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电视一个男的结婚挖掘机打架在旁工作。表哥送花来他要打架

第五章:我离开,你颓败,血肉成泥,碾成灰
文昭的爪子狠狠抓住我的腰,咬牙切齿,“那我就给你塞回去,重生!”
  第五章:我离开,你颓败,血肉成泥,碾成灰  在凌靖家里蹉跎了半日,相簿看完之后,我觉得我该告辞了。凌靖拿昨天的报酬给我,并且跟我约好了下次拍照的时间。  他真是一个好客户,大方得体,礼貌周全,诚实守信,还兼做了我的心理医生、厨师,又搭了两瓶上好的红酒。  如果以后每一个工作都这么顺利,我的美好生活指日可待。至于昨天的酒后哭诉失态,在钞票和美酒的安慰下,被我自动清零。  再说,不清零又能怎样?自己的问题,终究要自己来面对。  下午回到公寓,就接到了文昭的电话,说晚上有聚会,为秦暮庆生。这就是有钱的好处,有情趣、有面子、有地方、有时间,随随便便就能找个理由烧钱。  聚会还是晚上七点,为了不再迟到,我早早化妆。  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描眉,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凌靖的脸。  &小夏,我尊重你,在乎你,不好吗?&  &小夏,你是一个好姑娘。&  &小夏,你很优秀的,你要相信自己。&  &小夏,你再这么可爱,我就要爱上你了&&&  我对着镜子笑了笑,倒是个浊世翩翩佳公子,说话的时候,眉眼总是温煦的,仿佛一块上好的古玉,一派清净淡然。这样的男人,无论是魔是神,都让女人心生向往。  可是&&这不包括我。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目如画的一张脸,并非不美丽,把手放在左乳下方,那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这里住着什么?是爱吗?爱又是什么?  是千年不换的真心等待?是&生死契阔、与子成悦&的永恒约定?是苏轼与王弗&千里孤坟&的伤感和无奈?还是牛郎织女银河遥盼亘古不变的痴情守望?  或许什么都不是。  多年之后,我才知道,爱是我离开,你颓败,血肉成泥,碾成灰&&  聚会的地方依旧是&黑池&,我进门就看到凌靖坐在包厢里,正在跟秦暮聊天。  文昭从没正式介绍我们认识,所以理论上来说,在文昭和圈子里其他人面前,我们是陌生的。所以我进门之后,没有跟他打招呼直接坐到文昭身边,也就理所当然。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转过脸,继续跟秦暮说笑。  文昭还跟以前一样,见到我从来都是面如严寒,冷若冰霜。有时拿我当空气,有时拿我当家具,有时拿我当抱枕,大多时候当床上用品。  他的朋友自然跟他同一战线,仿佛包厢里就没我这么一个人。  有时候我真的奇怪,文昭既然这么不待见我,为什么每次聚会偏要我跟着?  难道只是为了享受我被这群富家子弟孤立的快感?抑或是有意树立我这么一个反面形象,让他们可以精诚团结,同仇敌忾?  就在我茫茫然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文昭端着酒杯,闲闲地开口道:&今天干什么了?&  我放下饮料,老实交代,&吃饭,睡觉,看小说。&  &没出去?&  我果断地摇头,&没有。&我没撒谎,我的确没出去,只是上午刚回来。  文昭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我也知道,他不过是没话找话,随便问问。话说完了,我们两个人就一起沉默。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我理你,你不理我;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会儿别喝太多。&文昭忽然说,又不耐烦地补充道,&别见到好酒就没命,一个女孩子总是喝得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  我有点委屈,文昭用了&总是&两个字,我委实有点冤。  我跟了他三年,喝醉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过三次。而且三次都不是因为我贪杯,而是遭人陷害。  就拿第一次来说吧,纯粹就是被他灌的。我们第一次做那事,他刚脱衣服,我就紧张得快哭了。文昭提议先喝点酒,四十度的轩尼诗XO,我傻乎乎地灌了半瓶。  第二次&&  我想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他:&你今天晚上要过来?&  他低头看着我,&不方便?&  我有点为难,&不是不方便,只是&&&我看了看四周,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那个什么,家里没有了。&  我们磨合了三年,相信文昭应该明白我说的&那个什么&指的是什么。不是我故意矫情,而是大庭广众,我又是一个姑娘家,说出那三个字实在不雅。  &没了?我怎么记得还有几个?&文少爷目光疑惑,他不信我。  &真的没了,你想想&&&我掰着指头跟他算。  可我话没说完,他就放下酒杯,头一低,结结实实地吻住了我。  这一吻很是火热缠绵,带着微醺的酒气,久违的感觉让我意乱情迷。我们坐在沙发的一隅,他的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如同在三千繁华中劈出了一方天地,音乐如酒,灯影缭乱。  在旁人看来,这大约是一幅极为香艳旖旎的画面,可旁人看不到的是,他的手扶住我的脖子,凌厉的唇齿在我唇上磨了一会儿,就一路厮杀到我耳边,说:&你下次能不能换个高明点的理由?&  我沉默了一秒,无奈地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会儿回家的时候,别忘了到楼下的超市买了再上去。&  他疑惑地看着我,&真的没了吗?我怎么记得还有三个?&  &真的没了,你看,我跟你算算,你上次用了&&&我掰着手指头继续跟他算,不经意间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睛。  凌靖就坐在那不远不近的地方,凉凉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是没有表情。  我脸上一热,以前跟这些公子哥一起,这些人虽然称不上玩主,可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就不觉得特别尴尬。这会儿被他这么看着,想到刚才跟文昭的&少儿不宜&,忽然很想找个什么地方钻进去。  人果然是健忘的动物,我已经忘了,几天之前我也曾见过凌少爷在&盛世&的走廊被服务的情景。  但不知为什么,即使见过那么不入流的一幕,我依然觉得这个男人跟眼前这些膏粱纨绔不一样,跟文昭&&好像也不太一样。  我想得太入迷,因而顾此失彼,文昭见我跟他话说到一半就愣愣地发呆,放开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他自己的。  我拉了拉被他弄低的裹胸小裙子,上次那条被他扯烂了之后,他又赔了我一条新的,不太合身,胸这里有点垮,总是往下窜。  几乎占了一面墙的LED大屏幕上正放着一首不算很新,也不算很出名的华语歌,前奏在耳边响起,旋律潋滟如水,略带伤感,歌名叫作《褐瞳》。  你的瞳是褐色的迷梦,  睫毛像翅膀逆光扑动,  看不透那黑白的漩涡,  愿沉醉在这永恒的虚空&&  我低下头,静静听着。文昭不知何时已经坐在离我半米远的地方,手里握着酒杯,冷峻的五官沉在灯光的阴影中,不过与我一臂之遥,却如同隔绝在千里之外。  唇上的热度还未消散,鼻尖还萦绕着他干净的气息。仔细看看,他挺括的衬衫上或许还沾着我的头发,我们的关系那么亲近,距离却那么遥远。  咫尺天涯的遥远。  我闭上眼睛,耳边只有悲伤的音乐。我不懂音乐,却喜欢这首歌,大约是喜欢它的歌词,有入心的感觉。  很多年之后,当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我却依然记得这首歌,记得它悲伤的歌词和哀伤旋律。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回忆起当年那些鲜活的人和无法回头的往事,它哀伤的旋律就像天外飞来的神音徘徊在我的耳边,还有文昭那双深褐色的眼睛,他在冥冥黑夜里用悲伤的目光默默望着我。他还是那个样子,只是看着我,紧抿着嘴唇,隐忍的目光,却一句话都不对我说。  于是,我半生飘零,情伤难复&&  红日姑娘今天有点兴奋得过了头。  我这么说是有依据的,因为当我们吃完了蛋糕,喝完了红酒,唱完了KTV之后,她还在喋喋不休。  喋喋不休没什么,她本就话多。话多也没什么,可是她不该把话题绕到我身上。  事情其实是这样。  前几天娱乐界爆出一桩丑闻,一个二流小明星站在天台上闹自杀,虽然被救了下来,可事情却闹得满城风雨。凡事皆有因,让小明星闹自杀的原因,就是她被人录了一段不雅视频,内容是她干第三产业,陪客睡觉的过程。  原来小明星有一个极为霸道的经纪人,这经纪人明着是经纪人,背后其实是个皮条客。小明星不甘心被控制,提出要自立门户。可经纪人不答应,就找了一个人假装嫖客去嫖她,在包里装了一个针孔摄像机,录下了整个过程,打算用这个来威胁她。  于是就有了那段视频,有了天台的自杀,有了后面一连串的闹剧。  那个经纪人真是冷血彪悍,人家都要跳楼了,他还在那边说:&你去死啊,等你死透了再来告诉我。&  我估计在那一刻,这小明星大约在想,&你不是要我死吗?那咱们就抱着一块死。&于是一怒之下报了警。警察叔叔还真是干脆,愣是一查到底,结果查出一张令媒体大众跌破眼镜的&价格单&。因为很多影视界的清纯玉女也单上有名,所以此单一出,顷刻震动三界&&娱乐界、新闻界、司法界。媒体就像炸开了锅一样,舆论铺天盖地,立刻就成了城中热议的话题。  本质上来说,这件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可是人家红日姑娘会联系,说出口的话更是让人无地自容。  她就那么看着我,嘴角噙着笑,&都说这些小明星不自爱,依我看,比她们更不自爱的是那些小模特,尤其是那些裸模,说是为了艺术,还不是冲着钱去的。这些不懂自爱的女人,简直就是中国女性的耻辱,早死早干净。&  她只说模特我也就忍了,可她不该又扯到裸模,扯到裸模也就算了,不该说人家早死早干净。  于公,珊珊刚死;于私,我昨天刚当了一把裸模。  所以于公于私,我怎么能就此放过她?老虎不发威,她当我是Hello Kitty?  珊珊说过,裸模不算是一个神圣的职业,但是我们不能忘记追求。  我现在的追求是,很想揍她一顿。  但是考虑到红日姑娘的男朋友,还有我的男朋友都在旁边,我如果走过去扯她头发、泼她红酒、扇她耳光,很可能被这两个男人联手揍一顿。  所以这个伟大的追求,不能明着来,只能阴着来。  红日姑娘有点小情趣,就是喜欢划拳。不是大排档里捋胳膊、挽袖子,口中大喊着&哥俩好,八匹马&那种粗犷式,而是&十五、二十&这种优雅式。  其实不只她喜欢,长泡酒吧的美眉们都喜欢。红日姑娘跟风,一个乖乖女偏要弄出点风尘气,也就表现得很喜欢。  她也的确聪明,我们每次聚会,红日姑娘跟这群少爷们的女伴们玩&十五、二十&,竟然从未输过。  此刻她正好在兴头上,说够了八卦,我提议跟她划拳,她也无异议。所以我提议加码,输的人不但要喝酒,还要被赢的人扇一个耳光,红日姑娘在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傲慢中,也欣然应许。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我笑话,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三年,没人见过我划拳。  文昭从来不管我,在他的概念里,我是早死早利索。秦暮自然乐得看戏,凌靖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淡淡地说:&你们女孩子家,意思意思就行了。&  我不知道他是让我&意思意思&,还是让红日&意思意思&。  但是很显然,我们两个宿怨已深,谁都不想只是&意思意思&。  第一回合,众目睽睽之下,我输了。所有人乐意见到的结果,红日姑娘的纤纤玉指,毫不留情地掌掴过来,啪的一声打在我脸上,声音清脆,如同我想的一般,只适合拍蚊子。  她那双手,那个力度,拨琴绣花还可以,打人就差远了。花场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比她会打人,更遑论那些男人。  愿赌服输,我喝干一杯酒。  第二回合,我依旧是输。不知是谁笑了一声,大约是看戏太投入了,也觉得我实在太不自量力了。红日姑娘一个巴掌扇过来,招呼在我脸上的同时,还没忘轻蔑地说了一句,&自讨苦吃。&  文昭闲闲地打了个呵欠,凌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表情沉重,目光悲切。  第三回合,我赢了,这个胜利似乎来得太迟,于我却是正好。这就是赌徒心态,不让她尝些甜头,她怎么能陪我玩下去?  &该我了&&&我话未说完,巴掌已经像把蒲扇,照着红日姑娘的花容月貌招呼了上去。  扇耳光是很有讲究的,比如你可以让别人脸疼,但是自己的手不怎么疼。再比如,你可以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却能扇得她哭爹又喊娘。  空气里一声闷响,不仔细听或许听不到,再看看咱们红日姑娘,半张脸已经肿了起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我,泪盈于眶。  &你、你&&&话不成声,她被我打哭了。  空气一下变得有点紧张,所有人都看着我,似乎都在用眼神指责我&&心狠手辣,心如蛇蝎。  这委实有些好笑,她打了我两个耳光,他们只觉得是理所当然。现在换我回敬她一个,这些人就受不了了?  这阶级立场,也忒分明了点。  我无意跟整个世界对抗,那是不理智的。可是我们不能用消极的乐观,来放纵那些试图伤害我们的人,那是悲哀的,也是不现实的。善良不是没有原则的退让,因为大多数人喜欢得寸进尺。  我看着红日肿了半边的脸,笑了笑,略带歉意地说:&玩玩而已,你打我我都没说什么,再说我这下远没有你扇我那巴掌来得响亮,你要是玩不起,咱们就不玩了。&  秦暮惯做和事佬,搂着女朋友微微颤抖的小肩膀,和声细语地说:&好了,好了,玩不过人家,咱们不玩就是了。&  不得不说,秦暮这厮平时八面玲珑,这会儿却太不会说话。众目睽睽之下,这不是有意刺激咱们红日姑娘那颗敏感脆弱的好胜心吗?  &谁说我玩不起?我刚才是让你。&红日姑娘擦干眼泪,推开男友,气势汹汹,一副理智尽丧的样子。  我笑了笑,她说她玩得起,那就好。  十七岁出来跑江湖,经验告诉我一个道理,有时候你会一样东西,不一定要表现出来。当你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来,效果会更好。  红日姑娘委实冤了点,接下来几个回合,她一次都没赢过。我基本上是一边一下,很注意和谐美,让她的脸肿得非常对称。  众人一片唏嘘,为了红日姑娘的舍生忘死,感叹不已。  最后凌靖有点看不下去了,劝我说:&好了,小夏,别玩了,手不痛吗?&  红日姑娘双眼血红,几欲羞愤自杀。  我怕她真的撞墙,心思一闪,手下一松,输了一回。  愿赌服输,我无话可说,只当她帮我拍蚊子,左右她没我力气大,怎么都不吃亏。  却不知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所以说,人不能太自信,前一刻红日姑娘就是太自信,结果被我着实算计了一把。而天道轮回,报应这种事,向来都是有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反噬到我身上。  一切都来得很快。我当时只看到银光一闪,刮过晦涩的空气,好像有人在背后揪住我的衣服,向后拽了一下,接着脸上一凉,一片温润水泽。  我用手一摸,是血!满座皆惊!  再看红日姑娘,她雪白的小柔荑里,赫然拿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我们刚才用来削苹果皮的。  为了几个耳光,就要将我毁容?这姑娘八成被我扇疯了!可那把小小的水果刀,她什么时候握在手里的?竟然没人发现?  划拳不行,小动作倒是蛮快的。所以说,女人真可怕。  &夏红日,你他妈疯了吧!&秦暮竟然比我和我的男友还震惊,夺过红日手里的刀,反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这一下扇得极狠,绝不是我的小巴掌能比的。红日姑娘哇的一声,扑倒在茶几上,撞得鼻口出血。  我捂着脸呆了呆,秦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仗义了?真让我刮目相看。  又回头看了看,凌靖在我身后松开手,原来刚才是他拉了我一下。也多亏他,不然我这脸上就不是一条口子,而是被红日姑娘整个划成两半。  那边还没闹完。  秦暮仿佛愤怒之极,红日姑娘楚楚可怜的泪水,狼狈的趴姿,馒头似的脸颊,嘴角的血丝,也没能让他解气。  他指着趴在茶几上瑟瑟发抖的女友,声色俱厉地怒斥道:&夏红日,我忍你很久了,平时你再怎么嚣张跋扈,无理取闹,我都没跟你计较。你现在竟然毁人家的脸!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狠毒?算了,我对你太失望了,咱们两个的缘分尽了,到此为止吧。&  红日姑娘傻了。  我有点乱,本来应该是两个女人的战争,如今变成了一男一女永恒的主题;本来应该我男朋友做的事,如今秦暮倒是做了个彻底。文昭却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样子。  对于文昭,我很理解,就是有人在他面前劈了我,他眉毛都不会动一下;对于秦暮,我不理解,过去多疼女朋友的一个人啊,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倒是平时与红日关系颇好的几个女伴,赶紧扶起她,一边劝红日不要哭,一边劝秦暮不要生气。言辞间暗示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该下十八层地狱。其他几个无关紧要的少爷也跟着劝,眉目之间却毫无诚意,依我看,幸灾乐祸的成分倒还多些。  &你还在这儿看什么热闹?脸要不要紧?&凌靖拿着手绢,扳过我的脸,帮我擦脸上的血渍,仿若文昭是空气,他才是我的正牌男友。  我有点蒙,意识到这不太对,赶紧将手绢接了过来,&没事,我自己擦。&  凌少爷皱了皱眉毛,声音不悦,&清清楚楚的一道口子,怎么会没事?你是铁打的?&  我还没说什么,秦暮就走过来,一把拉起我,&就是,这么长一道口子。小夏,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我彻底蒙了,活了二十多个年头,头一次,人品大爆发!  凌靖抬头看了看秦暮,声音不高不低,&人家有男朋友,要你操什么心?&说完转过脸,凉凉的目光落在文昭脸上。  文昭放下酒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慢悠悠地开口:&你这么本事,自己没问题吧?&  我还能说什么?只有捂着满脸血,睁着一双弃婴般的眼睛,点点头,&没问题。&  最后还是秦暮将我送进了医院。  他的说法是:我毕竟是被红日所伤的,他作为红日的前男友,负有监管不严之责,于情于理他都该对我负责。  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皮,看着吓人而已。医生给我做了简单的处理,上好药之后,贴了纱布和胶带,告诉我这几天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食物,如此云云。  我有点惴惴地问:&会留疤吗?&  老大夫扳过我的脸仔细看了看,&机会不大。&  我眉开眼笑,满心欢喜。  老大夫推推眼镜,嘱咐道:&别笑得太用力,容易扯裂伤口。&  离开医院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秦暮在送回我家的路上,有点抱歉地说:&对不住了,小夏。红日平时被我惯坏了,做事说话,从来没个深浅,你别往心里去。&  我手拄在车窗沿上,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灯火,说:&她不懂得深浅,你懂不就行了?她说话办事没分寸,你可是拿捏得很周全。&  秦暮哦了一声,笑道:&小夏,你好像对我很不满。&  我叹了口气,&秦少爷,你想跟红日分手,就直接跟她说好了,何必拿我当借口?&那姑娘估计这会儿恨死我了。  秦暮笑了笑,眉目如画的一张脸,说出的话却这么薄情,&被你看出来了。我的确是想跟她分手,今天她做得也的确过分,我不过是抓了个契机,借题发挥而已。&  &是借题发挥,还是火上浇油,你心里明白。明知道她争强好胜,你还故意激她?你比凌靖离我更近,他都能看到红日手里拿了把刀子,你却看不到?如果不是他拉了我一把,我这张脸就废了。秦少爷,你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秦暮看着前方的路况,淡淡地说:&小夏,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她总是排挤你,我踢她出去,你不高兴吗?退一步说,就算你真的毁容,我也可以拿钱出来给你整容,说不定&&&他看着我笑了笑,&比现在还漂亮呢。&  我真想扇他!可惜,他不喜欢划拳,而且我的才能露得早了,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深深叹了口气,我们两个女人斗得你死我活,让人家渔翁得利。  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红日一直排挤我,也是因为她在乎你。她是有很多缺点,对你却是一心一意。我一直以为你就算不爱她,对她也会有点感情,真的没想到,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她的。&  说真的,我有点替红日叫屈。人果然是健忘的动物,才这么一会儿,我就忘了这个姑娘差点将我的脸劈成两半。  秦暮笑了,&我会疼每一个跟我一起的女人,不是专疼她一个。我们在一起半年,她该得的也都得了。我提醒她很多次,她就是不愿意离开,只想着跟我结婚。可是她怎么不想想,我怎么可能娶她?我要娶也是娶个门当户对的,不会是一个普通出身、成天想着嫁给有钱人、做着明星梦的女人。今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没有你,我们也长不了。她那样的个性,要想寻个错处,实在太容易了。&  诚然,秦暮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我在这个圈子里的时间比红日长,对于秦暮的品性算是耳濡目染。他是那种在感情上收放自如的男人,爱的时候热情奔放,不爱的时候也是简单干脆,抽身时的姿态更是冷静得让人发指。  对待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一脚踩下去呢?我们游泳的时候,不是也要试一下水的深浅,何况是人?  红日有自己的问题,浮躁虚荣,好高骛远,却没有足够的智慧来掩盖自己的缺点。只是,男人喜欢你的时候,你的缺点也是优点。男人不喜欢你的时候,你的缺点就会被无限放大,直至永恒。你哭闹是错,静默是错,呼吸是错,活着是错,死了&&还是错。  我叹了口气,&既然从开始你就嫌弃她,何必装得那么温柔?既然早知道不可能,又为什么给她希望?秦暮,你玩弄了一个尽管有缺点,却是真心喜欢你的女人,这种行为很浑蛋,你知道吗?&  秦暮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冷淡地说:&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我们都是不愿意亏待自己的人,不是说不想找真爱。但是你该知道,这年头找个真心爱你的女人,比在大马路上被原子弹砸到还难。我也很委屈,上来一个女人都让你以为她爱你爱得要死要活,可有几个是真的?你说我对她们不公平,可她们对我公平吗?爱来爱去,还不是爱我的钱?如果我真的遇到一个值得我付出真心的女人,我也会好好待她。可惜至今为止,一个都没有。不要以为我们这些富家子,生来就是没心的。就算没有,也是被你们女人掏空的。&  我转过脸望着窗外,没再说什么,心里明白再跟他争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男人的金钱就像女人的美貌一样,既是资本,也是受伤的根源。如果非要溯本逐源,探讨究竟是谁先让谁失望,这就像讨论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一样荒谬。  不过他有一句说得很对,他们这些人,都是太懂得善待自己的男人,即使心是虚位以待,也不妨碍他们享受人生。那些不能被他们另眼相看的女人,一不小心就成了路人甲。  每次看到这种事,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姑娘偏偏对这种千帆看尽,又喜欢游戏人间的男人心存向往?当你为了这个男人掏心掏肺的时候,你怎么知道自己这个码头,就一定能拴住他这条破船?  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女主角,都以为自己会成为男人最刻骨铭心的那一个,这本身也没什么错,人活一辈子,谁还没个追求和梦想?只是别忘了,对于能将感情像水龙头一样收放自如的男人来说,他人生的主角,永远都是他自己。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秦暮扭过脸看着我。  &没话可说。&  他叹了口气,&小夏,你还是不明白。你以为红日总是跟你做对,完全是为了我?告诉你吧,她只有一半是因为我,另外一半是因为文昭。&  我疑惑地看着他,&红日喜欢文昭?&  &也不能说是喜欢,应该说是不服气。毕竟文昭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最有背景的一个,你也看到了,我们每个人都要看着他的脸色说话。红日认为自己各方面都比你强,可坐在文昭身边的女人却是你,她心里当然不舒服。&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秦暮接着说:&其实可以理解,她那种女人,总是有点仰高心理。她对文昭未必就是喜欢,就算真的让她去做文昭的女人,她也不见得就能受得了,可是她向往那个位置。如果坐在文昭身边的是一个跟她家底相当的女人,她也无话可说,可偏偏是你。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她都看不顺眼。文昭又不怎么管你,她自然越来越得寸进尺。&  我奇怪地看着他,&她有这种奇葩的想法,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暮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圈子就像一个小社会,那些女人削尖脑袋钻进来,不为了钱和虚荣,她们干吗这么拼命?跟着文昭有面子,他出手又大方,从来不会在钱上跟女人计较,哪个不想往前靠?所以文昭身边一直都不缺女人,就算他不想,那些女人自己也会贴过去。你没来之前,这样的事就闹出不少。有时候弄得他也很烦,这三年倒是消停了一点,因为&&他身边一直都有个你。&  我愣愣地看着他,先是惊讶,之后是顿悟,然后只觉得匪夷所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们每次聚会,文昭都要带着我。可是有一点我不太理解,你们的女伴跑去黏着文昭,你们不觉得尴尬吗?&  秦暮微笑,&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又不是要跟谁过一辈子,谁在乎?有时候我们也乐得成人之美,女人而已,彼此心照不宣。不过,这都是过去了。自从三年前出了一件大事之后,文昭就没再带过什么人。后来他有了你,就一直带着你。&  我好奇地看着他,&什么大事?&  秦暮的表情有点严肃,过了一会儿才说:&别打听了,跟你没关系。&  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色,叹了口气,&他有什么好向往的?不过是有个让人不敢开罪的背景,说到为人处世、接人待物,他尚且不如你,人缘也没有你好。再说你们哪里是捧他?根本就是在捧杀他!表面上让着他,其实个个都在孤立他。你们以为文昭看不出来吗?只是他除了你们,没几个谈得来的朋友,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重新开拓一个社交圈子。他在那个位置上,要承受的压力不是外人能想的。我跟了他三年,他开心的日子屈指可数。他除了有钱、有一个让人畏惧的背景、一个高不可攀的身份,其实什么都没有。依我看,做个普通人都比他快乐。&  秦暮看了我一眼,对着马路笑了一声,&红日嫉妒你,却不知道自己差在哪儿。可怜的女人,虚荣,幼稚,被人踹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念那么多书又什么用?愚蠢透顶。&  我听完他的大论,转过脸,继续看窗外闪闪发亮的街道。城市的夜景尽管千篇一律,美丽繁华却是长盛不衰。  &怎么又不说话了?&秦暮盯着我的脸,好像很期待我对他的言论发表一些看法。  &没什么好说的,你认为她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女人其实是一种很有韧性的动物,你拿她当什么,她就是什么。你当她是爱人,她就是你的爱人。你拿她当玩伴,她就是玩伴。你疼爱她,她也爱护你。你不尊重她,她又怎么会拿你当回事?你这样说你的前女友,你自己又是什么?你在文昭面前又是什么?&  秦暮懊恼地看着我,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也对,人家其实是在替我鸣不平,本以为我会和他统一战线,我却把他损成这样。  我没管他,自顾说下去,&这世上像红日这样的女孩子不算多,也不算少,人长得漂亮,学历又高,出身也不错。再看看你,一表人才,知情识趣,家世又好。你们走在街上,没有人不把你们当成金童玉女。她想嫁给你,这又有什么错?至少说明她真的想跟你共度一生,她也是真的爱你,否则她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刚才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连自尊都不要了。没错,在咱们这座城市,漂亮的女人的确不少,但有钱的公子哥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如果她对你没感情,何必偏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可是你呢?你对她认真过吗?你不过是比她走运,会投胎,捞到一个有钱的老爸供养你。如果把你放在她的位置,你未必比她做得好。&  秦少爷冷笑,&她要是像你一样,想问题的时候带点脑子,遇到事儿的时候多靠靠自己&&&  我听不下去了,耐不住性子打断了他,&算了吧,你自己不想要她,别拿我当幌子,你虚不虚伪?我父母早逝,从小只能靠自己,靠不上别人。你不能要求每个女人都像我一样,人家有父有母,人家也是爸妈的掌上明珠,没必要放着好日子不过,每天跟自己较劲。本来生活环境就不一样,性格和想法能一样吗?除非你能让全世界的女人都变成孤儿,我也算你厉害。你说她不自立,你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赚来的吗?你没有依靠父荫?你说她虚荣幼稚,你自己又怎么样?你不虚荣,你不幼稚,为什么每次都带着一个胸大腰细腿长的女人招摇过市?别告诉我,你是通过她们的胸围测到了她们的脑容量。&  我看着前面繁华的街道,接着说:&你说得对,这个圈子里的关系就是这样,三年了,我也见怪不怪了。可是,秦暮,你是一个大男人,应该明白什么叫作&坦白&。你如果这么讨厌女人事事都依赖你,开始就跟她说清楚。如果只想玩玩,就实话实说。别骗得人家神魂颠倒,以为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之后,才跟她说:&你误会了,我没想跟你结婚。因为我觉得你不自立,你该学会靠自己。&你这边享受着她的小鸟依人,一转脸就骂她愚蠢透顶。我看你们之间是有误会,她会爱上你,才是真的误会。说句实在话,我不觉得她值得同情,刚才你扇她那一巴掌,我看得也很过瘾,有今天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就算没有你,早晚也会有人给她上这一课。但我不明白,你的优越感又是从哪儿来的?因为你比她有钱?这就是你的底气?可是就连这底气,都不是你自己挣来的。你跟她不过是半斤八两,所以嘲笑她&&还真轮不到你。&  秦暮不再说话了,目光笔直地看着前方,一张俊颜毫无表情,沉默得让人肃然起敬,气氛一下僵到了极点。  我一顿滔滔不绝之后,这才感到后悔。为了一个平时恨不得把我踩死的红日姑娘,得罪一个平时帮我不少的秦暮,我干这种事情划不划得来?  再说,他也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大家都是凡夫俗子,爱情和婚姻又不是做慈善,谁又能真的照顾谁一辈子?  成人的世界,就该有成人的处事方式,任何一种形式的尊重和平等都不能等着别人来施舍,要学会用自己的实力去争取。  半晌之后,倒是他先了开口,&唉,真搞不懂你们女人,之前互掐,弄得跟杀父仇人似的。现在我甩了她,倒是你来替她说话。小夏,你说,你平时跟红日关系也不好,我们不分也分了,你还跟我争什么呢?你也不是我说的那种女人,干什么这么审判我&&&  人家这摆明是休战求和,难道我还端着?  &我也是女人,当然听不惯有人这么评价女人。她的确有错,也有不少的缺点,可你们毕竟好过一场&&唉,算了,你就当我发神经吧。我没审判你,我只是&&&我揣摩着用词,最后叹了口气,&觉得悲哀。&  &悲哀?为谁?我?还是红日?&他疑惑。  &或许&&是为我们所有人。&  我们对望一眼,两个人一起沉默,对话一下进入死角,好像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如何继续,连争论都没了兴致。  秦暮打开CD,放了一首乡村民谣,歌声悠扬,略带伤感。  我转过脸,又一次看向窗外,正好经过一家夜总会,痴男怨女,锦衣夜行,璀璨的霓虹灯好像一片五光十色的火焰,将整个夜空都点亮了。  五彩缤纷的世界,生活着五彩缤纷的人们,每一个人都迫不及待地释放着激情和欲望。  可是,所有人都真的快乐吗?  只有死亡才让人感到悲伤吗?  还是行尸走肉的生活,更让人绝望?  秦暮看我半天不说话,大概以为我是在担心红日,又放软语气说:&放心吧,她那样的女人,就算自杀都死不利索,过几天就没事了。倒是你,小夏,你都跟了文昭三年了。这三年,你没得过他什么便宜,可他一直这么对你&&&他顿了顿,叹气道,&坦白说,我看着挺难受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秦少爷,难不成,你想救我出水深火热之中?&  秦暮摇头轻笑,&你太瞧得起我了,我可没那个本事。文家上一辈的叔伯兄弟是不少,可这一辈儿,也真是邪性,就文昭这么一个男丁,其他都是女孩。文昭有个叔叔从政多年,虽然位高权重,却一直没结婚,也没有孩子,把他这个侄子当成亲生的,比他爹妈还疼他。他们家族在这儿根深蒂固,你自己想想,那么一大家子人,都是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捧着这一根独苗,谁敢跟他过不去?&  我苦笑,&那你又跟我说这个?故意挑起我的伤心事,是不是?&  &我今天看到凌靖,他好像很关心你。&  我奇怪地看着他,&所以呢?&  &他爷爷你也知道,好多都是他的旧部下,虽然过世了,给凌家留下的人脉关系却不容小觑。他伯父现在身居高位,家族里军人居多,家风也比较民主,不像文家门第森严。他父亲虽然不是军人,却是地产界的行业传奇,他自己是名校海归,人长得也帅,性情也不错,他&&&  &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夏,你跟她们不一样,你是那种踏踏实实的女人。你值得一个更珍惜你的男人,你明白吗?&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少爷,你在教唆我红杏出墙,我有没有理解错?&  我说完就后悔了,因为秦暮马上反驳道:&你又没嫁给文昭,算哪门子的红杏?你想出墙,也要先有那个城墙才行啊,妹妹。&  我自取其辱,无言以对。  &你之前不是告诫我,不要招惹凌靖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立场了?&  秦暮认真地说:&此一时彼一时。小夏,你总要为自己想想。你跟文昭男未婚女未嫁,每个人都有重新选择的权利。再说文昭的家庭你也知道,让他娶你,根本不可能。&  我苦笑,反问道;&凌靖就能娶我吗?他们家再民主,也会要求他娶一个家世清白的姑娘。&  而我跟&清白&二字早就没缘了,这个我知道,他知道,凌靖知道,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秦暮叹了口气,&不争取,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说我对我红日不好,可是你看看,跟我这段时间,她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再看看你。小夏,你念着人家过去的好,可人家未必顾念你。女人的青春没多少,操劳的女人老得更快,等你青春不再的那一天,你想选都没得选,而且&&&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说词,&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天生不习惯接受拒绝,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总之你记着,如果有机会给你选,千万别错过。宁肯站错队,也别把自己夹中间。有些事,男人有男人之间的默契,最后倒霉的总是女人。到时候两边都得罪了,吃亏的是你自己。唉&&其实挺可惜的,凌靖比文昭适合你,你当初要是跟他一起,他会对你好的,起码会善待你,你们结婚都不是没可能。凌靖的妈妈当年也不过是个服务员,跟他爸就是自由恋爱。如果三年前,在那个饭局上,你遇到的是他,你就不会&&&  &秦少爷&&&我有气无力地说,&咱不提三年前的事了,成吗?&  秦暮悻悻地闭了嘴,对我流露出悲天悯人的目光,尽管那种眼神一点都不适合他。  我对他说:&你想多了,今天凌靖不过是看不过去,随手帮了我一把,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他对我,是仗义出手。我对他,也没有非分之想。退一步说,我跟文昭还有笔旧账没算清楚,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我跟他借了五十万,我怎么也要把那笔钱还清了,才能想其他的。&  他扭头看了看我,&那五十万,文昭跟你提过吗?他要你还了吗?&  我仔细想了想,最后摇头,&没有。&  他又看了我一眼,&小夏,你知道文昭每天手里进出多少钱吗?你确定他还记得吗?&  我没有说话。  秦暮看着前方的路况,半晌后,他长叹一声,&小夏,其实这三年,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究竟是不能离开他,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离开他?&  秦暮把我送到公寓楼下,我回到家里,发现文昭不在,我一点都不意外。基本上,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不在;我不需要他的时候,他还是不在。  折腾了一晚上,我觉得很累,洗完澡之后,就沉沉地睡下了。  午夜之后,下了一场大雨,卧室里一片漆黑,文昭带着满身风雨而来,问了我一个非常严峻而深刻的问题。  &这么多人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当时睡得正熟,这句话响在耳边,听得不甚真切。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尚未清醒的脑子迷迷糊糊,想抓住点什么,紧紧抓住的却是男人强壮的臂膀,指尖触到凸起的青筋,吓得我一颤。  那只手臂牢牢箍住我的腰,我辗转在黑暗中,觉得很疼,迷迷糊糊地问:&文昭?是你吗?&  身上的男人沉在我身体里,嘴唇贴在我耳边,呼吸里有灼热的酒气,诘问的语气却能冻死人。  他说:&这么多人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在做梦吗?真实感这么强烈的梦?被人在梦中侵犯的感觉,竟然跟初夜一样疼?  人还没恍过神来,额角的汗已经冒了出来。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睡眼惺忪中,看到文昭在黑暗中的脸。  那么棱角分明的一张脸,那么炙热而强悍的身体,窗外划过一道闪电,炫目而短暂的流光,让我清楚地看到那副活色生香的身体,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骼,都像三年前初见的那般完美,而现在身体的主人对我说,他要我去死!  我觉得疑惑,小声问他:&文昭,你是想杀我?还是想睡我?&  如果他想杀我,那我有必要告诉他,他这样杀不了人,顶多半死不活。他那个东西又不是刀子,不会戳几下就要人命。  他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方式累死我,如果他真做如此打算,可能他把自己累死了,我还没死呢。  可我忘记了,文昭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不需要我提醒,他自己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所以下一刻,他直接用手掐住了我的喉咙。  这会儿我可以确定,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我无法呼吸,觉得很难过,握住他那只铁钳一样的手,想拉开他。可那是一只经过无数次力量训练,可以拿起上百斤重物的手。我要是拉得开,那我得是大隐于市的侠女。  生死徘徊之间,我变得无比清醒,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似乎没做什么伤天害理到活该让我死于非命的坏事,怎么会突然遭此横祸?  我又有点忧伤地想,倘若我即刻死了,法律上应该怎么界定?文昭这算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方式不一样,大约量刑也不一样。  但估计他会销毁证据,让我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这浑浊的世界,我从没来过一样。  我还没冒出新的想法,只觉得脖子上一松,文昭用身体压住我,汗湿的鬓发用力摩挲着我的侧脸,杀人未遂,所以他贴在我耳边,不甘心地呢喃着:&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缩在床上咳嗽不止,被他蹭到了脸上的伤口,忍不住喊疼,非常害怕,一边捶他一边带着哭腔说:&别蹭我的脸,医生说如果撕裂了伤口,我就该毁容了。&  文昭愣了一下,看到我包着纱布的脸,似乎不忍下手,可他为人固执,轻易不改初衷,就换到没受伤的一边使劲儿蹭,嘴里还在念着:&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我叹了口气,抱着他汗淋淋的脊背开解道:&文昭,为什么一定要我死呢?你看,我们一起这么久了。我死了,你不伤心吗?&  他把脸埋在我胸前,恶狠狠地说:&你先死了再说!&  他竟然如此执着?  我哭笑不得,拉开他的手,&那等我死了,你记得把我埋在一个风景好的地方,墓碑上不用写名字,反正我家里也没人了,不会有人来上香。&  他却不依不饶,嘴唇压在我脖子上,&你先死了再说&&&  我认命,&那好吧,等我把钱还给你,我就去死。只要你高兴&&&说说而已,反正我也不会真的死掉。  谁知他非常固执,&你现在就去死!&  上学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一个理论,说一个男孩子越喜欢你,就越喜欢跟你过不去。这就是所谓的&爱你就要折磨你&。在我看过几十本言情小说之后,对这个理论几乎深信不疑。  但我没机会来验证这个理论的真伪,因为我高中没念完就辍学了。而之后在花场遇到的男人,喜欢你就会送花环给你,跟你过不去,就会真的让你过不去。  所以我没有机会去体验别人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青春萌动,花样华年。  在我印象当中,我的成长似乎是一瞬之间完成的,没有过真正的童年,少年,自从懂事起,就直接步入了成人的世界。  成人的世界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  比如,你可以简单地记住第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一辈子都忘不了。但是,这绝对不妨碍你对着每一个想把你搞上床的男人逢场作戏。  一半真心,一半假意。这就是成人的游戏。  我们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钱能造就禽兽,也能把人变成禽兽。  花场就是一个五光十色的野生动物园,走秀的女孩子如果不愿陪睡,又想赚钱,那无疑是在夹缝当中求生存。我们要比其他欢场女子付出更多的心力,要更有眼色,更善于钻营人心。  男人不仅想要被取悦,也想要知己,可是这个知己不能凌驾在他之上。所以你可以聪明,但是不能表现得太过聪明。很多事情,你可以看穿,但不能说破。  尽管大家都假得不能再假了,可是这一点都不妨碍我们每天晚上卸了妆之后,临睡之前开个小会,会议主题永远都是&如何嫁个有钱人&,&有钱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如何成为有钱人喜欢的女人&&&  可惜讨论了一年,最后也只有一个姐妹凤凰涅槃,给一个山西小煤窑的老板当了小三。  可见欢场有真爱,不过是个神话。  有个姐妹没嫁给有钱人,攒了点小钱回家开了个花店,嫁给了总来花店送货的小司机,一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子,炒得一手好菜,据说小日子过得不错,孩子都有了。  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我把欢场真爱系列的小说,都拾掇拾掇拿来烤红薯了。  后来我才明白,小说毕竟是小说,我们经历的是生活。生活本身就是苍白无力的,是粗制滥造的,是阴险狡诈的,也是温暖安全的。它有太多太合逻辑和太不合逻辑的事实存在。  有了这样深刻的认识之后,我将自己之前的世界观做了新的修正。  最后认定,一个男人如果爱你,就会希望你吃饱穿暖,无惊无险,无忧无虑,即便这些自己给不了,也希望别人给得了。而不是打着爱情的幌子,将你占为己有,欺负你,伤害你,就叫爱你。  还有就是,爱你的男人,不一定非得是一个有钱的。  可惜,当我最无知懵懂的时候没有遇到文昭,而当我不再向往嫁个有钱人,不再把&爱你就要折磨你&奉作至理名言的时候,老天爷信手一点,把我扔到他身边。  这一扔,就是三年。  第二天早上,窗外的雨停了,一道斑斓的彩虹横跨在城市的上空,很是壮观。  我咳嗽了几声,头很疼,大约是感冒了。在床上翻了个身,正好看到文昭站在床边穿衣服。他的后背上宽下窄,线条挺拔,我能清楚看到每一块肌肉的轮廓。以前听人说过,每个人的肌肉对刺激的敏感度都不同,骨骼结构也不同,也就是说,不是每一个练健身的男人都会有文昭这么漂亮的身形,这得感谢爸妈给的好基因。  但是想到昨天晚上此人的&壮举&,我顿觉生命之可贵,向床角缩了缩。  我以为他穿好衣服,就会像阵风一样离去。谁知道他系着袖扣转过身,一双黑色的玻璃眼从上而下看着来不及装睡的我。  这样的眼神和表情让我蓦地一愣,仿佛回到三年前那个晚上。我缩在床角,抱着双手环住不着片缕的自己,像一只褪了毛的白老鼠,因为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瑟瑟发抖。  他当时也是这样看着我,整张脸沉浸在灯光的暗影中,喜怒难辨。  有人说,命运之所以艰难及多苦难,是因为它想让我们变得更坚强。  有人说,温暖是极奢侈的东西,需要用极深的寒冷和孤独才能体现。  有人说,别去抱怨生活,因为生活压根儿就不认识你。  可是&&  有没有人经历过那样的屈辱?  有没有人遭遇过那么冰冷的夜晚?  那天晚上,我好像连哭都不会了。  他的手真冷,指尖触到我脸上的纱布,我心里一哆嗦,生怕他一激动给我扯下来。模特的脸和身体一样重要,都是我吃饭的本钱,我可不想毁容。  &我知道为了当年的事儿,这三年你没有一天不委屈,你一直在后悔&&&他深吸一口气,顿了顿才说,&可是楚夏,你怎么不想想,当初是谁不对?&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那张隐忍的脸,低声说:&是我不对,我活该,我有罪&&&  啪的一声,他反手一拳打碎了床头的台灯,碎片飞溅,满地狼藉。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就一把揪住我的胳膊,高高抬起手臂,手背上的筋都暴了起来。  我们在一起三年,这是他第一次动手。  一切都来得太快,惊惧让我忘了护住自己,眼睁睁地看着那巴掌马上就要招呼到脸上,那只如同凶器的手却陡然停在半空中,慢慢变掌为拳,攥得骨节泛白&&最终,收了回去。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良心发现,否则这一巴掌下来,我的脸会变成团鱼。  按照文昭的个性,事情本该到此戛然而止,他应该像阵风一样离去。可文昭就是文昭,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出人意料,让我招架不住。  当他一手按住我,另一只手扯开自己腰带的时候,我忍不住提醒他,&文昭,你不用去上班吗?你看看表,你都迟到了。&  他一口咬在我脖子上,力道适中,我唯有闭口不语。根据以往的经验教训,我越不喜欢什么,他越要干什么。当然,他要干什么,也不在乎我喜欢什么。  我咳嗽了几声,浑身发热,真的感冒了,头顶的床帐被他晃得眼花缭乱。  半昏半醒间,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瞳仁那么黑,好像被墨汁染就的天空。我看着自己被他按在枕侧的手,他的手那么大,大得可以把我牢牢扣住,紧紧握在手心里。  他贴在我耳边,清清楚楚地对我说:&要是这么放不下,你就去死,没人拦着你。&  有时候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对生活失望的时候,都喜欢把&死&字挂在嘴边上,好像那就是世界上最惨烈的事。  其实死很容易,真的,只要你有足够的决心。活着却很难,因为&&我们要活很久。  等我再次睁开眼,看到这个可爱的世界和明媚的阳光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早晨的空气很好,能听得到窗外小鸟的叫声,声音清脆悦耳。  我坐起来,看到这间病房豪华得简直不像话,跟当年奶奶住过的那间非常雷同。  我怎么会在这儿?  又看到脚上缠着的纱布,一动,生疼。我有些恍惚,于是推了推那个像小学生一样,趴睡在我病床边上的男人。  &凌靖,醒醒,天亮了&&&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我接过凌靖递给我的稀饭,边吃边问。  &高烧,脚底还扎了很多碎玻璃。不过不用担心,医生已经把碎片取出来了,给你缝了针。送你来的时候,他们还埋怨我,怎么烧成这样才送医院,也不怕烧成急性脑膜炎。你从昨天睡到现在&&&凌帅哥笑呵呵地说,&我差点以为你要挂了。&  我仔细想了想,昨天早上,文昭终于像阵风一样消失之后,我忽冷忽热地在床上躺了半日,觉得口干舌燥,浑浑噩噩地想下床找水喝。正好手机响了,我拿着电话,好像一脚踩到了什么东西,钻心地疼,整个人倒在地上,接着就晕了过去。  &我好像接了个电话,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是啊,本来想问你的脸怎么样,没想到电话通了,只听到一声闷响,疑似某人昏倒在地的声音。我担心你出事,就飞车赶过来了。&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找出一把刀子,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削起来,边削边问:&楚夏妹妹,我倒要问你,这一天一夜的,你到底遭遇什么了?怎么我带着你们小区的物业管理员冲进你家的时候,卧室里就像一个奸杀现场?&  我一口粥呛在嗓子里,凌靖马上放下手上的苹果帮我顺气,我咳嗽了几声,结巴着问:&奸、奸杀现场?&  凌靖又拿起苹果接着削,笃定地点点头,&对,玉体横陈,发丝凌乱,被褥狼藉,再加上满地的鲜红血迹和碎玻璃,看着就像一个重口味的奸杀现场。可惜我没带相机,不然的话,可以拍下来给你留念。&  &咳&&&我又呛了一下,反驳道,&为什么一定是奸杀,凶杀不行吗?&  凌靖看了我一眼,放下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拿了一面镜子给我,&你自己看。&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的纱布换了,没什么问题,目光向下移,我明白了一切。  我脖子上有五个清晰的指印,外加一个牙印,至于病服领子露出的皮肤和锁骨&&看着那大片斑驳的青紫,我认为让看到那个场景的人不联想到奸杀,实在太难为他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当时身上还裹着一条被单,没怎么走光。就是把小管理员吓得腿软,一直问要不要报警。我考虑到,可能是文昭&&&凌靖看了我一眼,眼神怜悯,&就没让报。我抱着你出来的时候,那小管理员还问,你是不是模特,怎么身材这么好?&  我侧躺在床上,瞟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我没走光吗?他怎么看得到?&  凌靖拿着小刀的手,隔着空气对着我胸上的位置虚划了一下,&你把那条单子横裹在身上,上面能看到深深的小乳沟,下面能看到滑溜溜的大腿,虽然没怎么走光,但效果更佳。所以你不该怪人家,只要是正常男人看到了都会鼻血喷涌,浮想联翩。&  我冲着他伸出手,&来,把刀给我,我自己了断。&  凌靖笑了一下,深深地看着我,&小夏,你不会的,你会像乌龟一样长命百岁。&  他把刀子插在切好的苹果块上,递给我。  我因为刚喝了一碗稀饭,对这饭后水果,实在没有胃口,摇了摇头,委婉谢绝了他的好意。  凌靖放下苹果,目光凄然。我闭上眼睛,半晌后,听到他在那里叹气,&小夏,想哭就哭出来。&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凌靖的表情很认真,仿佛在等待我涕泗滂沱。  我摇了摇头,坐起来,平静地告诉他:&凌靖,我只是看着很惨,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惨。前天晚上,文昭他&&&我揣摩着用词,&多喝了两杯,一时兴之所至,难免酒后高兴。&  这个地方到底该用&酒后高兴&,还是&酒后乱性&,我拿捏不好。其实都不对,文昭只是酒后发泄,连带杀人灭口。当然,最后是杀人未遂。  不过我进医院的确跟他无关,是我自己踩到了碎玻璃。哦,也不能说完全无关,毕竟台灯是他打碎的。  我支支吾吾接不下去,看着他认真聆听的眼神,只有硬着头皮,指了指脖子,&你看这里,这些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那么吓人。就像这个牙印,它看着是一个牙印,其实它也就是一个牙印。就像我脸上的伤,它只是看着很疼,其实一点都不疼,真的不疼&&&  苍白无力的辩解。  我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凌靖认真地看着我胡言乱语,直到我憋得满脸通红,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不疼,咱们不说了,不说了&&&  我点点头,赶紧躺回被子里。  他在那里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温柔地问:&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去给你买。&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说:&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不过有一样东西,现在必须要吃。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他疑惑地看着我,问:&什么东西?&  话到嘴边,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就是、就是&&&支吾了半天,脸上直发烧,还是说不出来。  看着我吭吭哧哧的样子,他忽然恍然大悟,试探着问:&避孕药?事后那种?&  我红着脸点点头,&听说那个七十二小时之内吃才有效,再晚就&&&  &没关系,我去给你买。你平时用哪个牌子?毓婷?&  我觉得惊悚,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看惯风月的,比我这个女人还清楚。  &我平时不用这些,管用就成,你随意好了。&  凌靖帮我掖了掖被子,就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麻药劲儿过了,受伤的脚心一抽一抽地疼。  我看着自己的脚,想到脚底最脆弱的地方竟然缝了针,那弯弯的金属针穿着黑色的线在血红的皮肉间狠狠地拉扯,如同小时候,奶奶用锋利的绣花针刺透紧绷的丝帛,脆弱的丝帛在她手中疼痛地扭曲,一种残忍至极的美。  心里不由得一阵寒怵,非常庆幸缝针的时候我是晕着的,不然那该是多么惨烈的景象?  躺着也是睡不着,我索性又坐起来,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柳树,那扶风的垂柳如同飘散的海藻,在微微的晚风中摇曳生姿。  我的心思随着那柔软的柳枝又飘了起来,飘回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我从来不吃避孕药,无论是常规的,还是事后的。这也是被文昭养成的习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让我吃。  可总是用小雨伞,难免有些不方便,为了这个,我曾经主动问过他:&要么我吃药吧?总归方便些。&  他说:&避孕是男人的事,不是女人的事。再说,你吃药我也不放心。&  我有点奇怪,&不放心什么?安全系数低?&  他抱着我说:&避孕药吃多了,首先对你身体不好,其次生出的孩子可能会不健康。那等我们想要孩子的时候,该怎么办?&  我扭过脸看着他,&你想要我给你生孩子?&  他的手一路向下,来到我平坦的小腹,叹了口气,&你还太年轻了。小夏,等再过几年,你就给我生一个。你先给我生个男孩,过一年,养养身体,再生个女孩。以后哥哥照顾妹妹,就没有人敢欺负她了。&  哪个男人会让刚认识三个月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他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一句枕边玩话,要么其实是个同性恋,想让这个女人做代理孕母。  文昭不像是疯了,性取向也正常,即便不正常,他也不缺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所以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我说:&好啊!可万一我先生的是女孩,后生的是男孩,那该怎么办?&  他说:&没关系,那就弟弟照顾姐姐。&  &万一我生的是两个男孩,或者两个女孩呢?&  他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那也没关系,哥哥照顾弟弟,姐姐照顾妹妹。&  &那万一&&我生出两块叉烧怎么办?&  文昭的爪子狠狠抓住我的腰,咬牙切齿,&那我就给你塞回去,重生!&  有水打在手上,我蓦然回神,看到窗外的柳枝还在随风飘荡,天色有些暗淡,应该快下雨了。  可屋子里怎么会下雨?  我转过脸,看到玻璃窗上映着一个白色的影子,那是一张流泪的女人脸。  我擦掉脸上的眼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们总是告诉自己,做人要学会坚强,做女人就更应该坚强。可是每一个人,却不可避免的,总会有那么一个软弱的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  镁光灯下,天使般的面孔;T台之上,魔鬼一样的身姿&&她们就是模特儿,英文叫作&Model&。炫酷的灯光,动感的音乐。满眼的鲜花,充耳的掌声&&但有谁知道,繁华过后,又有多少清冷抑或失落?  知名畅销书作家,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牡丹江市文广新局创作员。其文笔简洁凝练,极富张力;其作品构思独特,思想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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