰:“有之。人主好重赋敛,大宫室,则人多病瘟,霜露杀五谷;人主好田猎,不避时禁,则岁多大风,禾谷不实;人主好破坏名山,壅塞大川,决通名水,则岁多大水伤人,五谷不滋;人主好武事,兵革不息,则日月薄蚀不息,太白失行。”文王曰:“诚哉!”]今称《洪范》,咎德则有尧、汤水旱之灾。消灾复异,则有周宣:云汉宁莫我听!《易》称:积善余庆,则有颜、冉短折之凶。善恶之报,类变万端,不可齐一,敌视听者惑焉。
  [《太史公书》称:“天道无亲,尝与善人。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回为好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而早夭。天之报施善人何如哉?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遵何德哉?
  余其惑焉。
  尝试言之:孔子曰“死生有命”,又曰“不得其死”,又曰“幸而免”
  者,夫死生有命,其正理也。不得其死,未可以死而死也。幸而免者,可以死而不死也。比皆性命三势之理也。[昔虢太子死,扁鹊治而生之,扁鹊曰:“我非能生死人者,我能治可生者耳。”然不遇扁鹊,亦不生耳。若夫膏育之病,虽医和不能治矣。故曰:死生有命,其正理也。此荀悦论性命三势之理也。
  杨子《法言》云:或问:“寿可益乎?”曰:“德。”或问曰:“回、牛之行德矣,何不益也?”曰“德故尔。如回之残,牛之贼,焉得寿?”曰:“残贼或寿。”曰:“彼妄也,君子不妄也。”]【译文】天道、性、命等问题,孔子很少谈论它们。孔子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但他也很难说得清楚具体。然而考察古往今来错综复杂的记载,凭借“三势”,也可以获知个大概。为什么这样说呢?东汉末史学家苟悦曾说:“凡日、月、星辰与精气的变异,这都是阴阳之气的精华。它的根原本是在地,向上生发而达于天。国家政治有所缺失,就会在大地间显现出异变,难道不是这样吗?
  [周文王曾问姜太公:“君主做什么事情,有灾祸的应验和鬼神的福佑吗?”太公回答说:“有这种事。君主加重对人民的赋税盘剥,为扩大宫殿而大兴土木,那么就会有疾病流行,霜露就会冻死五谷;君主好大规模地狩猎,而且不管农时,那么这种年份就会多刮大风,庄稼籽粒就不饱满;君主好破坏名山,堵塞大河,决通名水,那么这种年份就会有水灾伤人,庄稼长不茂盛;君主好打仗,战争没完没了,就会出现日蚀、月蚀,金星运行也会失去轨度。”文王说:“的确是这样啊。”]现在人们往往说到《尚书·洪范》篇,讲到恶行之验,就有帝尧和商汤时水旱之灾。消灾时却又与此不同,周宣王祈求降雨,夜望银河,慨叹:“银河听不到我的祷告。”《易经》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可是孔子的弟子颜回、冉伯牛就短寿而死。善恶的报应千变万化,无法用统一的规律去考察,所以无论是自己观察和听别人讲的都感到迷惑不解。
  [司马迁在《史记》中说:“人说天道不分亲疏,总是保佑好人。孔子七十二弟子中,孔子单单推崇颜回好学。可是颜回多次陷入穷困境地,以至糟糠都填不饱肚子,而且早早就短命而死。天之回报好人又怎么样呢?盗跖每天都滥杀无辜,甚至吃人肉,肆意暴虐,为所欲为,聚集同伙有几千人,横行天下,竟然高寿而死。这又是遵循的什么规律呢?我真是糊涂了。]对此,我看是否可以这样讲:孔子曾说“死生有命”,还说“不得其死”,又说“可以侥幸获免”。这是什么意思呢?“死生有命”是正理;“不得其死”是本不该死却死了;“侥幸获免”是本该死却没有死,这都是性命的三种态势。[过去虢太子死了,又被扁鹊救活了。扁鹊说:“我并不能把死人治活,我只能治活那些可以活的人。”然而假如虢太子不遇上扁鹊,也是治不活的。假如病人膏育,就是象医和那样的神医也是治不活的。所以说,“死生有命”是正理。“不得其死”和“侥幸获免”是偶然。这就是荀悦所说的性命的三种态势的道理。杨雄在《法言》中说:有人问:“人的寿命可以延长吗?”杨雄回答:“有道德的人,寿命可以延长。”又问:“颜回、冉伯牛的品德很高尚了,为什么寿命不能延长呢?”杨雄回答说:“他们的品德生来如此。假若颜回不仁,冉伯牛不义,连那样的岁数也活不到,又怎么能延长寿命呢?”又问:“可是不仁不义的人也有长寿的。”杨雄回答:“那是因为他们虚妄,可君子却不会虚妄啊!”]【经文】推此以及教化,亦如之。人有不教化而自成者,有待教化而后成者,有虽加教化而终不成者。故上智与下愚不移,至于中人则可上可下。[议曰:《傅》云:“能者养之以福,不能者败之以祸。”此可上可下者。]推此以及天道,则亦如之。
  灾祥之应,无以疑焉。故尧汤水旱,天数也。[议曰:夫阴静阳动,天回地游太一,算周成百六之厄,太岁数极为一元之灾,必然之符。不可移也。
  故《傅》曰:“美恶周必复。”又曰:“天灾流行,国家代有,言必定也。
  故曰天数。”汉时公孙弘则不然,以为尧遭洪水,使禹治之,未闻禹之有水也。若汤之旱,则桀余烈。桀纣行恶,受天之罚。禹汤积德,以王天下。因此观之,天无私亲。顺之和起,逆之害生。此天文、地理、人事之纪。观公孙弘所言,以为德感水旱,非天数也。一家之谈,非为正论。]《洪范》咎征,人事也。[议曰:《传》曰:“祸福无门,唯人自招。”
  谓立事以应休咎,故曰人事。]鲁僖淫雨,可救之应也。周室旱甚,难变之势也。[议曰:孔子曰:“祭如在。”言祭法在精诚也。语曰:“应天以实,不以文言。”天不以伪动也。
  《易》曰:“善不积不足以成名。”古语曰:“土性胜水,掬壤不可以塞河;金性胜木,寸刃不可以残林。”《传)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此言善少不可以感物也。今雩祭是同而感应异者,或为仁甚少,而求福甚多。或徒设空文,精诚不至。故不同也。]颜冉之凶,性命之本也。[议曰:秦伯问于士鞅曰:“晋大夫其谁先亡?”
  对曰:“其栾氏乎?”秦伯曰:“以其汰乎?”对曰:“然栾厌汰虐已甚,犹可以免。其在盈乎?”秦伯曰:“何故?”对曰:“武子之德在人,如周人之思召公焉,爱其甘棠,况其子乎?奕厌死,盈之善未能及人,武子所施没矣,而厌之怨实彰,将于是乎?”在后九年,晋灭栾氏。由是厌虽汰虐,以其父武子之德,身受其福。盈虽贤智,以其父厌之汰虐,遂遇于祸。然则祸之与福,不在我之贤虐矣。
  范晔曰:“陈平多阴谋,而知其后必废。邴吉有阴德,夏侯胜识其当封及其子孙。终孙掌失侯而邴昌绍国,虽有不类,不可致诘矣。其大致归于有德矣。袁安窦氏之间,乃精帝室。引义推正,可谓王臣之烈。及其理楚狱,未尝鞫人于脏罪。其仁心足覃乎后昆。子孙之盛,不亦宜乎?”
  由是观之,夫陈平、邴吉及袁安之后衰与盛,乃在先人之德,又不在吾之得失矣。虞南曰:“夫释教有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与夫仁义礼智信又何殊哉?盖以所修为因,其果为报。人修此六行,皆多不全,有一缺焉,果亦随灭。”是以鬷明丑于貌而慧于心。赵壹高于才而下于位,罗裒富而无义,原宪贫而有道,其不同也,如斯悬绝。兴丧得失,咸必由之。
  由是言之,夫行己不周则诸福不备。故吉凶祸福不得齐也。故世人有操行不轨而富贵者矣,有积仁洁行而凶夭者矣。今下士庸夫,见比干之剖心,以为忠贞不足为也;闻偃王之亡,以为仁义不足法也。不亦过乎?]【译文】把这个道理,加以类推到教育导百姓的问题上,也是如此。人有不待教育化导而自然成为良善的人的;有必经教育化导才能成为良善之人的;也有虽经教育化导,却最终不能成为良善之人的。所以孔子才说唯有上智和下愚两种人是不能改变的,而普通人则是既可经教育化导而向善,也可能因化导的错误而向恶。[《左传》上说:“能向善的人不断积累,必然得到福佑;不能向善的必然走向败亡而取祸。”这就是可以向上为善,也可向下为恶的意思。]把这个道理加以类推,引到天道的问题上,也同样如此。
  灾害和吉祥的报应,是不应怀疑的。帝尧和商汤时的水旱灾害,可以说是自然规律。[阴阳之气影响天地的运动,在宇宙中运转一周是三百六十度,这叫一周天。一周天中总会有灾厄的。计算一周天时,以木星为准则,所以木星称太岁。而由于每一周天都会遇到灾厄,所以把它称之为一元之灾,太岁也就成了灾星。其实它乃是必然的规律,无法改变的。所以称作天数,即自然规律。《左传》上说:“善也好,恶也好,吉祥也好,灾厄也好,是周而复始的。”又说:“天灾流行,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时代都是有的,是必然规律,所以才叫天数。”汉代公孙弘则不这样认为。他说:“尧的时代遭受洪水,让禹来治水,没听说禹为天子的时代有洪水。至于商汤时的旱灾,乃是夏桀作恶的余波。所以夏桀、商纣做恶多端,必然要受天道惩罚,夏禹和商汤积德行善,才得以统治天下。由此看来,天对人并无偏私,顺应大意的天下便太平,逆天行事的就会天灾流行,这就是天文、地理、人事之间的关系的根本。”考察公孙弘讲的道理,是认为人的德行与水旱之灾是天人感应的关系,并不是必然规律。这只是一家之言,不是正论。]《洪范》所说的行恶必报之验,指的是人事。[《左传》说:“祸福没有固定的走向。是祸是福,都是自己招来的。”也就是说,怎样为人处事,也就会有怎样的命运。所以说命运在于人事。]鲁僖公时,阴雨连绵经祈祷而止,说明灾害可救的得到了应验;周宣王时的大旱祈祷无效,说明那灾难本来是难以改变的。[孔子说:“祭祀神灵的时候,就好象神灵就在面前一样。”是讲祭祀的根本在于诚心诚意。古语说:“对天应该有诚实的态度,不应使用经过文饰的空话。”是说天不会被虚情假意所感动。《易经》上说:“善行不逐渐积累,不会成就你的好名声。”
  古语还说:“土能治水,但是用手捧起一把土,是不能堵住黄河的决口的;铁能锯断树木,可是用一寸之铁却无法毁灭森林。”《左传》上说:“小恩小惠,不能取得人们的信任,神灵也不会降福给他。”这都是讲善行太少,感动不了别人。现在祈祷虽然相同,得到的感应却不同,原因就在于或是为仁很少可是希求神的降福却太多;或是只讲一些华丽好听的空话而内心并不诚恳啊!
  颜回、冉伯牛的短命,那是性命之理的根本所在。[过去秦王曾问士鞅:“晋国的六家大夫哪一家会最先灭亡?”士鞅说:“那一定是栾氏要最先灭亡啦。”秦王说:“是不是因为栾氏太横暴了?”士鞅说:“是的。栾厌横暴得太过分了。但是他还可能侥幸逃过这一命运,要亡大约亡在他儿子栾盈的手里。”秦王问:“此话怎讲?”士鞅说:“栾武子的德政,对于晋国人民来说,就象周朝人怀念召公一样。由于怀念召公,连召公拴过马、乘过凉的棠树都精心保护,何况是他的儿子呢!栾厌死后,他的儿子栾盈的善德并未能及于百姓,他祖父栾武子的恩德又早不存在了,可对他父亲栾厌的怨恨却一天比一大强烈,所以栾氏的灭亡将在这个时候吧。”在这次对话后九年,晋国灭掉了栾氏。由此看来,栾厌虽然横暴,但他父亲栾武子的恩德,老百姓还记在心里,因而他身受其福。栾盈虽有贤德,但由于有栾厌这样的父亲,所以终于遇祸。可见,是祸是福不在自身是否有贤德或暴虐,还要看他的上一代行善还是作恶。
  范晔曾说:“陈平多阴谋,自知后代必然被废灭;邴吉多积阴德,夏候胜认为他的子孙必然有封侯的希望。果然到了他孙子陈掌,陈家失去了爵位;而邴吉家族到了邴昌这一代,却被封为列侯。虽然报应也有不象这样明显的,但那就难以推究请楚了。大体说来,报应还在于有德与否。袁安处在外戚窦宪家族专权的时代,却不依附窦氏,而是忠于皇室。引用道义,推求正理,可以称得上是忠臣中名声显赫的人物了。他审理楚王刘英叛乱一案时,未曾严刑逼供,陷人以罪,而是设法鉴别无辜,平反冤案。他的仁爱之心足以延及他的后代。他的子孙兴盛,不是应该的吗?”
  由此看来,陈平、邴吉以及袁安后代的兴盛与衰败,乃决定于祖先的德行如何。虞世南说:“佛教教义中有布施财物、遵守戒律。忍辱负重,勇往直前、坐禅守定、菩提智慧等六度菩萨行,这与儒学中的仁义礼智信有什么不用呢?大略说来,是以修持为因,其果是回报人的修待。人在修持此六度菩萨行时,往往不能完满。其中缺失一项,果报也随之而消失。”所以,鬷明外貌丑陋但内心聪明,赵壹才能高而地位低,罗裒虽富但无义,原宪贫穷但有道德。他们的不同是如此悬殊。品行不完善,那么就不会有完全的福报。
  说吉、凶、祸、福不能完满。因此世上就有了操行不轨反而富贵的,有积累仁德、品质高洁反而短命的。现在有些识见不高的平庸之辈,看到比干被剖了心,就认为忠贞的事不值得去做。看到徐偃王亡了国,就认为仁义之道不值得去效法。这不太过分了吗?]【经文】《易》曰:“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言其弄也。“兼三才而两之。”言其同也。故天地之道,有同有异。据其所以异而责其所以同,斯则惑矣。守其所以同而求其所以异,则取弊矣。迟速、深浅,变化错乎其中,是故参差难得而均也。天、地、人、物之理莫不同之。故君子尽心焉,尽力焉,以邀命也。
  [议曰:孙卿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理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循道而不惑,则天不能祸;背道而妄行,则天不能吉。故明于天人之分,则可谓至人矣。若星坠、木鸣,天地之变,怪之可也;畏之非也。唯人妖,乃可畏也。何者?政险失人,田荒稼恶,米贵人饥,道有死人,夫是之谓人妖也。
  政令不明,举措不时,本事不理,夫是之谓人妖也。礼义不修,外内无别,男女淫乱,父子相疑,上下乖离,寇难日至,夫是之谓人妖也。三者错乱,无安国矣。”其说甚迩,其灾其惨。《传》曰:“万物之怪,书不说。无用之辨,不急之察,弃而不治也。”墨翟曰:“古之圣王,举孝子而劝之事亲;尊贤良而劝之为善;发宪令以教诲;明赏罚以助劝。若此则乱者可使理,而危者可使安矣。若以为不然,昔者桀之所乱,汤理之;纣之所乱,武王理之。
  此世不渝而人不改,上变政而人易教。则安危治乱存上之发政也。岂可为有命哉?”
  昔梁惠王问缭曰:“吾闻黄帝有刑德,可以百战百胜,其有之乎?尉缭曰:“不然。黄帝所为刑德者,以刑伐之,以德守之,非世之所谓刑德也。
  世之所谓刑德者,天官、时日、阴阳向背者也。黄帝者,人事而已矣。何以言之?今有域于此,从其东西攻之不能取,从其南北攻之不能取。此四者,岂不得顺时乘利者哉?然不能取者,何也?城高池深,兵战备矣,谋而守之。
  由是观之,天官、时日不若人事也。天宫之阵,曰背水阵者,为绝军;向坂阵者,为废军。武王之伐纣也,背漳水,向山之坂,以万二千击纣之亿有八万,断纣头,悬之白旗。纣岂不得天宫之阵哉?然而不胜者,何也?人事不得也。黄帝曰:‘先稽己智者,谓之天子。’以是观之,人事而已按,孙卿、墨翟、尉缭之说,言吉凶祸福在于人矣。周公戒成王曰:“昔殷王中宗,治人祗惧,不敢荒宁,享国七十年。其在高宗,喜靖殷邦,至于小大,无时或怨,享国五十九年。其在祖甲,爱知小人之衣食,能保惠于庶人,弗侮鳏寡,享国三十有三年。自时厥后立王,生则佚,惟耽乐之从,亦罔或克寿。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三、四年。呜呼!嗣王其鉴于兹。”
  《史记·陈世家》曰;“陈,舜后也。周武王封之陈。太史公云:舜之德,至矣。禅于夏,而后世血食者,历三代。及楚灭陈。而田氏得政于齐,卒为建国,百世不绝。”又《南越传》云:“越虽蛮夷,其先岂尝有大功继于人哉?何其久也?历数代尝为君主,勾践一称伯。盖禹之烈也。”又曰:“郑桓公友者,周厉王之少子也。幽王以为司徒,问太史伯曰:‘王室多故,予安逃死乎?吾欲南之江上,何如?’对曰:‘昔祝融为高辛火正,其功大矣。而其于周,未有兴者。楚,其后也。周衰,楚必兴,兴非郑之利也。’公曰:‘周衰,何国兴?’对曰;‘齐、秦、晋、楚乎?夫齐,姜姓,伯夷之后也。伯夷佐尧典礼。秦,嬴氏,伯翳之后也。伯翳佐舜,怀柔百物。及楚之先,皆尝有功于天下。而武王封虞叔于唐,其地险阻,以此有德。若周衰,必并兴矣。”
  按,周公、马迁,太史伯之谈,言兴亡、长短必于德矣。此略言其本而不语其详。尝试论之曰:命也者,天之授也;德也者,命之本也。皇灵虽阴骘下人,定于冥兆。然兴亡、长短,以德为准。若德循于曩,则命定于今。
  然则今之定命,皆曩之德也,明矣。夫命之在德,则吉凶祸福不由天也。命定于今则贤圣、鬼神不能移也。故君子尽心焉,尽力焉,以邀命也。此运命之至矣。]《易》曰:“穷理尽性以致于命。”此之谓也。
  [议曰:夫吉凶有人,兴亡在德。稽于前载,其在德必矣。今论者以尧舜无嗣,以为在命,此谬矣。何者?夫佐命功臣,必有兴者,若使传子,则功臣之德废。何以言之?昔郑桓公问太史伯曰:“周衰,何国兴?”对曰:“昔祝融为高辛火正,其功大矣。而其子于周未有兴者。楚,其后也。周衰,楚必兴。齐,姜姓,伯夷之后也,伯夷佐尧典礼。秦,赢姓,伯翳之后,伯翳佐舜怀柔有物。若周衰,必并兴矣。”是以班固《典引》云:“陶唐舍胤而禅有虞,有虞亦命复后,稷、契熙载,越成汤武,股肱既周,天乃归功元首,将授汉刘。”由此言之,安在其无嗣哉!又曰:“楚师屠汉卒,濉水梗其流;秦人坑赵士,沸腾若雷震。虽游、夏之英才,伊、颜之殆庶焉,孰能抗之哉!”此其弊也。
  对曰:宋景公之时,萤惑在心。公惧,问子韦,子韦曰:“心者、宋野也,祸当在君。虽然,可移于人。”据此言,则君有祸,人当受之。若当君厄舍之时则生人涂炭。虽伊、颜、游、夏何所抗哉?故庄子曰:“当尧舜,天下无穷人,非智得也;当桀纣,天下无通人,非智失也。时势适然。”此之谓也。
  又曰:“彼戎狄者,人面兽心,晏安鸩毒,以诛杀为道德,蒸报为仁义。
  自金行不竞,天地板荡,遂覆洛,倾五都。呜呼,福善祸淫,徒虚言耳。”
  据此论,以戎狄内侵,便谓由命,此所谓不量于德者也。何则?昔秦穆公问戎人由余曰:“中国以诗、书、礼、乐、法度为政,然尚时乱,今戎夷无此,何以为理乎?”由余笑曰:“乃中国所以乱也。夫上圣黄帝作为礼乐法度,身亦先之,仅可小理。及其后世,日以骄淫,阻法度之盛以责督于下,下疲极,则以仁又怨望于上。上下交争怨而相篡杀,至于灭宗,皆此类也。夫戎狄则不然,上舍淳德以遇于下,下怀忠信,以事其上。一国之政,犹一身之治。不知所以治,此真圣人之治。夫戎狄之德有如此者。”今晋之兴也,宗子无维城之助,而阏伯实沈之际日构;师尹无具瞻之贵,而颠坠戮辱之祸日有。宣、景遭多难之时,务伐英雄,诛庶桀以便事。其倾覆屠脍非主于诛杀也,风俗淫僻,廉耻并失。先时而昏,任情而动,皆不耻淫逸之过。不拘妒忌之恶,有逆于舅姑。有反易刚柔,有杀戮妾媵,有黩乱上下,其淫乱凶逆,非止于蒸报也。”
  由是观之,晋家之德,安胜于匈奴哉!今见戎狄乱华,便以为在命不在德,是何言之过欤!]【译文】《易经》上说:”有天道,有地道,有人道。”这是讲道的不同。又说:“兼天、地、人三道的规律,都是对立的两方面。即天有阴阳,地有柔刚,人有仁义。”这是讲道的相通之处。如果根据道的不同性质而否定道的相通之处,那就是糊涂。如果固守道的相通之处而否定道的差别,那也是取其弊端。快慢、深浅种种变化错综复杂地存在于大道之中,所以表现为参差不齐,很难表现得那么均衡、那么明显。天、地、人三道莫不如此。所以君子尽心尽力去积德行善,去追求获取善命而已。
  [荀子曾说:“天道运行有它固定的规律,这种规律,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用合理的行动去应合它,就会有吉祥出现,否则就会出现灾荒。加强农业这个根本、节约用度,天也没法使你贫穷。养生之道周备,凡有举动都附合时宜,天也不能使你患病。遵循大道行事而不迷惑,天也不能加祸于你。
  否则天也不能使你吉祥。所以明白天道和人道互不相干的道理,就可以称得上圣人了。如果有星辰坠落,树木无故发出可怕的声音,天地出现异常变化,你感到奇怪,是可以理解的。只有人间妖孽才是可怕的。为什么呢?政治险恶,田园荒芜,庄稼长得不好,米价暴涨,人们吃不饱肚子,路边尽是饿死的贫民,这就是人间的妖孽。政令混乱,大的举措如兴土木、田猎、乃至战争都违背农时,对于国家根本的农业不予关心,这就是人间妖孽。不修礼义,使男女无别,荒淫无度,父子之间还互相猜疑,上下级之间离心离德,盗贼每天都来光顾,这就是人间妖孽。这三种情况错杂交织,国家就不会安宁了。”
  荀子的说法非常切近,这种灾难确是太悲惨了。《左传》上说:“万物之精怪,圣人之书不予记载。对于没有用的道理,不是急迫的学问,可以弃置一边,不去研究它。”墨子说:“古代的圣王,把孝子推举出来,是为了勉励人们都孝敬父母;尊重贤良之人,是勉励人们都去做善事。因而发布法令来教诲人民,明定赏罚以有助于这种勉励的功效。象这样,乱政可清,危国可安。过去被夏桀搞乱了的国家,不是被商汤治理好了吗?被商纣搞乱了的国家,不是被周武王治理好了吗?这就是时代若不发生变动,民俗也很难改变。
  最高统治者转向正道,人民也就容易教化的道理。所以国家的安危和治乱都取决于最高统治者所发布的政令啊,怎么能说有定命存在呢?”
  从前梁惠王问尉缭:“我听说黄帝由于有刑罚,有仁德,而百战而胜,是这样吗?”尉缭回答说:“不是的。黄帝所制定的刑罚和仁德,是用刑罚来讨伐不仁,用仁德来守卫天下。那并不是世俗所说的刑罚与仁德啊。世俗所说的刑罚、仁德,指的是天体上的日月星辰运行是否失序,以及阴阳向背等神秘之说。而黄帝的刑罚及仁德,都属于人为而已。为什么这样说呢?假如现在有一座城池,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攻不下来。这四个方向,难道都不能顺应天时,凭借地利吗?然而仍然攻不下来是因为城墙太高,护城河太深,武器、战法无一不备,以及守卫者的深谋远虑。由此看来,天道的吉凶不如人的谋略啊。天官阵法中有一种背水阵,布出这种阵法会使全军覆没;有一种向扳阵,使用这种阵法的劳而无功。可是武王伐纣的时候,背靠漳河,面对山坡,既是背水阵,又是向坂阵,用一万二千的军队去进攻商纣王的十八万大军。最后终于把商纣王的头颅割了下来,悬挂在白旗上示众。难道是商纣不懂天官阵法吗?然而却失败了。这是为什么呢?是由于不得人心的缘故。黄帝曾说:‘首先考虑自己是否有智谋的称天子。’由此看来,决定运命的只能是人事啊。”
  按照荀子、墨子、尉缭的说法,吉凶祸福全在于人。周公告诫周成王说:“过去殷中宗治理天下,敬畏、戒惧,不敢荒废国事,稳坐天下七十年。到了殷高宗,兢兢业业地治理殷国,附属诸邦国,无论大小,从没有对商表示怨恨的,安享天下五十九年。到了祖甲,能了解普通百姓衣食好坏,能使百姓怀念他的恩惠,不欺负鳏寡孤独的老人,坐天下三十三年。自那时起,以后即位的君王,从出生就过着安逸的日子,所想的是怎样尽情享乐,因而也没有一个长寿的。有的十年,有的七八年,有的才三、四年就死了。可叹啊!
  继而为王的人应引以为借鉴。”
  《史记·陈世家》说:“陈国,是舜的后裔,周武王把他们封在陈地。
  司马迁说:舜的仁德,可以说元以复加了,后来传给夏禹,后代都享受王者的祭祀。历夏、商、周三代,直到被楚国灭掉。而田氏从齐国夺取政权,建立的国家传了好多代。”《南越传》上又说:“越国虽是不开化的国家,他们的祖先哪里有大功于百姓呢?可是为什么能传国这样久,经历了数代人,都曾称王,到了勾践甚至争得天下霸主的地位,这大约是大禹的余烈吧?”
  又说:“郑桓公名郑友,本是周厉王的小儿子,被幽王任命为司徒。郑友问大史伯说:‘周王族多难多灾,我哪里逃得出灭亡的命运呢?我打算南游长江,怎么样?’太史伯回答说:‘过去祝融高辛氏,得火正,他的功德可大了,但在周代,后裔未有兴盛的。楚国是他的后裔,周衰落之后,楚国必定兴盛起来。楚国兴盛,可对郑国不利啊。’郑桓公说:‘周衰之后,哪些国家会兴盛呢?’太史伯回答:‘大约是齐、秦、晋、楚这几个国家吧。齐国姓姜,本是伯夷的后代。伯夷曾辅佐帝尧治理天下。秦,赢氏,本是伯翳的后代。伯翳曾辅佐舜用文德化导万民。以及楚国的先祖都曾对天下有大功。
  周武王把幼弟虞叔封在唐地,这就是晋国。那里地势险要,以此延续至今。
  如果周朝衰落,这四个国家必然一起兴盛起来。’”
  按周公、司马迁、太史伯的说法,国家的兴亡和国运的长短,必由其德决定。这是概括他讲些根本道理,并未讲得详尽具体。我曾试加研究,认为所谓命,那是自然的赋与,而德是命的根本。伟大的祖先虽然暗中保佑后代,那也是暖味玄远的。但国家兴亡、国运长短以德为准是正确的。德在过去,命定于现在。所以现在的定命,都是由于过去之德。这还不是明明白白的道理吗?命既然由德所决定,那么吉凶祸福就不在天而在人了。命定于现在,圣贤,鬼神也不能改变。所以君子只有尽心尽力修德,为求得到好的命运啊!
  这就是关于命运的最深刻的理解。]《易经》上说:“要穷究天下道理,尽自己之所能,来实现最好的命运。”
  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
  [赵子评论说:吉凶由人自取,兴亡由德而定。考察以上种种记载,命运由德行来决定是肯定无疑的。如今有些论者,由于尧舜的后代未能承继帝业,便认为这是由命决定而不是由德决定,这就人错特错了。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尧舜身边那些佐命功臣,必然会有兴盛起来的。如果尧舜把帝位传给儿子,那么功臣的德行便得不到回报。为什么为样说呢?过去郑桓公问太史伯:“周朝衰落之后,哪个国家会兴盛起来?”太史伯回答说:“过去祝融高辛氏,得火正,他的功德可大了,但在周代,后裔未有兴盛的。楚国是他的后裔,周衰落之后,楚国必定兴盛起来。楚国兴盛,可对郑国不利啊。’郑桓公说:‘周衰之后,哪些国家会兴盛呢?’太史伯回答:‘大约是齐、秦、晋、楚这几个国家吧。齐国姓姜,本是伯夷的后代。伯夷曾辅佐帝尧治理天下。秦,嬴氏,本是伯翳的后代。伯翳曾辅佐舜用文德化导万民。以及楚国的先祖都曾对天下有大功。周武王把幼弟虞叔封在唐地,这就是晋国。
  那里地势险要,以此延续至今。如果周朝衰落,这四个国家必然一起兴盛起来。”所以,范晔在《后汉书·班固传·典引》中说:“帝尧(陶唐氏)不把帝位传给儿子丹朱却传给了帝舜(有虞氏),帝舜不把帝位传给儿子商均却传给了夏禹。周族的先祖稷和商族的先祖契也都是在任帝舜时的佐命功臣时发扬功业的,因此才奠定了后来商汤和周武王的基业。由于佐命功臣多,上天才把功业归于元首,最终授与汉代刘氏。”由此说来,岂能说尧、舜有德无嗣呢?
  范晔又说:“西楚项羽的军队屠杀汉军士卒,尸体竟然塞满了濉河,至使河水为之不流;秦将白起在长平坑杀赵国降卒四十万,当时怨愤之声惊天动地,即使有子游、子夏那样的英才,或伊尹、颜渊那样与圣人相差无几的有德之士,又怎么能抗拒得了呢?”于是有人认为命运在于德行的说法有漏洞。
  对于这一看法,可以这样回答:宋景公的时候,火星迫近心宿,宋景公非常害怕,以为这是灾祸降临的征兆。于是问子韦有何办法攘除,子韦说:“心宿是宋国的分野,灾祸将降临在国君身上。尽管如此,还是可以转移给老百姓。”根据这种说法,国君有病,百姓遭殃,假如当各种厄运一起降临的时候,百姓的灾难就更加深重了。虽有伊尹、颜渊、子游、子夏那样的圣贤,又怎么抗拒呢?所以庄子说:“在尧舜的时代,天下没有不走运的人,并不是因为那时的人都聪明;在桀纣的时代,天下没有幸运的人,也并不是那时的人都愚笨。这是时势造成的。”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范晔还说:“北方戎狄民族,人面兽心,贪图享乐,把杀人当作道德,把乱伦当作仁义。当太白星运行失度,天下大乱时,便乘机入侵中原,毁灭了洛阳等五大城市。呜呼,行善得福做恶招祸,只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根据这种说法,似乎认为狄戎内侵,便是由命不由德了。这些说法,都是由于人们不知什么是真正的德啊!为什么这样说呢?过去秦穆公曾问戎狄贤者由余说:“中原国家,用诗、书,礼、乐等法度来治理天下,然而还是经常发生动乱,而如今戎狄并没有这些典章制度,怎么能把国家治理好呢?”由余笑着回答:“这就是中原国家所以发生动乱的根本原因。自从上古黄帝制定礼乐法度,他自己身体力行,率先垂范,也仅仅获得一时的安定。待到后世之君,一天比一天骄奢淫佚,依恃法律条文之多,来责备、督察百姓之过。
  百姓困苦不堪,便以仁义的标准埋怨国君。这样上下互相怨恨,互相杀戳、篡夺,甚至于夷灭宗族,根源就在这里。戍狄则不然。君主用淳朴的道德来对待臣民,臣民则心怀忠诚信义来侍奉君主,这样治理全国就象一个人治理自身那样容易,可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治理得这样好,这才是真正的圣人之治——戍狄的道德就是是这个样子啊。”如今晋朝建国以后,嫡长子没有兄弟们连城相助守卫,而兄弟之间的怨恨和争斗一大比一天厉害。卿宰没有被众人钦佩敬仰的高贵品德,可是百官倒台、黜降、杀戳、侮辱的灾祸每天都有。
  晋宣帝司马懿、景帝司马师正值多难之秋,专力讨伐英雄,杀戳豪杰,以便倾覆曹魏政权。屠戳之惨,不是诛杀二字可以概括的。再后来,皇室风俗淫乱,把廉耻全部丢尽了。天还未黑,便开始了昏天黑地的淫乱生活。放纵自己的情欲,个个不以浮乱放逸为耻,不以妒忌为恶。当媳妇的忤逆公婆,做妻子的凌虐丈夫。有杀戳妾媵的,有狎戏长辈或晚辈的,那种淫乱、凶恶、忤逆岂止是乱伦所能概括的。由此看来,晋朝之德行岂能胜过匈奴呢!如今看到匈奴、鲜卑等民族侵扰华夏,便认为决定于命不决定于德,这种说法是多么荒谬啊!]【按语】不少人都把命运看得十分神秘。某人成功了,便认为人家命好;自己失败了,就嗟叹命不如人。其实,所谓命,就是规律;所谓运,就是势的推移。本身并无神秘之处。
  即是规律,就是可以认识,可以把握的。人常说事在人为,讲得就是不要消极地接受命运的安排,而要积极地去创造成功的条件。即然是势的推移,就是可以改变的。俗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是讲命运不是固定不变的。因而成功了的也不要沾沾自喜,得意忘形,而要准备迎接新的挑战;失败了也不要垂头丧气,心灰意冷,而要勇敢地面对现实,分析情况,总结教训,一定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由此看来,所谓命运,不过是主客观条件的契合罢了。客观条件就是机遇,一般说来,机遇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平等的,而能不能抓住它,则要看你主观条件是否充足了。
  那么又该如何看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说法呢?不是连司马迁都对此种说法表示怀疑吗?笔者赞同文中这样的观点:善恶有报是正理,善恶不报、甚至报应相反是偶然。为什么这样说呢?如果从某一阶段、某一侧面来看,往往认为报应之说是虚妄的。例如,历史上哪位帝王不是例行逆施,作恶多端?然而却享荣华、受富贵,作威作福;而良善的小民哪一个不是长期挣扎在贫困线上,受生死煎熬?然而若从宏观角度来看,还是报应不爽的。一是倒行逆施的那些帝王,时时都受着命运的报应:父子相残,兄弟反目,正如《红搂梦》中元春所说,反不如小户人家有骨肉亲情,天伦之乐。二是到头来总要受历史的惩罚,试问历史上哪个王朝是江山永固的?哪个亡国之君的下场是值得羡慕的?即使是普通百姓,只要积德行善,奉献爱心,总有一天会得到人们的承认并获得相应的回报——尊敬、钦佩和赞美,这不是能用金钱买来的。而为非作歹之徒,总有一天会被绳之以法。只不过“不是不报,时候不到”罢了。所以,当破除了冥冥之中有神灵掌管人之命运和赏善罚恶的迷信,给以科学的解释,就可以把握自己的现在和未来。这就是命运。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这并不是阴谋手段,而是讲没有投入,便不会有回报的道理。贪图小利只能坏大事,而要获大利就必须舍弃小私。
  【经文】《管子》曰:“知与之为取,政之宝也。”《周书》曰:“将欲取之,必故与之。”何以征其然耶?黄石公曰:“得而勿有,立而勿取,为者则已,有者则士,焉知利之所在?”[人多务功,鲜有让者。唯天子不与下争功名耳。故曰:有则士,焉知利之所在乎?]彼为诸侯,已为天子[天子不收功于万物,故能成其高;不竞名于众庶,故能成其大也],使城自保,令士自取。[尽与敌城之财,令自取之。所谓使贪使愚者也。]王者之道也。《尸子》曰:“尧养无告,禹爱辜人,此先王之所以安危而怀远也。”圣人于大私之中也为无私。汤曰:“朕身有罪,无及万方;万方有罪,朕身受之。”
  汤不私其身而私万方。文王曰:“荀有仁人,何必周亲!”文王不私其亲而私万国。先王非无私也,所私者与人不同,此知大私者也。由是言之,夫唯不私故能成其私;不利而利之,乃利之大者矣。
  【译文】《管子》上说:“明白给予就是获取的道理,那是为政的法宝啊。”《周书》上说:“将要从哪里求取,所以才一定要先行给予。”怎样才能证明这个道理是对的呢?黄石公说:“得到的东西却不要占有它。即使是君主建立的功业,也不要占取功名。只要尽力而为就是了,占取功名是士大夫的事,君主何必要了解功名利禄在哪里可以得到呢?”[人们往往追求功名,很少有谦让的,只有皇帝不和臣下争功名。所以说占有功名的是士大夫的事,天子何必要了解功名利禄从哪里可以得到这种事呢?]他们是诸侯,自己是皇帝[皇帝不从万民那里收取功名,所以才成就了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国君不和百姓争夺名位,所以才成就了自己的广大宽宏的名声。]要让城中的人自己保卫自己的城池,要让攻城的将士自己攻下敌人的城池[(把城中的财产给予城中的人,他们自己就会拚力守城;同样,把敌城中的财产送给攻城的将士。让他们自己去拿,他们就会拼命攻城。这就是人们说的利用人的贪婪本性和愚昧。]。这才是打天下、坐天下的人的办法。
  尸佼说:“尧抚养哪些孤独无告的穷人,禹爱罪人。”这是说古代的圣君能够使处在危难中的人安居乐业,对边远地方的人也同样给予关怀,使之臣服顺从。圣明的皇帝在最大的私情里表现出的却是无私。商汤向上天祷告说:“我一个人有罪,不要对天下百姓进行报复;天下百姓有了罪恶,请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商汤不偏爱一己之身而爱天下百姓。周文王说:“假如有仁人,又何必非得是周族的亲属不可呢?”周文王不偏爱他的亲族而爱万国的人民。占代的圣王不是无私的,只是他的私心与一般人不同,这才是明白大私的道理。由此说来,只有不存小私之心,才能成就最大的私;只有以不贪图小利为利,才会获取大利啊。
  【按语】大私不是无私,在私有制的社会里,很难想象会有无私的人,尤其是作为最高统治者的帝王,把天下国家都当作个人的私产,当然更不可能是无私的。只不过某些较有远见的君王,为了更根本更长远的利益,兼顾一下百姓的利益而已。但与那些杀鸡取卵、竭泽而渔,为自己一时的私欲,把百姓逼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暴君比起来,已是凤毛麟角,因而被称为圣人。
  但文中所讲的取与之道,还是可以作为我们的借鉴的。每个农民都懂得,不向土地投入种子、肥料和劳力,就不能指望秋天的丰收;明个商人都懂得,不投入资金、服务和信誉,就不会赢得市场份额。投入愈大,回报愈丰。为政亦是如此,不为人民谋利益、谋幸福,却想长期保持自己的禄位,世上哪有那样便宜的事?因而,即使对那些以追求权势为目的的人来说,“为人民服务”也不应只挂在口头上,而应付之行动,并见到成效。这不仅仅是为了人民,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
  失败乃成功之母。但失败并不是必然会导致成功的,其前提是必须有勇气正视它,并勇于承提责任。处理不当,成功也可能成为失败之母。关键是接受教训,因势利导,才有可能转败为胜,因祸得福。
  【经文】《文子》曰:“有功,离仁义者必见疑;有罪,不失人心者必见信。”
  故仁义者,天下之尊爵也。何以言之?昔者楚共王有疾,召其大夫曰:“不谷不德,少主社稷,失先君之绪,覆楚国之师,不谷之罪也。若以宗庙之灵,得保首领以设,请为灵,若厉,大夫许诸?”及其卒也,子囊曰:“不然!
  夫事君者,从其善不从其过。赫赫楚国而君临之,抚征南海,训及诸夏,其宠大矣。有是宠也,而知其过,可不谓之共乎?”大夫从之。此因过以为恭者也。
  魏将王昶、陈泰兵败,大将军以为已过。[魏人感将军引过,皆悦,思报之。习凿齿论曰:“司马大将军引二败以为已过,过销而业昌,可谓智矣。”
  夫忘其败而下思其报,虽欲匆康,其可得乎?若乃讳败推过,归咎万物,上下离心,贤愚数体,是楚再败而晋再克,谬之甚矣。夫人君苟统斯理,行虽失而名扬,兵虽挫而战胜,百败犹可,况再败乎!此固败以成功者也。故知智者之举事也,因祸为福,转败为功,自古然矣。
  [议曰:白起为秦坑赵降卒四十余万,使诸侯曲秦而合纵。大坑赵降卒,非胜也,乃败秦之机。商君诈魏,虏公子印,使秦信不行于天下,乃自败之兆,非霸业也。乐毅仗义,以下齐城,败于即墨,非败也,乃是吞天下之势。
  刘备怜归义之人,日行十数里,败于长坡,虽奔亡不暇,乃霸王之始。故知非霸者不能用败。齐人以紫败素,而其价十倍。此言虽小,可以喻大也。]【译文】《文子》上说:“即使有功,如果失去了仁义,也一定会被疑忌;即使有罪,假如不失民心,也一定会受到信任。”所以说,仁义是天下最尊贵的东西。为什么这样说呢?过去楚共王患病的时候,把大夫们召集到身边,说:“我缺乏德行,从年纪很小的时候便开始主持国政,却不能继承前代君主的余绪,使楚国的军队连吃败仗,这是我的罪过啊。假若由于祖宗的保佑,使我能寿终正寝,我请求你们给我加上‘灵’(译者按:据《谥法解》不勤成名曰灵。也就是放任本性,不见贤思齐的意思。)或者‘厉’(《谥法解》:杀戮无辜曰“厉”)的谥号,不知大夫们同意吗?”待到楚共王死了之后,大夫子囊说:“不能按大王的遗命来加谥号。因为侍奉国君的原则是,听从他正确的命令而不服从他不正确的命令。楚国是威名赫赫的大国,自从他君临朝政之后,对南方诸国或安抚或征伐,使之归顺,对于中原华夏诸国也加以教训,可见受上天的恩宠非常大。有这么大的恩宠,却能自知其过,难道不可以谥为‘共’吗?”大夫们采纳了子囊的意见。(按《谥法解》:知过能改曰‘恭’,恭、共互训。)这就是由于有了过错反而尊谥为“恭”的例子。
  三国时曹魏的将军王昶、陈泰先后打了败仗,大将军司马懿却把责任自己承担起来。[魏国人对大将军主动承担责任非常钦佩,都想为他效力以报答他。]习凿齿在《汉晋春秋》上说:“司马大将军把二次失败的责任都自己承担起来,实际上不仅消除了过错,而且使功业更加昌盛起来,这可以说是明智的人了。人民不计较他的失败却想为他效力,即使并未想什么事业昌盛,又怎么能昌盛不起来呢?假如他们(楚共王、司马懿)讳言失败,推托责任,找借口把错误归咎于种种因素,就会使上下离心离德,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关系解体,走向对立,这样就会使楚国再次失败,晋国也会再次被敌人打垮,那样的话,错误就更大了。假如国君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即使行动失败了,但美名却可扬遍天下,军事上虽受了挫折,但战略上却取得了胜利,即使打了多次败仗也关系不大,何况只打了二次败仗呢?这就是由于失败反而成功的道理。由此可知明智的人办事,往往因祸而得福,转败而为胜,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啊。
  [赵子议论说:白起为秦国坑杀了赵国降卒四十多万,从而使各诸候国认为秦国太残暴,因而结成了合纵联盟一致抗秦。大肆坑杀赵国降卒,并不是秦国的胜利,而是可以打败秦国的一个机会。商鞅使用欺诈的手段,俘获了魏国统帅公子印,使秦国的信用被天下所怀疑,这是自己打败自己的先兆,不是取得霸业的正确方法。乐毅用信义攻下齐国七十余城,最后在即墨被齐兵打败,这不是失败,而是显示出统一天下的势头。刘备怜悯那些归顺了自己的百姓,每天只走十几里路,最后被曹兵赶上,在长坂这个地方吃了败仗,尽管逃亡的紧急关头也不抛弃百姓,这是后来称霸西蜀的开端。因此可以明白,不能成就霸业的人就不会利用败势取胜。齐国人把紫色的绢的价格降到素色绢的价格以下,反而获取了十倍的利润,这虽然说的是小事,却可以从中悟出大道理。]【按语】失败乃成功之母,这是人们常说的一句话。的确,小孩子不摔跤,永远学不会走路;不呛几口水,永远学不会游泳。科学史告诉我们,人类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失败才实现了飞上蓝天的梦想,最终乘上宇宙飞船翱游太空,并成功地登上了月球。中国革命史也告诉我们,在建国前,我党曾经历过几次大的失败:一是1927 年,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路线,大批革命志士惨遭血腥屠杀;一是1935 年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使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被迫进行二万五千里战略大转移,艰苦创立的革命根据地损失9O%以上。但我党正是在失败中总结教训,终于找到了一条将中国革命引向胜利的正确道路。
  建国后,我们的事业又曾经历二次大失败,一是五八年大跃进,使中国人民经历了六十年代初的大饥荒;再一次是十年浩动,使中国经济几乎崩溃。但正是由于这些失败,才最终导致改革开放方针的确立,为中国找到了一条符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由此可见,失败并不可怕,只要善于总结教训,纠正失误,是可以转败为胜的。假如你第一次高考落榜,不要心灰意冷,再补习一年,也许来年考个名牌大学;假如你第一次炒股失败,不要紧,学点股票知识,摸清股势走向,很可能下次赢个满贯..。但是转败为胜是有前提条件的。首先要有勇气承认失败,不能怨天尤人,推卸责任;二要善于总结教训;三要有不屈不挠的毅力。缺少这三个基本前提,不仅不会反败为功,可能下次失败得更惨。
  一个并不愚笨的人,为什么会在非常明显的是非面前失去理智和公正?
  各种因素在影响着人们的正常判断,其中主要是私欲和偏见。私欲主要是声色财货;偏见主要是喜怒哀乐。所以判断是非时,必须排除私欲,出从公心。
  与别人商量问题时。一定要回避那些与此事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人。这对我们今天保持头脑清醒,干好事业是非常有益的。
  【经文】夫神者,智之渊也,神清则智明。智者,心之符也,智公则心平。今士有神清智明而暗于成败者,非愚也,以声色、货利、怒爱昏其智矣。何以言之?昔孔子摄鲁相,齐,景公闻而惧,曰:“孔子为政,鲁必霸。霸则吾地近焉,我之为先并矣。”犁且曰:“去孔子如吹毛耳。君何不延之以重禄,遗哀公以女乐?哀公亲乐之,必怠于政,仲尼必谏。谏不听必轻绝鲁。”于是选定齐国中女子好者八十人,皆衣文绣之衣而舞康乐。遗鲁君,鲁君受齐女乐,怠于事,三日不听政。孔子曰“彼妇之口,可以出走。”遂适卫。此昏于声色者也。
  [戎王使由余观秦,秦穆公以由余贤圣,问内史廖曰:“孤闻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今由余,寡人之害,将奈何?”内史廖曰:“戎王处僻匿,未闻中国之声,君试遗其女乐以夺其志;为由余请,以疏其间;留而莫遣,以失其期。戎王怪之,必疑由余。且戎王好乐,必怠于政。”穆公曰:“善!”
  以女乐二八遗戎王,戎王受而悦之,终年不迁。由余谏,不听。穆公使人间要由余,由余遂降秦。
  梁王觞诸侯于范台,鲁君曰:“昔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也。’齐桓公夜半不慊,易牙乃煎、熬、燔、炙,和调五味而进之。桓公食而饱,曰:‘后世必有以味亡其国者也。’晋文公得南之威,三日不听朝,遂推南之威而远之,曰:‘后世必有以色亡其国者。’楚王登强台而望崩山,左江而右湖,其乐忘死,遂废登曰:‘后世必有以高台陂池亡其国者也。’今主君之尊,仪狄之酒也;主君之味,易牙之调也;左白台而右闾须,南威之美也;前夹林而后兰台,强台之乐也。人有一于此,是以亡国。今主君兼此四者,可无诫欤?”
  粱王称善相属。由此言之,昏智者,非一途矣。]【译文】精神是智慧的源泉,精神清爽智慧就会明朗。智慧是心志的标志,智慧公正就表明心志正直。现在却有精神清爽、智慧明朗而偏偏不明白成败道理的人,这不是困为他愚蠢,而是因为音乐、美色、财物、利益、发怒或偏爱把他的智慧弄得昏暗不明了。为什么这样说呢?过去孔子曾代理鲁国的国相,齐景公听到这件事后很害怕,说:“孔子当政,鲁国必然成为霸主。鲁国一成霸主,我国高它最近,必然被它先吞并掉了。”犁且说:“除去孔子就象吹动一根羽毛那么容易。你何不用重金聘请孔子来齐国,送美女和乐舞给鲁哀公。鲁哀公喜欢美女和乐舞,必然荒于国事,荒于国事孔子必定劝谏,哀公不听劝谏,孔子必然离开鲁国。”于是便选齐国中八十多名美女,部穿上漂亮的锦绣衣服,并教会她们康乐之舞,然后送给鲁哀公。哀公接受齐国的女乐之后果然荒于国事,三天没有听政。孔子说:“有了那些妇人在那里唱歌,我可以离开鲁国了。”于是便前往卫国。这就是被音乐和美色弄昏了智慧的例证。
  [戎王派由余出使秦国考察,秦穆公认为由余既有才,又有德,就问内史廖说:“我听说邻国有圣人,就是敌国的祸患。现在的由余,就是我的祸患,该怎么办呢?”内史廖回答说:“戎王处在偏僻闭塞的地方,从未听过中原的音乐。你何不送给他女乐来腐蚀他的精神;替由余说好话来离间他与由余的关系;挽留由余不让他按时回国,使戎王怪罪他,怀疑由余的忠诚呢?
  再说,戎王喜欢女乐必荒于国事。”穆公说:“这个主意好。”于是把十六部女乐赠送给戎王,戎王接受了,非常喜欢这些女乐,一年到头兴趣不减。
  由余劝谏不听。穆公派人晴中邀请由余,由余便投降了秦国。
  魏王在范台宴请各国诸侯。鲁国的国君说:“过去尧帝之女、舜帝之妃命令仪狄作酒。酒非常美,仪狄把酒进献给禹。禹饮了之后觉得非常甘美,于是便疏远了仪狄,戒了酒,说:‘后代一定有因为纵酒亡国的。’齐桓公半夜感到饿了,易牙便煎煮,烧烤,调合五味,献给桓公,桓公吃得非常美,说:‘后世必然会有因为贪图美味而亡国的。’晋文公得到南之威为妃后,一连三天不临朝听政,于是便疏远了南之威,说:‘后世必然有贪图美色而亡国的。’楚王登强台,眺望崩山。左边是大江,右边是大湖,高兴得连生死都忘在脑后,于是再也不登强台了,说:‘后世必然会有贪恋高台美池的景色而亡国的。’如今你的坛中装的是仪狄那样的美酒;你的美食象是易牙烹制的美味;左边拥着白台,右边抱着闾须,都象是南之威那样的美色;前边是夹林,后边是兰台,就象是楚国强台那样的美景。人君贪婪其中一项就足以亡国,而你现在四项全占了,岂可不警惕呢?”魏王听了,连说:“讲得太好了,讲得太好了。”由此说来,弄昏人的智慧的并不是一种途径啊。]【经文】太史公曰:“平原君翩翩浊代之佳公子也。然不睹大体。语曰:‘利令智昏。’平原君贪冯亭邪说,使赵陷长平四十余万,邯郸几亡。”此昏于利者也。
  [《人物志》曰:“夫仁出于慈,有慈而不仁者。仁者有恤,有仁而不恤者。厉者有刚,有厉而不刚者。若夫见可怜则流涕,将分与则吝啬,是有慈而不仁者。睹危急则恻隐,将赴救则畏患,是有仁而不恤者。处虚义则色厉,顾利欲则内荏,是有厉而不刚者。然则慈而不仁则吝夺之也;仁而不恤则惧夺之也;厉而不刚刚欲夺之也。]《后汉书·班固传》评曰:“昔班固伤司马迁云:‘迁博物洽闻,不能以智免极刑。’然固亦自陷大戮[班固附窦氏势,窦氏败,固坐之,死洛阳狱中也],可谓智及之而不能守。古人所以致论于目睫耶?此皆昏于势者也。
  [议曰:夫班固伤迁,公论也。自陷大戮,挟私也。夫心有私而智不能守矣。]尸子曰:“夫吴越之国,以臣妾为殉。中国闻而非之。夫怒,则以亲戚殉一言。夫智在公则爱吴越之臣妾,在私则忘其亲戚。非智损也,怒夺之也。
  [此昏于怒者也。]好亦然矣。语曰:莫知其子之恶。非智损也,爱夺之也。[此昏于爱者也。]是故论贵贱,辨是非者,必自公心言之,自公心听之,而后可知也。故范晔曰:“夫利不在身,以之谋事,则智虑不私已,以之断义,则厉,诚能回观物之智而为反身之察,则能恕而自鉴。”
  [议曰:孔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子曰:“枨也欲,焉得刚?”由此言之,苟有私则人其本性矣。尸子日:“鸿鹄在上,彀弩以待之,若友若否,问二五,曰:‘不助也。非二五难讲,欲鸿之心乱也。
  是知情注于利则本性乱矣。]【译文】司马迁说:“平原君真是乱世中的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啊。但是他不懂得大道理。由于惑于冯亭邪说,使赵国失陷长平,四十余万士卒被秦国坑杀,首都邯郸险些被攻克。这都是因为被利弄昏了智慧。”[《人物志》上说:“仁爱出于慈悲之心,但却有慈悲而不仁爱的;仁爱的人本应拯救困境中的人,但却有仁爱之心而不去拯救困境中的人的。严厉的人有刚烈之气,但却有严厉而并不刚烈的。象那种看到别人可怜,便热泪交流,将要让他捐献些财物就吝啬得很,这是慈悲但不仁爱的人。看到别人处境危急,就产生怜悯之心,真要让他前往拯救便害怕招至祸患,这是仁爱却不去帮助别人的人。
  无事之时讲起道义声色俱厉,一看到利益和欲望之所在,便怯懦起来,这是严厉却不刚烈的人。慈悲但不仁爱,是吝啬的缘故;仁爱而不去拯救,是恐惧的缘故;严厉而不刚烈,是有欲望的缘故。]《后汉书·班固传》评论说:“过去班固慨叹司马迁知识渊博,却不能运用智慧避免腐刑。可是班固自己也身犯大罪。[班固依附外戚窦氏,窦氏势败后,班固也受到了牵连,死在洛阳监狱中。]这可以说是智力已经够了,但在行动上却不能恪守所明白的道理。占人所以反复慨叹,人能明察秋毫,却看不到自己的眼睛和睫毛。班固能看清别人的祸患所在,但自己也身陷大祸,这是因为被权势弄昏了自己的智慧。
  [赵子议论说:班固慨叹司马迁的不幸,这是公平之论。身陷大罪,是由于心怀私利,这就是智慧不能自守的道理。]尸佼说:“吴越等国的风俗。
  用臣妾为君主殉葬,中原地区的国君听了很不以为然,认为野蛮。但一旦发怒,却因一句话,杀自己的亲戚。智在公道,可以爱及吴越等国的臣妾,由于私心则忘了被杀者是自己亲戚。[这并不是智力消退了,而是被怒气夺去了智慧。]爱好也是如此。有这样的说法:“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过恶。”这并不是智力不够,而是被爱夺去了智慧。
  所以评论贵贱,明辨是非时,必须出自公心来说话,出处自公心来倾听,然后才能弄清楚。所以范晔说:“与自身没有利害关系时,和他商量事情,他考虑问题就没有私心,判断是非时就果断正确。如果能遍观别人的智慧受到各种因素影响的情形,然后反观自己,就能宽容别人,也就能正确了解认识自己了。
  [孔子曾说:“我没见过刚直的人。”有的人回答说:“申枨不就是个刚直的人吗?”孔子说:“申枨的欲望那样强烈,怎么会刚直呢!”由此说来,假如内心怀有私欲,就会丧失他的本性。尸佼说:“鸿雁在天上飞,有人把弩弓扯满等待射下鸿雁,好象要放箭,而又犹豫不决的时候,如果问他:‘有二只还是有五只?’他必然回答:‘我不知道共有几只。’并不是二只或五只这么简单的数字难于计算,而是想得到鸿雁的心已经乱了。由此知道心专注在利上的时候,他的本性就会迷乱。”]【按语】许多事情办糟了,并不是办事人智慧不足,而是由于一时发昏造成的。如三国时的曹操,曾自负地声称:“曹公多智。”官渡之战,是中国战争史上有名的战例,以明显的劣述战胜了绝对优势的袁绍。可见在赤壁之战中,却以绝对优势输给了明显处于劣述的周瑜,这并不是因为周瑜比他更聪明,而是曹操被自以为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唐玄宗李隆基,本是雄才大略的君主,因此才有开元盛世。可是后来宠爱杨玉环,重用安禄山,终于酿成“安史之乱”,使唐帝国从辉煌的顶峰跌落下来,从此再也未能恢复元气。这也并不是唐玄宗老糊涂了,而是被辉煌的成就冲昏了头脑。人们常说:利令智昏。其实能使智昏的并不仅仅是利,名、位、权、势等等私欲都可能使人头脑发昏,认不清形势,作出错误的判断,导致失败的后果。因此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就需降低自己的欲求,即常说的淡泊名利。还要有一颗平常心,无论成功、失败,都应以平常心对待。再有就是谋划事情,要避开与此事利害攸关的人。
  治理国家的政策不以好高鹜远、玄妙难行为贵,而应以切合实际,能迅速推广,浅近易行为高。
  【经文】[刘安曰:“日月至光至大而有所不遍者,以其高于万物之上也。灯烛至微至小而世不可乏者,以其明之下,能昭日月之四蔽。”由是观之,政之贵卑也久矣。是以先王设官,分职而共治耳。]【译文】[刘安在《淮南子》中说:“太阳、月亮是最光明、最伟大的,然而却仍有照不到的地方,是因为它们高悬在万物之上的缘故。油灯和蜡烛虽然非常微小,但世上却不能缺少它,因为它的光明能照到太阳、月亮所照不到的犄角旮旯。”由此看来,治国以能普遍实行为贵,是由来以久的道理。所以古代圣君设置官吏,使他们各司其职,从而达到合作共治的目的。]【经文】《淮南子》曰:“济溺人以金玉,不如寻常之纆。”韩子曰:“百日不食以待梁肉,饿者不肯。”[故曰:“疗饥不期于鼎食,拯溺无待于规行也。]此言政贵卑以济事者也。何以言之?韩非曰:“所谓智者微妙之言,上智之所难也,今为众人法而以为上智之所难也,则人无从识之矣。故糟糠不厌者,不待梁肉而饱;短褐不完者,不须文绣而好。以是言之,夫治世之事,急者不得而缓者非务也。今所治之政,人间之事。夫妇之所明知者不用,而慕上智之所难论,则其于人过远矣。是知微妙之言,非人务也。”[又曰:“世之所谓烈士者,离众独行,取异于人。为恬淡之学而理恍惚之言。臣以为恬淡,无用之教也;恍惚,无法之言也。夫人生必事君养亲,事君养亲,不可以恬淡之人,必以言论忠信。言论状信不可以恍惚之言。然则恍惚之言、恬淡之学,天下之惑术也。”又曰:“察士而后能知之,不可以为智全也。夫人未尽察也,唯贤者而后能行之,不可以为法也。]故《尹文子》曰:“凡有理而无益于治者,君子不言,有能而无益于事者,君子不为。”故君子所言者,不出于名法、权术;所为者不出于农、稼、军阵,周务而已。[故曰:小人所言者,极于儒墨是非之辩,所为者,极于坚伪偏执之行。求名而已,故明主诛之也。]【译文】《淮南子》上说:“救助溺水的人,给他金玉等珍宝,不如给他一根平常的绳子。”韩非子说:“很多天吃不上饭的人,让他等有了黄粱米饭和肉食之后再吃,饿着的人一定不同意。”[所以说治疗饥饿,不寄希望于宝鼎煮出的美味;拯救溺水的人等不到行步端正的慢性子。]这就是说,治理国家以浅近易行为贵,才能把事情办好。为什么这样说呢?韩非子说:“人们所说的智谋之人讲的微妙高深的道理,即使是智力较高的人也是感到难以理解的。现在为普通人立法,却尽讲智力较高的人也难以明白的道理,那么普通人也就更无法弄明白了。所以糟糠都吃不饱的人,是不会等待有了黄梁米饭和肉食后再去吃饭的;连粗麻织的短衣都穿不上的人,是不须有了绣花的绸衣才喜欢穿的。由此说来,治理国家的事,急迫的事还解决不了,可以缓一步的事情就用不着去做。[韩非子还说:“现在人们所说的英烈之人都是些与众不同。行为怪僻的人。他们标举恬淡的学问,讲些恍惚的道理。我认为恬淡,是无用的道理,恍惚是没原则的说法。人生活在世界上,一定要侍奉君主,孝养父母。侍奉君主,孝养父母是不能用恬淡无为之人的,必须用讲究忠诚信义的人。而讲究忠诚信义就不能恍惚。可见恍惚的道理,恬淡的学问,都是迷惑人的邪术。”韩非子还说过:“非要考察别的人怎样做才能明白,就不能认为他有完全的智能,因为人是考察不完的。有才德的人才能做的事,是不能当做取法的标准的。]所以《尹文子》说:“凡是虽有些道理却对于治国没有帮助的,君子不去谈论它;虽然有能力但于具体事情上没有好处的,君子不必去做。所以君子所说的道理,不越出名法和权术的范围;君子所作的事情,不超出种田务农,行军布阵的事情。这就是说,合于急用的才努力去做。[所以说:小人所说的都是关于儒家、墨家孰是孰非的争论,所做的都是些固执、偏激、伪饰的行为。这不过是追求名声而已,所以英明的君主要诛杀他们。]【经文】今世之人,行欲独贤,事欲独能,辨越出群,勇越绝众。夫独行之贤,不足以成化;独能之事,不足以周务;出群之辨,不可为户说;绝众之勇,不可与征阵。凡此四者,乱之所由生也。
  [故曰:为善者使人不能得纵;为巧者使人不能得为。此独善独巧者也,未尽巧善之理。故所贵圣人之理,不贵其独治,贵其能与众共治也。所贵工倕之巧者,不贵其独巧,贵其能与众共巧也。《文子》曰:“夫先知达见,人材之倕也,而治世不以贵于人。博闻强志,口辩辞给,人智之溢也,而明主不以求于下。傲世贱物,不污于俗,士之抗行也,而治世不以为人化。故高不可及者,不以为人量。行不可逮者,不以为国俗。故国治可与愚守,而军旅可与怯同。不待古之英俊而人自足者,因其所有而并用之也。”议曰:文子此言,以为圣人不可用先知先达、博闻强志、傲世贱物三事,化天下百姓,使皆行此道,用为规俗。今但任其风土,化以农稼军阵,曲成于物而俯同于俗耳,非贵于独能独勇者也。]故圣人任道以通其险。[《淮南子》曰:“体道者逸而不穷,任数者劳而无功。离朱之明,察针于百步之外,而不能见泉中之鱼。师旷之聪,合八风之调,而不能听十里之外。故任一人之能,不足以理三亩之宅。循道理之数,因天地之自然,则六合不足均也。”此任道以通其险也。]立法以理其差。[《文子》曰:“农、士,工、商,乡别州异。农与农言藏,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商与商言数。是以士无遗行,工无苦事,农无废功,商无折货,各安其性。”此立法以理其差也。]使贤愚不相异,能鄙不相遗,此至理之术。
  故叔孙通欲起礼,汉高帝曰:“得无难乎?”对曰:“礼者,因时世人情而为之节文者也。”张释之言便宜事,文帝曰:“卑之!无甚高论,令今可施行。”由是言之,夫理者,不因时俗之务而贵奇异,是饿者百日以待粱肉,假人金玉以救溺子之说矣。
  [议曰:昔楚之公输,宋之墨翟,能使木鸢自飞,无益于用。汉之张衡能使参轮自转,魏之马钧能使木人吹箫,苟无益于用而为之,则费功损力,其害多矣。《庄子》曰:“朱汗漫学屠龙于支离益,殚千金,技成无所用其巧。”《文子》曰:“夫治国在仁义礼乐、名法刑赏,过此而往,虽弥轮天地,纆络万品,治道之外非群生所飧挹,圣人措而不言也。”由是观之,事贵于适时,无贵于远功,所自来矣。]【译文】现在世上有些人,品行想要比所有的人高,办事要比所有的人强,能言善辩想要出群,勇力想要超众。但是,出众的品行却并不能教化人民;超众的办事能力并不能合于急用;杰出的口才也不能挨门挨户地去游说;过人之勇,却不一定能和大家一起去行军打仗。总之,这四种超众之处,不过是产生祸乱的根源而已。
  [所以说,行善的,使人不能随心所欲;弄巧的,使一般人不能插手。
  这独善、独巧的人,其实也未穷尽巧和善的道理。所以应该以圣人之理为贵,不以一人独自治理为贵,以能和大家一起共同治理为贵。应该以工捶的巧技为贵,不以一人独巧为贵,而以能有和大家一样的巧技为贵。《文子》说:“先知先觉,通达的见解,这是人材的过人,但太平盛世,不把这当作比别人珍贵的东西。广博的知识,超人的记忆力,能言善辩的口才,这是人聪明智慧的流露,但是英明的君主不把这当作要求臣下的标准。做视一切,轻贱别人,不受流俗的污染,这是士大夫的高尚的品行,但太平盛世不把它当做教化百姓的标准。所以,那些高不可攀的表现,不能做为衡量百姓的标准。
  那些一般人比不上的品德,不能当做一国的风俗。所以国家太平,可以和愚人一起守成;军队强大,可以和怯懦的人并肩作战。用不着等待古代英俊杰出的人物出现而人可以自我充实的原因,就是按他们所现有的品质、能力兼容并用他们而已。”《文子》这些话,是认为圣明的君主不能用先知远见、博闻强记、傲视别人三事来教化天下。假如让百姓都把这作为行动的规范和风俗是行不通的。如今只要随其风土人情,以务农耕稼、行军作战为教化,娓婉地附合众人,随同流俗而已。而不是以独能独勇为贵啊。]所以古代圣明之君随顺大道来通过险阻。[《淮南子》说:“能够体悟大道的就会安逸而不会走入穷途未路;依仗自己巧妙的一定劳而无功。有离朱那样明亮的眼睛,能看清百步之外的缝衣针,却看不到泉水中的游鱼。有师旷那样能分辨各种音调的耳朵,却听不到十里之外的声音。所以,任用一个能力强的人,不能把三亩大的宅院治理好;遵循大道的规律,依从大地之自然法则,宇宙六合也不难治理的均衡公正。这就是顺随大道来通过险阻的意思。]树立法度来理顺各种差别。《文子》说:“农民,士大夫,工匠,商人,无论在乡里、在州县,都是有差别的。农民和农民谈论收获;士大大和士大夫谈论品行;工匠与工匠谈论巧技;商人和商人谈论利润、价格。所以士大夫不会失去品行;工匠不会有做不了的活计;农民不会花费无用的气力,总有所收获;商人不会折损本钱。这就是用各安其位的方法来理顺各种差别。]使聪明的人和愚笨的人不互相轻视,能巧的和粗俗的不互相抛弃,这是最好的治理国家的办法。所以叔孙通要制定礼仪,汉高祖说:“不会很难吧!”
  叔孙通回答说:“礼这种东西,是随着时世人情而制定用来节制虚文的。”
  张释之对文帝讲论治国的道理,文帝说:“讲得浅近些,不要有太高深的道理,只要现在可以施行的就好。”由此看来,如果治理国家不依从时俗急需的事去做,而以奇异为贵,那就是犯了饿了多日的人让他等待黄梁米饭和肉食,借给别人金玉珍宝去拯救溺水者一样的错误理论。
  [过去,楚国的公输般,宋国的墨翟,能使木制的飞茑飞上天,但并无实际用途。汉代的张衡能使车的三个轮子自己运转而不靠马的拉力。魏国的马钧能制出会吹萧的木人。但假如没有实际用途,做这些东西,就是废功损力、劳民伤财,它的害处太多了。《庄子》说:“朱汗漫跟支离益学习杀龙的技术,花费了千金的学费,但学成之后,却没有使用这种技术的机会。”
  《文子》说:“治国的根本在于仁义、礼乐、名法、刑赏,超出这些去弄别的,即使能统括天地,缠绕万物,却属于治国之外的道理,对广大人民百姓来说,既不能吃,又不能用。所以古代圣人置之不言。”由此看来,做事在于切合现实,不应好高骛远,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啊。]【按语】卑政主要讲治国要以脚踏实地、切实可行为原则,切忌好高骛远、脱离实际。在这方面,我们建国以来,有二次惨痛的教训,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次是五八年,提出的口号是“超英赶美”,“一大二公”,“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结果大炼钢铁,放高产卫星,把我国经济拖到破产的边缘;再一次是十年浩动,口号是“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反修防修”,思想上“狠斗私字一闪念”,物质上“割资本主义尾巴”,结果把我国经济再次拖向崩溃的边缘,文化领域也成了一片荒漠。而改革开放,正是从农村包产到户,城市工人计件工资,按劳取酬,允许私人经营等这些看似平常、但却关系百姓切身利益的事情开始,然而却带动了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取得了建国以来发展速度的奇迹。
  《卑政》一文给我们的启迪是,无论作什么事,量力而行,实事求是是最重要的。
  如你要圆发财的梦想,不要幻想一夜之间腰缠万贯,建什么集团公司。不防先卖大碗茶,摆个地摊;你要当科学家,不要立即就去搞哥德巴赫猜想,梦想一下摘取数学王冠上的明珠,而首先要学好最基本的数、理、化。荀子曾说:“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此言虽小,可以喻大也。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天下必然的规律,但这必须从长远来看才行。
  有时做善事未得善报甚至还得了恶报;相反有人做恶却未得恶报反而有善报,这都是因为善或恶的积累还未达到一定程度,一旦时机成熟,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所以我们不应对暂时的不合理现象感到迷茫而动摇行善的信念。古人说得好:“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
  【经文】[议曰:世有好善而反亡者。]《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又曰:“善不积不足以成名。”何以征其然耶?孟子曰:“仁之胜不仁也,犹水之胜火也。今之为仁者,犹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也。火不熄则谓水不胜火,此又与不仁之甚者也。又,五谷种之美者,苟为不熟,不如绨稗夫仁亦在熟之而已矣。”尸子曰:“食所以为肥也,一饭而问人曰:‘奚若?’则皆笑之。夫治天下大事也,譬今人皆以一饭而问人‘奚若’者也。”
  [议曰:此善少不足以成名也。恶亦如是。何以明其然耶?《书》曰:“商罪贯盈。天命诛之。余弗顺天,厥罪惟均。”由是观之,夫罪未盈,假令中有罪恶,未灭也。今人见恶即未灭,以为恶不足惧,是以亡灭者继踵于世。
  故曰:“恶不积不足以灭身。”此圣人之诫。]由是观之,故知善也者,在积而已。今人见徐偃亡国,谓仁义不足仗也;见承桑失统,谓文德不足恃也。[承桑氏之君,循德废武,以灭其国也。]是犹杯水救火、一饭问肥之说,惑亦甚矣。
  【译文】在生活中,我们常常发现有的人尽做好事,反而不得好报,有的甚至短命,这是怎么回事呢?
  《易经》上说:“积善之家,必然会有善报。”又说:“不积善就不能成名。”怎么能证明这种说法呢?孟子说:“仁者战胜不仁者、就象水能灭火一样。似是如今为仁的人就象用一杯水去熄灭一车干柴燃起的烈火,火不灭就说水不能灭火。这和用一点仁爱之心去消除不仁到极点的社会现象是同样的道理。又如五谷的品种再好,假如没有成熟,那还不如稗的种子。所以,仁爱也在于是否成熟啊!”尸佼说:“吃饭是为了长得肥胖,假如只吃一顿饭,就问别人说:‘怎么样,我胖了吗?’那么大家都会耻笑他。而治理天下,是最大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看到成效的,现在人们往往急功近利,就象吃了一顿饭就问别人‘我胖了吗?’一样。”[这是善德太少,还达不到成名的程度啊。恶也是这样。怎么能说明这道理呢? 《尚书》上说:“商纣王已是恶贯满盈了,所以上天受命武王诛灭他。其余不顺天命的人,只看他罪恶的轻重如何。”由此看来,只是罪恶未满盈而已。假如有罪恶却未灭亡,就认为有罪恶也不值得惧怕,这就是世上灭亡者一个接一个的原因啊。
  所以说:“罪恶不积累到一定程度,暂时是不会灭亡的。”这是圣人的告诫啊。]由此看来,善德在于一点一滴的积累。如果有人看到历史上徐偃王讲仁义却亡了国,就认为仁义不值得依恃;看到古代承桑国国君讲文德而国家灭亡,就认为文德不值得依恃[承桑氏的君主遵循文德,罢废武功,后来导致国家灭亡。],这就象用一杯水救火,吃一顿饭就问人“我胖了吗”一样糊涂了。
  【按语】荀子说:“积水成渊,积土成山,积善成德。”他还说:“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古人早就认识到,任何伟大的事情都是从细微起步,坚持不懈,逐渐积累的结果。同理,那些巨恶元凶,也不是生下来就穷凶极恶,也是从小事情积累,小环境促成的。
  然而,社会上却有这样一种现象,善良的人总受欺侮,而一些恶棍却活得扬眉吐气。是什么原因呢?善良的人往往心存好意,虽然受到伤害,但总是想给恶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这恰恰造成给恶人继续作恶的空子。人们常说:心慈手软。善良的人十有八九软弱,软弱就必定会受欺,即使受了欺侮也忍气吞声,所以恶棍才敢于胡作非为。
  其实,善良并不等于懦弱,如果看到歹徒行凶,却视而不见;甚至欺侮到自己头上也逆来顺受,那就不是善良,而是麻木不仁了。
  总之,对于正义必定战胜邪恶这一信念,务必坚定不移,才会坚持积善止恶,使我们的社会一步步走向更高的文明阶段。
  事与愿违,理与情背。这常常使我们为之困惑。然而只要明白其中的道理,就会给我们以有益的启示:一,对子女不可溺爱,否则轻则使子女养成依赖习惯,重则会走上邪路。二,别人对自己的批评乃至成见,往往能督促自己改正缺点,不断进取。三,正确分辨是非,不被私下的评论所左右,而应以大局为准绳。
  【经文】夫事有顺之而失义,有爱之而为害,有恶于己而为美,有利于身而损于国者。何以言之?刘梁曰;“昔楚灵王骄淫暴虐无度,芊尹申亥从王之欲以殡于乾溪,殉之以二女。此顺之而失义者也。[议曰:夫君正臣从谓之顺,今君失义而臣下从之,非所谓顺也。]鄢陵之役,晋楚对战,谷阳献酒,子反以毙,此爱之而害者也。[汉文帝幸慎夫人,其在禁中尝与后同席。及幸上林,郎署长布席,慎夫人席与后同席。袁盎引 慎夫人座。上大怒,袁盎前说曰: “臣闻尊卑有序,上下乃和。今陛下既已立后,慎夫人乃妾耳。主妾岂可同座哉?陛下幸之,即厚赐之,陛下以为慎夫人,适所以祸之。陛下独不见人豕乎?”上乃悦。由是言之,爱之为害,有来矣。]臧武仲曰:“孟孙之恶我,药石也;季孙之爱我,美疢也。疢毒滋厚,药石犹生我。”此恶之而为美者也。[孙卿曰;“非我而当者,吾师也;是我而当者,吾友也;谄谀我者,吾贼也。”商君曰:“貌言,华也;至言,实也;苦言,药也;甘言,疾也。]韩子曰:“谓敌人行私,谓之不弃;以公财分施,谓之仁人;轻禄重身,谓之君子;枉法曲亲,谓之有行;弃官宠交,谓之有侠;离俗遁世,谓之高悫;交争逆令,谓之刚材;行惠取众,谓之得人。不弃者,吏有奸也;仁人者,公财损也;君子者,人难使也;有行者,法制毁也;有侠者,官职旷也;高悫者,人不事也;刚材者,令不行也;得人者,君上孤也。此八者,匹夫之私誉,而人主之大败也。”[人主不察社稷之利害而用匹夫之私誉,家国无危乱不可得也。]由是观之,夫俗之奸恶与事相诡,唯明者能察之。[韩子曰:“君臣之利异,故人臣莫忠,故臣利立而主利灭。”此之谓异利者也。]【译文】事情有顺着行事却不合道义的,有本为爱他却反害了他的,有讨厌自己却是于自己有好处的,有利于自己却有损于国家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刘梁说:“过去楚灵活王骄奢淫佚,暴虐无度,芊尹申亥按照灵王的意愿,把他埋葬在乾溪(今安徽毫州),并用二个女子殉葬。这是顺着行事反而违背道义的。[国君的命令正确,臣子才服从,这叫做顺。而如今国君违背道义,臣下却服从他,并不是什么顺。]鄢陵之战,晋楚两国交兵,楚国统帅子反的仆人谷阳竖给子反敬酒,子反醉,楚军大败,楚王逼令子反自杀,这就是因为爱他,反而害了他。[汉文帝宠爱慎夫人,在后宫时,慎夫人和皇后同席而坐。
  待到汉文帝游上林苑,郎署长安排座位,又安排慎夫人与皇后同席而坐,袁盎便把慎夫人领到另一座位坐下。文帝大怒,袁盎上前说到:“我听说尊卑之间一定有个次序,上下才能融洽。如今陛下既已册立了皇后,慎夫人不过是侍妾,女主人与侍妾是不能在同一席位上平起平坐的。如今你宠爱她,多赏赐她财物就行了。你认为让她与皇后同席是为她好,其实恰恰是给她制造后患。你没见过高皇帝的宠妃戚姬的下场吗?高皇帝死后,吕后把戚姬剁去双手双脚,扔在猪圈里,被称作‘人豕’。”文帝这才不生气了。由此说来,爱他反而是害他,是早就有的现象啊。]臧武仲说:“孟孙讨厌我,那是良药和针石啊。季孙喜欢我,那是美丽的病毒啊。病毒再厉害,良药和针石还能把我救活。”这就是厌恶他却对他反而有益的道理。[荀子说:“批评我而又批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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