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老二老大了抗引魂幡抗两次好吗,老大老二都不抗

&&&&最后还是牛肚子把李东给找了回来,“李师父,该入殓了。”
&&&&盘算了一下时间,李东有些不情愿的,在屋子里祭了死者后,抱着尸体,往祠堂而去,因为是白天入殓,所以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家属哭哭啼啼的跟在后面。
&&&&看着尸体放入棺材,金不换特意的多瞄了两眼,上次金不换抱着尸体入殓,那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看着李东抱着尸体入殓,反而觉得有些后怕的感觉。
&&&&晚上,牛肚子只能抗起一家之主的责任,做了饭菜,招呼大家吃饭,吃过饭天色完全的黑了下来,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李东呢?”
&&&&金不换看着时间,已经七点半了,李东吃完饭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都到了戌时了,要这个时候准备引魂仪式,也该要开始了。
&&&&“我去看一下。”
&&&&牛俊着急的找了一圈,最后在表妹的房间找到了李东,李东正在那里准备着东西,表妹并不在房间里,而是准备的纸钱檀香这些都堆放在表妹的房间里,这让得牛俊也松了一些警惕。
&&&&牛俊回到金不换的身边,“在准备仪式要用的东西。”
&&&&一会儿李东出来,穿着一身的道袍,拿着引魂幡,手中抓着一个小锣,敲了一声,“孝子呢,孝子都过来。”
&&&&牛俊的表姐妹们赶紧的过来,表姐带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凑了过来。
&&&&“怎么没儿子啊?”
&&&&李东一句话,让得主人家的脸色很不好看,儿子不是没有,就是前一段时间在县城跟人家斗殴抓进去了,现在还没有放出来呢,这是揭人家的痛。
&&&&“我来。”
&&&&牛俊挺身而出,表弟被抓了,那么他来替代就好了。
&&&&“你算了吧,你不行,再说你也跪不了。”
&&&&李东这倒是大实话,李东的目光滴溜了一圈,落在了小男孩的身上,“这是孙子吗?”
&&&&“外孙。”
&&&&“行,那就外孙来。”
&&&&李东点了点头,“把这个给奉上。”
&&&&说着李东把天子相递给外孙,还好天子奉不重,只是一个米斗,里面放着的五谷杂粮,插着写了死者生辰八字的旗帜。
&&&&“老大,你端衣冠座。”
&&&&李东把东西分配好了,目光落在了老二老三的身上,犹豫了一会儿,交待老二道,“你去祠堂,准备接魂。”
&&&&“都准备好了吗?”
&&&&李东询问了一声,大家都示意准备好了,李东点了点头,“好了,都去祠堂吧。”
&&&&一行人赶到了祠堂,李东按照流程,在祠堂里先拜了天地,祭了祖先了,这才敲着引魂锣,引着天子相,赶往家里去引魂。
&&&&这个流程,金不换已经熟悉过一次了,所以十分淡定的坐在那里等着。
&&&&牛俊跟金不换候在那里,等着引魂归来,好接魂封棺。
&&&&“都在门口跪着。”
&&&&来到死者生前的屋子里,李东示意了一下,牛肚子则是满脸疑惑了起来,这衣冠跟天子相不进屋,怎么引魂啊。
&&&&“你进来。”
&&&&李东把老三叫进了屋子,把门给关了起来,“躺到床上去。”
&&&&“干什么啊?”
&&&&老三是个女孩子,谁家丧事她胆子小也从来没有去见过,现在让她躺到床上去,虽然疑惑,但还是乖巧的躺了下去。
&&&&“闭上双眼,我要借你的身体把你父亲的魂给招回来。”
&&&&李东说着示意老三闭眼,老三闭上了双眼,李东双手搓了搓,悲号了一声,“亡公xx,魂归来兮啊……”
&&&&随着李东的悲号,老三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的衣服,紧张的老三抓着自己的衣服,李东却是冷哼了一声,“不要动,你想你老子当孤魂野鬼啊。”
&&&&“你干嘛……”老三睁开眼来,李东正在亲吻着她的脖子,赶紧的挣扎了起来。
&&&&“说了别动别闹,不然我把你老子的魂给打进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受尽油煎火熬之苦。”
&&&&李东威胁了起来,老三的眼泪流了出来,便不敢再反抗了,李东冷笑了一声,扒着了老三的衣服。
&&&&“嗯……”
&&&&撕裂的痛苦,让得老三眼泪一个劲儿的流,死死的抓着咬着嘴唇,不敢吭声。
&&&&心满意足的李东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抚摸站老三的胸口,“把衣服穿起来。”
&&&&“啊啾。”
&&&&李东打了个喷嚏,看着老三委屈的穿着衣服,摇了摇招魂幡,“魂来兮,来看看你的子孙后代们,迎着长眠灯,照亮子孙未来……”
&&&&看着老三不再哭了,只是低着头不敢吭声,李东得意的在老三的脖子上亲了一口,“晚上我再找你。”
&&&&“你,无耻。”
&&&&“我无耻,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你父亲的魂,可是要受千万年的折磨,你忍心的话,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
&&&&李东哼了一声,把门给打开,“衣冠座,天子相进屋。”
&&&&“啊啾……”
&&&&李东又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身体是不是太虚了,感觉有点儿小感冒。
&&&&看着老三泪眼,谁都没有起疑,老子死了,当女儿的伤心的掉眼泪再正常不过了。
&&&&终于史到引魂锣的声音了,金不换示意老二,“马上引魂就到了,到时候你记得接天子相。”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李东一行人就到了,一切的仪式李东做的还算是有模有样的,又是唱又是念的,围着棺材转了几圈,这才看向金不换。
&&&&“封棺。”
&&&&金不换赶紧的接过棺钉,开始封棺,前两根钉子正常进入,第三根钉子刚放到孔中,立马一阵阴风袭来,金不换抡起锤子砸了下去,可是钉子丝毫不入。
&&&&金不换双眼忍不住的眯了起来,“起邪了。”
&&&&李东一头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就要跑,却是被牛俊给抓了回来,“快点儿,给解决了。”
&&&&“请衣冠。”
&&&&金不换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封棺两次都要出邪,真是活见了鬼了。
&&&&金不换说请衣冠,李东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我不会啊。”
&&&&金不换把手中的东西递给牛俊,“我让封,你就封。”
&&&&金不换从李东的手上接过引魂幡,引魂幡一甩,“衣冠上棺,子孙压。”
&&&&牛肚子在牛群爷爷出邪的时候也在场,虽然金不换没有念咒,不过金不换的流程,牛肚子还是见过识了,赶紧的把衣冠给架到了棺材上面,然而对着小外孙道,“快,把孩子抱上去,让他坐在衣冠座上。”
&&&&金不换的念力释放出去,感觉到一股气场向李东吹来,李东被吹的人仰马翻,跪地求饶,金不换不解的看着天子相。
&&&&“死了还出来祸害家里人,回去。”
&&&&念力把气场给吹散,对着牛俊喝道,“封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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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怒笑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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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用烟袋锅子指了指几米外的金家老坟。  &老人家,你这说的是啥话,即使你救了我娘,也不能这么咒人家死啊。我年轻力壮怎么就能死呢。&金万成那点都好,就是有点喜欢较真,一脸严肃地看着老头。   &看!&老头笑意全无,二目闪亮伸手指道:&方圆几里荒草丛生,即使是盐碱地却也该多少生出些东西出来,惟独你家祖坟周围寸草不生,正所谓土乃气之母, 如此之差的土地如何能让先人安眠于地下?再者,你家祖坟紧邻的那棵老杨树应该已有了几十年的光景了,看去枝繁叶茂,其实不然,此树已现枯萎迹象,只要用手 轻轻一搓树皮便会脱落,里面则生满了蛀树的蛆虫,如果猜的不错,下面的棺材板子已快被这些杂碎吃光,然后钻出土地爬到树上。穿骨贯棺,更乃大凶象也。&
  老头说到这里,微微一笑,话说的认真可表情却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您老有本事不假,可是也不能单凭这两条就说我要死了啊。虽然我没读过太多书可这点道理我也懂。&  |&这两点当然不足以要人命,只不过是影响到金家后人的命数罢了。可如果加上人布上的阵法,那可就厉害了。&  老头铜锅子里的烟抽完了,在鞋底子上用力地磕了磕。
  第二章 七劫逆阳针  &阵法,这附近难道还有什么机关暗器?&金万成糊涂了,活了十几年,头一次听人说与自己与阵法扯上关系的。  &哼哼。&老头撇嘴又是一笑,只不过这次笑的有些意味深长&小子,你年纪轻又不懂这个,一点都不希奇,阵法这东西不需要什么白刀利剑,但如果有运用风水的奇门高手在,几个石子只要运用得当就可以要人命。&  金万成听到这里挠挠头,心想这老头有些本事是毋庸置疑的,自己的老娘就是因为他的搭救一碗水就救了一条命这就是事实,可自己家里已经落魄,要钱没钱,平时娘俩又不得罪人,怎么可能有人能置自己于死地呢。  老头在铜锅子里塞满了烟草划了根火柴点上烟,吧嗒吧嗒猛抽了几口,如同看透了金万成的心思
  |&你或许认为你金家已经落魄,家无分文,又或者认为你金家与其他人并无仇怨,可或许你金家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说不定。布下此局的人可谓算得上高手,只可惜这样害人未免有些不择手段,太过残忍了。&  金万成看老头说的一板一眼,心里还真有些害怕了,&老人家,老神仙,那您可以看出门道就帮我破破这个劫难不就成了。您老道法高强,一定没什么问题。&  &嘿!乖小子,没看出来人长的憨厚,可嘴儿却挺甜,行,就凭这两句话,我王玉衡也要帮你这个忙。&  与其说金万成嘴甜倒不如说这老头子王玉衡故意卖关子而已。即使金万成不求他,他就是刀山火海也要硬上,至于为什么他不说出其中的联系,老王头自有自己的打算。  &对了,见面两次还没互报姓名,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金万成,家里排行老三,您老如果愿意就跟我娘那样叫我,叫我声小三也行。&  &哦,小三。知道了。你就叫我老王头吧。&老王头吱着牙捋着胡子笑道。  &那怎么行呢,您是长辈怎么说也得叫声大爷吧。怎么也不能叫老王头啊。&  &让你杂叫就杂叫,别废话。&老头还不乐意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极个别的人还不喜欢被人恭敬,今天就被金万成碰上了一个。  &老。。。老王头,你说说,你到底是看出了啥门道就知道我就要活不成了呢。&  &这坟墓以及这周围的环境,就已经把你家近几年来的遭遇告诉我一清二楚,你信是不信?&
   老王头也没等金万成回答,接着说道:&风水的学问包涵万象,宇宙奥秘尽在其中,运用合理家兴万事顺,相反,如果弄得不好,则事得其反啊。你家祖坟从前看 来应也算得一块吉地,靠山面水,藏风纳气,所以你金家祖辈应该算得上显赫之家,最差也是衣食无忧才是。只可惜近几年来变化太大,本是一块肥地,却不知道怎 么就突然变成了寸草不长的死地,而且不远处那个水洼子臭气熏天,别说活人受不了那味道就是死人也要被熏诈了尸,而这些也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而已,最糟 糕的是& &&  老王头说到这里,小眼睛眯成一条线,一字一板慢慢道:&这周围被人安插上了七枚钢钉。&   &七枚钢钉?您是怎么发现的,而这七枚钢钉又是干啥用的?&金万成越听越糊涂,听老王头说了半天,就这最后一句算是听懂了。   &坟墓属阴,阴气与生气糅合到一起,生生不熄,可造福自己的子孙后人,风水中的纳气可以如此粗略地解释。山脉环抱,可为藏纳所用,要看阴宅是否好坏首先 就是看附近是否有山脉,山脉的走向以及形状是什么,其次才看周围是否有水,山形好了,水流自然走向也好。所以风水中看山脉为重点,看水流为其次。&  王老头呜里哇啦说了一大串,猛抽了几口烟看了看金万成,眼见这小子一脸茫然似懂非懂的样子,王老头不但不生气,反而扑哧一笑,自言自语道:  &奇了怪了,我跟你个毛头小子说些这个做什么,真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对个牛犊子弹起琴来了。|&
  金万成别的听不懂,这句可听懂了,这分明是骂人的话吗,心里不高兴随一说&那对牛弹琴的人也有错,牛听不懂音乐谁都知道。&  &你意思是我错了,怪我了?好玩好玩。&  老王头生性怪异,喜怒无常,金万城冲撞了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嘴咧的老大,露一口黄牙好一顿大笑。也不知道他笑个什么劲。  他一时兴起,捋了捋胡子道:   &我今个就偏要对牛弹琴,说阴气与周围的环境所带来的生气融为一体此为吉象,但如果把阴气暂且形容为水,那么这七枚钢针就是七把扑也扑不灭的火。七枚钢 针的排列顺序以天罡北斗七星的结构相同,再配合上五行八卦之术的辅佐,可以起到逆转山水的作用。这七枚钢针好比七座熊熊燃烧的火山在坟墓周围日夜不熄地燃 烧,直到有一天把这坟墓中的阴气被这七把山火烘干,那就是你们金家灭门之日。这叫七劫逆阳针,布下此阵坟墓中躺着的人的亲人每年必死一人,但因为此阵极其 恶毒,属于旁门,布阵之人也会受到反噬之力,大折阳寿。&
  说到这里,他眼睛眯缝着,连连地捋自己那几根半花胡子。一瞬间,却有不安的神色从脸上游过。  &啥,那意思就是说有人在暗中害我家了。那& &我大哥,我二哥和我几位大娘的死是不是会与这坟墓有关?那我娘杂办?&  金万成听老王头一番话后自己心里着实害怕了,打小就想给老娘几天好日子过,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十年浩劫过去了,不用被批斗了,自己长得一天比一天长的壮实了,心想再长大点娶个婆娘,生几个胖小子让她高兴高兴。可今个眼前这个老头一顿咧咧正说到金万成的软肋处了。  &这&七劫逆阳针&看样子已经有些时候了,你几位大娘的死是否与此阵有关我不知道,但按时间推算,你大哥二哥如果在三年之内死于非命,那于这七劫逆阳针有着莫大的关联。&  王老头说到这里,眼睛瞪的倍亮。  &前辈,不是前辈是老王头,那您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我老娘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如果真象您老说的那样,那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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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大川这点不是吹,除了读书学写字之外,偷鸡摸狗上树钻洞他无一不通,在村里不管玩点啥,张大川都是当时最强记录的保持者。  两个人商量片刻约好时间和地点,张大川转身回家睡觉养神去了。  夜里,娘俩躺在炕上睡觉,老王头也没回来,这么多天老王头昼伏夜出,晚上从不回来住,不过回来也没放他的地方。  金万成看娘睡实了,看看窗外约莫时间到了,下地穿衣服摸出去了。  老肥已经在外别等了好一会了,看到金万成才出来,心里还老大不乐意:&再等等天就亮了,这都几点了。&  俩人怕别人看到,绕着平时没人走的小路。二狗子他家住村子头一排,四面都是大野地,再往远走那就是生产队了。
  要说小孩做起坏事来,一点都不比大人差,老肥先选二狗子家下手,就因为二狗子他爹是个踮脚,别说跑,平时走路都快不了。即使被发现也不容易被抓到。.  过去民风淳朴,偷东西对于大人来讲被抓住是件极其可耻的事情,而且要受到组织很大的处分,可小孩就不同了,尤其象张大川这种出身成分比较好的,即使被抓到,家里大人出面当着众人的面前劈头盖脸把孩子一顿打,就算是完了。  老肥胆大心细,约莫一支烟的功夫,就轻松地把栅栏里的鸡摸出来一只。一脸的了不起。  俩人心里高兴,一路小跑按着原路往回走。  有句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偷东西也一样,偷之前就觉得这路近,等东西到了手,又怕别人发现本来一样长的路,可走起来又觉得路长。
  两个人心里高兴,边走边笑。可就不知道这大夏天的晚上,突然不知道从那里吹来一阵邪风,三伏天吹起小北风了,汗毛茬子都被吹竖起来了。  &万成等等。&老肥一把抓住金万成的胳膊。  &你觉没觉得这后脖子这么凉呢。&老肥压低了声音,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瞪大了四处乱看。  &这附近就是乱坟岗子,不会有啥说道吧。&金万成看着老肥。  老肥心里也害怕,可他嘴还挺硬&怕!怕啥,我除了我爹手里的棒子,就没怕过啥。&  刚说到这里,金万成也不知道怎么就回头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一身是汗。
  只见身后十米开外,有个人影一步一摇,可速度却是极快,这个人在月光下的身影看的清楚,不是别人,正是二狗子他爹。身体略显得僵硬,可是走起路来象飘着,都是脚尖先沾地。  &完了。&张大川汗珠子都快淌下来了,&这肯定是追咱俩来了。快跑。&  俩人拎着鸡,本来想跑,可是转眼一看,这盲肠小路前后不搭,一片大野地本来草可藏身,可这老天爷不下雨,都旱死了。几米外有个瓜棚子,两个人也不管有没有人了,先钻进去藏身再说。  刚钻进去,这二狗子爹可就到了近前了,张大川和金万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哎!&两个人奇怪了,这二狗子爹似乎并不是追他们两个人,反而飘飘忽忽继续向前,又走了几十米,突然就往坟岗子方向去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二狗子他爹到底吃错了啥药。  &跟着,肯定有事。&张大川小眼睛瞪的倍亮。  金万成也觉得奇怪,单说二狗子他爹跑都没别人走的快,可这今晚到底是杂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奇心促使两个人尾随着二狗子爹的方向追了上去。
  二狗子爹走的实在太快,两个人一路小跑,硬是跟丢了。  两个人坐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擦汗。  一群老鸹蹲在坟头上见了人也不害怕,一双双寒光注视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  &嘿嘿嘿嘿!&一连串怪笑在不远处响起,这笑声听起来比哭还难听,似男似女,嗓子里就好象有块痰没吐干净一样。  两个人慢慢地从坟头下面把头探出去,只见几米外,跪在地上一个人,屁股厥的老高,下巴垫在地上,正对着一个破败的大坟怪笑。
  借着月光一看,正是二狗子他爹。只看他双手不停地挖坟上的乱草,也不怕手被划伤,拼了命地往坟上刨,嘴里唧里哇啦还说着一些叫人完全听不动的话。  |&我地娘啊。&金万成和张大川两个人吓得尿都快出来了,这那里是人,分明是个小鬼转世啊。  就在这时,二狗爹象是发现了什么,脑袋一扭,向两个人的方向看了过来,借着月光,两排牙齿惨光四射,显得格外地白。  又是一连串怪叫,听声音显然是不高兴了。飘飘忽忽就往这边跑了过来。两只手在空中还胡乱划拉。  二人吓的心里叫娘,转身就跑,可二狗爹这速度就是年轻人骑自行车都追不上,眨眼功夫就已到了二人背后,伸手就抓。  老肥因为太胖,跑在金万成后面,只觉得耳后生风,知道不好,想躲是来不及了,突然想到手里还只鸡呢,随手就往身后没命地甩了出去。  这只鸡正打在二狗子爹身上,就仿佛砸在石头上一样,只听啪嚓一声脆响,芦花鸡脑袋都砸开花了,鲜血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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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二狗爹一声惨叫,停下脚步用手在脸上疯狂地乱摸,两个人魂都快吓没了,知道这只芦花鸡起了作用,没命似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远处,一声声怪叫充满了愤怒。  第四章 阴集子
  金万成一夜没睡好。  早晨刚刚睡熟,就被老肥一把揭开了被子。  &喂,醒醒。你猜我知道啥了。&  &啥?&  &二狗爹真是着道了,看样子病得不轻。&老肥一脸的认真。
  &病得不轻,你看是啥道道?&  &我看八成是中邪了。刚才我装做找二狗子玩。听见二狗妈在西香房里偷偷哭呢。二狗爹也在那屋,就象杀猪一样乱叫。一屋子都是烧香的味道,有病不找医生却烧香,你说不是中邪是啥。&  吧嗒一烟袋锅子打在老肥头上,力道不重,却打的他一咧嘴。  老王头也不知道啥时候就在他身后了,金万成也吓了一跳。  &两个人不下地干活,胡咧咧啥呢。&
  &跟你说的着吗。&老肥昨晚到手的鸡没吃到,今天又被烟袋锅子这么一砸心里有点不高兴。  &嘿嘿。&老王头一笑,&说不着,可要是出事了,可别哭着找我老人家帮忙。&  吧嗒吧嗒两口烟,老王头到院子烤太阳去了。  转眼到了晚上,老王头把手一晃说不吃鸡了,还说这鸡过几天吃都吃不完。  吃过晚饭,老头子说出去买点烟叶,娘俩也没仔细问,知道这主向来嘴里也没什么真话,周围十里都没集市而且又是晚上,去那买烟叶。
  好好的一个月亮天,可过了子时,刮了几阵风,云就把天给蒙上了。  树影子映在窗户纸上,就象个怪物往房上爬一样。  金万成吃坏了肚子,一直也没睡实。拉了几次还是不舒服,提着裤子又到茅坑里去拉屎。  隔壁就是张家,两家厕所一墙之隔,而且围的也不高,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巧,老肥咧着嘴也来蹲坑。  二人墙隔着墙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聊着聊着,金万成就听墙那头一声微响。紧接着老肥便失去了声音。
  金万成喊了几次话也听不到那边答应,提裤子扒墙头往那边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压在老肥背上。一只手捂在了老肥嘴上,两个人正撕扯呢。  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二狗爹,虽然没有月光,可二狗爹那对招子冒着红光似要滴出血来一样,两排八牙对着老肥的脖子看样子想咬。  &呀。&金万成惊得失声大叫,不顾死活救人要紧,操起 一块墙头的青砖对着二狗爹脑袋就是一下,又准又狠,砖都拍碎了,可眼前二狗爹不但没事,反而变得更加疯狂。  二狗爹扔下老肥,砰地一蹦,半人多高的墙就这么跳了过来。金万成顺手又是一砖头打在二狗爹头上,还是啥事没有。  只见他二目腥红四射,满面狰狞,双手如同铁钳牢牢地扣在金万成的脖子上。任你如何踢打也挣不开半点,老肥在二狗爹身后啪嚓啪嚓十几块砖头拍得粉碎还是救不了金万成。
  命系游丝。眼看着金万成性命不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高处跳下。不急不慌,走到二狗爹近前,伸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来,往二狗爹脑门子上一按。二狗爹皮球一样立刻泄气,周身上下一顿乱抖,随后口吐白沫硬生生倒了下去。  两个人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老肥面色苍白如纸,嘴里大声喊娘。  老王头也不理会他二人,走到二狗爹近前,拔看眼皮看了看,又用手把把脉。  &哎呀。&老王头不禁暗暗惊叹,心想,&这么厉害的东西居然在这里出现。&  &还不快把他背起来。&老王头点上烟,一声吆喝。  两个人腿都软了,憋足了力气,勉强才把二狗爹抬到屋子里。  万成他娘打点上蜡烛,光火下见二狗爹面色如铁,嘴唇紫青,太阳穴位置鼓的溜圆,就象打了气一样。  &老头,你说这人是着啥道道了,活人他都要吃。&老肥一脸的疑惑。  啪嗒又是一烟袋锅子。  &你就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不成器的东西。&老王头斜眼望着老肥。
  金万成心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前这位爷,是对他恭敬不是不恭敬更不是。  这时候就听门外脚步声起,推门进来一个苍老的妇女,半花的头发,一身破棉袄,满脸的老褶子,眼睛又青又肿。  正是二狗娘,姓刘叫青芝。  二狗娘睡到半夜,见到身边的人不见了,知道不好,忙穿上衣服出来找人,拐个弯看见就老金家还亮着光,进来一瞧果然不假,自己家老头硬梆梆地躺在炕上,眼皮也没合上,双目泛着腥红的血气。脑门子上还贴了一符,黄纸红字,颜色鲜艳。  刘青芝扑到老伴身上,哇哇大哭。  金万成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给了刘青芝说了个明白,把昨晚在坟岗子上的事也半字不漏。  老肥在旁边心里不乐意了,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实在呢,偷鸡的事绕过去不就成了。  二狗爹到底得了啥病,刘青芝再清楚不过,虽然没受过什么教育,可心眼却好使的很。  扑通一声,刘青芝给老王头跪下了&老人家,你可以救救孩他爹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王头赶紧屈身给刘青芝扶起来了&这是做什么,就是你不来老人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只是事情并不简单,有些棘手。&  老王头捋了捋胡子,&你家男人是被东西觅上了,而且道行是相当的不浅,普通东西上了人身充其量是借着人体的阳气提升修行速度,可大家都看得清楚,这东西已经开始吸人血了,而且昨晚因为自己败露行踪居然知道杀人害命,你们说说这道行得多深了。&  老王头顿了顿接着说&正所谓百年为精,千年为妖,我看这东西至少几百年的修行了,可能用不了多久便可以修成正果了。&  说到这里不禁叹气&只可惜啊,妖有妖道,人有人道,互不触犯则相安无事。既然它这样闹腾,也别怪老人家多管闲事了。&  刘青芝听到这一句话,终于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难言之色。
  &说吧,你家男人最近到底做了些啥不该干的事儿。苍蝇可不盯没缝的蛋。&老王头敲了敲烟袋锅子。  &这&我也不瞒大家了,这家里太穷,孩子又多,二狗爹有一天晚上回来挺高兴,说找到了发财的机会。我一问,原来他在村西边的乱坟岗子里发现了物件,还说明天还去。我劝也劝不住,那死人的东西杂能乱动呢。&   说到这里,刘青芝眼泪又流出来了&东西倒是带回来了几件,都是些什么碗啊象牙筷子啥的,也没找到收东西的主,二狗爹说东西还是不够好,不然到了省城根本 不愁卖,可也就约莫六七天前,他又去了一次,但这回来之后不但没带回东西,而且说话是怪里怪气,吃东西狼吞虎咽,平时不喝酒,还犯了酒瘾,一天二斤酒啥事 没有,我就觉得奇怪,最叫人害怕的是,他走起路来比年轻人还快。又过了几天,就见他眼神都变了,一天呜哩哇啦还经常跟我说些听不懂的怪话。&
  说到这里,刘青芝双手捂着脸号啕大哭,&这拿坟里的东西听说也是犯罪,我跟谁也不敢说,一天就在家里烧香求菩萨,希望他早点好。&  &唉&命里已注定,半点不由人。我本打算先破了七劫逆阳针,再去管管那阴集子,谁知道就迟了几天,就有人着了道,怪也怪他太贪心,今日就把二狗爹安顿这里吧,我出去走走。&  第二天整整下了一天的雨,老王头告诉刘青芝,他不回来不许揭二狗爹头上的符,否则会有性命危险,刘青芝一百个答应那敢不从。趁四下无人,老肥和金万成把二狗爹悄悄背回到家中。  眨眼间到了晚上,老王头也不知道在那里弄来个青色布包,东西还挺多把小包都给撑鼓了。  &万成啊,去把老肥叫来。&  不大会老肥喘着粗气跑来了,昨夜遇险,老肥算看明白了,这老头是个高人。  &老师傅,老仙长,你找我啊。&老肥一脸堆笑。  &对,今晚你和万成陪我走一趟。&
  &去那?&  &就去你俩前晚上去的那个坟那里看看。&  &这&这个&&老肥一百个不愿意,想想都害怕。  &怕了可以不去,绝不强求。但此孽不除,恐怕日后还得找你。&老王头一笑。  &怕,我怕啥,去就去。&老肥把脚一跺。  到了下半夜,三个黑影向西坟营方向走去。
  &记住,没我命令不许乱来,否则一切后果自负。&老王头边走边下命令。  去村西的坟营,说长不长说远不远。  金万成突然想起老王头说的阴集子的事,心里藏不住事问道,&老前辈,你说过咱村有个阴集子,这阴集子到底是啥,跟咱去的这坟营有啥关系。&  &那就说说?&老王头还卖起关子了。  &说说,说说!&老肥大胖脸凑过来,紧贴着老王头的身子。
   &坟墓本就属阴,又置于村的西方,虽然规模不大可是却无形中增长了阴气,而你们村这条邻西的这条路,也就是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地下一定埋藏着太多尸骨, 死时含冤,怨气极重,路曾弓背,坟成弓弦,这叫反弓局,暴戾之气如同弦上之箭对着这村中的村民。而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前晚遇险的那座坟则是这个局的局 眼,是最为关键之地。一箭双雕,破了局眼里的道道,自然这阴集子的戾气就会得到释放,到时候再做超度,一切就容易多了。&
  &啥。&张大川嘴一咧,&老前辈您的意思就是咱现在走的这条路都是冤魂?&  老王头扑哧一笑,&怕啥,阴阳有序,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又不会轻易招你,各行其道。&  第五章 黄皮子  夜色太浓,金万成和老肥俩人费了半天劲才找到前天晚上那座坟。
  老王头向周围看了看,用树枝在地上挖了个坑抓了把土闻了闻,&是座老坟。&  然后在怀里摸出三道符,一人背上贴一道,&这叫天罡符,天罡阳气护体百邪不侵。&  &哎!这玩意好。&老肥弯腰眯着眼睛来回看金万成背后的符。  &老前辈把这个东西粘咱们身上了,咱啥妖魔鬼怪也不怕了。哈哈哈。&老肥挺得意。  啪嗒,又一烟袋锅子。
  &您老怎么总是打我脑袋瓜子。&老肥捂着脑袋,老大不高兴。  &我也不是神仙,这东西也不是无坚不摧,告诉你,这叫天罡符又叫保命符,但是如果东西太厉害符都破了,那么你们小命就不保了。没事别胡咧咧把嘴闭严实。&  老王头弯着腰在坟前后左右转了几圈,边走边点头。  金万成不明白,&老前辈您这是看啥道道呢。&  &这坟里有东西,活物。&老王头捋捋胡子,&万成啊,过会你和老肥两个在我身后守着,过会如果从里面出东西了,不管是啥,只要你俩把位置站好,把口袋张大了就万事大吉。千万记住,东西进了口袋就马上封口袋。&
  老王头说完话从随身的布口袋里拿出一团布,二人抖开一看居然是个口袋,布料也不知道什么做的冰凉还有点滑手,而且超薄,甚至可以透过布料看到对面去。  两个人照吩咐,半蹲着弯腰站在老王头身后。  &现在先不急,稳稳神。&老王头一招手。  &嘿,害得我们白忙活。&老肥一屁股坐地上了。
  老王头又在自己袋子里拿出个物件,是个小铲子,铲把很短但铲尖磨的铮亮,伸手一拉,还挺先进,是个缩拉把手。  &老前辈,这又是啥宝贝。&金万成算是开了眼了,这老头身上新鲜玩意太多了。  老王头挺得意,哼哼一笑&这叫阴阳铲,是我们行内人专门帮别人挖坟用的,盗墓的叫洛阳铲,咱不做那一行,这个叫阴阳铲。&  &有啥不同?&金万成就更奇怪了,心想都是铲子吗,跟挖地的铁锹没啥区别。   &盗墓的铲子把要比这个长的多,先进点的跟我老人家手里这把差不多是缩拉把手,挖东西方便而且有不同尺寸的铲尖,探路子时,用铲子把地挖个细洞,把较细 的铲尖按在把上,然后把铲子探到地下,把墓土带出来,老盗墓的人闻铲子上的墓土就可以分辨出这座坟是新坟还是老坟,坟的时间具体多长甚至都闻的出来。&  &我跟你说这些个干什么&老王头一拍腿,&我们这个阴阳铲挖阴阳二界的土,而且铲把上都是法咒。可以避邪。&  说完话,老王头也不用旁人帮忙,低着头开始挖坟,挖着挖着,老王头突然眼睛一亮觉得土下有东西,连忙告诉两个年轻人往后退退,又是几铲子下去,突然,就在坟中间的软土中咕噜一翻土花,果然窜出一个活物。
  速度奇快,转眼间就到了三人的面前。白森森的身子,一身的爪子,半米来长。  &呀。&两个年轻人吓得同时往后一退,天下虽大,可谁见过这样的东西,半米长的白色大蜈蚣,这蜈蚣粗些有小孩胳膊左右,吱吱声不绝于耳。  显然,外人的侵入激怒了它。  &吱!吱!&又是两声鸣叫,白色蜈蚣挺起半个身子就象蛇一样竖了起来。
  老王头一声冷哼,&退后,千万别让这东西咬着。&  金万成和老肥两个人快速向远处跑开,跑了十几米才敢停下脚步。  老王头抡起阴阳铲照着蜈蚣的七寸拍去,这东西身子一扭躲过了,随着嘴一张吐出一道绿色的液体,飞向老王头。  老王头用铲子一抡,挡过毒汁,身子一跃,比年轻人还要敏捷,就跳到了白蜈蚣的身后。  照着七寸又是一铲,啪嚓一声脆响,拍空打到了地上,老王头一咧嘴,用力过猛,手腕子有点疼。  &呀,道行不浅。&老王头胡子都竖起来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守墓的活物有这么厉害的。
  白色大蜈蚣吱吱两声高亢的鸣叫,似乎很得意。  噌地一声,这次不躲,反而发起来主动进攻。  金万成和老肥看地清楚,这东西足足越起半人来高。扑向老王头。  &嘿,来得正好。&老王头牟足了力气,腰身一扭,单脚着地,身子后仰一只脚直伸,做了一招&铁板桥&。  铲子抡圆了,正打到它的腹部,啪的一声脆响,抡飞出去十几多米。正落在金万成和老肥近前。  只见白色大蜈蚣伸伸腿,不再动弹。
  &死了。我看你还牛皮不牛皮。好大的家伙。&老肥随手拣起个树枝就去捅这个白蜈蚣。&  &别&&金万成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地上白光一闪,蜈蚣从地上突然飞起,照着老肥的腿肚子就是一口。  &哎呀。&老肥一咧嘴,恐惧和愤怒同时激发了老肥的潜能,不管死活伸手抓到了白蜈蚣,啪嚓一声闷响,老肥力气本来就很大,这一激动更是力大无穷,把这蜈蚣摔的是粉身碎骨。  绿色的汁液立刻从身体里流淌出来,只见那白色的躯壳在绿色的液体中吱吱冒烟,几口烟的功夫,化为脓水。
  老肥叫了一声娘,捂着被咬的腿肚子就倒下去了,只觉腿如灌铅般沉重,怎么提都提不起来了。  老王头一撇嘴,心想&这个冒失的东西。&  随手扯了衣服,用布条给老肥的腿勒紧了,防止毒血蔓延,然后从小包里拿出几支银针给老肥封了穴道。掰开嘴,塞进去三颗黑色的药丸子,又腥又臭,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  几分钟过后。  &哎呀。&老肥疼的哇地叫了出来,刚才是又热又麻,现在却能感觉出疼来了。张嘴一口黑血就吐了出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提提腿,居然能走了。
  老王头摆摆手,&求求你,那怕让我叫你爷,别给我惹麻烦了。这局子还没破呢。&  &啥,还有东西?&金万成看着老王头。  &这是座老坟,从前的规模肯定不知道比这大几倍,就依刚才的守墓的东西来看,最起码也是个富庶大户。你们想想,那有普通人家的坟用东西守墓的。而且这东西并不好找,白蜈蚣,天下少的神虫。只可惜没把这死蜈蚣的身子保存下来,不然那可是入药的好东西。&  老王头拍了拍腿,做出一副很惋惜的表情。  老肥死里逃生,也不敢多嘴了,跟在老王头身后一言不发。  老王头继续挖坟,手中的铲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碰到坟土,如同切豆腐一样容易。  几分钟过后,一个大洞就显现在三人的面前。  老王头招了招手,并没说话,二人凑到他的近前听从指挥,&快出东西了,赶快准备好。&  二人连忙退到身后,手中的袋子张开,口子对着洞穴。  老王头拿出一达子符,火柴点着,一股子硫磺味立刻散了出来,随后只见老王头单手一挥,口中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旁人听不懂的话。随手往坟穴里丢去。  眨眼的功夫,一达子的符被烧了个精光,硫磺味儿就更重了。
  金万成和老肥一手扶着袋子,一手捏着鼻子,也不知道这硫磺粉里还参了什么东西还有股子烧焦的骨头味儿。  &把手拿下来,袋子张好。&老王头压低了声音,可语气十分的严肃。  话音刚落,只见从坟穴中窜出一物,这速度可比刚才的白色蜈蚣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快如闪电。  此时已经到了下半夜,风也停了,云也开始变薄。  借着月光可以微略地分辨出这个东西不算大,身子细长,暗黄色的皮毛借着轻微的月光都照得油亮油亮的。
  这东西虽快,可是却似乎看不清楚东西一样,一头就钻进了袋子中。  &扎袋口!&老王头大喊一声。  二人连忙把袋口封好。用绳子将袋口绕了几圈,捆了个严实。  往里观瞧,原来是只黄皮子。  金万成和这黄皮子四目相对,只见那黄皮子两只绿豆大的小眼睛油黑,而且眼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金万成不知不觉就伸长了脖子,眼睛看着黄皮子似乎拔都拔不出。  老王头点着了烟,对着金万成就是一口烟,喷的金万成叫了声娘,不住地揉眼睛&老前辈,你这是干什么。&
  &万万不可以看它,无论它在里面做什么都不要理它。这东西聪明的厉害,会迷惑人的心志。&  &啊。&金万成和老肥异口同声,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觅了二狗爹的东西也许就是这玩意。  &杂处理它,用火烧死它。免得它再害人。&  老肥把刚才被蜈蚣咬的仇报在黄皮子身上了。  &不可,这东西有些道行了,不能贸然杀了它,你们想想,二狗爹身子里的东西还没除去,如果它真能够这么远就能控制二狗爹的身体,那它起码也有百年的道行了。&  老王头抽了口烟,自言自语&不对不对,这里头还是有问题。我总感觉象缺了点啥呢。&  &先背回去再说。&
  三个人借着月光,向村里方向走去。  在暗中,一个黑影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尾随在三人的身后。眼里充满了愤怒的光芒。  金万成和老肥谈笑风生,感觉自己做了一次英雄。  而老王头走在前面,好象心里藏着什么事情,眯着眼睛向远处看去,一言不发。
  第六章 又见撞客  &咱这是去那里?&金万成问老王头。  &先去二狗家看看,见了二狗爹就一切真相大白。&  三人加快了脚步,转眼就到了村西头的小路上,树影婆娑,夜风吹得杨树叶子哗啦啦直响。  &怎么我走到这里,心里就发憷呢。&老肥摸着后脖颈,跑到了老王头的身后。  &哎!那里好象有人。&金万成用手指向不远处。
  &恩,好象是个人,这么晚了蹲那里做什么。&老肥抻长了脖子。  &呜&呜&&  果然是个人,还是个女人。三个人听声音还有点耳熟。  &呀,是二狗娘青芝婶,这半夜三更的杂跑这来了。&  老肥提着受伤的腿就走向刘青芝,老王头看着老肥走出去也不言语,轻轻一笑,站在不远处观瞧。  &婶子,你这不在家看我叔跑这里哭个啥。&老肥挺热心,拖着瘸腿伸手就去拉刘青芝,两只手碰到一起,老肥就觉得这刘青芝的手冰凉,半点热气都没有。  &老肥啊,婶子没办法了。二狗爹又跑了,刚才我去万成家,金大嫂说你们晚上出来办事儿,我就来这等你们了。赶快跟我去找二狗爹吧,我可怎么办啊。&
  刘青芝越说越伤心,哭的更来劲了。  老肥挠了挠脑袋,心里觉得二狗娘说的话没错。可总觉得有问题。  &不怕,老前辈刚才已经收服了那东西,好象就是在我二狗叔身上作祟的玩意。&  &呀,那可太好了。在那儿呢,叫婶子也看看。&刘青芝挺激动,破泣为喜。  &在万成手里提着呢,袋子里呢。&  刘青芝走到金万成身边,&万成啊,这就是你们抓的东西呀,到底是什么呀,叫婶子也瞧瞧。&  刘青芝动作极为迫切,伸手就去接金万成手中的袋子。老王头看的清楚,刚要说话。
  谁知金万成反映更快,手一缩将袋子放到了身后&青芝婶,这东西厉害着呢,看不得。&  &这孩子,叫婶子看一眼就行,能有多厉害啊,水里的龙还是地上的熊啊。&  刘青芝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再不叫婶看,我可不高兴了,快点拿来。&  说着话伸手就抢。  金万成往后退了两步,&婶子,要看也行,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你看。&
  &说吧说吧,啥问题。&  &婶子,你告诉我,这半夜三更的你南不找北不找,怎么就知道我们三个人会在这出现呢,而且你平时胆子最小,这里又这么偏僻,你在这里不怕吗?&  &怕!怎么怕不怕啊,这不是被逼的吗,我也是误打误撞走到这里,累了歇息会,谁知道你就来了。你说这得有多巧。&  刘青芝话音显得有些颤抖,声音还有点变了,生硬而不连贯。  &行,婶子那你看吧。&金万成做势要给,&哎呦!也不知道是什么,钻到我脖颈子里面去了,婶子你帮我抓抓。&  &这孩子。&刘青芝显得极不耐烦,但为了要看金万袋子里的东西也不得不给他抓几下,伸手就向金万成的背上摸去。  老王头暗自一笑,心想&好个臭小子,生在穷山沟沟里,可脑袋瓜子不白给。&  刘青芝的手刚碰到金万成的后背,就见月光下突地升起一团烟雾,中间还夹杂着火腥子。
  &呀,!吱吱吱~~&  只见刘青芝另一支手捂着碰到金万成的手哇哇大叫,双眼一翻,借着月光是腥红四射。  &我地娘啊。&老肥也看明白了,刘青芝也被东西觅上了。几步小跑赶紧躲到老王头身后。  刘青芝双手狂舞,单手成爪状向金万成的哽嗓处抓来。  金万成早有准备,刚才就是使计让刘青芝去摸自己背上的天罡符,果然不出所料刘青芝也被觅上了。
  眼看着手就抓了过来,金万成一哈腰,身子一扭闪到了老王头的身子旁。  老王头跨步向前,伸手拿住刘青芝的手腕,两支手指一捏住穴门,手上轻轻一叫劲,只见刘青芝面部表情狰狞无比,大叫一声,汗珠子立刻就簌簌淌下来了。  老王头冷笑一声,转身一拳平平抡了出去,打向刘青芝的脑袋。  这招叫反背锤,一般练武术的人大多都会这招,虽然粗浅易学可是好用,杀伤力还强。  但老王头拳头打在刘青芝的头上时,力道还是收了七成,这肉身还是刘青芝,打太重了即使把人救醒了,可是打出内伤就不好了。  刘青芝应声倒下,可是身子刚着地,就立刻硬生生地弹了起来,仿佛就象一个橡皮人。二目红光更盛,双手扶地,做出象动物的姿势。
  老王头冷声一笑&孽障,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不然别怪老夫出狠手了。&  上了刘青芝身的东西知道这老头太过厉害,手上抓起一把土扬了过来。  老王头用袖子一挡,只看见刘青芝屁股对准老王头&吭哧&一声闷响,居然喷出一道淡淡的青烟。  &哎呀我地娘啊。&老肥没来得及捂鼻子,这雾气虽淡可是奇臭无比。  三个人赶紧捂鼻子,再看刘青芝早双手着地,身子伏在地上就象老鼠一样窜出去几十米了。  &追!&老肥能耐又来了。
  老王头拦住老肥&不用追,我有办法让她自己送上门来。&  金万成也是一笑,似乎已经明白了老王头的用意。  &还卖起关子了。&老肥心里不高兴,看样子就他自己不知道老王头葫芦里卖的啥药。  &目标不变,还是去二狗家。&老王头一甩袖子,走在前头。  三人一路小跑,赶到二狗家,家里有灯光,居然有人。  二狗正坐在炕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爹呢。眼睛又红又肿。  老王头观察了二狗爹的气色,看脑门子上的符还在那贴着呢,又把了把脉。  &果然不出我所料。&老王头点上烟,吧嗒一口,抽的这叫一个香。&去,把东西给我提来。&  金万成把手中的袋子交给老王头,几个人借着灯光再次仔细打量。一只硕大的黄皮子萎缩在袋子里,眼睛紧闭,一动不动,姿势跟炕上的二狗爹倒有几分相似。  老王头点点头&万成啊,把袋子打开吧,没事了。&
  金万成把袋子打开,老刘头用烟袋锅子一挑黄皮子的腿。  &呀!&  屋子里除了老王头,三个年轻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叫了出来。这也太邪门了,明明是抬的是黄皮子的爪子,可炕上的二狗爹胳膊却也跟着起来了。  老王头撇嘴一笑,又将黄皮子的另外一条腿抬了起来,而炕上的二狗爹的另外一条胳膊便也起来了。  三个孩子看的眼睛都直了,今天算是看活神仙了,比变戏法还神。  金万成纳闷了,心想&如果这袋子里的黄皮子就是觅二狗爹的东西,那刘青芝身上的东西是啥呢,还会放屁,难道&难道有两个黄皮子不成&。正想着呢,老王头又发话了,&去,到院子里生把火,看天色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大亮了,咱爷几个就用它垫垫肚。&  &好!&  听到吃,老肥一下子就精神了,也不管自己的腿疼不疼了,拉着二狗跑出去点柴火去了。  农家院就不缺柴火,转眼间火烧起来了。
  &烤着吃烤着吃,这玩意烤着吃才叫香。&老肥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  &行,依你的,就烤着吃。&老王头难得同意一次他的话,老肥乐呵呵地晃着脑袋提着刀就回来了。  举手便要杀黄皮子。老王头用手一拦,&孩子不急,先磨磨刀,刀快了剔骨拔皮,这毛料虽然比不上狐狸,可换几斤红糖一点问题没有。&  &好勒,全听老爷子吩咐。&  从不搭理到老前辈,现在叫上老爷子了。老肥经过今晚的事情,算是彻底地佩服起这个老头了。  老肥坐在地上用青砖&嚓嚓&磨刀。磨了半个多小时了,老王头也不让他动刀。
  &行了,差不多了。直接扔火里烧了得了。&老王头一声令下。  老肥一身是汗,这刀算是白磨了。伸手提起黄皮子就要往火里扔。  就在这时,安静的星空下也不知道怎么就吹起了一阵邪风,平地而生。  一道黑影就从树上下来了,一个大活人就跟一个豹子似的噌噌几下就窜下来了,不是别人正是二狗的娘刘青芝。  二目直愣愣,血色布满了眼睛。
  &我地娘啊!&二狗子吓得浑身一抖,心想我娘啥时候会爬树了。再看自己的娘,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吓得二狗子双腿打颤,顿时就尿了裤子。  金万成理会了老王头的意思,抢步上去用手里的袋子反手就把地上的黄皮子塞进了袋子里。  刘青芝如同疯了一般,发狂扑向金万成。这一次的速度比在村口不知快了多少倍。  金万成躲闪不及,被刘青芝的指甲划到了眼皮,立刻鲜血就淌了出来。金万成顾不得疼痛,单手紧握袋子,撒腿就跑。  第七章 血色脸谱  老王头那里容得刘青芝发作,从怀里掏出一道符,脚踏七星,手舞阴阳,一下就挡住了刘青芝的去路。  伸手往刘青芝的脑门子上贴去,刘青芝一转身,腾地一下就跳了出去。  把手一扬,二目的血光淡了许多。  &哎呀。&老王头心里暗叫,心中万万没有想到,上了刘青芝身的东西比自己想象中要厉害的多。  老王头抢步上去,又来治她。  谁知刘青芝突然双腿一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个举动使所有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道长,吾辈犯下大错,不求偷生,我愿以我的性命换你们手上它的性命,还请道长慈悲,能够成全。&
  三个年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很奇怪,心想没读过书的刘青芝怎么还满嘴的之乎者也了。  &阴阳有序,各行其道。擅自上身霸占人的肉身本已是错,居然还想害命,今日我若不除了它,岂不留下祸根。&  老王头转身背手,对上了刘青芝身的东西完全不通情面。  &道长,我说了,我愿意一命抵一命。你放了它,我愿意替它死。&  刘青芝说到这里两滴清泪就刷刷流了下来。  &你不至死,但是它,却一定得死。&老王头一指袋子中的黄皮子。  刘青芝听到这里,突然站了起来仰头惨淡一笑,&道长,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妨跟你说件事情,或许你会很感兴趣。&  &七劫逆阳针你比我还清楚吧,难道你不想知道这阵法是谁布下的吗?这么多天以来,你不是一直都在暗地里调查此人的下落,只可惜并没有什么线索。&
  刘青芝以退为进,这一句话仿佛点中了老王头的穴一样,听到这里,老王头眼睛一亮&哦,你知道这七劫逆阳针的奥妙?&   &呵呵,道长你是高人,换做他人未必降服得了我,我和我当家的在这金家村附近已经修行了近百年。本在金家坟附近修行,那里风水甚好,渴吸月光饿饮露,虽 未能够得道,但也过得快乐。谁知一夜醒来当家的发现在金家坟附近就碰到了这&七劫逆阳针&,因为他道行尚浅不知其中厉害,误入阵中受了伤害,我俩为了保 命,只能搬到村西的坟营为穴,那里虽然风水欠佳,可是阴气却旺的打紧,也有助我们修行,而就在一个月前,我却发现了一个人。此人不但精通阵法,而且在村西 口找了一处做为阵眼,引鬼聚魂,您老眼睛应该可以通阴,想必那里的东西数量之多,你比我更清楚。&  刘青芝快语连珠,哒哒哒一番话说完,惊得 老 王头是目瞪口呆。正如刘青芝所说,金家村西的路上阴魂数量是多不胜数,如果当真是被人为所引至,那究竟这背后还藏着什么秘密呢?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 够布下失传已久的&七劫逆阳针&为了对一个普通人家,而不惜折寿逆天而行,又是为了什么将已游荡在四面八方的阴魂引聚到此呢。
  &这&&老王头也犹豫了,一生做人非黑即白,跟撞客谈条件,出道几十年还真是头一次。但此事关系实在太大。  &罢了,你要你能将实情说出来,我就放了它。&老王头深吸了口烟。  &多谢道长恩情。&刘青芝连忙行了个礼,&要说是谁,我说不清楚,但是这个人行事相当诡异,从始至终我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几个月前我们搬离金家坟时恰巧遇到,一次是在村西口的阴集子上遇到。&  &行事诡异,这话怎么说?&老王头连忙问道。  &两次偶遇皆是斗篷披身,周身包裹在巨大的斗篷之中,如同一团黑雾,而脸上&脸上则是画着京戏中的脸谱,血红血红十分可怖。&刘青芝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不安的神情。
  老王头听到这里,眼珠子一转&就凭你几句话,我要怎么信你呢?如果你随便编个借口来哄骗于我,我王玉蘅在同道中,岂不是留下被人嘲笑的话柄。&  刘青芝点点头,然后从身上掏出个物件递给老王头,&但我在村西头曾经发现了这个,不知是否能够为道长帮上些忙。&  说完话,从怀里拿出个东西,土黄色的半个巴掌大的小纸条,上面还有如同虫蚁般密密麻麻的小字。不是汉字,更不是古文,完全看不懂什么意思,但这些字的排列似乎有一定的顺序。  &呀。&老王头心中一惊,心想此事难道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吗?关于符录类这个领域的书籍可以说无一不读,怎么就没看懂这东西内在的玄机呢。  想到这里,老王头稳了稳神道,&这东西我收下了。是非功过暂做抵消,但是如果日后再来做难,你们性命一定不保。&  刘青芝又鞠一躬&在下告辞,来日方长,若有机会定做回报。&  说完话身体摇晃了几下,刘青芝眼睛一翻白眼,嘴丫子也冒了沫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老王头吩咐二狗子给他娘捏人中,只听刘青芝呜呀一声怪叫,恢复神智,至于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回忆到今晚上了一次厕所,之后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  老王头嘴里小声叨咕了几声旁人听不懂的话,手成剑诀,一转身将二狗子爹身上的符也揭了下来。  几个年轻人围上去捏掐按打一顿折腾,半柱香的时间,二狗子爹妈呀一声长叹,也算还了阳。只是因为被东西上身时间太久,身子骨有点虚弱。
  老王头为了保险起见,又给二人反复看了看,确认无事,这次放心。  一家三口死里逃生,抱头痛哭。  老王头命令金万成把袋子里的黄皮子放到地上,半碗凉水喷到身上。只见那东西小眼睛一睁,是灵光四射。  &去吧。&老王头一挥手,那黄皮子就象听懂了人话一样,在原地绕了三圈,然后向茫茫夜色中跑去。  没过多久,在不远处的草棵子里,发出几道叫声。一个粗缓,一个细弱。
  月光下,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向远处奔去。  这时候天就微微亮了,鸡也开始打鸣了。  金万成和老肥两个人要回家睡觉。年轻人怕困,可刘青芝一百个不同意,说什么也要答谢几位。几个人也不好推辞,只好答应。这顿早餐不要说是金万成和老肥,就是整个金家村也没有这么丰盛的。  大清早就开始烧水杀鸡,这在当时那个时候穷人家过年都舍不得杀一只鸡的。可见二狗子家算是下了血本为了答谢恩人。  一切正如老王头所说的那样,二狗爹就象供神仙一样养着他。一天一只芦花鸡,金万成和老肥也沾光,吃了个肚满肠肥。  一晃又过去一个星期。
  这一天下午,金万成从地里干完活回来了,路上正碰到唐思,唐思是村里从前私塾先生唐国辅的女儿,俩人同岁,姑娘虽然长的不算特别漂亮可生的却是清秀,白白的脸蛋上两个小酒窝,扎个小辫,好看。  唐思见到金万成就把小嘴撅起来了,看样子很不高兴:&万成,今天我又被于大军给欺负了。走路上碰个正着,他嬉皮笑脸地说什么也不让我回家,我往那边走他就往那边走。&  &啥?又来欺负你。&金万成火往上冒。  于大军的爷爷哥三个,到了于大军父亲于有宝这辈于家人就更多了,于有宝这些年没少欺负金家,现在的金家已经家败了,人丁稀薄,跟于家的势力相比不是差一点半点。  村子里半大孩子以老肥为一股子势力,以于大军一股子势力,平时没少打架。于大军今年二十岁出头,比金万成等人大上几岁,连村子里的大人大多都不放在眼里。
  &他在那呢,我找他理论去。&金万成腮帮子鼓的溜圆,就要去找于大军理论。  唐思一把将金万成拉住&万成,就算了,我也是跟你说说,那于大军是什么人,咱们得罪不起。&  说完话,眼睛一红,眼泪就淌下来了。  &得罪不起也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你。&金万成把锄头往地上一扔,一路小跑就找于大军理论去了。  结果可以想象,金万成跟以往一样,被于大军一顿狠揍。脸都被人打花了,身上更是布满淤青。  被人揍成这样,回家怕娘担心,二也是没面子,老肥平时就喜欢往金家窜,自从来了老王头来的时间就更多了。如果被老肥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又要笑自己无能,又可能会为自己出头找于大军报仇。
  金万成丧气地一个人来到了村外的一个河堤,这个河堤因为处于村东,是个野塘子,换现在很可能被人承包养鱼养鸭,可从前几乎没什么用处。老百姓取了个简单的名字叫东河堤。  干了一天活又没吃东西,身上疼,肚子又饿。金万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面对着磷光波动的水面,金万成正在发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在后面拍了他一下。  金万成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唐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金万成看着唐思咧嘴一笑,带动伤口还有点疼。  唐思抿嘴一笑&你笑比旁人哭的难看。&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唐思却将手伸过来,轻轻地在金万成脸上的伤口上揉了揉。  晚风徐徐,夕阳余辉下映衬着的是唐思那少女的柔情。
  金万成不知不觉中脸红了。唐思抿嘴一笑&万成,我刚才去你家了,大娘说你不在家,还要出去找你。我说我知道你在那,不用找了。&  &喏,我知道你肯定还没吃东西,所以又回家给你带来了两个玉米面菜团子,刚从锅里拿出来不久,现在还是热乎的呢。&  唐思说完话,走到金万成近前也坐了下来。  金万成一边吃包子一边看着唐思傻笑。几个大包子狼吞虎咽吃完了,光顾着看唐思笑了,愣是没尝出啥味儿。  第八章 脸谱怪客
  金万成和唐思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天南海北地闲聊,其实两个人也没出过远门,最远不过是去镇上赶赶集而已。  两个人年纪差不多,虽然嘴巴上不说,可是情窦初开的情怀彼此心理都有各自的想法和打算。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民间有谚语说&暑伏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几阵急风吹过,乌云呼啦下就四处涌了出来,黄豆大的雨点子从天而降。  金万成和唐思两个人看附近也没什么遮雨的地方,电闪雷鸣树下是万万躲不得的,不远处有个小土屋,是从前人家不住遗留下来的破败房子,两个人就跑了进去。  谁知这雨越下越大,迟迟也走不成,渐渐地,天色就已经黑了,四处无人杂草丛生,再晚点恐怕就更难走。
  金万成将衣服脱下来挡在唐思的头上,两个人寻思冒雨跑回去,放眼往外一看,朦胧中看到一个黑影在不远处晃动,还没等金万成说话,唐思脸上闪出一丝不安的神色:&万成你看,好象是于大军。&  &啥,于大军?他这么晚还下着大雨他跑这里干什么。&金万成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于大军。&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瞧瞧他到底是在干什么。&说完话就窜了出去。  金万成藏在离于大军不远处的草丛里,只看这小子手里一个麻袋,也不顾瓢泼大雨四下张望,好象在找什么东西。  四处都是半人来高的乱草,除了一群蛤蟆咕呱乱叫就没啥了,&难道&难道他在抓蛤蟆?&  只见于大军一弯腰,伸手往草里一抓拿起一样东西,咕呱一叫,正是这东西。  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于大军这小子一般的蛤蟆还不用,在地上按住了几个,放在眼前看了看随手又扔了。
  都是庄稼院里长大的,从来也没听说过蛤蟆还这么金贵,能使一个人冒着大雨在外面不顾一切。  金万成心里就打起鼓了,想想最近几天发生离奇的事件又看看眼前行事诡异的于大军,心想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手搭在了金万成的肩膀上,只是这轻轻一拍就差点把金万成吓得半死。  回头一看却是唐思,也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跑出来已经蹲在了金万成的身后。
  唐思见金万成满脸惊讶的样子张嘴一笑:&万成,吓到你了吧。呵呵。&  金万成被唐思惊得一身冷汗,对于眼前这个可爱又有点调皮的女孩子,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高兴:&唐思,我看到人了,就是于大军。手里拎个袋子正抓蛤蟆呢。&  &什么?下着大雨,这么晚了来这里抓蛤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唐思也感到很奇怪。  金万成只对唐思说了于大军的事情,而对血色脸谱的怪人却只字未提。一来,说了怕唐思会害怕,二来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不要说让唐思相信他所看到的,就连自己有时想想都感觉不可思议。  &万成,咱们还是快走吧,我怎么想这都不会是啥好事。&唐思显得有些不安。
  金万成在地上拣起一根棍子以做防身,然后拉着唐思的手两个人就往家的方向跑去,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淋透了,两个人也顾不了那么多,深一脚浅一脚,终跑回到了村中。  送唐思到了唐家门口,屋子里的灯光还亮着呢,唐国辅站在门口,伸着脖子正往外面看,见两个年轻人回来了,终于深深地出了口气。  &思儿啊,这么晚你跟万成跑那里去了。年纪也不小了,做事该有点分寸。&   到了这里,要简单地说说唐家。要说金家村里唐国辅的学问可以说是最高,唐家虽然不是这金家村里土生土长的,可是这几十年来唐家都占着举足轻重的分量,原 因很简单,唐家自从外地搬到这个金家村,三代人都是开私塾的,直到唐思这一辈,因为是女娃,而且当时大环境所至,不能再继续这个行当,而唐国辅也从一个教 人的先生变成了种地的普通百姓。但红白二事,取名做媒,唐国辅是金家村首选要人。按照现在比较流行的话讲,唐国辅可以说是教授级别的。  唐思被自己爹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知道话里的含义,脸一红,话也没说就往屋子里跑。  金万成脸也红了:&唐大伯,是我不对,拉着思儿出去玩,结果遇上了大雨。&  唐国辅把手一扬:&万成,不用多说,你这孩子是什么样的,大伯心里有数。来吧,进屋子里先吃饭。&  &可我娘多数还在家里等我,也许会很担心。&金万成没动步子。  &刚才我已经去过你家了,跟你娘说你在我家陪思儿吃饭呢。如果你不在这里吃,回家饿着肚子,我可不好交代喽。&唐国辅慈祥地一笑。  二人进了屋,炕上放着桌子,一个炖菜,两盘生沾,还一小碟盐炒黄豆。那个年代,这顿饭算是丰盛的了。
  唐思娘叫商玉蛾,比丈夫唐国辅小了十几岁,快四十岁的劳动妇女可是看上去依然很有风韵,善解人意持家有方,只可惜没上过半天学。作为唐家的儿媳妇,多少显得欠缺了那么一点点。  商玉蛾给金万成拿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四口人盘腿坐在炕上开始吃晚饭。你一言我一语,充满了欢笑,若换了不知情的旁人看来,这是多么令人羡慕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刚吃到一半,门吱噶一声响了,进来一个人。  胖头胖脑一双小眼睛,人还没进里屋,声音先响起来了:&万成啊,金万成,赶快回家,有人找你。&  来的人正是老肥。
  屋子外还下着大雨,不知道他怎么跑来了,四个人都看着他。  老肥眯着眼睛进屋一点头:&唐大伯,不好意思,你女婿不能吃了,家里有事,我来找他。&  说完话嘿嘿一笑,也没一点正经。  唐国辅也笑了,用手点了点:&大川啊大川,你是老也长不大,回头我叫你爹好好好地教教你。&  张大川假装委屈:&大伯你不能这样啊,您老说一句话,我爹还不得把我屁股打开花。但这事我也是受人所托,不来不行啊。&
  商玉蛾说话了:&啥事也得吃完饭啊,万成饿一天肚子了,农村院子还能有啥大事。&  &万成家来了老头知道吧,说是在他家院子里挖到东西了,是金家老老爷子们留下的东西。可能是个古物。&  老肥眼睛瞪的倍儿亮,晃着脑袋。  &一个庄稼院人,能有啥好东西。那土坎子里还能挖出金豆豆?&商玉蛾看老肥说得吐沫子乱飞有点不高兴。  &得,我说啥婶子你也不爱听。万成赶紧跟我走。&说着话,老肥就去拉金万成。  &有事就快回去吧,吃饭啥时候都能吃。&唐国辅一挥手。
  两个人匆匆回家,进屋一看,金大娘坐炕上正衲鞋底呢,也不见老王头的踪影。  &人呢?&老肥纳闷了,明明刚才老王头敲他家窗户让他去唐家找人,说找金万成有急事。  可人回来了,老王头却不见了。老肥也不知道该对金万成说什么好。  &这呢。&  老王头一张干瘦的小脸贴在窗户上,突然这么吼一嗓子把金大娘吓了一跳,她用手里的鞋底子点了点老王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王头来到这里,前前后后有半个来月了,金家和张家都对外声称这是金大娘的表哥,远在他乡这次路过来金家窜门看看自己的妹子。住了这么多天,老王头还真对这家人有点感情了,也把金大娘当成自己的妹子看待。  老王头嘿嘿一笑,没正经地对金万成招了招手。  金万成推开窗:&老前辈,下着大雨你在外面这是做啥。&  老王头俩眼放光吱牙一笑:&我高兴啊,你猜我在你家找到了什么?&  第九章 鬼蝠会  老王头招了招手,示意金万成出来。   金万成和老肥跟着走进了院子里的耳房。从前金家是大户人家,虽然不算富贵荣华,可却也是吃穿不愁。家中几十口人,自从土地被分后,金家老几位就在这老宅 上又建了这么一间耳房,其实当时金氏家族已经开始彻底地走向衰败,根本也没必要再盖这么一间无用的小房子,但是,直到金家几位老爷子走的那天夜里,却突然 千叮咛万嘱咐几位夫人,说日后如果我们有回来之日,必将还要给家里的人过上好日子,如果我们回不来,那么这间耳房要留着,后辈人如果有传下我金家血脉的子 孙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
  几位老夫人多少也明白这是话中有话,可是当时人走的急切也没仔细问,她们向来对自己丈夫的话极其听从,经过这么一嘱咐,更是连连点头,也承诺几位老爷子,说人不回来房子不倒,如果你们有一天回来了,见房子没了,那么我们金家的妇孺孩子的命也许也就全没了。  金家几位老爷子当时也是迫于无奈,按道理即使是富农也不至于被批判至死,但是当时其他所有与金家有过来往的人谁也想不通为什么金家男人会撇下家业、女人和孩子会撒手而逃。   后来这些年中,金家几位夫人逐一死去,金家的血脉也只剩下金万成一人,金母李文芳又一病不起,而后就误打误撞地冲来一个怪老头,也就是老王头王玉蘅。至 于他为什么如此凑巧地来到金家,为什么平白无故地为金家的祖坟破局子,到现在无人问起,他也从没说过。金万成和金大娘李文芳虽然也暗地里谈过这件事情,可 也没找个合适的场合来问问这件事。
  老王头随手在腰里把烟袋锅子抽出来了,对着蜡烛点着了烟吧嗒吧嗒连抽了几口,一柱烟从嘴里喷出,刚才一脸的开心,却在此刻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  两个孩子你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这位老先生葫芦里又卖的啥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多少也知道这人的一点习气,那就是喜怒无常,说话也不管你对还是不对,他不高兴就给你一通烟袋锅子敲脑壳。  老王头抽了几口烟终于开口了:&大川啊,我跟万成说点事,你就先回去吧。&  老肥咽了咽唾沫,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心想我冒着大雨把人给你找回来了,你这跟卸磨杀驴有啥区别,用完我了一脚把我踹了。  但是他仔细看了看老王头的表情,明白这事并不普通。老肥勉强一笑,气也没吭知趣地推开门走了。
  老王头听老肥的脚步声走远然后从旁边抽来一张长条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万成啊,我来你家也有些日子了。你有没有仔细想过,我怎么就这么要来到你家,怎么就这么好心帮你娘医病,为什么不顾一切而要为你金家祖坟破局子呢。&  金万成点点头:&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您老为什么肯这么帮我娘俩。你说我金家现在连饭都不见得吃的饱,您老凭啥帮我们。&  &有,芦花鸡的肉可不错。&老王头扑哧一笑,不管啥时候都喜欢贫上几句,随即脸色一转再次陷入深思之中。  屋外风雨交加,一股子冷风吹起,撩动了破败的木门,老王头将视线透过门缝穿向风雨:&万成,虽然我年纪要大过你的父母,甚至跟你的爷爷的年龄甚至不差上下,但是,你却依然要叫我一声大伯。&
  &啥,大伯?&金万成咧大了嘴,也不知道这大伯是从那里论起。  老王头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双沧桑的老眼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万成,你知不知道你金家祖业是做什么起家的吗。&  &我金家世代都是种地的,据说老祖宗当过官,其他的连经商的都没有。难道还有干其他行当的吗?&金万成一脸的诧异。  &不错,今天我就要告诉你金家父辈到底是做什么起家的。&老王头深深地吸了口烟,将陈年往事对金万成细细道来。   原来,这王玉蘅几十年前与金万成父亲这辈人一起在东北大兴安岭里伐木讨生,伐木工是最为辛苦和艰难的生计,一个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是万万不去干这个行当 的,这个工作不仅需要超强的体力和耐力而且东北的三伏之酷热和三九的酷寒都会迫使一些硬汉不得不离开这个行当,而且乱世之中,全国各地都有绺子,本来收入 就已经很微薄,除了吃喝就剩不了几个钱,还要经常被土匪勒索,所以干伐木这行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金万成的爹叫金全亮,家里排行老 四, 还有三个哥哥,大哥叫金全忠,二哥叫金全义,三哥叫金全宏。金家祖辈的确在县城里做过县老爷,可那毕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到了金万成爷爷这辈已经沦落 为普通的百姓人家了,老头子有一天急咳不止终于撒手西去,母亲早已不在,四兄弟也没什么更好的出路,除了一身子的力气也不会什么手艺,跟随村里的几个人一 起跑到了大兴安岭做起了伐木的生计,这份差事虽然辛苦可起码吃饭不愁,干了两年的活,原来的几十人就剩下七八个了,因为山中砍木经常一做就是一天,有时天 气骤变或者生起山雾就是老猎手也未必走的出去,可是这砍木头的人里也有高人,就是这王玉蘅,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王玉蘅在便能顺利地走出去,究竟这王玉蘅 用的啥招数谁也说不清楚,这一干又是一年,到了1931年,日本国制造了&九一八&事变之后,便开始狂妄地进行侵华战争,对我中华儿女进行烧杀抢夺,金家 老几位听闻这个消息是青筋暴起,一夜商量打算去从军来跟日本鬼子来个明刀明枪的了断,谁知关东军是连连溃败,报名也找不到具体的地点,几天下来腰包里的盘 缠也花得所剩无几,哥四个也发愁了,就在这时王玉蘅出现了,还带着一个人,是平时给伐木工人做饭的女人,三十几岁的年纪也没结婚叫赵飞凤,这赵飞凤在青楼 做过皮肉的生意,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跑到山里来当了做饭的。
  六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尤其身边还有女人在乱世就更不好行走了。  王玉蘅突然出了个主意,说既然从军不成还有事情可做,原来在沿途的路上,王玉蘅得知日本鬼子所过之处是不停地掠夺金银财宝,因为数量实在巨大,有时不得不找个安全的地方将这些财宝埋藏起来,等到日后再将这些东西运回到日本。  几个人都是聪明人,王玉蘅的话一说出口都明白了大概的意思,于是五男一女找了个吉日便焚香盟血拜了把子。  王玉蘅那时已经年近四十自然为老大,而赵飞凤则是老二,金家四兄弟则逐一排在后面。
  兄弟几人在沈阳棋盘山附近设立了一个简单的总部,无非也不过是一个比较安全隐秘的洞穴而已,平时则是在外面寻找时机去日本人那里把财宝再抢回来。   王玉蘅是能掐会算,时辰、路线如何全身而退都由他来统一负责,而赵飞凤则是装扮成不同的角色和身份寻找这些财宝的线索,金家几兄弟身手敏捷动作神速是防 不胜防,六个人没用多久就闯出了名号,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因为几个人干起活来是神不知鬼不觉还都在夜里下手,所以也不知道是谁还给这几个人免费取了个名 字,叫鬼蝠会。
  鬼蝠会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日益强大,由原来的六个人在半年之后就发展到了三十几人,六位当家的分成三组分别行动,将东北驻守的日军盗了个是七荤八素。  正如百姓们给取的名字一样,这鬼蝠会的行事就果真如同阎王派来的鬼神一样,想要的东西是没有拿不走的,而现场则毫无线索可留。盗来的财产一部分为鬼蝠会自己所用,一部分分发给灾民百姓,另一部分则安藏在隐秘之处。  为了安全起见,六位当家的将藏宝的地方画了一张图撕成六块,每人各拿一份。六块地图都是六位当家的花出巨大的心血布置的机关暗器。  顺风顺水鬼蝠会又干了两年,正所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一方面六位当家的在行动意见上有所分歧,另一方面赵飞凤和金家几兄弟也想成家立业过过平常百姓的生活,正所谓一辈为贼是世世为贼,谁希望自己一辈子都干这个行当呢。  偏偏就在这时,会里又来了一个新人,年纪不大,二十岁出头,不仅人精明能干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人精通异术,他的名字叫做夏秋海。
  至于他使的是那门子的手段旁人不懂,可是精通玄学的王玉蘅懂,原来这夏秋海是西南贵州一个偏僻村子里长大的,而自己的母亲则是那一带赫赫有名的大神婆,会使一种独特的方法做一些普通人平时做不到的事情。这个方法就叫做降头术。  自从夏秋海加入鬼蝠会后,使得这支本来就很精悍的队伍变得如虎添翼,做的票子是越来越大。  日本关东军一方对鬼蝠会是恨之入骨,终于通过各种手段联系上了夏秋海,这夏秋海那点都好,可是此人极其好色,几个日本军妓便将夏秋海搞了个晕头转向,终于日本军方通过夏秋海提供的情报夜袭鬼蝠会总坛,一夜之间火光冲天名声赫赫的鬼蝠会也终于迎来了从未有过的致命打击。  第十章 前尘往事
  六位当家的自认愧对跟随鬼蝠会的兄弟,发誓不将夏秋海粉身碎骨枉为称人。  而夏秋海深知这六人的厉害,并且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对不起天地良心,在鬼蝠会被歼灭后拿了日本人赏赐的黄金白银便隐遁乱世隐姓埋名,人海茫茫找一个人谈其容易。  日子一过,就又是三年。这三年六个人是走遍了大江南北,终于在东北辽宁省一个叫乌拉屯的村子里找到了这小子,此时的夏秋海已经娶妻生子。  六人毕竟也算是半个胡子,见到这小子眼睛都红了,本要杀他全家以报罹难兄弟之仇,可是就在这时火炕上襁褓中的婴儿是哇哇啼哭。  六人听到哭声,心就软了,只将夏秋海一人带到荒郊野外将他了断,正所谓祸不及妻儿,埋了夏秋海的尸体还给夏家妇孺留了点钱。
  大仇已报,六人此时年纪都已不小了,尤其是赵飞凤半生漂泊始终盼望自己有个安定的归宿。王玉蘅是老大也看出了几人的心思,说缘来缘去皆是命,既然大仇已经报了,咱们就各奔东西吧,而且鬼蝠会的气数已尽。于是金家四兄弟与赵飞凤和王玉蘅抱拳惜别。   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是六个人心里最大的担忧,就是这几年拼了性命在日本鬼子那里反盗回的大量财宝却没有太好的办法拿回来了,因为此时东北已经彻底沦陷,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鬼子,汉奸走狗更是不计其数,而且,日本国也派来了大量的黑龙会成员,专门破坏中国抗日人民的地下组织,黑龙会的人是心狠手辣行事缜密, 是一个相当厉害的特务组织,据说这么多年来从没停止过对鬼蝠会剩余人以及盗到手财宝去向的追查。几个人思量来去,想想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暂不涉险去拿 东西。
  于是金家四兄弟便又回到了金家村,为了更好地隐瞒曾经的身份,兄弟几人特意还扛了一年的麻袋,然后逐渐地又买了几亩微薄田地。  时间荏苒,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虽然外面的世界兵火连天,但是对于金家村这个微不足道又十分偏僻的小村落来讲日子相对还是过的去的。  兄弟几人前后都娶了妻室,安家立业,日子一天天过的好了,渐渐地也对曾经拥有过的财宝也失去了兴趣。只是,百好不入一门,无论兄弟几人抱着媳妇怎么在炕上滚,就是不下个蛋。  直到金老四娶了李玉芬才下了蛋,而且一生就是三个小子,这下子金家人可笑地合不拢嘴了,金家有后了,这是天大的好事,而且一生就是三个。  日子过的很快,抗日战争结束了,毛主席老人家在天安门上宣告世界中华人民站起来了,可谁知文化大革命的浩劫又开始了。   闹得金家四兄弟没一个晚上能睡个安稳觉,这不但是对曾经做过贼的恐惧,而且就在被戴上地主大尖帽的同时,金家四兄弟在一个夜里收到了一封意想不到的信, 四个人在灯光下摊开黄纸,读完信的内容惊的是魂飞魄散,信的内容写得很详细,把金家四兄弟如何在大兴安岭拉木头、如何创立了鬼蝠会、如何盗日本鬼子的财 宝,又利用什么手段隐瞒自己的身份逐渐创建自己的家业,前尘往事,是非种种,信纸一共七页内容写得是一字不露。最后写信的人笔锋一转,意思是说,你们毕竟 做过毛子,如果我将你们揭发一定是死罪,连你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但是,如果你们能够抛家舍业我一定可以为你们保守这个秘密,而且信里最后一再强调,不要 妄想知道我是谁,如果发现你们追查此事,那么我可以随时让你们金家家破人亡。写信人还很有心,最后落款居然报了名号,显然不是真名,叫&唱戏人&。
   四兄弟看完之后惊得一身冷汗,这真是活见鬼了,红卫兵已经把大尖帽都给几兄弟戴上了,每天被游批斗已经丢没了半个命,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再闹出这样的大 事情那金家当真是空前的浩劫了,写信人的意思很明确,告诉金家四兄弟赶紧滚蛋,否则会秧及到金家其他人,这可如何是好,金家从衰败到兴旺还没多少年啊,除 了自己的媳妇孩子,还有三亲六戚,这金家发达后,金家的亲戚都在一起生活,几十口的人命不得不考虑。
  老大金全忠一拍大腿,叹了句罢了,不被斗死也要被这写信人害死,虽然鬼蝠会未做过什么大的伤天害理之事,可是毕竟当年做贼的时候也杀过一些土豪劣绅,有时眼红了家里老小也不放过。正所谓因果循环,一报结一报。眼前唯一可行的路也只能卷铺盖卷走人了。  其他兄弟三人也只好默默点头,罢了,走吧。   三天后,金家四兄弟突然向金家人宣布要走人,虽然找了借口,可大家都是明白人,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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