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护的一切手游里女空洞骑士二段跳在哪学用什么装备更好?

发花痴的女孩,扎着小辫辫,后来乖戾地心甘情愿地做了个悲壮的决定……

你的身后有条好长好长的毛毛虫

弯弯的柳叶眉,靡靡的光怪陆离里,看见你。而情绪,懵懂而冲动,欢快而踟躇。

街道上,马路旁,人头挫动,涌来涌去,像单调的水潮浪花荡漾在湖中央来回波纹明澈地哗哗潺流着。这时候就会有三三两两的死党穿越着车水马龙,在急蹦的交通处漂移他们的车轮,滑板一溜烟就冲出红灯下停潴似沉船的车辆。呼呼--滚滚着风尘仆仆。

天桥蜿蜒修长的臂膀伸缩着曲美秀丽的模样,一群热血少年不谙事故地耍摆青春,发酵的青春,疼痛不侵的青春,熊篝若阳的青春。这充溢甜涩的不羁,幻化莫测,惹人羡慕的青春。

而这里面的小小少年稚气嫩薄的脸上无不流露着轻狂。这种醉生梦死的愉悦感,青葱吐香的美妙,简直要把人带到天堂,但前提则是先得自灭其身,于是索性放弃了去那世外桃源。

他们一行共3人,两男一女,不过看样子是铁打不断的哥们,没有丝毫特殊的爱昵。墨鱼是当中最讲义气的,估计是梁山好汉的投胎转世,还带着股沙哑的麦克风音质,可怖的是这家伙说话的频率快达到国家一级解说家的水准,时不时说“诸位”、“兴会”、“有劳”之类过时的江湖名词,那混杂酸腻的土里土气的口音听起来就是鬼哭狼嚎,耳膜被震慑得不亦哀乎。

其间的冷漠少年是怀春少女的追崇对象,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他望着事物出神时脑子常常空无一物,所谓灵魂出窍是他的绝技,但就是有些自做多情的姑娘会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心里扑通扑通闹得慌,人家大帅哥看我咧,好羞涩喔。其实孰不知那是他在施展成名绝技。他那桀骜不训的眼神,内敛的表情,时常令墨鱼疼痛,而又不得不甘拜下风,这毕竟是风尧猎杀千万少女心的终极武器,要知道宝剑未出鞘即能焕发它最原始的锋芒,在多重阻截后依然闪闪发亮。

丽秀是3人中唯一的女性,享有“最惠国待遇”,也就是做任何事前都是女士优先,害得墨鱼哭丧着脸,我这哪门子老大,分明是傀儡。她其实是很活泼的小妮子,和男生打成一片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丽秀应该够得上beautiful的标准,回头率除了帅毙了的风尧,就属她当之无愧地屈居老二了,为这件事,墨鱼不时感慨自己的相

貌有个性,连驴子都不敢再回头,哪怕是一眼。而他眼中分明带着欲哭无泪的悲壮。哎,英猛一世,却毁在容貌上喽,怎不叫人郁闷呢!

“赶着去投胎啊,还是上辈子饿死的,这么急干什么,墨鱼?”丽秀看了饥不择食的墨鱼,在抢她爱吃的油炸鱼,而且其势之凶悍犹如猛虎下山,让她怀疑这样用不了两三下就把她的favourite报销得一干二净了,于是乎摆出小姐架势朝墨鱼狂吼不止。然后墨鱼习惯性地认错,忸怩着魁梧的一米八身段对丽秀小姐是百般歉意,唯唯诺诺、嗫声嗫气地哄着小公主。

风尧看在眼里,不过眼睛的视窗却移至外面,他已对此有了一定的免疫。这一看不打紧,看了就惹得浑身鸡皮疙瘩乱蹿。窗外风姿卓越的MM正是那个早上对他“施暴”的野蛮公主,和丽秀娘娘有得比,都是一窑子货。想起来都令这位深沉的帅气阳光少男忧郁暗暗叫苦不迭,更可怕的是每天还得无时无刻不面对她的霸道进攻,他就会活生生地叹惋而又敢怒不敢言地颓废掉。

别看这里,别过来,瘟神快离开。风尧心里在作怪,撇撇嘴,朝哪里都不爽的样子,左右为难哦。两边均是不堪睹目,之后他作出一个明智果断的决定,趴下装死鬼。眼看野蛮MM即将与他对目而立,那样只会让他更痛不欲生,于是乎做了急中生智的举措。

咦?这怎么有只死狗,趴在桌上一副小媳妇羞答答的模样。野蛮MM看到,果然是一级引人注意的骚包,连做这么难看的动作也会有人欣赏。晕掉,风尧也是在手臂缝隙间瞧见了MM正朝这里逼近,是以秒速1米/秒向他的脸蛋驶进。啊?!救命啊!观音菩萨,如来佛主,斗战胜佛,张无忌……快来啊!反正是他所认识的或神仙或武侠俱被他招魂似的在心中嚎了个遍,也顾及不了颜面问题了,最重要的是“声命”问题,野蛮MM的嗓音可不是吃素的哟,一不小心,嘿嘿……

越来越难以想象了,耳膜又没法清净了!本来旁边已经是很吵了,现在再加上个分贝制造机,那后果,肯定是无比悲惨的,想不下去了……

呜呜,风尧的胸口好象不自觉地抽泣开来。结果只能坐以待毙了。

野蛮MM迈着曼娜的舞步走进来,像童话中的彩碟。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班草啊!秀秀,墨鱼,你们都在啊!真好!哦,对了,你们是死党,当然是形影不离

的。瞧,我这WINDOWS98的脑袋又犯糊涂了。怎么样?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咳,真拿她没办法,一进门就开起了她的刷子本领,够会侃的了,连没话说时都居然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终极SB的鸟问题,好在大家都熟,才没酿成伊拉克战争的严重蔓延。

大家对视会心莞尔一笑,只不过忧郁的王子还是忧郁,脸上好不容易挤牛奶才挤出一丝微笑,转瞬即逝,幻化的又是嘴角好看又令人寂寞的高傲和内心掩藏极度深刻的恐惧。

“哦,是晓晓啊,怎么啦?你也有空光顾这家餐馆啊,你算有品位的,这家的菜是一级棒的哟!”说着她腕着王晓晓的肩膀坐在一旁。惨了,要和巫婆坐啊!天啊!快给我一刀算了!风尧的面颊毫不掩饰地露出无奈的神色,转而变成了彻底失望的落寞,一脸的想寻短见的帅样!

“怎么?好象有人不欢迎本大小姐。是不是想发言啊,脸蛋男!”人家一点机会都不让你安稳,那又如何?好男不跟女斗!风尧坚信这一点。

“哪有?打炮竹恭迎小公主圣驾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怠慢?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今天。”摸摸肚皮,以示他的身体真的有毛病。其实那会他已是N违背了自己的良知,本来想海骂嚣张跋扈的晓晓,可是看见她充斥挑衅的眼髓,木纳的脑袋马上灵机一闪地冒出一系列合口的蜜语甜言。

你NND,风尧在心里狂吠不止,脑瓜立刻前所未有地充满了血。他的心口压抑着块巨石。

哧呜哧呜……袅袅的风在轻快地扇动,却又好象为某个悲惨的画面哽噎。

野蛮MM也忍不住看看发晕的他,事实上3双目眩的眼球齐刷刷瞄向了平时极少说话也从没说过一句贴心清脾的肉麻语句的他。今天真是奇了怪,无情的风尧竟俗里俗气地讨好晓晓,不过大铁面帅男也不是全不在乎脸面的,他只想图个耳根少受点损,少惹点罪,那谢天谢地喽!

这几句话刚出口,风尧自己也着实吃惊不小,他今天没吃甜食的喔。

“站住!你别以为你溜得比兔子还快我就追不上你!你这厮看我怎么解决你丫的!”吃完饭的风尧还带着钻心的疼痛奔跑一路,后面跟着个小巫婆,骑着扫帚箭矢般倾泻过来。

没救了,小巫婆肯定是在为刚才不经意抛下的一句惊世“名言”耿耿于怀。

早死晚死一样是死,何不来个痛快。我转!风尧猛地一个180度大翻身

,和巫婆竟径直装了个满怀,淡淡的女孩香扑窜迩来,能清晰透彻感应巫婆的体温迅速从面颊弥漫开去。

挣开风尧暖暖的躯体,巫婆莫名有些许不舍,是怎的了,她的脸又倏忽飞霞红润了媚眼的光泽,好瞧得不得了哩。冒犯巫婆是要受到禁咒的,尽管风尧不信这些歪歪邪邪的迷信,但他心中的底线早已泛起了逶迤的细浪,溃烂的胸口止不住用手捂住。

“你……你太……”巫婆昔日蛮横的霸气一去无踪影,说话都打了结。

“我……我对不起啦,我不知道你……速度这么快,惯性这么大,否则我死也不转过来。”

“好哇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本小姐……”

“什么?我又没买东西,乖也是可以用来卖的吗?既然我卖给了你,那你出多少钱?”

“啊--你这家伙……”巫婆语塞,平日里的威猛此刻彻底溃败。

没想到不爱说话的他居然有本事说得班上的八卦老大语无伦次,而且是一边倒的局面。

老虎不发威,你别当我是病猫。风尧悻悻思量着。

“哦,对了小妹妹,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容易伤身的知道吗?站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追我?噢?”温柔,他说出来清幽淡雅的言语。

“别涎皮赖脸的,谁‘追你’,臭美吧你!庸脂俗粉才追你这个大--龟--头!”

“哦,原来你不是追我,那我走了,88,恕不奉陪了小妹妹。大爷还有事呢!”

“等--等,我是追你。有事,大龟头!”

“哦?!这么说阁下是承认自己是庸脂俗粉喽?”

“你,你……”晓晓的眼瞳发挥了它的最大张力,气不打一处来。

“你什么你,没事别来烦本大爷,就你有事,等你‘出事’后再来找我吧。”

“算我求饶了行不?听我说说事呀,你真是的。”巫婆这会儿完全放弃了无谓的抵抗,疲软下来,这还是头一次向别人屈服,而且是心服口服。她清清嗓子,尽量淑女些。

“什么鸟事,这么急?我的小妹妹。”他也笑开了,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咧,很可爱的笑容。

晓晓先是一怔,而后气急败坏地说:“死脸蛋男,想用美色诱惑我?门都甭想,我告诉你,本小姐已有了一个猛男作保镖,小心惹急了我!”

“到底什么事,我没空跟你稀糊邋礤!”他发出了最后通牒,而心中却百般不舍。

厌吗?哦,我原本是想请你带带我的,你瞧你,单车不骑,落下就走人了。”晓晓又没了底气的说着,颤颤的音带。其实她是很难过,可是说不出来。

“你不三八我就谢天谢地了,要上就上吧,不过提醒你,只此一次哟。”

巫婆有意无意在或急刹车或加速踩板时抓住风尧的衣角,然后很顺利地靠到彪悍的脊梁骨上,发出甜甜的笑声,说你的背真暖。两个小娃娃的脸蛋蓦地燥红,炙热炙热的。

快到巫婆家了。他耐不住寂寞地说,晓晓,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孤独。

恩?你吗?怎么会呢?你有墨鱼,秀秀这样的铁杆兄弟,只是你不说话时可能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吧。又是一个急刹车。她的整个身体几乎和他粘在一块。

“哇,大龟头,你身后有条好长好长的毛毛虫,快搞掉它,好恶心!”

“什么?不可能吧。你又戏弄我。我会那么容易上当吗?如果有的话你怎么还待在我身后赖着不走?不过我身后是有条老长老长的毛毛虫,不肯下车耶?”他冲她一脸坏笑。

“讨厌!我是毛毛虫吗?有这么漂亮的毛毛虫吗?”晓晓佯怒,可欢喜着哩。

“喂,难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吗?”他朝走远的她轻唤一声,就没影地跑掉了。

天使的翅膀扑闪,我们的秘密芬芳

风曳曳吹动你草草的发,也吹颤我的心扉。月梦里,我藏着你,希望你也藏着我。

朝阳辉照的圣光异外撩人。朵朵落英缤纷散逸有致的花瓣装点的蔷薇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点点盛放,一圈一圈地绽彩。

远远的一个女孩子走过来,穿得五光十色,着一件忒淑女的连衣裙,美极像透了童话里煽然开颦的公主。越来越近。他瞪着她笑靥若花地疾步摇到身边,惬意地吮吸女孩儿身上的幽芳。

“怎么啦?脸蛋男,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发桃花运了?恩?”

“是啊是,你没看到吗?我整天也有一堆MM围着我转悠。”他也笑开来。自从和巫婆开了一大堆玩笑话,他的心情是一片大好。他想只要她在身边,自己就可以幸福地眩晕。

晓晓微感有些揪心。但想想人家是帅哥,怎不招蜂引蝶呢?

“呵呵,本来嘛。快走,马上要铃铃了,再不赶紧就要挨P了。”晓晓有点不自觉地蹙眉。

有过一次悲痛,不再相信命运。有过一次伤楚,不再仰望奢华。她曾在自己一篇文章中写了一高深莫测的句子,

搞得语文组的老师杂七杂八地走来问她有啥深意,可她一下就哑口。

她只是想说明有段时间她是快乐和痛苦并存的,没想过别的涵义。真的没有。

他嘴口张开,有些讶异。他不明白为什么巫婆未对他实施惩戒。

暴腻的奚笑,挂上巫婆的俏脸蛋。催督他不要掉渣似的懒怠,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啥时巫婆也变温顺了,准是神经搭错的缘故。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很享受地任凭巫婆的督促,尽管嗓音不大中听,也还利索着,像贝多芬的余音绕梁的交响曲,声声不息。

此刻的巫婆倒没有了往常娇气撒泼的颓秽,也不像巫婆了。口中还不时会喃喃说些自己都不了的碎语。许是二十一世纪的潮流,她也赶上了。

“墨鱼,今天我替你扫地,我没多大的事儿。你好好玩去。”他习惯地摆摆清涩的风索索飘荡不断的刘海下一对有型的眉梢儿,耸耸肩,抬手指窗外,示意不要浪费大好的青春。

“哥们,真够义气,赶明我提靴倒茶也给你补上这记在世恩德。”受不了,惹不起。墨鱼古代法门的作揖,使他像起当年和|大爷也是这样鞠躬至尾地对糊涂的老乾隆。

一起寒栗钻进袖襟,发皱的肌肤更战颤了。而后看墨鱼鬼魅地闪出眼眶。

他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你的佛……

为了加紧备战即将临近的期末考,也为了争取点点滴滴学习的时间,他囫囵地猛扛起扫帚,麻利地干动起十二万分的马力。窗柩外面传来好听的女孩的欢笑声,听不清楚在叨啥。也不知道女孩上辈子是不是吃了哑巴的亏,这辈子没把人搞个精神分裂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他突然发现嘴角一股涩涩的渍水,渐而发展成大颗大颗的汗珠,滚下。

公园里。他极少去奢靡侈华的游乐场所,仅是远观就暗思,这群人怎么都不要命了,吊在老高的圈圈上都不怕掉下了。反正他是不敢尝试。若然,绝对是被逼上梁山的。

他看到远旁有个女孩子蹦跳的眼神在发光,走过去看清楚来。才发觉是自己走神,那个女孩的眼神甚至比己更落寞无助,更没有闪光。然而他的确一眼遇见了光,是扬花遮蔽下的一缕绚烂,一丝微乎极微的灵动。他确定是有好运会来的,不管多久,这样心血来潮的激动是错不了的。

当他在纷纷走离的人群中摒弃后,他甚至没怎么感觉绝望。他相信以后,将来,肯定,会好起

来的。坚定,不离不弃,所有英雄扮演的要素,他都一五一十做出了干劲。

瞰览夜幕,他穿梭于无人之街。走过黑色微熏,辗过灰色流年。静寂地散散心,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比现在来得更痛快,更惬意,更亢奋。记起一个人某年某月的沧桑感慨:我有我的夏夜,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主宰的圣域,可是什么都没有这里,只有形单影只的我。我的左边是黑色,且是底色,它不会再光亮些,还会寂寞下去;我的右边是灰色,带着深邃,它再也不能染彩,那也是它的底色,还会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埋没逝去,最终它逃不了命运,褪化幻变成了墨黑。到头来,我一无所有。有的只是自己空洞的肉身,一副不能再蜕化的臭皮囊。

哎,可惜,可惜……那个人还是逃不了命运,正如他自己所说。要不,怎么他就做了个流氓头头,他为啥没有混个哲学家当当。是啊,正应了他的话。

他蓦然想退离,因为不知道呆下去会出现什么后果。真的会到家,他脸贴被褥,目凝天花板。看光彩的霓虹怎样把关闭电灯的房间照得满腔热血沸腾,听夜晚络绎不绝得车行嘎嘣嘎嘣地咯吱碾过泥泞的路,感受午夜幽邃的羌笛冷不丁飞进耳髓的曼妙。有时候,一种恬静的凝视,一般寄托情思的灵锐嗅觉,一泓清泉石上流的远离世俗喧嚣的宁谧,都可以使人心神豁然明朗爽气开来。

想到晓晓,一个经常梦中出现的巫婆,现实中也不饶不放的毛毛虫,好是绞缠哦。是什么让今天的我们都不由自主地脸红,这是怎的啦?情窦微萌的他想不出来。

他把她尽量想象成天使,扑闪着羽绒丰盈的翅膀,盖住了他们的秘密,散发出幽香。

闭眼。梦乡的扬花依然飞舞飘扬,他吻住难得的流光,害怕就这样永逝。

缓缓的山冈上隐隐的风月,是一刻神圣的辉煌。你的降临,完全使我失去了抵抗。

晓晓身着前卫而不乏恬雅的衣裳“飘”到他桌前。

“看了今年播映的《凤舞飞扬》没?好罗曼蒂克的。里面的风啸天好威悍,你觉不觉得?”

“噢?不清楚呵,小妹妹,想夭折我的前途?少和我谈这些乌七杂八的时尚,本人正在研究探讨学习,其他一概不论事大事小,恕不奉陪。OK?”他眉飞色舞地乱侃一通。

“哎哟哟,大帅哥,装什么清高。平常可是老看你有事没事都扑在桌子

上,你以为我眼盲啊?”他的眼神好似被某种难以置信的力量穿帮了一样迥异地闪烁一两点零星的昏眩荧光。

“呵呵。没话说了吧,就知道你是外强中干的人,傻傻的。不过还挺可爱的哩!”

“切,我那是不想跟女斗,你难道看不出我是标准好男吗?”

“是吗?就你这操行,得了呗你。我从你的脚尖打量到脑顶也看不出君子风范。要说像嘛,倒真有那么一个模子。”

“哦?呵,就是嘛,我不当伯仁谁当啊。哈……”他微感有些得意。

“是啊,你这个‘阿飞’丛中的大伯仁!”

“啊?晕眩,到头来我只是个流氓头头呀。也罢也罢,我就舍命陪君子,怎么朝我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晓晓,以后你有什么委屈尽管找‘阿飞’大爷我。保证给你三包政策全服务!”

“三包?政策?”晓晓的圆瞳美眸睁大到了最大的极限。

“恩。考虑到本团伙的影响力,还是得有点新意的。三包也就是包打手、包赔款、包道歉,如果还不够的话,再加几条。不过现在是初级阶段,慢慢来,吸取经验是本团伙宗旨,你说呢?”

“不会吧,你昏了头是不是?你还真以为你是哪个东门老大,哪个西门龙头啊!”

“不相信了是吧,晓晓。告诉你,你们女生就是不爱听别人吹嘘,不过我是真的会做到的。只是,不是‘阿飞’老大。记住,是学习上的老大。”他一反轻松的状态转入一本正经。

晓晓略微失落,但她马上调整好。毕竟她是明白一个拴不住的人是会像小鸟飞走的,何况他又是那么优秀,成绩不很好,却也可以差强人意。而自己是万花丛中的臭小鸭,小模样还过得去,分数却总是差那么一点才算得上及格。所谓差生,是这般悠哉悠哉。

她觉得自己像一层薄薄得纸片,一撕即裂。

那眼前明灭着的是自己的至上的神话啊。她闭上眼,静寂下来胡思乱想。

那年的夏天,阳光熠熠生辉。那旖旎的风高清爽带了烂漫的韵味。空气和水草都是潋滟绝色的,仿佛是童话的场景,古铜色的天壁看上去更显锐致动感了。藻香,像品不尽的好茶。

风中浸染的血色有涅磐的气息。有个穿着白白的清秀男孩走过来,那张圆珠儿咕嘟咕嘟地愣了愣。然后是那个叫做笑颦的东西挂上男孩的脸。挺阳光的,她当时是这么想的。

那一天姹紫嫣彤,连带冒泡的水汽。细雨蒙

蒙,鲜草纷放,渐染浸渍的草的味儿,扑哧扑哧地,喷在两张稚气的脸上,好象一场精心设计的电影,过了许多年,脑海中依稀会清晰回放。

“呃……你能不能起来一下,谢谢。”他腼腆的样子甚为羞赧,说完点点头示意抱歉。

她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好看的男孩儿,也怔住了。原先父母的嘱咐是别听任何男孩的话,她却记不起来了,那一瞬可以是那么地青涩。她果断站起来,善意点点头。

“怎么样?”她开口道。

“嗯?嘻嘻,小妹妹。这是我落下的手表,正巧被你按住了。都怪我的不小心。”

他张开小小的白皙的嫩手。那个表哦,在灼灼明朗的曦阳下闪动其光,把男孩的俏面都照得像童话里得王子了,那温润得笑靥渗进了她的情愫,暖暖的,更像和蔼的亲切沁入。

“哦,那下次要小心喽。小哥哥。呵呵。”她不知道他的名字,轻率地给了他个暧昧的称谓,她笑得屁颠屁颠。他也笑,说,你好可爱的,小妹妹。

阳光的下面,一树一树的鲜花,那样灿烂,那样热烈,绽开蜿蜒的臂膀,纤纤地盛放了。

只觉得那一年我们都活在柳絮飘飞的诗意里,久久不曾离去。

要不要去告诉他,那个草坪的邂逅,要不要。她在做着一个轰烈的抉择。

图书馆。他翻看书籍,他时常自豪说自己最喜爱的少年作家是韩寒,从《杯中窥人》到《长安乱》,那些颓靡的文字,那些鄙世傲俗的文字。可他从来没做过一件叛逆的事,他只不过嘴上常说要怎样怎样比韩寒更“寒”,到底是他心虚,怕有个人不注意他。

恰巧她也进去,看到他,并不惊奇,她知道那会是他所钟爱的羁留地。她赌气没理睬他,坐在一个安静得旁若无人的角落,翻阅那本厚实的《现代散文经典文集》。

你可以是如此的幸福,你还苛求什么呢?你这贪得无厌的王晓晓。

她又没心思读下去,她拈起书,站起来,看见他在注视这边。想过去像往常教训他欺负他,这是她以前最爱做的事了。突然她打消了这种让她一瞬感觉特别无聊荒谬的念头,而她曾经是多少会怀着欣然做这件事的。她转过头,怕下不了台,把书胡乱放在一个它不应该呆的位置,然后一眼不看他,悻悻走出了这亲切而又阴怖的鬼魅滋长的洞窟。

刚走到门口,她想回望,

看看他是不是在凝望她。但她没有那么做,换了另一种悲悯的方式。门口的那青砌的大理石,有点被腐蚀的意向,那滴在上面的漪澜是酸的,一点也不甜涩。

她还是落了下那阔别已久的液体,她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傻得可以了。

学校快举行一年一度的运动会了,2班要派出3个健将,两男一女。那个顶高的皮肤黑黝的男孩成为当仁不让的第一人选,说是将来一定是奥运会的什么什么牌的最佳得主。而还有便是男人婆丽秀,这架势肯定少不了她,否则打破面子撕爆脸皮她也是要跟你牛的。再然后是风尧和羽剑平之间的较量了。班主任踌躇了一阵儿,后来还是宣布由民主投票制选拔,呵呵,不失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么,庄重的投票仪式随着那无硝烟的彩链纷落揭开了战幕,搞得跟真的似的。

隆重的仪式后是正经的投票,同学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只有她,埋头低望着皱巴巴的书,有恨不得钻进书丛之势。丽秀走到她跟前,叨絮她停停,现在可是我们族的最强在竞争呢,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来,帮那小子拉拉票。

哼。她是这样回答的,跑到他面前说。

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她就蹿离了教室。他看看丽秀,问她这是怎的了。

哦,不懂,大概是哪个神经质得罪了她,而那个家伙居然什么都不清楚一样。

“咦?同学们,你们是不是有人没投啊,是谁?快交出你那一票,巧得很哦,竟然是25票平。”眼镜老师开始发威了。幸好她走了,不然,不知道会要有多深刻的教育。

就是这样的。最后那个机会留给了风度翩翩,落落大方的羽剑平(还是老师作的主)。

“他也有这报应,活该,哈哈……”

“那家伙有今天全赖他的高傲所赐,会装深沉啊,这会可有你苦头喽……”

“这下我们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我们班肯定是有赢了!嘿嘿……”

有关他的流言蜚语已是满城风雨了。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在这件不能称之为快乐的事结束后开始就有点预想后患了,没料到真是比想象还要暴动震惊哩。

怕什么,来什么。这年头,哎……

什么?她看着他,想骂他,如果她是男的,没准还会揍他。但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呃,对了,告诉你,其实我没选上没关系,呵。

她知道她那时是想哭了,可是没有肩膀靠。

原来只是一场误会,他们都曾想过。现在这样,更是亲切了。

想不想去吃肯得鸡?晓。

不想,我要吃烧鸡,像你被烤熟一样。“晓”,这是她听过别人叫最最好听的名字,就和黎明的晨曦,光亮明媚,生机昂然,弈彩流光。

他们的脸讪讪染渍一片红色。

我们只不过一米远而已,那稻穗的距离,拔山涉水,为的只是那眩梦时代的,一道流光。

梦醒了无痕。阴郁而冷艳,晒凉了多年,都晒不散殷切的海平面冉升的心愿。

她原谅他。到底谈不上原谅,谁都没有错。只是生命中有不断的玩笑在延续拉伸。

期末考试眼看就逼近了,它还就真的来了。

考试是残酷的。风尧考得比较瓷实,对旁边的同学大势宣扬了一圈还不够,跑到邻班去,述说他的“光荣伟绩”。看来他是真的变开朗了,别人在嘀嘀咕咕地说他怎么怎么变态,他还就不生气,硬是挤进蜂拥蹙缩人头攒动的一堆,疯疯狂狂的一个口水阵仗。

旁边的失落的也有。墨鱼看见高兴得几乎要让全世界都来庆祝幸福的他,有点惘然若失,站在一边,而后站不住了,跌倒在椅子上,愣愣地看成绩单,再看看丽秀兴奋的表情,哭都哭不出来。是啊,怎么说周遭的人都混出了名头,自己红旗飘飘多难为情啊。

小样儿你发什么呆,没看到兄弟我这么高兴吗,来,庆祝庆祝。

墨鱼瞪了他一眼,说,你也配?说完,径直走向丽秀,丽秀问今天怎么啦。

丽秀,我……我考得,不好。丽秀想他一定是累了,要不他说话怎么可以这么别扭。

他过来拉墨鱼,拽他胳肢窝,说,你小子今天“找摔”啊!连铁打不烂的兄弟你都不理?

你他妈的才“早衰”,你还早死,早超生呢!

他半天才明白他口中的意味,暗暗对汉语的资深赞叹一番。鸟的破英语外来的侵略文化,那哪能办这一语双关的精妙啊。他敲敲墨鱼散乱的发絮,说,敢情你也是中国汉语学院逃出来的杂碎?

我要是,那还不得把全城的人都灌晕乎晕乎的,再说了,你丫也不能说我逃啊,我要有那能耐,为什么会逃出来的呢?好象我就一杀人犯进修的,一不小心被人发现并以迅雷之速揭发了。

别说你这假设倒挺新鲜的,不过我更愿意想你就一小王八羔

子,被你女朋友踹了,然后你丫就雷厉风行地出狱了。

诶,我就不懂了,他咋被一女的踹就灰溜溜走人了?丽秀也有点诧异。

你这就不懂了,这叫一失足成千古“痕”,唯一没被他的甜言蜜语绕到的,你说他不去土遁逃亡,他哪能狠下心来再找一个?这叫天上掉下一个“潘金莲”,他那功夫还不至于到能摆平那吨位的火候吧,你说是不?

一旁的丽秀嘿嘿地笑,再看看墨鱼,觉得好玩极了。

郁闷极了。他觉得晓晓的脸蛋似乎是抹了蜜糖,可却多了层浓厚的屏障。

怎么了,晓?天,他又这么叫她了!她心里舒服死了。

喏,我的移民证明,我妈妈说这环境不好,下学期要去广东。她说话的时候明显少了勇气。

啊?真的?他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恩。她的嗓音好似脆鸣,但没有赓和的响音。

去看看电影,这么久了,都没一起去过哪疯,要不带那两家伙,算是我们仨给你饯别吧。

他说这话时分明哽咽哭塞着鼻梁,那凉凉的蚯蚓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早是潮湿温凉的寒意。

路灯在影影绰绰的森怖中无限地拉长,街头的树影不断地扑来风吹过的朴素的清香。细碎的纹路,在无边蔓延,总也走不完。一路无语。四人在相顾和忧伤中,将整个夜晚的清冷弥漫。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情到伤心处,潸潸热泪盈眶也是人之常情。像墨鱼啦,像他啦。

鳞次栉比的亭台楼轩,一排排地向背去的方位迁移,缓缓地,但嬗变又夹杂时光的流失。

电影院。今天放的是《如果我们还能相见》。这在无形中添增了些感伤。

四人的泪在那一晚似乎总也流不完,那眼睛像是涨溢了水潮。

今天,我的泪流光了,为你流泪。如果我能与你再见,那是一件快乐的事儿。

每天,我一直踩那条有熟悉气息的林荫道,一遍又一遍,可是总也踩不完心中的思念。这每晚的叶落和花飘,传达着一种无以名状的牵念。

如果我们还能相见,风和落雪的故事,我们要一同经历。

如果我们还能相见,那春暖花开的烂漫,我们要一起尝试。

如果我们还能相见,来年的春,我要为你织遍火树银花,在你的梦乡和现实不断开放。

7月,愁绪像藤蔓无尽地拉伸。他的青涩的花儿飞了,像7月的流火,一闪就不见踪影。

了,事儿总是不停,生活重要继续,你就节哀顺便吧。墨鱼和丽秀安慰他。

靠,晓又没事,你说节什么哀,顺什么便啊,你们究竟是哪投胎的,这么没人性。他说。

你们这都是些什么魑魅魍魉?!他冷冷地继续他渐入佳境的口角功夫。

哎呀,大少爷会骂人了,八成是病好了。

你丫才得了病,我这不好好的么?嘴上这么说,心里可忘不了他是多么地思念。

墨鱼。下课了,他喊住墨鱼,脸上写满的是憔悴,比女的还女的。

怎么?你……你这是,哎,真是的,你要哭就哭啊,你以为你装的样子好看?

其实,其实我很难过,我想事情总要过去的,可是就像抽风了,紧抑制也抑制不了。

你啊你,逞强干嘛?墨鱼拍拍他的肩头,心中的情绪百感交加。

你丫,好好的,又哭湿了我忒白的衣服,好家伙你,你再敢娘娘腔,看我不灭了你。

我还废了你!他终于笑了,是她离开后最灿烂的。

我有这么好的兄弟,我是多么多么地幸福。他想。风中,他又泪流满面,但那不是伤心了。

喂,你老才几岁,你就混社会了, 那不是社会的祸害是什么,好歹你也是人啊,你咋就这么没德行?他在电话里和她乱侃。

呵,我怎么就不能混了,告你我的工资够我当小资“白领”了,嘿嘿。

他能想象她在电话那头如何狡黠的奸笑。

你小丫头片子,又在哪里做毒害人民的工作?他也笑,十分地爽朗。

对了,你不是说喜欢留有长发的女孩吗?我现在很长了,赶明我寄张新形象给你。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丫长什么鬼样了,哈哈……

对了,我好象看见你了。他又接着说。

你在我梦中化作一只美丽的蝴蝶,在金色的太阳下飞啊飞的,好漂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有点晕眩,好象在朦朦胧胧地做梦。

诶,你知道小时侯有个女孩把你的表压住吗?

你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

知道。他心头泛起一滩笑意。

原来你早就知道啊,去你大爷的,你也不怕我飞过来把你K了!

来啊来吧,呵呵,我梦中的小妹妹。

红红彤彤,带着轰烈的青春和岁月的逝流,一点一点地扩大,膨胀。

无数次晚夜的梦里,幸福的人们鸣唱一首悠扬的歌,一腔清脆的夜莺声。

留块梦的田野,我们辛勤地耕耘。

凿片飞的古坡,我们任性地徜徉。

驻条诗的溪流,我们絮絮地漂移。

我的思念和你的思念,撑起雨虹的晴空。

朴素的花香和油绿的稻草,伫立风中的幸福。

思想的木棉和爱恋的海带,夜梦中伸长腾飞的缅眷。--《童话的生活》

偶来自不知名的外来星球。有不同兴趣爱好。叶子飘落的时候。我陨落得很快。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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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佣兵,一个没有过去,没有记忆的佣兵,当半年前我被弗雷德大叔从一个大坑中救起我的那刻起,我的名字就叫做---无名。

  弗雷德大叔是一名老资格的佣兵,当我醒来发现失去了一切的记忆之后,他就留下我在他所属的佣兵团中当了一名佣兵,并传授我剑技和佣兵的知识。

  我所身处的是一个小型佣兵团,总共仅有五十余人,叫做“玫瑰兵团”,名字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在圣魔大陆上却极有名气,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们的正副团长。

  “玫瑰兵团”的团长乌兰娜莎乃是圣魔大陆十大美女之一,人称“战地玫瑰”,自幼就生长在战场上,不论剑术还是用兵都是第一流的,曾率部下从莱因哈特王国数万军队的包围中救出人质,可见其厉害。

  副团长莹也是圣魔大陆十大美女之一,她是一名优秀至极的召唤法师,能召唤出许多的高阶魔兽,若非在圣魔大陆七大魔法师中亦有一位精通召唤魔法的大贤者林卡,她一定能同那传说中的“冰雪圣女”冰清影一样成为七大魔法师之一。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有了两个这样的团长,再加上所属佣兵俱是精锐的高手,“玫瑰兵团”不想出名也难。

  近半年来,已和平了百余年的圣魔大陆又陷入了战火之中。

  据说在半年前,天界和魔界发生了一场激战,魔界的一位被称为“魔神王”的大人物翘掉了,从而使战况更加激烈,甚至波及了圣魔大陆。

  如今,圣魔大陆上的国家和种族已分为两派:巴布尼卡王国。蕾因公国和冰雪王国与魔界结盟;莱因哈特王国和兽人族则同天界站在一边,连一向团结和平的精灵族都分成了两边,水精灵。风精灵和雷精灵站在魔界一边,火精灵和土精灵站在了天界一边。

  双方之间相互攻城略地,征战不休,此种情形对我们佣兵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起码不用担心失业。

  不过,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国家甚至是精灵都站到了代表着邪恶的魔界一边?

  但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反正对我们佣兵而言他们是越乱越好,这样才有我们的用武之地。

  我看了一眼左手食指上的黑色戒指,又摸了摸胸口,在里面戴着一条漆黑的项链,这两件看起来毫无价值的烂饰物是弗雷德大叔见到我时我身上仅有的两件东西,可能与我的

身份有关(戴着这么不值钱的饰物,看来我以前一定很穷,恢不恢复记忆都没什么关系了)。

  “无名,出来,快出来……”

  弗雷德大叔那粗豪的嗓音从帐外传来,我忙停下胡思乱想钻出了小帐幕。

  只见身材粗壮的弗雷德大叔手中提着一柄狭长漆黑的长剑正站在帐外,见我走出,他嘟哝道:“无名,你要的墨钢剑已经打造好了。我真搞不懂你,以你那强壮的体格,使用大剑才是最适合的,可你偏偏要这种古怪的狭锋剑,还要用墨钢铸造,这柄剑可花去了你半年的薪水啊。”

  我没有理会弗雷德大叔的唠叨,欣喜的从他手中接过那柄狭锋黑剑把玩着。

  不知为什么,在这半年的佣兵生涯中我用过许多种兵器,可都不顺手,在我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柄漆黑狭长的怪剑的影子,于是我在数日前按照脑中的形象画出图形,将其同半年的血汗所得一起交给弗雷德大叔,请他代我到铁匠铺请工匠用墨钢(一种颜色漆黑的金属,硬度是普通钢的三倍,很是昂贵)给我打造一柄。

  握着墨钢剑把玩了一阵子,我忍不住挥剑使出了弗雷德大叔教给我的剑术,只觉气剑合一,极为畅快顺手。

  一声异响突然从身后传来,正沉浸在剑术中的我本能的反手一剑刺出,只听一声清脆的娇叱声响起,疾刺如风的墨钢剑竟被两根青葱般的纤纤玉指给夹住了。

  我心中大惊,转身看去却见一位美丽娇艳绝伦中又带着几分野玫瑰般的傲然洒脱气质的绝色美女正站在我身后,我的墨钢剑正被她的右手玉指紧紧夹着。

  她正是“玫瑰兵团”的团长---“战地玫瑰”乌兰娜莎,我一直暗恋着的人。

  乌兰娜莎微微一笑,道:“无名,你这柄剑的样子很怪,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我忙松开了紧握着剑柄的手,乌兰娜莎把玩了墨钢剑一阵,道:“样子好独特的剑,哪里来的?”

  弗雷德大叔插嘴道:“是无名画出了图纸要我找工匠铸造的,他还特别交待一定要用墨钢,结果这柄怪剑花去了他半年的薪水。”

  乌兰娜莎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道:“无名,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设计兵刃,或许你以前是个铸剑工匠也说不定。”

  我搔了搔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柄狭锋墨剑的影子一直浮现在我脑海中,好象这才是我该用的兵刃,所以我才画出

请弗雷德大叔找工匠铸造。”

  乌兰娜莎挥舞墨钢剑使了几个剑式,每一招一式都那么幽雅美丽而又杀气凛然,不由让我和弗雷德大叔看呆了眼。

  持剑收势,乌兰娜莎道:“好剑,无名,你的设计还真不错。对了,这么独特的剑应该取个名字才对,你为它取名字了吗?”

  不假思索的,我脱口而出道:“‘亚夜’,我叫它‘亚夜’。”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呆住了,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突发奇想,为墨钢剑取这么一个名字。

  乌兰娜莎柳眉一皱,道:“‘亚夜’?这比较像是一个人的名字。算了,反正这剑是你设计的,怎么叫都是你的自由。”

  她将亚夜剑掷回给我,又从怀中取出一袋金币递给弗雷德大叔道:“无名设计的亚夜剑我很喜欢,你再去找那名工匠依原样为我铸造一柄,我们还要在这里留上几天,时间应该是来得及。”

  耶?我心中一奇,弗雷德大叔则应了声“是”,拿着金币找工匠去了。

  乌兰娜莎微笑着向我道:“无名,你的剑法是弗雷德教你的吧?他的剑术简单直接,以力克敌,在战场上还具威力但并不是什么精湛剑术,也不适合你设计的亚夜剑,不如我教你一套剑术吧。”

  我顿时大喜过望,我的身体极为强壮,学起弗雷德大叔的那种处于实战的剑术十分容易,这半年来我也是靠它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但我总觉得它已没有什么发展余地,不论我再怎么刻苦修炼也极难再进一步了。

  乌兰娜莎的剑术是真正的上乘剑术,就像是一门艺术一样,她在战场上的时候姿态幽雅绝美,毫无一丝杀气外泄,但却从来无人是她的三合之敌。

  如今,她竟要亲自传授我剑术,我自然是欣喜若狂了。

  乌兰娜莎道:“如今我们刚完成了雇主的任务,会在这里休整七八天,你每天晚上都到营地外的那片森林中去,里面有一块空地,我会在那里等你。”

  说完,她向我嫣然一笑,娇躯一转离开了。

  耶,太棒了,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兴奋极了,在亚夜剑冰冷的剑脊上连亲了几口,全靠它给我带来了好运气。

  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佣兵的生活是极为自由的,想干什么都行,营地中没有几个人,显得有点冷冷清清。

  好不容易熬到夜色降临,我匆匆吃过晚餐后就径直出营奔向

营外的森林,看的弗雷德大叔大惑不解。

  漆黑的森林中静悄悄的,偶尔响起虫鸣之声,我来到了林中的空地,并未见到乌兰娜莎的倩影(废话,天才刚刚黑,乌兰娜莎会来就怪了)。

  在一棵大树下静坐了一会儿,我委实觉得无聊,就爬到树上找了一根粗大的枝桠躺下,抱着亚夜剑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不觉间,我竟睡着了,待我醒来时只见明月已升到夜空当中,看来已是半夜了。

  我心中一急,忙挣扎欲起,想不到树枝却在这一刻“喀嚓”断裂,我顿时头下脚上的摔了下去。

  就在我准备承受巨痛之时,一股柔和的力道突然将我托住,令我平稳落地。

  只见美若天仙的乌兰娜莎正含着绝美的微笑俏立在我身前,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轻甲,内忖紫色劲装,美丽绝伦而又蕴涵野性,令我一下子无法移开目光。

  乌兰娜莎玉容上笑容一收,详嗔道:“无名,你在看什么?”

  我身躯一震,尴尬的干笑了一声,道:“团长,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我不知怎么就在树上睡着了。”

  乌兰娜莎道:“你不用道歉,我也是才来,见你睡的正香就没有打扰你。好了,你该学习了。”

  我心知她没有说实话,因为在她那红色的轻甲上沾满了夜露水珠,分明已在这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我心中一阵愧疚,真挚地道:“团长,谢谢你,我会用心学习的,决不会辜负你的赏识。”

  乌兰娜莎露出了赞赏的神情,道:“你从弗雷德那里虽未学到上乘剑术,但基本功却已打的极为扎实,这是学习上乘剑术所不可或缺的。练剑先练气,气乃剑术的基础,今夜我先教你一套基本的练气心法,帮你打好根基。”

  我当然知道气的修炼才是武学的精髓,但练气之法是极为珍贵的,像我这样的普通佣兵想都不用想。

  我大喜过望地道:“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团长。”

  乌兰娜莎微微一笑,走到我身前开始向我讲解人身上的各处经脉的位置,传授我初步的练气之法。

  她不时伸出玉手在我身上的各处经脉上点击示范着,阵阵醉人的幽香直传入我鼻中,我顿时心头狂跳,十分激动。

  乌兰娜莎像是知晓了我在想些什么,白了我一眼,道:“不要胡思乱想,仔细听我的讲解,小心走火入魔。”

  我尴尬的一笑,忙强自镇定下狂

跳的心,依照乌兰娜莎的引导开始第一次凝聚体内的力量,逐渐形成一丝如游丝般的微弱真气,顺着经脉流动了起来。

  一切都很顺利,同乌兰娜莎所说的情形一模一样,但我隐约觉得体内除了这股新生的微弱真气外竟好似还有一种十分怪异的能量潜伏其中,而且这种能量令我丝毫不能测出深浅,只是这怪异的能量根本不受我意志的制约,自成一体,仿佛与我无关一般。

  我本想将这种怪异的感觉告诉乌兰娜莎,但又怕是庸人自扰,犹豫了一下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吧。

  过了片刻,我体内新生的微弱真气在全身经脉中运行了一周后回归丹田之中,我睁开了紧闭的双目,只觉神清气爽,精神好极了。

  乌兰娜莎惊讶地道:“无名,你真是让我吃惊,想不到这么轻易就踏出了练气的第一步,当初我可是用了几乎一天的时间才完成第一次真气循环的。”

  她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中月亮的位置,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白天好好修炼一下这练气之法,晚上再来这里,我教你几个剑术的起手式。”

  我心中十分兴奋,壮着胆子突然抓住她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道:“团长,谢谢你。”

  话一说罢,我马上转身飞奔而出,那种温暖柔软的感觉仍深深的留在我手中,嘻嘻,我决定以后都不洗手了。

  乌兰娜莎没想到无名会有这么一手,一时不由怔住了,直至无名从她视线中消失她才反应过来,轻轻揉弄了一下被捏痛了的玉手,樱唇边荡起一个妩媚绝丽的笑容。

  自从半年前无名被弗雷德救起,她第一眼见到了这名失去所有记忆的男子的时候,她那颗十余年来从未对任何男人动心过的芳心竟轻轻颤动了起来,在又惊又异之下她于是决定将其留在佣兵团里。

  “玫瑰兵团”虽仅有五十余人,但人人身怀绝技,不是超卓的战士就是高明的魔法师,若非乌兰娜莎的芳心中对无名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哪里会收留他这么一个没有过去,又没有一点本领的无能之人。

  这半年来,无名的一举一动她都暗自留心着,每当有危险的任务的时候也总是尽量让他远离危险,否则凭无名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早就死翘翘了。

  直到最近,她见无名随弗雷德已练好了剑术的基本功,才决定正式传授他练气之法和上乘剑术。

 不过,对于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无名,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倒是无名练气的速度让她大吃一惊,连被称为武学奇才的她在第一次练气之时也耗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完成第一个循环,可无名仅用了几刻钟,快的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静思了片刻,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头绪,乌兰娜莎娇躯一闪,消失了。

我回到营地,轻手轻脚的走回帐幕。

  弗雷德大叔早已在帐中呼呼大睡,对我的归来一无所知,丝毫也没有战场上那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狂战士”的风范(弗雷德大叔是‘狂战士’一族的后裔,一旦狂性大发进入‘暴走’状态,就会变得力大无穷悍不畏死,是战场上最令人头疼的对手)。

  我躺回床上但始终无法入睡,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而且方才的练气令我精神饱满,无法睡着自是在情理之中。

  天很快就亮了,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随即又想到了乌兰娜莎的叮嘱,于是就坐回床上依照昨日学到的练气之法练习了起来。

  微弱的真气在我体内的经脉中开始了循环,一周又一周,我也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只是全心全意的催运着真气,直至产生头晕的感觉,真气运行也十分迟滞的时候方始罢手,因为据乌兰娜莎所说,出现此中现象就代表着身体对真气的承受力此时已至极限,若再强练下去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我刚一睁开眼睛就见到弗雷德大叔的大脸正在我面前三分处,吓了我一大跳,忙道:

  “大叔,你在干什么啊?”

  弗雷德大叔又惊又喜地道:“无名,想不到你竟学会了练气,这实在是太好了,是谁教你的?”

  我略一犹豫,觉得不应在救命恩人而又待我如晚辈一般疼爱的弗雷德大叔面前保密,就道:“是乌兰娜莎团长传授给我的。大叔,你可不能告诉旁人啊。”

  弗雷德大叔先是一惊,随即又明白了什么似的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看的我心中直发麻。

  我跳下床走出帐幕,才发现时间居然已是下午了,想不到一次练气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以我只需几刻钟就可进行一次循环的速度来推算,我至少已循环了几十次,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团中的几名佣兵战友正在营地中闲逛着,见到我出来,一名身材格外高大魁梧的三十岁左右的大

汉笑着走了过来,道:“无名,你今天怎么到现在才起床?你一向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啊。”

  他叫雷斯,人称“黑衣死神”,拥有不弱于圣骑士和大剑士的强横实力,是“玫瑰兵团”中的顶尖高手,连乌兰娜莎都不一定能胜得了他。

  我笑了笑,道:“昨晚睡的晚了,所以今天也起的晚了。”

  雷斯的目光凝视了我一阵,道:“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你小子同昨天相比可是有了一些改变,气势沉凝坚韧多了。”

  我心知自己的变化绝逃不过他这种级数的高手的法眼,只好坦白道:“是这样的,团长昨天传授了我一套初步的练气之法,我一直练习到现在才出来。”

  雷斯双目中神光一闪,拍着我的肩膀笑道:“难怪难怪,原来是美女垂青啊,乌兰这丫头总算有一点像女儿家了。”

  他比乌兰娜莎年长十余岁,是乌兰娜莎父亲的部下,在乌兰娜莎的父亲去世后就一直辅佐她,对她的感情就像兄长和父亲一般。

  我感到脸上一热,忙道:“雷前辈你误会了,团长只是看我还可堪造就罢了,你可别多想。”

  雷斯哈哈狂笑了一阵,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他对乌兰娜莎这个小妮子的性情可是十分了解,她会感到谁可堪造就?骗鬼去吧,百分之百,她看上了这个忘记了所有过去的傻小子了。

  无名虽然失去了记忆,剑术也仅会一两手三脚猫的功夫,但他的身上却隐约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是那么的尊贵高伟,隐有王者之风,仿佛是一位曾统帅过千军万马的领袖一般。

  反正他对无名是颇为欣赏的,若能好好教导,前途想必是不可限量,乌兰娜莎还挺有眼光的嘛。

  一时兴起,雷斯道:“来,无名,我现在教你几招剑术,晚上让乌兰那妮子大吃一惊。”

  我心中大喜,乌兰娜莎的剑术虽然精绝之极,但我总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跟她学这些有如舞蹈般姿态优美曼妙的剑术总有点不伦不类,雷斯的剑术我可是见过的,大巧不工杀气腾腾,每一招一式都直来直去却又威力无匹,那才是男子汉的剑术。

  我忙行了个大礼,道:“多谢雷斯前辈教导。”

  看来雷斯也知晓营地外林中空地的存在,他取出了自己的巨剑就带着我径直走向那里。

  雷斯的巨剑是名副其实的一柄巨剑,奇长奇阔又奇重,足有百余斤重,几乎和我的

身躯一样高,这柄巨剑可是“黑衣死神”的标志,一上战场就令敌人望风而逃。

  带着我来到林中空地,雷斯拄剑于地,道:“我的剑术是我从这几十年的血火佣兵生涯中总结起来的,讲究一招制敌,没有多余的花巧,使用者的力量越强,剑招的威力也就越大,但它对用剑者的基本功要求极高,你随弗雷德这半年的练习我都看在眼里,你已打下了十分牢固的根基,可以随我学这‘战诀’剑术了,不过练气之法你还是要跟乌兰丫头学下去,这是她祖传的绝学,比我的要好的多。”

  原来,他也早在半年前救起我的时候就注意到我了,和乌兰娜莎心思相同,让我先随弗雷德大叔打好基础后再好好教导我。

  “战诀”,一听这个名字就令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锵”的一声我拔出了亚夜剑,一脸虔诚的等待着雷斯的教导。

  亚夜剑的独特造型令雷斯忍不住看了几眼,但他并没有说什么,提起巨剑喝道:“无名,看着,这是‘战诀’第一式---‘挺进疆场’。”

  喝声一落,他手中的巨剑猛然直刺而出,毫无花巧朴实无华,但却生出了一股有如千军万马纵横疆场般的惨烈气势,巨剑上劲气嘶啸,前方十几米外的数棵大树“喀嚓”

  一声竟然被剑身透出的剑气撞断。

  大树倒地,灰尘满天,我不由看呆了。

  这实在是太……太厉害了,同乌兰娜莎的剑术的那种精致无伦的秀美相比较,它是完全不同但又毫无逊色的另一种美,一种粗犷阳刚之美。

  一击既出,雷斯在刹那间又收剑归原,仿佛他根本就未动过一般。

  我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一点一点的重复着雷斯方才使出这招“挺进疆场”的动作,最终双目一睁,轻喝一声挺动亚夜剑依样画葫芦的直刺而出。

  没有劲气,没有剑啸,没有气势,在我手中这只是普通的一式直刺,毫无威力可言。

  雷斯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赞赏的光芒,道:“你还真是学剑的天才,把我的动作模仿的一点不差,真是难得。不过,这是没有用的,‘战诀’的精髓在于出剑时体内气的运用,剑招本身并没有什么威力。”

  他开始仔细的将这式“挺进疆场”使用时应如何凝气。发气的方法讲解给我听。

  想不到看似简单的这一式直刺中竟蕴涵着如此复杂的气的运用,我在雷斯的引导

下将体内那丝若有若无的细微真气贯注到了亚夜剑上,轻喝一声又一次挺刺而出。

  这一次同上一次不同了,虽然极为微弱,但在剑刃刺出时的确响起了“嘶”的一声轻响,我也感觉到体内那一丝微弱的真气顺着亚夜剑直射而出。

  成功了,我还未来的及欢呼,一阵头晕目眩的无力之感就从我体内散发开来,我身子一软就向地上倒去,亏有雷斯伸手扶住了我。

  雷斯伸手抵住我的胸口,一股柔和的暖流直输入了我体内,我萎靡的精神顿时一振。

  他道:“你初始练气,真气极是微弱,方才的那一击已耗去了你所有的真气,所以才会这样。”

  在雷斯的协助下,我很快就恢复了精神。

  雷斯道:“今天我先教你这一招,你回去好好体会一下,不过只能在心中练习,待日后你的真气充足了再实剑练习。练剑先练气,你要先随着乌兰娜莎把气练好再说。”

  他提着巨剑离开了树林,我初识绝学门径,心中兴奋莫名,干脆连晚餐也不回去吃了,留在空地静思着才学到的“挺进疆场”与气的运行,等待着夜色和乌兰娜莎的到来。

  虽然一天没有吃饭,但我丝毫不感到饥饿,精神十足。

  我的心神一直沉浸在对剑术的思索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股宜人的幽香传入鼻中将我唤醒,只见乌兰娜莎正俏立在我身前。

  见我醒来,她含笑道:“为什么每次我来的时候你总是在发呆呢?又在思考什么?”

  我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道:“对不起,团长,又麻烦你了。对了,下午的时候雷前辈说要将他的‘战诀’剑术传授给我,你教我练气就行了。”

  乌兰娜莎指了一下那几棵被雷斯的剑气击断的巨树,道:“看见这几棵树我就知道了,只有雷叔叔的‘战诀’才有如此威力。我一时大意了,忘了我的剑法并不适合你这个大男人。”

  她开始全心的传授我练气之法。

  于是,每天白天我随雷斯学习剑术,晚上则跟着乌兰娜莎练气,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这七天里,我学全了“战诀”,当然,只是架势和运气之法,并没有亲身实践过(我那一点点的真气还无法用于这么强的剑招之中),而乌兰娜莎也将她祖传的练气之法尽数传给了我,以后的一切也就看我自己了。

  “玫瑰兵团”的副团长“兽魔女”莹从蕾因公国

回到营地,给兵团带来了一个新任务:蕾因公国的菲欧娅公主在日前的战斗中落到了火精灵族和兽人族联军的手中,目前蕾因公国正在同这两个种族开战,抽不出人手,所以就高价雇请我们“玫瑰兵团”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要从精擅火系魔法的火精灵和强横无比的兽人族手中把人救出来,那简直是比登天都难。

  不过,看在天文数字的报酬上,再艰难的任务我们也接了。

  佣兵团马上开拔,仅有五十余人短小精悍,行动迅速,这是大兵团所无法比拟的。

  经过七天的刻苦练气,我的体力和耐力都增强了许多,因而一连数天的马上奔行我倒也支持住了,不由在心中暗自庆幸。

  弗雷德大叔策马来到了我身边,笑道:“无名,这次任务可凶险的很,到时候记得跟在我身边,不要逞能。知道吗?”

  我眉头一皱,道:“大叔,这半年来每当有战事发生,我总是躲在你身后,这一次可不能这样了,雷前辈和团长分别传授了我剑术和练气之道,我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弗雷德大叔在我头上拍了一把,笑骂道:“臭小子,你才学了几天,想死也不能这样啊。此次任务真的非比寻常,啊,对了,菲欧娅公主可是和团长。副团长齐名的圣魔大陆十大美女之一,一定是美呆了,到时候咱们可要开眼界喽。”

  “菲欧娅,菲欧娅……”,我喃喃的低语着这个秀气的名字,不知为什么,我对这个名字总是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好象以前经常听说似的。

  据探听来的情报所知,火精灵和兽人两族联军的总部设在斯普鲁恩斯城堡,菲欧娅公主亦被囚禁在那里。

  斯普鲁恩斯城堡本就是兽人族的要塞,地处峭壁之下,易守难攻防卫严密,蕾因公国的“风暴骑士团”曾进攻过城堡,但始终无法攻破。

  我们在距城堡尚有十余里的一处隐蔽的地方扎下营地,同时在周围做好了伪装,以防被火精灵和兽人族的巡逻队发现。

  莹召唤出了一只飞翔魔兽大雷鹰,令它到斯普鲁恩斯城堡上空进行侦察,乌兰娜莎也派出了几名擅长潜踪匿迹之术,行动迅速的佣兵前去进行地面侦察。

  我抓紧一切空闲的时间来练气,体内经脉中的真气已比前几日粗了许多,循环的速度亦快了不少,只要有稍微一点时间就可以完成一次循环。

际上,我目前练气的成就已相当于旁人苦练一年的结果了,只是我自己并不清楚。

  乌兰娜莎站在帐幕中的一张简单的桌子前,紧紧凝视着桌上那张花高价从盗贼手中买来的斯普鲁恩斯城堡的地图,仔细思索着行动的步骤。

  帐幕帘子一掀,一位身材高挑,气质高雅的绝色美女走了进来,在她的肩头上站着一只羽毛颜色极为鲜艳,头上生着一只小巧的白色小角的奇怪的鹦鹉。

  这位绝色美女正是“玫瑰兵团”的副团长,圣魔大陆十大美女中有“兽魔女”之称的召唤法师---莹,她肩上的怪异鹦鹉是低级魔兽的一种,名叫“鬼鹦”,智慧极高能口吐人言与人交谈,但没有什么攻击力,当作宠物却是十分适合。

  莹走到了乌兰娜莎身边道:“莎莎,想出什么行动策略了么?菲欧娅公主落到了那群凶残的兽人手中,多留一刻就多一份危险,我们要及早将她救出才是。”

  乌兰娜莎在地图上拍了拍,道:“这斯普鲁恩斯城堡是作为要塞来建造的,易守难攻,我们要偷偷潜入还真是不容易。”

  莹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派人做出大兵团围攻城堡的假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选几名精锐的战士随我乘坐飞翔魔兽潜入城堡中,确定坐标,这样就可以用‘空间转移’救出公主了。”

  乌兰娜莎美目一亮,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我们这么几个人如何做出大军进攻的假象?要知道斯普鲁恩斯城堡是很大的,其中驻军上万,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团长,副团长,我们不用刻意费力做出大兵团的假象,只需派几名兄弟扮做蕾因公国的先头尖兵,他们在城堡周围一露面,自会有探子向城堡通报。你们想,头脑简单的兽人族和火精灵在得到这个情报后会有何反应?”

  二女一转头,只见一名穿着普通的剑士铠甲的高大男子正掀帘而入。

  “无名,怎么会是你?”

  乌兰娜莎又惊又喜,想不到失去了记忆的无名竟会出这么一个主意。

  我笑道:“我在练气方面遇到了一点问题,特来向团长请教,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交谈,所以冒昧了,还请两位团长见谅。”

  莹道:“不,无名,你的主意极好,兽人族和火精灵听闻附近有蕾因公国的尖兵出现,定会以为有大军在后面开来,

他们一定会列阵以待的。这样一来既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我们又不用多费力气,这个主意真是好极了。”

  乌兰娜莎道:“无名,这个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得?”

  我习惯的搔了搔头,道:“我也没有刻意的去想,在听了你们的交谈后这个念头就自己跳了出来,自然的很。”

  乌兰娜莎美目中神光一闪,道:“或许你以前曾经历过这种事,所以……”

  我苦笑道:“我以前一定是个穷光蛋,哪里会经历这种事?我想这只是灵光乍闪罢了。”

  乌兰娜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又道:“你说你在练气时出了一点问题?这可不能有半点马虎,你快仔细的讲给我听。”

  莹也听乌兰娜莎说过她教我练气之事,好奇的眨着美目倾听着。

  我道:“其实,在团长您第一次教我练气的时候我就有一点异样的感觉了,只是当时的感觉十分细微,我估计可能是错觉,也就没有向您说,可是这几天感觉越来越明显,我确定这不是错觉,所以才来找您。”

  乌兰娜莎有点急切地道:“什么样的感觉?你快说啊。”

  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是真的在关心我,我心中不由一热,道:“每次在练气真气运行的时候我就觉得体内经脉中好像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力量,一种并不是真气,十分怪异的力量。随着我练气的进一步深入,我对这种怪异力量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就在方才,我发现它的源头竟是在这儿。”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眉心处。

  乌兰娜莎柳眉一皱,莹却在一旁开口道:“听你说的倒好像是魔法师的魔力,因为魔力就是以人的精神力量为基础,眉心处正是精神力量的储存地。不过,只有魔力达到大法师程度的法师才能感应到眉心处力量的存在。无名,说不定你是一位大魔法师哦。”

  我哑然失笑道:“副团长,您在开什么玩笑?我若真有大魔法师那样的魔力就不会像废品一样被你们给拣到了。”

  乌兰娜莎道:“这样吧,你到床上去坐好,我用真气察探一下你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忙依言除下铠甲到床上坐好,一阵幽香传来,乌兰娜莎坐在了我身后,接着就有一只柔软的小手贴在了我的背心上。

  乌兰娜莎的娇音传来:“平心,静气,随着我真气的指引运行。”

  一股暖流从背心处渗入了我的体内,与我本身的

那一丝微弱真气相融合,缓缓的在经脉中游动起来。

  莹心知我们这个时候不能受到干扰,她于是就走到了帐幕外为我们守护着。

  乌兰娜莎和我的真气慢慢的一条一条经脉的检查着,渐渐的越来越向上,但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

  突然,我感到眉心处一热,接着就有一大片怪异的能量流从眉心处奔涌而出,刹那间顺着经脉冲击而下,猛然与乌兰娜莎输入我体内的真气撞击在了一起。

  若是现在有人在旁边的话,定能见到我的身上猛然暴射出了漆黑的闪光。

  乌兰娜莎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到一股强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能量流猛然撞击在了她输出的真气上,她顿时娇啼一声被震飞撞在了帐壁上,差一点连帐幕都给弄倒了。

  莹感应到帐内突然爆发出的强烈的气流波动,忙回身冲入帐中,只见无名如原样端坐在床上,而乌兰娜莎却正狼狈的从帐幕边上爬起,好象方才狠狠的摔了一下。

  我慌忙从床上跳下前去扶乌兰娜莎,莹已先我一步扶住了她。

  刚刚站稳乌兰娜莎就立即道:“无名,你没事吧?有没有异样的感觉?”

  她自己摔的不轻,但一站起就如此关心我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我差一点就感激涕淋了,忙道:“我没事。团长,都是我不好,害的您……”

  莹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

  乌兰娜莎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我,道:“无名体内果然有一种怪异的力量,而且强的不可思议,刚才我就是被这股力量反震出去的。无名,你快运气检查一下,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我依言闭上双目潜心开始运行真气,惊奇的发现我的真气竟产生了本质的变化,尽管还是十分微弱,但似乎像是与那种怪异的力量相结合产生了异变,成了另外一种性质的能量。

  乌兰娜莎和莹惊奇的发现在无名的身躯上竟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一种好似气状的乌黑光芒,隐隐约约闪闪烁烁,带给人一种强大的无形的压力。

  我停住了真气的运行,体外若有若无的乌光顿时散去,无形的压力立散,乌兰娜莎和莹方始松了口气。

  乌兰娜莎的美目中神光闪烁的紧盯着我,道:“无名,刚才……”

  莹叫道:“是魔力,我现在敢肯定无名所说的那种怪异的力量是魔力,因为方才你在运行真气时我的的确确感受到了魔力的波动

,尽管这种波动十分古怪。无名,在失忆前你一定是个魔法师,而且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魔法师。”

  魔法师?我?可能吗?

  望着两位绝色美女那又惊又奇的目光,我忙道:“副团长您不要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魔法师?倒是方才我发觉体内的真气竟在那怪异能量的影响下产生了异变,尽管依旧极弱但性质完全不同了。看。”

  我猛然将真气全部凝集到右手的经脉中,只觉潜藏在眉心处的奇异能量飞快的分出了一丝闪电般融入了我凝集的真气中。

  于是,我的右手上散发出了如方才一般的气状乌光,大概是因为我全部的真气都集中到了手上的缘故,乌光比方才要明显很多。

  乌兰娜莎苦笑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超过了我的认知范围,旦愿你真气的异变不会伤害到你才好。”

  莹道:“我总觉得无名的真气竟好似散发出了魔力的波动,但真气和魔力是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能量,怎么可能融合为以?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鹰鸣,莹肩头上的“鬼鹦”叫道:“大雷回来了,大雷回来了……”

  莹神情一动,闪身出了帐幕,我和乌兰娜莎忙跟了出去。

  一只足有人大的黑色巨鹰从天而降落在了莹的身前,发出了一阵有高有低的鸣叫声。

  魔兽是有各自的语言的,身为召唤法师其中的一项技能就是通晓各种魔兽的语言,莹在听大雷鹰鸣叫一阵之后点了点头,挥手划出召唤阵将其收回自己的异次元空间。

  乌兰娜莎道:“莹,侦察到什么了?”

  莹道:“据大雷鹰所说,斯普鲁恩斯城堡的戒备极严到处都有卫兵和巡逻队,想要潜入的话恐怕很难。”

  乌兰娜莎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无名想出的计策行事吧。先派出几个人化装成蕾因公国的士兵到城堡外的小镇上秀一秀,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她的目光望向我,道:“无名,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

  我心知她是照顾我,有意让我去执行这种没有什么危险的任务,到时候只要亮亮相就行了,敌人一来就躲入森林中,根本不会有危险。

  我虽然不甘心,但还有点自知之明,以我目前的本事恐怕也只能胜任这种“诱饵”任务,只好答应了。

  在我转身离开之时,乌兰娜莎关切的声音传来:“无名,小心啊。”

美人关怀,啊,我的心都要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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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稍稍露了脸,天空是淡淡的白,阴冷,不温柔。

整个海牙开始苏醒了,街道上也已经稀疏地出现了过客与张开店铺的商人。

卡密儿从来没有想过,在他一生中会有一天像昨天那样长地不可思议。

年轻的国王已经起床了,倒不是由于不习惯宫廷的生活,而是他无法抑制内心的兴奋,他站在阳台上,更加清晰地俯瞰这座刚醒来的城市,嘴边挂着一丝微笑。

“国王总是醒来得比自己的臣民要早。”一个轻轻的声音飘过来,卡密儿回过头去,看到哈尔笛尔站在他身边。

年轻的侍从没有睡,就在国王寝室的隔壁,他靠着窗站了一夜,他不敢违抗尤利西塞尔的命令,所以他不能离开王宫。昨晚爆发出来的担忧与不安,经过一夜的淘洗,已经差不多消散殆尽了。

“早安,陛下。”哈尔笛尔微笑着说,“其实,您不用太在意今天的这场战争,因为,您已经是胜利者了。”

年轻的侍从的话总能给年轻的国王不安的心带去温暖的宽慰。

谁知年轻的国王摇摇头,“您不必担心我,哈尔笛尔,倒是您的话,”卡密儿这么说道,“倒是您从昨晚就开始心神不定,今天早上也是,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他停顿了一下,“是不是……国王陛下出了什么事……?”

哈尔笛尔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以至于他都没有想好该怎样回答,甚至连脸部表情都变得非常不自然,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伪装得相当好了,除了尤利西塞尔不会有人看得出来,没想到这位年轻人经过了一夜,居然似变了一个人一样,目光犀利,说话也一针见血。

他乱了阵脚,想想如果再欺骗他的话未免也太过意不去,于是他做出了让步,“陛下……请您跟我来吧,我会告诉你的。”他一边说,一边转身走出阳台。

“您要带我去哪……?哈尔笛尔?”卡密儿跟上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跟着我来就是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有关国王的秘密。”哈尔笛尔停下脚步,转头望着卡密儿,用一种先前从未有过的眼神,复杂中带点坚定。

卡密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天亮了,尤利西塞尔的体力也终于到了极限。捷影也感觉到了它的主人的疲倦,自动在瑞文儿河边停了下来。尤利西塞尔抬起有些不支的眼睑,环顾了一下四周,巨大的盎格鲁山峰已经在他的身后,这是捷影竭尽全力跑了一整夜的成果。

“谢谢你……捷影。”国王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他一边说话一边跳下马,身体非常不听话地失去了平衡,若不是他及时稳住,恐怕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尤利西塞尔不再勉强,慢慢地走到河边,坐下,休息。

现在他已经在伊西利恩的边境内了,应该不会再受到袭击,他意识到了将至的危险,但没有想到它们会降临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他有些猝不及防。

清澈的河水中倒映出年轻的国王的英俊的脸,疲倦,微显苍白,冰蓝色的双眼,即使是几天几夜未合眼,也显得如此锐利与冷峻。

尤利西塞尔解下佩剑与外套,将自己的后背靠在一棵大树上。

“我想睡一会,如果有情况,叫醒我,捷影。”说完,合上了双眼。

我们的国王再优秀,也需要休息,尽管他常常因为大量且琐碎的政事彻夜不眠,现在,哈尔笛尔不在他的身边,他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Helper。

不知道过了多久,尤利西塞尔醒了过来,此时的阳光还不太刺眼,他意识到自己没有睡多久,忐忑不安的心情促使他无法安心入睡。他站了起来,空气依旧清新,穿上外套,尤利西塞尔拿起那把剑,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他知道自己刚刚迫不得已的举动已经惊醒了那个沉睡多年的灵魂,他还不知道,一旦他完全醒过来,会发生怎么样的事。自己的祖父在临死前就迫使自己发誓永生永世不去碰这把剑,他是不会违背誓约的,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发誓,他的祖父就去世了。不过这把剑的危险度可想而知了。

不过尤利西塞尔长久以来都没有把这把剑视为危险品,如果能够很好地驾驭他的话。刚才也是这样,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

尤利西塞尔很少见地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其它地方。

不远处,森林中时隐时现的如阳光般的金黄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精灵吗……?)

这里是精灵王国伊西利恩境内,看到精灵本不是奇怪的事,然而国王敏锐的听觉告诉他,那里有另人心寒的箭声,也就是说,那里正在发生冲突

尤利西塞尔跳上马,拿起弓箭,扯了扯缰绳,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国王的判断是正确的,有几只半兽人闯入了伊西利恩的境内,恰好撞到了正出来巡视的精灵卫士,卫士……?至少刚开始国王陛下是这样想的。

“咻咻咻”几声,三支箭分别命中了三只半兽人的头,心脏与腹部。另一只见情况不妙,连忙夺路而逃。

尤利西塞尔再抽出一支箭架在弓弦上,瞄准,放手,这次他没有给他任何退路,直接命中后脑。再回过头来看看,他的三个同伴早就已经去见撒旦了。

“愿它们下地狱。”一个如同天籁般的女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尤利西塞尔收起弓,抬起头,一句“没有人受伤吧。”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惊呆了。

那个说话的女精灵,有着和自己母亲一样纯粹的金黄色卷发,如同瀑布般倾泄下来;淡蓝色的双眼就如同蒂努薇儿的河水一般清澈,纯洁,镶嵌在完美地找不出任何缺陷的脸上;娇巧,樱红的嘴唇微微张开着,似乎是因为刚刚这场变故而受到了惊吓,使原本已经白皙的脸变得像雪一样的苍白。

尤利西塞尔这才意识到,这是两个非战斗型的女性精灵,尤其是那位金发精灵,一股不可自制的高贵气质,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你们没有受伤吧,高贵的小姐。”尤利西塞尔镇定了下来,用精灵语彬彬有礼地说道。

那名女精灵没有答话,相反,用高傲的眼神看着他,脸色不如刚才那般苍白了。

“没有,托你的福。”事与愿违,另外一个黑发的女精灵用悦耳的声音回答道,她也长得极其美丽,只是,站在这样一位阿弗罗迪忒身边,就显得逊色多了。“你是什么人?闯入伊西利恩境内。”精灵是自持高尚的生物,不会轻易允许别的种族进入他的地盘。

“我,”尤利西塞尔优雅地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跳下马,“我是天主的仆人,现在,”他弯腰微微鞠了一躬,“是你们的仆人,高贵的小姐。”

那个问话的女精灵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脸上浮起红晕,显然,尤利西塞尔那超出人类的英俊外表及恭敬,绅士的态度,打动了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对这种故意装出来的蛮横与无礼,尤利西塞尔有的是应对的办法。

“请相信我的前来没有丝毫恶意,仅仅是想要见见你们尊贵的国王陛

下。他本人应该知道我会来。”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做声,对尤利西塞尔毫不在意的女精灵听到这句话,突然转过头来望着尤利西塞尔,但也只是一闪即过,尽管如此,尤利西塞尔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注意着她,所以,就算是这样一个细微的举动,他也尽收眼底。

话未说完,就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是精灵卫队赶来了。

“您没事吧?公主殿下。”

高傲的女精灵转过头去,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回答,在尤利西塞尔的脑海里,那句“愿他们下地狱”的美丽的声音,就如同是从天外传来的一样。

尤利西塞尔微微笑了笑,一切在他的预料之内。

精灵卫队队长骑着马跑出队伍,他是从很久以前就在莱戈拉斯――伊西利恩精灵王的手下任职的,所以,他认出了尤利西塞尔。

“您……您是奥尔雷斯的……国……国王陛下!?”精灵卫队长失声嚷了起来。“国王陛下吩咐,三天之后在这里迎候您的到来,真没想到,才一天就……”卫队长有些不知所措,“真是太失礼了。”

“不,这不能怪您,”尤利西塞尔微笑,“因为出了意外事件,所以我不得不日夜兼程。时间紧迫,带我去见你们的国王吧。”

“好,没问题。请您跟我来,陛下。”

尤利西塞尔骑上马,再次望了望那个高傲的精灵――精灵公主一眼,依旧不动声色与高傲冷漠,和在她身边的那个女精灵的惊慌失措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的美丽在年轻的国王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一句似命令似邀请的话语从哈尔笛尔嘴边说出来,年轻的国王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了房间。

随着“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卡密儿觉得自己就像置身于一个本不存在的空间里。有好一会,他都不敢抬头。直到一根纤细的手指慢慢抬起他的下巴。

“这里是国王的书房,亲爱的陛下。”依旧是哈尔笛尔的声音。

卡密儿抬起头,环顾四周,因为太阳还未升起,所以房间仍是暗暗的,但是他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挂在墙正中央的油画像,那是一张半身像,暗灰,带点阴郁的蓝色,整张画是冷色调,就连头上的王冠,都是用冷色系的柠檬黄上色的。一双锐利的冰蓝色眼眸,就和尤利西塞尔如出一辙,不用多问也知道,

这个人是尤利西塞尔的祖先。还有摆放在国王面前的那柄宝剑,更显诡异。

卡密儿不禁被那股不断散发出来的威慑力震撼了,他注意到了画稿旁边,用很厚重,纯粹的白色颜料醮上去的一行名字:华莱士?德?尤利西塞尔。

“狮心王……华莱士……!?”卡密儿忍不

  随着床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起床了,向窗外扫了一眼,只见有些奇特的白,细看才知道雪悄无声息的落了一地。

  我期盼这场雪已经好久,等待着它来滋润万物。说实话,我对雪也是挑剔的,《咏雪联句》中说:“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我想这可能是江南的雪,显得细腻。南国的雪爱跟雨水凑热闹,落地即化,不能在人间长驻。“燕山雪花大如席”或许描写的有些夸张,却是北方那大学飞纷的真实写照。

  这场雪来的干净利落,毫无保留的把它积攒的能量释放出来。这场雪是地地道道的北方雪。如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带有一种豪放粗旷。雪来之时,天地如同一张白纸,不知怎地,也许太阳不想参与这白色的盛宴,直到上午10点多,太阳都没有出现,被封杀在白茫茫里。

  曾听一些长辈说过,冬至后,一九开始,谚语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虽然此时已不是一九二九,却同样寒冷。可是在大雪飞纷中,我并没有感觉到无法出手的冷意,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在雪中,我们奔跑与欢笑,在我们的欢声笑语中,雪渐渐大了,雪花直直地快速坠落,铺在地上,越来越密,越来越厚,像织成了一张大网。回到教室,平时最爱听的生物课也无心眷恋,只是一直久久地注视窗外,希望不要停,越来越大,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或许是想让洁白的雪来丰富我的生活。

  放学后,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微弱的灯光下,雪层反射出刺眼的白光,一闪一闪,接连不停,这时,我才能真正了解雪的晶莹剔透,看着透明的雪,我甚至不忍去踩它们。

  不管如何如何,我总觉得这次雪与其它时候不一样,我也无法将全部都注入到这张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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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春天,油菜花开满了山涧,黄灿灿的一片。就在这个春天里,发生了一个故事,一个很美很美的故事。

我家里不算富有,不但我妈妈爸爸得整天早出晚归地为这个原本就不可能完整的家而奔波。就连我,年仅12岁的我,也要到一家陪聊公司去当一个小小的,甚至可以称之为卑贱的陪聊员。

第一次我的老板向我恶狠狠地甩下一张小纸条,我轻轻地瞟了一眼那张黄色的纸,上面狂草着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老板满口粗话,愤怒地骂着些什么。我明白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来了――我将去陪伴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我漠然地看着老板那张唾沫横飞、狰狞不堪得几乎变形的脸,难道世人都如此暴躁?我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单手接过那张发黄的纸,连看也没看就把它塞进了我的衣服口袋里。

老板看了一下不远处,脸色变得更坏了,大概是被他那个不识时务的婆娘气的吧!因为在不远处,他那个肥头大耳的婆娘正在对着一位顾客大发脾气,显然,这桩生意是别想谈成了,而那个客户又偏偏是个大款。煮熟的鸭子飞了,老板想找地方发泄发泄,而我恰恰刺眼而不巧地站在他的旁边!他使劲地拧着我,我感到很痛,钻心似的痛。因为手上还有老板前些天打我的伤,现在旧伤未好,新伤又来!而我,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丝毫不敢有反抗的意思。是的,我只能乖乖服从老板和老板娘的一切命令,不管他们虐待我还是命令我,我都无法或者说是不敢反抗,如果敢和“上司”叫汁儿。就得吃一顿结结实实的鞭子。我的父母只教过我如何无视旁人的羞辱,如何独自承受耻辱。却从未讲过该如何去阻止别人对我不利的行为。我常常惊讶,为什么其它同学的家长会给自己的儿女送热气腾腾的早餐来吃?会用小车送儿女上学,送儿女放学?在我的眼睛里,永远只有扬得高高的鞭子;在我的耳朵里,永远只存在讨债人与父母的争吵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我的家庭是零星并且破碎的,美满的家庭不属于我,而别的同学受到的那样的待遇,仅仅只是我一个永远的痴想而已。

而我却不知道,这个春天正向我预示着什么,也许是一种幸福的,我一直憧憬的生活。

那天下午,老天似乎知道我要去完成我平生第一份工作而故意为难我,所以雨下得很大,我第一次见到初春的雨下得那么地肆无忌惮。

放学后,同学们都被家长们陆续接走,我磨磨蹭蹭地拖到最后离开,目送着他们一个个远去,目送着一个个不属于我的幸福远去。我的内心并不太难过――这种无法把握的事情时常发生。可我依然有些莫名的苦楚。别人都有家人的陪伴,家人的关心,而我,却要去陪伴一位,关心一位与我素未谋面、素不相识的老太婆――这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看着外面的大雨,我有些悲伤的心,却蓦地涌出一阵小小的快乐来。

转身,迈步,撑伞,我机械地做完这些动作,我该去做我的工作了,去伴一位脾气不知是好是坏的,性格是善是恶的老太婆。

我撑着伞在雨中奔跑、跳跃、腾飞,又拿下伞,用伞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水上泛起一阵阵涟漪,圈圈地荡漾开去,一直荡漾到我的心里。我一边扫视着地上的水纹,一边继续飞奔――这恐怕是我惟一的乐趣了。纹波固然很漂亮,但是它们又迅速地被调皮的雨珠给打乱。

两旁的风景不断地往后倒退,我来到一扇古老的红漆大门前,久久凝望。上面的漆似乎有人故意刮过,留下了道道伤痕,里面灰青的颜色暴露无遗。在两对长满了铁锈的扣环下面,有两个不知出自谁之手的掌印,还是红色的,很丑很丑。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能够请得起陪聊的,应该住的是小洋房才对,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而这里却是那样的糟糕。我疑惑地从口袋里面掏出那张已经被雨水打得很湿的纸条,仔细地辨认上面的字迹――没错,就是这里。我的心里涌出一种莫名的失望,在我看来,这么破旧的民宅里住的一定是一个很邋遢的人,不知道等待我的又将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走上台阶,收了伞,有礼貌地敲了敲门,静静地驻足了很久,依然不见有人响应,难道她的佣人没有听到?(我想。有钱人家都是

应该有佣人来伺候的,即使自己不请,作为儿女的,也应该会为自己的父母考虑,更何况这是对于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来说呢?)一阵寒风吹来,我感到刺骨地冷,想烤烤火,于是也不再顾什么礼貌了,推门进去。我费劲地推开沉重的大门,这个老家伙似乎极不欢迎我的侵入,很不情缘地哀叫了一声。我羞愧极了,我自知自己是不讨人喜欢的,因为我承认在我的身上的确没有什么耀人的资本,尽管这只是一道没有生命,不会说话的门,我也认为它是在阻止我的到来。

我悄悄地跨过门坎,如同贼似的,先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在,周围竟然是一片死寂,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家中主人没有在。但是,家中没有人为何不将门栓好呢?兴许是大意吧,他们并不把里面这点财物放在心上。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心到处看看,免得回去不好交差。

我来到一条很短的走廊上,天上的乌云有点厚了,大概是负荷太重吧,所以压得它们透不出亮光来,我的视线有些模糊。隐隐约约地看见外面的雨帘一直安静地挂着,院子里的花儿草儿一直安静地睡着,仰着小脸儿一直安静地接受着风雨的洗礼,房子里好似真的没有人,安静地伫立着。我愣了愣,见实在没有人在家,便转身准备离开。老实说,这地方着实令我害怕。寂静无声的房子仿佛在怒视着,睁着大眼睛瞪着我,这儿的一切仿佛都眼露凶光,向着我龇牙咧嘴,就像妖魔鬼怪一样,小孩子都是应当怕那个东西的。再加上古老的建筑又给这个原本阴森的宅院又增加了几分可怖的气氛。我不禁被吓得后退了几步,打算撒腿就跑。

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很苍老,很悲凉的声音:“进来吧……”我倒退的脚一霎间就顿住了,说话的人仿佛已经知道我到来了很久了,仿佛一直都在倾听着我在这个宅院里面发出的所有声响,大概是我要陪聊的那个老太太吧。现在我无法逃脱这个鬼地方了,只得畏畏缩缩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地将脚步挪到一个很破的木格窗前。透过很弱的光线,我隐约地看到了一个人影子,在木藤椅上的那个人,望着天上的大雨,凝神细想,似乎在细细回味着什么。我突地打了一个冷颤,不知是因为全身湿了还是心里怕了,也不知是好奇促使还

是逼迫前去,反正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在老奶奶身边了。

我看着旁边的老奶奶,心里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有点安全感,又觉得这位老奶奶很神秘,觉得在她的青春里一定发生了很多故事。我渴望,我试探,我惧怕知道她的过去。胡思乱想了很久,我颤颤巍巍地抖出一句话“嗯……我……我是来陪……陪聊的人……”老奶奶转头对向我,我发现原来她的脸上不仅仅只是有岁月,还有很迷人,很慈祥的微笑,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咧,却让我由衷地惊叹她的笑容之美,之媚。“你很怕?”老奶奶又转开视线,盯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不见她回头。“嗯……”我只得如是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她的面前什么谎也舍不得撒,因为我有种预感――她能够猜透人的心思。“怕什么?你一定认为这里有点阴森吧?每一个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这么说。但阴森自有秒处在,在此悟出一番禅心也是妙哉!”我呆呆地望着她,觉得她说的似乎赋有很高深的哲理,竟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好想是看见了,好像是嘲笑似的笑了笑。我的脸便“刷”地一下红了――我让人家看笑话了。顿时面红耳赤。而老奶奶似乎能钻到人心里去看个明白,说:“没什么可尴尬的,我只是觉得你小小年纪,我给你说这些太早了些而已。”

我的心稍稍平静下来了一点,无语地看着她,不安地动动两只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脚,又撩开搭拉在眼前的两缕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沉默。我只能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我是第一次陪聊,有些拘谨,也没有多少经验――原本我平日并不和旁人说话的。

我沉思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来:“您家还有别人吗?”我原以为她会像其它人一样,骄傲地谈论自己的子女如何如何有钱,如何如何富裕,如何如何孝敬,但谁知,话毕,她脸上那缕原本黯淡的笑容瞬间被抹杀得一乾二净,显得很苍老的两鬓使劲地动了动,仿佛正在咬牙切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错了,竟然惹得她如此生气。我老是在无意间犯错误,可每次都是无心,我老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为我的一句在我看来并无毛病的话而生气。我一时间慌在那里了,不知所措,等待着火山爆发。

“这个你用不着知道!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在敝舍找一

间房间住下吧!我这个老太婆就失陪了!”

她甩下这句话之后,就拄着拐杖“哒哒哒”地蹒跚着走了。留我一个人傻在那儿,如同一块石头般站立。那段时间里,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听不见雨声,看不见景物,只是呆呆的。

我在那里像木偶人一样呆伫了很久,一声炸雷轰响,房间顿时间变得很明亮,我猛然间回过神来,看着外面大雨如注,又低头看看两只几乎要被冻僵的脚――哎,看来今天只得在这里住一晚上了。

我跨过门坎,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这才惊奇地发现,原来每面墙上都有许多美丽的壁画!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华丽的壁画,虽然墙面略有些不平,墙上的画也有些破损导致的不清晰,但是却依然抵挡不住那精湛的画工。我突地感觉,在这样一座古老而阴森的宅院里,存在着这样赋有艺术气氛的东西,这足以让一个人改变对这里的看法。我一边张大嘴巴陶醉在画中描绘的一个个生动而形象的故事里,一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画上的每一个人,每一种物,仿佛它们都是活的,他们都令我那样的如痴如醉。

当我梦幻般把整个四合院绕了一圈之后,才忽然想起还有许多功课等着我去做,更重要的是,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呢。哎,今天没有得到一个铜子儿,不但回去不好交待,明天也准得饿一天的肚子。自认倒霉吧,谁叫我那么不识时务呢?

我胡乱地找了一个房间推门进去,里面没有点上灯,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四周。我眯着眼睛,努力想分辨清楚,却还是没有适应光线的黑暗。我从小就有黑暗恐惧症――我总会无端地惧怕黑色的东西。此刻,我感到所有的寒意,所有的黑布都向我裹来,铺天盖地、呼啸着、尖叫着,我害怕得几乎不能呼吸了,神智慌乱的我,手四处乱舞着,却阴错阳差地打到了一根蜡烛。我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将它紧紧地握在手里,同时伸手去掏随时带着防身用的火柴。“哧”火柴点燃了,幽蓝幽蓝的光,让漆黑的房间里有了一丝光亮,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放宽心的我这才看清整间房屋的布置。

一个古代时候的木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床,心中不免一阵兴奋――想到今天晚上就能睡在上面,摆脱那种必须睡在水淋淋的地上的日子,心里便久久不能平静,即使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至少它可以帮助我暂时地不听到爸妈的吵闹声,家具的破裂声,债主的讨债声。在木榻的旁边,有一个脸盆,好似还是铜的,我在老板家看见过,只是这个上面还多了一个搭毛巾的架子。在门的旁边,是一张雕刻精致的木桌和一把工笔细腻的椅子,桌子上面摆着毛笔和砚台。在它们的上方是一扇样子很特殊的木格子窗户,所谓特殊是因为我偶然发现上面刻着一行笔迹工整的字“今天的大雨一直下着,我一直等待,却从未等来结果”,我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估计是老奶奶的女儿或者是侄女儿刻的吧,我也不想花过多的精力去研究一句对于我来说毫无用处的话。

看着这些陈设,我突地感到,看来这个老人的生活不算太破碎,至少在她的灰暗和难以捉摸中,隐藏着一颗那么有闲情雅致的心,在那颗心里面,一定有一个高尚而典雅的灵魂在支撑着她。此时外面的苍穹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怖地马着脸。我连忙把蜡烛摆到桌子上的烛台上,草草地完成了作业,老师批评就批评吧,要找我爸爸妈妈“聊天”就找吧,他也许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认为只要我能赚钱就够了,学习成绩根本不重要,所以老是和他们交谈也是白搭。我甩甩酸痛的右手,将旧钢笔头和已经发黄的本子装进妈妈给我缝的帆布包里面,便拿上烛台,推开门去完成我的任务去了,我尝试过饿肚子、被挨打双重夹击的痛苦感受,我还是决心再次打扰老奶奶。我小心地探出一只脚,手头左右看看,我突然感到很害怕,比刚来的时候更加害怕――因为在黑暗笼罩下的宅院显得更加恐怖。

我摸索着,看着哪个房间亮着烛光。我这样一走,才感到房间真多,足足有几十间的样子,我的眼里突然映入一点点黄晕的烛光,很温柔地缀在夜的苍凉里,像在雨里奔跑时的那种欣喜感。我敲敲门,却发现门并未合上,是半虚掩着的,等了很久没有人响应,我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便推门进去往里面看,房间里有些凌乱,一点儿也不如我住的那个房间般收拾得井井有条――难道那间房屋有特殊意义所以才经常收拾?我不得而知,里面的陈设也很简

单,只是,排列的顺序却不是按照常理来的。门的斜右面是一张同我房间形状样式相同,颜色却不一样的木榻,只是多了一床素帐,还是不见老奶奶。兴许她出去了吧,但是她年纪这么大了,又是下雨天,又能到哪儿去呢?再说,怎么粗心也应该把蜡烛熄了吧,就这么任它亮着,未免太冒险了。

我走到桌子旁边,想将蜡烛吹灭,却恍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奶奶!

“老奶奶!老奶奶!您怎么了?”我急切地呼唤着。

老奶奶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我急得脑门上直淌汗,手不停地搓着,脑袋不住地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我突然记起东街的王大夫,他心肠好,人也善良,对!就去找王大夫!

我先按照原来王大夫给我说的应急方法,吃力地将老奶奶抱到床上,将被褥盖好,再在旁边摆一杯水,这是王大夫教给我的,是为了等病人醒来之后好方便喝水。然后我把蜡烛吹灭之后,也顾不得什么外面倾盆大雨了,连雨伞也没有拿,一头扎进雨中去……

此时的我,似乎那个什么“黑暗恐惧症”也没有犯了,也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再在雨中嬉戏了,我那一刻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担着一个人的性命,我现在惟一能为老奶奶做的――就是飞奔到距离西街有几里路的东街上去找王大夫来救人!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王大夫家门口的时候,他家平日挂在门口的马灯不见了,可见他们一家一定已经睡下了。我的脸上不停地有水珠滴落,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

我喘着粗气,喉咙疼痛难忍,好似有无数根针扎着我。“笃笃笃”,我敲开了王大夫家的门。王大夫家的伙计一脸倦意地把大门拉开,一见是我,也没有听我说什么,便进门叫王大夫去了――我的母亲一直患有胃病,经常半夜三更犯病,所以我尝尝深夜来请王大夫出诊,可是因为我们贫穷,王大夫大发慈悲地让我们免费看病。每次在去我家的路上,他时常对我传输一些急救知识,以防万一,对我们算是很照顾的了。王大夫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打着哈欠向门口走来,见了我,一脸的惊讶和慌张。“是不是你妈又发病了?”我使劲摇摇头,吞了吞口水,“不……不是的,是……是……东街

有……有个老奶奶……晕倒了……”听我断断续续地说完,他急忙吩咐旁边的伙计备好马车,对我说了声:“等着,我们坐车去看看!”说完王大夫就跑进内屋拿了两把伞和一件大衣,带上他随身携带的药箱拉着我上了马车。

坐上马车,王大夫将两把伞搁在板凳上,一边听我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将大衣给我体贴地披上,因为此时的我已经满脸通红,嘴唇已经变成了乌紫色,全身瑟成一团。几十分钟之后车“嘎”地一声停住了,我感到在这几十分钟里,分针与时针每一次前进都紧紧牵动着我的心。我和王大夫下了车,向宅院里面奔去……

我带着王大夫跑向老奶奶的房间,我指了指着躺在床上昏睡的老奶奶,对王大夫说:“王大夫,就是这个老奶奶,快救救她吧!”

王大夫放下药箱,点上蜡烛,坐到床前,给老奶奶把了把脉,又摸了摸额头,来到木桌前,从药箱里面拿了一记药,吩咐我去把这服药拿去熬一个时辰,又嘱咐了我以后要定时给老奶奶喂药,然后给我留了几天的药后便匆匆离开了。我舒了一口气――还好老奶奶没有事。我给老奶奶整理了一下被角,便去找炉子煎药了。我拿着那包药,端着烛台走出房间,又挨着房间一个个地找,终于在要把四合院绕一个圈的时候找到了厨房。

我有些惧怕地跨了进去,里面到处都是张着大嘴的大锅子,我不知道老奶奶弄这么多锅子来有什么用,难道她们家里有很多人吗?我找到一个熬药的小锅,用帕子擦了擦,上面似乎因为很久没有用的缘故而布满灰尘。我点燃了灶台,一边把柴火不断地加进去,一边想有关老奶奶的许多事情。她的一切神秘,一切怪异。我见火不太旺,找了一把破扇子煽着火,浓烟将我的眼睛熏得很痛很痛,等到我的腿都麻了,药也煎好了。我用帕子包着把,将里面浓浓的、难闻的药倒在一个陶瓷碗里,用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将烛台拿着,慢慢地走回老奶奶的房间。

药很烫,我一到房间便把碗放在了木桌了,甩了甩被烫疼的手。我不忘回头看看老奶奶,我惊讶地看着老奶奶居然睁着眼睛,老奶奶醒了!我急忙走到床边,想问问她怎么样了,却发现老奶奶沧桑的眼里居然有

我慌了,我不知道我又做错了什么,急忙说:“老奶奶,对不起,我……我错了……”

老奶奶似乎才从她的回忆中清醒过来,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开口道:“你……你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什么要道歉?”

“啊?哦,那……那您……为什么……流泪?”我不解地看着老奶奶那张苍老而带有些许笑意的脸。

“哦,这个……”老奶奶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犹豫着,思考着,过了半晌,她缓缓地开口向我讲述了一个故事。而就是这个故事,这个只有在小说里面才能看见的故事,这个传神得近乎虚幻的故事,将我的命运改变了。

“我从未对其他人说过我的家庭。我的昨天是甜蜜而温馨的,但今天的我却不属于世上所有的温暖。至今,我伪装自己,为的,就是有足够的时间来细细回味原来的事情,但是,我又那样地害怕,那样地不想追忆。因为我觉得那些就应该是如同寒冬的柳絮般飘飞过后就落地变得无影无踪了,况且那些雪花飘落的过程并不美丽,甚至让我都不愿意忆及。”

老奶奶此时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在揭原来的旧伤疤,那样的苦不堪言,一脸无奈和悲伤。

“别看我现在一个孤家寡人,其实,我有3个儿女,他们都很可爱,成家立业之后常回来看看我,那时我感到自己好幸福――他们没有辜负我对他们的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老奶奶脸上挂着一丝回忆的微笑,完全地沉浸在当年的甜蜜里。

我吃惊地望着老奶奶,虽然我以前曾经猜测过老奶奶有许多复杂的过去,但是现在老奶奶亲口对我说出来,依然令我大吃一惊。“那他们现在呢?怎么不回来……”我看着老奶奶那张笑容中却透着一种悲凉的无法言状的苍老的脸。

“他们?……长大了,是该拥有他们温暖的巢的,而我这个老太婆,只要这栋老房子陪我就够了。我并不希望他们把我天天惦记在心上,只是希望,只是奢望,他们能够时常回来看看我,哪怕是――一年回来看望我一次,哪怕他们回来的时间还不及我等待的时间的千分之一!但那段时间却实在我值得回味365天那么久!可是……可是……”

老奶奶说这段话的时候明显有些

激动,语速很快,可见她内心是多么的翻腾,是多么地思念自己的儿女,也许是那些不孝的儿女让老奶奶想起了原来是多么多么地期望他们到来,以至于后来竟然落了泪!两行混浊的老泪顺着她那满刻着“生”的辛苦的条纹的脸颊上,滴滴滑落,美丽一瞬。

我突然明白了整件事情,我似乎知道了老奶奶为什么外表是那么地神秘而寂寥,也明白了为什么这栋宅院有种不同寻常的沧桑,那是因为――在这里发生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隐藏着一个老人和三个儿女的所有情感,隐藏着他们对这个家庭的所有爱,也隐藏他们对彼此付出的一切。而一个孤单的老人承受的却是最多、最重的,儿女们把一切牵挂,一切劳神伤情的事情全都留给了一个老人,把所有的欢笑与快乐都自私地带走,留这样一个寂寞的宅院陪伴着这样一个寂寞的老奶奶。

“老……老奶奶,他们不回来是他们不孝!您……您没有必要再为他们哭泣伤心了,您……您这样,我……我不好受……”

我突地同情起这个爱儿心切的老奶奶来,她那么努力地隐藏自己,那么努力地包装自己,只是为了不让其它人看到自己有如此不堪的昨天,只是为了有空间有时间来回忆原来和儿女们在一起的和睦、快乐时光!这么博大的爱,这么无私的爱,无论是谁,理所当然会被感动。我突然有一种想保护这个老奶奶的冲动――我想不让她再受到一点点伤害,虽然我从未体味过这么温暖的爱,但是似乎我的前世曾经奢侈地享受过,而老奶奶似乎是那个唤起我内心那丝丝点点记忆的醒梦者,她让我记起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妈妈也曾这样深切地关怀过我,也曾这样深切地牵挂过我,而现在呢,妈妈似乎仍是如此,只是我从未留意。

老奶奶依然是无可奈何的语气,惆怅着,眉头紧锁:“他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啊……让我不去理会他们,谈何容易?孩子,你还没有长大呢,长大了,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没有他们经常带回来的笑声,我真的……很不习惯。”

“我当您的干孙女儿吧!”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冒出这样一句连我自己都为之惊讶的话来。

老奶奶果然是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也不知是我恍惚了还是怎的,我竟然看到她悲哀的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惊喜,而原先一

直挂在皱纹中间的泪珠,似乎遭到了攻击似的,也惊慌失措地慌忙逃窜了,只是脸上的泪痕才证明了它们曾经存在过。

“真的吗?”她似乎是那样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也许是我脸上的坚定让老奶奶真的肯定了我的话,也许是我的安慰使老奶奶想起了她的儿女们也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一定要孝敬她老人家,而让她一下子感动、伤心。只见她颤巍巍地用双手捂住脸,干枯的手不住地抖着,剧烈地抖着!――老奶奶在哭!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伤心,但,我是真真切切地、清清楚楚地听到一种声音,那是老奶奶尖锐的哭声,从心中一下子汹涌澎湃了出来,盈满了眼眶,她仿佛要把以前对儿女们的所有挂念、所有悲伤、所有期望都在此刻发泄出来,她一定很久没有这么哭过了吧。

她从未对旁人说出过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己多年来对他们的思念,自己昨天的那些美好回忆,甚至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儿女都未曾了解过。而在今天,却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袒露了自己的心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也没有必要知道为什么,因为有些事情,留有些遐想的空间,留有些幻想的余地,总是好的,总是美的。

她缓缓地抬起头,老泪纵横的脸庞令我的心为之一紧――也许我的妈妈也曾为我这么哭过?我相信应该是这样的吧,半信半疑地相信。她紧闭的双唇慢慢张开,似乎千言万语都要在这一刻倾诉出来,但是,她没有,她仅仅只是说了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却让我后来回想了几十年,体味了几十年,感动了几十年。她轻轻地,轻轻地说:

这三个字在我活的十多年里是第一次充满了我的耳膜,这个声音一直悠扬地悠扬地荡在我的人生中,我的心里只是澎湃着,澎湃着,直到水滴渐渐漫出,渐渐地充斥着我的眼眶,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朦胧不清。我只是听见我轻轻地,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哎……”

这个夜晚我和老奶奶各怀心思地躺了几个时辰,也许谁都没有睡着。

等我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老高了。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桌子上放了一盘馒头和一盆稀粥!我很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早

饭了,急忙用帕子心急火燎地抹抹脸,迫不及待地坐在桌子前大吃特吃起来,要知道我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等到我享用完了美滋滋的早餐,才猛然想起给我提供早餐的人――我的奶奶!我抓起帆布包,拿走被太阳晒干雨水的雨伞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今天是一个艳阳天,一定有一个好心情!我眯着眼看着散发出万丈光芒的太阳公公,和他旁边那一朵昨天还是披着灰色外套的云,今天却已经兴致盎然地换上了一套白纱衣,正在向我高兴地招了招手。昨天晚上经历的那些就好像是一个梦一般。我似乎已经拥有我了自己以前曾经梦寐以求的那种生活,有了一个爱护我、呵护我的“家人”,尽管这个家人是我的干奶奶,但是,我仍然莫名地相信她会对我很好的,很自豪地相信!而昔日我认为对我丝毫不关心的父母在昨天晚上都已经离我远去,他们所有的好,所有对我的爱,都如同放电影一般幕幕展现我眼前。

我向奶奶的房间走去,应该向她说声“再见”才对。我两步并作一步地迈着大步,情不自禁地哼着小曲儿,我突地发现,原来这个宅院在晴天的时候是那么地美丽,昨天那些静静睡着的小花小草,今天都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地看着我,挥着小手跟我打招呼;昨天那个雨帘静静挂着的地方,露出屋檐的一角,也不知道是那只迷途的小鸟不经意地掉下了一粒种子,那粒种子就在瓦片中间生了根发了芽,那嫩嫩的初茎就那么勇敢地立着,可爱之至。墙上的壁画不但有昨天那种画工精湛而显露出来的绘画功底之美,在阳光的衬托下更有了栩栩如生之媚,活灵活现的故事,就在我的面前上演着。整个宅院洋溢着一种生气,荡漾着一种返老还童的朝气和青春的活力。

我来到老奶奶,哦,不!我来到奶奶房间的门口,扣了扣门,却如同昨天刚刚来时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我暗自奇怪,难道老奶奶出去了?我推门进去,陈设还是昨天的陈设,家具还是昨天的家具,奶奶却怎么也不见影。

我正准备出去时,却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我的心里猛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拿起那几张薄薄的纸,却感到我的手似乎不能承受住这么几张纸的重量,颤抖着。

上面用毛笔工整地写着两大篇字,我看到的第一眼,并不能了解这封信的内容,只是开头的称呼却又一次让我心头一震。

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孙女儿,因为,当我昨天晚上听到你讲的那句话的时候,心里面涌出的那种温暖是我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听到了。也许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了,凝视着你,凝视着我的儿女们。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做出这样极端的决定,因为,我这些年来的所有悲伤,所有思念,所有不舍都是那样地多,儿女们把我彻底地从他们的记忆中抹去了,剩下的,只有他们的家庭,他们的一切功名利禄。我不能忍受在我所剩无几的日子中还要时时刻刻地思念着他们,奢望着他们能够回来看看我,永久地做着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我还记得他们还在七八岁的时候,在一个类似现在的春天,手里面举着自己从后山摘下来的油菜花,扬着小手,仰着小脸对我天真、稚拙地说:“妈妈,我以后一定要让油菜花在你的面前开满了!”孙女儿,你知道吗?在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多么地幸福,多么地快乐,而今却只剩下无数回忆等我慢慢拾起,每当我看到其它的父母牵着自己孩子的手时,我的心思都会回到原来那个时候,但是我那时会心如刀绞。

我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也许你曾经发现过,也曾经疑惑过。因为这个宅院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具有它特殊的意义,墙上的壁画,那是在他们小时候,吵着嚷着请工匠们来绘的,每当我看到他们张着小嘴,举着小手,开心地笑着,用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图画的时候,我就很开心地看着他们微笑;还有你睡的那个房间,是我的小女儿曾经学习生活过的地方。里面的陈设全部都是按照我小女儿的意思摆放的,每当我看到她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家具的时候,天真活泼地画着图画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涌出一丝欣慰。她是素日最贴人儿的小淘气鬼,可如今却已经为人之妻了;我厨房里面的碗和锅,那些都是为了让儿女们更方便玩游戏的时候架的锅,备的碗。他们喜欢一路疯跑着,尖叫着到后山上去采花儿草儿,然后又一路疯跑着,尖叫着到厨房里面玩过家家,每当我听到他们童稚的笑声时,还有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的时候,我

的心里就涌出一丝愉悦。而今,这些欢笑,这些身影都一个个地从我的听觉中,我的视线中消失,我的心也一次次地空了。有一次我实在是太想念他们了,跌跌撞撞地跑到小女儿的房间里面默默地掉眼泪,看着窗外绵绵的雨,在木格子窗上刻下了一些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

我写了这封信,是为了感谢你,因为是你延续了我的生命。在我最思念儿女们的日子里,我曾经想过要奔向天国去,但是,每当我看到那些熟悉的家具时,我就不忍离开我的那些美好回忆。算命先生给我说,你只要找一个陪聊就能够让自己不留遗憾地去。或许真的是这样,在原来年末的时候,我都会默默地许下一个心愿,以往我许的都是儿女们能够回来多看看我,但每次这个愿望都不能够得到实现,于是,我绝望了。在去年大年的时候,我在心中对自己说,只要能够有一个疼我的人,给我一丝关怀,便可以安心地走。于是,那个愿望终于在我近乎再一次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它让我遇见了你。你是一个很善良,但是有些自卑的小女孩儿,虽然你衣着破旧,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心眼儿很好的女孩子。在你之前,我曾经请过四、五个陪聊,不过他们都因为害怕我这个性格怪癖的老太婆就都一个个离开了,我几欲想断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但是,好像老天注定要将我和你绑在一起,事实果然如此,老天安排了一个如此贴心的人来,所以我才肯对你敞开心胸。其实,你并不用自卑的,你知道吗?你很漂亮,没有钱没有关系,重要的,你有一颗热诚的心!你用你这颗心牵挂着、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你身上独一无二的魅力,相信自己!

不用惦记我,我在那个世界里会活得没有一点悲伤,会活得没有一点痛苦。我会笑着祝福你,还有我的儿女们,只是请求你们,我的心头肉啊,不要委屈了自己,不要颓废了自己,让自己活得更加快乐一点,孤单时,记得在最温暖、最幸福的国度,有我最深切的等候。另外,答应奶奶,不要让自己的父母如同我一样悲伤,一定要,孝敬他们。

我在看着这封诀别信时,早已泪流满面,我伤心并不是因为惊讶奶奶会做出这种决定,我也不埋怨奶奶不曾与我道一声别就走了,因为――等待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更何况对于一个马上就要深埋黄土的孤寡老人来说,这样无止境地等待更是极其残忍的。我的心里只是默默地流泪,脸上只是默默地淌泪,我突然有点同意奶奶的做法了。也许她会选择这种方式,也是被逼无奈,她只想令自己好受一些,轻松一些。我有些怪异地笑了笑,任自己手中那三张轻飘飘的纸随风飘落着、旋转着,然后悄无声息地花落在地上,随着我的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上。

“妈!我和二弟还有三妹回来看你了!”一个沉厚的男声传来,于是,几种鞋子碰地的声音朝我越走越近,终于,那些称奶奶为妈妈的多年不一见的“儿女们”回来了。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也不敲门就那么直直地推开门进来了,一脸惊愕地看着贪在地上的我。

“你……你是谁?我妈……妈呢?”原来他们还记得在这里还住着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还记得在这里有一份挂念永远存在。

“奶奶……奶奶……奶奶她……”我泣不成声地说着,终于抵挡不住泪水的泛滥,把双脸夹在两腿之间,只听见整个房间都有我的哭声在回荡。

也不知道他们是看到了地上的那封泪痕满满的信,还是从我的话中明白了些什么,反正,我是听到了他们悔恨莫及的哭喊声,从心中一直迸发出来。“妈!儿对不起你呀!”

这个故事就如同这个初春里的一朵凄美的花,惨淡地、惨淡地开放在奶奶的青春里,铺满我的心田。而它的惟一点缀,只是我、奶奶的三个儿子还有奶奶的泪珠而已。先生说过,“风雨之后有彩虹”,但,我至今是确确实实地不相信先生说的话了,因为,奶奶为她的儿女付出了她的青春与泪水,却依然是带着些许遗憾而去,而这个悲剧里,我认为,我不是没有一点责任的。至少,我没能阻止奶奶,我没能阻止自己,本来儿女不回来看望奶奶就已经是不孝了,而我,却更大化地扩大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哪怕再让奶奶多等几个难熬的时辰,哪怕让我不去念书坐在这里陪

伴奶奶,都可以让奶奶的愿望得到实现,而我,却没能让奶奶幸福地走。我也知道不能弥补了,我如今能够做的,就是谨记奶奶的临终嘱咐――让自己活得更加快乐,让自己的父母活得更加快乐。

或许,我应该好好地去上学念书了,好报答他们,我也许会对他们说一声:“爸爸妈妈,我以后一定要让花花草草在你的面前开满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如同奶奶一般内心感到愉快,但是我相信,结局一定会很美满,很幸福,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奶奶流过的伤心的眼泪,已经看到了儿女们追悔莫及的样子,我不想重蹈覆辙,我想,我想报答他们。

我站起身来,用袖子抹抹脸上的泪,对正在默默追悼的儿女们说了声“再见”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不是我不耐烦,而是我害怕回头,我害怕回头了之后就会想起昨天晚上奶奶对我说的那些话,以至于泪越流越多,我干脆跑了起来,朝学校奔去……

稀里糊涂地上完了课,我急于向家里跑去。昨天晚上我彻夜未归,他们一定急坏了。

果然,等我回到在我以前看来破碎且不完整的家的时候。爸爸依然在和讨债人们进行激烈的争吵,他们好似就要打起来了,爸爸唾沫星子横飞,好似还有难过的泪水,是为我而流吗?我惊异地发现,爸爸的两鬓已经斑白,显得越发地苍老。而妈妈则一反常态地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哭着,只有那一耸一耸的肩膀才能够证实她在啜泣,如同小孩子一般。只是蓬乱的头发中还夹杂着小孩子没有的白发。当爸爸轻轻地、有些如释重负地唤了一声:“丫头回来了。”的时候,妈妈如同垂死病中的病人吃了还魂仙丹般的健康有神地猛地抬起头,尖叫了一声,接着便跑过来,揪着我的耳朵,伸手抓了一件什么东西就打在我的身上。我熟悉这个东西的质地,是板子,是一块青石板子,它的表面因为长期打在我身上而变得光滑平坦,这算得上是咱们家很贵重的东西了。

妈妈起初很使劲地用板子抽着我,一下又一下,动作快得听不到一点儿风声,我很反常,没有“哇”地一声哭出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乃至于把嘴唇都咬到出血了,手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

面去了。我只是听见板子落在我的背上,发出很沉闷的“啪啪”的声音,还有就是妈妈歇斯底里的怒骂声:“你这死姑妮!是想气死我还是咋的?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说啊!快给我说啊!”我只是任凭青石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挥舞下来,由重渐轻,听着妈妈的叫骂声由大渐小。

爸爸眼含着泪,唤着我的小名:“丫头,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家,我和你妈都快疯了!以后,不要让我们再这样担心了……”

爸爸说完,我竟然听到了妈妈的哭声,如同奶奶那时的哭声一样,从心中一下子汹涌澎湃了出来,那落出来的泪,滴滴刺心,扎得我变得冷静而沉着,我淡淡地,没有一点怨恨地开口说了一句:“爸爸妈妈,我以后一定要让花花草草在你的面前开满了!”

爸爸眼含着泪,唤着我的小名:“丫头,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家,我和你妈都快疯了!以后,不要让我们再这样担心了……”

也许爸爸妈妈永远不知道,在这个初春,我曾经有一天晚上拥有了一个奶奶。也许爸爸妈妈永远不知道,就是那个春天,才使我变得这样珍惜现在他们能够给予我的爱。

那个春天,油菜花开满的春天,发生了一个故事,一个很美很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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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谷”位于圣魔大陆的极南之处,四周百里全是荒山野岭,别说人迹,连动物的影子也是一个不见。

  龙是圣魔大陆上最强横的生物,寿命一般都在几万年左右,它们的年龄只要超过千岁就开始逐渐拥有智慧,年龄越大智慧就越高,五千岁以上的龙不仅比人类还聪明而且可以使用一种龙族所特有的龙语魔法,自成一家威力极强。

  所以,自古以来龙族就成了神、魔之外最强的种族,也成了他们全力争取的对象,但能受他们驱使的都仅是年龄在千岁以下的无智慧的龙。

  于是,群龙聚居的“龙谷”就成了圣魔大陆上最危险的禁地之一,但仍不时有一些屠龙勇士、灭龙法师之类的人物不知天高地厚的前来“屠龙”,其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在“龙谷”谷口的一块巨石旁,一头白色的地龙正无聊的对天打着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唉,想它大白虽然只是一头不起眼的地龙,但好歹如今已满八千岁了,也算是龙族长老了,这可是地龙家族中绝无仅有的,可它却只能在这里数蚂蚁玩,好无聊哪。

  名叫大白的白色地龙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扭动它那肥肥的身子转了几圈:很健美嘛,标准的大帅龙一个,为什么其他的龙总称自己为“肥白”呢?

  一定是它们嫉妒自己的好身材。

  就在它自怨自怜之时,龙族所特有的敏锐的听觉使它听到了一丝异响,顿时来了精神的它飞身跃到了谷顶的山峰上。

  别看它的身子肥肥胖胖的,但行动起来还真是快如疾风。

  凭着龙族那比雄鹰还要灵敏上十几倍的视力,大白见到了在距“龙谷”尚有十几里远的地方正有一行人骑马向“龙谷”奔来。

  马上之人铠甲的反光映入了大白的眼中,它顿时大为兴奋:又有屠龙勇士给它当玩具来了,太好了,它可是有好几百年没有玩过屠龙勇士了。

  来人共有六个,分别是一个骑士、两名剑士、一名魔法师、一名弓箭手和一位神官,是一个职业相当齐全的小型冒险队伍。

  兴奋的大白马上以心灵传讯之法向“龙谷”中的群龙通知了此事并极力争取此事由它来处理,其余的龙们显然也不想在这小小的六人小队面前逞威风,就让为老不尊的大白长老去处理好了。

  六人小队离“龙谷”越来越近,为首的骑士将骑士长枪取

到了手中向其余五人道:

  “‘龙谷’就在前面,大家小心了。”

  队中成员都紧张了起来,一名约有十七八岁年纪满脸稚气作剑士打扮的金发少年小声道:“老大,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比他年纪大不了几岁的骑士伸手在他头上弹了一个爆栗,骂道:“现在想开溜,晚了。当初是谁提出要到‘龙谷’成为屠龙勇士给那帮贵族学生好看的?咱们私自逃学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如今‘龙谷’就在眼前,若现在回头的话定会被那些可恶的贵族笑死,还不如拼一拼。”

  一个柔柔细细的声音响起:“迪诺,你也不要再说阿宝了,咱们仅是中级班的学生可如今却要去屠龙,我也很害怕啊。”

  说话的是那名身穿着洁白的神官长袍的少女,圆圆的小脸白里透红,虽然不是什么天仙美女但却清清秀秀,十分可爱。

  金发少年剑士阿宝向少年骑士道:“你看,连苹果都这么说,我们……”

  少年骑士猛然打断了他的话,叫道:“你想回去就回去好了,难怪大家都叫你胆小的阿宝。哼……”

  他一夹马腹,坐骑长嘶一声狂奔而出。

  一名做魔法师打扮的少年向少年剑士道:“阿宝,你不是不知道迪诺有多想一举成名,我们整日受那些贵族的欺负,还不如搏上一搏让他们再也不敢小瞧我们。”

  少年剑士阿宝沉默了一下,扬声叫道:“迪诺,等等我。”

  他策马向少年骑士追去,剩下的四人连忙也追了上去。

  这六名少年都是“天星学院”的学生,“天星学院”位于圣魔大陆南方的一座海岛上,不隶属任何的国家,由圣魔大陆七大魔法师之一的莫非、大剑士桑斯特与圣骑士阿比迪联手创建,圣魔大陆上许多优秀的魔法师、剑士和骑士都出身于“天星学院”,例如蕾因公国的菲欧娅公主就是“天星学院”剑士分院的高才生。

  “天星学院”招收学生是择优录取,不论出身如何只要通过了入学测试都可以入学就读,但贵族学生同平民学生一直不和,双方经常闹矛盾。

  因为贵族学生的装备都远远强于平民学生,再加上人数是平民学生的好多倍,所以平民学生一直受到贵族学生的欺负和压制。

  迪诺、阿宝、赛拉(苹果女孩),莱星顿、鲁林、苏凡六人都出身平民,好不容易通过了测试进入“天星学院”却处处受到贵族学生的

欺负,于是他们决定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举成名震住那群贵族学生。

  六人讨论了半天最终选定了“龙谷”,只要能进入“龙谷”并杀掉一头龙就可获得“屠龙勇士”的封号,到时候可就扬眉吐气了。

  于是,见习骑士迪诺、见习剑士阿宝、鲁林、见习神官赛拉、见习魔法师莱星顿与见习弓箭手苏凡六人偷偷的做好了准备,向着“龙谷”出发了。

  他们毕竟只是学院中级班的学生,如今来到了传说中可怕的“龙谷”,一向较为懦弱的阿宝不由打起了退堂鼓,但最终还是要未平民学生争一口气的信念使他继续前进。

  他们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将彻底改写,日后威震圣魔大陆的“魔神王的六使者”踏入了命运的转轮。

  眼见“龙谷”就在身前,六人的心顿时狂跳了起来,死死的紧握着手中的兵刃。

  “龙谷”中所传出的龙气令他们的坐骑畏惧不前狂嘶不止,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前进半步。

  六个菜鸟实在是没有法子,只好下马步行。

  他们刚小心翼翼的来到“龙谷”谷口,眼前突然白芒一闪,只见一头肥肥胖胖的白色地龙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大张的龙口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和血红的舌头,见习剑士阿宝见状之下顿时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见习骑士迪诺伸手扶住了他并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耳光,阿宝顿时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迪诺将他松开,边用骑士长枪对准白色地龙边道:“没用的家伙,那只是一头最低级的地龙,我们只要齐心合力就一定能干掉它。”

  见习剑士鲁林与见习弓箭手苏凡都将兵刃对准了地龙准备战斗,见习魔法师莱星顿和见习神官赛拉则分别咏唱起了攻击与防御魔法的咒文。

  尽管心被吓的狂跳不已,但他们还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面对着只在图画中见过的龙。

  听见那名少年骑士称自己为最低级的龙,大白的心中顿时大为不爽,地龙确实是龙族中最低级的但它大白可不是一头普通的地龙,它是拥有八千岁高龄的龙族长老,想不到竟会被一些小子如此小瞧。

  大白怒吼一声喷出了龙所特有的技能――“龙炎”,虽然它仅使出了百分之一的力量但仍有一大团赤红的火焰从它的大嘴中喷出直射向了那名最使它看不顺眼的少年骑士。

  莱星顿忙发出一个火焰球迎向“龙炎”

,赛拉则张开了一个圣光系防御结界护住了六人的身躯。

  被火焰球阻拦了一下的“龙炎”喷射在了结界上,结界顿时破裂,好在大白及时的又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量,仅又一丝残余力量催发的“龙炎”在击碎结界后也消失了。

  若是大白再稍微加上一点力量,这六只菜鸟早就灰飞烟灭了。

  八千岁高龄的龙族长老啊,纵是大魔法师也不是它的对手,更何况是这几只菜鸟呢?

  逃得一命的菜鸟们并不知道大白的“嘴”下留情,还以为是自己的力量足以同龙相抗衡,顿时精神大振,迪诺大喝一声挺起长枪直刺向了地龙大白。

  鲁林、阿宝这两名剑士挥动长剑随着迪诺一起杀出,苏凡则长弓一引对准大白的右目射出了一箭。

  大白对他们的攻击根本就不屑一顾,只是合上了右眼的眼皮,骑士枪、长剑、箭矢击打在它的鳞片上连蚊叮都不如。

  被迪诺他们昵称为“苹果”的见习神官赛拉忙娇声咏唱起了“神圣赞美诗”帮助五位同伴集中精神并激励他们的斗志(‘神圣赞美诗’与‘神圣之光’都是使战士增加攻击力的辅助魔法,分别作用与精神和肉体)。

  得到了赛拉“神圣赞美诗”的支援,迪诺他们斗志昂扬之下攻击力顿时增加了很多,但对于大白来说就如瘙痒一般,它反而闭上了双眼舒服的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神圣赞美诗”属于圣光系的中级魔法,像赛拉这种见习神官的魔力可支持不了多久,很快就魔力耗尽全身上下香汗淋漓,再也无力咏唱下去了。

  被一群菜鸟围攻了半天大白也觉得无聊,它猛然睁开双眼顿时散发出一股庞大至极的龙气,迪诺、阿宝、鲁林三人立被震飞,莱星顿的火焰球和苏凡的箭矢也在半途中就被化解坠落。

  就玩到这里吧,大白也玩的有点腻了,张嘴发出一阵古怪的咒文咏唱声,庞大的魔法能量顿时向它凝集而来。

  莱星顿惊叫道:“不好,是龙语魔法,这是一头至少已活了五千年的龙,我们这回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在来“龙谷”之前他们曾查阅过大量的与龙有关的书籍资料,自然知晓寿命在五千年以上的龙意味着什么,龙语魔法更是一种可怕至极的魔法,此时在见到了大白的表现后他们顿时大惊失色,这群菜鸟已经吓呆了。

  大白的魔法完成,大嘴一张发出一声震天的龙吟巨吼,立

有一个超巨型的红色大火球向菜鸟们喷射而来。

  这正是龙语魔法中的“龙怒吼”,具有火系高级魔法的破坏力,菜鸟们根本连逃跑都不可能,只能乖乖等死。

  当我乘着喳喳鸟飞至“龙谷”上空时见到的正是这一幕,一头白色的胖龙向着几名可怜无助的少年喷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焰球,情形极为紧急。

  来不及多想,我从喳喳鸟身上直跃而下在千钧一发之时站在了少年们面前,在刹那间拔出亚夜剑将“魔斗气”运至极限向着大火球一剑刺出。

  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个巨型的火球就是龙语魔法中的“龙怒吼”,但从吴来那里得到的记忆使我感应到了其中蕴涵着的强大的魔法波动是我在这半年间的“剑魔”生涯中首次遇到的,因此我不得不全力以赴。

  我目前的力量虽已凌驾于大剑士之上,“破火一剑”更是专门用于破解火焰攻击,但“龙怒吼”的威力仍不是此时的我所能对付的,好在大白仅用了一半的魔力,火球在我贯注于亚夜剑上的“魔斗气”的作用下终于消散了,而我也禁不住连退了好几步,全身的力量仿佛在那一击中都耗尽了。

  大白没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一个人来并化解了它的“龙怒吼”,心中顿时又惊又怒,刚想再度发起攻击只绝头顶火劲直压而来,它大惊抬头却见一只美丽的火凤凰向着它洒下了无数的火雨。

  龙和凤凰虽然都是传说中的圣兽,但龙是拥有许多个种族的群体,而有不死鸟之称的凤凰举世却仅有一只,同龙族之间一向没有什么交往,大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火凤凰。

  大白忙发出龙气挡住了铺天盖地洒下的火雨同时又咏唱起了龙语魔法的咒文,狂暴的气流出现在它肥胖的身躯周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年纪比大白还要大的喳喳鸟认出这是龙语魔法中的“暴龙劲”(火焰攻击对凤凰是无效的,这一点大白很清楚),不敢大意,长鸣一声后周身烈焰大炽直撞向了正在咏唱咒文的大白。

  喳喳鸟的这一击虽不及它同我合用“火凤凰之歌”时的威力无匹,但此时的大白正在咏唱着“暴龙劲”的咒文毫无抵抗力,眼见它就要被喳喳鸟撞中突然有一条庞大的巨影从它的背后射出与凌空扑下的喳喳鸟撞在了一起。

  刹那间超高温火焰四下飞溅,喳喳鸟轻鸣一声被弹飞到了空中,几根火红的凤凰羽毛

  一头体型比大白要大上三四倍的青色巨龙站在了大白身前,硕大的龙头上顶着一块青芒闪烁的骨质甲片,宛如头盔一般。

  它是龙族中二十头长老级的龙之一的青牙,是一头“铁头甲龙”,天生就力大无穷擅长撞击,连喳喳鸟都吃了暗亏。

  青牙生性憨厚古拙,同为老不尊迷迷糊糊的大白交情极好经常一起玩耍,它听闻大白遇上了屠龙勇士顿时大为兴奋,兴冲冲的赶来想插上一腿,恰好救了大白。

  我为了化解大白的“龙怒吼”几乎在一瞬间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属于无名的那部分),差一点就软倒在地上,一个温温软软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这位先生,您没事吧?我来给您治疗一下。”

  一只洁白的小手放在了我的心口上闪烁出柔和的白芒,只见一名娇小玲珑身穿神官长袍的小女生正全神贯注的对我施展着圣光系恢复魔法,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犹如一个大苹果,十分可爱。

  我此时是体内真气耗尽并非受伤,圣光系的恢复魔法对我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将小神官的小手推开笑道:“小姐,我没事,用不着治疗。”

  其余的五名少年也围了过来,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倾佩的表情。

  我手中的亚夜剑在“龙怒吼”的超高温火焰炙烤下已扭曲变形,我不舍的望了它一眼松开了手同时向心灵空间中的吴来道:“我真气已尽无法再战,下面的一切就要看你的了,大法师。”

  下一刻,我已变成了“魔神王”吴来。

  大白的“暴龙劲”魔法完成,我顿时感应到了那股庞大的魔法力量的波动,心中一动扬手向着大白斩出了一记“次元刀”。

  大白原本想将“暴龙劲”的威力施放到被弹飞到空中的火凤凰的身上,但我的“次元刀”所形成的锋锐的空间裂缝却已直向他斩来,它连忙转身将目标变成了我,刹那间狂暴的气流凝结成一头“暴龙”的形态向我扑了过来。

  “次元刀”是我以魔力将局部空间扭曲形成的小型空间裂缝,因此不仅无坚不摧锋锐无匹且具有将能量吸纳入异次元空间中的能力,狂暴的龙形气流同“次元刀”的小型空间裂缝一接触顿被吸去了过半的能量,但“次元刀”的小型空间裂缝也因吸纳了过多的魔法能量而消失,余下的气流依旧席卷向了我。

  我实在是太大意轻敌了。

忙伸手在身前一划,顿时出现了一个洁白晶莹的骷髅兵站在我面前并发出了一个灿烂的光芒结界,它正是我的超级骷髅兵七人小队中的光明骷髅兵。

  “暴龙劲”的气流撞击在光明骷髅兵所设下的结界上顿时响起了震天的轰鸣,气流被结界硬生生的挡了下来将地面炸出了一个深坑。

  超级骷髅兵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我心中大为兴奋,以念力打开异次元空间将其他的六名超级骷髅兵也召唤了出来,挥舞着骨剑冲向了大白和青牙这两头长老级的龙,喳喳鸟也清鸣一声再次从空中扑击而下。

  想不到“暴龙劲”竟会被我化解,大白心中正自惊异却见我又召出了几个骷髅兵向它冲来,它顿时勃然大怒,认为这是我对它的侮辱,竟让几个比人类战士的攻击力还弱的骷髅兵来向它进攻,存心没有将它大白放在眼里嘛。

  青牙被喳喳鸟盯上了,一龙一凤苦斗不休,大白则大嘴一张喷出一大股“龙炎”射向了扑向它的骷髅兵们。

  七名超级骷髅兵中速度最快的风骷髅兵突然平空幻现般带出了一大片残影转瞬间就来到了大白的身前,手中骨剑暴刺而出。

  地骷髅兵则当头一步扬起了左臂上的骨盾以一己之力挡下了威力无比的“龙炎”,火焰四溅。

  这……这是骷髅兵吗?

  大白不由看呆了眼,它还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骷髅兵,竟能硬挡下它的“龙炎”,以前可是一喷一大片的,可现在……

  风骷髅兵借助超高速将手中的骨剑刺在了大白的胸前,刹那间龙鳞破碎龙血溅出。

  大白是真的发狂了,怒吼一声周身龙气大盛顿将风骷髅兵震开,但水、火、雷、光明、黑暗五名骷髅兵已扬剑攻来,前后左右来了个以重欺寡,气劲满天。

  六只“天星学院”的菜鸟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赛拉怯怯的向我道:“先生,您……您是亡灵法师?”

  在他们的心目中亡灵法师可算是邪恶的代名词,让人又惊又怕,但刚才却是我救了他们。

  我含笑向这个可爱的小神官道:“你别怕,我只是会一点亡灵魔法罢了,不信你看。”

  随着我的手指的一扬,七道圣洁的光芒照射到了正在围攻那头肥龙的七名超级骷髅兵的身上,它们的骨架身躯外顿时闪烁出了金芒。

  赛拉惊叫道:“‘神圣之光’?原来您是圣光系法师,咦,不

对,神圣的圣光系魔法怎么可能加持到以黑暗力量摧动的骷髅兵身上?这太不可思议了……”

  其余的五只菜鸟也张着嘴呆呆的望着这一幕,这实在已超过了他们对魔法的认知了。

  身为七种不同的魔法能量体的超级骷髅兵们大显神威,相互配合之下顿时将龙族长老大白逼的怒吼不绝连咏唱咒文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不停的喷出“龙炎”进行顽抗,但已是岌岌可危了,而青牙正爪忙脚乱的应付着喳喳鸟的攻击,自身都难保了根本就无法支援大白。

  就在此时我感应到无数股强弱不同的龙气从“龙谷”中迅速逼来,心知“龙谷”中的群龙已被惊动,忙向身旁的菜鸟们道:“你们快找地方躲起来,越远越好。”

  六只菜鸟倒还挺有自知之明(他们早就被吓破了胆)转身就跑,赛拉还回头向我叮嘱了一句:“先生,千万小心啊。”

  这个小妮子,蛮有心的嘛。

  见他们都躲到了几百米外的巨石后,我精神一凝幻出了“心之铠甲”同时向心灵空间中的无名抱怨道:“喂,无名小子,‘龙谷’之行好象是你提议的,是你为了锻炼剑术才来的,可如今你却躲了起来让我出力,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一手的?”

  无名在我心中嘿嘿笑道:“跟谁学的?当然是跟某位无赖男子学的,谁叫我不得不接受他的记忆。我现在已耗尽了‘魔斗气’,出来的话只有送死,所以只好麻烦老大你喽。”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心中还是不太平衡,暗中决定以后一定要给这个家伙好瞧的。

  我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谷口,只见无数头各种各样的龙或飞或跑的奔了出来,看来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我默默的开始凝聚魔法能量同时将七名超级骷髅兵召回身旁,大白方始脱离了危险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创痕处处,有电击的,有火烧的,有冰冻的等等等等,若非它的龙鳞比精钢还要坚硬,它早就翘掉了。

  喳喳鸟也放弃同青牙纠缠飞到我的上方盘旋着,眼见谷中的群龙已冲到了不远处我猛然将凝聚压缩后的火元素转至了它的身上,天空中顿时赤芒大炽,喳喳鸟化做一只百米长的巨鸟带着可怕的超高温火焰与清越的凤鸣直射向了冲出的龙群。

  这正是我自创的圣兽魔法――“火凤凰之歌”。

  群龙都感应到了这“火凤凰之歌”所蕴涵的可怕力量,顿时大吃一惊不约而

同的释放出龙气进行防御,超级状态的喳喳鸟撞在了群龙合力发出的龙气上立时产生了大爆炸,“龙谷”谷口的巨石纷纷粉碎,强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散发了开来。

  喳喳鸟的能量反应急速剧减,我忙以念力将它送回异次元空间同时发出“圣护幕”挡住了传向我的冲击波。

  群龙虽然挡住了这“火凤凰之歌”但亦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十几头龙被爆炸的冲击波震伤,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我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习惯的右手一探轻喝道:“小夜,刃化。”

  话一出口我就不由愣住了,如今亚夜已不在我的身边了啊,自从在魔界森林中相遇到我不得不选择自爆她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我,我也习惯了她的温柔体贴,她的款款深情,现在少了她我还真像是身上少了一部分似的。

  就在吴来习惯性的向他的终极神兵与心爱的宝贝作出呼唤的同时,在魔界王都“漆黑之城”皇宫中一座布置的华丽秀美至极的大卧室中的绣床上,一位紧闭着美目正陷于长眠中的绝世美女的额头上突然闪烁起了红色的光芒,那是一个红色的奇异符号在闪闪生辉。

  美女床边的一名清丽秀气的侍女见状不由站起来惊叫道:“公主,您怎么了……”

  床上的绝色美女猛然睁开美目露出了一双如深沉的湖水一般清澈幽静的美丽瞳孔,她自言自语道:“主人,是主人在召唤我……”

  侍女又惊又喜地道:“公主,您终于醒了,您都睡了一年多了。”

  魔界第一公主亚夜?霞?路西法从床上一跃而起,理也不理侍女就径直奔出了房间,在她冲至门口的时候一个高大的黑影平空出现在她身前,接着响起了深沉激动的声音:“亚夜,我的宝贝,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他正是魔界之王堕落天使路西法。

  亚夜急切地道:“父王,我的主人在召唤我,他需要我的帮助,我和他之间有‘滴血之誓’,这感觉是决不会错的。”

  路西法已从冰清影那里得知了吴来还活着的消息,再一次证明了祸害活千年的话(他自己也是一样),他恨恨地道:“这个臭小子,我的心肝宝贝刚一苏醒就要去帮他,等他回来后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话虽如此说但他仍以“空间转移”带着亚夜到了“转移之门”,在亚夜进入“转移之门”的时候他不厌其烦的叮咛道:“夜儿,见到吴来小子后

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对他百依百顺了,否则你还是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亚夜向着父亲嫣然一笑,启动“转移之门”从魔界消失了。

  路西法轻轻叹道:“唉,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的话听进去的,唉……”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强如诸神之王和路西法也对龙族那么忌惮了,因为现在的我正承受着几十头龙的“龙炎”与魔法攻击,只好全力张开“圣光灵阵”进行防御,结界之外宛如修罗地狱一般炸成了一片。

  我实在是轻敌了,昔日在魔界同天使部队展开激战时我身旁总有亚夜、夏侬、冰清影三女及忠心耿耿的“黑暗龙骑兵”帮我料理一切,我只要释放魔法就行了,可如今……

  七名超级骷髅兵虽然力量强横,但在龙群的攻击下渐渐不支了。

  风骷髅兵因为被龙群阻碍了移动的空间,速度大减之下被一头暴龙的“龙炎”喷了个正着,青光一闪猛然炸了开来。

  风骷髅兵可是庞大至极的风元素能量集合体,这一爆炸其威力足有我上次自爆的一半左右,龙群顿时被炸倒了一大片,血肉横飞。

  群龙对我的攻击威力顿时一减,我乘机以“瞬间移动”脱离了它们的攻击来到空中,神魔双翼从背后伸展了开来泛出风元素所特有的青色光芒,庞大惊人的风元素瞬间在我身边凝结成型(风骷髅兵的爆炸散发出的大量的风元素能量被我在刹那间全部吸收),一道席卷天地的龙卷风在我身躯周围出现了。

  在我身躯周围呼啸嘶号着的龙卷风带着撕天裂地的气势与宽达数十米的真空气刃直卷向了龙群。

  拥有极高智慧的龙们认出了这风系终极魔法“飓风龙卷斩”,顿时大吃一惊。

  一头全身上下布满了灿烂耀眼的金色鳞甲的独角金龙突然从龙群中冲射了出来,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它的龙气化做纯粹的破坏力量迎向了席卷而来的超巨型龙卷风。

  这一招正是龙语魔法中的终极禁咒――“灭世龙吼”,借助一声巨吼将龙气转化为纯粹的破坏力量,无坚不摧,而发出“灭世龙吼”的金龙正是龙族之王――独角黄金龙。

  “灭世龙吼”的破坏力与“飓风龙卷斩”的震天龙卷风撞击在了一起顿时形成了强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周围的龙们立即被冲击波震的四下乱飞,防御力较差的当场惨死

  六名超级骷髅兵也承受不住冲击波的震荡逐一爆炸,更增添了冲击波的威力,原来逃脱了出去的龙顿时受到了波及,又有十几头龙倒下了。

  冲击波传到了“菜鸟屠龙队”的藏身处,巨石立即成了粉碎。

  我见状之下心中一惊,忙以“瞬间移动”来到他们身前使出终极防御魔法“圣光灵阵”将菜鸟们全罩了进去。

  狂暴而可怕的冲击波肆虐了好长一段时间,直传出几十里方始消散,整个地形都为之发生了改变,“龙谷”谷口的巨石山岭俱已消失不见,放眼望去数十里是一片大平原,所有的突起物都成了粉末。

  龙族的栖息地“龙谷”已完全变形,不知龙们还能不能在此居住。

  群龙们倒下了一大半,其余的也是皮破甲裂龙血满身,好在龙的生命力是极强的,大都只是受伤真正翘掉的也就十几头,而且都是等级比较低的龙。

  虽然如此但这已是龙族有史以来所遭受的少有的大损失,而且连家园都被摧毁,它们顿时气红了眼,恨不得能一口把我给吞掉。

  我解除“圣光灵阵”结界,没有理会那六只已被吓呆了的菜鸟径直展翼飞起,我心知更激烈的战斗即将开始了。

  突然,一种极为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心中大震:是……是小夜……

  一道黑色的光芒如闪电一般在刹那间射到了我的身前凝停,现出了一位全身黑袍飘飞,乌黑的秀发长及小腿处的绝色美女,高贵而又妩媚的气质散于无形间。

  我激动地道:“小夜,真的是你……”

  黑衣美女亚夜的美目中流出了两行清泪,娇呼一声“主人”径直扑入我怀中,哭了个哀哀欲绝。

  群龙方面的龙气和魔法力量的气息越来越强,我眉头一皱刚要说话,怀中的亚夜伸出玉指在我的额头上轻抚了一下,道:“主人,你不用说,小夜什么都知道。”

  乌芒在我怀中一闪,亚夜那无限美好的娇躯已刃化成了漆黑狭长的长剑,我一把握住剑柄将魔力注入其中,只觉心中畅快至极,忍不住仰天长啸了起来。

  潜伏于心灵空间中的无名的意识突然脉动了起来,最终猛然在无边无际的心灵空间中分崩离析。

  无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的意识产生了无尽的欢悦,一个全新的生命就要诞生了。

  于是,灵魂的融合就在我毫无准备预料的情况下发生了,那

部分属于无名的性格与灵魂力量迅速的融入了我的灵魂中。

  与我心灵联系在一起的神兵“亚夜”感觉到了我心灵中的变化,惊疑的用心灵感应向我道:“主人,你……”

  我朗朗一笑,道:“小夜,我没事。来,感受一下我新的力量。”

  我猛然以新获得的操控“魔斗气”的能力将目前我所能摧发出的“魔斗气”全部注入了神剑“亚夜”中,由于此时“魔斗气”中真气与魔力的融合转换全由我一个人完成所以效果倍增,现在我所发出的“魔斗气”的强度足有无名的两倍。

  刹那间,“亚夜”漆黑的剑身上泛起了乌芒,剑尖处突然冒出了足有丈长的灿烂的光影芒线,宛如一条黑缎带般闪闪生辉。

  当时我并不知道从“亚夜”剑刃处冒出的灿烂的黑色能量光带可是作为一名剑士所梦寐以求的剑道至高绝学――“剑罡”,是一种足以同传说中的“圣斗气”相匹敌的可怕力量。

  “剑罡”只是流传在剑士中的一个传说,从来就没有人见过,而我如今灵魂合一“魔斗气”的威力倍增再加上“亚夜”的三倍增辐能力,竟使我在误打误撞之下摧发了出来。

  当时的我仅是对此异像感到有点惊奇,并没有进一步的思索,而情形也不容许我多加思索了,独角黄金龙已率领着龙群向我发起了攻击。

  因为灵魂的融合,如今的我已可以同天使、恶魔们一样同时使用武技与魔法,再加上有终极神兵“亚夜”相助,我精神大振之下长啸一声直迎向了扑来的龙群。

  数十道“龙炎”率先向我喷来,我挺剑向着“龙炎”发出了“破火一剑”,“亚夜”

  刃尖处散发出的“剑罡”无声无息的突然暴长直刺入了超高温的“龙炎”之中。

  所谓“剑罡”实际上就是我的“魔斗气”在经过“亚夜”的增辐后形成的剑气经高度凝缩而成,可以说是我全部力量的精华,在刺入了“龙炎”中之后迅速嵌到其元素组成中使之分解转化。

  可怕汹涌的几十道“龙炎”顿时消散,但我也被反震之力向后弹飞,几使道“龙炎”

  毕竟可不是好玩的。

  有如鬼哭神嚎般的凄厉嘶号声突然响起,只见一道刀形的黑色光芒从独角黄金龙那里划破长空直向我斩来,速度快如惊电乍闪。

  我一看这竟是黑暗系高级魔法“鬼泣刀”,心中不由一惊(龙应该是无法使用黑暗系魔

法的,赖赖虫虽名为地狱黑龙但它实际上并不是龙,而是具有龙的外形的黑暗能量生命体),连忙使出风系终极移动魔法“极动之风”,青光一闪已在“鬼泣刀”斩来之前飞射到了龙群中,大喝一声一剑刺向了独角黄金龙。

  “战诀”之“血战黄沙”

  “战诀”的招式极为简单,每一招都只是直刺、斜撩、斩击、下劈等剑术的基本动作,甚至有许多招的动作是相似相同的,但它的精髓之处在于每一招发出之时不同的气的运用,各有不同的气势与意境,各有不同的威力。

  这一招“血溅黄沙”是“战诀”中气势最为惨烈的一式,一剑刺出顿时犹如无畏的勇士一往无前的杀伐疆场,纵死无悔。

  独角黄金龙的鳞甲虽然坚硬至极,但在终极神兵“亚夜”与“剑罡”之前却是如薄纸般被我一剑刺穿,独角黄金龙惨吼一声全速飞退竟在“剑罡”对它产生进一步伤害之前脱离了开来,我这招“血溅黄沙”只造成了它的一点皮肉之伤。

  因为此时我身处于龙群中,龙们无法用魔法和“龙炎”向我进攻所以都用利齿、尖牙、龙尾等向我攻来,任何一击只要确切的击中我我就恐怕要挂掉了。

  现在我还真得感谢无名这一年里的铁血生涯让我能够以灵巧的身法穿梭于巨龙们的爪牙之间,“亚夜”乘隙刺出,我的身躯很快就被龙血给染红了。

  一头紫色的长翼飞龙突然从空中向我射出一道金色的强光,光芒凝聚成一个奇异的图形直印向了我。

  我的精神力量在千分之一秒之时已嵌入这能量光符中完成了对它的分析,心中大惊,因为这光符中蕴涵着可怕至极的破坏力量,一旦被击中我恐怕连一点渣滓都剩不下来了。

  这正是龙语魔法中的“龙之印”,而那头紫色飞龙则是龙族长老之一的紫月。

  无奈之下我只好冒着再次受到群龙的魔法与“龙炎”围攻的危险以“极动之风”闪过“龙之印”的照射来到了飞龙紫月的上方,扬起“亚夜”一式“轻骑突出”快如急电般刺了下去。

  “龙之印”照射在了龙群中顿时产生了大爆炸,几头龙遭到了池鱼之殃被炸飞了出去,很惨兼倒霉。

  紫月没想到我的速度竟是如此的快捷无伦而自己却伤害到了同族,一愣之下顿被我一剑刺进了它那宽大的龙翼中然后顺势一划,它的半只龙翼立被斩下,惨叫一声从空

  一剑功成,见到群龙已各自开始准备强力魔法向我发射,我忙本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在一瞬间全力使无数个平行空间产生扭曲、破裂,扬剑之时一道宽长的空间大裂缝立时出现射向了下方的龙群――“大次元斩”。

  经“亚夜”三倍增辐后的“大次元斩”展现出了惊世的威力,群龙所发出的龙气、结界等轻易就被空间大裂缝击碎,身处威力范围内的几头龙顿时被吞噬,尸骨无寸。

  可惜的是“大次元斩”的威力虽强但攻击范围太狭小而龙的体形又过于庞大,只能杀伤有限的几头龙。

  异像突现,“大次元斩”那漆黑的空间裂缝中猛然闪现出灿烂耀眼的金芒同时一股庞大的令人难以想象的强者气息直传入了在场的我和每一头龙的心中。

  我心中大惊,怎也没想到“大次元斩”中竟会出现如此异像,同时那股远在我的“魔斗气”之上的可怕能量气息还带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一个金色光球从空间裂缝中暴射而出,在刹那间金芒消失,三条人影出现在了空中。

  整个战场都静止了,我和龙不约而同的望向那三个突如其来的人,一见之下我的心顿时不由自主的激动的狂跳了起来,是……是小侬……

  突然出现的三个人分别是一男二女,男子身着一身黑色的铠甲,手持一支漆黑如墨的长枪散发着冷硬的气势,而他的背后则展动着一双恶魔所独有的黑色翅膀。

  依偎在他身侧的却是一名千娇百媚的金发绝色美女,娇躯上的白色铠甲不染纤尘圣洁无瑕,在她背后伸展着的则是四只洁白的羽翼。

  她竟是一位天使,而且是四翼“耀天使”。

  另一为美女……不论是人是龙一见到她顿时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那名金发天使的容貌并不比她差,但她却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仰视的王者之气,使人一望之下就不由自主的生出臣服之心,而在她的气息中还透出一股令人骨髓为之成冰凝冻的冰寒,实在是太惊人了。

  我忘记了一切的身外事向着那位气势惊人至极的冰山美女女道:“小侬……真的是你……”

  冰山美女的气息中如万载玄霜一般的寒气在刹那间消失于无形,她的美目痴痴的凝视着我,晶莹的泪珠滚滚滴落。

  随着这声饱含着无尽的柔情与相思的娇呼,冰山美女如疾风一般直扑入了我

怀中,喜极而泣地道:“爷,爷,夏侬终于又回到你的身边了……”

  她不是旁人,正是“黑暗龙骑兵”空战将,令天界神族闻风丧胆的“绝代斗神”夏侬。

  那名冷硬如铁的黑甲魔族男子飞到我身前凌空行礼,道:“属下‘黑暗龙骑兵’陆战将拉哈尔特参见统领大人。”

  娇媚的“耀天使”俏立在了拉哈尔特身后,含着绝美的笑容凝视着我。

  我揉了揉夏侬那柔软的青丝望向拉哈尔特身后的那位绝美的“耀天使”,我对她还有点印象,似乎是昔日在魔界参与了对我的突袭的天使之一,她为何会同拉哈尔特在一起而且看起来还蛮亲热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松开了手中的“亚夜”,乌芒闪烁中她恢复了国色天香的魔界公主的原形,我怀中的夏侬娇呼了一声“公主”,二女顿时拥在了一起。

  拉哈尔特见我凝视着他,这位在血火中成长的魔族硬汉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有点尴尬的向我道:“统领,她是迪丽,以前的天界‘耀天使’,但她如今已是我的妻子,就像您的‘黑暗天使’羽衣小姐那样。”

  我邪邪的一笑,道:“好小子,有一手,真不愧是我吴来的部下,具体的事情我以后再问你,你先帮我把这些烦人的龙给料理了。”

  我的手指指向了已将我们围住了的龙群。

  拉哈尔特猛然转身面对着独角黄金龙,一股森寒的杀气立时散发了开来,他寒声道:“好久不见了啊,龙王。”

  拉哈尔特身为“黑暗龙骑兵”陆战将,驾御巨龙纵横疆场,身为龙族之王的独角黄金龙自然认得他,也认得空战将夏侬,因而当他们一现身之时群龙就停止了进攻,它们可不想同魔界大举开战。

  独角黄金龙道:“你好,陆战将,那个男子你可是认识?他来我‘龙谷’大肆破坏,我们定要将其击杀。”

  夏侬闪身飘到拉哈尔特的身边向着龙王道:“好大的口气,你若想伤害爷就必须先从我夏侬的尸体上踏过去。”

  她的娇躯上猛然爆发出灿烂如骄阳一般的耀眼金芒,一股令人心胆俱寒的可怕气息顿时散发了开来,在她娇躯周围十几丈内所有的魔法元素竟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这就意味着任何的攻击魔法在此区域内都得不到魔法能量的补充,轻易就会被击破。

  这就是武者的终极力量――“圣斗气”,好厉害。

终于知道了什么才是“圣斗气”,不过我对自身的“魔斗气”同样很有信心,“圣斗气”的奥妙在于能将其范围内的魔法元素驱散,而我的“魔斗气”却可嵌入魔法能量内部予以破坏,其最终效果并不弱于“圣斗气”,只是尚不知晓它是否也像“圣斗气”那样无坚不摧,因为我目前的练气修为还是很弱的,发挥不出“魔斗气”真正的威力。

  独角黄金龙忙道:“空战将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这位先生是否是魔界的‘魔神王’大人。”

  我心中一奇,将已隐然成为了我的标志的神魔双翼大剌剌的舒展了开来,道:“不错,黄金龙王阁下,我就是‘魔神王’吴来,龙王可是有事?”

  独角黄金龙的巨大龙目中奇异的闪烁出了激动的光芒,它背后的金色龙翼一振飞到了我身前,夏侬与亚夜二女怕它对我不利忙娇躯一闪护卫在了我身前。

  独角黄金龙忙道:“请等一下,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请求‘魔神王’大人让我见一见从未谋面的父亲。”

  我顿时被它的话弄的摸不清头脑,它的老爸关我什么事?

  独角黄金龙继续道:“我父亲是…….是魔界的地狱黑龙,我自出生起就从没有同它见过面,听说父亲如今已是‘魔神王’大人你的召唤兽,还请大人让我同父亲见上一面。”

  龙族之王独角黄金龙竟是赖赖虫的儿子,这可能吗?

  亚夜、夏侬、拉哈尔特等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以赖赖虫那鸭霸的个性,会为自己留个种倒也是在情理之中,难怪方才独角黄金龙会用黑暗系魔法。

  我强忍住心中的好奇以念力在空中张开了“六芒召唤阵”,乌芒闪烁中一条巨大的黑影出现在空中盘旋着,那是一头威武至极满含王者之气的黑色巨龙,正是雄霸第七层魔界数万年的霸者――地狱黑龙赖赖虫。

  赖赖虫在异次元空间中无事可干的呆了一年多,好不容易等到了主人的召唤它不由兴奋至极,一出召唤阵就发出了一声震天的龙吟,准备大展身手一番。

  待它看清了周围全是各种各样的龙,心中顿时一怔,向我道:“主人,请下命令吧。”

  我向它眨了眨眼,笑道:“赖赖虫啊,你的儿子来认你了哦。”

  赖赖虫的头上顿时冒出了几个问号,儿子?它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展翼飞到了赖赖虫身前,激动地道:“父亲,我终于见到您了,您同母亲说的一模一样。”

  赖赖虫的目光凝聚到了独角黄金龙的身上,犹豫了一下,道:“你……你是小柔柔的儿子?”

  它口中的“小柔柔”正是龙族的前任族长――黄金圣龙(雌性的),万余年前赖赖虫曾到圣魔大陆一游,它那强横无匹的能量气息顿时引来了龙族的注意,于是黄金圣龙就带着强大的龙族军团找上了它。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开始了,赖赖虫的强横委实出乎群龙的预料之外(可以和路西法及我相匹敌,它自然是厉害的很),不仅令龙族军团损失惨重而且还将黄金圣龙给H了,然后它才心满意足的返回了魔界,但却没料到黄金圣龙竟有了身孕,在三千多年后生出了独角黄金龙自己却因生产而生命力大损,勉强支撑了两千多年后就辞世了。

  龙族向来最尊重强者,它们虽被赖赖虫毁掉了许多高手却也因此对它大为敬佩,黄金圣龙更是以它的妻子自居,因此自小就向独角黄金龙讲述它老爸是如何的强大,如何的了不起,独角黄金龙自然视这位“父亲”为偶像了。

  随着床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起床了,向窗外扫了一眼,只见有些奇特的白,细看才知道雪悄无声息的落了一地。

  我期盼这场雪已经好久,等待着它来滋润万物。说实话,我对雪也是挑剔的,《咏雪联句》中说:“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我想这可能是江南的雪,显得细腻。南国的雪爱跟雨水凑热闹,落地即化,不能在人间长驻。“燕山雪花大如席”或许描写的有些夸张,却是北方那大学飞纷的真实写照。

  这场雪来的干净利落,毫无保留的把它积攒的能量释放出来。这场雪是地地道道的北方雪。如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带有一种豪放粗旷。雪来之时,天地如同一张白纸,不知怎地,也许太阳不想参与这白色的盛宴,直到上午10点多,太阳都没有出现,被封杀在白茫茫里。

  曾听一些长辈说过,冬至后,一九开始,谚语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虽然此时已不是一九二九,却同样寒冷。可是在大雪飞纷中,我并没有感觉到无法出手的冷意,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在雪中,我们奔跑与欢笑,在我们的欢声笑语中,雪渐渐大了,雪花直直地快速坠落,铺在地上,越来越密,越来越厚,像织成了一张大网。回到教室,平时最爱听的生物课也无心眷恋,只是一直久久地注视窗外,希望不要停,越来越大,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或许是想让洁白的雪来丰富我的生活。

  放学后,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微弱的灯光下,雪层反射出刺眼的白光,一闪一闪,接连不停,这时,我才能真正了解雪的晶莹剔透,看着透明的雪,我甚至不忍去踩它们。

  不管如何如何,我总觉得这次雪与其它时候不一样,我也无法将全部都注入到这张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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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春天,油菜花开满了山涧,黄灿灿的一片。就在这个春天里,发生了一个故事,一个很美很美的故事。

我家里不算富有,不但我妈妈爸爸得整天早出晚归地为这个原本就不可能完整的家而奔波。就连我,年仅12岁的我,也要到一家陪聊公司去当一个小小的,甚至可以称之为卑贱的陪聊员。

第一次我的老板向我恶狠狠地甩下一张小纸条,我轻轻地瞟了一眼那张黄色的纸,上面狂草着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老板满口粗话,愤怒地骂着些什么。我明白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来了――我将去陪伴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我漠然地看着老板那张唾沫横飞、狰狞不堪得几乎变形的脸,难道世人都如此暴躁?我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单手接过那张发黄的纸,连看也没看就把它塞进了我的衣服口袋里。

老板看了一下不远处,脸色变得更坏了,大概是被他那个不识时务的婆娘气的吧!因为在不远处,他那个肥头大耳的婆娘正在对着一位顾客大发脾气,显然,这桩生意是别想谈成了,而那个客户又偏偏是个大款。煮熟的鸭子飞了,老板想找地方发泄发泄,而我恰恰刺眼而不巧地站在他的旁边!他使劲地拧着我,我感到很痛,钻心似的痛。因为手上还有老板前些天打我的伤,现在旧伤未好,新伤又来!而我,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丝毫不敢有反抗的意思。是的,我只能乖乖服从老板和老板娘的一切命令,不管他们虐待我还是命令我,我都无法或者说是不敢反抗,如果敢和“上司”叫汁儿。就得吃一顿结结实实的鞭子。我的父母只教过我如何无视旁人的羞辱,如何独自承受耻辱。却从未讲过该如何去阻止别人对我不利的行为。我常常惊讶,为什么其它同学的家长会给自己的儿女送热气腾腾的早餐来吃?会用小车送儿女上学,送儿女放学?在我的眼睛里,永远只有扬得高高的鞭子;在我的耳朵里,永远只存在讨债人与父母的争吵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我的家庭是零星并且破碎的,美满的家庭不属于我,而别的同学受到的那样的待遇,仅仅只是我一个永远的痴想而已。

而我却不知道,这个春天正向我预示着什么,也许是一种幸福的,我一直憧憬的生活。

那天下午,老天似乎知道我要去完成我平生第一份工作而故意为难我,所以雨下得很大,我第一次见到初春的雨下得那么地肆无忌惮。

放学后,同学们都被家长们陆续接走,我磨磨蹭蹭地拖到最后离开,目送着他们一个个远去,目送着一个个不属于我的幸福远去。我的内心并不太难过――这种无法把握的事情时常发生。可我依然有些莫名的苦楚。别人都有家人的陪伴,家人的关心,而我,却要去陪伴一位,关心一位与我素未谋面、素不相识的老太婆――这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看着外面的大雨,我有些悲伤的心,却蓦地涌出一阵小小的快乐来。

转身,迈步,撑伞,我机械地做完这些动作,我该去做我的工作了,去伴一位脾气不知是好是坏的,性格是善是恶的老太婆。

我撑着伞在雨中奔跑、跳跃、腾飞,又拿下伞,用伞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水上泛起一阵阵涟漪,圈圈地荡漾开去,一直荡漾到我的心里。我一边扫视着地上的水纹,一边继续飞奔――这恐怕是我惟一的乐趣了。纹波固然很漂亮,但是它们又迅速地被调皮的雨珠给打乱。

两旁的风景不断地往后倒退,我来到一扇古老的红漆大门前,久久凝望。上面的漆似乎有人故意刮过,留下了道道伤痕,里面灰青的颜色暴露无遗。在两对长满了铁锈的扣环下面,有两个不知出自谁之手的掌印,还是红色的,很丑很丑。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能够请得起陪聊的,应该住的是小洋房才对,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而这里却是那样的糟糕。我疑惑地从口袋里面掏出那张已经被雨水打得很湿的纸条,仔细地辨认上面的字迹――没错,就是这里。我的心里涌出一种莫名的失望,在我看来,这么破旧的民宅里住的一定是一个很邋遢的人,不知道等待我的又将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走上台阶,收了伞,有礼貌地敲了敲门,静静地驻足了很久,依然不见有人响应,难道她的佣人没有听到?(我想。有钱人家都是

应该有佣人来伺候的,即使自己不请,作为儿女的,也应该会为自己的父母考虑,更何况这是对于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来说呢?)一阵寒风吹来,我感到刺骨地冷,想烤烤火,于是也不再顾什么礼貌了,推门进去。我费劲地推开沉重的大门,这个老家伙似乎极不欢迎我的侵入,很不情缘地哀叫了一声。我羞愧极了,我自知自己是不讨人喜欢的,因为我承认在我的身上的确没有什么耀人的资本,尽管这只是一道没有生命,不会说话的门,我也认为它是在阻止我的到来。

我悄悄地跨过门坎,如同贼似的,先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在,周围竟然是一片死寂,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家中主人没有在。但是,家中没有人为何不将门栓好呢?兴许是大意吧,他们并不把里面这点财物放在心上。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心到处看看,免得回去不好交差。

我来到一条很短的走廊上,天上的乌云有点厚了,大概是负荷太重吧,所以压得它们透不出亮光来,我的视线有些模糊。隐隐约约地看见外面的雨帘一直安静地挂着,院子里的花儿草儿一直安静地睡着,仰着小脸儿一直安静地接受着风雨的洗礼,房子里好似真的没有人,安静地伫立着。我愣了愣,见实在没有人在家,便转身准备离开。老实说,这地方着实令我害怕。寂静无声的房子仿佛在怒视着,睁着大眼睛瞪着我,这儿的一切仿佛都眼露凶光,向着我龇牙咧嘴,就像妖魔鬼怪一样,小孩子都是应当怕那个东西的。再加上古老的建筑又给这个原本阴森的宅院又增加了几分可怖的气氛。我不禁被吓得后退了几步,打算撒腿就跑。

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很苍老,很悲凉的声音:“进来吧……”我倒退的脚一霎间就顿住了,说话的人仿佛已经知道我到来了很久了,仿佛一直都在倾听着我在这个宅院里面发出的所有声响,大概是我要陪聊的那个老太太吧。现在我无法逃脱这个鬼地方了,只得畏畏缩缩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地将脚步挪到一个很破的木格窗前。透过很弱的光线,我隐约地看到了一个人影子,在木藤椅上的那个人,望着天上的大雨,凝神细想,似乎在细细回味着什么。我突地打了一个冷颤,不知是因为全身湿了还是心里怕了,也不知是好奇促使还

是逼迫前去,反正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在老奶奶身边了。

我看着旁边的老奶奶,心里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有点安全感,又觉得这位老奶奶很神秘,觉得在她的青春里一定发生了很多故事。我渴望,我试探,我惧怕知道她的过去。胡思乱想了很久,我颤颤巍巍地抖出一句话“嗯……我……我是来陪……陪聊的人……”老奶奶转头对向我,我发现原来她的脸上不仅仅只是有岁月,还有很迷人,很慈祥的微笑,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咧,却让我由衷地惊叹她的笑容之美,之媚。“你很怕?”老奶奶又转开视线,盯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不见她回头。“嗯……”我只得如是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她的面前什么谎也舍不得撒,因为我有种预感――她能够猜透人的心思。“怕什么?你一定认为这里有点阴森吧?每一个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这么说。但阴森自有秒处在,在此悟出一番禅心也是妙哉!”我呆呆地望着她,觉得她说的似乎赋有很高深的哲理,竟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好想是看见了,好像是嘲笑似的笑了笑。我的脸便“刷”地一下红了――我让人家看笑话了。顿时面红耳赤。而老奶奶似乎能钻到人心里去看个明白,说:“没什么可尴尬的,我只是觉得你小小年纪,我给你说这些太早了些而已。”

我的心稍稍平静下来了一点,无语地看着她,不安地动动两只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脚,又撩开搭拉在眼前的两缕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沉默。我只能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我是第一次陪聊,有些拘谨,也没有多少经验――原本我平日并不和旁人说话的。

我沉思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来:“您家还有别人吗?”我原以为她会像其它人一样,骄傲地谈论自己的子女如何如何有钱,如何如何富裕,如何如何孝敬,但谁知,话毕,她脸上那缕原本黯淡的笑容瞬间被抹杀得一乾二净,显得很苍老的两鬓使劲地动了动,仿佛正在咬牙切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错了,竟然惹得她如此生气。我老是在无意间犯错误,可每次都是无心,我老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为我的一句在我看来并无毛病的话而生气。我一时间慌在那里了,不知所措,等待着火山爆发。

“这个你用不着知道!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在敝舍找一

间房间住下吧!我这个老太婆就失陪了!”

她甩下这句话之后,就拄着拐杖“哒哒哒”地蹒跚着走了。留我一个人傻在那儿,如同一块石头般站立。那段时间里,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听不见雨声,看不见景物,只是呆呆的。

我在那里像木偶人一样呆伫了很久,一声炸雷轰响,房间顿时间变得很明亮,我猛然间回过神来,看着外面大雨如注,又低头看看两只几乎要被冻僵的脚――哎,看来今天只得在这里住一晚上了。

我跨过门坎,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这才惊奇地发现,原来每面墙上都有许多美丽的壁画!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华丽的壁画,虽然墙面略有些不平,墙上的画也有些破损导致的不清晰,但是却依然抵挡不住那精湛的画工。我突地感觉,在这样一座古老而阴森的宅院里,存在着这样赋有艺术气氛的东西,这足以让一个人改变对这里的看法。我一边张大嘴巴陶醉在画中描绘的一个个生动而形象的故事里,一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画上的每一个人,每一种物,仿佛它们都是活的,他们都令我那样的如痴如醉。

当我梦幻般把整个四合院绕了一圈之后,才忽然想起还有许多功课等着我去做,更重要的是,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呢。哎,今天没有得到一个铜子儿,不但回去不好交待,明天也准得饿一天的肚子。自认倒霉吧,谁叫我那么不识时务呢?

我胡乱地找了一个房间推门进去,里面没有点上灯,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四周。我眯着眼睛,努力想分辨清楚,却还是没有适应光线的黑暗。我从小就有黑暗恐惧症――我总会无端地惧怕黑色的东西。此刻,我感到所有的寒意,所有的黑布都向我裹来,铺天盖地、呼啸着、尖叫着,我害怕得几乎不能呼吸了,神智慌乱的我,手四处乱舞着,却阴错阳差地打到了一根蜡烛。我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将它紧紧地握在手里,同时伸手去掏随时带着防身用的火柴。“哧”火柴点燃了,幽蓝幽蓝的光,让漆黑的房间里有了一丝光亮,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放宽心的我这才看清整间房屋的布置。

一个古代时候的木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床,心中不免一阵兴奋――想到今天晚上就能睡在上面,摆脱那种必须睡在水淋淋的地上的日子,心里便久久不能平静,即使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至少它可以帮助我暂时地不听到爸妈的吵闹声,家具的破裂声,债主的讨债声。在木榻的旁边,有一个脸盆,好似还是铜的,我在老板家看见过,只是这个上面还多了一个搭毛巾的架子。在门的旁边,是一张雕刻精致的木桌和一把工笔细腻的椅子,桌子上面摆着毛笔和砚台。在它们的上方是一扇样子很特殊的木格子窗户,所谓特殊是因为我偶然发现上面刻着一行笔迹工整的字“今天的大雨一直下着,我一直等待,却从未等来结果”,我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估计是老奶奶的女儿或者是侄女儿刻的吧,我也不想花过多的精力去研究一句对于我来说毫无用处的话。

看着这些陈设,我突地感到,看来这个老人的生活不算太破碎,至少在她的灰暗和难以捉摸中,隐藏着一颗那么有闲情雅致的心,在那颗心里面,一定有一个高尚而典雅的灵魂在支撑着她。此时外面的苍穹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怖地马着脸。我连忙把蜡烛摆到桌子上的烛台上,草草地完成了作业,老师批评就批评吧,要找我爸爸妈妈“聊天”就找吧,他也许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认为只要我能赚钱就够了,学习成绩根本不重要,所以老是和他们交谈也是白搭。我甩甩酸痛的右手,将旧钢笔头和已经发黄的本子装进妈妈给我缝的帆布包里面,便拿上烛台,推开门去完成我的任务去了,我尝试过饿肚子、被挨打双重夹击的痛苦感受,我还是决心再次打扰老奶奶。我小心地探出一只脚,手头左右看看,我突然感到很害怕,比刚来的时候更加害怕――因为在黑暗笼罩下的宅院显得更加恐怖。

我摸索着,看着哪个房间亮着烛光。我这样一走,才感到房间真多,足足有几十间的样子,我的眼里突然映入一点点黄晕的烛光,很温柔地缀在夜的苍凉里,像在雨里奔跑时的那种欣喜感。我敲敲门,却发现门并未合上,是半虚掩着的,等了很久没有人响应,我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便推门进去往里面看,房间里有些凌乱,一点儿也不如我住的那个房间般收拾得井井有条――难道那间房屋有特殊意义所以才经常收拾?我不得而知,里面的陈设也很简

单,只是,排列的顺序却不是按照常理来的。门的斜右面是一张同我房间形状样式相同,颜色却不一样的木榻,只是多了一床素帐,还是不见老奶奶。兴许她出去了吧,但是她年纪这么大了,又是下雨天,又能到哪儿去呢?再说,怎么粗心也应该把蜡烛熄了吧,就这么任它亮着,未免太冒险了。

我走到桌子旁边,想将蜡烛吹灭,却恍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奶奶!

“老奶奶!老奶奶!您怎么了?”我急切地呼唤着。

老奶奶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我急得脑门上直淌汗,手不停地搓着,脑袋不住地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我突然记起东街的王大夫,他心肠好,人也善良,对!就去找王大夫!

我先按照原来王大夫给我说的应急方法,吃力地将老奶奶抱到床上,将被褥盖好,再在旁边摆一杯水,这是王大夫教给我的,是为了等病人醒来之后好方便喝水。然后我把蜡烛吹灭之后,也顾不得什么外面倾盆大雨了,连雨伞也没有拿,一头扎进雨中去……

此时的我,似乎那个什么“黑暗恐惧症”也没有犯了,也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再在雨中嬉戏了,我那一刻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担着一个人的性命,我现在惟一能为老奶奶做的――就是飞奔到距离西街有几里路的东街上去找王大夫来救人!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王大夫家门口的时候,他家平日挂在门口的马灯不见了,可见他们一家一定已经睡下了。我的脸上不停地有水珠滴落,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

我喘着粗气,喉咙疼痛难忍,好似有无数根针扎着我。“笃笃笃”,我敲开了王大夫家的门。王大夫家的伙计一脸倦意地把大门拉开,一见是我,也没有听我说什么,便进门叫王大夫去了――我的母亲一直患有胃病,经常半夜三更犯病,所以我尝尝深夜来请王大夫出诊,可是因为我们贫穷,王大夫大发慈悲地让我们免费看病。每次在去我家的路上,他时常对我传输一些急救知识,以防万一,对我们算是很照顾的了。王大夫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打着哈欠向门口走来,见了我,一脸的惊讶和慌张。“是不是你妈又发病了?”我使劲摇摇头,吞了吞口水,“不……不是的,是……是……东街

有……有个老奶奶……晕倒了……”听我断断续续地说完,他急忙吩咐旁边的伙计备好马车,对我说了声:“等着,我们坐车去看看!”说完王大夫就跑进内屋拿了两把伞和一件大衣,带上他随身携带的药箱拉着我上了马车。

坐上马车,王大夫将两把伞搁在板凳上,一边听我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将大衣给我体贴地披上,因为此时的我已经满脸通红,嘴唇已经变成了乌紫色,全身瑟成一团。几十分钟之后车“嘎”地一声停住了,我感到在这几十分钟里,分针与时针每一次前进都紧紧牵动着我的心。我和王大夫下了车,向宅院里面奔去……

我带着王大夫跑向老奶奶的房间,我指了指着躺在床上昏睡的老奶奶,对王大夫说:“王大夫,就是这个老奶奶,快救救她吧!”

王大夫放下药箱,点上蜡烛,坐到床前,给老奶奶把了把脉,又摸了摸额头,来到木桌前,从药箱里面拿了一记药,吩咐我去把这服药拿去熬一个时辰,又嘱咐了我以后要定时给老奶奶喂药,然后给我留了几天的药后便匆匆离开了。我舒了一口气――还好老奶奶没有事。我给老奶奶整理了一下被角,便去找炉子煎药了。我拿着那包药,端着烛台走出房间,又挨着房间一个个地找,终于在要把四合院绕一个圈的时候找到了厨房。

我有些惧怕地跨了进去,里面到处都是张着大嘴的大锅子,我不知道老奶奶弄这么多锅子来有什么用,难道她们家里有很多人吗?我找到一个熬药的小锅,用帕子擦了擦,上面似乎因为很久没有用的缘故而布满灰尘。我点燃了灶台,一边把柴火不断地加进去,一边想有关老奶奶的许多事情。她的一切神秘,一切怪异。我见火不太旺,找了一把破扇子煽着火,浓烟将我的眼睛熏得很痛很痛,等到我的腿都麻了,药也煎好了。我用帕子包着把,将里面浓浓的、难闻的药倒在一个陶瓷碗里,用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将烛台拿着,慢慢地走回老奶奶的房间。

药很烫,我一到房间便把碗放在了木桌了,甩了甩被烫疼的手。我不忘回头看看老奶奶,我惊讶地看着老奶奶居然睁着眼睛,老奶奶醒了!我急忙走到床边,想问问她怎么样了,却发现老奶奶沧桑的眼里居然有

我慌了,我不知道我又做错了什么,急忙说:“老奶奶,对不起,我……我错了……”

老奶奶似乎才从她的回忆中清醒过来,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开口道:“你……你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什么要道歉?”

“啊?哦,那……那您……为什么……流泪?”我不解地看着老奶奶那张苍老而带有些许笑意的脸。

“哦,这个……”老奶奶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犹豫着,思考着,过了半晌,她缓缓地开口向我讲述了一个故事。而就是这个故事,这个只有在小说里面才能看见的故事,这个传神得近乎虚幻的故事,将我的命运改变了。

“我从未对其他人说过我的家庭。我的昨天是甜蜜而温馨的,但今天的我却不属于世上所有的温暖。至今,我伪装自己,为的,就是有足够的时间来细细回味原来的事情,但是,我又那样地害怕,那样地不想追忆。因为我觉得那些就应该是如同寒冬的柳絮般飘飞过后就落地变得无影无踪了,况且那些雪花飘落的过程并不美丽,甚至让我都不愿意忆及。”

老奶奶此时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在揭原来的旧伤疤,那样的苦不堪言,一脸无奈和悲伤。

“别看我现在一个孤家寡人,其实,我有3个儿女,他们都很可爱,成家立业之后常回来看看我,那时我感到自己好幸福――他们没有辜负我对他们的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老奶奶脸上挂着一丝回忆的微笑,完全地沉浸在当年的甜蜜里。

我吃惊地望着老奶奶,虽然我以前曾经猜测过老奶奶有许多复杂的过去,但是现在老奶奶亲口对我说出来,依然令我大吃一惊。“那他们现在呢?怎么不回来……”我看着老奶奶那张笑容中却透着一种悲凉的无法言状的苍老的脸。

“他们?……长大了,是该拥有他们温暖的巢的,而我这个老太婆,只要这栋老房子陪我就够了。我并不希望他们把我天天惦记在心上,只是希望,只是奢望,他们能够时常回来看看我,哪怕是――一年回来看望我一次,哪怕他们回来的时间还不及我等待的时间的千分之一!但那段时间却实在我值得回味365天那么久!可是……可是……”

老奶奶说这段话的时候明显有些

激动,语速很快,可见她内心是多么的翻腾,是多么地思念自己的儿女,也许是那些不孝的儿女让老奶奶想起了原来是多么多么地期望他们到来,以至于后来竟然落了泪!两行混浊的老泪顺着她那满刻着“生”的辛苦的条纹的脸颊上,滴滴滑落,美丽一瞬。

我突然明白了整件事情,我似乎知道了老奶奶为什么外表是那么地神秘而寂寥,也明白了为什么这栋宅院有种不同寻常的沧桑,那是因为――在这里发生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隐藏着一个老人和三个儿女的所有情感,隐藏着他们对这个家庭的所有爱,也隐藏他们对彼此付出的一切。而一个孤单的老人承受的却是最多、最重的,儿女们把一切牵挂,一切劳神伤情的事情全都留给了一个老人,把所有的欢笑与快乐都自私地带走,留这样一个寂寞的宅院陪伴着这样一个寂寞的老奶奶。

“老……老奶奶,他们不回来是他们不孝!您……您没有必要再为他们哭泣伤心了,您……您这样,我……我不好受……”

我突地同情起这个爱儿心切的老奶奶来,她那么努力地隐藏自己,那么努力地包装自己,只是为了不让其它人看到自己有如此不堪的昨天,只是为了有空间有时间来回忆原来和儿女们在一起的和睦、快乐时光!这么博大的爱,这么无私的爱,无论是谁,理所当然会被感动。我突然有一种想保护这个老奶奶的冲动――我想不让她再受到一点点伤害,虽然我从未体味过这么温暖的爱,但是似乎我的前世曾经奢侈地享受过,而老奶奶似乎是那个唤起我内心那丝丝点点记忆的醒梦者,她让我记起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妈妈也曾这样深切地关怀过我,也曾这样深切地牵挂过我,而现在呢,妈妈似乎仍是如此,只是我从未留意。

老奶奶依然是无可奈何的语气,惆怅着,眉头紧锁:“他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啊……让我不去理会他们,谈何容易?孩子,你还没有长大呢,长大了,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没有他们经常带回来的笑声,我真的……很不习惯。”

“我当您的干孙女儿吧!”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冒出这样一句连我自己都为之惊讶的话来。

老奶奶果然是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也不知是我恍惚了还是怎的,我竟然看到她悲哀的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惊喜,而原先一

直挂在皱纹中间的泪珠,似乎遭到了攻击似的,也惊慌失措地慌忙逃窜了,只是脸上的泪痕才证明了它们曾经存在过。

“真的吗?”她似乎是那样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也许是我脸上的坚定让老奶奶真的肯定了我的话,也许是我的安慰使老奶奶想起了她的儿女们也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一定要孝敬她老人家,而让她一下子感动、伤心。只见她颤巍巍地用双手捂住脸,干枯的手不住地抖着,剧烈地抖着!――老奶奶在哭!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伤心,但,我是真真切切地、清清楚楚地听到一种声音,那是老奶奶尖锐的哭声,从心中一下子汹涌澎湃了出来,盈满了眼眶,她仿佛要把以前对儿女们的所有挂念、所有悲伤、所有期望都在此刻发泄出来,她一定很久没有这么哭过了吧。

她从未对旁人说出过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己多年来对他们的思念,自己昨天的那些美好回忆,甚至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儿女都未曾了解过。而在今天,却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袒露了自己的心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也没有必要知道为什么,因为有些事情,留有些遐想的空间,留有些幻想的余地,总是好的,总是美的。

她缓缓地抬起头,老泪纵横的脸庞令我的心为之一紧――也许我的妈妈也曾为我这么哭过?我相信应该是这样的吧,半信半疑地相信。她紧闭的双唇慢慢张开,似乎千言万语都要在这一刻倾诉出来,但是,她没有,她仅仅只是说了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却让我后来回想了几十年,体味了几十年,感动了几十年。她轻轻地,轻轻地说:

这三个字在我活的十多年里是第一次充满了我的耳膜,这个声音一直悠扬地悠扬地荡在我的人生中,我的心里只是澎湃着,澎湃着,直到水滴渐渐漫出,渐渐地充斥着我的眼眶,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朦胧不清。我只是听见我轻轻地,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哎……”

这个夜晚我和老奶奶各怀心思地躺了几个时辰,也许谁都没有睡着。

等我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老高了。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桌子上放了一盘馒头和一盆稀粥!我很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早

饭了,急忙用帕子心急火燎地抹抹脸,迫不及待地坐在桌子前大吃特吃起来,要知道我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等到我享用完了美滋滋的早餐,才猛然想起给我提供早餐的人――我的奶奶!我抓起帆布包,拿走被太阳晒干雨水的雨伞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今天是一个艳阳天,一定有一个好心情!我眯着眼看着散发出万丈光芒的太阳公公,和他旁边那一朵昨天还是披着灰色外套的云,今天却已经兴致盎然地换上了一套白纱衣,正在向我高兴地招了招手。昨天晚上经历的那些就好像是一个梦一般。我似乎已经拥有我了自己以前曾经梦寐以求的那种生活,有了一个爱护我、呵护我的“家人”,尽管这个家人是我的干奶奶,但是,我仍然莫名地相信她会对我很好的,很自豪地相信!而昔日我认为对我丝毫不关心的父母在昨天晚上都已经离我远去,他们所有的好,所有对我的爱,都如同放电影一般幕幕展现我眼前。

我向奶奶的房间走去,应该向她说声“再见”才对。我两步并作一步地迈着大步,情不自禁地哼着小曲儿,我突地发现,原来这个宅院在晴天的时候是那么地美丽,昨天那些静静睡着的小花小草,今天都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地看着我,挥着小手跟我打招呼;昨天那个雨帘静静挂着的地方,露出屋檐的一角,也不知道是那只迷途的小鸟不经意地掉下了一粒种子,那粒种子就在瓦片中间生了根发了芽,那嫩嫩的初茎就那么勇敢地立着,可爱之至。墙上的壁画不但有昨天那种画工精湛而显露出来的绘画功底之美,在阳光的衬托下更有了栩栩如生之媚,活灵活现的故事,就在我的面前上演着。整个宅院洋溢着一种生气,荡漾着一种返老还童的朝气和青春的活力。

我来到老奶奶,哦,不!我来到奶奶房间的门口,扣了扣门,却如同昨天刚刚来时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我暗自奇怪,难道老奶奶出去了?我推门进去,陈设还是昨天的陈设,家具还是昨天的家具,奶奶却怎么也不见影。

我正准备出去时,却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我的心里猛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拿起那几张薄薄的纸,却感到我的手似乎不能承受住这么几张纸的重量,颤抖着。

上面用毛笔工整地写着两大篇字,我看到的第一眼,并不能了解这封信的内容,只是开头的称呼却又一次让我心头一震。

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孙女儿,因为,当我昨天晚上听到你讲的那句话的时候,心里面涌出的那种温暖是我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听到了。也许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了,凝视着你,凝视着我的儿女们。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做出这样极端的决定,因为,我这些年来的所有悲伤,所有思念,所有不舍都是那样地多,儿女们把我彻底地从他们的记忆中抹去了,剩下的,只有他们的家庭,他们的一切功名利禄。我不能忍受在我所剩无几的日子中还要时时刻刻地思念着他们,奢望着他们能够回来看看我,永久地做着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我还记得他们还在七八岁的时候,在一个类似现在的春天,手里面举着自己从后山摘下来的油菜花,扬着小手,仰着小脸对我天真、稚拙地说:“妈妈,我以后一定要让油菜花在你的面前开满了!”孙女儿,你知道吗?在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多么地幸福,多么地快乐,而今却只剩下无数回忆等我慢慢拾起,每当我看到其它的父母牵着自己孩子的手时,我的心思都会回到原来那个时候,但是我那时会心如刀绞。

我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也许你曾经发现过,也曾经疑惑过。因为这个宅院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具有它特殊的意义,墙上的壁画,那是在他们小时候,吵着嚷着请工匠们来绘的,每当我看到他们张着小嘴,举着小手,开心地笑着,用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图画的时候,我就很开心地看着他们微笑;还有你睡的那个房间,是我的小女儿曾经学习生活过的地方。里面的陈设全部都是按照我小女儿的意思摆放的,每当我看到她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家具的时候,天真活泼地画着图画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涌出一丝欣慰。她是素日最贴人儿的小淘气鬼,可如今却已经为人之妻了;我厨房里面的碗和锅,那些都是为了让儿女们更方便玩游戏的时候架的锅,备的碗。他们喜欢一路疯跑着,尖叫着到后山上去采花儿草儿,然后又一路疯跑着,尖叫着到厨房里面玩过家家,每当我听到他们童稚的笑声时,还有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的时候,我

的心里就涌出一丝愉悦。而今,这些欢笑,这些身影都一个个地从我的听觉中,我的视线中消失,我的心也一次次地空了。有一次我实在是太想念他们了,跌跌撞撞地跑到小女儿的房间里面默默地掉眼泪,看着窗外绵绵的雨,在木格子窗上刻下了一些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

我写了这封信,是为了感谢你,因为是你延续了我的生命。在我最思念儿女们的日子里,我曾经想过要奔向天国去,但是,每当我看到那些熟悉的家具时,我就不忍离开我的那些美好回忆。算命先生给我说,你只要找一个陪聊就能够让自己不留遗憾地去。或许真的是这样,在原来年末的时候,我都会默默地许下一个心愿,以往我许的都是儿女们能够回来多看看我,但每次这个愿望都不能够得到实现,于是,我绝望了。在去年大年的时候,我在心中对自己说,只要能够有一个疼我的人,给我一丝关怀,便可以安心地走。于是,那个愿望终于在我近乎再一次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它让我遇见了你。你是一个很善良,但是有些自卑的小女孩儿,虽然你衣着破旧,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心眼儿很好的女孩子。在你之前,我曾经请过四、五个陪聊,不过他们都因为害怕我这个性格怪癖的老太婆就都一个个离开了,我几欲想断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但是,好像老天注定要将我和你绑在一起,事实果然如此,老天安排了一个如此贴心的人来,所以我才肯对你敞开心胸。其实,你并不用自卑的,你知道吗?你很漂亮,没有钱没有关系,重要的,你有一颗热诚的心!你用你这颗心牵挂着、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你身上独一无二的魅力,相信自己!

不用惦记我,我在那个世界里会活得没有一点悲伤,会活得没有一点痛苦。我会笑着祝福你,还有我的儿女们,只是请求你们,我的心头肉啊,不要委屈了自己,不要颓废了自己,让自己活得更加快乐一点,孤单时,记得在最温暖、最幸福的国度,有我最深切的等候。另外,答应奶奶,不要让自己的父母如同我一样悲伤,一定要,孝敬他们。

我在看着这封诀别信时,早已泪流满面,我伤心并不是因为惊讶奶奶会做出这种决定,我也不埋怨奶奶不曾与我道一声别就走了,因为――等待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更何况对于一个马上就要深埋黄土的孤寡老人来说,这样无止境地等待更是极其残忍的。我的心里只是默默地流泪,脸上只是默默地淌泪,我突然有点同意奶奶的做法了。也许她会选择这种方式,也是被逼无奈,她只想令自己好受一些,轻松一些。我有些怪异地笑了笑,任自己手中那三张轻飘飘的纸随风飘落着、旋转着,然后悄无声息地花落在地上,随着我的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上。

“妈!我和二弟还有三妹回来看你了!”一个沉厚的男声传来,于是,几种鞋子碰地的声音朝我越走越近,终于,那些称奶奶为妈妈的多年不一见的“儿女们”回来了。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也不敲门就那么直直地推开门进来了,一脸惊愕地看着贪在地上的我。

“你……你是谁?我妈……妈呢?”原来他们还记得在这里还住着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还记得在这里有一份挂念永远存在。

“奶奶……奶奶……奶奶她……”我泣不成声地说着,终于抵挡不住泪水的泛滥,把双脸夹在两腿之间,只听见整个房间都有我的哭声在回荡。

也不知道他们是看到了地上的那封泪痕满满的信,还是从我的话中明白了些什么,反正,我是听到了他们悔恨莫及的哭喊声,从心中一直迸发出来。“妈!儿对不起你呀!”

这个故事就如同这个初春里的一朵凄美的花,惨淡地、惨淡地开放在奶奶的青春里,铺满我的心田。而它的惟一点缀,只是我、奶奶的三个儿子还有奶奶的泪珠而已。先生说过,“风雨之后有彩虹”,但,我至今是确确实实地不相信先生说的话了,因为,奶奶为她的儿女付出了她的青春与泪水,却依然是带着些许遗憾而去,而这个悲剧里,我认为,我不是没有一点责任的。至少,我没能阻止奶奶,我没能阻止自己,本来儿女不回来看望奶奶就已经是不孝了,而我,却更大化地扩大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哪怕再让奶奶多等几个难熬的时辰,哪怕让我不去念书坐在这里陪

伴奶奶,都可以让奶奶的愿望得到实现,而我,却没能让奶奶幸福地走。我也知道不能弥补了,我如今能够做的,就是谨记奶奶的临终嘱咐――让自己活得更加快乐,让自己的父母活得更加快乐。

或许,我应该好好地去上学念书了,好报答他们,我也许会对他们说一声:“爸爸妈妈,我以后一定要让花花草草在你的面前开满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如同奶奶一般内心感到愉快,但是我相信,结局一定会很美满,很幸福,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奶奶流过的伤心的眼泪,已经看到了儿女们追悔莫及的样子,我不想重蹈覆辙,我想,我想报答他们。

我站起身来,用袖子抹抹脸上的泪,对正在默默追悼的儿女们说了声“再见”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不是我不耐烦,而是我害怕回头,我害怕回头了之后就会想起昨天晚上奶奶对我说的那些话,以至于泪越流越多,我干脆跑了起来,朝学校奔去……

稀里糊涂地上完了课,我急于向家里跑去。昨天晚上我彻夜未归,他们一定急坏了。

果然,等我回到在我以前看来破碎且不完整的家的时候。爸爸依然在和讨债人们进行激烈的争吵,他们好似就要打起来了,爸爸唾沫星子横飞,好似还有难过的泪水,是为我而流吗?我惊异地发现,爸爸的两鬓已经斑白,显得越发地苍老。而妈妈则一反常态地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哭着,只有那一耸一耸的肩膀才能够证实她在啜泣,如同小孩子一般。只是蓬乱的头发中还夹杂着小孩子没有的白发。当爸爸轻轻地、有些如释重负地唤了一声:“丫头回来了。”的时候,妈妈如同垂死病中的病人吃了还魂仙丹般的健康有神地猛地抬起头,尖叫了一声,接着便跑过来,揪着我的耳朵,伸手抓了一件什么东西就打在我的身上。我熟悉这个东西的质地,是板子,是一块青石板子,它的表面因为长期打在我身上而变得光滑平坦,这算得上是咱们家很贵重的东西了。

妈妈起初很使劲地用板子抽着我,一下又一下,动作快得听不到一点儿风声,我很反常,没有“哇”地一声哭出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乃至于把嘴唇都咬到出血了,手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

面去了。我只是听见板子落在我的背上,发出很沉闷的“啪啪”的声音,还有就是妈妈歇斯底里的怒骂声:“你这死姑妮!是想气死我还是咋的?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说啊!快给我说啊!”我只是任凭青石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挥舞下来,由重渐轻,听着妈妈的叫骂声由大渐小。

爸爸眼含着泪,唤着我的小名:“丫头,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家,我和你妈都快疯了!以后,不要让我们再这样担心了……”

爸爸说完,我竟然听到了妈妈的哭声,如同奶奶那时的哭声一样,从心中一下子汹涌澎湃了出来,那落出来的泪,滴滴刺心,扎得我变得冷静而沉着,我淡淡地,没有一点怨恨地开口说了一句:“爸爸妈妈,我以后一定要让花花草草在你的面前开满了!”

爸爸眼含着泪,唤着我的小名:“丫头,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家,我和你妈都快疯了!以后,不要让我们再这样担心了……”

也许爸爸妈妈永远不知道,在这个初春,我曾经有一天晚上拥有了一个奶奶。也许爸爸妈妈永远不知道,就是那个春天,才使我变得这样珍惜现在他们能够给予我的爱。

那个春天,油菜花开满的春天,发生了一个故事,一个很美很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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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谷”位于圣魔大陆的极南之处,四周百里全是荒山野岭,别说人迹,连动物的影子也是一个不见。

  龙是圣魔大陆上最强横的生物,寿命一般都在几万年左右,它们的年龄只要超过千岁就开始逐渐拥有智慧,年龄越大智慧就越高,五千岁以上的龙不仅比人类还聪明而且可以使用一种龙族所特有的龙语魔法,自成一家威力极强。

  所以,自古以来龙族就成了神、魔之外最强的种族,也成了他们全力争取的对象,但能受他们驱使的都仅是年龄在千岁以下的无智慧的龙。

  于是,群龙聚居的“龙谷”就成了圣魔大陆上最危险的禁地之一,但仍不时有一些屠龙勇士、灭龙法师之类的人物不知天高地厚的前来“屠龙”,其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在“龙谷”谷口的一块巨石旁,一头白色的地龙正无聊的对天打着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唉,想它大白虽然只是一头不起眼的地龙,但好歹如今已满八千岁了,也算是龙族长老了,这可是地龙家族中绝无仅有的,可它却只能在这里数蚂蚁玩,好无聊哪。

  名叫大白的白色地龙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扭动它那肥肥的身子转了几圈:很健美嘛,标准的大帅龙一个,为什么其他的龙总称自己为“肥白”呢?

  一定是它们嫉妒自己的好身材。

  就在它自怨自怜之时,龙族所特有的敏锐的听觉使它听到了一丝异响,顿时来了精神的它飞身跃到了谷顶的山峰上。

  别看它的身子肥肥胖胖的,但行动起来还真是快如疾风。

  凭着龙族那比雄鹰还要灵敏上十几倍的视力,大白见到了在距“龙谷”尚有十几里远的地方正有一行人骑马向“龙谷”奔来。

  马上之人铠甲的反光映入了大白的眼中,它顿时大为兴奋:又有屠龙勇士给它当玩具来了,太好了,它可是有好几百年没有玩过屠龙勇士了。

  来人共有六个,分别是一个骑士、两名剑士、一名魔法师、一名弓箭手和一位神官,是一个职业相当齐全的小型冒险队伍。

  兴奋的大白马上以心灵传讯之法向“龙谷”中的群龙通知了此事并极力争取此事由它来处理,其余的龙们显然也不想在这小小的六人小队面前逞威风,就让为老不尊的大白长老去处理好了。

  六人小队离“龙谷”越来越近,为首的骑士将骑士长枪取

到了手中向其余五人道:

  “‘龙谷’就在前面,大家小心了。”

  队中成员都紧张了起来,一名约有十七八岁年纪满脸稚气作剑士打扮的金发少年小声道:“老大,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比他年纪大不了几岁的骑士伸手在他头上弹了一个爆栗,骂道:“现在想开溜,晚了。当初是谁提出要到‘龙谷’成为屠龙勇士给那帮贵族学生好看的?咱们私自逃学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如今‘龙谷’就在眼前,若现在回头的话定会被那些可恶的贵族笑死,还不如拼一拼。”

  一个柔柔细细的声音响起:“迪诺,你也不要再说阿宝了,咱们仅是中级班的学生可如今却要去屠龙,我也很害怕啊。”

  说话的是那名身穿着洁白的神官长袍的少女,圆圆的小脸白里透红,虽然不是什么天仙美女但却清清秀秀,十分可爱。

  金发少年剑士阿宝向少年骑士道:“你看,连苹果都这么说,我们……”

  少年骑士猛然打断了他的话,叫道:“你想回去就回去好了,难怪大家都叫你胆小的阿宝。哼……”

  他一夹马腹,坐骑长嘶一声狂奔而出。

  一名做魔法师打扮的少年向少年剑士道:“阿宝,你不是不知道迪诺有多想一举成名,我们整日受那些贵族的欺负,还不如搏上一搏让他们再也不敢小瞧我们。”

  少年剑士阿宝沉默了一下,扬声叫道:“迪诺,等等我。”

  他策马向少年骑士追去,剩下的四人连忙也追了上去。

  这六名少年都是“天星学院”的学生,“天星学院”位于圣魔大陆南方的一座海岛上,不隶属任何的国家,由圣魔大陆七大魔法师之一的莫非、大剑士桑斯特与圣骑士阿比迪联手创建,圣魔大陆上许多优秀的魔法师、剑士和骑士都出身于“天星学院”,例如蕾因公国的菲欧娅公主就是“天星学院”剑士分院的高才生。

  “天星学院”招收学生是择优录取,不论出身如何只要通过了入学测试都可以入学就读,但贵族学生同平民学生一直不和,双方经常闹矛盾。

  因为贵族学生的装备都远远强于平民学生,再加上人数是平民学生的好多倍,所以平民学生一直受到贵族学生的欺负和压制。

  迪诺、阿宝、赛拉(苹果女孩),莱星顿、鲁林、苏凡六人都出身平民,好不容易通过了测试进入“天星学院”却处处受到贵族学生的

欺负,于是他们决定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举成名震住那群贵族学生。

  六人讨论了半天最终选定了“龙谷”,只要能进入“龙谷”并杀掉一头龙就可获得“屠龙勇士”的封号,到时候可就扬眉吐气了。

  于是,见习骑士迪诺、见习剑士阿宝、鲁林、见习神官赛拉、见习魔法师莱星顿与见习弓箭手苏凡六人偷偷的做好了准备,向着“龙谷”出发了。

  他们毕竟只是学院中级班的学生,如今来到了传说中可怕的“龙谷”,一向较为懦弱的阿宝不由打起了退堂鼓,但最终还是要未平民学生争一口气的信念使他继续前进。

  他们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将彻底改写,日后威震圣魔大陆的“魔神王的六使者”踏入了命运的转轮。

  眼见“龙谷”就在身前,六人的心顿时狂跳了起来,死死的紧握着手中的兵刃。

  “龙谷”中所传出的龙气令他们的坐骑畏惧不前狂嘶不止,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前进半步。

  六个菜鸟实在是没有法子,只好下马步行。

  他们刚小心翼翼的来到“龙谷”谷口,眼前突然白芒一闪,只见一头肥肥胖胖的白色地龙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大张的龙口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和血红的舌头,见习剑士阿宝见状之下顿时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见习骑士迪诺伸手扶住了他并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耳光,阿宝顿时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迪诺将他松开,边用骑士长枪对准白色地龙边道:“没用的家伙,那只是一头最低级的地龙,我们只要齐心合力就一定能干掉它。”

  见习剑士鲁林与见习弓箭手苏凡都将兵刃对准了地龙准备战斗,见习魔法师莱星顿和见习神官赛拉则分别咏唱起了攻击与防御魔法的咒文。

  尽管心被吓的狂跳不已,但他们还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面对着只在图画中见过的龙。

  听见那名少年骑士称自己为最低级的龙,大白的心中顿时大为不爽,地龙确实是龙族中最低级的但它大白可不是一头普通的地龙,它是拥有八千岁高龄的龙族长老,想不到竟会被一些小子如此小瞧。

  大白怒吼一声喷出了龙所特有的技能――“龙炎”,虽然它仅使出了百分之一的力量但仍有一大团赤红的火焰从它的大嘴中喷出直射向了那名最使它看不顺眼的少年骑士。

  莱星顿忙发出一个火焰球迎向“龙炎”

,赛拉则张开了一个圣光系防御结界护住了六人的身躯。

  被火焰球阻拦了一下的“龙炎”喷射在了结界上,结界顿时破裂,好在大白及时的又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量,仅又一丝残余力量催发的“龙炎”在击碎结界后也消失了。

  若是大白再稍微加上一点力量,这六只菜鸟早就灰飞烟灭了。

  八千岁高龄的龙族长老啊,纵是大魔法师也不是它的对手,更何况是这几只菜鸟呢?

  逃得一命的菜鸟们并不知道大白的“嘴”下留情,还以为是自己的力量足以同龙相抗衡,顿时精神大振,迪诺大喝一声挺起长枪直刺向了地龙大白。

  鲁林、阿宝这两名剑士挥动长剑随着迪诺一起杀出,苏凡则长弓一引对准大白的右目射出了一箭。

  大白对他们的攻击根本就不屑一顾,只是合上了右眼的眼皮,骑士枪、长剑、箭矢击打在它的鳞片上连蚊叮都不如。

  被迪诺他们昵称为“苹果”的见习神官赛拉忙娇声咏唱起了“神圣赞美诗”帮助五位同伴集中精神并激励他们的斗志(‘神圣赞美诗’与‘神圣之光’都是使战士增加攻击力的辅助魔法,分别作用与精神和肉体)。

  得到了赛拉“神圣赞美诗”的支援,迪诺他们斗志昂扬之下攻击力顿时增加了很多,但对于大白来说就如瘙痒一般,它反而闭上了双眼舒服的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神圣赞美诗”属于圣光系的中级魔法,像赛拉这种见习神官的魔力可支持不了多久,很快就魔力耗尽全身上下香汗淋漓,再也无力咏唱下去了。

  被一群菜鸟围攻了半天大白也觉得无聊,它猛然睁开双眼顿时散发出一股庞大至极的龙气,迪诺、阿宝、鲁林三人立被震飞,莱星顿的火焰球和苏凡的箭矢也在半途中就被化解坠落。

  就玩到这里吧,大白也玩的有点腻了,张嘴发出一阵古怪的咒文咏唱声,庞大的魔法能量顿时向它凝集而来。

  莱星顿惊叫道:“不好,是龙语魔法,这是一头至少已活了五千年的龙,我们这回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在来“龙谷”之前他们曾查阅过大量的与龙有关的书籍资料,自然知晓寿命在五千年以上的龙意味着什么,龙语魔法更是一种可怕至极的魔法,此时在见到了大白的表现后他们顿时大惊失色,这群菜鸟已经吓呆了。

  大白的魔法完成,大嘴一张发出一声震天的龙吟巨吼,立

有一个超巨型的红色大火球向菜鸟们喷射而来。

  这正是龙语魔法中的“龙怒吼”,具有火系高级魔法的破坏力,菜鸟们根本连逃跑都不可能,只能乖乖等死。

  当我乘着喳喳鸟飞至“龙谷”上空时见到的正是这一幕,一头白色的胖龙向着几名可怜无助的少年喷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焰球,情形极为紧急。

  来不及多想,我从喳喳鸟身上直跃而下在千钧一发之时站在了少年们面前,在刹那间拔出亚夜剑将“魔斗气”运至极限向着大火球一剑刺出。

  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个巨型的火球就是龙语魔法中的“龙怒吼”,但从吴来那里得到的记忆使我感应到了其中蕴涵着的强大的魔法波动是我在这半年间的“剑魔”生涯中首次遇到的,因此我不得不全力以赴。

  我目前的力量虽已凌驾于大剑士之上,“破火一剑”更是专门用于破解火焰攻击,但“龙怒吼”的威力仍不是此时的我所能对付的,好在大白仅用了一半的魔力,火球在我贯注于亚夜剑上的“魔斗气”的作用下终于消散了,而我也禁不住连退了好几步,全身的力量仿佛在那一击中都耗尽了。

  大白没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一个人来并化解了它的“龙怒吼”,心中顿时又惊又怒,刚想再度发起攻击只绝头顶火劲直压而来,它大惊抬头却见一只美丽的火凤凰向着它洒下了无数的火雨。

  龙和凤凰虽然都是传说中的圣兽,但龙是拥有许多个种族的群体,而有不死鸟之称的凤凰举世却仅有一只,同龙族之间一向没有什么交往,大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火凤凰。

  大白忙发出龙气挡住了铺天盖地洒下的火雨同时又咏唱起了龙语魔法的咒文,狂暴的气流出现在它肥胖的身躯周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年纪比大白还要大的喳喳鸟认出这是龙语魔法中的“暴龙劲”(火焰攻击对凤凰是无效的,这一点大白很清楚),不敢大意,长鸣一声后周身烈焰大炽直撞向了正在咏唱咒文的大白。

  喳喳鸟的这一击虽不及它同我合用“火凤凰之歌”时的威力无匹,但此时的大白正在咏唱着“暴龙劲”的咒文毫无抵抗力,眼见它就要被喳喳鸟撞中突然有一条庞大的巨影从它的背后射出与凌空扑下的喳喳鸟撞在了一起。

  刹那间超高温火焰四下飞溅,喳喳鸟轻鸣一声被弹飞到了空中,几根火红的凤凰羽毛

  一头体型比大白要大上三四倍的青色巨龙站在了大白身前,硕大的龙头上顶着一块青芒闪烁的骨质甲片,宛如头盔一般。

  它是龙族中二十头长老级的龙之一的青牙,是一头“铁头甲龙”,天生就力大无穷擅长撞击,连喳喳鸟都吃了暗亏。

  青牙生性憨厚古拙,同为老不尊迷迷糊糊的大白交情极好经常一起玩耍,它听闻大白遇上了屠龙勇士顿时大为兴奋,兴冲冲的赶来想插上一腿,恰好救了大白。

  我为了化解大白的“龙怒吼”几乎在一瞬间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属于无名的那部分),差一点就软倒在地上,一个温温软软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这位先生,您没事吧?我来给您治疗一下。”

  一只洁白的小手放在了我的心口上闪烁出柔和的白芒,只见一名娇小玲珑身穿神官长袍的小女生正全神贯注的对我施展着圣光系恢复魔法,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犹如一个大苹果,十分可爱。

  我此时是体内真气耗尽并非受伤,圣光系的恢复魔法对我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将小神官的小手推开笑道:“小姐,我没事,用不着治疗。”

  其余的五名少年也围了过来,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倾佩的表情。

  我手中的亚夜剑在“龙怒吼”的超高温火焰炙烤下已扭曲变形,我不舍的望了它一眼松开了手同时向心灵空间中的吴来道:“我真气已尽无法再战,下面的一切就要看你的了,大法师。”

  下一刻,我已变成了“魔神王”吴来。

  大白的“暴龙劲”魔法完成,我顿时感应到了那股庞大的魔法力量的波动,心中一动扬手向着大白斩出了一记“次元刀”。

  大白原本想将“暴龙劲”的威力施放到被弹飞到空中的火凤凰的身上,但我的“次元刀”所形成的锋锐的空间裂缝却已直向他斩来,它连忙转身将目标变成了我,刹那间狂暴的气流凝结成一头“暴龙”的形态向我扑了过来。

  “次元刀”是我以魔力将局部空间扭曲形成的小型空间裂缝,因此不仅无坚不摧锋锐无匹且具有将能量吸纳入异次元空间中的能力,狂暴的龙形气流同“次元刀”的小型空间裂缝一接触顿被吸去了过半的能量,但“次元刀”的小型空间裂缝也因吸纳了过多的魔法能量而消失,余下的气流依旧席卷向了我。

  我实在是太大意轻敌了。

忙伸手在身前一划,顿时出现了一个洁白晶莹的骷髅兵站在我面前并发出了一个灿烂的光芒结界,它正是我的超级骷髅兵七人小队中的光明骷髅兵。

  “暴龙劲”的气流撞击在光明骷髅兵所设下的结界上顿时响起了震天的轰鸣,气流被结界硬生生的挡了下来将地面炸出了一个深坑。

  超级骷髅兵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我心中大为兴奋,以念力打开异次元空间将其他的六名超级骷髅兵也召唤了出来,挥舞着骨剑冲向了大白和青牙这两头长老级的龙,喳喳鸟也清鸣一声再次从空中扑击而下。

  想不到“暴龙劲”竟会被我化解,大白心中正自惊异却见我又召出了几个骷髅兵向它冲来,它顿时勃然大怒,认为这是我对它的侮辱,竟让几个比人类战士的攻击力还弱的骷髅兵来向它进攻,存心没有将它大白放在眼里嘛。

  青牙被喳喳鸟盯上了,一龙一凤苦斗不休,大白则大嘴一张喷出一大股“龙炎”射向了扑向它的骷髅兵们。

  七名超级骷髅兵中速度最快的风骷髅兵突然平空幻现般带出了一大片残影转瞬间就来到了大白的身前,手中骨剑暴刺而出。

  地骷髅兵则当头一步扬起了左臂上的骨盾以一己之力挡下了威力无比的“龙炎”,火焰四溅。

  这……这是骷髅兵吗?

  大白不由看呆了眼,它还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骷髅兵,竟能硬挡下它的“龙炎”,以前可是一喷一大片的,可现在……

  风骷髅兵借助超高速将手中的骨剑刺在了大白的胸前,刹那间龙鳞破碎龙血溅出。

  大白是真的发狂了,怒吼一声周身龙气大盛顿将风骷髅兵震开,但水、火、雷、光明、黑暗五名骷髅兵已扬剑攻来,前后左右来了个以重欺寡,气劲满天。

  六只“天星学院”的菜鸟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赛拉怯怯的向我道:“先生,您……您是亡灵法师?”

  在他们的心目中亡灵法师可算是邪恶的代名词,让人又惊又怕,但刚才却是我救了他们。

  我含笑向这个可爱的小神官道:“你别怕,我只是会一点亡灵魔法罢了,不信你看。”

  随着我的手指的一扬,七道圣洁的光芒照射到了正在围攻那头肥龙的七名超级骷髅兵的身上,它们的骨架身躯外顿时闪烁出了金芒。

  赛拉惊叫道:“‘神圣之光’?原来您是圣光系法师,咦,不

对,神圣的圣光系魔法怎么可能加持到以黑暗力量摧动的骷髅兵身上?这太不可思议了……”

  其余的五只菜鸟也张着嘴呆呆的望着这一幕,这实在已超过了他们对魔法的认知了。

  身为七种不同的魔法能量体的超级骷髅兵们大显神威,相互配合之下顿时将龙族长老大白逼的怒吼不绝连咏唱咒文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不停的喷出“龙炎”进行顽抗,但已是岌岌可危了,而青牙正爪忙脚乱的应付着喳喳鸟的攻击,自身都难保了根本就无法支援大白。

  就在此时我感应到无数股强弱不同的龙气从“龙谷”中迅速逼来,心知“龙谷”中的群龙已被惊动,忙向身旁的菜鸟们道:“你们快找地方躲起来,越远越好。”

  六只菜鸟倒还挺有自知之明(他们早就被吓破了胆)转身就跑,赛拉还回头向我叮嘱了一句:“先生,千万小心啊。”

  这个小妮子,蛮有心的嘛。

  见他们都躲到了几百米外的巨石后,我精神一凝幻出了“心之铠甲”同时向心灵空间中的无名抱怨道:“喂,无名小子,‘龙谷’之行好象是你提议的,是你为了锻炼剑术才来的,可如今你却躲了起来让我出力,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一手的?”

  无名在我心中嘿嘿笑道:“跟谁学的?当然是跟某位无赖男子学的,谁叫我不得不接受他的记忆。我现在已耗尽了‘魔斗气’,出来的话只有送死,所以只好麻烦老大你喽。”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心中还是不太平衡,暗中决定以后一定要给这个家伙好瞧的。

  我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谷口,只见无数头各种各样的龙或飞或跑的奔了出来,看来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我默默的开始凝聚魔法能量同时将七名超级骷髅兵召回身旁,大白方始脱离了危险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创痕处处,有电击的,有火烧的,有冰冻的等等等等,若非它的龙鳞比精钢还要坚硬,它早就翘掉了。

  喳喳鸟也放弃同青牙纠缠飞到我的上方盘旋着,眼见谷中的群龙已冲到了不远处我猛然将凝聚压缩后的火元素转至了它的身上,天空中顿时赤芒大炽,喳喳鸟化做一只百米长的巨鸟带着可怕的超高温火焰与清越的凤鸣直射向了冲出的龙群。

  这正是我自创的圣兽魔法――“火凤凰之歌”。

  群龙都感应到了这“火凤凰之歌”所蕴涵的可怕力量,顿时大吃一惊不约而

同的释放出龙气进行防御,超级状态的喳喳鸟撞在了群龙合力发出的龙气上立时产生了大爆炸,“龙谷”谷口的巨石纷纷粉碎,强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散发了开来。

  喳喳鸟的能量反应急速剧减,我忙以念力将它送回异次元空间同时发出“圣护幕”挡住了传向我的冲击波。

  群龙虽然挡住了这“火凤凰之歌”但亦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十几头龙被爆炸的冲击波震伤,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我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习惯的右手一探轻喝道:“小夜,刃化。”

  话一出口我就不由愣住了,如今亚夜已不在我的身边了啊,自从在魔界森林中相遇到我不得不选择自爆她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我,我也习惯了她的温柔体贴,她的款款深情,现在少了她我还真像是身上少了一部分似的。

  就在吴来习惯性的向他的终极神兵与心爱的宝贝作出呼唤的同时,在魔界王都“漆黑之城”皇宫中一座布置的华丽秀美至极的大卧室中的绣床上,一位紧闭着美目正陷于长眠中的绝世美女的额头上突然闪烁起了红色的光芒,那是一个红色的奇异符号在闪闪生辉。

  美女床边的一名清丽秀气的侍女见状不由站起来惊叫道:“公主,您怎么了……”

  床上的绝色美女猛然睁开美目露出了一双如深沉的湖水一般清澈幽静的美丽瞳孔,她自言自语道:“主人,是主人在召唤我……”

  侍女又惊又喜地道:“公主,您终于醒了,您都睡了一年多了。”

  魔界第一公主亚夜?霞?路西法从床上一跃而起,理也不理侍女就径直奔出了房间,在她冲至门口的时候一个高大的黑影平空出现在她身前,接着响起了深沉激动的声音:“亚夜,我的宝贝,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他正是魔界之王堕落天使路西法。

  亚夜急切地道:“父王,我的主人在召唤我,他需要我的帮助,我和他之间有‘滴血之誓’,这感觉是决不会错的。”

  路西法已从冰清影那里得知了吴来还活着的消息,再一次证明了祸害活千年的话(他自己也是一样),他恨恨地道:“这个臭小子,我的心肝宝贝刚一苏醒就要去帮他,等他回来后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话虽如此说但他仍以“空间转移”带着亚夜到了“转移之门”,在亚夜进入“转移之门”的时候他不厌其烦的叮咛道:“夜儿,见到吴来小子后

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对他百依百顺了,否则你还是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亚夜向着父亲嫣然一笑,启动“转移之门”从魔界消失了。

  路西法轻轻叹道:“唉,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的话听进去的,唉……”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强如诸神之王和路西法也对龙族那么忌惮了,因为现在的我正承受着几十头龙的“龙炎”与魔法攻击,只好全力张开“圣光灵阵”进行防御,结界之外宛如修罗地狱一般炸成了一片。

  我实在是轻敌了,昔日在魔界同天使部队展开激战时我身旁总有亚夜、夏侬、冰清影三女及忠心耿耿的“黑暗龙骑兵”帮我料理一切,我只要释放魔法就行了,可如今……

  七名超级骷髅兵虽然力量强横,但在龙群的攻击下渐渐不支了。

  风骷髅兵因为被龙群阻碍了移动的空间,速度大减之下被一头暴龙的“龙炎”喷了个正着,青光一闪猛然炸了开来。

  风骷髅兵可是庞大至极的风元素能量集合体,这一爆炸其威力足有我上次自爆的一半左右,龙群顿时被炸倒了一大片,血肉横飞。

  群龙对我的攻击威力顿时一减,我乘机以“瞬间移动”脱离了它们的攻击来到空中,神魔双翼从背后伸展了开来泛出风元素所特有的青色光芒,庞大惊人的风元素瞬间在我身边凝结成型(风骷髅兵的爆炸散发出的大量的风元素能量被我在刹那间全部吸收),一道席卷天地的龙卷风在我身躯周围出现了。

  在我身躯周围呼啸嘶号着的龙卷风带着撕天裂地的气势与宽达数十米的真空气刃直卷向了龙群。

  拥有极高智慧的龙们认出了这风系终极魔法“飓风龙卷斩”,顿时大吃一惊。

  一头全身上下布满了灿烂耀眼的金色鳞甲的独角金龙突然从龙群中冲射了出来,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它的龙气化做纯粹的破坏力量迎向了席卷而来的超巨型龙卷风。

  这一招正是龙语魔法中的终极禁咒――“灭世龙吼”,借助一声巨吼将龙气转化为纯粹的破坏力量,无坚不摧,而发出“灭世龙吼”的金龙正是龙族之王――独角黄金龙。

  “灭世龙吼”的破坏力与“飓风龙卷斩”的震天龙卷风撞击在了一起顿时形成了强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周围的龙们立即被冲击波震的四下乱飞,防御力较差的当场惨死

  六名超级骷髅兵也承受不住冲击波的震荡逐一爆炸,更增添了冲击波的威力,原来逃脱了出去的龙顿时受到了波及,又有十几头龙倒下了。

  冲击波传到了“菜鸟屠龙队”的藏身处,巨石立即成了粉碎。

  我见状之下心中一惊,忙以“瞬间移动”来到他们身前使出终极防御魔法“圣光灵阵”将菜鸟们全罩了进去。

  狂暴而可怕的冲击波肆虐了好长一段时间,直传出几十里方始消散,整个地形都为之发生了改变,“龙谷”谷口的巨石山岭俱已消失不见,放眼望去数十里是一片大平原,所有的突起物都成了粉末。

  龙族的栖息地“龙谷”已完全变形,不知龙们还能不能在此居住。

  群龙们倒下了一大半,其余的也是皮破甲裂龙血满身,好在龙的生命力是极强的,大都只是受伤真正翘掉的也就十几头,而且都是等级比较低的龙。

  虽然如此但这已是龙族有史以来所遭受的少有的大损失,而且连家园都被摧毁,它们顿时气红了眼,恨不得能一口把我给吞掉。

  我解除“圣光灵阵”结界,没有理会那六只已被吓呆了的菜鸟径直展翼飞起,我心知更激烈的战斗即将开始了。

  突然,一种极为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心中大震:是……是小夜……

  一道黑色的光芒如闪电一般在刹那间射到了我的身前凝停,现出了一位全身黑袍飘飞,乌黑的秀发长及小腿处的绝色美女,高贵而又妩媚的气质散于无形间。

  我激动地道:“小夜,真的是你……”

  黑衣美女亚夜的美目中流出了两行清泪,娇呼一声“主人”径直扑入我怀中,哭了个哀哀欲绝。

  群龙方面的龙气和魔法力量的气息越来越强,我眉头一皱刚要说话,怀中的亚夜伸出玉指在我的额头上轻抚了一下,道:“主人,你不用说,小夜什么都知道。”

  乌芒在我怀中一闪,亚夜那无限美好的娇躯已刃化成了漆黑狭长的长剑,我一把握住剑柄将魔力注入其中,只觉心中畅快至极,忍不住仰天长啸了起来。

  潜伏于心灵空间中的无名的意识突然脉动了起来,最终猛然在无边无际的心灵空间中分崩离析。

  无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的意识产生了无尽的欢悦,一个全新的生命就要诞生了。

  于是,灵魂的融合就在我毫无准备预料的情况下发生了,那

部分属于无名的性格与灵魂力量迅速的融入了我的灵魂中。

  与我心灵联系在一起的神兵“亚夜”感觉到了我心灵中的变化,惊疑的用心灵感应向我道:“主人,你……”

  我朗朗一笑,道:“小夜,我没事。来,感受一下我新的力量。”

  我猛然以新获得的操控“魔斗气”的能力将目前我所能摧发出的“魔斗气”全部注入了神剑“亚夜”中,由于此时“魔斗气”中真气与魔力的融合转换全由我一个人完成所以效果倍增,现在我所发出的“魔斗气”的强度足有无名的两倍。

  刹那间,“亚夜”漆黑的剑身上泛起了乌芒,剑尖处突然冒出了足有丈长的灿烂的光影芒线,宛如一条黑缎带般闪闪生辉。

  当时我并不知道从“亚夜”剑刃处冒出的灿烂的黑色能量光带可是作为一名剑士所梦寐以求的剑道至高绝学――“剑罡”,是一种足以同传说中的“圣斗气”相匹敌的可怕力量。

  “剑罡”只是流传在剑士中的一个传说,从来就没有人见过,而我如今灵魂合一“魔斗气”的威力倍增再加上“亚夜”的三倍增辐能力,竟使我在误打误撞之下摧发了出来。

  当时的我仅是对此异像感到有点惊奇,并没有进一步的思索,而情形也不容许我多加思索了,独角黄金龙已率领着龙群向我发起了攻击。

  因为灵魂的融合,如今的我已可以同天使、恶魔们一样同时使用武技与魔法,再加上有终极神兵“亚夜”相助,我精神大振之下长啸一声直迎向了扑来的龙群。

  数十道“龙炎”率先向我喷来,我挺剑向着“龙炎”发出了“破火一剑”,“亚夜”

  刃尖处散发出的“剑罡”无声无息的突然暴长直刺入了超高温的“龙炎”之中。

  所谓“剑罡”实际上就是我的“魔斗气”在经过“亚夜”的增辐后形成的剑气经高度凝缩而成,可以说是我全部力量的精华,在刺入了“龙炎”中之后迅速嵌到其元素组成中使之分解转化。

  可怕汹涌的几十道“龙炎”顿时消散,但我也被反震之力向后弹飞,几使道“龙炎”

  毕竟可不是好玩的。

  有如鬼哭神嚎般的凄厉嘶号声突然响起,只见一道刀形的黑色光芒从独角黄金龙那里划破长空直向我斩来,速度快如惊电乍闪。

  我一看这竟是黑暗系高级魔法“鬼泣刀”,心中不由一惊(龙应该是无法使用黑暗系魔

法的,赖赖虫虽名为地狱黑龙但它实际上并不是龙,而是具有龙的外形的黑暗能量生命体),连忙使出风系终极移动魔法“极动之风”,青光一闪已在“鬼泣刀”斩来之前飞射到了龙群中,大喝一声一剑刺向了独角黄金龙。

  “战诀”之“血战黄沙”

  “战诀”的招式极为简单,每一招都只是直刺、斜撩、斩击、下劈等剑术的基本动作,甚至有许多招的动作是相似相同的,但它的精髓之处在于每一招发出之时不同的气的运用,各有不同的气势与意境,各有不同的威力。

  这一招“血溅黄沙”是“战诀”中气势最为惨烈的一式,一剑刺出顿时犹如无畏的勇士一往无前的杀伐疆场,纵死无悔。

  独角黄金龙的鳞甲虽然坚硬至极,但在终极神兵“亚夜”与“剑罡”之前却是如薄纸般被我一剑刺穿,独角黄金龙惨吼一声全速飞退竟在“剑罡”对它产生进一步伤害之前脱离了开来,我这招“血溅黄沙”只造成了它的一点皮肉之伤。

  因为此时我身处于龙群中,龙们无法用魔法和“龙炎”向我进攻所以都用利齿、尖牙、龙尾等向我攻来,任何一击只要确切的击中我我就恐怕要挂掉了。

  现在我还真得感谢无名这一年里的铁血生涯让我能够以灵巧的身法穿梭于巨龙们的爪牙之间,“亚夜”乘隙刺出,我的身躯很快就被龙血给染红了。

  一头紫色的长翼飞龙突然从空中向我射出一道金色的强光,光芒凝聚成一个奇异的图形直印向了我。

  我的精神力量在千分之一秒之时已嵌入这能量光符中完成了对它的分析,心中大惊,因为这光符中蕴涵着可怕至极的破坏力量,一旦被击中我恐怕连一点渣滓都剩不下来了。

  这正是龙语魔法中的“龙之印”,而那头紫色飞龙则是龙族长老之一的紫月。

  无奈之下我只好冒着再次受到群龙的魔法与“龙炎”围攻的危险以“极动之风”闪过“龙之印”的照射来到了飞龙紫月的上方,扬起“亚夜”一式“轻骑突出”快如急电般刺了下去。

  “龙之印”照射在了龙群中顿时产生了大爆炸,几头龙遭到了池鱼之殃被炸飞了出去,很惨兼倒霉。

  紫月没想到我的速度竟是如此的快捷无伦而自己却伤害到了同族,一愣之下顿被我一剑刺进了它那宽大的龙翼中然后顺势一划,它的半只龙翼立被斩下,惨叫一声从空

  一剑功成,见到群龙已各自开始准备强力魔法向我发射,我忙本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在一瞬间全力使无数个平行空间产生扭曲、破裂,扬剑之时一道宽长的空间大裂缝立时出现射向了下方的龙群――“大次元斩”。

  经“亚夜”三倍增辐后的“大次元斩”展现出了惊世的威力,群龙所发出的龙气、结界等轻易就被空间大裂缝击碎,身处威力范围内的几头龙顿时被吞噬,尸骨无寸。

  可惜的是“大次元斩”的威力虽强但攻击范围太狭小而龙的体形又过于庞大,只能杀伤有限的几头龙。

  异像突现,“大次元斩”那漆黑的空间裂缝中猛然闪现出灿烂耀眼的金芒同时一股庞大的令人难以想象的强者气息直传入了在场的我和每一头龙的心中。

  我心中大惊,怎也没想到“大次元斩”中竟会出现如此异像,同时那股远在我的“魔斗气”之上的可怕能量气息还带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一个金色光球从空间裂缝中暴射而出,在刹那间金芒消失,三条人影出现在了空中。

  整个战场都静止了,我和龙不约而同的望向那三个突如其来的人,一见之下我的心顿时不由自主的激动的狂跳了起来,是……是小侬……

  突然出现的三个人分别是一男二女,男子身着一身黑色的铠甲,手持一支漆黑如墨的长枪散发着冷硬的气势,而他的背后则展动着一双恶魔所独有的黑色翅膀。

  依偎在他身侧的却是一名千娇百媚的金发绝色美女,娇躯上的白色铠甲不染纤尘圣洁无瑕,在她背后伸展着的则是四只洁白的羽翼。

  她竟是一位天使,而且是四翼“耀天使”。

  另一为美女……不论是人是龙一见到她顿时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那名金发天使的容貌并不比她差,但她却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仰视的王者之气,使人一望之下就不由自主的生出臣服之心,而在她的气息中还透出一股令人骨髓为之成冰凝冻的冰寒,实在是太惊人了。

  我忘记了一切的身外事向着那位气势惊人至极的冰山美女女道:“小侬……真的是你……”

  冰山美女的气息中如万载玄霜一般的寒气在刹那间消失于无形,她的美目痴痴的凝视着我,晶莹的泪珠滚滚滴落。

  随着这声饱含着无尽的柔情与相思的娇呼,冰山美女如疾风一般直扑入了我

怀中,喜极而泣地道:“爷,爷,夏侬终于又回到你的身边了……”

  她不是旁人,正是“黑暗龙骑兵”空战将,令天界神族闻风丧胆的“绝代斗神”夏侬。

  那名冷硬如铁的黑甲魔族男子飞到我身前凌空行礼,道:“属下‘黑暗龙骑兵’陆战将拉哈尔特参见统领大人。”

  娇媚的“耀天使”俏立在了拉哈尔特身后,含着绝美的笑容凝视着我。

  我揉了揉夏侬那柔软的青丝望向拉哈尔特身后的那位绝美的“耀天使”,我对她还有点印象,似乎是昔日在魔界参与了对我的突袭的天使之一,她为何会同拉哈尔特在一起而且看起来还蛮亲热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松开了手中的“亚夜”,乌芒闪烁中她恢复了国色天香的魔界公主的原形,我怀中的夏侬娇呼了一声“公主”,二女顿时拥在了一起。

  拉哈尔特见我凝视着他,这位在血火中成长的魔族硬汉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有点尴尬的向我道:“统领,她是迪丽,以前的天界‘耀天使’,但她如今已是我的妻子,就像您的‘黑暗天使’羽衣小姐那样。”

  我邪邪的一笑,道:“好小子,有一手,真不愧是我吴来的部下,具体的事情我以后再问你,你先帮我把这些烦人的龙给料理了。”

  我的手指指向了已将我们围住了的龙群。

  拉哈尔特猛然转身面对着独角黄金龙,一股森寒的杀气立时散发了开来,他寒声道:“好久不见了啊,龙王。”

  拉哈尔特身为“黑暗龙骑兵”陆战将,驾御巨龙纵横疆场,身为龙族之王的独角黄金龙自然认得他,也认得空战将夏侬,因而当他们一现身之时群龙就停止了进攻,它们可不想同魔界大举开战。

  独角黄金龙道:“你好,陆战将,那个男子你可是认识?他来我‘龙谷’大肆破坏,我们定要将其击杀。”

  夏侬闪身飘到拉哈尔特的身边向着龙王道:“好大的口气,你若想伤害爷就必须先从我夏侬的尸体上踏过去。”

  她的娇躯上猛然爆发出灿烂如骄阳一般的耀眼金芒,一股令人心胆俱寒的可怕气息顿时散发了开来,在她娇躯周围十几丈内所有的魔法元素竟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这就意味着任何的攻击魔法在此区域内都得不到魔法能量的补充,轻易就会被击破。

  这就是武者的终极力量――“圣斗气”,好厉害。

终于知道了什么才是“圣斗气”,不过我对自身的“魔斗气”同样很有信心,“圣斗气”的奥妙在于能将其范围内的魔法元素驱散,而我的“魔斗气”却可嵌入魔法能量内部予以破坏,其最终效果并不弱于“圣斗气”,只是尚不知晓它是否也像“圣斗气”那样无坚不摧,因为我目前的练气修为还是很弱的,发挥不出“魔斗气”真正的威力。

  独角黄金龙忙道:“空战将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这位先生是否是魔界的‘魔神王’大人。”

  我心中一奇,将已隐然成为了我的标志的神魔双翼大剌剌的舒展了开来,道:“不错,黄金龙王阁下,我就是‘魔神王’吴来,龙王可是有事?”

  独角黄金龙的巨大龙目中奇异的闪烁出了激动的光芒,它背后的金色龙翼一振飞到了我身前,夏侬与亚夜二女怕它对我不利忙娇躯一闪护卫在了我身前。

  独角黄金龙忙道:“请等一下,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请求‘魔神王’大人让我见一见从未谋面的父亲。”

  我顿时被它的话弄的摸不清头脑,它的老爸关我什么事?

  独角黄金龙继续道:“我父亲是…….是魔界的地狱黑龙,我自出生起就从没有同它见过面,听说父亲如今已是‘魔神王’大人你的召唤兽,还请大人让我同父亲见上一面。”

  龙族之王独角黄金龙竟是赖赖虫的儿子,这可能吗?

  亚夜、夏侬、拉哈尔特等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以赖赖虫那鸭霸的个性,会为自己留个种倒也是在情理之中,难怪方才独角黄金龙会用黑暗系魔法。

  我强忍住心中的好奇以念力在空中张开了“六芒召唤阵”,乌芒闪烁中一条巨大的黑影出现在空中盘旋着,那是一头威武至极满含王者之气的黑色巨龙,正是雄霸第七层魔界数万年的霸者――地狱黑龙赖赖虫。

  赖赖虫在异次元空间中无事可干的呆了一年多,好不容易等到了主人的召唤它不由兴奋至极,一出召唤阵就发出了一声震天的龙吟,准备大展身手一番。

  待它看清了周围全是各种各样的龙,心中顿时一怔,向我道:“主人,请下命令吧。”

  我向它眨了眨眼,笑道:“赖赖虫啊,你的儿子来认你了哦。”

  赖赖虫的头上顿时冒出了几个问号,儿子?它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展翼飞到了赖赖虫身前,激动地道:“父亲,我终于见到您了,您同母亲说的一模一样。”

  赖赖虫的目光凝聚到了独角黄金龙的身上,犹豫了一下,道:“你……你是小柔柔的儿子?”

  它口中的“小柔柔”正是龙族的前任族长――黄金圣龙(雌性的),万余年前赖赖虫曾到圣魔大陆一游,它那强横无匹的能量气息顿时引来了龙族的注意,于是黄金圣龙就带着强大的龙族军团找上了它。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开始了,赖赖虫的强横委实出乎群龙的预料之外(可以和路西法及我相匹敌,它自然是厉害的很),不仅令龙族军团损失惨重而且还将黄金圣龙给H了,然后它才心满意足的返回了魔界,但却没料到黄金圣龙竟有了身孕,在三千多年后生出了独角黄金龙自己却因生产而生命力大损,勉强支撑了两千多年后就辞世了。

  龙族向来最尊重强者,它们虽被赖赖虫毁掉了许多高手却也因此对它大为敬佩,黄金圣龙更是以它的妻子自居,因此自小就向独角黄金龙讲述它老爸是如何的强大,如何的了不起,独角黄金龙自然视这位“父亲”为偶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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