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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Baek┘「160214│改编」难言之瘾(主鹿白/副灿勋/HE)_鹿白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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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 授权原文西皮:牛鹿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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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更!第一章     很久以前,我看的一本书上说,夏天是一个容易发生故事的季节。  我对此总深信不疑。  我在北方长大,北方的冬天总是格外的冷,人走在风中仿佛被风雪剥掉了一层皮,非常痛苦。所以我格外地喜欢夏天,几乎是对它有一种执念。青春期以后,每到夏天我都在期待自己的生命里能发生点什么。时光往前飞,生命的常态总是平淡如一的,而我就在这种平淡的消磨中拔苗似的长成了半大小子,一转眼,我也终于拉着行李箱,奔赴大学。  我叫卞白贤,男,今年十八。卞是个稀有的姓,因此从小到大总有人在问我:“咦,还有这个姓吗。”  十八年来第一次独自离家,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不断退后的风景,我的心中有些感慨,一路颠簸了十几个小时,我终于来到了这个美丽的南方城市。  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远远地是一排绿油油的树整齐地立在道路的两旁,树荫遮去了一部分骄阳,阳光直射着我的厚脑勺,尽管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t-shirt,浑身还是爬满了薄薄的汗。然而此时我的心情却是无比畅快。  在我凝视着的前方,便是我的大学校门。今天是开学报到,附近非常热闹,很多家长背着大包小包,同龄人拉着行李箱走进校园内,胸前挂着牌子的志愿者为新生引路。这幅画面令我莫名地激动,心里有一种东西又开始跃动,我知道,是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仿佛要发生什么了”的感觉。而这一次不同以往,强烈的心跳仿佛在对我说,这次是真的。  有什么故事,仿佛要发生。  我走进校门内,眼睛朝四处看着,迷茫地想在交错的横幅上寻找一点讯息。  “同学,你是大一的新生吧!”  这个忽然在背后响起的充满朝气的深沉嗓音,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抖了下肩膀,回过头去,一个子非常高的大眼男孩正咧着嘴对我笑,捕捉到了他胸前挂着的志愿者的牌子,我便对他报以笑容。  “嗯,可是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报到。”  “啊哈,放心跟我来吧,我是志愿者,大二的,我叫朴灿烈。走!我先带你去报到,再把你送到宿舍。”这人说着就一把抢了我的行李箱拉着往前走,我笑了笑,心里想这人真够自来熟的,这么横冲直撞的交往方式。
   我跟在身后打量他,细长的胳膊没什么肌肉但很有力,身形很瘦,长腿,很有活力的模样。    他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地问我各种问题,家是哪的,年龄多大了,哪个系的,到南方来还适应吧等等,我的气势占了下风,跟在他后面老老实实地回答着。他看起来元气满满,精力很好,再加上一双大长腿,跟他相比弱小的我只得加快脚步一路小跑才不至于落后。  有了朴灿烈的帮助,一切都很顺利,有些东西不需要我出面,他已经帮着给办好了,他似乎人缘特别好,一路上遇到很多人都跟他认识。  我真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活人导航,他带着我跑东跑西,领了校园一卡通,注册了学号,随后又领了军训服和宿舍的钥匙。  我的宿舍在三楼,两人一间,条件很好。我到的时候另一位室友还没来,朴灿烈便帮我整理了一下行李,走的时候留了号码让我有事找他。  直到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深深地舒了口气,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静静端详四周。  两张干干净净的床都是上铺,床下面的空间都是一张写字台,还有衣橱。进门是洗手台,有一面大镜子,两个水龙头,对面是浴室和卫生间,往里是我们的床,最外面有阳台。我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拉着行李箱的学生来来回回,轮子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中似乎隐藏着一种开始的期待。我闭上眼,想起来初中高中时的学校,宿舍都是极简陋的六人间,狭窄而潮湿,校园也是二十分钟就能转圈走遍。现在的美好环境就像跟做梦似的,我望着楼下微风里颤抖的树,想到自己的大学四年即将在这里度过,心里就充满了彩虹般的期待。   就在我畅想未来的时候,钥匙转动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从阳台走回屋内,这时门也被从外面打开了。  先是一个黄色的行李箱,然后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出现在我的视线内,他身形很单薄,察觉到屋里有人,他便把微低的头抬起了点,这时我便看清了他的脸。小小的眼睛和嘴巴,鼻梁很挺,是一张好看又稍显冷清气质的脸,对上我视线的一刻他立刻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眯着的样子竟然有点害羞。  我连忙过去帮他搬行李,他说着谢谢嗓音软糯糯的。我一边搬一边向他自我介绍:“我叫卞白贤。卞急的卞,白色的白,贤能的贤。”  “啊,名字真好听呢。”他抿了抿嘴:“我叫吴世勋,你叫我世勋就好了。”  虽说是没什么新意的开场白,但自此,我们便认识了。  吴世勋是南方人,样子也像南方人,细细的,说话时喜欢不自主地加入一点调皮的语调,对我倒也没拘束。和睦的关系让我心情大好,晚上我们去食堂吃饭,发生了件小插曲,要粥的时候我让食堂阿姨给我刷卡,结果喊了好几声她也不给我刷,还一直说着我听不太懂的方言,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粥是免费的,结果被吴世勋嘲笑了好久。  不过半斤对八两,吴世勋也并非事事精明。中午洗好的军训服晚上已经干了,这段时间本来就是最热的季节,东西搁在外面稍稍一晾,别说是滴着水的衣服,就算是一杯水放在那大太阳底下一下午,说不准也能给蒸干。吴世勋特别兴奋,迫不及待地将军训服收过来穿上直嚷嚷:“让你看看我英姿飒爽的样子”,事实证明想象和事实真的是有差距的,吴世勋同志虽然个子高,但是太瘦了,穿好以后裤管能塞进去一个腰了,他一走路,我都能想象他的小细腿在裤筒里晃荡的样子,特喜感,在我的取笑声中他鼓着嘴换回了正常的衣服。  吴世勋问我有女朋友吗,我咳嗽了一声,说:没有。吴世勋深沉地点点头,又认真地看着我,问:“那男朋友呢。”  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没错,我幼小的心灵受到太大震惊了,不仅惊讶,我还非常心虚……好吧,我承认,我的性取向,真的是男。  这个秘密全世界只有我自己知道,它被我发现于我十五岁的时候,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女孩子,直到十五岁上了高一,我发现自己老是对一个男同学牵心挂肚夜不能寐,到网上搜索了好久我才得出一个悲伤的结论:我应该是个同性恋。    别说我晚熟,我在网上查的时候看到说有些人都三十多岁结了婚了才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我曾为这个不能说的秘密自卑了好几年,尽管现在世界愈来愈开放,很多女生都好这口,男生以基友称兄道弟,我也已经慢慢心理适应了,但是吴世勋不经意的一问却戳中了我的软肋,我马上心虚起来。
结果我被吴世勋嘲笑了:至于么,你反应那么大干嘛。  “我告诉你啊,我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男的,他就是个gay。”吴世勋说得特别坦然。  我很惊讶,心中也隐秘地做起了思想斗争,难得碰上一个这么不排斥的室友,我是不是也该坦诚相待,说出来比较好。  于是我咬着牙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心一横,对着吴世勋大声承认了。    “这个世界太混乱了!”    吴世勋跳起来,我羞涩地微笑。    没想到他忽然坏笑着凑过来:“诶,我那个青梅竹马也是咱们学校的,大二的,要不然我给你们俩介绍介绍?”  “去你的。”我一巴掌乎在他头上:“我才没那么饥渴呢。”  “不要碰我!”吴世勋捂胸口状:“我长得这么帅,你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吧。”  “……滚!”  鉴于明天早上要去礼堂参加新生开学大会,我们十二点之前都上了床,我定了闹钟,躺在黑暗里却无法入睡。只觉得这一天真是传奇,新鲜,又漫长,不过很开心。而且遇上一个完美室友,对我来说是最值得庆祝的事。  睡意袭来闭上眼睛的前一刻,我的嘴角依然是上扬着的。  一切才刚刚开始,命运和青春,会好好待我们的吧。  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还有夜间小虫的安眠曲。那是个美丽的夏夜,一切都还完好无损,纯粹得像一块无暇的宝石,一直到很多很多年后我才明白,年轻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第二章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枕头砸醒的。  睁开眼的时候就见吴世勋鸡飞狗跳地在对面床上蹦跶:“卞白贤,快点,七点二十了!马上要开会!”  “我明明定了七点的闹铃,你没看错吧!”我把手机从枕头下面扒出来,静音的小图标敲碎了我的梦。  于是我不幸地也加入了鸡飞狗跳的行列,套上衣服匆匆洗了把脸就被吴世勋拽着往外跑,经过宿舍大厅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件事,男人的通病就是懒,像我们这样匆匆赶路的不在少数。快跑到会议室的时候吴世勋忽然停下来看我:“你带一卡通了吧?今天要刷卡报到。”  “没带。”我瞪着迷茫的大眼睛看吴世勋。  “那你还不回去拿!”吴世勋眼睛小,瞪不起来,因此他只能对我翻一个鄙视的白眼,又嫌弃地一推我:“真是服了你了,是有多糊涂,你快点去说不定还来得及,我先进去给你占个位子。”  我点点头就往回跑,我打小便有个毛病,就是每天刚睡醒时脑袋会特别迷糊,反应也慢半拍,因为这个以前上学时没少忘了事,不是忘带了作业本,就是忘带铅笔盒。小时候学校请家长,我家长被请的理由差不多都是:“你家孩子态度不认真啊,天天说忘带东西,一两次还好,这次数多了,我都不知道他是真忘带还是根本就没写作业了。”对此我妈只能点着头解释:“没办法,孩子就这样子,改也改不了,老师您就宽容宽容他吧。”一边解释一边在我脆弱的头顶一遍遍地揉着,因此我一直怀疑,我长不到一米八都是小时候被我老妈给揉的。  直到此刻,我看着自己的球鞋踩过地板砖上一道道花纹,脑袋还一直呈放空状态,然后跑着跑着我感觉头顶一堵,和什么东西撞上了。  “你没事吧。”一个特别温柔动听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抬起头的那个瞬间,我看见了天使。  我看见那个人的黑色碎发搭在那双星星般的眉眼上,他的睫毛投下灰色的剪影,轻抿着嘴角看我。  我彻底清醒了。  “没事。”我听见自己本能反应从喉咙挤出的一句话,胸口的有个东西“咚、咚”地跳着。  他抱着一摞书和传单,被我撞散的传单在他的头顶,我的视线上方,像纷纷的白雪缓缓在空中滑落。  然后他就在这漫天的纸片中对我扬起了一个温文尔雅的轻笑。  我想起一句话:“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如沐春风。  我头上出了汗,慌慌张张地撅着屁股把传单一张张帮他拾起来,看见他落到我视线中的手,干净利落,骨节分明,充满男性气息的一双好看的手。  他接过东西便起了身,向我点点头离开了。  凝视着这个高而颀长的背影,缓了缓神,我正像个大傻子一样站在校园中央。  发现路过的人都看着我,我这才红着大脸往宿舍跑,一边跑一边绞尽脑汁地想我的一卡通到底被我放在了哪儿,貌似只有昨晚吃饭用过一次,后来放哪儿了怎么也想不起来,气喘吁吁爬到三楼我心里说算了进去再找,然后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带钥匙。  我像电视剧里失望的男主角一样,低着头特别耸地把手插在裤兜里,一摸,硬硬的,掏出来一看,是我的一卡通。  欲哭无泪,于是我又加快步伐往回赶,看到会议大堂华丽大门的那一刻我庆幸自己没有迷路,探头进去,人差不多已经坐满了,吴世勋在后排一个劲儿地朝我挥手。但感谢中国学校的不成文惯例,说好的开会总是比规定时间慢半个小时,一个老师正对着麦克风试音发出“啊,喂,喂”各种怪声音,我佯装淡定走到后排坐到了吴世勋的身边,瞬间感觉像是找到了家。  刚坐安稳,思绪又飘远了。我发誓,我真的不是个爱花痴的人。但是当吴世勋抱怨着我怎么这么慢的时候,我坐在满是人脑袋的会议大堂里,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清醒。  我低下头,摩挲着手中的一卡通,领导的发言枯燥而冗长,整个大堂中都弥漫着一种安静而疲惫氛围。一卡通上有我的大头照片,犹犹豫豫的眼神,并不挺拔的鼻子,嘴角也没有什么自信的弧度,这是一张怎么也说不上英俊的脸。  平凡的家庭,成绩也不好,朋友也不多,性格也不出众。  我很普通。  会议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吴世勋是个闲不住的性格,隐藏性的活宝,各种领导上台下台讲了一阵他开始不耐烦,一会儿把手放我裤兜里捞我的手机,一会儿拉我的衣角问他干嘛又说没事。我本来今天心情就有点懵,也没心思跟他玩对手戏,只是惊叹着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表里不一的人,初见面时他对我那个眉眼弯弯害羞的笑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个幻觉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一说吃饭吴世勋就乐起来了,说是要带我见见他那个也是同志的青梅竹马,就约在了食堂一起吃饭。  到了他说的二号食堂之后,尽管人声鼎沸,我们还是不约而同地发现了那个挨着落地窗蹦跶着不停挥手的大个子,吴世勋远远地就叫:“朴傻子你是不是又长高了。”走过去我发现他特别面熟,他也看着我,然后一拍脑袋咧开了嘴:“我记得,你叫卞白贤!开学时我给你带的路,还记得我吧!”  我恍然大悟。  “你们见过?”吴世勋比较惊讶。  “开学那天不是有志愿者带我们新生报到么,然后……”我给吴世勋解释着。  “然后我就是那个志愿者!哈哈哈……”朴灿烈和那天一样开朗,我想起吴世勋叫他朴傻子,不禁就笑了。  “看来我们比较有缘分,朴灿烈这顿我们吃好点你就请了吧。”  “没问题,白贤我一定请,至于你嘛,蹭了我这么多年你好意思?”  “既然都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顿吧!”  朴灿烈和吴世勋真是一对活宝,从一见面开始就没停过斗嘴,也拜他们所赐我的耳朵丝毫不孤单。  下午朴灿烈带我们熟悉了一下校园,学校很大,走了半个多小时依然还有很多地方没逛完,于是我们就先到此为止,朴灿烈领着我们去了学校后门的街上,是条窄窄的小街,路两旁满满的是各种小店,小饭馆,美发店,服装铺,饰品屋应有尽有,走在街上的全是学生,真可谓是热闹非凡。今天下午走了这么久反而这条街是我最喜欢的,像个热闹的小村庄似的。  傍晚家里来了电话,妈妈一直很担心地问我新环境适应不适应,吃饭还好吗,有没有和同学好好相处,照顾好自己之类的。我听了眼眶就有点儿红,憋着眼泪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才发现点头电话那端也看不见,便重重地应着“嗯,好。”其他话什么也说不出来。  挂了电话,我在阳台偷偷抹着泪,怕被吴世勋看见了,不然他又要笑话我了。  一直以为自己长大了,足够成熟了,可每当家人的关怀响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是个孩子。  睡觉之前,躺在床上吴世勋问我:“白贤,你为什么想到南方来呢。”  “因为南方没那么冷吧。”我随口而出。  “其实我反而觉得北方很爽快呢,南方的一切都是软绵绵湿冷冷的,虽不严寒,但也有它的阴冷。”  “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吴世勋似乎有点伤感的意味。  “其实我想飞很远,到一个离这儿十万八千里,环境气候对比强烈的地方,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也没有我认识的人的城市去生活。”  “为什么?”  “可能是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害怕习惯了吧。”  我无语无言,也说不出什么。  青春总是单薄而短暂,而我们却需要太多时间去成长。
===========================暂封========================大家情人节快乐噢~~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脑婆撒浪嘿哟!
情人节快乐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前段时间才想起遇见你是在比我想象的还有往前的日子里。从我第一篇文里我就可以找到你的身影我知道你不喜欢招摇或者泄漏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给太多的人我知道你环脱的外表下细腻的心我知道你真性情你朋友很多我知道你真的离我很遥远但我会为你努力做一个更好的人如果有一天我们相遇我希望在此之前寻找的那个人是我因为不想你太累当哪天我们相见请允许我不管不顾现给你个久违的拥抱虽然其实好像从来没有过但却期待已久
可爱的小天使们~~暖贴噢
缺牙要及时修复,揭秘种植牙如何做到几十年不掉?
不过我开始还以为是番外呢,开心惨了,结果
(?ω??)!!! 睡过头了
结局是he吗
来了呦!有点晚,表生我气好不好
两篇文,名字只差一个字,真的好吗。你们秀恩爱(ー_ー)!!
楼主更新求@
第三章  没有军训的大学是不完整的,军训是大学生活的开始,但大家似乎都不太乐意欢迎它。  女孩子会涂上一层一层的防晒霜,尽管那些其实并没有多大用处,男生们尽管表面上不动声色,也只是身为男人死要面子的幼稚情节罢了,也或许只是我们这一代人整体没什么吃苦精神,总之,军训是人见人恨的大规模折磨活动。  吴世勋在入学第一天就熬夜上网搜罗了各种军训注意事项,吃苦应付对策,什么随身带喷雾器、在鞋子里垫上卫生棉之类的,非常奇葩。当然,这些对策我们都没勇气尝试,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穿好鞋子,大不了多垫个厚鞋垫。  我是个很懒的人,不怎么爱运动,体质也天生的差,第一个上午好死不死的是个超级大晴天,我们被发派到了在操场中间的草坪站军姿。其实刚开始我觉得倒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只是站久了脚底痛。  不过站半个小时没事,站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不能没事了。火辣辣的阳光使我们汗如雨下,却一动不能动,手要始终贴紧裤缝,不给稍息还不准动,很快就有男生倒下了,在此之前已经有很多女生晕倒了。  教官沉默了一会儿说身体吃不消了就吱一声,及时报告,别等晕倒了才肯出列。  早晨没吃饭,胃里空空如也,低血糖又有轻微贫血,此刻我已经到达硬撑的极限。  我已经没有知觉了,腰,腿,尤其是脚痛得要死,太阳一刻不停烧灼着我的脸,胃里一阵作呕,我感觉貌似快不行了。  模模糊糊中我举起了手,听到教官说让我去和跑道外面的病号一起坐着。  抹着汗往外走,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草坪上。跑道外面是一圈树荫,下面聚集着很多病号和中途昏倒的学生,有小药车,还有一些志愿者学长学姐。我现在只能用力朝那个方向挪,因为我真的快走不动了,每前进一步无力的双腿都在剧烈发抖。而我的喉咙严重干燥疼痛无比,然后一股无力感从下而上冲到脑袋,一刹那,我只觉得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了下去。  一双手托住了我。  额头忽然感到一丝冰凉,干渴的口中一阵湿润流过喉咙,然后我尝到了甘甜的,凉爽的,仿佛令我死而复生了的水。  一双手轻轻地拨开了我湿透的刘海,用干净柔软的纸巾擦干了我满脸的汗。  我闻见一股舒服的清香,似有似无地从揽着我的那人身上传来,那种清香令我想起风吹过香樟树,初夏时节的纷纷小雨,海浪拂过夜色下的沙滩。  颤动着沉重的眼皮撑起一条缝隙,我从自己模糊而狭隘的视线里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轮廓。  星星般明净的黑色眼眸,睫毛投下的阴影,干净的皮肤。明明没有风,我却觉得好像有一阵清凉的风吹过去了。  那样舒服,也那样温柔。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的头顶是一大片绿色的树叶,我正躺着,身上的热度已经消散,脑袋也清醒了。我坐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在跑道外面的休息区,操场中央的军训依然在艰苦地进行。我环顾四周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找到我想看见的那个身影。  简直就像一个梦。  像是做了一个梦,不知道梦里的人是谁,什么身份,叫什么,我甚至可以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存在,因为每次那个人的出现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像是和世界脱节了,被我用想象捏造出来的一个来去匆匆的幻象。  我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身边静静地躺着一瓶矿泉水,我拿起来,是冰的,很凉很凉,已经打开过但看得出只被喝了一点。唔,不是幻象么。  蓝色的透明水瓶,水珠在瓶子表面凝结了薄薄的一层,记不清是液化还是什么原理。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斑驳的灰色树影,悄然地,从心里生出一种甜蜜,还有一种无力。  完蛋了,我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不知道名字,不知道身份,只是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一个回眸,一个擦肩,像是生命被涂抹了一层有魔力的药,总生活在一抹单调之中的你似乎掉进了一个漩涡。一,二,三。你默数着,用了几秒的时间,心中住进了一个人。  “你在这里干嘛?”  我吓了一跳,赶快从矫情的沉思中缓过神来,心虚地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朴灿烈已经抱着膝蹲在我面了,瞪着眼睛正前好奇地看着我。他的脸在我的眼前无限放大,异常清晰,我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好看,非常符合我的审美,所以他此时不加掩饰专注的目光令我的脸颊有点发麻。  “好像雕像。”  “哈?”  他忽然笑了,眼睛直直盯着我,说实话,也许是性格的原因,我有些害怕别人直视我的眼睛,我是个不太自信的人。我低下头,想不起该说什么。  “如果我不说话,你是不是会一直这么呆下去?”  “唔,不会的。”我看着自己军训鞋的橡胶头还有对着我的朴灿烈的白球鞋:“我刚刚昏倒了,教官让我呆在这里。”  “身体不太好么。”朴灿烈起了个身坐到我旁边和我并排,仰着头微眯眼睛:“我不喜欢军训。”  “没人会喜欢。”我嘟囔。  “快十一点半了,我们去吃午饭吧!”他脑袋一转,面对着我。  “哈?”  “别犹豫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校外吃饭怎么样?”朴灿烈行动总比说话快,拉起我的手腕就往外走。  我说不出话便只能由他拉着走,他的步伐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充满活力,我只能加快自己脚下的速度以跟上他。  在朴灿烈的强烈倾情推荐之下,我们来到了一家据说“超好吃”的饭馆,店面不大,但走进去就会发现生意确实很好,里面坐着很多学生,我的军训服有点儿惹眼,大家纷纷侧目,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我平常吃的就不多,所以只点了一个特色炒饭,端上来是五颜六色的看起来很可口。  “怎么样,不错吧?”  “唔,挺好吃的。”  “你很不喜欢说话么?”  “也没有……”我想了想,我和他之间能扯到的共同话题似乎只有吴世勋了,便问:“你和世勋认识很久了么?”  “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从小就喜欢他。”  “喜欢?”  “没错。”朴灿烈看着我的表情笑了出来:“瞧把你吓的。”  “没。”我咬着筷子:“世勋没跟我说这个。”  “那他跟你说了哪个?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他说你喜欢男生,但我不知道是他。”  朴灿烈惊了一下,随即笑了:“他还真是什么都说啊,居然暴露我性向。”  我笑了。他也笑,一边用筷子戳着饭:“我追他很多年了,可是那家伙不理不睬,我做了各种罗曼蒂克都拿不下那小子,他真的超难搞的。”  “世勋是直男还是弯的?”  对面的人眼睛一亮:“你用词挺专业的啊。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自己没说过,而且他也没谈过恋爱。不过我觉得吧,这直的弯的都无所谓,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断背山,再直的男的也有可能被掰弯。”  “噢。”我点着头:“你很喜欢世勋么。”  “我不知道。”  “哈?”  朴灿烈忽然沉默了,一个人低着头想了好久,才闷闷地开了口。    “我喜欢他太久了,根本不能想象我的人生中没有他会怎样,所以我一直在追,他就一直在逃。但时间久了,其实我也会累的。”他淡淡地说着,一手还在一轻一浅地戳着碗里的菜,说起吴世勋的时候,朴灿烈似乎有点不像朴灿烈了。  “干嘛这么看我?”朴灿烈抬起头盯我。  “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你。”  他一下子笑了出来,就用手指刮我的鼻头:“忽然发现。”  “什么。”  “你真可爱。”  “什么呀。”我低下头加快了扒饭的速度,听见朴灿烈在旁边嗤嗤的轻笑声。  吴世勋给我打了很多电话,这是我回到宿舍以后才发现的,他看到我中暑晕倒,解散时却没有在操场上找到我,知道我没事,才放了心,顺便抱怨我不重视他怎么先走都不通知他。  我翻出之前朴灿烈塞给我的一包奶糖给他才封住了这小子喋喋不休的嘴,嘴巴那么的小,却那么能嘟囔,朴灿烈说的没错,这家伙确实难搞。而且是跟你关系越熟,越难搞的那种。  喝了点水,爬到床上躺着,我有点儿沮丧,因为军训很累人,而且要持续十几天,真希望今天只是个下马威,但愿以后能轻松一些。=======TBC=======
  第四章    之后的日子没什么好说的,枯燥而单一,军训给我们每个人都褪了层皮,不,应该说是涂了层颜色,管你涂没涂防晒霜最后都是一样的黑。军训期间阳光总是甚好,没想到刚一结束就下了雨,军训末尾举行阅兵仪式那天,领导还没发完言就被大雨袭击了,一票教官拿着喇叭喊着“有大家都秩序地排好队”,哪还有人理,一个操场上浩浩荡荡穿着军服的同志们全跑了。这雨一下就是好几天,吴世勋踢啦着拖鞋在阳台上踱来踱去,神神叨叨地念着这就是命。  朴灿烈有时候会来我们宿舍做客,一点儿不认生,有时候拉着我出去溜达。其实每次都是他来找世勋跟他出去,但吴世勋死活跟他对着干,你越请我我偏不去,所以最后就变成好脾气又心软的我被他骗出去。不过跟朴灿烈在一起是很愉快的,他的话很多,跟他慢慢熟悉了我就可以不怎么说话任他在我耳朵边上嚷嚷,我就陪他走着什么也不用想。  没过几天就是十一的假期,由于各种原因,我没买到回家的车票,尽管已经提前了很多天还是被告知卖完了,坐汽车我又会晕车,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留在学校。本来假期就短,几天而已,光是路途坐车就花掉好多时间和金钱,所以我和家里打了电话商量着还是寒假再回去吧。这几天我没什么事干,所以想做一次兼职试试,找了个发传单的活,一天一百五,唯一的不足就是地方离学校很远,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才能到达。  那天我早早地起来了,去食堂吃了早饭,很多人都回家了,所以食堂也稍显得有些冷清。  发传单比我想象中艰苦多了,本以为站着见人给一张就ok了,没想到要来回走,一天下来,腿快断了。而且有些人传单不收就罢了,态度也不好,还有的接手里看看再塞给我,也有走几步就扔了的。好不容易发完几百张,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拿了钱,我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这种感觉就跟军训时候差不多,站完军姿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先坐下来就是真理。  这附近有不少服装店,我不想那么早回去,就溜达着逛了逛,结果看到一件挺好看的t-shirt,标价180,平常我买的短袖也就是几十块钱的路边货,也不会刻意去买什么名牌之类的,这种过百的对我来说就有点贵,不过挣了钱就当是犒劳自己,我特别洒脱地就买了。兜里还剩下五块钱,我晃悠着手里的小包装袋就准备去前面的公交站牌坐车回学校。等了好久公交也不来,我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然后又有种很不祥的预感,紧接着我脑袋就一懵——九点多了,哪还有往学校去的公交。  我拍着脑袋蹲在路边,怎么就那么糊涂呢,这次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真是自己闹了个大笑话。  吴世勋回家了,现在在这个城市我根本没有认识的人,面无表情行人在我眼前经过,嬉笑的同伴穿过眼前的街,但是都与我无关。第一次我从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是的,这不是我的家,对这个城市,我从来就不熟悉。  翻了翻手机,唯一的希望就是朴灿烈,一边祈祷着他没有回家,我默默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卞白贤,你怎么打电话给我,好受宠若惊啊!”一上来就是那家伙活力十足的声音。  “少贫了,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当然是在家啊,怎么了?”  我彻底泄气了。  “白贤?你怎么了,告诉我。”  “我被困在市公园这边了。”  “什么……你怎么会跑到那里去的?”  “我来给人发传单的,结果工钱一到手就被我花光了,身上什么都没带,现在公交也没了,不知道怎么回去。”  “祖宗,你真是看着聪明,想的够少。”朴灿烈很无奈:“你别着急,我给认识的人打电话,看有谁还在学校的,找个人去接你。”  “噢,好。”我挂了电话,沮丧着脸,幸好还有朴灿烈。  很快朴灿烈的电话就来了,我几乎是抱着期望急忙接起来的。  “乖,马上就会有人去接你了,你穿的什么衣服?”  “呃,浅蓝色的短袖。”  “ok,等着就可以了。”  “诶,等等,你也要告诉我接我的人什么样吧,比方说有什么特征之类的。”  “哦,他长得很帅。”  “拜托,这算什么特征!”  “哎呀,反正方圆五百里长得最帅的就是了,别急,不会让你流露街头的。”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也很慌张,也许是天生的悲观主义在作祟,我总觉得在这种境地不会有人来救我。我用手指在地面上重复划着竖道,这是我的习惯,在情绪低落的时候。这这种情况下,一分钟都像一小时,在我等待得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我懒懒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身影。  用稍稍询问的眼光看着我,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的那个人。  风吹过香樟树,初夏时节的纷纷小雨,海浪拂过夜色下的沙滩。  天呐……是他。  我的心砰砰直跳,似乎要跳出胸口,在他向我越走越近的那几秒中,一切都停止了,只剩下我微弱的呼吸,疯狂的心跳,和脸颊上滚烫的温度。  “你是卞白贤吧?”很低沉、温柔的声音,笑起来也好好看。  “嗯。”我点点头,拍拍屁股站起来,因为紧张,手都不能自然下垂了,我只好像个小学生似的把手背在身后。  “你吃饭了吗?”  “哈?还没有。”我惊讶于他先问这样一个问题。  “附近有餐厅,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啊,不用不用。”我忙摆着手。  “没关系,你不用着急,这么久你一定很累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他像看小孩一样对我笑起来,把手贴在我背上轻轻往前推着我:“走吧。”  他的个子很高,真的很高,我在他身边觉得自己格外的弱小,而他身上清新的气息让我脸红。  “我叫鹿晗,是朴灿烈的好朋友,我也比你大一届,算是你的学长。”他脾气很好,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  鹿晗。我轻轻默念,名字真特别。  餐厅里,我低头吃着东西,他微笑着看我,而我的心里却是深不见底的沮丧。在我喜欢的人和我说话时,我只能点头,我找不出话题,挤不出好看的笑容,不会主动说一些熟络的话,我只能笨拙地点着头。像个傻瓜。  尽管我没有考虑我们该怎么回去,但我也没想到他会叫taxi。从这里到学校那么远的路程,打的肯定要很多钱,他也是打的来接我的吧,想到这里,我有点感动,一定要把钱还给他。  在车里我们并排坐着,不用面面相对,我的状态放松了一些,和他也开始有说有笑地聊起一些话题,虽然都是他起的头,但我还是很开心。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家的时候他笑了笑说问我想知道吗,我点点头,但是他又说这是秘密,虽然好奇,但我没再多问。他问我明天还兼职吗,我便连连摇头说代价太大再也不敢了。  “那你呆在宿舍里都干些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上上网之类的吧。你呢。”  “嗯,我也差不多,一个人没什么可做的,但也可以做很多,就看你心态如何了。”  “好深奥的样子。”  “哈,其实是让你好好珍惜青春,大学很快就过去了。像我,到现在我还觉得自己沉浸在大一的心境中,可一个暑假过来,新生就涌了进来,我也成了学长,其实想想,大一报到那天的一切我还历历在目呢。”  “嗯。”我又只能可耻地点头了。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按开黑暗里的灯,觉得这个夜晚我一定会失眠,而且是幸福的失眠。  然后我就忽然想起那天吴世勋在阳台上一边收衣服,一边对着外面大雨念叨这就是命就是命的场景了。  宿命。这个词说起来真是太过庄重,人们都喜欢把它挂在嘴边说着,家长里短间念着,但到底有多少人是真真正正相信宿命的呢,更何况是在这个现实的世界,打碎你所有幻想的世界。  我的理智,从未信过宿命。可我的心里,却相信宿命。  第一次遇见那个人时,我以为一切不能再糟了,可是一抬头给我的却是一个春风般的微笑,第二次遇见他时,我正痛苦难耐,偶然经过的他却给了我最需要的帮助。也许一面之后他很快就忘记了我吧,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这一次我又遇见了他,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是朴灿烈的朋友,他还告诉我有需要帮助就找他,给我留了手机号。从默默无闻的我,微不足道的我,变成了和他认识他的人,变成了可以同他一起走着说话聊天的人。  我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对于卑微的我来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只要能偷偷看着他,默默关注他,静静想着他就满足了。可是我也有想贪心的时候,因为我遇到了一个风一般梦一般,天使一般降临在我的世界的人。  所以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宿命,我希望,让我靠近他一点吧,让我能再靠近他一点吧。=======TBC=======
希望鹿晗对伯贤有意思了
  第五章    吴世勋回来那天宿舍格外地热闹,因为他带来了朴灿烈。  “吴世勋你虐待儿童啊你,让我扛这么重的东西,你好歹分担点儿啊!”朴灿烈把吴世勋的行李箱往墙角一放,赶紧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朝我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小脸:“看见你还活着真高兴。”  “朴灿烈你真该被压死,我替世勋不够重的行李感到惋惜。”我飞过去一个毛巾。  “哎呦呦白贤你怎么也这样对我,那个文静矜持人畜无害的卞学弟去哪儿啦?噢我知道了,他留在了车站!说,你是谁,你把卞白贤怎么样了!”  作为一个优越的围观者,吴世勋在墙根抱着胸脯笑得一颤一颤的,本来眼睛就小,这么一来只剩两条小细缝。  “吴世勋你悠着点,别把自己的眼睛给笑没了。”我及时转移了话题,耍贫嘴我永远都耍不过朴灿烈。  最近我和朴灿烈的斗嘴越来越频繁了,本来应该是朴灿烈和吴世勋斗嘴我围观,现在却角色互换了似的,和朴灿烈吵嘴的总是我。吴世勋越来越宅,整天守着他的笔记本不知在干什么,他的精神世界里差不多就只剩下游戏,小说,社区网站和在线新电影了。嗑着瓜子,开着他的某某播放器看综艺,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并夹杂着“我cao”“妈呀笑shi了”各类不文明用语。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我受到了耳濡目染,也开始在与熟人对话的时候出现不文明用语,据说,这是大学颓废生活的重要表现。  “啊,对了。”朴灿烈一拍大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明天社团招新,今晚演绎大厅有社团迎新晚会,有我的节目,你们两个一定要去给我捧场啊!”  “你的节目?”  “对,每个社团都要出节目,我是户外社的宣传部长,所以我代表我们社出节目。”  宣传部长?确实是朴灿烈会做的事情,这么开朗的人在大学一般都混社团。  “喔,什么节目啊?”吴世勋似乎特别的感兴趣,我也把脑袋凑过去很想了解。  “唱歌,主要是说唱,一首rap,和我室友一起我们两个。”他说着把头转向我:“啊,我室友就是那天去车站接你那个帅哥。”  我的心重重地一跳。  “啊,户外社是做什么的?”我转移了话题,因为我不想听朴灿烈继续提他,尽管我也想了解更多关于那人的讯息,但我是一个不太会控制自己表情的人,我不想让别人发现我那羞耻的情愫。  “经常会有一些户外活动,到野外去露营或者去周边景点短途旅行。其实我室友是诗剧社的骨干,本来他要在今晚演话剧的,但是由于我的节目需要两个人所以我把他拉过来了哈哈,而且他也是户外社的。所以作为我的朋友,你和世勋都要加入我们户外社。”朴灿烈笑眯眯。  “还挺有意思的。”吴世勋一副我没意见的模样。  “噢,那我也加吧,有熟人也好照应。”  “哦也,你们真是我的最爱!”  社团迎新晚会在六点半开始,据说要持续到将近十点,看样子内容会很丰富。下午朴灿烈早早去排练,我和世勋六点就进了场,人还不多,我们刚好挑了中间最好的位置,整个演艺大厅里一个老师也没有,这完全是个学生自己全掌大局的party,少了老师的监视感觉真自由。令我目瞪口呆的是吴世勋还带着饮料瓜子和垃圾袋,这家伙是要来野餐的吧。没过多久便开始上人了,超大的演艺大厅很快就坐满了。黑压压一片特别壮观。  六点半准时开始,观众席暗下来,像电影院那样幽黑一片,只有舞台发着光,我觉得这样特有气氛特有安全感。一上来就是几个性感美女跳热舞,穿着银色背心和紧身热裤,又是扭腰又是摸臀的,气氛马上就热起来,其实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看,可能是我比较保守吧,自己本身对这些也比较羞涩。倒是吴世勋,一边看一边特兴奋地笑,张着嘴,眼睛又挤成俩小月牙,小脸都快皱巴到一块儿去了。一边笑还一边拍两下小手,然后一只手捂住嘴,我忍不住吐槽:“吴世勋瞧你那激动的,笑那么猥琐。”  “你一个弯的懂什么,你又不懂的欣赏,才没资格跟我说美女呢!”吴世勋继续拍手,然后拍两下捂嘴,不见牙也不见眼。这欣赏的,可真带劲儿。  我开始感叹这就是大学,和埋头苦做卷子的高中真是天差地别,想当年高三的时候每天从第一排往后传卷子,一个星期的卷子摞在一块儿能压死一个人。一转眼就变成了现在这个自由自在的局面,我那些卷子也是没白做。主持人一男一女都是学姐学长,男的帅女的美,都穿着礼服,很亮眼。节目比想象中更精彩,又是唱歌又是小品,我连瓜子都顾不着嗑了,看得津津有味。  “现在这里坐着很多学妹吧,一年之前我也是个学妹。我知道你们最期待的就是帅学长——”美女主持笑得意味深长,台下的女生都开始起哄。  “哎,我记得我上一年坐在这里,做到屁股都麻了也没见什么帅学长。这就是命啊,可今年为什么就有了那么多帅学长呢,你们真是有福了!好了不罗嗦了,让你们圆梦,下一个节目,由户外社的学长朴灿烈、鹿晗带来的rap,《two moons》!掌声!”  “oh!!”世勋和我激动地跟着起哄拍手,我真的很期待朴灿烈舞台上的样子,也很期待——看见那个人。  灯光开始晃眼,随着有节奏的重低音,舞台两边走出两个耀眼的身影,充满磁性的男低音,挑衅的舞蹈动作,两个修长的身影,两张英俊的脸庞,我听见周围女生兴奋的小声尖叫。朴灿烈完全不同与平常笑哈哈的样子,我不得不承认他皱着眉眼神犀利的样子很吸引人,简直就是为舞台而生的,他原本就有过人的资本。  鹿晗。在我的视线触及到那人的瞬间,我的目光完全被锁住了。    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人的身影,我一秒也不敢眨眼,连呼吸都不敢,这是第一次,我可以光明正大地,不用顾虑任何因素地,清清楚楚地注视他。看他轻松皱眉转瞬又不留痕迹,看他挑起眼角勾出那让人窒息的嘴角,仰头时下颚的线条被灯光刷出一层温柔的诱惑。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红了没有,但是这幽暗的氛围中没有人会看到,我真希望这样的时光能无限延长,好让我在黑暗之中用所有力气去追随那个身影。  舞台的灯光换了又变,音乐在爆炸还是静止,地球一天转几圈,来去过客有几载,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有的人,注定会耀眼。    我贪婪地凝视着那个人的每一个动作,像膜拜我心中的神明一般,是啊,那人那样耀眼。    鹿晗,我无声地张口,唇间吐露,轻得连空气都没有颤动。我叹了口气,是那种多么熟悉的感觉,又甜蜜,又无力。  又甜蜜,又无力。  而我不经意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吴世勋,却并没有看见到想象中兴奋的笑脸。恰恰相反,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出乎我意料的专注,还有认真。  吴世勋有一张好看的脸,此刻的黑暗里,他的侧颜被筛出了一个安静的轮廓,没表情的脸让他仿佛回到了我第一次见时他的模样,有点清冷,有点寂寞,也有点让人心疼。  他的样子,令我在心里绽开的是一种疑惑的思绪,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错觉,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一股浅淡的哀伤,无声无息。  我想起那个开学第二天的夜晚,在对面的床铺里轻轻说着“我想要飞到很远的地方”的那个吴世勋,也许在当时我所看不见的黑暗里,他的表情也是这样淡淡的哀伤。  我又叹了一口气,轻到没人发觉,眼光一上扬触及到的便是那太耀眼的人。  眼里只有鹿晗的我,和认真注视着朴灿烈的吴世勋。  在这个故事里,也许有很多都是我所不了解的,但是我不会去猜测,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  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段伤痕的过往吧,白天被阳光小心地呵护,隐埋在角落仿佛从不存在。到了夜晚,到了黑暗的地方它才会像一缕苦涩的风一样开始无声流淌,不会被任何人发觉。而这些过往,终究只属于拥有的那个人。=======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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