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群雄传2武馆有什么用

韩起:我是怎么传授武术格斗的 (一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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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起:我是怎么传授武术格斗的 (一至五)
韩起:我是怎么传授武术格斗的& & & &第 一 篇 :开 山 门&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一)十多年前,我开始收徒,传授武术格斗。那时候我人近中年,已经在武术道上摸爬了二十余载。武术分技击的武术、养生的武术、表演的武术三种。技击,就是我们俗称的格斗、搏击。技击的武术不好看,好看的武术不能打,好看与能打,二者不可兼得。我擅长的是格斗的武术。我自幼生长在热衷斗狠和崇尚肌肉的底层街区,各种搏击术风行,在我远近的亲属、同伴、同学、邻居里,不论长幼,多有练习武术、摔跤、拳击的,即便无缘得练搏击术的人,在下班或放学后,也三五成地群聚一堆,用自制的土杠铃、花砖(砖制的哑铃)、双杆、吊环等大练肌肉。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当我有幸追随八极拳技击名 家李仲槐先生习师后,我只对实战的武功感兴趣,对无助于打斗的武术套路,仅在开始几年有兴趣,后热情逐渐消退,精力全部转投到实战训练和斗拳切磋上。如此二十几年走下来,到了我也开始收徒传授武艺,我顺理成章地选择了实战武术。我会八极拳套路,也教人练过;对养生的功夫我也略有心得,并传授过一些人,不过我的兴趣和专长,仍在教人练格斗上。实战武术,这是我半生的梦想和追求。世间教武术的多,教实战的少。少,便是稀有之物,不过是否珍贵莫衷一是,你有迫切需要,我便是上帝;若你是爹妈逼着来练,我即是个无趣的厌物。教实战的乐趣,在于其过程仿佛变戏法,一个个青年来时或笨拙或瘦弱,经过日复一日的磨练,身体与心理脱胎换骨,变得强健擅斗如野兽。该戏法变起来比较慢,三天五早晨变不出来,总要有一、两年的师徒互动。我很骄傲我有这种本事。譬如我手下有很多读过大学和研究生的小伙子,我有时开玩笑地对众人说:“看,我成功地把一个白领改造成了野兽。”说这番话时我十分开心自负。注意,我这里两次提到野兽,指的不是野兽的攻击性,是形容像野兽一样强健的体魄,旺盛的斗志,坚韧的意志和迅疾迅猛的动作。我反对违犯法律,依仗武功去欺凌无辜。我人活半世,百无一能,唯一擅长的,就是教人强身抗暴。我在这条道上探索了30多年,流过汗水、血水无数,与人切磋斗技之多难以计数,跟持刀恶人打过,也曾孤身搏战群凶。还有要交代清楚的,我喜欢运动科学,举凡运动生理学、运动解剖学、运动心理学、运动训练学、运动生物力学等等的书,我读了一本又一本。在武林,人们一提到韩起,就会联想到“对抗” 和“运动科学”,诚哉斯言,由于我不厌其烦地鼓噪了十好几年,对抗和运动科学,俨然成了我的两大标签,两个最显著的特点。格斗有格斗的练法,套路有套路的细则。学格斗,不像电影、电视剧讲得那么简单:拜一个有名的师父,他教,你练,一年半载便身手无敌。这是外行人的想当然,假如练武术像学开车这么容易,马路上都是武林高手了。我无数次地对武术爱好者讲过,普通人要想练成搏战高手,需要进入一个细致入微、对症下药的武术训练系统,在这个系统中按部就班,一个台阶接一个台阶地踏实练习,否则梦想永远是梦想,变不成现实——倘若你是一个70后或80后的武术爱好者,以前常翻阅武术杂志,便知道我所言不虚。我不是由网络走红武林,我被武术爱好者熟知,是通过武术杂志。遥想上世纪九十年代,网络尚不普及,人们想了解各家拳术及武林动态,就要借助武术杂志,武术杂志在当年可是热销刊物,动辄数万、数十万本地卖。从1997年开始,我成为了多家武术杂志的撰稿人,文章频繁地出现在《精武》、《搏击》、《武林》、《武魂》、《中华武术》、《少林与太极》及《武术家》(香港)等杂志。如果把武林比作舞台,那么我讲述的武术,就是让实战和运动科学唱主角儿,把武林流行的拳谱拳论、掌故传说、演练说手一个个请下台。我公开声称“能打的就是好武术,不能打的就是坏武术”,“实战是爷爷,拳论掌故演练说手是孙子”-------我这种“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讲拳风格,使我的文章几乎每一篇都像手榴弹爆炸,震得武林轰轰作响,众人反响甚剧,有人赞我求实,敢讲真话;有人骂我搅局,不给别人留情面。我每个月都会收到来自各地的信件与电话,有人请我解惑答疑,有人向我倾诉练武不成的苦恼,有人跟我讲述他怎样被人欺骗,还有人请求拜师------等等等等。下面我给大家摘录几段读者来信:“我以前从所谓的心意名家学练心意,‘心意一年打死人’,我苦练多年却依然不知如何动手------自从在杂志上见到您的系列文章后,我时常有种想哭的感觉,您解除了我心中多年的困惑,传统武术界太多‘教师爷’了------您的文章让我从迷惘中看到光明,韩老师你可方便指导一下您的‘强化神经系统的应激反应训练’吗?”(江西省某武术爱好者)。“我出生在武术之乡沧州,有幸跟随孟村八极拳师×××老先生习练传统八极拳------虽习练多年,收效甚微------我认为把拳练明白的人,是能够抛开古人的拳论的,整天用先人的语言人云亦云,缺少个人的体悟和见解,只能说没有把拳法练懂练透------老师请教您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一个人练八极拳套路练习多年不能实战运用,格斗中发挥不出来,这是为什么呢?”(河北省某武术爱好者)。“我很喜欢中国传统武术,曾经练习过意拳,苦于无明师指点,至今寻不到门径,能不能得到您的指点?”(天津市某武术爱好者)。“现在很多搞传统武术的根本不懂如何进行实战训练,我们这练八极拳的最多是讲讲对拆,真打实斗就不行,其它拳种也一样------我想到先生那里学习学习,不知先生怎样收学生?有何要求?”(吉林省某武术爱好者)。“我曾函授过许多武术,但没学到什么,我现在26岁,只想找一个老师,实实在在地练一些功夫,我很想跟您学,不知您收不收学生呀?在哪能找到您?”(天津市某武术爱好者)。&“我是一个深受传统武术其害的武术爱好者------那年我去了×山××寺习武,每天早上跑步,之后就是压腿,之后就是练腿法,后又习拳术。半年内教练心情好就教一套,心情不好就又练以前学的拳术------后来我又在学校拜了一个师父,他说教我硬气功的,但最初就教了几个动作配合呼吸,后每次求他教我的时候,他老说‘我很忙’------我曾和人交手,但每次一见他人拳打来,就心慌意乱------我想请问老师所指的‘功力训练’有哪些?而练法也希望老师介绍几种,又请问套路可不可以运用在实战中?”(湖南省某武术爱好者)。“我从小喜好武术,练过拳击、龙形太极拳,尤其对八极、形意十分钟爱,但在天津,练武的人十分不易相遇,现在假大师十分的多。我通过几期《武魂》、《精武》杂志对您的文章十分喜爱,并想和您练八极拳,可不知您是否同意?” (天津市某武术爱好者)。“我年少时,父母远在西藏,我又身材矮小常转学,加上有些同学欺生的品性,使打架成为我小学和初中阶段的常事,这样的环境及男孩子的天性,使得我对武术产生了向往,可是每次打架时,那些从杂志上学来的‘制敌绝招’都扔下我逃得无影无踪;内功那‘含胸拔背,气沉丹田’、把气从身体这个部位搬到那个部位的练法让我如坠云雾,无所适从,这些让我放弃武术,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国情’的自卫手段——打得过就狠打,打不过就拼命跑------进入高中以后我对武术的态度变得半信半疑起来,信是因为杂志上煞有介事的‘武林逸事’让我不得不信‘中华有神功’,疑是因为武术中各类硬功、轻功有违生理常识,练法让我疑惑,在这种半信半疑中我一天天忘了武术------自读了先生《自卫是大学问》和《逆思维格斗训练》两个系列文章后,我开始留意起先生的文章,就这样一读几年,您也曾让我对不具‘神功’的武术产生失落,但失落之余,却又因您的朴实和真实而让我倍感亲切和踏实”(安徽省某武术爱好者)。最让我感动的是一个家在雪域高原的小伙子,他屡次被人骗去钱财,对武术却仍矢志不弃,他在信中对我发誓说:“为了武术,我宁愿砸锅卖铁------如果你能答应我向你学习武术的话,我要想办法到天津学艺,万望你答应我的请求。”我吓了一跳,我哪里敢让一个家境贫寒的小伙子千里万里地来追随我,我赶紧写信劝止他,瞧来天津不成,小伙子随后邀请我到他的家乡做客,“请求你到我处来做客,我处的吃穿住等一切费用不必出钱,哪怕是你住一年两年都不必出钱的,因我们这里的人非常好客,我处位于青藏高原的放牧区,草原以大山为主,大河为伴,景色很好。如果夏季来的话更好,野花满山,牛羊肥壮,快马可骑,万望你来雪中送炭。”多么质朴的小伙子,我感叹不已。对于请求拜师,要跟我练实战武功的人,因为大多数家在外地,来天津实在不方便,我只能选择住在本市的,斟酌之后,我答应了小邹和海青两个小伙子。& & 第二篇 :两个老武林&&我约小邹和海青在天津总医院附近见面。这两个小伙子都不是体格魁梧之人,长相酷似李小龙的小邹身高一米六八,体重120斤;海青高一些,有一米七四,但人特别瘦,也就110斤。小邹和海青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天津人。小邹18岁以前一直生活在内蒙,后随父母移居天津。海青是山东人,当时在天津读书。这两个小伙子都堪称青年才俊,小邹勤于钻研,不到30岁就做了厨师长。海青学业有成,考上天津中医药大学的博士研究生。他们俩是带艺投师,小邹从15岁开始练拳,最初由李小龙的截拳道起步,后来又练过江 苏魏坚毅先生的神虎术,参加过李照山先生的大成拳函授班,后又去北京向姚承光先生学习意拳(大成拳),在来我这儿之前的几年,又先后师从天津的李洪喜、张英超二位先生学习大成拳。当30岁的小邹来到我面前,他已经是个练了十五年拳的老江湖。海青比小邹大一岁,海青不仅仅是学霸,也有长达十二年的学武经历,先后练过杨式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和大成拳。海青与小邹做过师兄弟,海青的大成拳也是来自李洪喜和张英超的传授。武林有一句老话——“学拳容易改拳难”,是说一个练过拳术的人,再改换门庭习练新拳术,会由于拳劲、姿势有别,需要一个很长的适应过程,有的人甚至终生消除不掉过去的痕迹。这话有它的道理,不过我却另有自己的看法。我早年在我老师身边练拳时,常见有其它门派的人来投,事实证明,“学拳容易改拳难”要分人,不同的人,改拳的难度差异很大,张三需要适应一年半,李四兴许三个月就改过来,举我师兄张雁的例子,张雁从12岁起跟随津门著名技击家谷凤鸣老先生练少林拳,到17岁才转投到我们老师门下。五年的少林底子,又是少儿时期打下的,随着身体的生长刻进骨子里。按说改起来千难万难吧?但人与人的天资禀赋差别很大,张雁聪明,不是一般的聪明,他改练八极拳后,不到一年,其拳架之工整,劲力之顺达,把一些练了好几年的老师兄都远远地甩到九霄云外。至于他过去的少林痕迹,仿佛一杯水倒在沙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说“改拳难”,难的是养生和表演的拳术,实战的拳术没那么难,实战的拳术各家区别不大,从拳劲儿到姿势都大同小异,不像养生的和表演的拳术,各家有各家的拳劲儿、姿势,太极拳是太极拳,八极拳是八极拳,谁跟谁都不一样,千差万别,风牛马不相及。说到实战拳术,我有一句口头禅“天下武术一大抄”,把各家拳术放在擂台上打,你瞅它们的相貌,长得跟亲兄弟似的。中央电视台从2007年到2013年,连续播了六年的“武林大会”,登台打擂的拳手,从太极、八极、少林到形意、八卦、通备、武当、洪拳------应有尽有,你分得出来谁是练太极拳的、谁是练八极、少林的吗?看鼻子、眼,全跟一个妈生出来似的,绝大多数的拳种甚至活赛孪生兄弟,外人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各派的实战拳法还有一个共同点,在拳劲儿上,更接近人的本能发力。接近本能,改拳的难度当然就小。小邹和海青二位可不是笨鸟,是人尖子,厨师长不是容易当的,博士不是容易考上的,对他们俩的悟性和理解能力,我没有担忧的理由。保守点估计,不出仨月,他们就能适应八极拳的实战发力(事后证实他们俩果然不凡)。我当时想了解的,更倾向于他们的心理因素,比如胆量、斗志、韧性等等,这些比拳劲更重要。胆量、斗志是潜在的,不动手打,短时间暴露不出来。至于他们的功夫。我评价功夫的角度,一向不同于旁人,我只看打,不看练。大家不知,武林中有很多人,单看他发力,劲整力顺,拳架工整漂亮,但打起来全不是那么回事,中看不中用。所以那天我示意小邹和海青动手打一打。他们俩一愣,显然不曾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俩都是地道的老武林,如上所述,跟众多的老师练过,像我这样,头一天就看打,在他们大约是平生头一遭。在武林,对于带艺投师的人,通行的做法是,做几下发力或打一趟拳看看。像我这样不看练得如何,入门头一天就开打,在武林即便不是绝不仅有,也是少之又少,人们只听说过没见过。小邹面露难色,说他没练过打,海青也声称从没接受过实战训练,不知道怎么打。我不感到奇怪,相反,他们俩要是说:练习实战有年,请韩老师给过过目,看哪里练得不对,费心指点一二,我倒会心生疑惑,怀疑他们是不是来拜师的。武林之外的人可能不清楚,武林自古以来是教拳者多、教实战者少,徒弟想学趟拳、练趟刀,这个容易,拿银子孝敬老师一下,老师就能教你。想学打人,即实战的功夫,则不比登天容易多少,孝敬老师是必须的,但单单献上银子,也不能保证准能打动老师传你真功。给大家举个例子,我师爷吴秀峰老先生()当年的追随者数百上千,但能得老爷子青睐,授以实战真功的,据我所知,仅我老师等十个人左右。看了吗?学打人,难度如斯。那天我坚持让小邹他们俩打,我说:“不知道怎么打,就随便打,像在马路上跟人打架那样打------把拳脚放开了。”他们俩被逼不过,只得硬着头皮,拉开架势打起来。我看了看,他们俩确实没练过打。实战这东西,练没练过,动起手来一望而知,藏不了私。训练有素的人装不了孬种。同样,不摸门儿,没练过的人,冒充不了好汉。没练过实战的人动手,不是惊慌失措,就是一味硬冲乱打。失措者只会溃退,乱打者则拳脚疾挥,看着蛮英勇,实际上出拳的时机和距离都不在点儿上。简而言之,不管退还是打,都是本能反应。拳术是一种技能,如果拳术与本能混淆不分,表现不出技能味道,大家也就不需要练拳术了。小邹和海青就是这般,整个人被本能控制了,一见来拳就后退,躲不过就乱挥拳头跟对方硬拼,从拳法、劲力到步法、反应、距离感等等,毫无章法可言(也不可能有章法,没练过嘛)。乱拳对殴往往两败俱伤,谁也占不到多大便宜,只有当你有幸比对方个头高、胳膊长,身体素质又好,你才能占据优势,有更多的胜算,否则,谁输谁赢都是撞大运。见小邹与海青打成对殴之势,为避免受伤,我赶紧大声喝止。小邹神情失落,虽然没练过打,心知自己打不出什么东西,但如此狼狈的表现,仍令他心里难受。两个人很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练了十几年,打起来一招一式都使不出来,就跟没练过的人一样。练过与没练过一个样,表明以前练错了,这一点不用多说。问题是错在哪里?怎么纠正?第三篇 :他们为什么不能打?&在我教过的徒弟里,有几十个是像小邹他们这样,从前练过其它拳术,后改弦更张,转投到我的门下。这几十个人练过的拳种包罗万象,列出来就是一串长长的名单,共计有:大成拳(意拳)、八极拳、形意拳、八卦掌、潭腿、心意六合拳、南派少林拳、洪拳、武当内功、长拳套路、太极拳、龙形太极、太极推手、截拳道、泰拳、散打、拳击、跆拳道、摔跤、格雷西柔术、轨迹拳、残道(禅道)、军警格斗术、捕俘拳。有人问:这几十个人来你这里之前都不会打吗?几乎是这样。在这几十个人中,除了来自河南的小伙子张卫,练散打的,有实战功夫,还拿过2005年“武林风”擂台赛业余组70公斤级的冠军,其余的人都不会打。在这几十个不会打的人里,有不少人是练过十几年、二十多年的,譬如江西的小岑和本市的柳东。小岑来自江西农村,常年在天津做生意,据小岑说,他的家乡民风彪悍,暴力冲突时有发生,小岑家里兄弟少,他少时身体又不够强壮,为不被人欺凌,小岑从十几岁开始练武,他最初练的是南派少林,一练十年,不过十年练下来,小岑除了收获到不错的身体柔韧性,什么也没有得到,梦想仍如镜子里的花,看得见,摸不着。在小岑苦闷彷徨的那些年,武林冒出个奇人,此人名李紫剑(现任河南省巩义市武术协会主席),李紫剑讲拳语出惊人,别开生面,其对拳术发力、桩功、功法、拳架姿态等诸多问题的阐述,在武林闻所未闻,令各路武林人士或目瞪口呆或气急败坏或痴迷神往。李紫剑虽出自乡间,却胸怀鸿鹄之志,他智勇兼备,气吞山河,立誓要涤荡武林陈腐,解武术千古难破之谜。李紫剑好评点天下各派拳术,他落笔如刀,招招劈向命门,真个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一时间在武林掀起滔天巨浪。我的朋友、“无限制格斗术”的创始人陈鹤皋称其为“武林鲁迅”。后来我与李紫剑成为朋友,我在信中赞其为“武林李卓吾”。李紫剑不仅在武术杂志写文章,且著书立说,拳书一本接一本,李紫剑在破除陈腐拳术、开一家之言的同时,在拳术创新上也有大动作,开创了一门属于他自己的新拳术——轨迹拳学。小岑就是李紫剑的无数粉丝之一,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正当李紫剑红透武林,身在江西乡下的小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神往,不顾家贫子幼,一咬牙一跺脚,北上河南去追随李紫剑学艺,在巩义练了一个多月轨迹拳。此后又是十年,这时小岑已来天津有年,生意稳定,儿子长大,于是他整顿行装,由天津奔赴湖北襄樊,去追寻他的新偶像,襄樊人宁秋离。宁秋离也是我的朋友,比我小着几岁,宁秋离出身官宦人家,祖父曾是黄埔军校四期学生,宁秋离练传统武术出身,后入体育学院成为专业散打运动员,在1989年拿过全国散打冠军,国家一级散打裁判。宁秋离在军队和警校做过格斗教官。宁秋离身材细长,筋肉强韧。他好诗酒,喜佛禅,任性不羁。说到喝酒,他放言“长城不倒,我不倒”;提到武学见识,则发辛弃疾之长叹“恨我不见古人,亦恨古人不见我”。宁秋离目空一切,借李白诗曰“我为楚狂人,风歌笑孔丘”。宁秋离遍走武林,结交各路江湖人士,观千剑而后识器,后独成一家,创立“残道”一门,后改称“禅道”。2006年宁秋离来天津,我们俩见面时,他带着小岑,让小岑跟我练。小岑37岁,年纪不小了,所幸他勤于锻炼,又常干力气活儿,体型保持得像小伙子,有一年夏天脱下上衣,只见浑身的腱子肉,连腹部都少有赘肉。小岑身高一米七四,体重134斤。虽自小务农,没读过多少书,但谈吐大方,让人一见便生好感。小岑头一次来练的那天晚上,我也是先看他的动手能力,我招呼小邹,让他和小岑二个人带上拳套。小邹那会儿已经跟我练了两年多,我这儿来个武术爱好者什么的,都是小邹与来人切磋。至于海青,他也一直在练,但海青的心思在学业上,练武只当是一种调剂,有一搭没一搭的。海青饮食吸收不好,面黄肌弱,我也就没逼着他练力量。小岑打起来除了比较凶猛、有激情之外,他的表现与小邹头一次打时大同小异,只有本能不见技能。他逼近打小邹,打不着;小邹打他,他躲不开,要么就仓惶后退。小邹的柔韧性好,爱起腿,小岑也然,我让小岑空踢几下,也还过得去。不过,交起手来,小岑的腿功很快露馅,小邹踢出十腿,小岑只能踢出三腿,而且腿型散乱,不成样子,一下也踢不着小邹。而小邹踢出十腿,有六七腿落在小邹腰肋、膝盖——小邹爱使奔中盘和下盘的两种侧踹,奔中盘的侧踹,与散打的侧踹毫无二致,腿走水平直线,踹腰。踢下盘的低侧踹,走斜直线,奔膝踹——看李小龙的低侧踹了吗?与八极拳的低侧踹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于是小岑留下跟我练。我提这事并非贬低李紫剑与宁秋离,小岑在李、宁二位身边才各练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的时间能教会你什么?换了我也做不到。前面提到的柳东是另一番情景,30岁的柳东练过形意拳、截拳道、大成拳,他的形意拳和大成拳是长期跟着老师练的。柳东是2014年来的,起初我只安排他与张顺、林伟伟打对抗。张顺当时跟我练了两年。林伟伟练的比较早,2008年他在军事学院读书期间就开始追随我,林伟伟是江苏人,毕业后分配到南京军区,有三年的时间因为找不到陪练,功夫处于半休眠状态,直到2013年考上研究生,才又重新回到我身边。林伟伟的体重比柳东小了四十斤,按擂台比赛的规则,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但55公斤的林伟伟,上拳下腿,打得75公斤的柳东毫无还手之力,尤其林伟伟的八极搓踢,起脚快而隐蔽,疾风冷箭一样,令柳东防不胜防。俩人刚一交手,柳东的迎面骨就挨了重重的一下,他身体侧歪,疼得叫出声来。张顺与柳东体重相似,张顺擅使直、劈、掼组合(直拳与劈拳、掼耳的组合),“直劈掼”的特点,是拳走三条不同的攻击线,在空间构成三维的火力网。尤其他的劈拳,发拳突然,势如闪电,像一把菜刀照脸劈斩。俩人一交手,张顺的三维炮火就把柳东罩在中间,柳东眼花缭乱,一时间觉得上下左右前后到处都是拳头,他只能抱着脑袋饱受摧残。有了这一次教训,柳东怕了,俩人再打,他也不去分辨张顺出左拳还是出右拳,是劈还是掼,只要张顺肩膀一动,他就抱头往后跑。柳东的大成拳出自某名家传授,我问柳东:“你跟×××学了那么多年,没练过动手吗?”柳东的感情还在他过去的老师身上,他嘴硬说:“我师父教过,我忘了。”武功是一种技能,不是知识。像拳术这样的技能,都是经过千万次的重复才会掌握,刻进了身体,在大脑形成了条件反射,功夫一旦上身,极难忘记。譬如有功夫的人,几年不练,动手能力一落千丈,但要说变回白纸,脑中有关格斗的条件反射全部消失,了无踪影,大约要借助外科手术。功夫退步,与根本就没练过,打起来是两种表现。功夫荒废,雄风不再,但练功的痕迹会依稀闪现。柳东没有练过实战的痕迹,丝毫也没有。后来我又安排他与赵博打“拳对拳”的对抗,所谓“拳对拳”,就是不使腿法、不使摔法,只进行拳的对抗。赵博是新手,只比柳东早来了几个月,拳法仅学过直拳和掼耳(类似散打的摆拳)两个动作。尤其是赵博体重小,比柳东轻了三十斤,绕是如此,赵博因为练过攻、防对抗,与柳东打时,进攻他就用连续的快拳,以疾雨之势压制柳东,令柳东不是溃退就是抱头死挨。若是柳东抢先出拳,赵博则躲闪后迅速反击,赵博的反击快而坚决,拳专找柳东的下巴。可怜柳东攻也挨打守也挨打,整个陷于被动。柳东完败。我不禁问了柳东一句:“你练了二十年的东西都在哪?”他这次沉默了,不再嘴硬。第四篇 :技击,第一重要的练习是什么?&&武林有一句老话——“练武术的多如牛毛,练出来的凤毛麟角”。这话乍一听,好像是说武术很难练,要有极高的天赋、能吃苦、耐得住性子,否则白折腾。武术是不容易练出来,不过再难,也难不过考大学考研究生。练武术,首先难在会实战的老师不好找,武林教武术的多,会实战的少,如果你拜的老师,他本人都没练过打,他拿什么教你?我前面讲,在我吴师爷数百上千的徒弟中,练过实战的只有十个人左右,其他没练过打的人以后就不教拳了?他们照样教,教套路,教发劲,拿套路的动作拆招说手。二是你即便有幸遇上有真才实学的老师,他也不见得传你真东西,我吴师爷不就是个例子?早年间没有杂志没有网络,练武术的要想在武林扬名立万,除了去跟人动手——比如踢场子、找武林名家斗拳,没有别的途径。想动手赢人,你就得有实战功夫。你东打西打,闯出了字号,小青年纷纷揣着银子前来拜师,你拳脚的功夫仍然稀松不得,教拳,少不了有人来踢场子。有人找你动手,你说你不会打,徒弟不忽地一下散了?输赢搁一边,你得伸手接着,跟人家打。所以我吴师爷在传我老师动手功夫时,说了这么一句话:“爷们儿,我这是给你饭碗。”没错,不会打,端不了武术这碗饭——当然这指的是过去。我吴师爷出自乡下,他17岁闯荡江湖,24岁定居天津,大字不识仨俩,论文化,比今天的农民工都不如,他能在偌大的天津武林闯出金字招牌,追随者遍及商工农医及知识分子,靠的是什么?手硬,超乎群雄之上的实战真功。当真玩意儿关乎到饭碗、名声,甚至身家性命(在武林闯字号,不可避免要得罪人),会有人轻易往下传吗?告诉你,没有!吴师爷当年有一句口头禅——“徒弟看老师三年,老师看徒弟又三年”,意思是说,徒弟入门后先观察老师,看老 师的功夫人品教拳方法怎么样,值不值得自己追随下去。既然徒弟都要观察老师,做老师的,当然更要考察徒弟了,把你刁难一溜够,直到你的德性、做事、禀赋、韧性等诸多方面让他满意放心,他才可能传你真功。说是看六年,往往十年都不止,我老师就说他自己“入门先练十年笨功夫,过了十年你师爷才教打人的功夫”。什么是笨功夫?套路、单操,磕胳膊、撞树。我本人痴迷格斗,拜入我老师门下是奔着实战去的,但开头几年,也只是练套路——八极小架、单打、对拆、大八极拳、连手拳;练单操(金刚八式),还有磕胳膊、撞树。我当年也和现今的武术爱好者一样,十分虔诚地以为我练的是实战的八极拳,只要下苦功,就能成为技击高手。我既然是为了实战,所以练了几年之后,我耐不住心痒,去找练武术的切磋试技。这事儿很容易,上世纪八十年代,因为受一代打片《少林寺》的刺激,全国的男孩子齐心向武,好武的势头之汹涌,超过了考大学。这可不是夸张,你从当年《武林》、《精武》、《武魂》等杂志的单期销量——动辄二三百万本,即可推测个大概,假如五个武术爱好者中有一个买杂志,就是上千万。想找练武术的动手,河边、公园随处皆有。结果不用说了,那些我练得精熟,劲整力顺的诸般拳法,如:劈山、胯打、大缠、小缠、穿桩腿、探马掌、通天炮、豁打搓踢------全都弃我而去,逃得无影无踪,可怜我像一个没练过武术的人,只会凭本能胡乱厮打。反倒是我从小的爱好救了我。我从童年起热衷对抗性游戏,举凡撞拐、打仗都是高手,上初中后爱上单双杠和跑步,我力气大,动作快,协调性好,加上打起来不顾死活,挨了拳头也往前冲,力量差或胆小的人,往往被我一冲即垮。不过我有先天的弱势,个子矮小,遇上高我一头、体格健硕的凶汉,我只能打个两败俱伤。那一阵子,脸肿腿青手破皮对我是家常便饭。武术爱好者的失落大体相似,只是我痴爱武术深切,痛苦愁闷就来得格外钻心入骨。我练功勤奋,习惯一天两练甚至三练,但那些日子,我晚上来到河边,呆望着暗夜下的河水,心里困惑疑团翻搅,我不知道该怎么练下去。河水星光涌荡,黑亮闪烁,显得诡异叵测,我对几年来练习的东西产生了怀疑。出路在哪里?我想破脑袋也找不到大门。去问老师,老师不给直接答案。遍翻武术杂志,想在文字中推敲诀窍,文字茫茫如海,直看到两眼发花,面前仍是一团黑雾,无迹可寻。多少年后我才明白,我当初陷入的困境,不是能靠自己的智慧能走出来的,纵使你天赋奇高,赛过了李小龙,也断断离不开具有实战真功且肯指导你的人来拯救你——这样的老师慧眼如炬,洞悉一切,能指点你下一步怎么走,再下一步------再再下一步又该练些什么工夫。老师的价值就在这里。有人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话没错,不过这里有一个前提,师父领你进入的那个门,必须是通向康庄大道的光明之门,歧路歪道不行。好的老师多乎哉?不多矣。至于汗牛充栋的拳谱拳论,乍一看,文字也精妙,语意也玄奥,但在明白人的眼里,只能换来一哂。拳书专在枝枝叶叶不重要的事项大肆渲染,一触及根节紧要处,立刻转身回避,王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破。故而我后来在武术杂志上讲,练拳少看拳书,多数拳术文字看似有理,实有旁门左道之嫌,不但不会救你出苦海,反倒让你越陷越深。不知道该怎么练,我就去打,头破脸肿让人痛苦,总比傻呵呵地躺在谎言里自欺欺人强吧?失败不能撞见真理,却可远离荒谬。最起码的,有拳脚刺激你的神经,你以实战为标尺,不会轻易迷信什么。我今天与这个打,明天找那个斗,我老师吃不住劲了。我老师在圈里名声震天响,他是靠功夫、技艺赢人,不是瞎抡胳膊根,我老师不愿他的半世英名栽在我手上,让外人嘲讽说“李仲槐这么大的功夫,怎么教出个只会打王八拳的徒弟”。我老师被逼不过,再三思量,决定传我技击训练法。好悬!倘若我不是总到外面打,或者我身如武松,力大惊人,跟人动手“一力降十会”,屡斗屡胜,我不定要等到什么年月,才得以一窥格斗训练的宫殿。个矮也有个矮的幸运。我当即对老师立誓言:“以后有人找您动手,我挡着。他就是一辆坦克,先从我身上轧过去”我老师好动手,得罪的人多,十几年前,因为我在杂志上的文章,有人找到我老师表示不满,我听说后,对老师誓言重提,说:“不管是谁,一律由我挡着,杀鸡不用宰牛刀。”2007年我的拳照上了《精武》杂志封面,主编没用“八极拳著名拳家”之类的套话介绍我,他依照我的风格个性,题写了一句——“敢说实话,勇于实战的八极拳斗士韩起”。我为什么敢说实话、敢揭真相?我生性直率是一方面,主要的是我得到了老师的真传,在严酷的格斗训练中流过血、受过伤,我擅打惯斗,不怕那些被我撕下伪装、气急败坏的人来找我老师或我的麻烦,韩某人身经百战,动手?游戏耳,像喝一瓶可乐那么简单。当年我老师谆谆教导我说:“不把这一套东西走一遍,学不会打人。”老师说的“这一套东西”,就是对抗训练,它自成系统,内容由浅入深、由简至繁,像登台阶一样,一层一层地往上练。每一门拳术都有对抗训练法,它是拳术的不传之秘,不落文字,绝不外露,只由老师对个别弟子口传身授。由于对抗训练龙隐雾中,绝大多数的武术爱好者别说未曾练过,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俗话说“不下水,学不会游泳”,武术也然,不对抗,学不会技击。只不过对抗训练不是瞎打。小邹能够完胜小岑,就是得益于我老师传给我的这套对抗训练。小邹脑子灵,跟我练了半年多就渐渐摸出门道。小邹后来功夫进境缓慢,吃亏在他年龄大、工作忙,又有妻儿拖累。我要求学生一周在我身边练两次,小邹一个月也就来两三次,次数少,训练就无法按部就班地展开,为了迁就他,我被迫把程序中的步骤打乱,让他跳着练。如果小邹能像后来的林伟伟、张顺他们,把训练搞得细致一些,他的拳脚会凌厉得多。唉,没办法,天不从人愿。江西的小岑呢?小岑自从在我门下重打锣鼓另开张,经过半年的浸习,也摸到了技击的门径。我不拒绝带艺来投的人,很大一个原因是,他们在经过了短时间的不适后,能迅速适应我的训练,他们没练过实战,身体机能与学拳能力却强,什么都没练过的白纸比不了他们。像林伟伟和张顺他们,初来的时候才二十岁出头,按说应该比30多岁的人进步快,就因为他们以前没接触过武术,平时运动也少,从身体到学拳能力,都比不了练过武术的。林伟伟和张顺练了七八个月才学会动手。还有比小邹和小岑进步更快的,比如本市的赵德利。赵德利身高1米70,120多斤,身体条件只比小邹好一点。这赵德利自小好运动,上小学时练短跑,后来又喜欢上击剑、散打。赵德利身体、心理素质俱佳,他要是从小练拳击或散打的话,有望成为职业拳手。与赵德利前后脚来的有六七个人,那时候我们在天津大学练,因为赵德利和小高、王刚等几个人住在河东区万新村、中山门一带,来天津大学路途太远,我又在解放北路的市府公园另设了一处场子。市府公园在天津无人不知,它历史悠久。始建于1887年,为英国人所建,因毗邻英租界的维多利亚道(今解放北路营口道至开封道一段),取名“维多利亚花园”。世事沧桑,江山几度易主,昔日的英租界工部局大楼变成了天津市政府,离大楼仅几十米远的“维多利亚花园”,被市民顺口称之“市府公园”。赵德利主要是在市府公园这边练。公园附近政府机关林立,住户不多,到了夜晚更是车少人稀,安静幽僻。那时市政府尚未迁址,每逢我们训练,都会见到市府的武警排着队绕公园跑步,两边的人总碰面,就熟了,有武警隔着围栏指着赵德利对我说:“就属这小个子进步快。”赵德利练了多长时间就学会动手了?三个月。赵德利手狠,我前面说小岑打起来凶猛,有激情,赵德利是另一种类型:冷静凶狠。赵德利跟人动手不轻易出拳,眼睛死盯着对方,逮住空子才发拳出腿,每一下都是重击。赵德利力气大,下手狠,很多人都怵头跟他打对抗。赵德利能进步神速,与他的性格大有关系。冷静凶狠的人适合练格斗。&第五篇 : 速成&&除了赵德利,陈思也是练了三个月就能打出点模样。陈思是山东人,在天津大学读博士。晚上从他所在的学院走出门,朝左一扭头,就能远远地望见我们在灯光下拳来脚往。陈思与小邹一般高,但比小邹轻十斤。陈思好打球跑步,在家练过潭腿,是跟他姥爷学的。很多朋友感到奇怪,问我:三个月就能教会格斗,你怎么教的?不教拳法吗?三个月教会格斗,肯定是不教拳法的。三个月的时间,搁在多数人身上,连两个拳术动作都练不到位,何谈动手。我是因人而异,因材施教。比如说,像林伟伟、张顺、赵博这些什么都没练过的白纸,我要求他们一年之内学会四个动作:直拳、掼耳、扫踢、侧踹(或穿桩腿)。至于什么时候学会动手,是八个月还是十个月,我不硬性规定,只希望尽可能提前,他们越早见成效,我越有成就感。赵德利之前练过散打,虽然没学过对抗,拳腿技术尚可,看得出下过一番功夫,打出的直拳、摆拳、边腿、侧踹都比较标准,只需纠正一下细节即可。散打的直、摆、边,与八极拳的直拳、掼耳、扫踢大体一致,只是散打的侧踹是踹腰部以上,不像八极拳的侧踹专照膝盖踹,赵德利要学会低侧踹,需要重新适应。不过,不会低侧踹就学不会动手啦?照样行。打实战,有直、摆、边三个动作足够了。赵德利来时31岁,已结婚成家,又整天忙着做生意,没有多少闲暇练功夫。时间少,程序就得简化,一上来我就让他打靶、练对抗。至于拳脚细节,我给他讲解完,让他回家自己去纠正。其实赵德利不是第一个“练打倒置”的,第一个是陈思,陈思比赵德利早来了八九个月。就是说,我敢于让赵德利入门就跳级,是有了陈思的成功经验。让陈思一上来就打靶、练对抗,实是出于无奈,陈思来时已经是博士最后一年,跟我练不了几个月,我要想使他学会技击,避免在离开我后,落个会练不会打,我就必须打破正常的程序,另辟蹊径。我看了他姥爷教给他的潭腿,直拳、掼耳、扫踢、侧踹都有,只是陈思的“扫踢”近似空手道,起腿时小腿弯曲,弹踢而出,而八极拳的扫踢,与泰拳、散打是一路,整条腿是直的,扫踢时,像抡起一条棍子。弹踢就弹踢吧,我没有时间纠正了,也无纠正的必要,扫踢能踢人,弹踢也不是样子货,照样能踢人,八极拳不是也有弹踢这样的腿法?我举起了靶子,让陈思从踢打靶子练起。踢打靶子,是由空练迈向技击的第一步,它主要是培养距离感。我的学生张顺对我说,他在网上与人谈武术,一提到距离感,对方就陷入沉默,不接他的话茬。那些人奇怪,练武术怎么还要练距离感?而且视距离感为一项功夫?不解“距离感”之重要的人,往往不会打靶。比如我这儿经常来一些武术爱好者,跟我探讨个疑难什么的,有时我就让他们打几下靶看。如果是打空拳、踢空腿,这些人都可以,甚至有的人动作之标准,堪称样板。无奈面对举给他们的靶子,他们显得极为不适,不是打过了,就是力量发不到靶上,掌握不好距离。而且多数人拳法走形。连固定不动的靶子都打不好,何谈打人?所以欲学技击,先习打靶。打靶,要先打死靶,后打活靶。活靶必须练。道理一说即透,你与人动手,对方不会站着不动让你打。他会不停地移动,一会儿离你近、一会儿离你远。所以说,想学会打活人,先要习惯打活靶。陈思的学拳能力超人一等,死靶练了两星期就OK,过渡到打活靶。打活靶,陈思开始也不适应,移动的靶子就像不断变换位置的大活人,忽进忽退,时左时右。不用说,距离的变动不居,对你感知距离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距离感提高了还不算完,你的反应和拳脚也要快。你反应慢了,拳脚慢了,哪怕练出了距离感,动作也会慢半拍,把靶子放跑。还有拳术步法。打死靶没有距离的变化,你可以站着不动在那打。打活靶不然,靶子飘忽不定,站住了打肯定不行,两只脚要随着靶子进退挪移,靶子撤远你上步,靶子逼近你退步。左挪右移也然,要随靶而动。脚下有进退左右,意味着你要有步法。步法不灵,打活靶难免如笨牛追兔。陈思反应快、拳脚快,缺点是步法一般,他活靶打了一个多月,身体才由僵硬变活泛。打活靶一旦应付自如,标志着一个人在距离感、神经反应、动作速度、拳法和步法的熟练程度等方面,有了全面的上升。提醒一下,活靶不是适应后便可放弃不打,打活靶贯穿拳术训练的始终,你练十年拳就要打十年活靶,练一辈子,则要与活靶伴随终生。陈思过了活靶关,之后便是对抗。打活靶的好处再多,也取代不了对抗训练。其中的道理就像练拳击、摔跤,你的拳法、跤技再精熟,只要没经过对打、对摔的练习,就是没用的功夫,碰上真打、实摔,立马晕菜,一招也使不出来。所以说,对抗训练是通向技击的必由之路,是拳术训练的核心,没有任何一项训练比对抗来得重要。陈思练对抗时,他正忙于准备毕业论文,时间迫人,我只能像当初训练小邹那样,把程序打乱,让他跳着练。训练线条比小邹还要粗。所幸陈思不怕挨打,练对抗难免的紧张感,在他身上一闪而过,很快克服掉。陈思不仅胆儿大,下手也狠。陈思看着清瘦,又斯斯文文的,打对抗拳脚不留情,招招见肉,其狠不让后来的赵德利,小邹开他的玩笑说:“博士还有这么狠的。”海青其实手也不软,只不过海青没有练出来。陈思的狠十分奇妙,陈思手狠、表情不狠,脸上一团和气,挂着笑,不像赵德利,发力间目露凶光,跟泰森可有一比。陈思的绝对力量远不如赵德利,陈思以速度见长,拳脚启动快,预兆小,像发冷箭似的,常能打对方一个冷不防。手狠的陈思人缘极好。陈思性情随和,从不端博士架子,像小邹、小岑、张卫、小高这些人,有的连高中都没读过,陈思与他们却有说有笑,嘻嘻哈哈的,处得像哥们儿。陈思与海青见过面,那时海青已毕业结婚,媳妇也怀孕好几个月,有一晚他偷空从家跑来,我给他们作了介绍。两个人同是山东人,又都在天津读博,大家伙便起哄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不想俩人聊得并不热烈,海青一向木讷寡言,那天依旧是老样子,奇怪的是爱说爱笑的陈思,一反常态,话少了很多。陈思没练多长时间,他2006年秋天加入进来,转年春天一毕业就返回山东:娶妻就业。陈思要是练下来,该是一把好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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