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坐北朝南左边昆明小路沟有污水沟对我家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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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终于习惯了黑暗以后才看清楚,这里是在客厅。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客厅里?不是睡在自己的卧室吗?

      而这时候,他突然有一种异常的感觉,似乎头顶有什么在盯着自己一般。这种感觉很是真切,似乎就能听到头顶传来谁的喘息声。

      可是,他不敢抬起头看。不可能有那么荒唐的事情,如果是背后有人,那也许是父母,可是头顶……头顶怎么可能会有人?

      喉咙想出些声音,略微驱散一些恐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脖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根本不出一点声音。

      接着,他感觉一阵逼人的尿意袭来。想要挪动步子去厕所,然而身体却根本无法动弹,而那尿意却是愈加强烈。

      头顶上的那东西,假如真的有东西的话,那它在做什么?看着自己吗?他越来越感觉骇人,心脏的跳动也不断加。

      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周围的景象一览无余。但是,随即他所看到的一切,却让他的汗毛几乎全部竖起,而几乎是在这同时,他就感觉到下身变得温热。

      怎么可能……不,绝对是噩梦!他的瞳孔不断扩张,嘴巴也开始张合,但不出声音来。他仿佛完全被人摆布的木偶一般。不,也许自己真的成为了木偶。

      醒过来吧!这噩梦醒过来吧!他满心这样祈祷着。但是他接下来感觉到似乎那东西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不,不可能的!

      睁开眼睛的话,就可以知道眼前有没有人……或者说是某种东西。睁开的话,如果没有任何东西,那么刚才感觉头顶上有东西也是错觉……说不定,睁开眼睛,自己正睡在温暖的床上也说不定。

      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那东西似乎已经和自己近到几乎贴着脸。不,不可能的……

      是错觉吗?似乎,似乎有气息吹到脸上?不,好象是风,刚才也没有注意窗户有没有开……

      冷静啊……冷静……这时候他感觉一道冷汗沿着额头滑到鼻孔,接着又是一道。身体也感觉非常冰冷……对了,身体……

      睁开眼睛,只要把眼皮稍微向上翻一下就可以做到了。但是,这个连一秒都不需要的动作,他却在心中反复思想斗争到现在。

      是的……不可能是真的。一定,一定看错了。他反复回忆着刚才适应了黑暗后看到的一幕,现在在他的脑海中也开始模糊起来了。怎么想,也认为那该是幻觉。

      他开始微微张开眼皮,只能窥得一条细缝,而那细缝中也只有纯粹的黑暗。

      一点点张开眼皮,未免也太折磨心脏了。他狠了狠心,最终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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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七年前开始,就有了那种能力。而且,每次这种感觉一来临,就真的会生极其恐怖的事件。

      “昨天一定生了什么事情……”她核对着手中的稿件,在经过甄别之后,逐渐确定了一条新闻。

      这条新闻是关于一起今天早晨报社刚收到的消息,被派去采访的记者并不是自己,只能通过关于采访的过程和照片来分析。

该消息是一起生在一个社区内的高层公寓中的杀人事件,警方目前对媒体完全封锁了消息,目前只知道,死者是一名高中生,名叫谢小豪,而根据对邻居的采访,他们在早上就听到谢家传来哭喊和尖叫声,担心出了什么事情,这才报警。**破门而入后,据说似乎情况很奇怪。接着不过十分钟就来了大量的警车,并封锁现场,法医则来了至少十名。许多邻居都好奇想看运送尸体的场面,但大量**形成*人墙,刻意地阻止邻居观看尸体运送,就连记者到访,在社区门口就被**拦住了。

      最夸张的是,运送尸体的居然是一辆大卡车,甚至是在四辆警车护送下离开社区的。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死亡,至于那么兴师动众吗?润丽确定这背后一定有问题。这件案子已经引起本市媒体的高度关注。从案到现在大约已经过了六个小时,连网上都开始有了这条新闻的资料。

      中午外出吃饭,因为润丽最近刚加薪,所以同事们都让她请客吃饭,润丽自然也答应了。

“总感觉是件大案子,”餐桌上,前去采访这起案子的记者小赵说:“我刚到那里,就看到社区门口把守着好几个**,说社区暂时不得随意进出。我出示了记者证说要进去采访,他们反而更加严厉地说不可以进去。后来看着一辆大卡车开出去,旁边还跟着四辆警车啊!直到**离开我才能进去采访。死者的父母据说似乎是现尸体后就疯了,已经被救护车送走了。那栋公寓的居民现在全都人心惶惶的。”

      大约在一周以前,她就强烈地预感到再过一周,在某个地方,会有某个人遭遇极度恐怖的事情。而每过一天,这种预感的强烈程度就会不断增加,在昨天晚上,她甚至从梦中惊醒,清晰地意识到那件事情已经生了。

      而在今天早晨,新的预感又产生了。明天晚上……又会有一个人,遭遇同样的噩运。

      “小赵……”她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问道:“你打算继续针对这个案子进行访问吗?”

      “是啊,老总对这个案子也很重视,说要我一定深入调查,争取抢在其他报社之前些独家消息。”

      “能不能把采访任务让给我呢?嗯,我采访的内容可以交给你整理,然后你依旧可以以你的名字表,老总那里我可以去说……”

      旁边几个同事也都笑了起来,纷纷说:“果然,我们的劳模又要行动了!”

      “别笑我了……”润丽此刻压根没心情和她们开玩笑,只想着采访的事情。如果说还不能及时查清情况,就不可能阻止明天晚上将要生的事情……

      “好的,知道啦,别摆那么深沉的表情嘛,润丽!”小赵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去和老总说吧,把这次的任务让给你!稿当然还是署你的名字了!”

      来到这个城市已经三年了,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成为一名记者,和同事的关系也非常融洽。


“润丽,你看,那不是你哥哥的新书吗?”

      小赵打断了润丽的思绪,她立刻把眼光瞄到附近的一张餐桌上,一男一女正在用餐,而他们桌子上摆放了。书名是《还有一个》,书脊上清楚标示着作者的名字:伊润暗。

      “啊,润丽啊,”另外一个同事说:“原来你哥哥的市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我们可以一起去买来看啊!”

      润丽尴尬地笑笑,心道:天……我在为你们的心脏着想好不好?哥哥的书那是人类可以看的吗?

      润丽的哥哥润暗是个恐怖小说家。他的书在全国,包括港台也都很畅销,香港已经有一家电影公司把他的一部小说拍成了电影,因为内容太过恐怖,内地根本不能引进,但在香港和日本的票房却是高到可以让人瞠目结舌。

      不得不佩服香港导演的精神,绝对拍不出这种效果的。那个音效,那个画面,那个对白……当然最重要的是哥哥的恐怖创意,自从看完那部电影后,润丽那原本就已经很小的胆子,已经是展到会把电线杆都看成是鬼的地步了。

      晚上回到家,刚踏进门,就闻到厨房里传来香气。哥哥一向很会做菜,润丽顿时咽了咽口水,快步走入厨房,就见到哥哥正在炒着一盘菜。

      他回过头见到润丽,微笑着说:“回来了?快去洗手吧,很快就可以吃到我的精心之作了。”

      “嗯,是啊。”润丽此刻还是很兴奋:“搬到这个城市已经三年了,我平时在报社里只能最多些哪里有了长得不太正常的生物,或者说是某些年纪和行为不对称的人的新闻……这次可不一样了哦……”

      润暗一脸严肃地对润丽说:“我不想连你也失去。来到这个城市,就是希望远离过去。”

      润丽沉默了,她放下手中的碗,声音带着哽咽地说道:“哥哥难道你能忘记吗?爸爸妈妈死的时候……”

      “但是,哥哥你其实心里也在考虑着和我同样的事情不是吗?我不要一直逃走!为什么我们不能面对自己的命运呢?”

      润丽极度不满地说:“又是这句话!每当我有预感,你就叫我什么也别去想,可是……事实上真的有人不断在死去!而且,**根本无法查明原因。至少……我想阻止,想要阻止预感中的事情生,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就像爸爸妈妈那样……”

      “为什么?哥哥你总是逃避?那个时候也是,草草地准备好了葬礼后就说服我离开了原本居住的城市,然后我们碾转一共搬了好几次家,最后才在这个城市定居下来!你要我完全地忘却过去,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润暗深深叹了口气,柔声说道:“算我求你了,好吗?润丽,我们现在有了新的生活,过去已经和我们无关。如果不断追查这些事情,我怕你也会……”


第二天,润丽到**局内,尽管和**局长进行了沟通,可是关于谢小豪的死,局长所说的话依旧和之前没有两样。k

      “目前警方只能公布死者是死于他杀……嗯,鉴于作案手段比较残忍,所以没有公布死因。我也说过,现在这件案子正在全力调查中,我们一旦有了新的调查情况,自然会开记者布会予以说明。伊小姐,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请回吧。”

      “但是……根据我们的了解,谢小豪的父母在看到儿子的尸体后,双双疯,现在都在精神病院进行诊治。警方刻意向我们隐瞒了这一点。另外,根据其邻居告诉我们,当天**来到现场后,又派来了很多名法医,而且最后运载尸体的……”

      “够了,伊小姐!”局长的脸色难看之及,已经做出了送客的手势,道:“总之警方有一定的立场,这件事情政府也很重视,调查有结果自然会公布,请回吧!”

      润丽知道再说也没有用了,局长不会告诉她更多的事情了。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情必然有惊人内情。而现在的情况,也和七年以前,父母死的时候一样……

      走出局长室,她一边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一边看着手中的笔记。该问谁好呢?警方内部恐怕早就下命令对媒体完全保密,而偏偏谢小豪的父母都疯了……

      打定主意后,她把笔记放回包内,就朝楼下的停车场开始冲刺。而此刻,她并没有注意到,一名身着黑衣的长女子,正冷冷注视着她的背影。

      无论如何,润丽都希望在今天晚上以前找到线索。她不希望明天再报道一宗死亡案件。

      开车前往精神病院的路上,她打开了电台,哥哥说过今天中午会有电台请他读他的新书节选。

      调到频率后,正好听到播音员说:“各位听众,本台今日请来了人气恐怖小说家伊润暗先生做客我们的节目。我们‘幽冥之声’栏目创办至今,这已经是伊先生第四次来到我们节目现场。伊先生您好,先恭喜您的新书出版,这次的新作也受到了读者和听众朋友们的热切关注,等会我们将开通热线电话,将请您回答一些读者提问,好不好?”

      “嗯,其实我也满期待和‘幽冥之声’的读者进行交流的。这次能有机会再度做客这里,实在非常高兴。”

      “那么。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伊先生您,这次的作品还是和以往一样,是无解的恐怖小说吗?”

      “没错,我之前就说过我的恐怖终都是无解的,不会故弄玄虚,而是真切让读者感受到……其实恐怖就存在于每个人的身边。”

      润丽正在想要不要等会也打个电话去电台的时候,突然听到哥哥此刻的这句话。

      七年前父母死后,二人搬离原来的城市,兄妹两人一直相依为命至今。那恐怖的一幕永远烙印在脑海中,无法忘却。但是,却没有胆量去憎恨。

      所以到现在……苟且偷生地活着,她也厌倦了。她不要像哥哥那样,只是不断地逃跑,只为了远离那些东西……可是润丽很清楚,逃到哪里都没用的。那些东西无孔不入,存在于我们的身边。

      “伊先生,你的新书我看过了,昨天晚上花了一个通宵看完,实在太吓人了啊!你的生活中是不是遭遇到什么悲伤消极的事情?”


润丽正听着哥哥为他们一一解答,而精神病院也就在眼前了。

      “伊先生,我已经看过你所有的作品,你对氛围的塑造和对人物心理的描写,相当出色。简直……仿佛是你的亲身经历一般。”

      突然接通的一个电话,说出了以下这番话,听声音应该是女性,而语气实在甚是冰冷,简直如同是在质问一般。

      “这位小姐真会开玩笑。我如果经历了那一切,怎可能活到现在?”哥哥的应答非常平静,没有很强烈的感情起伏。

      车已经开到精神病院门口,润丽却还想继续听听看后面的对话。然而,那位小姐却说:“是吗……我明白了,那么再见了。”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奇怪的人……润丽把车开入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接着就坐地下室的电梯上去。

      来到护士站后,说明来意,本来对方不允许她探视,但是由于她反复强调这关乎人命,而且态度诚恳,对方才说限定十分钟时间。

      随同一名护士上楼来到了谢小豪的父母所在楼层后,刚一出电梯口就听到怪叫:“小豪!小豪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哇啊啊啊……”

      进入病房一看,一大群医生正按着床上的一名中年女性,一名医生还想给她打镇静剂,可那么多医生护士却也无法按住她的手脚。

      “她就是你要找的患者之一。自从进入医院以来,一直都这个样子。我看你也问不出什么来的。另外一名患者情况也很严重……”

      实在是悲惨……儿子死去后,父母居然双双疯,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杀人案。即使现场非常血腥,谢小豪被人给分尸肢解,也不至于两个人一同疯啊……

      最终自然一无所获。回到地下停车场,她看了的表,心中不禁焦急万分。目前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而那预感一阵比一阵强烈,难道真的阻止不了了吗?

      她回过头一看,是一个头披肩的美丽女子,这名神秘女子的神情很是冰冷,润丽在脑海中搜寻,却找不到有关这个人的记忆。


润暗正一个人待在家里面,遥望着窗外的天空。:整理天气灰蒙蒙的,玻璃上已经结起了寒霜,风呼啸着吹在他的面颊上,似乎还夹杂着些许雨水。

      润暗很清楚这一点。但为何要像润丽一样,想办法去阻止呢?这样又能够改变什么?他只希望和妹妹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已经三年,几乎都没有什么熟人,因为他知道,也许某一天,又要和她搬到哪里去。甚至连和所有亲戚的联络都断了,不想再和过去的生活有任何牵扯。保留下来的,唯有名字……和那段无法磨灭的黑暗记忆。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刚回过头,就见门迅被打开,润丽和一个陌生女子走进房间来,她迅地关上门,连鞋子都没有换就冲到自己面前,张口就问:“哥哥……你是不是也有预感能力?告诉我!”

      “初次见面,伊先生。我叫任静,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兀,但是,家父嘱咐我来找你,并且,我也必须来找你。”

      润暗此刻完全是被弄得莫名其妙,理了理思绪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把话说清楚,我完全不明白!”

      润丽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没有下山,于是,整理了一下今天的经历,然后简明扼要地把情况都告诉了润暗。

      听完以后,润暗冷冷地看着任静,接着快步走到她面前,立即作了一个手势,表示逐客:“任小姐……我和我妹妹的生活都很平静,并不希望受人打扰。无论你有什么事情,都与我们兄妹无关,我们对你也更没有任何义务。请你立即离开,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们兄妹!”

      润丽此刻只关心着哥哥是否隐瞒着她关于预知能力的事情,现在见他要赶走任静这个如此重要的线索人物,连忙拦住他,说:“哥哥……听我说,我想知道原因!七年来我们一直在逃避那不可名状的存在,连父母的葬礼都没有参加过!我的生活始终充满阴影,怎么能说是平静?至少,至少我想知道爸爸妈妈是为什么而死的!”

      “我父亲知道很多事情,他也告诉了我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应该能实现你心中最深层的愿望。伊润暗先生,即便如此,你还是要把我给赶走吗?”

      润暗的心猛得一震,他凝视着任静,呆滞了几十秒,才稳定心神问道:“你知道我的愿望?”

      “是的……我父亲没有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你怀疑,今晚我可以证实给你看。”

      润暗的脑子飞动着,昔日的恐惧一幕再现于脑海中,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刻,一个似乎可以看透他的内心的声音传入耳际。

      润暗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受到诱惑一般,嘴唇不由自主地张开,脑海中一直盘旋着的信息吐出了唇际。

      张军是个很爱好聚会的在校大学生,不过因为家住得距离学校太远,所以只有走读。

      大家在一起疯啊闹啊,又是打扑克,又是唱卡拉ok,到了快要十点钟的时候,聚会才散去。和两三个要好同学一起离开的时候,他还问道:“我是走读没关系啦……你们几个回去,寝室会不会已经关门了?”

      “怕啥?翻窗进去就行了,你真以为舍监管得有多严哪?好了,你小子也早点找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让我们羡慕羡慕吧!”


      张军哈哈大笑着,道:“好啊!对了,生物系的那个梳辫子的看起来就不错,我不如去追追看,大家要不要赌一顿饭?”

      东拉西扯了半天,终于到了分手的时候。告别了那几个同学,张军坐巴士回到自己家附近,抄了一条小路回去,路上还不时打着饱嗝。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到想上厕所,看来啤酒喝太多了,他想起前面巷子口有个公共厕所,于是立刻跑过去,走进了那间厕所。

      “怎么回事啊?”张军用力推了推门,却是纹丝不动。难道是坏了不成?

      这时候,厕所内的灯突然就暗了下来,周围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张军平时就喜欢和别人侃一些灵异怪谈,现在这个环境,很难让他不心生恐惧。

      张军没办法,只好对着外面大喊:“有人吗?来人啊!我被困在里面了!”

      可是没有任何反应。这条巷子本来就很深,经过的人不多,他心中实在后悔,早知道干脆忍一忍回家解决算了,何必到这公厕来,结果被困在这里。

      张军对着门狠狠又踢上一脚,接着又用身体去撞,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这门就是不开。他想,不妨找找看有没有是什么工具,可以把门砸开,否则自己岂不是要在公厕里过夜了。不过这里实在太暗了,恐怕有人在自己面前都未必能看得到,只好摸着黑,沿着墙壁慢慢地走。

      “查到了。阵耀大学化学系一班的学生。”润丽是记者,信息来源广,而这所大学在市内又是很有名的大学,许多理科的学生都参加过市内的竞赛,这个张军也曾经在一次化学知识问答竞赛中有过参赛记录。

      润暗的确有着预感能力。和润丽不同的是,他的能力是可以在脑海中浮现即将遭遇到死亡宿命的那人的容貌和名字。这个能力,是在父母死去不久后拥有的,这点和润丽是一样的。他在这之前,就看到了张军的长相,同时也看到他背后有着阵耀大学的标志性雕塑,才能那么快就找到。

      在阵耀大学的校务处查到资料的时候,正是张军刚刚从朋友家出来的十点多。润丽因为是记者,以想采访曾参加过化学竞赛的他为名义索取资料,也还好校务处的老师比较通情达理,还给了他们几个张军好友的联系方式。

      联系到他朋友的时候,对方说今天随同他一起去参加生日聚会,在距离学校比较近的一个街口分手的,那里是他要回家需要乘的巴士站附近,估计他现在已经到家了。

      润丽三人坐上车,迅赶往他家,还好校务处有登记他的住址,还拿到了他的手机号码。在坐上车后,由润暗来开车,而润丽则话给张军。

      厕所内被困的张军立即接到了电话,他顿时暗骂自己笨,怎么没想到手机,于是拿出来接听,却现是个陌生号码,:“喂,是谁?”

      “张军吗?嗯……一时很难解释清楚,我叫伊润丽,是报社的记者,想要采访一下你,你现在在家吗?”


      坐在后座的任静一把抢过手机,接着就说:“你在哪里?是不是遭遇到了危险?”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停住了。因为……他听到了黑暗深处,传来一声浓重的喘息。而那喘息,连电话那头的任静也听到了。

      然而黑暗中没有任何回答。他想,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就自己一个人才对啊,单间的便池并没有关门,很明显没人。这个公厕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

      此刻,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也不管电话那头是谁,急促地说:“救……救我啊!我现在在弓封路靠近北田小区的一小巷的一个公厕里,门不知道为何打不开……嗯,到了这里你们可以问路人……”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了悠扬的旋律,这是……关机提示音!难道没电了?他把手机屏幕拿到眼前一看,果然是关机了。天,怎么在这种时候没电?不对啊,今天明明是充足了电才出门的啊……

      顿时,他几乎是全身凝固住一般,一步也不敢挪动,就怕撞上什么东西。这公厕实在太暗,连一扇窗户也没有,现在整个室内全然没有光亮,若非张军此刻就靠在墙边,他恐怕早就全身瘫软了。

      他此刻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声音完全没了底气。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张军顿时惨叫一声就没有目标地狂奔起来。他完全丧失了方向感,只想找到那该死的门,然后打破它离开这里!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生了。这个公厕总共也就几十平方米,他已经笔直狂奔了将近五分钟,居然都没有跑到尽头!天,这怎么可能?他因为不爱抽烟,身上连打火机或者火柴也没有,在这个充斥黑暗的厕所内,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弄出丝毫光亮来……不,也许看不见是件好事……

      张军那边的联络断开以后,润暗听任静说了地址,又猛踩下油门,捏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全是汗珠。他不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到底是何身份,但她能够知道连润丽也不知情的自己的预知能力,那么……绝对不是平凡人物。她说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愿望,那是真的吗?总之,先去救那个叫张军的人,然后再详细问问她。

      任静此刻则不停看着手腕上的表,虽然不知道张军在什么时候会如同预感一样死去,但是……恐怕时间不多了……

      张军的后背已经彻底被冷汗浸湿了,他已经从各个方向跑了将近十分钟,周围什么也触碰不到,哪怕是一面冰冷的墙壁也没有。他登时后悔离开墙壁那里,然而他也感觉奇怪,电灯灭掉已经那么长时间了,可是现在,周围依旧还是伸手不见五指,就好像他的眼睛瞎了一般,这种情况下……即使有人面对面地站在他前面,只要不出声息,他也绝对没有办法知道。

      “救命……救命啊!不要,不管你是谁,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啊……”张军此刻连站都站不稳了,他只能够在地上爬行,四周寂静到毫无声息,在如此空旷的地带,他居然根本听不到他出的喊叫的回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声音真的出现的时候,他顿时屏住了呼吸,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似乎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蠕动,而且似乎越来越近。他的腿抖得更厉害了,只能慢慢地朝前爬,只怕自己一有大动作,那个东西就会扑过来……

      润暗的车已经开到了弓封路,那条小巷倒是找到了,但是太狭窄,车子开不进去。于是润暗对车上的二人说:“你们留在这里,我去看看情况。”

      张军的手脚都开始麻,后面那东西似乎越来越近了,他现在思维几乎都已经停滞住,周围的空气似乎在急地减少,也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什么。

      “哇啊啊啊啊啊啊——”张军不明白为何那东西到了他的前面,手机从口袋里掉出,居然自动开机了,而屏幕正对着他的前方……

      终于找到了那个公厕,润暗本打算撞开门,谁知道,门把手一拧就开了。走进去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厕,里面有一条便沟和三个单间,以及一个盥洗台,旁边放着一个拖把,拖把旁则是一团盘绕起来的橡皮水管。

      润暗将单间的门开,却都是没人。这里看起来就是一个极度正常的公厕。

      他回过头一看,润丽和任静也进来了,顿时皱眉道:“我不是让你们等着吗?”

      而任静则是左右环顾着厕所,接着走到润暗身边,说:“看来……没能来得及。”

      润暗那如同利剑的质疑目光抛向任静,而她却依旧很平静地回答道:“好吧。我全部告诉你。现在回到车上去吧。”


回到车上后,润暗把车开到附近的停车场,接着,他回过头,说道:“说吧,我希望你给我合理的解释。k”

      任静直视着润暗,翕动着嘴唇,终于说道:“简单地说,我和你们兄妹一样,都具有预知能力。我能够预知的……是和那灵异事件有关的关键词。这样一来,就可以知道危险源于什么,再加以预防。这能力……是在三年前我母亲死后不久就开始拥有的。这一点,和你们是一样的。”

      润暗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个女人知道他们预感能力的秘密,但是没想到她的命运和他们兄妹如此相似。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三年以前,我居住在距离这里很遥远的一个城市里。如果没有生那场车祸,我想或许现在我都还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一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开车去郊游归来,行驶在一条高公路上,忽然我在车窗外看见一个诡异的黑影……当时天色实在太暗,我看不清那个黑影。而几乎在那一瞬间,我和父亲都惊讶万分地现母亲不见了!她原本好好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但是此刻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这里,润丽顿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她本来胆子就特别小,连忙追问:“你……你母亲后来怎么了?”

      “她居然出现在当时我们所在位置正下方的一条十字路口的中心,被一辆卡车当场碾成肉泥……后来根据开车司机所说,他根本没注意到我母亲何时出现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接着惨剧就生了……”

“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我父亲始终沉浸在极大的悲痛中,但他始终没有消沉。因为我告诉了他我看到那个黑影的事情。父亲似乎是着魔一般,疯地陷入了追寻那个影子的探索。他不断在城市内各个高公路和十字路口进行调查研究,连工作都不顾了。他那时候的样子实在让我感觉恐慌。并且他还大量灵异网站,查找到许多相关资料。不久后,他留给我一本笔记然后就失踪了。”

      “笔记中大量记载了父亲在这段时间内研究到的资料,从这些资料中我得知,在全世界各地,都6续生过这类灵异事件。尽管中国政府一直不承认那些东西的存在,但是……确实存在有越人类常识的东西存在着。”

“笔记中记载了你们兄妹的事。我父亲在那次车祸之后,逐渐拥有了预知的能力。所以,他能够在一定程度和范围内,预知未来会生的灵异现象。他在笔记中记载了一部分未来会生的事情,结果后来都如他所说的那样实现了。笔记中说,要我找到你们两个。虽然他只写了名字,但他告诉我,只要接触到你们就一定会知道你们就是我要找的人。事实也的确如此,当我看了那部香港拍摄的恐怖电影中,编剧居然叫伊润暗的时候,我就预感是你们……”

      “可是……任小姐,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呢?找到那个黑影帮你母亲复仇?还是寻找你父亲的踪迹?”

      “我也和你们兄妹一样,有预感能力。大约是在车祸生四五个月后产生的,不过不像我父亲那样完全。”

      “总之……我希望和你们合作。我的预知能力有限,你们两个也一样。但是合起来,却可以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预言。你可以提供人物的名字和长相,你妹妹提供事时间,而我……则可以提供关键词。”

      “那么……”润暗问出了他的疑惑:“若答应你的提议,你是否,就可以实现我的愿望?”

“是的……我和你妹妹提到过,我的生命在未来某一天会被那些东西夺走,我父亲希望我活下去,所以他现在也在某个地方寻找着可以救我的方法。在他笔记中,已经记载了一种。那种方法就是……阻止预感中的事情生,也就是要尝试打破这种宿命。这样做的话……所有的预感,都不会再与现实重合。那么,我就可以活下来。这是解开这个诅咒的唯一办法。和我合作的话,你的愿望也就可以达成。”


      其实这七年来他何尝又好过呢?但是恐惧始终盘踞在他的内心,让他没有胆量去面对。

      润丽立刻敲了一下润暗的头,说:“还想什么想!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我警告你,伊润暗,如果你敢袖手旁观,我就和你断绝兄妹关系!”

      然后她看着任静,急不可耐地说:“任小姐,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三个人看来很有缘分,今后一起合作吧!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关于你父亲在哪里的线索也说不定呢!等我又有了预感,我就打电话给你吧!”

      “不用了……这附近有公共汽车。自从母亲死后,坐在汽车上我就会感觉很不舒服。”

      夜风很大,这附近的街灯忽明忽暗,令任心绪不定。走在街道上的润暗,对任静说出了他深藏在内心的话。

      “你必须答应我,她只提供时间数据,绝对不介入。接触对方的工作,由我和你执行就可以了。你该看出来了吧?那件事情,我根本没有告诉她。我问你。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请你别告诉润丽!这七年来都是我独自承受着这份痛苦……可以写出那么多恐怖小说,也是因为每晚都噩梦连连。最初,在父母死后不久,我的脑海就会浮现出很多人的名字和长相,其中就有我和我妹妹的。接着,润丽也告诉我她时常会有古怪的预感。在看了父母留下的日记后,我们毅然决定离开原来居住的城市。依靠父母的人寿保险金,在新的城市安家,甚至断绝了和所有亲戚朋友的联络,因为这全是父母在日记内的嘱托。”

他抱住头,神情痛苦地继续说道:“自那以后,我开始现,距离最初居住的城市越远,预感到的人死的时间就越近,像现在距离原先那个城市已经跨越了一个省,从预感到实际生,大概最多只有两三周的时间。我们兄妹已经连续搬了三个城市!我也想要认为那预感不可能现实化,但我在每个城市预感到的人,他们的名字最后都会刊登在报纸上,不是离奇死亡,就是神秘失踪,没有一个例外!那么,我和我妹妹……有可能活下来吗?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我现在无法承诺你什么……但是,我们都是被同样的命运捆绑束缚,现在,也只有互相依靠了。”

      没有人知道一切源于什么。但是,每个人都已经无法逃脱,只等随着钟表上指针的转动,迎接那属于冰冷和死亡的时刻。

      记者欧雪雁往咖啡里又扔进了一块方糖。她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眼前的男友夏鹏,撒着娇说:“就……一次好不好?让我进去死者家里?”

      夏鹏的表情没有明显起伏,仅仅只是摆着双臂,很坚决地回答:“不——行!你到底想怎样啊?雪雁,这是第几次了啊?虽然我是**,但反复纵容你出入案现场,老大那里我怎么搞定啊?谢小豪的案子虽然是我督办的,但是尸体我也没见到过,上面还再三关照,不可以透露任何内情的……”

      “别那么说嘛……”欧雪雁笑嘻嘻地说:“我说过了……尸体呢我不会要求你让我看的,当然你愿意那么做更好……但至少让我进死者家里去看看如何?这件事情搞得那么神秘,随便挖点线索出来都是大新闻,老总会不会奖金给我就看你是不是肯合作了哦。”

      “之前也有一名记者想要来调查这件事情,甚至都跑去求局长了,照样也是被回绝了。雪雁啊,我真的不可以违反纪律的,到时候新闻一登,你是风光了,我可是要挨处分的。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你,一旦有最新调查情况,一定会开新闻布会的吗?”

      “拜托……那样不就不是独家新闻了吗?这个年代网络信息那么达,消息晚了半步,损失不知道会有多大……那,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夏鹏搔了搔额头,叹了口气说:“我怕了你了……好,这是最后一次啊……唉,真是头痛啊……”

      好在局长虽然严格限制这起案件的任何线索对外公开,但只是让记者前去案现场进行一下采访,应该没问题吧?尸体都运走了,那里现在也没住人,因为房子本来就是租的,所以和房东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原本被严密封锁的案现场现在也解禁了,只是在门口悬挂了禁止入内的横幅,也没有派遣**驻守。钥匙的话,找房东拿就可以了。房东见二人来,本以为是来租房的,没想到是**和记者,叹了口气把钥匙给了他们,并且说了一句:“真是造孽,好好一家人就这么完了。而且我这里房价也是大跌,没有人肯租了……”

      雪雁压根没心情理会房东的抱怨,拿好钥匙后就立即随同夏鹏来到了案楼层。跨过横幅,将门打开后,里面灰蒙蒙的,似乎客厅的窗户位置造得不好,而且房间是朝西的,所以透不进多少阳光。雪雁皱了皱眉,先是来到了案的客厅内,四处张望了一番。

      “那怎么可以,不盯着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拿走什么东西。这里我们都搜索过了,你想找到线索,还是算了吧。”

      雪雁“哼”了一声,开始查看各个方位。先,现场很明显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应该不可能改变现场布局,而起来也没有血迹。唉,男友又什么都不肯说,只好猜。


      这时候,她正好站在一个衣架旁,而衣架上挂着一件西服,西服的一只袖子只好碰到她的头。她正拿出相机按动快门的时候,现夏鹏就站在自己面前紧盯着自己,说:“一张……只能拍一张……”

      “知道了啦!”雪雁心里暗骂男友迂腐,正要拿起相机选角度,就在这时……

      她竟然感觉自己的头被什么抓住,狠狠地朝后扯了一下,她整个人几乎摔倒在地。而她后面……只不过是一个衣架,哪里有半个人在?

      “谁……谁啊?”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不停环顾着四周,夏鹏好奇地问:“怎么了?你刚才好像差点摔了一跤?”

      雪雁此刻还想保持镇定,说:“你……你是不是找了谁来和我开这种玩笑?想吓我让我不敢采访?我,我才不,不怕……喂喂,你说话啊,别瞪着我!”

      夏鹏跑到她身后仔细看了一番后,摇摇头说:“不可能的啊……你的头是不是勾住了这个衣架?”

      “怎么会……我,我真的感觉是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我的……”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颤抖起来了。难道……难道是鬼?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件西服居然自动脱落,掉在了地上,夏鹏连忙去捡起来,眼睛无意中往领口一瞥……

      他壮了壮胆,把那西服的纽扣拉开,里面……当然什么也没有。这就是一件普通的西服,应该是这家的丈夫的衣服。

      “夏鹏……我,我们还是走吧……”雪雁的脚已经不由自主地向门口伸去。

      而同一时间,正在家中的书房看书的润暗,脑海中一幅画面出现,画面中是一名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而同时,他的名字也浮现了出来……


二人几乎是逃命一般地冲出公寓,居然连钥匙也忘记还给房东,就迅开车离开了,夏鹏还心有余悸地说:“我……我终于明白上级为何那么重视这案子了……原来,原来……”

      ,夏鹏不停地踩着油门,并且随时警惕地看着倒后镜,直到距离那个公寓至少有三公里以上,才敢减。

      而同一时间,润暗预感到了夏鹏未来会死。他立即打电话给在报社里的润丽,问道:“润丽,我已经感觉到了会出现第三名牺牲者……你呢?预感到是在什么时候会生?”

      逃也似地回到警局的时候,夏鹏已经是浑身冒着冷汗了。刚一踏入办公室,同事们看他那根本就是一张白纸的面孔,都纷纷关切地询问:“夏鹏,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夏鹏摇摇头,摆了摆手,现在回忆起来,那天接到分局的增援电话,就随同一批同事赶往谢小豪死的公寓,那个时候开来运送尸体的居然是一辆大卡车,接着,总局还下了命令,严密封锁与本案有关线索,而派遣他们前来仅仅是为了维持秩序,不让任何人看到尸体。

      他对欧雪雁说自己没见过尸体当然是骗她的,说实话,当了那么多年**,他怎么也想象不到会有那么恐怖的尸体……如今,又在那个公寓看到了……不,他不想再和案件有所牵扯!

      局长看着桌子上放的调组申请书,眉头紧皱着,这次上头下了命令,限期一个月内破案,现在只想着如何增派人手,彻夜加班,居然这个时候有人提出调组,开什么玩笑!两个字:不准!他刚打算说出来,谁料到夏鹏接着回答道:“若是局长不同意的话,那我宁可回到原来的反扒队里面去,也不想继续待在重案组了。”

      “你你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当初看中你的才能,才把你从反扒队里提拔上来,你如今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知不知道上头给了我们多少压力?这几天我已经不知道挡掉了多少记者的询问了!你……好,你走,走了就别回来!”

      夏鹏知道自己对局长有愧,但回想起西服内的那双诡异的眼睛,这点愧疚心瞬间就被恐惧感吞没了。那双眼睛直到现在,他依旧感觉非常清晰……那绝对不是他的错觉!

      收拾着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时,周围的同事都很纳闷,好端端的怎么要回反扒队了呢?在重案组不是待得很好吗?

      “夏鹏啊,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一名老警官关切地问:“你和局长闹意见了?还是感觉这里的工作太危险了?”

      “不……不是,怎么说呢……我不想再调查谢家那起案子了,你们……最好也小心。那个地方,不是人应该去的。”

      这句话甚是诡异,可无论同事怎么追问,他也不肯再多问了,把东西堆好放在一个纸箱里,就走出了办公室。

      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电梯门口,按下按钮开始等在原地。电梯门光滑如镜,映照着夏鹏的脸。他此刻抬着头盯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接着又低下头看了看手中抱着的箱子,就在他再度将头抬起的瞬间,他居然看到……

      电梯门映出的自己身体的左边,有一个白晃晃的影子!那影子的手,正慢慢地向自己的脖子伸去!

      “啊——”他顿时撒掉纸箱,掏出手中的枪对准左边,然而……那只有墙壁而已,哪里有半个人在。再去看向电梯门,那个白影已经消失了。


   欧雪雁下午索性请了假,回到她和夏鹏同居的公寓内。

      打开门后,她就立即上了两道锁,接着把窗户也锁上,甚至拉上窗帘,但感觉这样又太暗了,于是把室内的灯都打开。然后,她自己也感觉累了,索性就躺倒在床上睡觉。可是,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脑子始终很清醒。而房间内实在安静得出奇,唯一的声响,就是时钟的指针规律刻板的走动。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一阵风吹来,卧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她立即吓得跳起身来,而几乎是同时,她已经打开的日光灯灯光,居然忽明忽暗起来,随即彻底熄灭。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决定出去检查一下保险丝,谁知道走到卧室的门口,却现门根本打不开。这是怎么回事?卧室的门并没有装锁啊!

      总之,这个房间昏暗的环境让她极度不安,总感觉透着一层诡异。她舔了舔嘴唇,小心挪动着步伐,想去把窗帘拉开。在窗户下方堆放着一个木箱,里面装的是冬天的衣服。

      就在欧雪雁距离那个箱子只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箱子突然晃动了起来!

      箱子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厉害,不断敲击着地板,并且……开始向雪雁挪动过来!

      “不……不要!”她抓起一把椅子,跑到卧室门前去砸门。而那箱子在地面上拖动的度越来越快了,距离欧雪雁已经只有几步了。

      欧雪雁几乎整个人瘫软在地,而就在这一刹那,那箱子的盖子打开了,欧雪雁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昏了过去。

      “夏……鹏,我,我们不能继续住在这里,那个东西,那个东西跟过来了!它不放过我们!我,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她此刻躺在床上,夏鹏正一脸担心地安慰着她,而看到雪雁如此恐惧的表情,他也是心下一紧,问道:“难道……你……你也……”

      而此刻突如其来的门铃声令二人几乎惊叫起来,现在他们的心脏真是脆弱到了不堪一击的程度了。夏鹏定了定心神,跑到门前的猫眼,门外站着一对年轻男女,二人自己根本不认识。他先打开第一扇门,外面还隔了一层铁门,问道:“你们二位是谁?”

      “打扰了,夏警官。”男子彬彬有礼地说:“我们这次来确实非常唐突,但实在是事出紧急。你是调查谢小豪之死的警官吧?我们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你。”

      夏鹏听说有谢小豪的事情,顿时皱紧眉头,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们进来,而此刻那名为任静的女人却说了一句话。

      “我在你们的房间里……感觉得出存在着‘那种东西’的气息。最近没碰到什么怪事吗?”

      若是平时这么说,夏鹏可能会生气,但此刻听到这话,如同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即将门打开,说:“二,二位请进,事实上我的确……”

      润暗和任静听完了夏鹏和欧雪雁的描述后,都明白到,这二人恐怕都会步入谢小豪和张军的后尘。


润丽那边还没有产生预感,所以,还不知道夏鹏什么时候会死。

      “解开诅咒的关键在于,要将预言彻底地打破。比如说,一个会在o点死去的人,如果可以让他活到1点,或者,能够让他最终活下来,那么就可以解开诅咒,你过去关于自己和妹妹会死去的预感,也就不会出现在现实之中。寻找你们兄妹的三年里,因为我的预言不完整,所以始终没有机会亲身尝试。”

      夏鹏和欧雪雁此刻都阴沉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二人,半晌,夏鹏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二位……请问,所谓和谢小豪有关的事情是指……”

      润暗还在考虑怎么组织语言,可任静已经开门见山地说:“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二人一听这话,心顿时咯噔了一下,欧雪雁抢先开口:“你们……也撞见过那东西?”

      “我曾经见到过鬼魂。”任静毫不讳言地说:“它就在我面前夺走了我母亲的生命。我没吓唬你们,无论相信与否……这个世界的确存在着鬼。”

      润暗瞪了任静一眼,她说话怎么那么直啊,于是带着抱歉的口吻说:“不好意思……实际上,我想说的是,你们目前非常危险。”

      “那……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救我们?”夏鹏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骗人的神棍还是真的有本事,但是,他实在是怕了,如果对手是人类,那他作为一名**,自然没有恐惧的道理,可是如今对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润暗也愣住了,怎么救他们呢?他自身也是血肉之躯的凡人,不可能对抗得了那未知的鬼魅。于是,他也转向任静,以询问的眼光注视着她。没想到她的回答令自己大为意外……不,应该说也是在意料之中吧。

      任静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非常自然,放佛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夏鹏顿时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说:“你……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至少目前,你们只能逃走。你们基本没有灵异能力,而我也并非天生的灵异体质。”

      灵异能力?灵异体质?那是什么?润暗感觉这个女人一定知道更多的秘密。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这是我父亲在笔记内记载的内容,他说需要我自己去考虑和理解。不过大致上,是一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鬼魂的能力。不过,也只是相对的。我父亲至今也没有能找到,可以彻底杀死鬼魂的方法。听好了,如果要求生的话,尽量不要待在封闭空间,如果遭遇鬼魂要逃跑,绝对不要开车,应该那会让你死得很快。阴暗的地方绝对不要去,尽量待在公共场所。”

      “我不能承诺这一点,但至少机率会降低很多。最重要的一点……务必记住,远离两样东西,有多远就离多远。那就是……镜子和电梯。”

      “对……我今天就是……”夏鹏立即将他今天的遭遇告诉了润暗和任静,心中多少也安心了点。但是,听起来似乎目前只能消极地逃避,而无法直接面对?

      “不好意思,我去……上个厕所……你们继续谈。”欧雪雁起身离开卧室,谁知道任静站起身说:“要不要我陪你去?你目前很危险,最好不要一个人待着。”


“不……不用了吧?卧室的旁边就是厕所,有事我一喊你们就可以过来的。”

      任静想想也是,于是就点了点头。欧雪雁松了口气,心想:到底真的还是假的?虽然今天的经历的确很是诡异,但是……冷静下来想想,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莫非这两个人是什么江湖骗子,今天的经历是他们搞的鬼?会不会是某种魔术之类的?

      那浴帘是洁白色的,是她前几天才刚刚买来的。本来浴缸前拉着浴帘也很正常,但是……她记得今天回家的时候,浴帘没有拉起来啊!当然也可能是夏鹏拉上的,但是,那个时候自己昏倒在地,他哪里有心思去洗澡啊。

      鬼使神差的,她似乎感觉到浴帘后面……有什么东西在。本来,她只要喊一喊,就可以让夏鹏和润暗他们进来,可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完全是没有道理的。

      一时间她也忘记了进入厕所的目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浴帘挪动过去。

      缓缓走到浴帘前,她吞了好几口口水,将手慢慢地拉住浴帘的一角,接着,心里默念:但,但愿,但愿是我想太多了……

      她暗笑自己神经过敏,正准备把浴帘拉上,谁知道,她的眼角掠过旁边的镜子,顿时她的身体整个僵硬住了。

      镜子里,并没有映照出什么妖魔鬼怪,看起来是很正常的景象。但是……但是……

      镜子里面的浴帘居然依旧是拉上的!而在雪雁的面前,她明明已经拉开了浴帘!

      她想要喊叫,可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一般,什么声音也不出来了。紧接着,镜子里居然出现了更恐怖的变化!那被拉上的浴帘,开始出现了一个身形的轮廓!那明显是一个什么东西压在了浴帘上!紧接着,在镜子里,那东西抓住了雪雁的手!

      润暗等人立即冲入厕所,只见雪雁蜷缩在厕所的角落痛哭,手笔直地指着镜子。而此刻的镜子里,已经没有任何异常。

      “镜子里……镜子里有东西……”她一把抱住夏鹏,哭喊着说:“我……我相信你们的话!我们要搬家!逃到哪里去都可以,求你们救我们!”

      任静来到镜子前仔细端详了一番,回过头道:“明白了……其实我刚才说得还不够完全,除了逃,也可以用别的办法……我们可以尝试调查,谢小豪也好,张军也好,他们到底生前经历了什么,还有……他们两个的共同点在哪里!”


      第二天中午,润丽给润暗打了电话,说她已经感应出夏鹏的死亡期限而那期限……就是明天!

      “夏警官只能活到明天了……今天下午约好和夏鹏他们见面的,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他?”润暗对此不禁很是头痛。

      “如果你想说,我也不会拦着,让他知道自己大限所在,也可以作为他的动力。”

      任静的家是市中心的一套洋房,外带小花园,一共有两层,坐北朝南,路段也很好。而家里的装潢更是令人咂舌,无论是沙、桌子还是窗帘,全部都是非常高级的品牌,每一间房间也都整理得干干净净,虽然大多数都并不住人。

      “这房子是我外祖父留给我的。我母亲是美国华侨,外祖父在国外也算是有些资产,当年母亲放弃家里的遗产继承权而来到中国嫁给我父亲,家族的人都很反对……也没办法,因为我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而已嘛。”

      任静的房间摆放着至少四台电脑,十多只钟表,并且放置了许多的镜子,书架里摆满了各种书籍,无论天还是历史政治都有涉及。

      “很奇怪?这是为了训练我的灵异能力。因为我没有天生的灵异体质。镜子是最重要的道具,虽然对于遭遇鬼魂的人来说很危险,不过对于我这种灵异能力差的人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

      润暗再注意着那十多只钟表,似乎全都是产自瑞士,每一只钟的走动都完全一致,分毫不差。因此房间里能听到非常整齐的指针走动声,而不会杂乱无章。

      “母亲死后,知道父亲失踪的外祖父,本意想让我去国外继承遗产,但是我断然回绝,他似乎是出于对母亲的歉疚,就以我的名义在这个城市购买了一栋房产,我也没有回绝,毕竟这是他欠母亲的。只因为那无趣的自尊心,整个家族没有一个人来参加过母亲的葬礼!”

      任静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这是润暗第一次感觉到她有明显的情绪起伏。

      “毕竟我需要一栋大房子来做很多事情,这下面还有一个地下室,是我进行一些实验的地方。不过至少都没有任何研究成果。”

      润暗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七年来,他也想办法搜集过中国各地的灵异传闻,甚至对灵异进行过深入研究,但各地的说法都五花八门,杂乱无章,找不出系统的理论。而且,其中绝大多数,也是纯粹的迷信。

      “比如你……”任静突然回过身,指着润暗,说道:“你就是具有天生灵异体质的人,你妹妹也是。这份体质,会让你对鬼魂的存在,有很强大的感受能力。而预感则是这种能力体现出来的一种特征。”

      “可是……你不是也有预感能力吗?为何你说自己不是天生灵异体质者呢?”

      “我和你们兄妹不同。虽然都是在遭遇鬼魂后拥有了预感能力,但我的能力却是因为后天受到父亲的灵异能力影响而产生的。我并没有能继承父亲的灵异体质,否则我不会只具有这种程度的预感能力。”

      任静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沮丧。她似乎对没能继承她父亲那完全的灵异体质而懊恼。


“进行调查的话,从哪里开始着手?”

      夏鹏和欧雪雁在下午准时来到任静的家里,并带来了相关资料。毕竟一个是**,一个是记者,要查出相关线索一点也不困难。谢小豪是一名普通高中生,为人谦和友好,学习成绩也不错,而张军和他实在没有什么共通点,不要说根本不认识,他们二人的住所就相差了两个城区,无论学习还是生活上,二人都毫无交集。

      “到底……为什么要找上他们?”欧雪雁也完全被弄糊涂了,随后,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立即说道:“等一下……你们确定吗?杀死了谢小豪和张军的,是同一个人?”

      “是的。我可以肯定这一点。而且%确定。理由很简单,”任静完全反驳了欧雪雁的假设:“他们二人死去的同时,我预感到的关键词是相同的。”

      “关键词?”夏鹏记得任静说过她的预感能力,连忙问道:“那……那个关键词究竟是……”

      “‘扭曲’。二人死去的时候,我都感应到了这个关键词。对这一点,夏警官,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说到这里,夏鹏立即回忆起谢小豪的尸体,立即感到一阵恶心,默默点了点头。

      “那具尸体……真的很异常……”夏鹏此刻只能如此描述。因为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向他们说明那具尸体的可怕。

      润丽此刻正在张军的家中,询问他的父母。张军失踪后,他父母都快急疯了,而因为润丽是最后一个和张军通话的人(实际上应该是任静才对),自然接受了她的采访。

      张军的家看起来很朴素,经济似乎并不宽裕,他的父母的眼睛都肿得如同核桃一般,一看就知道是痛苦过一番。

      “伊小姐……我不太明白,那个姓谢的高中生的死,和我们家军军有什么关系?”

      尽管二老都对润丽非常客气,但还是都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她一上来不问关于儿子的事情,反而提到另外一个人的死呢?

      润丽撒了谎,这个谎是任静教她的。一般人不可能会相信什么预感的,而张军现在已经死了,就算撒这样的谎,也是死无对证了。

      果然这么一说,效果立刻表现出来,张军的父母丝毫没有怀疑,先他的母亲打开了话匣子:“怎么会?他怎么和你说的?我不记得他认识过那位高中生啊……”

      其实任静教给她的原话是“谢小豪已经死了,我也会死的。”不过润丽性格太过善良,虽然张军的确是死了,不过她希望不要那么快地把残忍的现实告诉他的父母。

      润丽有些心虚地搓了搓手,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应该,应该是没有听错。”

      始终在这里也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可是,夏鹏明天就会死,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


说到这里,张军的母亲再度忍不住抽泣起来。

      而润丽此刻也感慨起来,若非七年前父母死去,她现在也可以享受到这样的亲情……

      “润丽……你跑那么快干嘛呀?也就几天没见到爸爸妈妈,你就那么兴奋啊!”

      楼道的走廊上,兴奋的润丽一蹦一跳地向家门口跑去,还叫着:“明明是哥哥你走得太慢了!我不管!我现在就想着吃妈妈帮我做的烤蜂蜜蛋糕!”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门口。兴奋的润丽掏出钥匙打开门,接着迅跑了进去。润暗紧随其后,将门关上,道:“这个疯y头!连门也忘记关!”

      “爸!妈!”润丽似乎跑去卧室寻找父母了,润暗也跟着她走过去,毕竟住校期间,也一直满想父母的。谁知还没有走到卧室的门口,就传来润丽的一声极度揪心的惨叫声。

      润暗顿时心一紧,连忙冲入卧室,接着他自己也不禁捂住嘴倒退了好几步!

      润丽只记得被哥哥捂住了眼睛,接着无论眼前还是心中都被一片黑暗笼罩了。她无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恐怖场景。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赶到后,也被这恐怖的场面惊呆了。因为……这对夫妻的身体居然被整齐地割为三段,而在地板上,在两具尸体的切口处,居然都留下了三道爪痕!事后也鉴定过那爪痕,但是根本无法查出是哪一种动物,而在市内的公园也没有丢失猛兽的报告。

      还仅仅只是高中生的兄妹二人,被带到了姑姑的家中暂时生活,这起命案成为了城市的焦点,每每总有记者来采访。尽管有姑姑和姑父的保护,没有过多地被骚扰,可是那一幕已经无法在润丽心中抹去了。对她来说,充斥心中的感觉,与其说是悲伤,不如说是恐惧吧。

      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此刻显示才不过凌晨一点而已啊?姑姑和姑父都还在睡觉吧?

      润暗一脸认真地说:“我们必须走。不但是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不连累姑姑和姑父。从今以后,我们也不能和任何亲戚和朋友联系了。”

      在迷惑中,润丽穿好了衣服,然后跟着哥哥离开了姑姑家,在外面坐上了出租车,哥哥说要去火车站。接着,哥哥开始向她解释原委。

      “对不起,”润暗说到这里,眼眶里溢满了泪珠,哽咽着说:“其实我第一应该考虑的是怎么为父母报仇才对……但是我做不到。若非那一周我们住在学校,也许现在我们也已经死了……在父母留下的日记里,详细记载了他们死去的原因。他们在最后明确告诉我们,‘快逃走’!所以我必须和你一起离开……”

      “不知道,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这笔钱够我们暂时安顿下来了。学校你也不能再去了,也别再联系你任何的同学。我们要完全地人间蒸,不可以让‘那东西’从任何渠道得到我们的行踪。”

      “听好了……这是那本日记,你也看一下吧。你看了以后,就可以明白我为何那么做了……”

“润暗,润丽……看这段文字的时候,也许我们已经死了。听好了……如果我们真的死了,那么在看到日记以后,就立即逃走,远离这个城市,不要将你们的行踪透露给任何人知道,记住,任何人!即使是亲人,即使是最好的朋友,都不可以透露一个字!这是你们或许可以得救的唯一办法。我不知道‘那东西’有没有可能对你们做什么,不过为了预防万一,也只有让你们那么做了……在我的书桌左边第四个抽屉中的一个红盒子里,有一张银行汇票,我已经背书转让给润暗你,是即期见票即付的,在其他城市的银行也可以获得支付,金额应该足够你们暂时安顿下来,以后的日子你们可以考虑半工半读,不过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可以活下来。这个城市你们绝对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大概就在三天前,我们在睡觉的时候,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不过那声音随后就消失,我们本以为那是在做梦,所以也没太在意,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我们居然现,在卧室外的墙壁上,居然留下了三道爪痕!那爪痕将墙纸彻底撕开,连墙中的砖头也弄碎了。后来请来了物业公司的人,却也得不出结论。

      莫非什么动物在夜里潜入了我们家吗?虽然考虑要不要报警,但是家里也没有什么损失,想想也就算了。可是……接下来的一天……我们居然现,那道爪痕的位置居然移动了!原来应该是被抓过的墙壁完全复原如初,而那道移动了位置的爪痕……比起昨天,更接近我们的卧室了!在这一刻,我们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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