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永恒烈火剑法残卷焯日剑法MP3

烈火剑法哪里打 烈火技能值多少钱_魔方网热血传奇手机版专区
你正在访问:
烈火剑法哪里打 烈火技能值多少钱
烈火技能值多少钱,烈火剑法哪里打。热血传奇手机版烈火技能值多少钱呢,热血传奇手机版烈火剑法哪里打呢,想要知道这些问题的朋友,就请不要错过下面的具体 ...
MySQL Query :
SELECT * FROM `mofang_www`.`www_partition_htmlinc` WHERE
`partition_name` = 'rxcq' LIMIT 1
MySQL Error : Table 'mofang_www.www_partition_htmlinc' doesn't exist
MySQL Errno : 1146
Table 'mofang_www.www_partition_htmlinc' doesn't exist狂诗叹江湖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雕栏画栋间,鸟兽高飞远,但见书香第,只在笔墨中。  东京的集市的集市日日犹如满天星辰,人扎入其中,断难再寻的踪影,古色茶楼,赫然写着“天韵茶楼”四个大字,来往文人雅士不少,皆在茶楼中品茶高谈,好不风雅。  但见两个官贵打扮的中年人,均是一席青衫,虽唇须见白,但不失儒雅有志,品着香茶,只闻其中一人道:“我方来东京不久,你便要离去,实不叫人感伤啊。”  而听另一人笑道:“如今新政实施有阻,实乃我之遗憾,但皇上圣明,想必有朝一日,必会再有新政改革之治,而你啊,不惑之年方得进士,如今好不容易来到京城就任著作郎一职,竟然还来送我这一被贬黜之人。”  只听那人哈哈一笑,说道:“希文兄文采出众,又极力推崇新政,令我甚是敬佩,如今你被贬离京,我若不来送你,岂不枉为好友。”  听得此话,那人哈哈大笑,言道:“柳三变啊柳三变,无怪乎当日你殿试被圣上取消,而今依旧我行我素,这也叫人好不羡慕。”  言语至此,周边侍茶小子也不断为二人添加茶水,而一人口中的柳三变,正是已然诗词满天下的柳永柳三变,而今好友希文先生范仲淹被贬出京,便来一送。  范仲淹喝完最后一口茶水,笑道:“茶已尽,也是时候启程了。”柳永赶紧起身:“我还是送你到京城门口吧。”  “咳咳!”还未等范仲淹婉拒,只听柳永身后一名年轻小子轻声咳嗽,柳永略感不快,质问道:“我要送好友出城而已,你这又是何意?”  只见那人虽样貌清秀,浓眉大眼,年轻稚嫩,却不似其他随从般低眉哈腰,然语气却也十分尊敬:“大人您尚有公务在身,虽抽得闲暇来一送范大人,但您这一走已然近一个时辰,如若再不回去,怕是要被责难,旷班之罪,恐怕您又要回老家当知县去了。”  这一番说教,叫柳永好不为难,而范仲淹则哈哈一笑:“确实确实,这小子言之有理,柳大人还请留步,范某就此告辞。”说罢,便起身拱手作揖。  而柳永也不好再辩,便也起身作揖:“后会有期。”说罢,范仲淹便离去,但见其除了茶楼,马车家眷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其出门,车夫便策马迎上,来到跟前,拉开车帘,欲扶起上车,而范仲淹目光中以全然不见之前的笑意,有的尽是惆怅之色,只见他远望皇宫之所在,一声叹罢,上车离去。  而此时,于茶楼二层,柳永尽看于眼中,不由心生感慨:“范仲淹一心改革,推行新政,不想半途受阻,想必他心中定有遗憾吧。”  “可不是吗?虽言辞洒脱,但眉宇间,却露神伤。”旁边那青年说道。  而此时柳永忽地转头,朝那青年脑门上便是一巴掌:“好你个查尽小儿,叫你陪我来,居然拆我的台。”  那叫查尽的青年捂着脑袋笑道:“老哥可别忘了,嫂嫂可说了,叫你为官谨慎,切莫落了他人口实,我可听着嫂嫂的告诫,帮她看着你啊。”  “嫂嫂?哪来的嫂嫂?”柳永忽地不解,问道。  只见那查尽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我可得想想,是崇安的春香楼还是余杭的飘香院还是泗州的……”话未说完,柳永便知被查尽消遣了,脸色顿时铁青,转而为红,向那查尽屁股上就是一脚,骂道:“呸呸呸,你这混小子,早知不带你来京城了。”  查尽无所谓地笑道:“可不是我要来,是你说一人上京无聊,叫我这小兄弟与你做个伴,一路上也能聊天解闷,当时我还担心呢?”  “担心,担心什么?”  “担心嫂嫂们怪你不带她们不得,把气都撒到我身上来了。”查尽再出言相逗,柳永好不羞恼,拾起桌上茶具便要丢去,查尽见状忙笑陪道:“好了好了,哥哥莫气,小弟也仅是玩笑而已。”柳永见他讨饶,也无奈笑笑,将手中茶杯放下,周围随从见此二人,不由心生好笑,着二人一个都年至花甲,另一个却未及弱冠,却好似兄弟一般玩笑打闹,好不有趣,这便是所谓的往年之交吧,打闹一会儿,查尽笑道:“哥哥还是尽快回去吧,不然真就罪过大了。”柳永也自知有些晚了,赶紧起身:“还不是因为你与我嘲弄?”说罢便赶紧下楼去了。  见其匆匆离开,查尽面色忽地凝重,叹息一声,便也转身下楼,一人无事,便随处游走,街道喧嚣尽不得入耳,径自已然回到城边小村之中,见一妇人,便行礼笑道:“王妈妈,洗衣服呢?”  那王妈妈看到查尽,笑道:“小查啊?怎地今日这么早回来?”  查尽恭敬回答:“今日陪同柳大人外出办事,事已办妥,我便回来了。”  那王妈妈笑笑点头,查尽便独自走开,走了不远,但见一白墙小屋,便推门而入,正堂便见两坛白瓷罐骨灰,前竖着两个牌位,分别写道“先父查公伯之灵位”以及“先母戚氏之灵位”,随即掩门而入,取出长寿香三炷,点上恭敬三拜,对着牌位自顾自言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言毕,便将香插入香炉,盯着牌位许久,便说道:“爹,我来京城也已近一年,但始终未能查得证据,您是罪人,纵使柳大人也无法让我入仕为官,但我一直坚信你是清白的,你怎么可能杀我母亲?”话说于此,便又对着母亲的牌位说道,“娘,您与爹往日一直相敬如宾,而那天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你们二人皆死得不明不白,留我一人在这世上。”  而此时忽闻门外声音吵杂,查尽便转身开门望去,只见村口聚集数人,但见一老汉,扶着受伤的一年轻男子走来,村里人都上前正在询问,查尽心生好奇,便上前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只听的一老汉说道:“前些日子,老李头家的儿子不是被告谋财害命被官府抓了吗?”  查尽点头说道:“却有此事,当时不是都判罪了吗?”  老汉接着说道:“可不是吗?幸好苍天有眼,这分明是一员外公子犯事,拿在府里当差的老李头儿子顶罪,幸好此事让包大人知道了,他公正严明,力差此事,也终是给老李头儿子洗刷冤屈了。”  “包大人?”查尽心中念叨,便问老汉,“可是户部判官包拯包大人?”  那老汉点头称是:“可不就是吗?包大人向来明察秋毫,断案公正,从不错判任何一个案子,这回得亏得他啊。”  听闻此言,查尽穆地回头看向堂上供的父母牌位,眼中不觉出言一丝怒火,心中暗道:“明察秋毫?断案公正?当年你查我父亲的案子时,不到半日便已结案,如今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你明察秋毫吗?分明是你因当时死伤人数太多,怕丢了你的仕途,方才草草结案,一点余地都为给留,可怜我父亲刚死妻子,就无辜背上弑妻的骂名,也害得我如今连个功名都不可考,包拯,如有机会,我必要你人头祭奠我父亲。”  见查尽发愣,老汉问道:“小查,小查,你发什么楞?”  查尽这才回过神来,勉强一笑说道:“没事,我只是想起柳大人还吩咐我有些事要办,我给忘了,我就先去了。”不等老汉应允,查尽已然跑出老远。  一路奔走,殊不知,又回到了城中,但此时心中的恼恨已然消去大半,但又不能就此回去,正好夕阳西下,查尽顿觉腹中饥饿,便来到一家小面摊前,但见已是饭时,座位上已然客满为患,好在还留有一席空位,于是查尽便上前欲落座,但见一少年模样打扮之人抢他一步坐在椅子上,朝他挑衅般地一笑,查尽见此少年岁面白如雪,眉目清亮,细发如丝,绝不似男儿般魁梧,但见其如此神奇,不由怒道:“你这人可不对,这分明是我先来的?”  “那为何我坐在此位上啊?”那少年毫无惧色,笑着对老板喊道,“给我一碗打卤面!”  话已至此,查尽也知其本不占理,但心中正值恼怒,不由接口道:“我方要坐下,你先抢上一步而已,凡是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那你问这凳子,问这桌子,谁先谁后,让它来评理。”那少年笑道。  “你这小子,好没道理,你让死物开口,它怎能说话?”说罢,查尽便伸手去抓那少年,刚触及衣裳,只觉手腕生疼,忙撒手缩回,只见那少年另一只手平白拿着一根筷子,也不知何时地戳了他一下。  查尽脸色微变,他倒是跟随乡里武馆学过两年武功,但见此少年动手尽毫不察觉,心想若是打架交手,他拿的不是筷子而是小刀这么一刺,任凭我如何也是躲不开的,这人定是传闻中的江湖高手,那人见他吃痛后心生畏惧,不由笑道:“怎么了?还要这位子吗?”  查尽本已生畏,但见这少年出言嘲弄,不由心生愤恨,心想:“看你也是会武功之人,我便与你斗上一斗。”想到此处,忽地一腿扫去,将他凳子双腿扫折,只见那少年翻身挑起,尽坐到了桌子上,少年哈哈大笑,笑声却细如黄莺,甚是悦耳,但查尽哪有这功夫听他笑,伸手便向他肩头抓去,只见那少年左右均闪过,正当查尽准备收回手时,那少年已然手持筷子向查尽脑门上敲去,查尽顿觉一阵眩晕,而周遭的人都已然逃散,查尽捂着额头瞪着那少年,只见那少年哈哈大笑:“就你这点儿功夫,市井小孩打闹一般,别来自找没去了,还是赶紧回你娘亲的怀抱吧。”  此话一出,查尽顿时脸色一变,也不顾场,从旁抄起一张长凳,便朝那少年砸去,那少年朝后一仰便已躲过,再轻拍桌面,身子腾空而起,半空之中左起一脚踹开了查尽手中的长椅,右脚紧接着扫到查尽脖颈,将他踢了个侧翻,重重地砸在了身旁的桌子之上,顿时,查尽只觉骨头生疼,一时爬将不起来。  少年咧嘴一笑,说道:“还打吗?”  未等查尽回答,只听匆匆脚步声传来,便见进来几名捕快,带头的向他们喊道:“谁敢在东京皇城脚下动武?统统带走!”那少年一看情形,顿时有些慌神,忙一跃而起,踏上街边屋檐,又是一跃便没了踪影,那带头的捕快不由惊骇:“好厉害的轻功,看来此人不是飞天的盗贼,也是江湖上的好手。”再看地上踉跄起身的查尽,便对手下说道,“先把他拿了吧,好歹也有个交代。”未等查尽站位,已然上前两个捕快,将他双手向后一翻,抓将回去。  天色入夜,查尽关在衙门狱中好生郁闷,但却不为打架输而郁闷,只是想到那人身材娇小,却能将他一脚踢翻,又轻身点步间飞身而去,早就听闻江湖上武功高手络绎不绝,但未曾一见,还倒是街头谣言,不想今日得见,自己那几年练的把式,全然无用,然听闻包拯身边也有一姓展的护卫也会此等轻身之功,本事估计决然高于那少年,如若如此,又叫他怎地报仇?  想到此处不由感叹,而此时互听脚步声来,几个衙役服装的人进来,将门打开,说道:“你出去吧。”  查尽不由一愣:“出去?为何?”  那衙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小子运气倒也好啊,柳大人亲自上门跟我们知府讨要人,还赔了店主钱财,店主也就撤诉了,行了,出去吧。”  查尽心知是柳永得知自己被捕,所以来提自己,心中好不羞愧,忙起身出去,刚走到外面,便见柳永及些许随从在牢狱门口等候,便上前说道:“对不住啊,老哥,这钱我一定还你。”  “行了吧你!”柳永满脸无奈,“你小子也就尽会惹事了,赶紧先回去吧。”查尽略感羞愧,不加多说,便同柳永回府。  回到府中,查尽将事情经过说出,柳永不由沉思:“此人身怀武功,能飞檐走壁来去自如,莫不是如今正传的怪盗梅落花?”  “怪盗梅落花?”此时查尽正拿着热毛巾敷着脖子,听到这话便问,“是谁啊?”  柳永说道:“听闻此人武艺高强,擅长飞檐走壁,每逢偷窃之前,便会上书一封以示告诫,不日便前去盗窃,纵使布下天罗地网,也未有人拿他得,但是他每偷了东西,据说也都是散给了穷人,但总归是个盗贼,官府拿不得也是头疼,最近听闻他以来到东京,前几日高大人家中便收到了此信笺,遂派人严加看守,却不料次日还是被他的了手。”  “这不是明目张胆吗?这样都抓不到?”查尽问道。  “可不是吗?”柳永叹了口气,说道,“昨日,城中大户陈员外也收到了这个信笺,官府正加派人手在他家把手呢。”  查尽一听此话,便来了兴趣,说道:“柳老哥,你能否疏通一下,让我也去?”  柳永一听这话不由问道:“你去作何?”  查尽说道:“如若此人真有说的那么厉害,我却也想见识见识,如果又恰好是今日打我那个小子,那正好跟他算一算总账。”  柳永想了想说道:“反正他们正需要人手,加你一个也就一句话的事,但是你若去了,切莫逞强,能助官府拿他,你也算是功劳一件,也为你仕途能有所帮助,若拿不得也就算了,毕竟我与你爹是故交,也不想你出什么意外。”  “行了,老哥哥,谢啦!”查尽笑道,便大步出门,“赶紧啊,别去晚了,一会儿错过了可就不好了。”柳永见他如此心急,便也长叹一声,跟着去了。  来到陈员外府中,只见那阵仗好不夸张,里里外外近百十号人,门前院中尽是,甚至房顶上都是,柳永与门房说明来意,便被引了进去,只见屋内坐着两个人,柳永上前拱手道:“知府大人,陈员外。”  知府和陈员外忙上前回礼:“柳大人,不知您来有何要事?”  柳永笑着指着查尽说道:“我听闻知府大人要抓大盗,正得我家护卫武艺精湛,故而往让他前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知府和陈员外看了一眼查尽,虽然样貌年轻清秀,但臂膀粗壮,看地也是一个练家子,便忙回礼谢道:“多谢柳大人。”  柳永笑道:“哪里哪里,同在京城为官,必然要为保护帝都安宁出一份力。”说着又对查尽说道,“你且去院中,一切都听捕头大人安排,切勿鲁莽行动而坏了大事。”  查尽忙拱手作揖,转身来到院中,只见院中亭前柱后,屋上墙根,尽是躲着的人,手持枪戟棍棒,面色凝重,查尽也不敢多言,便也寻了一处角落,在此等候。
  二更天至,明月皎洁,鸟雀安眠,虫吟渐弱。  查尽的上下眼皮开始不自觉打颤,眼前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厮不会知道我们这儿埋伏了好许人也,便不来了吧?那我今天岂不是白等?”想到这儿便开始不由地打了个哈欠,但正张嘴吐气间,只听得那人嘈响动,不觉猛然抖擞了精神,起身向外看去。  院子里依然没人,周围角落暗处躲着的衙役官差们也都没有出来,正当查尽奇怪只是,只觉声音传自耳边,再扭头看去之间一衙役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他最近的一个暗角,啃着烧饼,不由心中恼怒,轻声说道:“喂,你这家伙干什么呢?”  那人显然也是吓了一跳,朝查尽那儿看去,嘿嘿一笑,说道:“对不住啊,我腹中实在饥饿,好在家中娘子临出门前给我烙了几张饼子果腹,方才吃得有些大声,兄弟也饿了吧?要不也来两口?”  听到这话,查尽不由想起,早前与面摊前与那白面少年打斗至被捕,一直未曾进食,被放出后心中甚是恼怒,竟也忘了此事,现在想来确实也有些饥饿,但若真伸手要了,岂不也显得面皮无光,正在犹豫之际,只听另一个角落的衙役向这儿轻声说道:“哎,这位同僚,我也饿了,是否能分我一点?”此话一出,只听院中的几个衙役官差皆开口:“也给我一点。”“也分我一口。”“兄弟还有吗?”……  而闻得此言,只听那吃饼的兄弟有些支吾地说道:“我家娘子就给我烙了三张,这一院里少说也一二十号人,如此都要,岂不每人仅能分得一两口?”  “没事没事,一口就得。”“是啊,现在天渐冷,夜晚实在难熬,就有一口垫吧肚子就行。”  只听那人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好吧,那接着,你们自个儿分!”说罢,便将剩余两张烙饼丢了出去,黑夜角落伸出一手接过烙饼,撕下一块,便又向另一个角落丢去,如此循环,而见众人都讨得饼吃,查尽不免干吞口水,心想:“既然大家都要了,那我也要一口该也无甚大碍。”又看身边暗处,只见那人也看着自己,不免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只听那人笑道:“你真不要?我这儿还有剩下半张。”  “要!”也不知怎地,兴许确实太饿,查尽张口回道,只见那人将那半张饼丢给查尽,笑着说道:“那便拿去。”  查尽接过烙饼,这热乎的烙饼肆意散发着阵阵葱香,捧在手中,让腹中本就饥饿的查尽口水直流,但此时,忽然愣住,他虽然饥饿难耐,但不觉有些奇怪,这饼不是他出门前他娘子给他烙的吗?按理说应该也去了三四个时辰了,为何至今还如此热乎?正当他疑惑只是,忽闻一声重物坠地之声传来,查尽不由一愣,紧接着,便闻接二连三的倒地声,再一瞧,才知是院中那些衙役们皆倒在地上,心中惊骇之余,不由大致明白了,看来确实是这烙饼有问题,不由大惊,转头看向身后,但未及转过头去,嘴已被一只手死死捂住,惊恐之余便抬手反抗,只觉背后一阵酸麻,好似被人用手指戳了几下,不由一愣,稍加愣神这功夫,那人已经将捂在他嘴前的手放开,顿时不觉大怒,回手便是一肘,也正中那人面门。  那人吃痛,不由倒退几步,查尽这才起身,看去,果然就是那吃饼的衙役,惊怒万分,怒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在查尽背后使的乃是点穴定身之法,料是武功再高强之人,中了这招,也只有乖乖定身不动的份,哪了得本以为得手,却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依然行动自如,不由有些诧异,但听闻他怒喝,便知不好,急忙上去想要阻止,但见他上前,查尽毫不畏惧,挥拳便迎,但不料只觉打在空空之所,那人已来到他身前,一掌拍在他胸口,顿时只觉得喉头微甜,献血随即喷出,人也随着掌里朝后飞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但此前这一喊,便引来数十衙役官差到来,见到此状,领头者便抽出腰间佩刀,指着那人道:“好你个梅落花,竟然假扮我等。”再看周遭倒在地上的弟兄,不由以为都已糟了梅落花的毒手,更为恼怒,对着余下众人喊道,“大家把他围起来,定要将这厮捉了!”  梅落花自知行迹败露,却毫无惧意,反而莞尔,摘下衙役帽子,向侧旁一甩,说道:“想不到啊,老子这次想避重就轻,没想到居然如此莫名其妙地栽了,不过呢,劝你们还是莫要自讨没趣,平白伤了性命。”  那领头的听闻不由火由心生,大喝道:“荒谬,你这贼人,以在我等包围之下,谅你插翅难飞,还敢说此大话!”说罢便指挥众人上前,众人手持刀枪棍棒迎将上去,只见梅花落形同鬼魅,忽地已到一名衙役面前,二话不说,又是一掌拍在他身上,将他打出数仗开外,砸翻后面三四名衙役,随即不由分说,便纵身一跃要飞出院中,但刚腾空而起,便见头顶张开一张大网,劈头盖下,将他逼回地面,罩在网下,不等他挣扎,已然四五名衙役举着棍棒来到跟前,举棍便打,见此情形,梅花落不由双手交叉胸前,续足内劲,双掌向外一摊,一股莫名气劲由内二外,将周身迎上的衙役尽数震飞,其余衙役不由大惊失色,未曾想此人不但轻功了得,竟还有如此强横内力,不由都心生害怕,见此情形,梅花落不由哈哈一笑,抽出腰间那衙役的佩刀,向上一挑便在网上破出一个口子,蹬地而起,越至房顶,但见两个埋伏的衙役,大手一挥间,便将二人打落下来,摔在地上,哀嚎连连,不由哈哈大笑对众人说道:“你们也该高兴,老子出来行盗数载,这还是第一次失手,值得你们吹一辈子了!”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而刚准备起身一纵,却见眼前白衣闪烁,竟是一人身材娇小,面目清秀,竟是白日里打伤查尽的少年,只见他右手一甩,飞出三株白色木兰,径直飞向梅落花,梅落花只觉一股尽力涌来,便知若中这一记,便能将自己的身躯打个透,便也不敢硬接,只好后仰翻身,又跳落房顶,落回院中,而此时,那白衣少年却翩然落在房顶,梅花落不由一笑:“沾衣芳?你是迷蝶谷的人?”  那少年却哈哈一笑,回道:“看来还挺有见识,不过见你刚才这掌法,莫不是落霞派的鸣鸾掌?”  梅落花笑道:“是有如何?你我素未谋面,为何阻我?”  那少年失声笑道:“你这盗贼有意思,你就没听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我初到东京,就听闻有你这么一号大盗,便想来会会,也不虚此行啊!”  “那要看你有多少尽量了!”梅落花笑道,但此时地上的众衙役见梅落花被一无名高手逼回,想也是江湖义士,不由心生喜悦,看似有机会捉住这梅落花,便再鼓足勇气,一拥而上,梅花落见状不由心道麻烦,将刀还鞘,却连鞘一同解下身子,向周身一扫,虽无刀锋,却也将众人的刀剑棍棒扫得七零八落,见自己数十人刀枪棍棒瞬间折断,众人又心中不胜惶恐,那白衣少年见状便一跃而下,笑道:“好一个大盗,竟也如此菩萨心肠。”  梅落花摇头叹道:“我只为钱财,不为性命,不然我和强取豪夺的马匪强盗又有何差别?”此话一出,那少年也略有所思,心道这盗贼心也不坏,并不是那种杀人越货的大奸大恶之徒,便从腰中抽出一把软剑,但见此剑通体雪亮,薄如蝉翼,剑柄确是呈一片血红色。  梅花落见状不由一愣,念念有词地问道:“杜鹃血?敢问少侠与贵谷谷主莫有声是什么关系?”  “打赢了再告诉你啊!”少年轻蔑答道。  梅落花也不含糊,随地拾起一把长剑,说道:“那我倒要会会迷蝶谷的拂柳剑法。”说罢便迎上前去,只见梅花落转眼间与白衣少年斗在一起,梅花落招招凌厉无比丝毫不拖泥带水,而那少年却避重就轻,灵动飘逸,将软剑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此时,柳永以及知府还有陈员外也闻声赶来,但见衙役们围了一圈,而当中梅落花竟然与一个年轻少年斗在一起,不由大惊,而柳永则四顾找寻,但见查尽在侧面角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忙上前将他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查尽经过些许休息,已然好转许多,便点点头说道:“不要紧,那家伙也没有取我性命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天下竟然会有这样的武功,完全超乎我理解范围。”  柳永担心地说道:“先不管这个了,我先扶你回去吧。”说罢便将查尽扶起,而查尽勉强站起,却说道:“我还是再看看吧,真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看到。”  柳永闻言有些气恼,穆地说道:“有何好看?江湖人武术,这般也算不得厉害!”  查尽闻言不由一惊,忙问道:“柳老哥何出此言?莫不成你曾见过比这更厉害的武功?”  柳永闻言方知失口,忙说道:“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定然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高手。”  而此时二人相斗已数十回合,白衣少年起先飘然若仙,慢慢急转而攻,而梅落花却转攻为守,不知者却以为白衣少年占了上风,殊不知梅落花已然看清白衣少年的剑路,站于原地根本未动,而手上更是单手持剑轻描淡写便已化去少年的攻势,白衣少年心中也不由紧张起来:“看来这梅花落不但内功深厚,剑术也在我之上,如若运起功来,我便是十个回合也招架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而此时,陈员外却大怒道:“你们就在那儿看着吗?快把他抓了啊!”  “站着说话不腰疼。”查尽和众衙役们同时想到,这二人相斗正酣,剑势伶俐,我等如果贸然上前,恐怕都将无故成了他们的剑下亡魂,傻子才上呢!见众人不动,那陈员外便捡起一把长刀,冲着二人便扔了出去,梅落花暗道不好,忽而运功发力,将白衣少年震开,扭身接过长刀,顺势又丢了回去,正巧擦着陈员外耳边,没入身后房门,而陈员外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吓得跌坐在地上,颤抖得不敢言语,知府则赶紧将其扶起。  见状,梅落花不由得哈哈大笑,又转头对那少年说道:“少侠好功夫,今日有人打扰咱雅兴,咱们择日再战!”说罢,便想纵身离去,而在此时,查尽不知怎地,心中燃起不明之意,不知为何,就想将他留下,亦或是让其将他带走,便也不顾伤势,扑上前去,大喊道:“休走!”  而这一声,竟出现两个声音,一个是查尽喊出,而另一个则是由那少年喊出,只见他情急之下,丢出一条二尺长的绳索,而梅落花也是一愣,正巧查尽已然扑将上来,一把扯住了他的右臂,而绳索也随即而至,将二人手臂缠在一起,梅花落大惊,试图挣脱,却发现绳索坚固,一时半会儿竟挣脱不得,而中衙役见状,纷纷拾起刀剑,扑了上来,梅落花见此情形不由心生焦虑,运足气力,对着众人脚下便是一击鸣鸾掌,众人直觉地面晃动,脚下不稳,纷纷跌坐在地上,梅落花趁势挟起查尽一跃而起,逃离陈员外府,而那少年起身,面露怒色,也一跃出府,追了上去。  见此情形,众人便也不知所措,只听柳永急道:“小查!小查”又听得知府喊道:“你们倒是追啊!”  只听那领头的说道:“大人,此人武功太高,而且轻功出众,纵我等快马加鞭,也未必追的上啊,纵使追上,就我们这点本事,也不够他打的啊。”  知府也知这道理,但是看了看陈员外的怒容,不由赔笑道:“陈员外,虽未能捉拿此人,但他也为从你家盗得分毫,也算是万幸了,如今我的手下受伤不少,还是让他们先回府医治吧。”  那陈员外也被吓到,想想确实自己没有什么损失,只是被吓到瘫坐,失了点面子,料想那家伙便也不会再来,便也就说道:“算了,随他去吧。”  而柳永此时万般焦急,忙对支付说道:“知府大人,但我那被挟持的随从怎么办?”  知府已然是焦头烂额,但是毕竟柳永官大于他,只好陪笑道:“柳大人,您也看到了,这厮武功忒地高强,我的手下都受伤不少,不过您也看到,这人却也不曾伤人性命,不然这样,等到明日,我召集些没受伤的人手,再帮您去追查,如何?”  柳永也明白这是推脱,但好在刚才那梅落花的话也听到了,他并非一个杀人大盗,便心中宽慰道:“那也只好待到明天了。”  而那梅落花挟着查尽,一路跃过楼房,稍许已然出了京城,直向郊外飞去,待到扭头不见京城,便也松了口气,只是手上这绳索忒地奇怪,运足十分力也挣脱不开,挣扎几下,不见其松动,便坐下歇息,只见身边那少年面色苍白,想是之前打了他一掌,又挟持他跑了一路,气血有些不畅,便同他一起坐下身子,叹道:“你这家伙好生奇怪,忽然冒出来干嘛?”  查尽咳了几声,气息渐顺,答道:“我,我想你教我武功。”  梅落花不由大笑起来:“教你武功?你开什么玩笑?我梅落花可是大盗,难不成你也想当盗贼不成?”  “我才不想呢!”查尽回了口气说道,“在,在这京城之中,我都没见过多少武功像你这么好的,别说像你这么好的,甚至一半的也没有,我身负家仇,为的只是有招一日能为父报仇,但是,仇人武功太高,莫说报仇,怕是稍一近身,就性命难保。”  梅落花不由大笑:“你这小娃儿有趣得很,为了报仇,竟然向一个盗贼讨学武功。”  查尽回答道:“你虽是大盗,但你盗来之钱财,尽是散给穷苦百姓,而你刚才所为,也证明你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恶人。”  “那我还是个大盗啊!”梅落花回道。  “但毕竟高手难寻,刚才我也不知怎地,就不想你离开,现在我明白了,因为我怕自你之后要再寻得武功优于你的,怕是穷极一生也难有机会啊。”查尽喘着粗气说道。  梅落花竟有些感慨:“所以你才不顾危险扑将上来?”  见查尽点头,梅落花不由好奇:“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你不惜来跟我学功夫?”  “杀父之仇!”查尽说道。  梅落花问道:“仇家是谁?”  “包拯!”查尽回答。  “包拯?”梅落花不由大惊,“你说说三司户部判官,包拯包大人?”见查尽有力地点了点头,梅落花不由奇道,“听坊间传言,包拯刚正不阿,为人清廉,秉公执法,是难得的大清官,怎么会对你有杀父之仇?”  “那是十七年前,我方才一岁多,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闻,家中出了点事,家里许多人以及我母亲无故丧命,而包拯那时刚任知府,不由分说便断言是我父亲之罪,不到半日便定罪问斩,你说,这奇怪吗?”查尽说道。  梅落花略有所思:“确实,如此答案,尽为查明,而且未上书刑部直接问斩?这事确实蹊跷,那你也不能咬定包拯就是仇人啊。”  “若无内情,他决然不会如此决绝,再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今日之清廉,熟不知是否有过他日之过错呢?”听闻查尽如此说道,梅落花竟也不语,想了想后问道:“那你大可去查明缘由啊。”  “当我没有吗?我来京一年,但凡去找他,一听我名,便避而不见,你说心中若无鬼,为何躲避?”查尽说道。  梅落花想了想:“若是硬闯,你怕你打不过他身边那展护卫吧?”  查尽点了点头,梅落花沉思一会儿,忽然脸色一变,惊道:“我与你这般废什么口舌,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想法将这个绳索解开吧!”
  空山留鸟夜悲鸣,只得他人思沉吟。  想那大盗梅落花何等高手,出来行盗近十年,却从不曾失手,更不曾落得今日这个局面,先是被一个四六不懂的少年坏了行踪,又被一个黄口少年锁了手臂,料是逃到城外山林之中无人敢前来追拿,但是怎奈手与那名叫查尽的少年锁在一起,纵使内功深厚,也挣脱不得,拿了刚刚所持的长剑,纵使一划,也毫发无伤,不由得心急。  而查尽被他这般使劲,搞得自己手臂酸疼,大喊道:“别扯了,疼死我了,你就不能轻点吗?”  “轻个屁!”梅落花生气地说道,“我都将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就是弄不开。”  查尽见梅落花终于停下,不由叹道:“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啊,为什么这般都不见松动?”  梅落花想了想后说道:“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迷蝶谷的惊心索了。”  “惊心索?”查尽好奇道。  “所谓套索捆连环,神鬼也惊心。”梅落花说道,“这东西是我们祖师爷诗半神做的机关巧物,传给了迷蝶谷第一代谷主,是个机巧玩意儿,不得其法就难解开,不然除非你的内功真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但是要到这个地步,当今世上又有几人能达到?”  “等下。”查尽寻思梅落花的言语,不由问道,“你说你们祖师爷传这个给迷蝶谷谷主?怎么听着这么矛盾呢?”  梅落花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几百年前,祖师爷诗半神只是个连续不及地的书生,因为到了三十几还未曾考取功名,便心灰意冷,但这人也奇怪,也不见他怨天骂地,只是一味地念这些古人的诗词,但奇就奇怪,他居然从之中悟出了一套武功要诀,照他所想修炼以后,竟成了一代武学大家,当世竟然毫无敌手,因此文人没当成,却成了个天下第一高手。”  查尽不由感叹:“这也能成?我自小也看了那么多古诗词,柳三变的歪词更是听得我都直冒酸水儿,我怎没他那好运?”  “是啊。”梅落花也感叹,“祖师爷不想误打误撞成了个武功高手,那想想便也释然,毕竟老天的安排,谁知道呢,所以便开始行侠仗义做他的大侠。”  查尽笑道:“这也不免是件好事!”  梅落花点点头说道:“可不是?但是他独自行侠又不开宗立派难免觉得他百年之后,这套武功要是失传岂不可惜,所以,他当时捡了六个孤儿,收做徒弟,传了些他最早领悟出的一些武功给他们,待到自己百年后,便把自己所悟的精髓,《叹辞赋》传授给品行最好的弟子。”  “《叹辞赋》,这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像一篇怨天尤人的赋篇。”查尽问道。  “这是祖师爷晚年所悟毕生之武学精华,不过也确实是感慨。”梅落花说道,“不想功名利禄不可得,竟悟出无上武学,但是这武学悟出来便有些后悔了。”  查尽奇道:“为什么?”  梅花落说道:“还为什么?威力太大呗,要是有人学去作奸犯科,要想可能也没多少人能拿得住他,所以,经过观察,最终他把《叹辞赋》传给了自己的二弟子,但是这一举动反而引起了其他五个弟子的不满,等到诗半神驾鹤西去,他们便开始拉拢各自的江湖势力开始互相争斗,以至于各自创立了武学宗派,反倒是那个二弟子,厌倦世俗争斗,本来如果他学得《叹辞赋》纵使其他五人联手也未必是他对手,可他却只是将《叹辞赋》保管起来,自己躲入世间隐居,以至于这个《叹辞赋》也就此消失。”  听到这儿,查尽不免也有些唏嘘:“搞了半天,这武功失传了啊,那你们难道就不知道那个二弟子叫什么名字吗?”  “有何用?”梅落花说道,“既然选择藏起来,也必然会改去姓名,让人无法寻得。”  查尽想想叹道:“也是啊,不过这不也太可惜了,那然后呢?”  “然后?”梅落花说道,“然后江湖上就又多出了五个门派呗,分别是我所学习武艺的落霞派,之前那个少年的迷蝶谷,还有就是白帝城、星垂门和幽笙坊了。”  查尽听了后想了想,忽然笑道:“我明白了!”  查尽这么一乍,不由得吓了梅落花一跳,随即皱眉骂道:“臭小子一惊一乍干嘛?”  查尽笑道:“你们这几个门派的名称都是取自于诗词对吗?”  梅落花摇摇头说道:“我没念过多少书,不知道,难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哎呀!”查尽这才觉得有些优于这个大盗的自豪感,“你都说了,你是落霞派,你之前的轻功不是叫什么孤鹜纵吗?”梅落花点点头,查尽继续说道,“还有那个什么星驰剑、鸣鸾掌,对吗?”梅落花点点头,查尽笑着说道,“所谓落霞与孤鹜齐飞,还有俊采星驰雄州雾列,佩玉鸣鸾罢歌舞,哈哈,都是出自王勃的《滕王阁序》啊,看来你们祖师爷去门派名称,也不尽是瞎想的吗?”  这一听梅落花也来了兴趣,问道:“那,那小子的呢?他们迷蝶谷又怎么说?”  查尽想了一会儿,说道:“庄生晓梦迷蝴蝶,还有我想想,为有桥边拂面香,应该是,还有那个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应该是了,那就是说……没错,李商隐,迷蝶谷的武功都是出自李商隐的诗句。”  “那白帝城呢?星垂门呢?幽笙坊呢?”梅落花不由兴奋地问道。  查尽叹了口气,用略带鄙夷的口气说道:“没读过书还那么兴奋,白帝城一听就是出自李白的诗句,那么星垂门的话我估计是出自杜甫的诗句,幽声……幽声……太多诗词里有幽声了,我也一时想不到。”  梅落花想了想说道:“他们喜欢用红豆作为暗器,飞出击穴。”  “红豆?”查尽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声音的声,而是管弦之笙,那我知道了,他们所对应的应该就是诗佛王维了。”  “哦,原来如此。”梅落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穆地又问道,“那,他们都很有名吗?”  此言一出,查尽也顿时语塞,心道好你个老小子,我费尽口舌给你说了那么多,你居然一个都不认识,不由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开这惊心索吧。”  梅落花也就当听故事舒缓气氛,此时想到自己还被这遭瘟的锁链缠住,不由心生恼怒:“那该死的臭小子,还有你,要不是你突然扑上来,料我也不会中这该死的绳索,不然如此。”说到这儿,梅落花拿起长剑,对着查尽,“这事你有责任,不如我砍去你一臂,这样可能就能解脱。”  查尽听闻后有些惊恐起来,忙叫喊道:“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不砍你自己的?”  “砍自己的多疼啊,不然这样,你不是要跟我学武功吗?我砍了你一臂,到时候把武功倾囊相授,怎么样?”  “少了一臂,如常人不得,谈什么习武,谈什么报仇?”查尽慌忙辩解。  “那这样,我帮你去杀包拯,怎么样?”梅落花说道。  “那也不行!”查尽吼道,“自己的仇自己报,再说了,你怎么知道砍了我的手这绳索就能下来?要是还仅仅缚住那该如何是好?”  梅落花笑道:“没事没事,手断了总有腐朽的一天,待到你的皮肉腐烂化骨,自然而然便会下来,对不住了,要怪就怪把你我束缚住的那个臭小子吧。”  见到梅落花举起长剑当真要砍,查尽心想:“完了完了,这回真栽在这个贼汉手里了,若知如此,我宁可无用一辈子,也不能白白折了这一条手臂啊。”  正想着如何是好,忽闻远处稀疏有声,查尽已尽是惶恐自然不觉,但是提着长剑的梅落花却未曾看下,而是微微一笑,只见身后人影闪动,一袭白衣映入眼帘,还未站稳,那人便开口说道“先前听闻你言语,还当你是个铮铮铁汉,没曾想为了脱身宁可断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一臂。”  查尽这才注意到来人,竟是那翩翩白衣少年,不由一愣,而梅落花不由笑道:“那你堂堂迷蝶谷之英雄,又何故来而不露,躲在暗处看我俩好戏,不出手救这个所谓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查尽听闻此话方才明白,原来是这少年早已来到林中,只是躲于暗处偷瞧二人,怕是查尽不说要断其手臂以挣脱,便也不会就此露面,想到此处心中好不气恼,开口骂道:“你这小子,我与你并不相识,白天于市集夺我座椅打伤与我,现在又弄这劳什子的绳索,还不帮我解开!”  那少年一听这话不由笑了:“我当时哪里冒出来的倒霉蛋,原来是你这愣头小子,怎么着?还想揍我不成?”  查尽一听心中恼火,刚想叫骂,又心想如果此时与他再多争吵,惹他生气,不予我解开绳子,虽说刚刚梅落花是故作要断自己手臂而引他现身,只怕到时真急起来,确实会要砍他一条手臂下来,想到这儿便陪笑道:“哪儿的话,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不是您是位武功高强的侠义之士,我刚刚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这话倒也中听。”那少年说道,“但是好不容易可以制住这怪盗梅落花,就叫我这么帮你们解开,不免也有所不值。”  一听这话,查尽顿时又急了:“但我是无辜的啊,你不帮他解开便是,让我好先脱缰出来。”  “不行!”少年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家伙武功忒地厉害,我怕还不及再把绳索收紧,他便已乘机挣脱,凭我的武功,便想再拿他也是不得。”  查尽有些恼怒,但此话在理,但是此番终究不是解决之法,不由看向梅落花,而梅落花则是一脸怒容:“你这小子我且问你,我与你有何愁怨?”  那少年自顾摇头:“没有。”  “那为何你非要与我过不去?”梅落花问道。  那少年笑道:“我不是说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梅落花听后冷然一笑,说道:“何为不平?那些大官大富之人欺压百姓,草菅人命你不管,我只是那他们所得之不义之财救济百姓,此为不平!”  “但你毕竟为偷到之为。”那少年说道。  梅落花笑道:“偷盗,我偷的乃是不义之财,而那些偷人善心偷人信赖之无耻之徒才叫偷盗,你只为此小道而舍大义,目光短浅,非君子之见!”  听得这一席不卑不亢之言,白衣少年略有所思,说道:“你言之也不无道理,但倘若今天放你,也不免落个帮凶之责,不然这样,你允我一件事,倘若答应,我便帮你解开。”  梅花落一听有门,便说道:“只要不违背良心,做什么都可以,你说吧。”  少年又想了想,说道:“做什么我还没想好,这样,若是他日我有难,再来找你,到时你务必信守诺言。”  梅落花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了,只要不违背良心道义,任何事都可以。”  少年点了点头,又看了查尽一眼:“还有你呢,你需要答应我三事情。”  查尽心道这小子得寸进尺,有了梅落花一句承诺,还要来跟他讨要条件,而且还是三件,岂不无耻,我一普通百姓,叫我吟诗作对还行,如何打架比斗?还是他要我跪下磕头亦或是自扇耳光?那岂不是更辱没我,想了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这么答应着,以后天南地北,还未必能再碰到呢,想罢便也学着梅落花说道:“我也一样,只要不违背良心道义个人屈辱,我便答应你。”  少年捂嘴一笑,这一笑却好似妩媚,后又正定说道:“你还怕我羞辱你不成?在我手中,你还不够丢脸?”  查尽一听此话便没了言语,少年见他这么反应,便也不再打去,便说道:“好,你的承诺我也且记下。”说罢,右手一摊,只见那惊心索径自解开,回到他手中,梅落花得了自由,甚是欣喜,便一拱手道:“多谢兄弟,与你诺言我必然谨记,如有需要帮助,可来百里外梅花村找我,就此告辞。”  说罢转身要走,查尽忽然焦急迎上,挡在梅落花面前,说道:“哎哎哎,你这就要走啊?”  梅落花说道:“不走还留在这儿干嘛?”  “你忘了?你刚刚已经答应教我武功啦!”查尽急道。  梅落花说道:“刚刚我说断你一臂,再教你武功,如今你手臂完好,我何以需兑现承诺?”  查尽一听这话不由恼了,叫骂道:“你这厮,这不是混赖吗?”  梅花落笑道:“我哪儿有混赖?刚刚言语明确,如今你肢体健全,我又如何需要应得承诺。”说罢便又想要走,只见查尽上前一步拦在他身前,梅花落怒道,“你这小儿,好不皮懒,速速走开,不然别怪我无情。”  查尽此时眼光坚定,站定不动,梅花落看着有些恼火,索性不与他计较,一把将查尽推了个跟头,自己纵身跃将出去,顷刻消失不见。  查尽倒在地上,想到好不容易可有机会得习武功机会,就此错过,不免恼火,恼火之余,不由单拳怒捶地面,溅起星星泥土,散在周身,而忽闻身后一声音传来:“哎,人都走了,你气也没用啊。”一听便知是那少年,查尽也不予理会,只是坐起身子,满腔愤慨,而那少年见他不理自己,也不恼怒,竟几步绕到他身前,蹲下身子,问道:“你为何如此执拗?非要学功夫呢?”  “弑父之仇,安可不报?”短短几字,铿锵有力,那少年听闻此话不禁笑道:“那你拜我为师啊,我教你啊。”  “你?”查尽抬头看了看少年,那少年眼中竟还有些期许之色,但查尽此时心有不甘,想了想后便说道:“你武功没他好。”  “你!”那少年听后大怒,“你不想想,我才多少年纪,他多少年纪,功力自然有差,落霞派、迷蝶谷本无实质高低,若我到他这年岁,必然也不输他。”  查尽缓缓起身看了那少年一眼,随即说道:“至少,比起你来,他更令人钦佩。”那少年听到这话后不免有些恼怒,刚想质问,只见查尽已然转身向林子另一头走去,那少年忙喊道:“喂!喂!你去哪儿?”  查尽头也不回地走着,随口回答道:“前面一百公里,梅花村。”  那少年在身后喊道:“人家都不收你了,你干嘛还要去找他?”  查尽已然走远,但显然也听到了,便回答道:“他便是不收我,但我就这么放弃了不免也太过轻易,不再去搏一下怎么知道呢?”  声音随着他越走越远而小起来,那少年不免有些恼怒,想这家伙这么地无理,但是又觉得他这执拗之劲甚是有趣,便也跟了上去,查尽见她跟上便问道:“你跟过来干嘛?”  那少年自顾自走着,说道:“我也要去梅花村,不行吗?”  查尽说道:“你去那儿做什么?”  “你管得着吗?”那少年回答道,听他这么说,查尽也不做多说,便自顾自走着,那少年也不同他说话,二人就走在这黑夜的丛林之中。
  朝阳余晖渐稀疏,向南林间小路出,又见乡村僻静处,只道世外一茅庐。  走了一夜,已经出了林子,眼见着太阳都升了起来,查尽继续往前走着,而那少年在后面显得有些疲惫,冲着查尽喊道:“喂,走了一夜,你不歇一下?”  查尽回头说道:“要歇你自己歇,我可要继续赶路。”  “你给我站住!”那少年叫道,查尽不理他,只顾自己继续往前走,那少年急了,忽地喊道,“你忘了,你答应我三件事了吗?”  查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少年,心想莫不是他要我同他一同歇息?这样也好,一件事就罢了,待会儿我也如此,让他快些把三件事都吩咐了,早点做完也早点把他甩了,想到这儿,便说道:“当然记得。”  只听那少年说道:“你,从现在起,到梅花村之前,一定要先照顾我心情,我说停就停,我说走就走,我饿了你要给我找东西吃,我渴了你要给我弄水来喝!”  此话一出,查尽不由得有些气恼:“你这算是一件事吗?分明已经是一堆事了。”  那少年眉毛一立,说道:“怎么不算了?你是否想赖?早知你是这言而无信之人,我还不如就不给你解了,诶,对了,我现在也能再把你绑起来。”  查尽听这少年这般无赖,便慌忙摆手说道:“别别别,千万别再拿那劳什子东西出来了,我听还不行吗?你要歇息是吗?那歇息便是。”说罢,便就地坐下,不再言语,心中好不懊恼。  而那少年见他当真就地坐下,忽而眼睛一转,明眸闪烁,嘴角微扬,说道:“我歇够了,走吧。”  查尽顿时恼火,这不是凭地消遣自己,便不做多说,直接起身,准备继续赶路,忽听身后少年说道:“但是我腿还是很酸痛,不然你背我如何?”  查尽听后不觉火冒三丈,转身骂道:“好小子,你诚心拿我消遣吗?你武功那么好,一脚便可将我踢翻一跟头,才这么点路,怎地就腿脚酸疼了?”  那少年嬉笑道:“我这不是刚经过一场大战嘛,当然会累,再说,你已经答应了,是不是想要反悔啊?”说罢顺势就往腰间要拿惊心索,查尽慌忙摆手说道:“且慢且慢,我背就是。”说罢便来到那少年跟前,蹲下身去,那少年嘻嘻一笑,便扑将上去,查尽背起他便走,但不想手一掂量,道是这少年也不见得多少沉重,反而还算轻盈,尚不及年少帮人扛米时半袋大米的分量,不觉好奇地说道:“看你武艺高强,劲道十足,不想如此轻盈。”  背上那少年倒是悠然自得,笑着说道:“迷蝶谷的武学讲究灵动飘逸,借力打力,再加上内功相持,自然无需有多健硕的身形也可使出扛鼎之力。”  查尽听闻后点了点头,心想这江湖武学果然奇妙,与那荒野莽夫想必真是天壤地别,这下更打定了自己想要拜师求学的想法。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荒野破屋,查尽心中不由奇怪:“这荒野之中,怎么会有如此一间茅草小屋?”想到此处,便放下那少年,那少年也觉奇怪,见查尽放下也没多怨言,随他一同走近茅屋,只觉茅屋清爽整洁,好似时常有人打扫,便也奇怪。  “莫不是已经到了?”那少年说道。  查尽思忖良久说道:“我们赶了一夜,以计算十有八九却也差不多了,但这地方横看竖看也不似什么梅花村啊。”  少年忽地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方才那梅落花只说沿路走一百里,并未说是往南还是往西,方才我们好似经过一条岔路,莫不是天色尚黑,我们走错了路?”  查尽听闻忽地怒道:“你既知有条岔路,为何不告知与我,害我平白走了这数十里冤枉路?”  那少年竟嘟起嘴来,说道:“你一路不理会于我,我便为何要提醒你。”  查尽哑口无言,也只好认栽,只说:“那还不速速折返,这估摸又要耽误大半天的路程。”  而那少年则将头一撇,说道:“我饿了,给我找些吃的。”  查尽听闻此话,想生气却又无处可撒,看那少年腰中佩戴那隐隐露出边角的惊心索,不由叹了口气,说道:“这茅屋应该尚有人住,我且看看是否有人在家,能讨得些许吃的果腹。”其实查尽也饿,毕竟从前一日晚间便已为进食,先恐怕是早已饿过了劲儿,方才才没想到这回事,如今方才想起,顿觉腹中疼痛,那是饿坏了。  说罢便赶紧来到屋前敲门,但连敲数下也不见开门,便有些泄气,对那少年说道:“想是那屋主并不在家,只得是我们倒霉了。”  而那少年也知其意,便也稍加失落,正当此时,忽闻门中呜咽声传来,二人先是一愣,声音极为细小,不凑近也只得听取些许,二人对视一眼,查尽说道:“这该不是捂住养的家畜牲口吧?”  少年则皱眉斥道:“你怎此时如此混傻,哪种家畜发出这种声音,这分明是人被物体堵住嘴而发出的支吾声。”说到此处,便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房门,只见里面竟是一对被绑的老夫妇,双手反绑着,嘴中被塞着粗布,二人不由一愣,那少年赶紧上前,将二人口中粗布拿下,刚一拿下,只听那老汉说道:“大侠救命啊大侠。”  少年忙惊慌问道:“两位长者,究竟何事?”  那个老汉说道:“我跟我家老婆子本是山东人事,今日得到消息,我家那孩儿京中中了进士,特来探望,以后也好团聚,不料路过此地,忽然出现一个强人,将我二人劫持,绑了我们叫我们不能动弹,大侠救救我们。”  少年听后好生恼怒,边帮二老解开绳子便骂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敢拦道打劫?二老放心,我定捉了那贼人。”说着便对身后的查尽说道,“快来帮忙,愣着作甚?”查尽正在思索,听闻叫喊便来到跟前,蹲下身去,帮老妇解绳,但忽见老妇双手壮大粗糙,绝非老年妇人之手,不由心生疑惑,再瞧那老妇,那老妇头裹方巾,虽面色苍老,但双眼炯炯有神,不似年迈受惊之相,不由对少年说道:“等一下!”  话刚出口,只见那老汉已然伸出一手,直戳少年胸膛,少年不及躲闪,竟被定住不动,此时方知中计,而查尽刚想将少年拽回,却也绝胸口被人一点,竟是那老妇人,原来他们二人竟都是假装被擒,实则行动自由,查尽顿觉胸口一痛,不由向后倒退几步,怒视二人,二人也顿觉奇怪,但不作由于,扯下脸上人皮面具,竟是两个中年男子,当中扮作老妇人的说道:“大哥,这也忒地奇怪,我确信并未失手,怎地这少年竟然点不住他?”  那人冷哼道:“这小子贼得紧,我二人这招屡试不爽,却被他起疑。”说罢便有些试探性地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查尽也绝奇怪,好似这二人也会武功,这手指一点的伎俩之前梅落花也对他用过,又见二人似乎有些畏惧他,不由不明所以,但查尽是个聪明人,见他们如此,便心生一计,对着少年使一眼色,示意他不要声张,便正襟说道:“我乃东京柳府护卫长,奉命出城办事,你等何人,知道阻我办差,该当何罪?”  二人一听愣了一下,却毫无惧色,说道:“休得骗我俩,既是官差办事,为何带个女娃儿在身边?”  女娃?查尽不由一愣,心道,什么女娃,这两个胡说什么?便说道:“两贼人莫要胡说,还不快快离开,不然别怪本官不客气!”  那贼人老大嘿嘿一笑说道:“休要片老子,方才老子出手点住这人,便察觉此人绝是女儿之身。”说罢便一把扯散少年的头冠,长发批落,青丝拂面,分明是一张俊秀少女面庞,而那少年,或是说那少女则修红面庞,似有怒容,也有娇羞,查尽这才恍然,心中暗骂自己,个没眼力见的家伙,看那少年模样清秀可人,而且身材娇小轻盈,说话语气间也无不透露着小女生之语气,怎地就没察觉呢,想到这儿,情急之下,查尽便说道:“此人乃,柳大人之女,因尚未出阁,却好奇俗世,故而扮作男装,随我一同出来办差,还不速速放人?”  听得这话,二人更是猖狂,只听那老大说道:“那就更放不得了,惹了官家子女,今后还不找我俩晦气?不如在此将你二人了解。”说罢便示意老二去攻击查尽,查尽见那老二步步上前,心中不由惶恐,他心知自己绝非这二人对手,但是毕竟这女子在他们手中,如果不救,岂非男儿所为,正当他犹豫之际,只听那少女喊道:“臭小子别逞能了,还不快跑!”  查尽闻之一愣,那二贼人却笑了,那老大说道:“哟,还是女娃儿有骨气。”  只听那少女怒道:“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就是江湖人称匪盗兄弟的严加珍、严加宝兄弟吧,你二人仗势欺人,为天下所不齿。”  那老二严加宝说道:“哟,不错啊,女娃儿知道我们的名号,看来绝非什么官宦子女。”  少女怒道:“我乃迷蝶谷谷主莫有声之女,你们敢动我,就是与迷蝶谷为敌!”  此话一出,那严家兄弟倒是有些诧异,但那严加珍随即笑道:“纵使你是莫谷主的女儿又如何?如你你落在我们手里,到时候将你二人杀了,往野外一丢,又有谁能知晓?”  听闻这话,少女怒不可遏,但此话一出,看似也并非玩笑,严加珍说道:“老二,快把那小子宰了!”  那严加宝一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便向查尽刺去,查尽见到匕首刺来,顿时心中惶恐,随手将桌子一翻,横在严加宝前面变转身想跑,但那严加宝见桌子倒下,便随即一脚将桌子踹向查尽,桌子重重装在查尽背部,将他撞倒在地,查尽顿觉浑身酸疼,再起不能。  那严加宝拿刀走到查尽身边,说道:“原来这小子不会武功,还当是哪儿来的英雄少年呢,原来也是个废物。”说罢将刀抵在查尽喉咙,笑道,“小子,还有什么遗言吗?”  “臭小子!臭小子!”那少女惊呼道,而查尽却当真没有还手的余地,心想自己身负家仇,读了十几年书,却也不得考取个功名,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遇到高人,却死前连这个女子都救不了,想想自己真是窝囊,我窝囊吗?不,不窝囊,我不是一直告诉自己,凡是没有到最后就不算尽力吗?  想到这儿,查尽喘着粗气,匕首抵在喉咙,勒出些许血渍,他吸了口气,说道:“我想说的是,凡事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呢?”说罢,不等严加宝寻思这句话,便将头向后用力一磕,顿觉重重砸到了严加宝的鼻梁,一时间头晕目眩,好似天地倒转,而那严加宝冷不丁地被这么全力一撞,鼻梁顿时坍塌,鼻血上涌,匕首脱手,向后仰倒,虽然眼前眩晕,但匕首就落在自己手边,查尽想也不想,拿起匕首向身后的严加珍就刺了过去,但他头晕目眩,如此这般已是极限,严加珍只是稍一侧身,便躲过这一刀,而查尽一个踉跄直接撞在了那少女身上,将她压在身下。  而那严加宝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站起身来,对严加珍说道:“大哥且慢!”说罢便走上前去,对着查尽一通乱踢,踢得他口吐鲜血,血滴到少女脸上,滑落至她口中,忽然,那少女轻声咦了一声,但此时那严加宝打得尽心,也没察觉这一变化,而此时查尽已然晕厥,只到打够了,解了心头怒火,严加宝方才拾起那把匕首,对着查尽的后面便要刺下,而忽然间,只觉查尽身体侧翻开来,正当兄弟二人以为这少年还有气力,全然没注意是他身下那少女将他推开,不等二人反应,那少女已然从腰间抽出那把名为杜鹃血的软件,剑如轻纱缠绕严加宝持刀的手腕,只是一抖,便将他手腕切下,惊骇之下,只见那少女纵身跃起,朝那严加宝的脑门上就是一掌,直接拍碎他的头骨,当场毙命。  严加珍见兄弟转瞬即亡,不由惊骇,不由分说转身便想逃跑,只听身后那少女大喊道:“哪里跑?”说着便从腰间丢出那条二尺长的惊心索,将严加珍双脚缠住,严加珍迈不开步子,顺势倒在地上,但他一心求生,便马上翻过身来,此时,那剑尖已然抵在他的喉头,见此情形,忙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而此时查尽一口气血上涌,吐了出来,随即转醒,迷糊间,看到身旁倒在地上的严加宝,双目圆瞪,口鼻流血,俨然已经惨死,不由一惊,再转头看去,只见严加珍倒在地上,而那少女已然将他制住。  “怎么回事?”查尽问道。  “怎么回事?”只听少女答道,“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是你帮我解的穴?”  查尽听闻不由愣住:“解穴?什么解穴?”  少女听次话也觉奇怪,也由不得多想,问那严加珍:“你说,你们一共害过多少人命?从实招来!”  严加珍此时完全换了一副嘴脸,完全把那少女当做女修罗在世,忙说道:“我兄弟俩落草三年有余,共计劫道近百次,杀人,杀人却也数不上来。”  少女听闻后气更不打一处来,只听查尽说道:“你们仗着会些武功,恃强凌弱,草菅人命,实乃该死!”  “用你抢我的话语?”那少女接口道,忽而转身,一剑抹向严加珍的脖颈,只见一道献血从他喉间喷涌而出,不及求饶,便已毙命。  查尽一见此情,不由上前,但是只觉浑身酸疼,怕是骨头都一折断数根,上前一步便又瘫倒在地,又晕厥过去。  只觉夕阳余晖映照脸庞,稍有些暖意,耳边溪水流动声潺潺,查尽睁开眼睛,发现夕阳正射入眼帘,便又拧过头去,只见不远处,小溪边上,一窈窕身影正将自己面颊清洗,然后又盘起头发,束起发冠,正当回头,只见那查尽正盯着她看,好似迷离,好似深情,不由得让着刚出豆蔻年华的少女芳心大乱,忙喝道:“醒了便醒了,也不吱声!看什么看!”  查尽方觉失态,便勉强起身,却不知怎么开口,忽地问道:“你……”  “你什么你,不许问!”那少女不知怎地好似有些恼怒,查尽不由得将话咽了回去,但转而而想,又说道:“他们?那两个人?”  “找了个地方丢那儿了。”少女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查尽不由得惊叹:“你可杀了人啊,这是要偿命的罪过,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那少女反而有些好奇,“担心什么?他是江湖中人,我也是江湖中人,要担心也得有人帮他们报仇。”  查尽倒有些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哎!”那少女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江湖规吗?”见查尽摇了摇头,少女便说道,“当年太祖皇帝黄袍加身,主要也是靠江湖高手扶持,所以他一统天下以后,江湖就有这么一条规矩,江湖事,江湖了,你们百姓甚至官宦若杀了人犯了案自然是由官府负责,但是如果牵扯双方都是江湖中人,那便由江湖中人自行解决,可以不通过官府,那两个人是江湖中人,我也是,我杀他们,那除非别的江湖高手来帮他们报仇,不然,官府也无法插手,当然除了一些牵扯太大到让官府不得不插手的另说,这就是当年太祖皇帝专门为我们这群江湖中人立下的江湖规,江湖事,江湖了,明白了吗?”
  夕阳留余晖,正是风起时。  查尽明白了这层意思之后,心中无不是滋味,便说道:“说实在的,江湖事江湖了这句话我也听过,但是还有一句话啊,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少女听了以后也忽然一愣,紧接着便是一声叹息:“其实你这话也没错,就拿我们五个门派来说,为了一个可能都已消失在长河中的《叹辞赋》,互相争斗,竟也过了几百年了,今日白帝城杀了幽笙坊的人,那明日幽声坊的人定会找白帝城的人报仇,而与此同时他们可能又跟其他门派结怨,有江湖规,自然不用担心官府横加一手,但是这便是没了尽头。”  查尽听闻这少女原来也深知其意,不免也心生好感,所谓旁观者清,但她身在事中,却也看得透彻,不免叫人佩服,不由问道:“那你想必也有不少仇敌吧?”  听闻此话,那少女却哑然一笑,笑容中,透露着些许的庆幸之色:“教我这些道理的是我爹爹,他才是深明大理的人,从他那一代开始,就少与其他几个门派往来,是非也逐渐减少,以至于现在完全就是两头不顾的存在,自然,仇家也基本没有。”  查尽听闻不免佩服:“那令尊确实高人啊,但他对那《叹辞赋》就当真不感兴趣吗?”  那少女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我爹爹的想法,他总是独来独往,所以我在谷中待得无趣,方才跑出来见见这世道。”  查尽听闻不免好奇:“你说你这是第一次出谷?”  那少女点点头:“爹爹虽然孤僻,对我却好得紧,每天派谷中弟子把我看得死死得,所以我心中憋闷,找了一天我爹爹外出闲游,便把那些弟子都点了穴,偷偷跑了出来。”  查尽听了不免苦笑,心道这可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忽然间又想到什么,忙问道:“对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那少女也开口说了句:“对了!”只道是异口同声,二人不由一愣,查尽对那少女好感生起,也不似之前那般厌恶,且已得知人家乃女儿之身,便也谦让道:“姑娘你先说。”  那少女也不客气,便说道:“说起点穴,为何那人点不住你?”  查尽听闻不明所以,便反问道:“点穴究竟是何意?”  那少女见查尽确实不知,便叹了口气,简略解释道:“所谓人身有三百六十五处穴位,你可知道?”  查尽点点头说道:“少时略读过点医书,也略微知晓一些。”  那少女继续说道:“既然知道些便好解释,每个穴位的功能,只要对应相应穴位,只需在指尖催动些许内力,点**位,便可产生高于针灸之法的作用。”见查尽若有所思,便知他应当是还是理解的,便继续说道,“江湖中人,一般为防万一,不会先下杀手,而是点对方穴道,以定住其身,当然一般这些都是趁人不备之时所为,若对方早有防备运功抵御,那真气入不得对方穴位,自然也无用,但你毫无内功,也不曾躲闪,为何刚才那严加宝点你穴位,你却依然行动自如?”  查尽想了想,自己好似也不明所以,便说道:“好似是如此,先前捉拿那梅落花之时,他好似也用指尖点我后背,我只觉一阵酸麻,也并未被定身。”  那少女想了想,说道:“先前我被那贼人点了穴位,而忽然穴道被解,我也一直奇怪缘由,思前想后唯有一点想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查尽忙问道。  那少女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只觉你当时被打得口吐鲜血,有少许鲜血落入我口,随即入我腹中,便是那时穴道自解,所以我想,你的血才是让你无法被定身的原因。”  “我的血?”查尽有些奇怪,“血跟穴位有什么关系?”  “血,乃精气,自然之息也,若武功修炼到一定境界,确实可以控制血液流向,用血液之精气冲撞穴位以至于解开穴道。”少女说道此处,不由怒视查尽,“莫不是你这小子深藏不露,实乃内功大成者?”  查尽见那少女说翻脸便翻脸,不由慌忙辩解:“哪儿的话,若我真当如此,想刚才那情况,纵使再藏也不至于被伤至此,再者,我有强横内功的话也自是能自解穴道,何故血液落入你口,便可为你解穴?”  少女听查尽这么一说心想也是,但转念一想,忽然惊奇道:“我听爹爹说过,当年诗半神无意间将几种罕见草药融合,所煎出之汤药若喝下,便能舒筋活血,更有意思的是,自要喝了那药,若周身穴位受外力催动,便会自然冲撞穴位以抵御,相传诗半神祖师也正是有着无法被人点穴定身的奇功,莫不是你喝过这种草药?”  查尽一听更是惊讶,挠挠后脑却也想不出来:“自我记事以后,便无有喝此等药的记忆,除非幼年襁褓中时,爹娘曾给我喝过。”  “你爹娘?”少女问道,“莫不成他们也是江湖中人?并且知道那草药的药方?”  听闻此言,查尽却无不失落,轻声说道:“这我就不得而知,我自幼家遭变故,爹娘双双去了。”但转念一想,便有些好奇,“如果真是我爹娘所为,那他们便可能不是一般百姓是吗?”  听闻此话,少女也摇头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况且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能因此乱加以判断。”  查尽心想也确实如此,自己幼年成孤,柳永将其养大,告知其父母是一户普通商贩,并无多言,看来只得等有机会回到东京再问问柳永,而见其表情失落,少女心知查尽这是回忆经历不胜忧伤,便转口问道:“方才你想问我什么?”  被少女打断,查尽回过神来,略微转过头去,擦拭一下已在眼眶的泪水,换作笑脸对那少女说道:“我只想说,我们相识也整一天了,我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少女微微一笑,说道:“你有时机警,有时怎愣地痴呆,我爹叫莫有声,我当然也姓莫。”此言一出查尽心中当时略感无言,心道我自是知道你姓莫,但我问芳名,你却借机嘲弄我,看来无论怎地这都只是个玩闹的丫头,但又不好反驳,便点点头,少女见他如此这般,便又笑道,“小字思祁,那你呢,我好像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查尽抬头看着夕阳,此时得夕阳已经近乎完全没入山头,只留得一丝余晖,他看着这终将落尽的光芒,凄然一笑,说道:“查尽!尽头的尽。”  莫思祁嘴中念叨着查尽的名字,忽然见查尽缓缓起身,忙说道:“你干嘛?”  查尽边起身便咬牙忍痛,嘴里却慢慢吐出几个字:“赶路。”  “躺下!”莫思祁命令道,“你以为自己有金刚之躯吗?”见那查尽不以为意,便上前一把将其按倒在地,说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查尽被这么一按,刚起一般的身子颓然又倒了下去,不觉疼得哀嚎一声,大吼道:“你!为何非要与我过不去?”  莫思祁听闻他这么质问,不由心中好不开心,但细细想来,便又叹道:“难道知道如此混乱纷扰的江湖,你还想涉足此道吗?”  不知怎的,查尽好似顿时理解了莫思祁的所谓,是啊,江湖纷纷扰扰,一声叹罢又一声,多愁善感不绝期,知道这是个无尽深渊,为何又要往里面跳呢?但如果不往里面跳,又如何能让包拯还他一个公道?此时查尽心中所想只有来硬的,不顾前路有多少阻碍,都不能拦住他那无尽的苦楚,所以他便又想要起身,嘴中念叨:“如果这是个地狱,那我也只能踏入,这就是我的决心,摆脱姑娘不要再阻拦。”  莫思祁还想上前阻拦,但是见查尽手脚颤抖,分明是疼痛难忍,却还是执意要起身,不由得不忍阻拦,想了一想便叹罢:“我当天下间除我那固执的爹爹意外,再无如此执拗之人,却不想还真有如此有过之无不及之人,你且等着。”说罢便起身,向远处走去。  查尽抬头问道:“你去哪儿?”  只见莫思祁走到身后林子中,查尽随即看去,却见林子树干之上,拴着一批乌黑骏马,正悠闲啃食着青草,莫思祁将其从树上解下,随着她的牵引,便来到了查尽的身旁。  查尽看得不由好奇:“哪儿来的马?”  莫思祁说道:“刚你晕厥,恰有一伙商户经过,我知你要再走怕是不能,便向他们讨买了这匹马,给你作代步只用。”  查尽有些惊讶地看着这匹马又看看莫思祁,心中不由骇然,她虽性子顽劣,心地却是极好,原来早已明白我的执念,已然帮我准备了马匹,正当心中略带欣喜又有些感激地看着莫思祁之时,她的面色不知怎么地,有些泛红,怒嗔道:“看什么看,要不要?”  查尽顿时回过神来,不由有些尴尬,支吾片刻,才开口说道:“我,我不会骑马。”  听到这一句话后,莫思祁不由觉得好笑,取笑道:“还道是多么铮铮铁骨的汉子,居然连马都不会骑。”此话查尽自是无出反驳,有些尴尬撇过头去,莫思祁看他这样不由好笑,走到他身边,将其慢慢扶起,说道,“我扶你上马,等下我坐马前,你坐马后。”查尽微微点头,身上剧痛难耐,但查尽自觉若再扭捏不免再被她耻笑,便咬牙忍着剧痛,翻身上马,而见他坐到马上,莫思祁开口说道:“坐稳了。”不等查尽回答,她便轻轻一跃,使一个彩凤舞,翩然落到马上,勒紧缰绳,轻轻一夹马腹,轻声驱使:“驾。”黑马顿时明白其意,便向着缰绳所扯动之方向扭身,这一扭却差点将查尽抖了下来,只见他身躯晃动,眼看就要摔下,忽觉身前莫思祁扭身将他拉住,怒斥道:“抓紧我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查尽顿时想到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这手便是要往哪儿摆放是好?而莫思祁却未曾想如此之多,背对查尽,将手往后伸去,抓住查尽双手,将他手往自己腰上一环,说道:“坐稳了哈。驾!”此声响亮,随着缰绳放松,马便跑了出去,查尽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手只是轻轻搭在莫思祁腰上,但这马儿忽然狂奔,不由身躯晃动,便赶紧勒紧她腰,身子也顺势紧靠在莫思祁后背,不由只觉一阵清香扑来,香而不重,雅而不俗的气息让这少年有些心头荡漾,只道是自小虽随这柳永出入烟花场所,却也不曾与女子有如此亲近,奈何生平头一遭也。  天色已黑,天际已然升起一轮狡黠明月,而在这月光之下的山林之中,一少女,身骑一匹神骏黑马,驮着一名少年,在月下策马狂奔。  其实也没过多少时辰,二人便看到一个僻壤小村,村子不过十几户人,却是泥墙草顶,好生简陋,尚可见屋中传来炊烟,想此时也是吃饭之时,莫思祁说道:“看来就是这儿了。”  查尽却还沉浸在这人生首次的柔香之中,方才回神:“啊?哦,就,就是这儿吗?”  莫思祁点了点头,便驱马前行,步入村子,只见里面不是老弱妇孺便是残疾乞儿,于是乎,便下马,见一矮墙内坐着一老妇,正借着屋里的烛光缝补草鞋,便开口问道:“老妈妈您好,请问梅落花先生所住何处?”  那老妇人余光一瞥二人,便又低下头不语,二人觉得奇怪,又问一声还不见理睬,便道是这老妇年老耳背,听不清自己所问,便又走几步,却看到还有几名孩童在外玩耍,便几步上前,问道:“你们知道梅落花住哪儿吗?”  那几个孩童愣神看着他们,又互相看看,有个个子娇小的孩童看看身后,却又听一个年岁稍长点的孩童说道:“不知道。”但那小的孩童所为尽收查尽眼底,便对莫思祁说道:“看那孩童神态,分明知道,却为何不以实相告。”  莫思祁也觉有理,便拉着那个孩童问道:“你说,你是不是知道?”  那个较小的孩童被这么一拉,却有些怯懦,但还是摇摇头,莫思祁说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是来找他帮忙的,能不能告诉我们他在哪儿?”  未等孩童开头,直接不远处传来一妇女的呵斥声:“你们干什么?”随即便见一村妇快步上前,一把夺回孩童,抱在怀里,说道,“这么大个人,欺负一个小孩子。”  这被无故误解,莫思祁也甚是生气,随即说道:“我何曾欺负他?我只是问他寻个人而已。”  “寻什么人?一个孩子哪里知道那么多?”那妇人抱紧孩子,说道,“我们这儿都是老幼,你们一定找错地方了。”  莫思祁也有些不解,而在马背上的查尽说道:“那请问,此处是否是梅花村?”  老妇说道:“是又怎么样?”  “梅大哥说,他就住在这离东京百里郊外的梅花村,这应该错不了啊?”查尽说道。  而那妇人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跟你说了我们这里男人都出去找生计了,没有人。”  “您怎么有知道我们找的是个男人?”查尽听闻此话忽然开口,莫思祁也笑着说道:“大姐莫要怕,我们当真不是坏人,来找梅大哥确实有事。”  而那妇人眼看被他们拆穿谎言,却也撒起泼来,将嗓门扯得老高,说道:“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怎地如此混赖?”  而此时也有不少村民走了出来,尽是些老者,他们听到妇女叫骂尽些出来,纷纷指责查尽与莫思祁,正当二人无可奈何之际,不远处一雄壮之声传来:“放心,他们是我的朋友,不是官府的官差。”  众人一听,朝那声音看去,竟是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那身影走近前来,不是那梅落花还是谁呢?众人见此情形,一个老汉说道:“梅大侠,这真是你的朋友?”  梅落花点点头说道:“正式我前些日子在东京交的朋友,何伯放心便是,你们也都快些进屋,早些休息。”话已至此,众人方才安心,便纷纷散了,只留得梅落花和那查尽与莫思祁站在原地,梅落花这才笑道:“想不到你们还真找来了。”  查尽笑道:“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此时终于找到梅落花,心中担子放下,查尽顿觉气虚体乏,声音也渐小,见那查尽这般神情,梅落花也有些奇怪,便问道:“小子你怎么伤成这样?”便又对着那莫思祁问道,“是你把他伤成这样的?”  那莫思祁无故又被误会,不由觉得生气,但又很是无奈,便说道:“若我出手,他还有名留到见着你吗?”  梅落花想想也是,不由笑道:“也对也对,凭他的能耐,在你手中好似逗那蝼蚁一般,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莫思祁刚想开口,只听已经趴在马背上的查尽说道:“你们有心情聊天,不如给我弄些吃的,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又受了伤,再不给我弄些吃的,我怕我也撑不过今晚了。”  二人想想也是,便赶紧先将查尽从马背上扶下,梅落花说道:“那就去我的家中吧,就是前面那间房子。”说罢便引二人过去。
  村边悠悠炊烟尽,万家灯火熄入眠。  入夜,各家的灯火都熄了,只见得那村中小吴还尚有一烛灯火未灭,只听得里面阵阵咀嚼之声不绝于耳,原是那饿极了的查尽,手拿馒头,嘴啃那白薯,丝毫不顾形象,而梅落花以及莫思祁看在眼中,均是无奈,料想这短短一天,这少年挨饿挨揍,也确实难为,而莫思祁也大致将之后所遭遇之事说明,梅落花不由也佩服查尽的毅力,说道:“你这小子也够顽强,竟这番还要来我处?”  查尽一口馒头咽下,说道:“既然我说了要拜你为师,则并不是儿戏之言,所以无论如何,也定要从你出学得一招半式方可罢休。”  梅落花有些语塞,看似有些犹豫,他本也算是一方豪杰,锄强扶弱,不想遇到如此一个愣头小子,不由不知如何是好,又听莫思祁问道:“对了,我们来到这里,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好似不愿告知你的行踪?”  梅花落微微一笑说道:“他们都是孤苦无依的老弱妇孺,曾经都为我所助,看他们可怜便都聚在一起,也好相互照应,他们自知我乃一江湖大盗,虽所劫之人非富即贵,但却也是违法之事,他们怕有朝一日引来官府追查,故而对外人特别谨慎,尤其素未谋面之人,是决计不会告知的。”  莫思祁恍然,微微点头,只听那查尽终于吃完,一抹嘴,笑道:“那看来,我果真没有看错人,你确是一英雄,且你武功甚高,你这师父,我是拜定了。”  梅落花将头一歪,哼道:“谁说要收你了,我从不收徒弟,赶紧吃完赶紧走人。”  查尽不想梅落花无故翻脸,便起身说道:“你这厮,我敬重你想要拜你为师,不辞辛苦来到这里,险些命丧,你竟如此撵我,当真不留情面?”  “当真不留!”梅落花说道,查尽见他表情严肃,不似玩笑,便忽然跪下,说道:“我便与你磕头,礼毕你不受也得受!”  梅落花顿时大怒:“你这小子好没道理,你爱磕头便磕头,我也不认你这个徒弟。”  查尽继续说道:“你不认也无所谓,莫兄弟。”梅落花并不知莫思祁为女儿身,既然她也未有表明之意,自己也不可越俎代庖,便以兄弟相称,只听他说,“你且帮我做个证,我这三个头磕下礼成,倘若他不认,那到时江湖上传他梅落花便是个不守诚信之人,你也可出证证明,叫他无脸再在江湖上立足。”  莫思祁闻言心道这小子又生鬼点,不过却也如此,他如此诚心,却不得,自是帮他一把好了,便点头应允,而梅落花见此,反而更气,耍起赖来:“磕吧磕吧,纵使磕破了脑袋,我也不理你,你在江湖上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查尽一间这激将法反而起了反效果,不由心中也暗骂自己操之过急,当时江湖豪杰都看重名声,不想这梅落花竟如此无所谓,便也有些急了,便说道:“为何你就是不愿意收我为徒?”  梅落花似平复了那怒气,便叹气说道:“你为何学武?”  “当然为了报仇。”查尽斩钉截铁回道。  “那我更不能教你了。”梅落花说道,“我不想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屁话,哎,本来就是屁话,但是照你所言,那包大人与你家父亲之死却有关系,但你因无法明确关系就要将其杀害,究竟谁对谁错你自己想想。”听闻此话,查尽不免语塞,梅落花又说道,“先不管包大人他为官甚好,再看你有这毅力来与我求学,但怎么没毅力去查证事实?你这避重就轻的做法,岂不只是为自己找一借口解脱?又怎对得起你的父母?”  话说至此,查尽也无话反驳,事实确实如此,想自己父亲虽死得不明,包拯明显有意隐瞒实情,但此中玄机,又是何样呢?包拯对自己避而不见,自己便心生联想,只道是包拯害死家父,便起杀念,归根结底,终是自己无用,但是想来,自己上无人脉,手无无力,又能何去何从呢?话已至此,查尽也自知无颜无理再求梅落花教他功夫,便起身拜道:“梅大侠所言甚是,是在下无理了,但今朝我毫无任何能力为父翻案,他日也无颜下黄泉见他,就此别过,今日打扰,还请见谅。”  其实他身子并未复原,只是刚才情绪激动才为顾上,现在心情放缓,顿觉胸口沉闷,吐出一口浊血,擦拭嘴角,便转身去了。  莫思祁一见便急了,她见识查尽的执着,生怕没了动力,他有不测,又见梅落花确实心意已决,不由也不知所措,思前想后,突然喊道:“你等一下!”查尽听闻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莫思祁,此时眼中已布满失落之色,迷茫之中略有泪光,莫思祁见叫住了他,便又对梅落花说道:“梅大侠,你是否还记得你对我的诺言?”  梅落花一听便愣了一下,稍许想起,便回答道:“自不能忘,只要不违背良心道义,任何要求都尽力完成。”  “好!”莫思祁点头说道,“我要你叫他武功。”梅落花听闻一愣,查尽也是一惊,只听莫思祁接着说道,“我要你认真教,绝不能是敷衍了事,你可愿意?”  “这……”梅落花一时没了话。  查尽忙说道:“莫姑,莫兄弟,你何必如此帮我,白白浪费了这唯一一次机会。”  莫思祁做出一副无所谓之色,说道:“这便是我的自由,我愿意就好,怎么样,梅落花,你不答应也罢,反正按你刚才的话,你自是赖了,看似也无所谓。”  当然了,梅落花刚才不认查尽的磕头愿意便是他所说之由,并非他想赖,而今早应允莫思祁这承诺,再赖便是真的不守信用了,思忖许久,便对查尽说道:“小子,我问你,若你学会武功,还去找包拯报仇吗?”  查尽想了想后,悠悠说道:“自是会去找他,但是必然无论如何只先求明缘由,若其不说便也不为难与他。”  梅落花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要你学成之后,同我一样做个侠盗你可愿意?”  查尽不想梅落花竟说出如此条件,便思忖片刻,便笑道:“当然愿意,百姓疾苦,商宦等留有那么多钱财也用不尽,不如帮他们散点钱财给穷苦之人,也算是给他们积阴德。”  梅落花点了点头,说道:“记住你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未现你诺言,我便来亲自废了你,明白吗?”  “那你是……”查尽本也聪明,听闻此话顿时明白梅落花的意思,见梅落花不作声色,便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说道:“徒儿拜见师父。”  梅落花想了想又说道:“我说了,不收徒弟。”此言一出,查尽与莫思祁二人又是一愣,莫思祁骂道:“说了半天,你还是要赖?”梅落花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答应你教他武功,并未说收他为徒,从今日起,你喊我什么都行,就不准叫我师父,还有以后行走江湖,也不许说是我徒弟。”  其实叫不叫师父还真不是什么大事,查尽想到这儿便再一拜说道:“明白了,梅先生。”  梅落花点点头,说道:“起来吧,从今日起你便住在这儿吧,我会尽量倾囊相授,能学多少便是你的造化了。”  查尽起身,笑着点了点头,又对莫思祁拜谢道:“多谢相助。”  莫思祁则也对他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一桩,我只是看你可怜,反正我爹爹武功高他那么多,而且什么都依我,我也不需要梅落花帮我做什么。”  话已至此,无需多言。  又过数日,查尽伤势见好,便开始学武,村子坐落于偏僻山林间,地大空旷,在此习武自是恰到好处,而梅落花带查尽至此,首先说道:“我也跟你说了,我是师承落霞派。”  查尽点头称是,梅落花叹道:“我也曾告诉过你我们五个门派的渊源。”查尽依然点头,梅落花继续说道,“其实我未说明,其实现在只有四个门派了。”  查尽闻言一愣:“四个?什么意思?”  梅落花继续说道:“约莫十年前,出那小子的迷蝶谷以外,白帝城、星垂门以及幽笙坊三派联盟,已将落霞派剿灭,余下的也只有不到十个落霞弟子,我属当中辈分最高。”  “落霞派已经没了?”查尽不由惊道,“你们不都为了《叹辞赋》吗?为何要争斗?”  “少一个对手就少一个威胁,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问为什么?”梅落花说道,查尽也不语默认,梅落花继续说道,“其实我本来也是厌恶了这百年之争,所以不想让落霞派的武功流传世间,但既然答应那个少年,我便教你,但你以后不得再将我传你的武功交给他人,这你能做到吗?”  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能脱身而出,自是甚好,查尽点头应允,甚至开口立誓:“我答应你,如果我将你的武功外传他人,我便不得好死!”  梅落花见他果断立誓,便也点头,说道:“我所学的有四门武功,便是你看到的那轻功名叫‘孤鹜纵’,还有一套掌法名曰‘鸣鸾掌’,以及一套剑法名曰‘星驰剑’,当然,最基本的就是催动武功的内力‘长天歌’,一切武功内功为本,套路再好都没用,内力不行依然徒劳,所以,今日起,你便从内力开始练起。”  查尽点了点头,而见梅落花周身真气好似云雾缭绕:“这便是真气,由内力驱动,也是力量的源泉,首先,要开始学会凝练真气,将自身放松,与自然融合,感受体内的力量,将其自由操纵。”  查尽依言而试,但不觉丝毫真气,梅落花笑道:“若一次就成,那才奇怪,你先练着,等到能凝结真气,便可开始修习内功。”  一连数日,查尽日上杆头便出门练功,直到夜晚方回,不觉过了五六日,终觉体内真气若隐若现,便知已然掌握,欣喜之余,告知梅落花,梅落花便开始将内力相授,各种运行法门一一告知,逐渐,查尽内息开始强劲,先前好似丝线,若有若无在体内流动,稍有不慎便散去,久而久之,真气在体内便好似麻绳,萦绕周身,浑然有力。  又过得一月,内功心法基本熟练,便开始学习招式,期间莫思祁一直与他们同行,时而一同前往,也教一些凝练真气法门给查尽。  是日,查尽夜归,只见梅落花坐在桌前,见查尽进来,便将一张白绢递给查尽,查尽好奇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些许字:查尽、梅大侠,在下出门许久,想是再不回去家父必然着急,为人子女如此这般岂不不孝,但我知若就此回去,必然家父更加严厉看管,不知何时方能再见,查尽,你曾今允我三件事情,已完成一件,现我再说一件,待到你武功有成,便来江南迷蝶谷找我,不然若江湖相遇,必有你好看,就此别过,莫思祁。  看到这儿,查尽不由一愣,看看梅落花,再看看这白绢上的字迹,不由心中酸楚,不知何故,得知莫思祁离去,竟让自己心中好不难受,以至晚饭未吃便上床而眠,夜半三更,却又梦醒,佳人脸庞萦绕脑海挥之不去。  然人已离去,他便是再想念也要练功,春夏交替,四季变更,已是一年有余。  在此一年中,除了怪盗梅落花以外,江湖上又出现一个名为“小盗无尽”的飞贼,行事作风也与梅落花相似,但如遇稀世珍宝,便会上书来取,纵使布下天罗地网也难以捉拿,但凡得手,三日之内宝物却会离奇归还,故而有这么一句打油诗:大盗无双,劫财济民,小盗有趣,尽戏富商。  而又是一日,这开封富豪贾老翁,从西域得一紫光夜明珠,一入夜便发出悠然紫光,煞是好看,但消息刚传,便收到查尽的字条,上书:得知贾公得稀世夜明珠一枚,明日夜里前来借赏把玩几日,小盗无尽上。  要知道这小盗盗物三日而归,甚至有些富豪都习以为常了,只道是你尽管来取便是,反正三日之内必然会物归原主,但是这个贾老翁可不同,他平生视财如命,而且万一这小盗无尽看上了这夜明珠,借去不还了,怎么办?但是地方官差又拿他不住,这叫如何是好?随即便重金召集众多江湖上的人士,便如何都要拿了这小盗无尽,退而求其次,也不能让他把宝物拿走。  次日清晨,便陆续有江湖人士来到贾家庄,到了晌午,已聚集约二十名江湖侠士,他们或头戴斗笠,身背长刀,或黑袍长鞭,或俊秀英气。而为了保护这颗无价之宝,贾老翁更是好酒好肉招待,更是放言要是保护夜明珠不失,便赏银千两,若捉得小盗无尽,更赏黄金千两,一听这话,那些江湖人士更是来劲,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说道:“贾员外放心,今日必让那小盗无尽有来无回。”  此言一出,只听另一头一光头大汉笑道:“渔侠阮明,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你还想捉那小盗无尽?”  那渔侠阮明一听怒道:“雪山秃熊,说这话小心你那颗大秃头。”  那雪山秃熊笑道:“我还怕你不成?”说罢,便抄起手中长棍,而那阮明也不客气,顺势拔出长刀,而那贾老翁不想此言一出竟然让这群见钱眼开之人骚乱,忙说道:“都是请来的义士,给老夫一个面子,切莫动手,好好说话。”  但谁会理会他,两人一刀一棒已然相交,阮明力不如雪山秃熊,先倒退两步,后立马一个纵身,跳到雪山秃熊身后,一击长刀劈下,雪山秃熊见势忙后撤躲避,随即又挥棒打去,二人一来一回拆了数招,忽觉二人之间出现一道青色身影,单手将阮明握刀的手抓住,又轻轻一掌将迎上的雪上秃熊打退三步,众人皆是一愣,但见人群中一健硕高挑的身影并足而立,高鼻长眼,透露英气,长发披肩,从头到脚皆是青色与白色相间的长袍,身背一把青色剑鞘的长剑。  阮明见状,骂道:“想不到白帝城也会趟这趟浑水,你是何人?”  只见那人松开阮明的手,说道:“不才白帝城司马焯,二位承让了。”  “哦!”阮明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司马焯?我倒是有所耳闻,怎么?你也想来跟我比试比试?”  而那司马焯则拱手回道:“岂敢岂敢,在下只是见大家分明为抓盗贼而来,却在此拔刀相向,自相残杀,不由出手阻拦,绝无他意。”  其实阮明经那一抓也知道自己全然不是这司马焯的敌手,若他真说要打,那自己非颜面无存,如今见司马焯礼让谦和,便顺着他的台阶下了,收回长刀,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方才是我鲁莽了。”  见阮明收手,那雪山秃熊自然也不便再生事,便也收了长棍,不再言语,而那贾老翁见状不由笑着说道:“哎呀,就是,都是江湖义士,大家为的就是捉拿小盗无尽,切不可在此伤了和气,来来来,我已给大家准备好了酒菜,大家尽管吃喝,不用客气。”  听闻这话,也真没有客气的,纷纷进屋吃饭,也就只有司马焯拱手施礼:“那多谢贾员外了。”说罢才步入屋中。
  人烟稀少是山村,怡然自得无人问。  清晨时分,在洛阳城外一小草棚中,查尽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在外再披上一身青色长褂,将蒙面的黑布和头巾揣于怀中,一切准备妥当,便在桌上碗中拿了几个烤好的地瓜,便出门了,刚一迈出家门,只听身后梅落花说道:“臭小子,又有买卖上门?”  查尽嘴里叼着个地瓜,回头看看身后的梅落花,说道:“你又不去,跟来做甚?”  梅落花摇头苦笑:“你这小子,叫你劫点钱财给穷苦人家,却尽找那些奇珍异宝下手,还过几日便还回去,此举岂不儿戏一般?”  查尽笑道:“这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传奇永恒烈火剑法残卷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