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留给我的房子没有土地证能买吗我可以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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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_祖父留下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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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留下的遗产
祖父留下的遗产(随笔)齐凤池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祖父在去世前,请村里的长辈和村里的先生把家里的房子和值钱的家具列了一份清单。我父亲哥仨,每人分了三间房子和部分家俱.我作为齐家的长孙也分得了一份.我祖父住的那三间老房和屋里的两个枣木立柜分给了我.我伯父和我父亲都在外地,也不打算再回老家,就把分的房子给了我叔叔.分给我房子,祖父、祖母先住着,但分单已经由父亲从老家带了回来。六四年我祖父去世了。六八年我祖母也离开了人世。分给我的房子就先由叔叔家住着。分给我伯父和父亲的房子叔叔没几年就给卖了,叔叔一家六口人就住在祖父分给我的房子里。我长大后,父亲给我看过分单,分单是在毛草纸上写的。我看了只是嘿嘿一笑。其实,分给我的房子我也不能要。我又不能将房子安上轱辘推回来,再说,我叔叔家还有两个弟弟。就是非得给我,我也不能要。到了九十年代,农村规划,根据宅基地和人口重新分地盖房。我叔叔在梨树园重新盖了三间新房,两个弟弟每人也盖了三间,分给我的那三间老房要拆了村里才给新宅基地。由于房契和分单都在我这里,叔叔要想在村里再要一块宅基地必须得有我本人签字村里才给。于是,我叔叔从老家来了,叔叔从没有来过我家,我知道叔叔和我伯父有矛盾,俩从来不通信,我父亲多次劝我叔叔,我叔叔认为我父亲和我伯父一心,不向着他。另外,叔叔怨两个哥哥都到了城里,把他留在了乡下,照顾老人,他心里有一肚子的委曲,所以跟两个哥哥从来不走动。叔叔来我家好几天了,每天好吃好喝,但他一直闷闷不乐,象有什么事不好开口,到了第五天我父亲问叔叔,有事你就说,需要钱你就说话。我叔叔吞吞吐吐地说了,我祖父留给我的那三间老房的事。我父亲说:“连我的房子都不要了,你侄儿的房子他也不要。”我叔叔说:“我想把那三间老房拆了,重新再盖,然后跟村里再要三间宅基地。”我父亲说:“你愿意拆就拆吧,钱不够了我给你添。”我叔叔说:“那三间老房的房契村里要,光光口头说不算,必须得有房主的签字。”我父亲把我叫来,给叔叔写了一张字条,签上了我的名字,交给了叔叔。叔叔说:“光签名不行,还得盖上章,印上手印。”按照叔叔的要求,我全办了。这时,我叔叔的脸上才见到了一点笑模样。他把字条叠好,装在了内衣兜里,第二天早晨就回老家了。九五年我回家的时候,叔叔在梨园盖了六间正房,非常漂亮,院子也非常宽敞。院墙外栽着一排枣树,大门冲东开,门楼是用彩砖镶嵌的,老远一看明光闪闪。我那三间老房也没拆,由我弟弟住着。院墙是新垒的,屋里做了简单的装修,门窗全换上了塑钢的,而且安上了茶色玻璃,过去老房子模样,一点也看不到了。我弟弟比我小六岁,在村里的小学当老师,他细高的个儿,白镜子,小眼睛,单眼皮,脑袋长的有点象枣核,说话办事是典型的小土财主作风。我到家的第二天,他叫我和他到集市上去买菜,看我想吃什么买什么。到了集市上,他看到卖鲤鱼的了,他说:“哥,咱买几条鱼,给你熬着吃吧。”我说:“什么。”他挑了四、五条大的鲤鱼,放在称上。约完之后,要算账交钱了,他不掏钱。我只好把钱付了。到了卖肉的地方,他说:“哥,咱再割上几斤肉吧。”我说:“好,给我们割几斤。”卖肉的好象也相着我弟弟,一刀下去割了十几。我付了钱,弟弟拎着肉,拎着鱼,见了村里人就说:“我哥从城里来了,不买肉不买鱼怎么行呀。”中午吃饭的时候,弟媳妇熬了一条大鱼,炒了一个菜,剩下的肉和鱼冻了起来。吃饭的桌上没有酒,我弟弟问我:“哥,你喝酒吧?”我掏出十块钱,叫来上小学的侄女,“去给伯父到小卖部买瓶酒,剩下的钱自己买点吃的。”小侄女接过钱雀跃着飞出房子,一会儿,弟媳拿着一瓶沦州白酒进来了。我弟弟不会喝酒,喝一杯脸就象红布一样了。我叫弟媳妇给我抓一把花生米来,我就着花生喝酒。熬的那条鲤鱼我一筷子也没夹,两个侄女和我弟弟把一条五斤多的大鲤鱼吃的就剩下一个鱼头。吃了中午饭,弟弟到学校给孩子们上课去了。我一个人站在祖父分给我的老院子里,看着装修一新的老房子,回想着我小时候,老房子的模样。想到了房子我又想起了爷爷的模样,我心里不由一阵酸楚。老房子变了,院子也变了。就连我的弟弟也象重新装修过了一样,好象与我失去了血缘和亲情,而且变得非常陌生了。
冬天留下的痕迹
商槐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在家长会后会伤心,他明明是被表扬了的啊。像商槐这样的好学生是从不惧怕老师,也不惧怕开家长会的。甚至,对于家长会,商槐是有些盼望的。家长会通常在下午开,每次要开家长会的上午第四堂课快下课时,老师总会说,下午开家长会,大家可以在家里学习,不用来上课了。然后顿一下说,商槐同学下午过来帮忙。商槐就会心地望着老师露出两排不算齐整的小白牙。只有好学生才有这样的待遇,帮忙意味着帮助家长找到自己的座位,然后给家长分发刚刚过去的期末考试的卷子。能够帮忙需要具备两个能力,一个是认识卷子上每个同学的名字,另一个是记得每个同学的座位,按照规定,家长是坐在自己孩子平时的座位上的。在这个过程中,商槐总会得到家长格外的关注。家长会趁他匆忙走近的时候亲热地拉住他问,俺家穆童最近表现得怎么样啊,杨周又淘气没有,有人欺负田花花吗。他俨然就是老师的代言人。对于这些,商槐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可以自如地边回答边穿梭。同时,也不会忘记用余光扫视妈妈的方向。他知道妈妈在悄悄地望着他,她的心里正盛开着一朵绚丽的花,那朵花叫高兴。妈妈是很少高兴的。自从爸爸走了之后,商槐就难得见到妈妈的笑了。爸爸去了哪里,商槐不知道,他只记得爸爸亲口对他说要到外地干活儿,让他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还答应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一辆玩具火车,有椭圆形轨道、可以爬山坡穿山洞、跑起来还响着汽笛的那种。那时候商槐快上小学了,那时候的他特别想要一辆那样的火车,隔壁刘刚的那辆就是他爸爸出差时买给他的。爸爸答应商槐时的口气是很肯定的,眼神也是,后来有一次上语文课,老师让大家用“信誓旦旦”造句,老师说,信誓旦旦就是真心许诺一定做到的意思。商槐想都没想就用铅笔在本子上一笔一画地写道:“爸爸信誓旦旦答应给我买玩具火车。”商槐觉得这个句子特别生动,它让他想到爸爸出门的那个早上。天蒙蒙亮,商槐睡得还很沉,妈妈硬是把商槐摇醒,抱着他出了院子,让他跟爸爸说再见。可商槐那天的表现很差劲,不仅怎么哄都不说话,还很忸怩地将头藏在妈妈身后,后来爸爸就真的出发了,一步、两步……商槐偷偷地从妈妈臂弯的缝隙里看大包小裹的爸爸离开,开始爸爸还回头,然后连头也不回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商槐终于忍不住了,他朝爸爸浓缩了的越来越黯淡的背影大喊:别忘了买火车!爸爸回过头,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走了。商槐知道爸爸听见了他的话,剩下的日子就是安心等待了。爸爸刚走的时候,商槐是数着日子过的,每天都在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妈妈总是说快了。可是到底有多快,一个礼拜两个礼拜算不算快呢。后来再问,妈妈就说,等你上学了爸爸就回来了。可一晃儿商槐上学了,爸爸还是没回来。妈妈越来越不耐烦回答他的问题了。隔壁的田花花说,商槐,你有爸爸吗?商槐说,废话。田花花说,那我怎么从没见过呢?商槐说,我爸爸出门了,出门前你还小,不记事儿呢。田花花说,算了吧,我就比你小一个月。商槐说,那就是你记性差呗。田花花说,那你爸爸去哪儿了呀。商槐说,我也不知道,我妈说他去了挺远的地方。过了几天,田花花和商槐放学一起回家,田花花说,商槐,你妈说你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商槐说是啊。田花花神神秘秘地说,商槐,你相信那是真的吗?商槐愣了。田花花说,我想和你说点儿事儿,可我说了,你别怪我。商槐最讨厌女孩子欲言又止卖关子了,说,你想说就说呗。田花花小声说,昨天我爸带我去看了一个电影,那里面的爸爸死了,妈妈为了不让孩子伤心,就骗孩子说你爸爸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商槐一下子呆住了,他站住不动。田花花说,我只是随便说的,商槐,你别当真啊。田花花又说,那只是电影,瞎编的。商槐不肯定地说,电影当然是假的了,我爸很快就回来了。和田花花分手之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头一口气跑到家附近的体育场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他在最高的那层看台上坐了下来。傍晚体育场空荡荡的,远处有几个跑步的人,没人注意到他,他是那么渺小。可他的内心却慢慢强大起来,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明白了妈妈为什么敷衍他,为什么那么不爱笑,还有那次他在睡梦中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啜泣,可他当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想到妈妈说过,男孩子要坚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强;他还想到他在书上看过的那群猩红的三文鱼,从湖口赶赴太平洋,逆流而上、越挫越勇,那红红的小鱼仿佛就是自己,不管湖水多么冰冷都要奋力向前,都要长大…… 那段日子,商槐每天都在想,想很多很多,他觉得自己快成思想家了。上课的时候想,做作业的时候想,可是爸爸的形象却渐渐定格为一个宽厚的背影。商槐发现,自己的记性越来越差,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比如爸爸有没有把自己高高地举起过,像田花花爸爸那样;喜不喜欢笑,像杨周爸爸那样,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线。还有,他睡觉时是不是也会打呼噜呢,刘刚就说过他爸爸睡觉打呼噜可吓人了,就像火车拉鼻……唉,又是火车,商槐心里一沉,还有许多别的,那些日常琐碎的小事情——也许自己从来就没记住过。可是现在,我再也见不到爸爸了,一想到这儿,商槐鼻子里酸溜溜的。直到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他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问妈妈,爸爸是不是死了。妈妈怔了一下,谁告诉你的?商槐摇摇头,没有人,我自己想的。妈妈举起手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谁让你瞎想的?啊?让你胡说!那天,妈妈是哭着打他的,直到她打不动他的时候她还在努力地挥舞着手臂,就像她平时挥舞着扫帚的样子,只是落在商槐的身上再也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商槐不觉得疼是因为身体已经麻木了,不觉得难过是因为他想到妈妈打了他说明是他说错话了,也就是爸爸没有死。他再也没跟妈妈提过爸爸。只是他想不明白爸爸为啥不回来了,每天晚上趴在被窝里他都在想。他想,既然爸爸没有死,那他就应该回家啊,他没有回家,答案只有一个:他迷路了。再想到爸爸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一个个陌生的地方,那样的地方总是有许多幽暗的小巷,那些灰突突的小巷曲折交错,构成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可怜的爸爸啊。有时候,他会因没跟爸爸说再见而感到内疚,甚至最后告别时自己都没叫他一声爸爸,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爸爸。读小学三年级的商槐已经不想要玩具火车了,他只想要爸爸回来。爸爸不回来,妈妈就很少笑,即使笑了别人也难得看到。妈妈喜欢上了厚厚的白口罩,不仅上班时候戴,只要出了家门,她就戴着,像贴着一张假面具。家长会却是一个例外。妈妈来开家长会的时候是不穿工作服的,当然也不戴口罩。商槐喜欢看妈妈笑的样子,因此喜欢开家长会。商槐每次考试都是全班第一名,每次开家长会都会得到老师的表扬。老师表扬他的时候,他不看老师,也不低头假装没听见,而是有些炫耀地看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妈妈,这时他的心里也开出了一朵花,和妈妈那朵一样的花。不光他在看妈妈,很多人都在看妈妈,这个时候的妈妈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笑。可是今天没有。今天老师读了他的作文,她说商槐同学的作文真实有感情。作文题目是《我的妈妈》:妈妈是一个清洁工,工作很辛苦,冬天的雪花秋天的落叶都在妈妈的扫帚下被收藏起来。她像一缕清风滑过,她走过的地方,洁净而温暖……我的理想就是长大了也当清洁工,帮妈妈扫遍城里的大街小巷,说不定哪天会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迷路的爸爸,然后我们一起回家……老师读起作文来真好听,商槐都不太相信那些美妙的语言是自己写的了。很多家长一边听老师读作文,一边将目光投射过来,落在妈妈那张红彤彤的脸上,商槐也在看妈妈,可他们都没看到妈妈的笑,这让商槐感到有些失望。开完家长会,按照惯例妈妈是不会马上就走的,妈妈总要等到最后家长散得差不多了再牵着商槐的手走到老师跟前说句“小槐这孩子您多费心了”什么的再走。可是今天,一散会,妈妈就直愣愣地出了教室门,商槐在后面得快步走才撵得上。出了校门,商槐想问妈妈怎么了,但妈妈阴沉的脸和发红的眼圈儿让商槐把话生生地给吞回去了。商槐随着妈妈七拐八拐来到了集市,集市是从学校回家的必经之路。集市很热闹,花花绿绿的商品琳琅满目,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商槐有种温暖的感觉,虽然这是个寒冬的午后,太阳正在西下。空气中弥漫的鞭炮的味道让商槐想到再过一个多礼拜就要过年了啊。可妈妈什么都没买,就连那些火红火红的灯笼都没能留住她的脚步,哪怕几秒钟。她径直穿过了集市。家里很冷,这是一栋很旧的楼房了,但也是有暖气片的啊,商槐暗想,摸上去凉凉的也叫暖气片吗?据锅炉房看门的大爷说,是因为这里居民欠了锅炉房的取暖钱,所以锅炉房欠了电业局的电钱,所以商槐家就冷得像冰窖一样。要是挂满了火红的灯笼就暖和了,商槐对红灯笼有了特别的渴望。冬天不会因为没有暖气而结束,就像红灯笼不会因为商槐的渴望而出现一样。没有了暖气,人们照样得过冬。这座三层楼里总共有五十来户,很多人家自制了小锅炉,烧煤的那种;还有人家干脆用电暖气。商槐妈妈的办法是热水袋。显然,比起小锅炉和电暖气,热水袋更简易价格更低廉。妈妈进屋后就忙活开了,她开始烧热水,商槐知道她要灌热水袋了。妈妈要灌好多个热水袋,大热水袋就放在被窝里,因为商槐吃饭和写作业都会坐在暖暖的被窝里,这样商槐的腿和脚就不冷了;小热水袋放在商槐的棉袄里,这样,商槐的身子就不冷了。妈妈不说话,一句都没有,在屋子里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商槐的眼睛随着妈妈走来走去,他想和妈妈的眼睛对视一下,可走来走去的妈妈却似乎在躲避着他的眼神。自从那次挨打之后,商槐不再喜欢问问题了,他宁愿自己思考。他想妈妈的眼睛里一定藏了什么秘密,不想让他知道。妈妈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他就不应该知道。商槐刚从书包里掏出书本,妈妈就说,小槐,去买袋盐。妈妈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商槐的眼睛还是没有和妈妈的眼睛相遇,但他的心里却豁然开朗。他很乐意接受这样的任务。接过妈妈递过来的一元钱,他很想问妈妈,需不需要买一个火红的灯笼,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可以在外面多呆一会儿吗?妈妈点点头。盐在家门口的小卖铺就能买到,买完了盐还要拿着,很沉。走出家门,商槐想,应该先玩儿一会儿,然后再买盐。商槐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刚刚路过的那个挂满火红灯笼的摊子,他摸了摸口袋,硬硬的一枚钱币。他开始飞奔起来,远远就望到那些灯笼还在。它们被高高地挂起,在寒风中招摇着,欢舞着,没有一点寒意。商槐放慢了速度,扭扭捏捏地移向灯笼摊,离得越近,就越有些蹭着脚步的意思了。商槐有些羞涩地看那些灯笼,他怕摊主看出他的欣喜和渴望。可精明的摊主还是一眼看穿他了,他亲切地招呼商槐:小朋友,想买个灯笼吗?走近点儿看看,喜欢哪个?商槐本来想扭头就跑的,可是脚却不自觉地迈了过去,手也不自觉地伸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最小的那个灯笼,外形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西红柿。老板说,这个小灯笼啊,里面有一个小灯泡,装上一节电池就能亮。小朋友,你看看那边还有机器猫、高达、流氓兔的,都能亮。这回,商槐没有受到诱惑,他小声问老板,这个多少钱呢?就好像他真能掏出钱买一只似的。老板说,三块钱一个,五块钱俩。商槐失望地把手缩了回来。老板不愧为老板,看出了他的窘迫,从板车下面拽出了一个大黑口袋,翻了翻,拎出了一个纸扎的红灯笼,大小和刚才那个差不多,说,你看看这个,也很好看,就是不能放电池灯泡,不能亮。要是喜欢,就一块钱,拿着玩儿去吧。商槐鬼使神差般把口袋里那枚硬币递了过去,老板看都没看,很随意地把硬币扔进了装钱的木匣里,又忙着招呼别的顾客了,只剩那只纸糊的灯笼寒酸地战栗着,害羞地躲闪着,似乎在等着它的新主人的垂青。商槐直到这时才意识到那一元钱的真正用途,他想把灯笼退了,可又没有勇气。他硬着头皮拿着灯笼走了,离灯笼摊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什么灯笼了,他才停下来。停下来了的商槐却不知道往哪儿走了。他不敢拿着灯笼回家,他紧紧地抓着提灯笼的细绳在大街上溜达。商槐想到了爸爸,他想如果爸爸在的话肯定会同意买灯笼的,也许会买个更好的。爸爸是喜欢灯笼的。他说过,男孩子过年就得放鞭炮,放鞭炮是需要灯笼的,提着灯笼放鞭炮才有意思。可是现在,爸爸在哪儿呢。快过年了,爸爸应该回来了啊。商槐想,自己也许会遇见爸爸。在商槐拐进一个胡同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他看到了爸爸。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他确信那是爸爸。几年了,爸爸的长相有些模糊了,让他刻骨铭心的却是爸爸的背影,他是眼瞅着爸爸的背影变得越来越小的。眼前那个男人和爸爸一样有魁梧的身材,而且,他和爸爸一样,身上背着硕大的包裹,手里还拎着一个破旧的旅行袋。里面装着什么呢,火车吗?他走起路来的姿态也和爸爸那么相像,身体稍稍前倾,脚步沉沉的,似乎每一次落脚都要把脚印牢牢地刻在地上。爸爸啊爸爸,怎么拐进了这个陌生的胡同呢。商槐开始奔跑,直到他站在了那个男人面前。男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吓了一跳,孩子的眼神紧张而兴奋。男人放下手里的东西,他也确实有些累了,想歇歇了。他弯下腰问孩子,有事儿吗?孩子摇头,又点头。商槐突然就觉得他不是爸爸了,如果是爸爸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但又一想,自己不是也不认识爸爸了吗。商槐涨红了脸说,叔叔,我,我帮你拿东西吧。男人笑了,还摸了一下商槐的头,他说小朋友谢谢你,不用了,很沉的,你拿不动。商槐说,我能的。说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拎起了地上的那个旅行袋。他觉得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沉。他固执地看着男人,男人没再说什么,他拽起包裹说,走吧。商槐一步不离地跟着男人,男人话不多,他只是问了商槐多大了是哪个学校的上几年级,然后就是不停地问商槐累不累。商槐想,他真的不是爸爸,否则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多大了呢,可是他还是不死心,他想问问男人有没有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儿子。可商槐总是想待会儿再问吧,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想知道答案的。这包裹里是什么呢,很沉。商槐感到手心里已经有汗了。他脱掉了帽子拿在另一只手里。距离并不远,走过一条街,拐个弯儿,男人和商槐来到一幢居民楼前。男人说,就是这里了。商槐很失望,这不是他的家。把旅行袋放下,顿时轻松了。男人说,小朋友,进屋坐坐吧。商槐摇摇头。男人弯下腰打开旅行袋,商槐的眼前就出现了一片黄澄澄的梨。男人挑出两只比较大的塞到商槐手里。商槐说我不要,真的不要。男人说,拿着,这是南国梨,从南方带来的,北方是没有的。男人指着一个楼洞口说,小朋友,有空来家里玩儿,我家就在这个楼洞的一楼,左边那间。商槐点头。男人拿起旅行袋,走了。商槐喊叔叔,男人一愣,回过头来。商槐胆怯地问,叔叔,您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儿子吗?男人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说,我没有儿子。冷风吹过,商槐把帽子戴上了,手里那两只南国梨却不知如何处置。妈妈说过,陌生人的东西是绝对不能吃的。难道它们和王后给白雪公主的那只苹果一样是有毒的吗,商槐搞不清楚。他现在也不想吃梨,也不敢把它们带回家。他把两只梨放到了那个男人家的窗户底下,他想,也许那个男人会发现的,他又想,那个男人发现了肯定会伤心的。他捡起两只梨拿着跑了很远,在一堵矮墙脚下把两只梨轻轻地并排放下。天色已晚,商槐快到家的时候才想起那只红灯笼不知什么时候丢掉了。他想,它也注定是孤独的了。商槐长大后常常会回忆起那个干冷的午后,北风吹走了太阳,天空有些黯淡,黯淡得好像让人无法看到家的方向。商槐紧缩着身子,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地回头张望,张望静静地躺在墙角的那两只和他一样无助的南国梨……其实,当商槐回忆往事的时候,爸爸已经回来好些年了,现在,爸爸是一个更夫,晚上工作白天睡觉。他真的是在一个冬日敲开家门的。当时快读中学的商槐没有看出来这个背了一个旧包裹的弓腰驼背的男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直到母亲的一声惊叫解开了他心中的困惑。那年,爸爸出去打工,他在一个工程队做瓦工,包工头每个月只发给每人几十元生活费,说好了年底算账的,可到了年底该结账的时候,包工头却像那些被各种新闻媒体曝光的黑心的包工头一样找了各种借口赖账。眼看要过年了,爸爸的很多工友都耗不下去了,有些人认倒霉了,还有些人准备过了年再说。爸爸也准备回家了,可是,他想到要给儿子带回去一辆长长的响着汽笛的火车。他摸了摸口袋,不过几十块钱,仅仅够回家的路费。在那个寒冷萧瑟的傍晚,身在异乡的爸爸坐在了空无一人的街心花园冰凉的长椅上,呆望着马路上形形色色的车,街上匆匆忙忙的人,还有更远处的高楼公寓,许多窗子里都透出星星点点的光,暖暖的样子。还有一些人家已经急不可待地挂上火红的灯笼了,它们招摇着,像在呼唤着谁回家。想必那些车和那些人就是急着奔向那许多间灯光中的一间吧,爸爸想。爸爸决定回家了,还决定一定要带上火车回家。他想总该先搞清楚这火车得多少钱。于是,爸爸走进一家在这个城市很有名的大超市。他第一次到这样规模的超市,其实平时就连小超市他也不进的,他所有的需要都可以在附近的自由市场得到满足。在导购员的指引下他找到了玩具专柜,训练有素的女服务员热情地接待了他,她详细介绍了这辆火车的各种性能,小火车非常逼真,是按照真火车的样式缩小了比例制造的,除了火车头,还有五节车厢,只要装上电池它就可以自动在地上跑起来。她熟练地把电池安装好,打开开关,小火车就真的响着汽笛启动了,它遇到障碍时还能自己绕开继续跑动,她将手挡在火车的前方演示着,现在,这种火车很受孩子们的欢迎……爸爸对这个火车很满意,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这辆火车在家里奔跑的情形,还有儿子的欢呼雀跃,显然女服务员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这种满意。她又说,花上百八十块钱就可以让孩子高兴,现在很难找到这么廉价的可以满足孩子的东西了,还犹豫什么呢……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真的忘记了这次来的目的只是想看看价钱。他没听清女服务员还在说什么,就稀里糊涂地拿起了女服务员塞给他的盒子向门外走去。他的心情好久没这么愉悦了,就像完成了一个神圣的使命,轻松而释然。仿佛他抱着的不是一个玩具,而是一盒子笑声,盛满了全家人的幸福。他越走越快,甚至已经跑起来了,他跑过了收款台,跑出了超市,他紧紧地抱着那个盒子,他听见后面有人在追他,在喊抓住他,他是小偷!可是他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就在他觉得离家越来越近的时候,后面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他想都没想,顺手就用那只盒子狠狠地砸向了那个人的脑袋,那个人顺势倒下……然后,更多的人围了上来,他们撕扯着他的衣服,用脚踹他……他甚至没有护住头部,只是死死地抱着那个盒子……〔责任编辑宋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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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我父亲在世留给我的,当初村干部没有给我们家颁发房产...
房子是我父亲在世留给我的,当初村干部没有给我们家颁发房产证,房管局的存根还是我父亲的名字。如今我想拿房产证到银行做抵押贷款搞养殖,请问这种情况我该如何办理更妥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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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因情况复杂,可以见面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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