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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交易有风险,行事需谨慎。对于明显低于市场价很多、要求先付款再交易的需要特别注意。苏非舒 ⊙ 制香油的手工作坊
◎&《解说词》(63首)&(阅读1878次)
◎序&&诗 意识来自你的对面,在远处,路无尽,你慢慢行走,星星在复制地图,你用行动制造了黄昏,就像我用汉字在远方深深地呼吸电车,城市,洗手间,厕所,列车湿的地,灰的山,村庄,水塘柏树,然后再是城市,房间,制服他的才能没有你多,没有你丰富指着你鼻孔的男人,傻孩子,揍你的人这些突出的小圆点,像突起的物性就算是现象吧!你抵制着这一切每天早晨,你的朋友,你的同谋你的敌人,你的水,你的馒头它们不是门,是镜子,被没有意识的眼睛贬低对于苦难和侮辱,你创制了“沉默”同时你每天创制着仅仅属于你的自由,我的行走◎××世纪××年代,指南针的发明在南方,我的腿被禁止在粗糙的灰色长廊但我想,在晨光中,我听到了人们的怨言及指南针的摇晃而那永远在流的长江必然有一本相关的书我未曾读过那里,有众多的村庄在傍晚里与我同行在塘沽拉山之下,镇江的上面我记起秦始皇的士兵们在我们曾不知不觉中言说相见而在古长江的夜晚里一代代人类匆匆尽去留下灰色的下午截断一支支故事使我们——后来者措手不及◎猎鹿的地方一只鹿子,出现于林间猎人的枪开始做出反应室内,那声音的震波穿过我翻开的书本而后消失于屋顶我们初以为,鹿被击中可它竟然逃脱而为枪声所诱的人我们,却为鹿所困◎雪中的驴我看到驴时,它正从雪中伸出脖子,旁边你同时会发现一两朵梅花血和雪从它的行囊中流出显得与雪中的惨白很不相称附近,村庄稀少,也分布得散落也许就像当年满族人刚看到花朵那样但在孤寂的驴和零散的村庄旁,还活着某种东西现在,还是现在,那东西鲁莽地走进驴的身体比我所想象的还要隐蔽没有声音,只是行动它们拖着细腿来回地奔跑,然后可怕地消失◎这一次这一次,我又回来在北京某处的小破房里它很独特,却又与我相似窗外看出去是一些田野,那里脏脏的垃圾把没完成的全部完成我调动过的词语又回来我深信这一切,我正关注它们同时我认识一位女子和几个男人他们看着我穿过无数田野在我回到家门后便转过脸去我深信这就是一切,我深爱他们但我无法取得他们的信赖自从我认定开始新生活以来◎但&&丁我的孤独开始于深信神话,传说和爱情之前那时我独坐山顶低看着山谷间有许多城市离我远的是其中一座没有森林却长满果子那时我配得上但丁伟大的声音他看着冬日地狱的窗帘他假装漫不经心地写着诗行我知道那时没什么特别但创造我们的不是他,却是古氏族的深深夜空,虽然没有星座如像现在,大约七百年后我仍孤独一人,在这城市里也编织几行诗,谈谈我自己◎没被陌生人看过难道真曾是这样,没被陌生人看过在父亲的农田里忘却他们的苦难那双叩击生活的手,那些包谷那些雨点敲打屋顶和石板如今,阳光下他们深感不安是让他们进屋还是呆着直到我死遥远的月光下,我们一起颤栗地倾听没被陌生人看过,却又一览无遗◎安静地躺着,却不睡去安静地躺着,却不睡去我和许多农人想明天的劳作沉默的房顶上我们听着来自竹林弥漫神奇的声响它们没有头却有着最清洁的手我们听到它们在唱歌同时结束伤痛的一天安静地躺着,却不能睡去要不我们将下地,与那些死者一起◎虎&&皮现在,虎皮在墙上空气和寓言人的青春期从河边一路而来在窗边停下愿望行动,大树就是一切只有它还像个太阳一天, 它粉碎着微小的空气但碎片会永远粘在一起像在有着蓝色情调的夜里昆虫毫不费力它的预言用细雨将地面盖住◎他或许是一个诗人一间破旧的屋,远离城市他和他的诗安静地度日不再关心人类,那全是白色的物质早晨,他出去,去一个村庄他只能辨认在地中劳碌的形体他解释说:什么也得不到只有客体和欺骗(包括他的诗)有些天他还戴着口罩,不再读只轻轻地把目光放在书页间他也许还没看完,他仍然坐着在不太亮的灯光下他仍然用着馒头及平常物品耳朵上戴着耳机唱:在那幅画变的魔术里,诗人是对的,永远不可能相同◎坐地铁去苹果园我从春天里醒来梦见在村庄里遇见一位女子她谈着诗歌,狂热地我便收到一封信,我撕开它整个上午我坐在草丛里草丛里没有饮料,游艇我从树下抬头,听书页的声音而现在,我踏上地铁的站台去苹果园,我渐渐看不清然后我完全消失地铁上面,北京,正是春天◎这一次又是他们我的脑袋是一座在空中摇动的笼子里面是长城的城墙看那上面,掉下七个匠人他们双手合拢,举过头顶祈祷秦始皇打个哈欠,把剑放在一旁凡•高在那里写生,那是后来当我翻动每一块墙石时才发现玛雅低声说:我们该回去了他找了许多理由叫她留下老达尔文在墙缝间考察看到这一切,走了出去焚了书,便躲进坟墓里但毕加索不在这里,是他引出了那些低级的畜生城墙下,像石块一样到处都是从子宫里出发,行走在茫茫的旷野里◎不辞而别今天晚上,你把桌椅移到床边你背上的毛巾在窗外的树枝上风移动它,你不辞而别你所称赞的东西开始缩小到你所能描绘的程度十年前你送来的山羊希望我学会简朴,在竹椅后面数量有限的指头开始穿着木制的鞋子没有人提到你的过去而苦思一生是我在大地上绝妙的一瞬◎角&&色我终于得以回到我的角色九月的长江,十月的黄河我需要一种休息,让娱乐就在附近黄狗远离地面,我刚洗过澡雨便下个没够,激出射向墓地的箭头,这里多少有些风景山谷中,还是中心忙碌了一个黄昏和一个下午我终于得以在自己的腿上居住我想到舞,靠在岩石旁边河流不远,就有前面我感到了某种目的在一片湿淋的地皮下面那只深红色的台布前有一层天真因冥想而美丽◎那条街那条街,一拐一拐地走进森林在我的身后,别人也踩上了石块、树叶、断技如果再发明一套巨大的餐具将是了不起的成绩并且我也敢肯定是合乎情理从那一刻起,我的四周便充满热情的音节我在行走,寒潮消失那条街,出现漫长的谷地像是春天里的第一种姿势与一次理想结合行动的本质◎解说词房间在夜色来临时很孤独他开始进屋,和那些空气一起说不出颜色的东西堆满房间淡黄色的空气还有一半留在脸上但在慢慢散去,一些神色漠然的脸继续留在里面(那是他白天从街上带回来的)在他来不及开灯之前无意碰撞了几次几个女子在左边有水的墙角河边洗衣服的动作有所保留地在重现,只是他不太留意他把衣服挂在门背后的挂钩上几次都脱落,最后他索性抛在床上,和一些不规则的书一起厨房的灯出门时忘了关上一个陌生的女子冷着面孔说:这是我的杰作,但没有水他看到一大朵红玫瑰,许多刺一些红色从肉中冒出顺着身体在地板上缓慢爬行是那种很少见的红蛇一晚上一次,不管他的双眼是否充满柔情那里的人都把向日葵拿在手中就为这个,他才早回了房间而真正的向日葵只长在房间并且在他走进房间时才开的他打开灯时,交租日期已过了许多那张催单在桌上发着颤他真不知它是怎样进得房间卫生间没用水冲,臭味从门缝间死命挤出,它知道许多人需要几段干扁扁的东西悠然地睡着他正在努力回忆,想不起谁来过,水声哗哗响起那缓慢下降的黄色液体把他的意识搞得不明不白床上的衣服起来了,后面跟随着一大群内衣裤那是在墙角的女子的成绩被子在收缩,像突起的肚子那是秋天,他在街上走着树,许多的树,商店,宾馆里心里想着陌生人,要命的女子正常到底是什么?他走向窗口随后又离开,那会使他想到人类但人类是很久以前的事,它不会哭,或许下一次也一样,苍白的光,星星,月亮和许多无法等到的信和理解所有这些都是穿过窗帘进来直到他自己也被拉进那画面她们正在静静地对天空说:并不神秘,不过是在山坡上和那些披长衣者一起对那些树,她们一直是那样称呼现在,许多问题并不总能一目了然还没被发现的,总是静止不动都很单纯,像一种比喻画廊那边,一直在放莫扎特的《安魂曲》他看过《莫扎特传》,所以,某些画面要它出现,并不太难,像他父亲死去时的场景,他很难过父亲死时怎会没想到这些一根细绳系着什么,几根手指他看房顶时,发现多么空的画布他想明天一早得把它送进画廊那里只有一个女人,把玩着画布走下楼梯,走上街头,走向旅馆她的身体年轻而结实,溶进城市她知道,她本能地不作任何解释那晚他从医院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又一次回忆整个梦境十三次,在某种失去的东西里他被抓住,被摇动,眼睛差点睁裂,躯干失去知觉关于死,他有许多回忆,人们不解的表情,游向他,哭泣,他犹豫不定当我们从他手中摘下工具他才把那陌生的世界插回原地书,对,书,他的脸露出微笑每次游走的疲倦,都使他痛心按理,他应该常看到它们现在,它们佩带着标志开始原地走着与大脑混沌不清的胶质状态他体会到一次屠杀但他需要勇气让自己更深刻一些房间的颜色逐渐变幻直到完全在它的催眠之下他相信自己曾有过这一切但又不像过去“死亡之原野”的孤独壮士,在树杆上留下刻痕在地上留下,像陌生的“距离”的东西“他真勇敢”,我擦着桌面而他坐在沙发上(下面是肉类加工厂)打开《蓝色写作》第十三页念到:“从他的口袋里取出一根丝线向上抛去,把它紧紧地固定在云端从同一只口袋里,他又找出一只野兔让它们沿着丝线跑上去接着放出一只小猎狗狂吠着追赶那只野兔最后是一个小男孩奉命追赶兔和狗从另一只口袋里他拉出一个迷人的少妇她浓装艳抹听从他的指示去追赶狗和男孩”而在天亮的时候这种危险的笨拙的举动并不是事实◎宗&&旨麦穗,红星,镰刀,锤子装饰着空大的房间墙上留下许多战争的印记他走进去,抱着孩子的主席他挥手致意,他的演说让苦着脸的孩子们从街道上回来他真诚却又无比羞怯地宣称:小车会有的,别墅也会有的我觉得他很像那个家长在回家的路上,我把水杯伸出去仅仅为岩石,树木和房屋的形状和一点点来自我童年时代的光◎回&&旋落下第一滴雨时,我便慢慢地死如今,我仍然在这片土地上读星星,树叶和弯月我清楚地看见被流放的那个人满嘴的牙齿滚到地面发胀的手指伸进我温热的怀里还有那些自豪的衣物从一个低角度向我射击在惊恐与慌乱中我本可以巧妙地给以回击弯成弓形但一道音乐正好从土司街过来她们梦想着陌生的主人并且希望能在耳道中得到释放她们计划着搬家具,旅行更换常吃的馆子和在另外的房间以另一个模样出现她们很难过,却假装快乐当她们走进一家最小的咖啡馆仔细地看完那些死去的女皇们的头巾以后她们终于哭了起来我不知所措,顺手拿过乐器但却为时已晚,一颗最大的星从我身上翻过,疯狂地爬上山顶◎风天上,地下,房间,人的气味在大树所栖居的泥土中心却又慢慢散出,离你只差一步之遥我在池塘的上面,任风在我的身上盘旋却又无力回去,那把银灰色的大刀从一出现就截断了一个故事我知道那个从没见过面的凶手就在旁边,晚上与我同行黄色的大鸟,技艺精湛的伙伴在风中,使我第一次在野地消磨时间勇气悠悠浮出,在头之上穿过房顶处,所有向南的人群里我怀想某个莫明其妙的故事和人风,大风,在天上,地下,房间同时出现而人类和苏非舒却正在远离我而去◎神&&经是的,暂时,在书店里我认识一个从厕所里出来的人此后还会有许多故事在他身上出生很多脏脏的触角而且你将忘记许多绿色沿着两耳的边缘爬行像他的脸上挂着钟表他把那脆弱的妇人扶起于是所有看到的人们都指点着他脚边的地面而所有的地面都裸露出人的神经◎盲然无知者言闭上眼睛,让你的身体在那小小的打谷场上你醒来的时候那深夜的谷场随你的晕脑旋转你想起吹一支曲子但在那个时辰,你发现你选择了人们都不赞成的职业于是你重又躺下你感到某个物体重压在你身体的某处像你熟悉的面孔,你接触的事物深夜是很浓重的在这些人们留下的众多遗产中你无法被认识就像所有令人烦恼的事仿佛你遗落了某物却又不能看见而它原本只是一个永无归宿的秘密于是你内心里一个极度沮丧的人便开始哭泣◎感&&遇初春的村庄,黄昏时刻不太冷我会等人们都睡去,然后看月亮升起,在云层中滑动我确信,现在我们彼此越来越近在那里,一个女子在整理东西一些不让别人看到的东西那树,曾经是在村庄外的小河边夜晚的风吹动着树叶而我坐在那摊开的二十二张白纸上我的二十二个年头到处有疾病但我不只会照顾自己我在想怎样把我们的孩子带进这有尘土,岩石,池塘掩盖的竹篱让白云飘过大地至少在一小片麦地前我们不再害怕自己随时会停止呼吸◎可爱之记忆飞吧,你这麻雀飞下这三尺高的岩石下面是低低的发电房我那童年的记忆就这样撞开我的大脑长长的水道从山梁横过就像是刚才发生其时只有一条碎路于脚缓慢抬头满脸的白色和严肃这里听得见水流的巨响但看不见豆黄绿色的场面像是在倒行骏马的翅膀上我高高地在如今倒挂着的树枝上像许多人的过去,像从前那似乎依旧鲜活的露滴◎寓&&言我们同生活在陆地,离海洋半里之遥一只自制的提灯照辉着我们四周的方形空间远方是人们的吵闹声我们用歌声宣战竖起耳听海底的声息我们假装咳嗽又无声叹息第一次比以后更能为未来证实我们用手势宣战直到海潮沉下并且离去我们将辟一方园地让夏雨洗我们的李子在门外煮野菜,那是我们的山珍我的诗篇将铺满整个房间,屋顶像神话里的故事我们的孩子踏着诗篇而不是黄金来到人间◎致进不了城堡的卡夫卡一切障碍都在摧毁我。——卡夫卡现在是四月,又是深夜我退出这城,如你曾退出迷宫这他们说都是胜利,就像现在你满载战利品在你无法显身手的城里行走我们相会在这个时刻其实不该,不该是我承受你恐惧的一面村子和港湾,市郊和旷野一切你游荡的地方,你生活的内容我都清楚,我们能离开:“家”这次我们又能走多远人们总是不停地往返作恶的场地现在是四月,又是深夜只有一个影子从地上爬起来从我的背后打量桌上的纸我看不见一个字,它们都纷纷归隐我和我的朋友们不懂得打乱呼吸对于这一切,窗外的万物谁也不理◎唐代书简皇后正寝,皇后正寝击钟的声音里我被钟声惊醒该是上早朝的时候了这可是后宫,神秘谷地又有三个宫女进来一支梅花落地该是上早朝的时候了得准备早餐,就我自己在一张大面具前面一只神秘动物头戴冠饰该是上早朝的时候了黄色的豆包从盘中跃上衣领,最后落上了零形象丑陋,僵硬有如受惊的象形文该是上早朝的时候了那个像马头的门具瘦长着身体单调的钟声催它入眠◎男人们树人镇的男人们与梨树相对而居像许多的骑士于地板上睡着最后一觉饭馆窗内那瓶中的酒气缓慢上升在牛群疏远的田间前辈的墓碑就在附近在那里,你仍可得到许多单词挺立于我们面前比肉体活着时更明显而现在,在这远方的城市里我这样把你放在一起我们一同梦到瓶中的酒气一个男人穿着虫蛀的囚衣目送一条公路如水,南面北背◎审&&理门离得很近,在我旁边几个战士在进进出出衣袍,吹着他们的胡须而抗日战争已经过去但我不清楚谁是胜利者我不知道是在哪个朝代也不知道这算个什么样的朝代也许是一座花园几个漂亮的宫女和一个什么皇后一切世纪的形象在我眼里全是一样而在此前我潜伏在某个小镇铁扎的货架加红都酒吧老人们仍光芒四射,神通广大我坐在窗前的黑影里写到:被告已受到审理而那坐在墙角的男人,比谁都认真◎平原上的三个圣人喝第一杯水时,我看见一个人从平原走过,就像二哥平时无意间走到我跟前随后有两个人,各在其左右使我想起我们历史上曾有过三国,因为平原很平所以我一眼能看见他们那种心情,就像我第一次在书上看到的圣人说他们不死、不烂、不吃饭我知道我成不了那样的人圣人很圣,得花力气,也不一定能成而我生在南方,活蹦乱跳喝啤酒,对树叶撒尿这只是生活的表面好在人们同意,可我不相信那不是我,健康、快乐那一类但后来的人们证明其实那三个圣人只是他们他们走近时并没发现我惴惴不安地想着平原三个圣人,三架秋千那魅力与我的味口相对应离现实却很远◎他&&们——致《他们》他们很有学问,就像猫在成熟的季节,都同样喜欢看自己怕冷,深居简出而现在,时候到了,像一炉香但绝不是无聊,变质的产物同时那绿色的草地也需要他们因为在那些苍白的表层下面他们说出的不只是季节的语言主子和根,而且那严实的果子也一直在使土地茂盛于是我明白我得从头开始为把无数的森林烧掉我跳半步舞,像长脚鱼露出水面而教堂里面的墙上耶稣抓着栏杆的手向我靠拢并在我的肩上上下移动像他们在房间的地板上来回地走完成一个个美妙的引诱◎出自生活现在我已经熟悉他们熟悉肋骨和它上面的一切至于为什么特别深刻我将与他们谈论这个问题我并不是无目的地在树林里摘菜,因为在失去视觉,嗅觉,听觉,味觉和触觉时我的粘膜发生了变化无数的斑点添加各种映像就像许多好处一样我的房子的位置也有些变化而且在贴满膏药的八月里面满是栗子,松籽,有开花的黄荆我在里面悄然地吃喝童年安静地住在里面像黑色的洞穴在消逝岁月而一群老人同时充满岩石般的现实我记得他们和所讲述过的传说:一只胆怯的野兽和它的另一种生活◎初&&期夜间,我发现自己在山梁上背着破旧的布包里面堆满了星星的垃圾和尘土而村庄那边,还有些老人在拾着谷穗他们的眼睛盯着谷田像期待着某些特别的礼品而此时,有一片涂满黑泥的蛋皮从我的右耳窜到左耳一扇打开的窗轻轻地响了一声而背景仍是秋天有的泪珠坐着竹根从一棵巨大的香树中心开出我松口气,我听懂那意思正如我又一次坐在陌生的深夜莫名其妙地把自己注视同时我知道那是个小镇没人知道是谁,想着谷穗整个下午,穿过内陆的高温沉睡◎最后的据点童年时他们把我从井边赶走现在,我站在我家厚厚的门台前,吸入湿霉的气味一只老鼠带着一群小猫在废物堆中来回我把手插进口袋我还是常为它们叹息在一个醒来,起床,吃早饭的轮回窗台上还有一些雨,不愿与一连串细微的爆炸分离而那老人的眼睛,仍守着他那大火烧糊的房顶◎磨&&擦有人在动 在我们这些人中间在我的脑间物体和人几乎成空气广场上那三棵白杨树在生长声音在树叶间缓慢发散我失去控制,身体它四处弥漫——多么甜美因为物体赞美人类我与它们互相磨擦而三只乌鸦却安然无损◎怯&&懦这些水滴,开始有些怯懦像个疯孩子,在我的手背上跳开随后便晕倒在路上一棵枯树在路旁那么有力地立着我咬着唇蹲在这无尽的水滴间在房间里,人们产生不了这种感觉姐姐在这拼命挤下的水滴里难道她还不相信我还会再消沉,对自己不关心?◎我&&来我来,是为给我自己安排床位那个带着无数钥匙的看守看着我这些墙怎么只剩下四堵它四个角落怎么老那么暗今后我得出力对付它,不会哭今天晚上,前面和后面两堵墙很像走廊,很像远方的母亲拉着我的手走过斜坡今天晚上,我一下了车在家的门前,我看到竹篱依次排得很远那条石凳还留在那里在月光下变白,闪着光今天晚上,也许爸爸不再要我为他守灵,也许他会想我们已经好久不见面今天晚上,姐姐让我生出许多幻想后来我有了怀疑,耳朵动了动,就算是过去,也像是否认但到最后我有些感动慢慢地站了起来大地上所有的人围着我今天晚上,我得出力对付它,不会孤独◎懂&&得阴影在暗处,丰满我着急地想把手放在上面(当手掌一旦离开,我就会这样感到,徐徐地昂扬)现在,光线已转到房里整个手背显得那么清晰包括那些简单的花果也出现我的手背开始吸收它滚热的果核星星点点地向外溢出布满整个地面,我开始感受它我的四肢折服于光同时我的手指开始温热我的舌头也增长许多奇怪的味却只有孩子懂得◎预&&言我将死在外地,在一场大火中在今天,我发出离奇的预言我要死在外地——一动不动所有汉字围着我,因为是星期天,它们都伸出手来揍我就像人群在春天,也许是房间从来没有像今天,我转过头汉字从我的全部,到孤独的我而一个坏死的鸡蛋,把我的嘴堵住苏非舒死了,所有的物体不再被败坏二十,一千,上万亿的物体来了它们狠命地揍,挤,而我却什么都没干见证就是:它在长城边吃饭也用一些汉字,我嗅嗅风顶着水泥铺的地对这一天,我开始有了记忆◎照&&应那是父亲曾住过的房子在黄昏时分那安静我念旧地呆在屋里,听屋外小甲虫在地面爬行的声音我知道,现在任何声音都美好,我听到门轻轻地响你只顾走出房间,没觉察出我一直在你的身后挣扎从房间的阴影中争脱而出你突然间被我的坚韧所吸引◎夜还很深在我的床下面埋着颗圆圆的杏仁我垂下的额头把它隐住,好几个夜晚我觉得眼睛更加亮从前这里有条小河从前我坐在河边看到星星在水中,又被石子赶走,从前所有的物体在我的附近,离我不远我听见——远远的声音在钟楼上两根木棒它们来得太早,夜还很深◎声&&明黑簇簇的墙上叮满苍蝇我的头从它们身体中伸出如云走在墙上,但它们很害怕小孩子追着野兔,转身看到它们他的手在墙上,我的头从他手中一溜烟地逃出,藏在他的发间就像春天的最初变化写在我的皮肤上,叠进树林我向树林飞去,长出舌头像植物植物从地面上升起,像一座钟远离那栖居在地面的一个活着的人他抬起双眼看见水的源头外那个小孩子已死在满是石块的地面黑簇簇的苍蝇如泪从墙上流下而我唯一的声明是:当强大的人伤害人、动物和马我将把头藏在那杀人的刀下粉碎所有的害怕◎流&&体我俯身在河边那截破碎的管道漂得很远河水是白色的,岸边的水草慢慢地往水中滑去我的一只手在水中,我看不见它我看不见它,在房间里呆住找不必要的理由,想象我们彼此留在体内的最后一点善那是唯一的事,紧紧缠着我们就像我们很穷,但那一丝温暖一丝力,还在奇迹般地缓慢扩散直到我们彼此忘记彼此忘记,那个地方我想那是在巴镇那人一直在跟着我,也许你会认为,你总是知道虚影保留着,像一个人的名字而后我爬到巴镇边柏树的顶端,双目紧闭让两条腿垂到地上,一动不动我演习完美的动作蚂蚁在地上沿我的脚爬上空气的浮力和太阳的光线是它的优势,整整一个时辰那些人群远远地漂浮地上我头上的伤口开始变大深思着《楚辞》中短篇《离骚》我想那些是为了纪念我的父亲他的一生在劳苦中磨练打米坊就在池塘后面那里散发出锈铁、机油和米粉的气味,低矮的屋檐与头顶碰着火星,水槽里出来的热水中漂浮团团糠来阅看着《楚辞》中短篇《离骚》不为响声所动摇前面的人告诉我,如果有人要死,任何人都有可能但我们会平安无事我从树上下来,我走向那条小河,像开始那样,就像今天我脱光衣服,把水击上我的胸部,心里想:这个世界,不需要我了水是旧的,像房间里的煤我想人们必须有一个洞有时间、地点、空间在那些墙边,他们会把手伸进水桶,又把手放到火堆上,如同我所知的唐朝太宗时代的猎人海滨,古老的住宅母亲,楼上楼下被整个从部落里来的人睡满而我被挂成一串悬在时间下面,什么也不想◎升向太阳这是跟铁器接触的第十一天我醒来,静听锤子、铁片锉刀、电锯,成堆的零件的细语然后在邻居开灯的那一瞬我走进村庄我的生日在上面漂过六月的太阳,在错误的雨中他们太迟了,而我,一个睡者面朝太阳,在所有工人所在的郊区除了骑士,所有的一切摔倒而马骑在我背上,像是最后一次,升向太阳◎树在林中老去,那是在夏天树在林中老了,那是在夏天我正用水冲刷着墙壁那是一棵树,将不是草捡柴老人一个钟头一个钟头地从那上面经过,像是过屋顶当他问我,那是什么?我想到木筏,和所有的家具而当我跑到足迹斑斑的山顶发现有三根树枝它们在我身边摆开聪明地嗅着我的衣物于是房间里不再有火光存在炉子是破的,柴、椅、盖子样样都缺另一个房间里我正在洗澡晚饭很好,而我也能看到树在林中老了,那是在夏天村里人告诉我,昨晚很平静可我知道那东西死了,正在我对面◎愿物体静止一天,你看看女子而她高兴你试图跪下并留住她们而那些被伤害的并且想生活的人们回来,于是你便藏起伤口而我听见麻雀被月光一直着弄着我看到那些白色的植物那最老的却很干燥那时她们中的许多人从灰得像土的路上跑掉我把选择推迟了许多年如像今天晚上我找到一种简单的方式去但它不是为了人类而我更得试着把它放下来在人们透过它但没发现我之前我的眼睛面面相对试图想起另一个问题我向它致敬,愿物体静止◎北&&方从我所处的位置,观看村庄的星星,落在阴影里露出的长凳上,观看那些像小米的小小亮点我的无知开始滋长它不排成行列也不会在墙角边拐弯但我敢肯定,水在回旋它给自己很轻的任务无名无姓地浪迹异地为减轻肉体的重量它把头藏进梦里只感到桃花和茉莉的香气◎书物质没有围住我我忘掉了许多从前朝代的人就像那本书成于×××年它使人们承受许多重任我的头也感到很沉同时它又给我打发日子的耐心但也可以当武器在继续走着的路上披荆斩棘或给自己带来一些安慰,或者打昏君,做梦的皇帝因此,才那么使人畏惧◎从有到无你,在十二点钟转动一颗钮扣暂时停下工作和谈话你把你的头放在床上给她盖上厚厚的绒被像道士所表现的那样虚伪,并兢兢业业为了听反复作响的声音你开始不停地敲着床边你很节制,温驯顺从像松鼠那样生活不穿鞋和系领带农业、工业、商业开始像植物样围在你身边,抽着纤维你坚信,许多个世纪来人们正直、温柔、热情地对待你及你的房屋、黑牛、锄头你的妻子、女儿、母亲你的衣服、腰带、鞋子和你的猪群你稳稳地走过许多个季节从厨房到堂屋,你双手滴着血开始感觉到某种凉意且伴随恐惧,头上的灯,滴着滚烫的蜡油,在你的面颊两边于是一支商队开始行走在丝绸之路上沙漠里开着小花,你的母亲抱着石头从沙漠走过一位老人在骆驼上自言自语他来不及到比沙漠大的广场上那里只有她们的胡思乱想从你的身过窜开理智地隐着变幻莫测的气息现在,那高大的绿色建筑你管它叫玻璃山,它脚下填满所有的尸体,公主躲在厕所边的家里,告诉他们今天你爬上山顶,发现三颗星星,只有它们你把公主摔下山底你想到童年、山洞、树林和远游的木船而当你在下山的路上你开始理解那些野兽鼓着眼睛看着嘴抽动把一只手伸进土里,慢慢地倒立,而夜晚里只有白色粉红色、黑色、蓝色、黄色、红色绿色、综色,在你的钮扣里花的芳香,开始远不可及◎叶与林是感觉是在现在走进房间,山岭跟在后面,但我们得休息类似某些卜师,附在物体上有时候我们交换位置整整一夜,我们始终不停地说笑群山在轰轰作响数里外,山岭炸开波及我们的房间,你抬着头看看闪电,它照亮了你脸的表面你紧闭的嘴惊讶地变形床边闷热中,下着微雨你记得,许多年月,巴镇都呆在山岭间绿油油的菜花在腐烂被巨大的脚压倒麦子不断地滑落在粗布和肚壁,像青虫步行在玻璃上家里的窗台上,一块块的冻肉是你的书,等到你有些长进叔叔会告诉你瀑布,同时在加速猛然停住,碎成飞沫无数现在我们的冻肉已吃掉墙上有伯父送给我们的十字架我想那不是坏事你让我做些什么YYL已回到房间里你和我玩的游戏,已将我变得坚韧我那受惊的黑牛,正在两个部落间行走◎七棵杨柳之间的距离七棵杨柳之间的人们现在只剩下完成不是记忆,随意的组合和解构不是同一时刻,总是另一时刻它们闯进来把我们驱逐用我们的眼睛看别人看不见的事物七棵杨柳之间的距离被牵引得很长完全靠视觉的摆动才在黑色的河面上选一个较明亮的地方它的中点,鱼鸟站在灰色的浮木上像某些未被预见的奇迹是感觉到,而现在从三月到八月的门前柳枝出现,比我们所想象的还要靠近,我剥开分析一枝却感觉到,不只是畏惧在舌上,在耳中,在眼里在手头,七棵杨柳之间不只是距离,不只是并行也不只是矛盾◎城市丛林中的英雄们城市丛林中的英雄们在涉水过河而那河岸上的人是我我在等着下雨,让那个女子举伞给我用,我并不是站在水中,也不是在火中挣扎而我的那个房东,蹲在房顶上,在那拐角处有一个小酒馆,酒气在我的窗下舞动从小我就在水中泡大现在脚开始脱皮房东的膏药根本不管用他开始有力地在外面田野上咳嗽岩石、苔藓、弯豆、铜、小便依次在我的脚上出现母亲开始点灯,我只是个孩子刮风的时候,我把头放在外面我看看奇迹,而在大地黑尽时来了一个人,像只老虎裹在圆圆的黑布里说不出语言,他的手很温柔在溜沙坡,我开始整夜与他谈话,或在低声语中吃东西没有人发现我们留下的是一堆书&&&&我开始躲避一些诱惑一亩青麦地&&&&&&&&如今所有的人都很快乐如今我没有体力&&&&到那高大的院子里去住半夜里,麦地中&&&&把肮脏的猪圈打开只有田鼠在走动&&&&却不能使自己不羁我开始把木马拴好,叫狗安静地图在我面前打开别让孩子进来,将门关上我曾听地里的婶子们说她们厌恶麦地和麦子她们人人都知道,如果他们老不采取行动,她们自己得行动像武则天扔下炸弹直到这土地被炸得稀烂她们是什么类型的人我之前的人们已完成了这一点而现在,千年一变我见到她们却仍感到诧异她们是南方之光,南方的绵羊忙于在水中奔跑我站在她们身边不安、不满,如同那易变的果核,但不会被种植在我曾听过的音乐中我开始移出某些东西像未动过的食品分散我的注意力◎对&&立地质学院的老师们都同样会把我看作同类而我,在学院门前的草地上捏着泥丸,石片翻飞书本在旁边散落一地像我平时所作的努力老师们来来往往地低着头我在低着头,湖水在一侧潜流走回山谷,我又一次活动着关节和筋骨而我身后留下的,无名无姓的石头在一个季节里,将一高地围起我发现一只割下头的山羊从吱吱叫的石墙中走出与我身旁的谷地格格不入它抵抗某些岁月,某些土地◎谷地赞美诗翻看着《水经注》中的某个章节我看这本书是为了纪念我的祖国他的童年和青年都在手工制作中度过茅草屋修在谷地的后面,羊圈在旁边那里散发出打猎人睡醒后的气味火堆上烤着一只野鸡,墙上挂着圆圆的弓箭不要吵醒那些人,离开草屋是我的事拿着猎枪的手渐渐老去是又一回事汉宫的编钟在上空震动也是另一回事◎灰暗的物体我想,天空正在下雨那些舌头在地面拼命生长与竹枝一起,还有灰烟我直立,在向外流淌的水里冷漠,一言不发布满斑痕的地面使我痛苦而死去的父亲则躺在坟中闷闷不语,像一次暗示把无助的我混合于每一件灰暗的物体◎基&&础在半坡人的图案中,汉字挤出那流出图画的地面它们讲述、存在、前来、发生像我所理解的识字课本但现在是一九九五年这里没有别人我在小小的房间里等待而我的无知却使太阳找不到我的身体甚至英雄,甚至大地,甚至诗◎热闹而纯朴地幻想这个傍晚下着雨,吃过早饭我想要敲开所有的门,问一问她们是否知道什么人来过但我的手臂开始有些发酸后来看见了一辆卡车低低地从顺着长墙的栏前开走这个傍晚,过去也有过我也带着这只麻雀,怀着这样的心情,我记起所有忘恩负义的时候现在一巨大石块压着它比它的不更有力,点下最后的单句这个傍晚在丰台,下着雨别的傍晚也过去了在突然的一阵火光里,地上所有的叶子飞起我也许会想热闹而纯朴地幻想我不想痛苦,为什么不该这样这个傍晚下着雨,下许多雨地面潮湿的泥土,散发出我所喜欢的血的气息,同时我看到了优美和纯真,也看见了女人◎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一幢豪华的别墅女人织布,男子打谷美丽的女儿走在纯洁之路而我则要返回城市在这座森林里发动攻势占领所有高地,在梦幻的赛场,我驱动理想的翅膀但在纵横交错的下水道那儿除了老鼠的眼睛再也没有别的亮点可它的出现也全是为我照明◎另一个人在七七节前夜,我走遍了山林最后在坟状的土包旁停下算卦的术士说着:当某一天你走过一片山林,你会遇上一小座土包,于是你便得停下然后举起手揉揉耳朵揉揉耳朵,现在我仍然不明白,我揉揉耳朵然后你坐下,那时候天便会大亮一层层浓雾在我的边侧浮动我揉揉发胀的脑门然后你站起来,你会看到一间飘着柴烟的小屋我推开木门进去,我在一张木制的床上坐下,屋后面有一条小沟,流水总是打破寂静屋前的香蕉树上满挂香蕉然后你站起来,推开竹窗你会看见一个木匠背着工具从你的窗前经过我叫住他,让他坐在木桌前喝了一碗凉水然后送他到山脚的大道上你会看到一辆拖草的牛车从对面过来我从上面抽下一根草然后你回到小屋我把那根草藏到屋梁上然后你躺在床上你会梦见大风吹落的黄金撒满屋顶我梦见另一个人,在饥饿到来之前,老鼠钻进土里因为没有灯,有人在外面敲门◎母&&亲母亲,这个冬季,天气很冷我住在北京郊区,迷恋着书本这里的建筑不停地出生像我们家的玉米有不少的人在这个玉米地他们或住,或看一看,或想一想感受玉米地的神圣我却只能被困在里面对它的一切,我无能为力但我永远忘不了那一片雪某个晚上,它随随便便地掉在我门前一个姑娘不停地在上面来回我仅仅猜想她可能会进来但她动了几下便停下不动我越来越感受她跟我一样所有的行为都经过精心设计像一个假设的形状一有动静,就会在某个地方意外地降临你,母亲,希望我有一个好的妻子,一个家而我却只能孤单地呆在北京经过想象的姑娘仍在门外徘徊不前母亲,这个冬季,天气很冷我仍不能停止想念◎现实一种康从门外进来,门颤了颤,声音冲撞着我我一边把菜送到嘴中一边瞅着他做着怪相坐到桌前他拿起一双筷子我让一只脚踏在椅上厨房内的水汽声冲到我们之间我看着它不停地撞着我们的鼻子,地上的果皮变换了几种颜色,最后与我棕色的皮鞋极似,我端起第一只杯子,同时我让叹息从酒泡中出来,康微笑着张了张嘴喝下一杯水,然后站起◎现实二种用水冲洗着满是泥淋的脚以个人的名义,我想着春天的模样,春天,友人们躲在花朵后面,嗒拉着眼,油黄的汗水还没有出来,我想着他们的肌肉凸起,当我坐在公路旁边的家门前,树上一片叶子的露珠滴下来我看到太阳已经出来,像一张圆桌,而在它四围的事物像花瓣,它们的折光闪着,闪着跟着我家门前树上的绳索◎现实三种清明节已经过去了十三天那长出草芽的坟墓旁一个人毫无意义地把一双手举在空中坟墓右边天空漂来一块乌云那个宁静的早晨,我把一根树枝捏在右手中敲打着左手希望因此而平定心情那天,父亲在棺材内整理衣物弄得精疲力竭,我很理解他对我们的爱,母亲正从镇上回来,太阳依然在圆桌的上方,母亲无可奈何地把我们拉到一起,后来又无力地松开在一本旧式练习薄上有着同样的记载,她说:国,国快,快,跟上,可我正从山坡上下来◎想起十二张电影票,却想不起片名1、序曲我不知道我在那里面坐了多久总之,很久了我的眼睛看着里面那里排着十二部影片中间是一些发黑的血的颜色以星形的形状浮出来故事就这样开始走廊为什么总是那样挤两个主义公,在阴天下面他是个陌生人,而你,我却十分熟悉山在下面,天气很旧,想象也旧我不能适应它,我不能看那种颜色,我只在一首诗里提到过我就再也不想提起它了那种颜色,使我的头隐隐着痛2、第一部从一部影片里垂下一根绳子又细又好看一直垂到我跟前绳子的下端系了个圈虽然褪了色,但很结实绳子在左右晃动使我在平台上不能一下抓住它但当我抓住它的时候我就可以往上爬一下爬到影片面3、第二部竹床上的少女在城市中弄丢了头她整天坐着唱歌直到她的嗓子像地上的沙地好像是说:谁都会远去我的手里也有许多歌但总是出不来直到我告诉她的时候她哭得很深影片中的花开始模糊难辨4、第三部也许是许多年以前一只野兔从这里经过太阳一直照到下午它想,这里没有一棵树一只小鸟撞死在树下它开始在树下来回地踱步它前面和两侧是水而后面才是那只鸟的唯一来路但这个下午,除了胖胖的太阳只有野兔和那棵树而那棵树也接连变换了几种颜色这个下午,野兔沮丧地离开在灰沉沉的草地上它拼命地逃,只为了逃它的尾巴在远处一起一伏5、第四部这一次你被放大了十倍十倍的完美,像墙上挂着的那张面具,看着我看着时,我便大病了一场我现在还有很少部分需要穿越那张脸,仍在上面她看着我活着,写东西,和入睡有时,她也在回忆不像脸,倒像是柔软的鱼6、第五部我不愿在下午说话因为我常预感到一座青山的死去在那座山上,有人做梦他随山而亡,像窗外的月亮我也不敢向你说起那面镜子,它很像你的面具那时我可以坐在一扇窗前等待落日,但我不愿意就像恐惧着你的并非是你手中的武器而是我自己,我的手势7、第六部我找不到一种语言记述你与某种经历于是我装扮成鸟的样子我每次看你都缺少表情关键在于我祖父的绝巧至今我没有找到于是我装扮成鸟的样子我唯一能说明的是我仍然沉默的努力8、第七部一堆东西中你很难找出你自己,就像你诞生于外地,在一九××年用梦,用现实把它武装也是为了让人心里明白静静的你静站在各种人中那宁静的怒气一起在其中沉睡,因此,才那么让人回味,而那些怒气也许才是诗,它等待着与我们对立,因此,才那么使人畏惧9、第八部我知道,一个人讲过的语言比所有实际的人都高就像我在纸上的幻想魅力大于我就像我的所有经历都停留在童年时代直到有一天,我明白自己无能为力像只田鼠,默默地蹲在草地却消耗粮食,就像那许多坚硬的核仁,被我艰难地弄开而我却只想看看里面是些什么10、第九部春天刚过,花都变样了而那老是呆在草地的书籍和木椅欲言又止,面对夏雨我,只能那样热爱一朵花庄重,整洁认真地,直到它彻底消失就像牢记不同的东西我把水波和童年联系花和诗使我在守望的夏天努力回忆11、第十部我听见孤独的鱼沿着街道爬行有子弹上膛的声音当然也有诱人的空气而也是在这一天,我的思想得到统一我走进房子,有中国式的墙壁使身体完全入迷不要雄心,不要物质,也不要出现我呆在屋里只为那条鱼哭泣12、第十一部一个男子,一个女子手拉手,面对着微笑在影片后,声音渐渐飘远他说,我要去;她说,别去他说,没看见;她说,泪水难以止住我要去,别去我看着很动心,想到门外有水水边的人留心着对岸的树林声音在窗外重复,旋转而快速而那走廊下面的台阶空着水在一级级流淌鸟会飞松鼠会跳鱼会潜水而我的脚却只会后退13、第十二部我已经把自己缩成可以折叠的模样,我让自己挂在墙上所有在我面前的人物,天气,水果看我一眼后继续在走而我看到所有物体在地上追逐同时我想起你因为这是最好的时间我注意到这一切包括极端都有点美丽而你在梦中过渡像某个朋友走进又走出(1995)
【诗人简介】苏非舒,1973年生于重庆,现居北京,为“物主义”诗歌小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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