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块钱孕婴产品进货五折进货也就是17.5。货补28个点,成本价应该是多少折扣?

豆丁微信公众号
君,已阅读到文档的结尾了呢~~
长沙市房地产业发展历程地产,发展,历史,发展历程,长沙房地产
扫扫二维码,随身浏览文档
手机或平板扫扫即可继续访问
长沙市房地产业发展历程
举报该文档为侵权文档。
举报该文档含有违规或不良信息。
反馈该文档无法正常浏览。
举报该文档为重复文档。
推荐理由:
将文档分享至:
分享完整地址
文档地址:
粘贴到BBS或博客
flash地址:
支持嵌入FLASH地址的网站使用
html代码:
&embed src='http://www.docin.com/DocinViewer-4.swf' width='100%' height='600' type=application/x-shockwave-flash ALLOWFULLSCREEN='true' ALLOWSCRIPTACCESS='always'&&/embed&
450px*300px480px*400px650px*490px
支持嵌入HTML代码的网站使用
您的内容已经提交成功
您所提交的内容需要审核后才能发布,请您等待!
3秒自动关闭窗口 上传我的文档
 下载
 收藏
该文档贡献者很忙,什么也没留下。
 下载此文档
第一章 采购中心组织结构
下载积分:2000
内容提示:第一章 采购中心组织结构
文档格式:DOC|
浏览次数:53|
上传日期: 02:06:38|
文档星级:
全文阅读已结束,如果下载本文需要使用
 2000 积分
下载此文档
该用户还上传了这些文档
第一章 采购中心组织结构
关注微信公众号27岁前赚到700万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正文前的话,就算是序吧  本来这断断续续都写了又快两万字了,忽然想起来没有个序,在这补两句。钱这东西是活人就离不了,是人都想赚。赚钱其实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情。想看看那些发财传奇,江湖异人靠什么特异功能玩遍世界的情节,就甭往下翻了。我这东西不能让你血脉膨胀,跟打了鸡血似的。赚钱是辛苦活,赚大钱得舍得了自我,并不是一个享受的过程。我所记录的是一个赚钱的人成长的历程,这本东西里面真正的财富密码得由你自己的心灵去感悟。人与人不同,就像钱和钱的气味不同一样。抢银行能成功脱罪的几率和彩票中头奖是差不了多少的,这两条路都是歧途,你走完了自己也就完了。从前有人说过,滴水成海。什么事情都有个量变的过程。你看看那些款爷们,油头粉面,姹紫嫣红,呼风唤雨的,其实都是付出过平常人不见的艰辛得来的。如果说这个世界变了,那么你为什么还没有变?砸烂电脑,推开窗户,满世界都是做生意的。怎么做生意?怎么赚钱?怎么开始赚钱?人与人的机遇起点都不同。这本东西里的内涵,都在一段段历程里面,懂的人,看完也能白手起家,纵横天下。  日  我是从摆地摊开始的。  摆地摊的前一天,女朋友和我分手了。  原因是她考上了大学,而我考上了大专,她去了北京,我却是到一个只在地图上见过的南方城市。  “我叔叔在美国的年薪是一百万美元,一百万!我大学毕业后会去美国读书,我们将来不可能在一起,我妈妈说的没错。你什么都不能给我,我可不想和一个没有希望的人在一起。你什么时候才能赚到一百万?就不要美元了,人民币一百万你什么时候能赚到?”她两手不断的在我面前挥舞,她的胸脯起伏着,她的嘴唇那么红润,就像我们第一次接吻那时候一样。  我当时觉得时间静止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周围没有声音了,我看到她在变换口型,看到她头发在甩来甩去,她拿右手的食指指着我的鼻子。但我除了前面那句话后面的都没听清楚,我觉得我快要休克了。  “够了!”我忽然大喊一声,因为太用力,甚至都要弯下腰来。  “滚吧”我无力的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头,“祝你幸福。”  她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我听到她哭泣的声音。我很想站起来抱住她。  “你连说你能赚到的勇气都没有,哪怕是一句大话都、、、我也祝你幸福。”她的手离开了我的肩膀,转身走了。  我忽然站起来,对她说:“我能赚到。”  她转身用手背擦了脸上的泪水:“等你赚到了再说吧。”  然后,很奇怪的,她非常悲哀的对我一笑,轻轻一甩手,转身走了。  我当时的眼泪哗哗的,我沿着公园的小路慢慢的走,从黄昏走到深夜,从深夜走到太阳升起。  我停住脚步,往我舅舅家走。  我的舅舅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是他很会做生意,虽然是小本买卖,但他家的生活在当时比我们家不是好了一点点,我老爸老妈都是事业单位的普通职工,在那个时期,他们的工资仅够养家糊口,而我舅舅家已经把市面上有的家用电器都装备到家里面去了。  不就是赚钱吗?我先看看我舅舅是怎么赚钱的。  舅舅正在收拾他的小货车,他要赶在六点半的时候到50里外的集镇收购水果和蔬菜,在7点半的时候拉到农贸市场。  我和舅舅说我要跟他玩一天,看看他怎么赚钱。  舅舅把我一把拉到饭桌上,给我添了付碗筷,盛了一碗粥,对我说:“小志,舅舅看着你长大的,你不是搞生意的料,高考没考好你要是不愿意走,就再复习一年,别看舅舅现在能赚点钱,这都是吃苦受罪得来的,也别看你爸你妈挣得少,可人家是机关里的人,每天看看报纸喝喝茶,老了还有国家养着,你呀就是好好上学,将来进机关,别像我们这样受苦的人。快开学了,把自己收拾收拾,写个计划什么,这社会没文化不行,像我这样做生意谁不会啊?你有了文化要想做生意,那玩意,那可就是大生意了,你说是吧?”舅舅说完的时候,也吃完了,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就要起身走了。  “舅舅,我不耽误事,你就拉上我吧。”我很诚恳的说。  舅舅愣了一下,笑了,“到里屋把那绿色的暖壶带上,咱路上喝水,你这小子。”  我平时很少会在乡镇公路上走动,除非是回老家看爷爷奶奶去,一年也走不了几趟。  天边的云彩这会分外鲜艳起来,有那么多的鸟儿往路边的林子里飞去,远远的听到有火车鸣笛的声音,舅舅叼着烟,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小货车里渐渐的热起来,舅舅脸上的汗珠滴在他脖子上的毛巾上面。  集镇上有三轮车,有板车,有数不清的自行车,有上千号人在扯着嗓子喊价钱,“五毛,五毛,五毛咧、、、”“一块啊,就要一块啊!”  舅舅把他的车停在一个三轮车旁边,把后厢打开,跟我说:“在这等着,别乱跑,看着车。”  他问跟前的一个人借了三轮车,蹬着往各个摊位上走,基本上每个摊位就是一个车,有三轮车,有农用车,还有开拖拉机的,甚至有个老头是坐在驴车上的。  我看着舅舅这个那个摊上转,和他们也不多说话,就是不停的掏钱,然后往三轮上放菜放苹果什么的,一会功夫就转回来往车上装,我就帮他忙倒腾。前前后后有七八回吧,小货车装满了,我看到车沉了有10厘米的样子,轮子都要卡到后毂了。  舅舅满意的点上烟,用毛巾擦擦脸上的汗,让我上车,我们就朝市里的农贸市场出发了,我问舅舅:“你不和他们讨价还价就把东西买下了。”  舅舅说:“我天天来,找的菜农都是固定的几个人,他们给我的价钱都是长期供货价,不用罗嗦,等会到了市场上,那才费嘴舌呢。”  农贸市场我还真是第一次来,小时候和妈妈来买过菜,但那确实是N年以前的事情了,根本不记得了。  农贸市场其实就是六个大棚,就像自行车库一样,每个大棚下面分割成了同等大小的17个摊位,买菜的在大棚与大棚之间的通道上选货问价,市场里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卖,但大多数是农产品,新鲜的水果蔬菜最受欢迎。大棚角落上还有零星的小摊位,有些农民把编织袋往地上一铺就开始叫卖了。  舅舅把小货车直接开进了他的摊位里,他的摊位位于大棚下的中间位置,算是很不错的地段。  舅舅开始把扫来的货一一摆开,白菜,豆角,苹果,土豆,多种多样。  这时有个老太太提着个篮子问:“土豆怎么卖?”  舅舅头也不抬:“不卖不卖。”  我很奇怪,为什么不卖?  舅舅叼着烟倒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按他的意愿都摆放好了。  我问:“为什么不卖?”  “现在还不到八点,来买菜的都是老头老太太,我从来不干零售,过了9点,饭店的厨子,机关食堂的厨子,居民点的菜贩子就来了,他们都是大客户。”舅舅点上烟,冲了杯茉莉花茶。  “那要是万一卖不完呢?卖菜的人这么多。”  舅舅一笑:“肯定卖不完,这得看钟点,10点半左右如果有剩下的就得开始零售了,等到11点来买菜的都是机关单位上班的,人多,不愁卖,基本不到中午就都出去了。  果然,还没到9点的时候,开始有一些人来问舅舅价格,舅舅先是问他要多少,然后拿出一个很大的计算器在上面打个数字,有的人很利索就上秤,有的人摆摆手走了。  舅舅没人的时候就在椅子上坐着,抽烟,喝茶,他从不吆喝,也不和人讨价还价。  我问舅舅,“你给我弄点菜,我到边上去卖去。”  舅舅点点头,给我拿了个编织袋,又拿个大塑料袋各样都装了些,“到门口那地方,那人多。”  我问:“都卖多少钱合适?”  舅舅一笑:“我给你这些东西,成本价50块左右,你四周转转问问别人的单价,看着卖就行,别赔了。”  虽然我176的个子,身体还算强壮,可是当舅舅很轻松的把这一大袋东西压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还是感觉沉得可怕。  我来到市场口上,看到连续的几个地摊位中间有个空地方,就把编织袋铺在地上,把几样菜和一部分苹果摆在上面。然后跟旁边的一个大叔说:“您帮我看看,我去解个手。”  大叔很痛快的一点头:“行。”  我一溜烟跑到东边数第一个大棚下面,挨个问各种土豆、葱头、豆角,西红柿、苹果的价钱。砍价不买,遭很多人白眼后,我心里有底了。  回到摊位上,我蹲在那静静的等第一个客户来问价。  “豆角怎么卖?”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推着一辆自行车问。  “9毛。”我抬头回答。  “便宜点。”他把自行车立在旁边,蹲下来看我的豆角。  “东边大棚里面有个卖4毛的,她那是烂豆角,有虫子的,要不你去她那买吧,一分钱一分货,我这是早上刚接回来的,新鲜,你看这一下能掐出汁水来。这货色你要能少了9毛钱买到,我这豆角全白给你。你进去问问再买吧。”我像机关枪一样的语速把他镇住了。  他呵呵一笑,:“好吧,你这豆角全给我秤了吧。”  其实我这些话都是现学的,刚才在东边大棚里问价的时候,我就留意这些批发菜蔬的人的常用语言,他们说话的语气。这中年汉子把自行车一立我心里就知道他能承受这个价钱,蹲下来看豆角是想在货色上跟我谈价钱,我的豆角就是今早装车的,肯定能过关,我把原先在东边大棚听到的话挪到他耳朵里,居然就做成了这个买卖。  “您等一下啊,我忘了拿秤了,我过去拿一下。”我抓起豆角才发现自己连个秤也没有就在这开始卖了。  我以非常快的速度跑到我舅舅摊位上,“我要个秤。”  “你会使秤吗?拿车里头那个电子秤吧,你开单了?呵呵呵,这小子。”舅舅拿着计算器正和一个肥头大耳的人侃价钱,我也没理他,直接开车门拿电子秤就跑了。而听舅舅在后面喊:“那可是公斤秤啊,小志。”  那个中年男人把全部的豆角都秤了,一共19斤,完了他又要了10斤土豆。  结完账,我帮着他装到袋子里,又往他车筐里放了几个西红柿,“谢谢照顾了,唱唱我的西红柿,好的话来买啊。”  他哈哈大笑,“小后生会做生意啊。”  前后又来了几个人,有一个老太太特别会砍价,我怎么说她都坚持自己的要价。  我说:“你要是要得多,我就能给你这个价钱,你要几斤,我不能给你批发价让我不挣钱吧。”  老太太摇摇头,“那我不买了。”  我说,“行吧,给你了。”  我说这话不是因为我刚才在装样子骗老太太,是看她一把年纪还要去转市场,估计她这要价全市场转下来也是买不到,挺可怜的。  老太太心满意足的拎起苹果,说:“我还来,呵呵。”  我无语的点点头。  老太太走后,来了一个穿一身中山装的男人,头已经快全秃了,满嘴黄牙,叼着个烟。  我微笑着对他说:“您要点什么?”  他脸上没有表情,两手往后背一背:“你是老五他儿子?”  我说:“老五?不是啊。”  “不是?”他把烟从嘴里拔出来,往地上吐一口痰,“你认识老五不?”  我说:“不认识啊,怎么?”  他忽然蹲下去一把掀翻了编织袋上的菜蔬,把袋往我身上一扔:“不是你的摊位你就敢在这卖东西?”  我大怒,“你TM有话说话,别动手。”  “啪”我脸上就挨了一嘴巴。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条的本子。  “一个月一个摊点350块钱,加上30的管理费,10块的卫生费,你现在给我390块,跟我到后面管理处登记去。”他把烟叼在嘴里,拉着我的胳膊,“后生,不要和我嘴硬,这是公家地方,由不得你来钻空子。”  周围卖菜的买菜的不少人围过来看。  我听到我旁边的那个大叔说:“小娃娃不懂规矩,饶他这一回吧,早上刚来。”  秃头转过头去,“干你啥事?滚一边去。”  那大叔不敢说话了。  我心里不再愤怒了,开始害怕,看样子这里面卖菜的都怕他,要是他因为我难为我舅舅,那我就闯祸了。  我说:“我不卖了还不行?”  秃头咧嘴一笑:“小后生,你卖了一上午了,说不卖就不卖了?也行,你把上午这摊点费给我掏了。”  我强压怒火,说“行。多少钱?我给你。”  “50块。”他伸出手掌。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一个月390块,我一上午你就要我50块。  旁边那大叔凑到我耳朵跟前:“你去买包好烟给他,就没事了。”  我对秃头说:“你等会,我拿钱去。”  我摸着脸跑到市场边上的一家烟店,买了包二十多的烟,藏在袖子里。  回到菜摊上,我跟他说:“我不知道你们这的规矩,咱交个朋友吧,我卖完这点菜才够给你钱呢,这包烟你拿着抽。”  秃头脸上的横肉一动,把烟接到手里,细细的看了看,非常神奇的装进口袋里:“不是不让你卖,市场经济,谁都可以富起来,但得懂规矩,悄悄的发财可不行。你们说是吧?”说着还非常难看的朝周围看热闹的人笑了起来。  周围的人附和的笑着。  秃头拿着长条本本朝大棚里面走去。  旁边那大叔帮我把菜捡回来摆好,关切的问我:“没事吧?”  我忍住眼泪,“没事。”  “你咋能没办手续就摆摊呢?你要想长期买菜,就得过去交钱,你是哪个村的?”  “我就是本市的,我舅舅在里面卖菜,他让我到门口这来卖。”  “门口?嗨,娃娃,他说的门口是市场门口,你看见外面那小摊没有?那个不归市场管,不用掏钱。你这摊位是老五包下来的,我前天还见他,他不干了,没有过去续手续,你要干就得交钱包下来。”  我点点头。  11点了,人渐渐的多起来,熙熙攘攘的,我周围的菜贩都开始放开嗓门的吆喝起来,我心里却不是滋味,觉得挺难受的,但是看着周围的人纷纷把新的旧的一张张钞票装进口袋,我也扯起嗓子喊了起来。  “三毛,三毛,土豆三毛。新鲜菜蔬,早上刚到!”  我喊得就像哭一样,我喊起来才发觉,喊的时候心里舒服多了。  11点40,我把最后十几个苹果处理了。拿起编织袋、电子秤和装菜的大塑料袋,向旁边的大叔道别,我飞快的奔向厕所。  我一边蹲大的,一边忍不住把钱掏出来数,一百二十七块九毛。  算上给秃子买烟的二十三块钱,我一共卖了一百五十块九毛,舅舅说成本是50左右,那我净赚一百。  “可惜那二十三块钱了,就当TM的喂了狗了。”  我来到舅舅的摊位上,他正拿着笤帚扫他的小货车车厢呢。  “小志,正找你回家吃饭呢,都卖了?可以嘛!”舅舅高兴的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脸咋了?谁打你了?”  我满脸堆笑:“刚才蹲坑,自己打蚊子打的。”  舅舅哈哈一笑,问:“卖了多少钱?”  “一百五、、、一百二十七块九毛。”  “可以嘛,把本钱给我。”舅舅朝我一伸手。  我急忙把钱逃出来给了他。  他点出50块钱,“小志,剩下的都是你的,这钱是你挣的。想买啥买啥去。”  我开心的接过钱,“我想先去好好吃一顿。”  舅舅咧嘴一笑:“这小子,刚挣钱就花钱,那哪行,回舅舅家吃去,现在时候还早,我给你炒回锅肉。”  小货车轻捷而缓慢的穿过三轮车和自行车的空隙,驶离了农贸市场。  ---------------------------------  忍耐是商人首先要有的心理素质,如果有利润可得,一定能忍耐眼前的痛苦。这是必须的。吆喝是商人的法宝,从化妆品到汽车润滑油都要在央视做广告,广而告之会带来优厚的利润。爱哭的孩子吃奶多。就是这个道理。
    第二节  和舅舅吃完午饭,我独自回家了。  路上,我又把七十七块钱数了一遍。  数完以后我作出了一个决定。  我走了半个小时走到了市委党校门口,其实坐公交5毛钱就到了,但是我非常奇怪自己,几次  去掏口袋都没舍得拿出来,因为我内心觉得5毛钱是一斤豆角,而我如果有一斤豆角,我就能  把它卖了而不是把它送给公交公司。  我爸爸在市委党校工作。  我进了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看报纸。  “爸”,我坐在他办公桌旁边的沙发上。  “小志?”爸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你昨晚去哪了去了?你不知道我们多着急?你这么大  了怎么一点出息没有?又和谁出去野去了?”  爸爸的问话,让昨晚的一幕在我脑海里飞快的重现了一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直严肃的父亲永远不知道我也会面临青春期的烦恼,他给我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上大学,  我没完成好这个任务,成绩下来了,我只能上一个二流的大专,在我爸爸的内心里,我这一辈  子已经完蛋了,从小不务正业,调皮捣蛋,白养这个儿子了,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爱我的,  我能感觉到。  “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爸爸。”我低下头。  我的这个反应时史无前例的,我在家里和大人吵架是天天有的事,从小奶奶护着我,爸爸妈妈  谁也不敢动我一指头,向来我行我素,有时候吵得厉害我就直接消失了。一连好几天不回家。  他们俩刚开始还四处找我,后来连找都不找了。  爸爸给我倒了杯水,“你不准备复读也要把这个假期利用好,多看看书,把你高考失利的原因  找出来,给自己补补课,你的英语差成那个样子,真是一塌糊涂。”  我喝了口水:“爸爸,我要两百块钱。”  “两百块?”爸爸惊讶的扶了扶眼镜,他当时的月薪是650块。“你惹什么事了?还是要拿去  干什么?”  我低着头,“我想、、、我想买书。”  “买书?买什么书?”爸爸坐到沙发上看着我。  “我、、、我也没想好呢。得到书店看看有什么我喜欢的书再买啊。”  爸爸冷冷的说:“你肯定不是要买书,说你要干什么用吧。”  我站起身:“不给算了。”径直往门外走。  爸爸喊我:“坐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今天是我刚领了工资。”他把信封里的600多块钱又数了一次,拿出两张一百和一张五块的  给我递过来,“这二百块钱只能买书用,不能乱花,这5块钱去给你妈买她的药带回去,我晚  上要和同事们一起吃个饭,晚点回家。”  我点点头,把钱装进口袋。  “小志,你马上要上学走了,我和你妈妈最担心的是你在外面胡乱花钱,你说你上了高中三年  花了多少钱,今天是书本费明天是辅导材料,每月在你身上就得两三百块钱,这二百块钱让你  这个假期花,我就当你多上了一个月高中,上学走以前别再开口问我们要钱,你买书还是买什  么自己想着点,别和你那些朋友糟蹋了,别被人骗了,知道不?”爸爸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  无奈。  我把钱装口袋里,感觉沉甸甸的,我忽然又一种负罪感笼罩在心头。  从市委党校走到农贸市场用了四十分钟。  我花225块钱买了一条烟来到农贸市场管理处。  推开门看到秃子正和一群同事打牌,我没进门,向秃子招招手。秃子愣了一下,认出来了,把  扑克牌握在手里甩着八字步走了出来,随手把门拉上。  “干什么?小后生?”他满嘴的口臭喷到了我脸上,我都有点发晕。  我当时心里真想一拳打在他下巴上,拿膝盖朝他裤裆里狠狠的顶一下。  “这条烟是给您的,我想在老五的摊位上卖一个月菜。”  秃头咧嘴一笑,“小后生,你打起我的主意来了,你这是贿赂我知道吗?”  说着他接过烟看了看,“行,小后生,明天你就来吧,到下个月14号,一天不能多啊。”  我非常高兴的点点头。转身就走。  “等等”,他又拉住我的胳膊,“你去哪?”  “我、、、我回去啊。”我诧异的看着他。  “到后面我给你拿个摊位证去。”他拿着那条烟朝后面那屋一指。  我安静的跟在他后面,听着他哼哼着一首歌,好像是刘欢唱的《弯弯的月亮》。  到了门口,他从裤子口袋里拉出一长串钥匙来打开门。  这是一个很小的屋子。墙上挂着一面三角形的红旗子,上面写着“文明标兵单位”。  窗台上放着两盆花,阳光很暖和,两张写字台顶头摆在窗户边上,写字台后面各有一个文件柜  。文件柜挨着的是一张老式的三人沙发,沙发前面放着一只玻璃茶几。  “坐,小后生。”他在右手边的写字台前坐下,又拿钥匙开了中间的抽屉,“你叫什么名字?  ”  “凌志。”  “凌志,呵呵,取了个汽车的名儿,我们邻居还有个女儿叫夏丽,你两能成一对儿。”秃子笑  呵呵的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在上面写了些什么,然后让我过去签字。  我拿起钢笔努力想把自己的名字写得好看一点,钢笔却把纸给捅破了,两字写得歪歪斜斜。  秃子又说道:“我姓王,以后你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在这市场里,我说了算,你叫我王主  任就行了。”说着把我签名了的那一页拿一个章哈了点气“啪”盖了一下,然后撕了下来,“  这个存好了,有人问你就给拿出来。”  我收好放进口袋,“谢谢王主任,那我先走了。”  秃子非常气派的点点头,“把门关上。”  我出了管理处,心里很兴奋,跑到早上自己摆摊的地方看了又看,心想:这位置确实TM的挺好  的。  忽然我远远的看见秃子走了出来,我往大棚柱子边上一躲,没让他看见我。  他手里拿着一条烟,晃晃悠悠的走到卖烟的那个窗口,左右还瞅了瞅。  他把烟递进去,完了接出几张钱来,往手指头上吐了口唾沫数了数,揣兜里了。  “那是老子的钱,你个畜生,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我心里恨恨的骂着。  忽然想到要给妈妈买药,就赶紧的跑出去,找药房去了。  在药方拿了药,我数了数身上的钱,还剩五十七块九毛钱。  眼前忽然看到了新华书店。  我这种差学生向来是不来这个地方的。  但是我今天的钱都是问爸爸要的,理由也是买书,鬼使神差的我进了新华书店。  书店里有不少学生,我信步穿梭在各个书架之间。  忽然看到有几本书排列着:《平凡的世界》。  我记得冬天上课流鼻涕的语文老师给我们推荐过这三本书,他说他就是靠这三本书摆脱农,民身份当上人民教师的。  我可不想当人民教师。  我不屑的抓起一本来,看了看开头。  开头写的是一个穷学生上高中时候的事情,看着看着我觉得这文笔真不错,故事还是把我吸引住了,当时心想,教语文那老师比我爸年纪大不了几岁,他爱看估计我爸也爱看,如果我爸觉得这书好,我好歹算有个交代。  我花18块5毛钱买了这套书。  拿着书和药我还是步行回了家。  是的,5毛钱,因为我卖了一早上菜,真是舍不得。  回到家已经是七点多了,妈妈已经做好了饭一个人在吃。  “妈,我回来了。”我拿着书和药走进厨房。  妈妈拿筷子往餐桌上一指,“快吃饭吧。买的啥书呢?”  我把书和药放在桌上,开始吃饭。  “这书咱家有啊,你爸爸过年时还天天看来着。”  我抬起头来:“啊?在哪?”  妈妈收拾了她的碗筷,开始唠叨,谁谁家的孩子考到哪了,谁谁家孩子是状元,谁谁原来比我都淘气,现在考了哪哪走了。  我提着书摔门到了我自己的屋里,无力的躺在床上。  我进门看见我妈妈的时候,我有想哭的感觉,早上刚被一个秃头的男人打过,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这么大的委屈。如果我不想在那卖菜,我肯定叫几个弟兄(也就是我妈说的差等生)半夜拿板砖拍他去。  我忍了,老子要赚钱,虽然赚得不多,多少也是钱,起码比我爸赚得多。  刚想到这,我爸推门进来了,一身酒气。  “我看你买的书?”爸爸点了根烟坐在我写字台跟前。  我把三本《平凡的世界》拿出来。  “这几本书是好书啊,我过年时候才看过,问图书室借回来看的,不是咱家的书,我当时还去书店想买来着,18块呢,没舍得买。还买什么了?”我爸很爱惜的摸着书皮。他确实是个爱书如命的人,是我妈口中的石头脑袋书呆子。  “我给妈买了药。”我坐在床上说。  “哦。”爸爸吸了口烟,“你好好看看这本书,看完了和我聊聊感想,剩下的钱呢?”  我说:“在我口袋里呢。”  爸爸说:“有钱别乱花,省着点。”  第二天早上我六点就起床了。  从前我都要睡到自然醒的。  这是高考完我第一次起这么早。  我把我的被子叠好,把牙刷了,还洗了个冷水澡。  这也是高考完第一次。  我换上比较脏的运动裤,把我从前打篮球的一双破鞋穿上,拿了一个小布包,然后把存钱罐里的钱全倒了出来。一毛两毛一块的一张张叠整齐放到小布包里。这样我早上的时候就不用和旁边的大叔换零钱了。  我把小布包系在腰上,轻轻的开门关门,小跑着出了我们小区,直奔我舅舅家。  到了舅舅家的时候,舅舅已经准备出发了。  “我今天还要卖菜去。”我对舅舅说。  舅舅细细的看了看我,低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吃饭了没?”  “吃了!”我斩钉截铁的回答。我如果说没吃,就得耽误功夫,我希望早点站到我那个摊位上,那是我用我爸爸给我买书的钱买了烟贿赂国家干部得来的一个万分宝贵的发财起点站。  夏日的晨风柔软的吹拂着我的脸,我把脚伸到车窗脚上,口里唱着费翔的歌:“我曾今豪情万丈,归来却是空空的行囊。”我的心里那么的美好,这种感觉是我再冲刺高考一百遍也不能感受到的。  从集镇上搬菜搬水果到货车上,我格外的卖力,始终跟在舅舅的身后,我看他们上秤,看舅舅给钱,听他们谈话,心里暗暗记着菜的成本价。  “好咧!歇息会,喝点水,准备去市场。”舅舅坐在车厢边上点了一支烟,“可以啊,小子,身上还有点力气,你妈你爸知道你在我这吗?”  “不知道,我没和他们说。”我喝了口水。  “呵呵,你也就一阵子热乎劲,干几天你就不来了,你爸知道了还不知怎么训我呢。”舅舅跳下车厢,拍拍身上的土,我们出发了。  来到市场,帮舅舅把菜蔬水果都摆放好,我就拿编织袋装了两袋蔬菜,一袋水果,“我还到昨天那去卖。”  “这么多你能行吗?”舅舅拿着计算器问我,“这可是一百五十块的东西。”  “能行。”我扛起一袋子就往大棚外面走。  “我帮你拿剩下的。”舅舅也抗了一袋子。  “你放下吧,舅舅,人这么多,你看着东西吧。”我赶忙制止他。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门里头卖。  “行行行,你慢点,别闪着腰胯。”舅舅放下了那袋子。  几个来回我把菜蔬水果都摆放好了。旁边那大叔也蹬着三轮来了。  我赶忙上去帮他把他的东西卸下来。  归置好了,我们俩挨着坐在地上,大叔递给我一支烟,“来一个,娃娃。”  我连忙摆摆手,“不会抽。”  “哦”,大叔自己点上,“咋不念书了?”  “念呢,假期里来卖菜。”我说。  “恩,有志气,穷不要紧,没志气就完了。好好干,上人了。”  九点多,天气热起来了,我看见一拨拨的蹬三轮的进了市场。  舅舅说过,这些人里有相当一部分是厨子,他们一般不会到我这小摊上看。  忽然迎面走来两个人,我差点没晕倒。  我们班主任和他老婆。  我们班主任是三中最严厉的老师,教化学的,他老婆也是三中的,也是教化学的,有一次班主任病了还是她老婆来替他上的课,我觉得她老婆讲得比班主任要好,主要是有耐心,不拉着脸说一些让人下不了台的话。  班主任一眼就看见了我,径直朝我的摊上走过来。  “凌志?”班主任看清楚确实是我,“你在这卖菜?”  “翟老师,恩。”我低头回答。  “呵呵,你爸爸让你在这卖菜?”他又问了我一句。  “不是,是我想在这卖菜。”我抬起头很肯定的回答他。  他摇摇头,“不上补习班了?就走大专了?”  我点点头。  他拍拍我的肩膀,低头看菜。  我说:“翟老师随便挑点吧,不收钱。”  翟老师看着我,“豆角挺新鲜的,茄子也不错,给我秤点。”  我抓起一个塑料袋,装了满满一袋,又拿了三个茄子装袋,往他怀里一塞:“你拿着吧,下回再给钱。”  翟老师笑笑,“凌志,是多少你给我上秤称,算多了我举报你,算少了我买别人的去。再说我还要买点西红柿和苹果呢,你这好像是着急把我打发走还是怎么。”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把袋放到电子秤上,说::“那您再挑挑。”  他俩买了17块钱的蔬菜,又秤了6斤苹果,总共二十二块八毛钱。  装了袋,临走还和我说:“小心假钱。”  翟老师好像从前和我爸爸还是同学,他在学校里对我尤其严厉,有时候我实在想拿板砖拍他。可是不愿让我爸再到学校,也就忍了。  今天做了他的买卖,忽然觉得他其实也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但我始终还是对他有些忌惮,直到很多年后都是这样,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九点半以后,生意开始好起来,因为人多起来了。  10点,昨天在我这买苹果的老太太来了,她的出现给我带来了惊喜。  她领着一个30多岁的女人,那女人还抱着孩子。  “您又来买苹果?”我赶忙和她搭话。  “我不买。”她很果断的说。  “哦。”我心里滑过一丝失望。  “我儿媳妇说苹果好吃,要给他们单位买。我儿媳妇是他们那的办公室主任,快八月十五了,他们要发福利。今天你这苹果和昨天的一样不?”老太太问我。  我心里完全不知道单位发福利是什么概念,只是觉得大买卖来了,含糊的回答:“一样的,从同一个人手里接的苹果。”  三十多岁的女人开口了:“我只要大个的,并且我要的比较多,你这一袋苹果不够。”  我脑子飞速的转,一袋苹果少说TM的30多斤哪,这都不够?你想要多少?你不知道我有个舅舅在大棚里面的摊位吧。  “您等等。”我略一考虑,瞎话张嘴就来,“苹果有的是,今天早上接了300多斤呢,在大棚后面的库房里放着呢,你先说你要多少斤吧。”  “我要500斤。”  我脑子又开始飞速运转,怎么就能把这女人抓住,这是财神爷啊,一斤苹果我赚3毛钱,500斤就是150块啊,天上掉馅饼和这个是一件事。  “您要500斤,又要求是只挑大个的,阿姨,我得分两天才能给你凑够,并且价钱不能比现在的这个价要贵一点,您能做主吗?”我是故意这么问的,主要是想激她一下,让她拍板把这事定下来。  “分两天不行,我下午就要拉到单位去,价钱贵一点无所谓,不要离谱就行,关键是要和昨天那苹果一样的。”她说话不紧不慢,但态度很坚决,不容商量。我想事情成了。  “您先把我这的30多斤拿回去,我只收您的10块钱定金,您告诉我您单位是哪,我下午一点半之前把剩下的四百多斤给您送过去,直接拉到您单位,运费我出,我苹果在这卖8毛钱,您挑大个的,也不多算,就9毛钱吧,怎么样?”我的语速又开始加快,我心里恨我自己,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候老有这毛病,我应该像她一样冷静,不紧不慢的说才显得有底气啊。  做生意谈判,语气和语调是最关键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镇定,我在后来的岁月里越来越发现这一点的重要性。  她点点头,笑着说:“行。”  我麻利的上秤,“三十六斤,,就算您三十斤吧,六斤您家里人尝尝,您都是回头客了,算我给您发的福利。”心里激动,口上的胡言乱语了。  她笑了起来,拿出一张20给我,“小伙子快人快语,这20块钱你先拿着,下午你送过来了我再给你结算,口头要甜,要和昨天的一样。”  老太太却在旁边说:“我们买这么多,你得算便宜点。”  我嘴上抹油:“您行行好,我们这活不容易,您给公家买,又要挑大的,我这就没多要。”  她儿媳妇也说,“就这样吧。我单位地址你记一下。”  我记好地址,她俩拎着袋子走了。  旁边大叔对我说:“娃娃,你让她给你留个定金,下午把苹果送过去不是一样?你这会没苹果卖了吧。”  我嘿嘿一笑:“大叔,她拿上我这苹果就不去别家转了,我要不先把这苹果给她,指不定下午是谁给她送呢。就怕她说拿不动,下午一块送过去。”  大叔点点头,“想得对,可是你这会没苹果卖了。”  我把秤往摊里一摆,“大叔您看着点,我舅舅就在大棚里头有摊位呢,他那有苹果。我去那再拿些过来。”  大叔点点头:“哦,行。”  到了舅舅的摊位上,他正在那抗袋子上秤呢,一堆人挤在货车跟前。  “舅舅,拿袋苹果。”我喊了一声。  “自己拿。”舅舅把袋子往秤上一放,头也不回,拿计算器和一老头算价钱。  11点半的时候,我算了一下我兜里的钱,三百九十二。  摊里还有些土豆和茄子没卖完,我蹲着继续等人来,太阳已经火辣辣的开始烤着我的头皮,我的背上都湿透了。  忽然太阳不见了,有个人站在我摊前。我抬头一看,是舅舅。  “你咋在里头摆呢?这儿收钱呢。苹果都卖了?”舅舅蹲下来问我。  我把裤兜里的摊位证拿出来给他看,“我给了王主任一条烟,他给了我这个,苹果都卖了,一会还得去集镇上接470斤回来,跟水利局一个女的说好了,下午一点半得送她单位去,他们发福利用呢。”我平静的对舅舅说。  “嘿!这小子啊,没看出来,真没看出来。”舅舅拍着我的脑袋:“你是下定决心要卖菜了,你爸知道了非臭骂我不可。收摊,拉苹果去。”  “还有些呢,卖完吧。”我想都卖了再走。  “明天也能卖,收摊。”舅舅一边装袋,一边和旁边的两个大叔打招呼:“老贺,马老哥,呵呵,这是我外甥,照顾着点啊。”  两位大叔都点点头,贺大叔说:“这娃娃脑瓜灵,行!”  舅舅高兴的咧嘴一笑:“嗨,他嫩着呢!”  我们高高兴兴的又去了趟集镇,把苹果送到了水利局。结算了423块钱。  给了我叔叔三百块钱,剩下五百一十五块钱。  这就是我的开始,这五百一十五块钱,给了我无比巨大的信心和鼓舞,我深信自己是可以赚到七百万的。  晚上回到家,我拿出181块五毛钱了爸爸。  他问我:“你不买书了?”  我说:“等看完《平凡的世界》再问你要吧。装在身上总想花掉。”  爸爸笑了起来,把钱递给了妈妈。妈妈催我赶紧吃饭,“身上那身衣服那么脏还穿,去澡堂洗个澡换上干净的。”  -------------------------------------------------------------------  只要你做的是赚钱的生意,靠自己的劳动去获得金钱,就没有什么可以感到羞耻的。不要把世俗的眼光压在自己的肩膀上。钱这个东西就这一点是有好处的: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只要你能赚到,不论多少,都证明了你的价值所在,都可以让你有自信的力量产生。当然,你得有法律和道德的底线,不能进入雷区。
    无论是大小的买卖,首先你必须对你要售出的东西充满感情,并且充分信任他们,有意的去包装他们,费尽心机的去赞美他们。这就是我卖菜一个月得出的经验。  我从第四天开始,每天都穿一件红色的T恤,醒目,干净。菜摊上的菜蔬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摆出的同时我都要一个个擦得干干净净。包装就这么简单。  渐渐的我有了很多回头客,我都开始喜欢上卖菜这个职业了,虽然有些时候遇见好朋友的父母,甚至是亲戚让我感到难堪,但是我并不觉得丢人。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我又去了趟王秃子的办公室,告诉他我要上学去了。  20号就要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上学了,我必须休整一个礼拜,准备一下上学走的东西。  三中的同学有不少人知道我卖菜的事情,还有人打电话到我家问我,我说是的,我在菜市场帮我舅舅卖点菜。心里非常平静。  我爸爸不平静。  他有一天下班遇见了翟老师,说什么也不信自己儿子在农贸市场卖菜。  那天正好是14号,我刚从王秃子的办公室出来,要把剩下的一堆土豆低价处理了,准备回家。  远远的看见我爸爸和翟老师推着自行车过来了。  我爸非常诧异的神情让我很难受。  “你咋来了?爸爸?”我问他们。  “你舅舅呢?怎么你一个人在这?”爸爸扶了下眼睛。  “舅舅在大棚里的摊上呢。”  爸爸把车子一立,“回家。”  “你先回吧,我得把这些土豆处理了,我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不来了。”我额头上满是汗,一滴滴的润湿了眼睫毛,涩涩的眼睛很难受。  爸爸掏出一包烟,站在旁边,“你卖吧,卖完我带你回去。”  翟老师对父亲摆摆手,“老凌,我先回。”一脚蹬着自行车走了。  父亲在跟前,我不好意思吆喝,但是看着人来人往,心里不是滋味。  “土豆,土豆,去了土的土豆,只收4毛钱一斤啊!”  我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这一喊还是有效果的,有两胖妇女上前来看。  “个大,早上刚接的,一个个都擦洗过,一点土都不带的,秤多少?”  不到5分钟,全卖完了。  我默默的不出声,把袋子上的土都抖干净,叠得整整齐齐,“爸爸,你等我一下,我给舅舅送钱去。”  我把钱给了舅舅,说我爸来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儿就不来了。  舅舅接过钱,和我一块到了市场门口。  “姐夫!”舅舅很热情的打招呼。  爸爸连理都没理他,直接跟我说:“回家。”  我默默的跟着爸爸,他在前面推着自行车走,我在后面跟着。  我看到爸爸的背有点微驼,后脑勺上有了丝丝白发。  我心里忽然觉得很惭愧,我这么多年也没能成为他心里想那样儿。  一路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走着回了家。  妈妈刚从医院回来,正在拖地,“怎么一块回来了?”  我不言语,妈妈又抬头看了看我,“又闯祸了?”  “没闯祸,出息大了,你问问他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爸爸生气的把公文包摔在了沙发上。  “我在农贸市场卖菜!怎么了?”我大声的喊出来。眼睛直直的看着爸爸。  爸爸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  “卖菜?和你舅舅一起卖菜?”妈妈把拖把放好,问我。  “不是和我舅舅,我一个人租了个摊子卖菜。”我梗着脖子说。  “你哪来的钱租摊子?你舅舅给你的?”我爸皱着眉头问我。  “你给了我的200块钱,后来我还给你了。”我看着爸爸的眼睛说。  “好,好。”爸爸手都开始哆嗦了。  妈妈坐在沙发上,给爸爸倒了杯水,“那你是赚了还是赔了?”  “赚了。”我说。  “赚了多少?”妈妈又问。  “三千一百一十二块钱。”我平静的回答。  “多少?”她俩同时问。  “三千一百一十二块钱。”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吹吧你就。”爸爸喝了一口水,把烟掐了,“钱呢?拿出来我看看。”  我走进房间,把安踏鞋的鞋盒拿出来,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10几捆零钞小票。我把兜里的钱放进去,把鞋盒推在他们面前,“你们数数吧,肯定是这个数。”  我给自己倒杯水,搬了个凳子坐在茶几跟前。  爸爸妈妈开始数钱。  “没错,是这个数。”最后他俩把数字一加,正好是三千一百一十二。  爸爸不说话了,妈妈问我:“你干什么事先和家里人打个招呼。你这钱准备干什么用?”  “我上学走不是得拿钱吗?学费两千九,生活费每月200块,总共得4100,你们再给我一千块钱就行了。”我平静的说。  爸爸说,“小志,你现在还不是赚钱的时候,你得好好学习,虽然你读的是个大专,但大专也能读到本科啊,本科以后还可以考研究生,可以上博士。将来还可以做一个有用的人才。你上学的钱,我们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我们能养活得了你,不差这点钱,你小时候说你想当个科学家,你说你现在怎么、、、、、、”  妈妈说:“小志,说说吧,你也是大孩子了,18岁了,成人了,你说说你的想法,你将来究竟是怎么考虑的?”  我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说:“我要赚到700万。”  “多少?”爸爸又皱起眉头。  我把鞋盒收好,搬到我房间,房门一锁,趟在床上。  我这一个月其实每天都感觉很开心的,我多少次回到家都想和他们说,我现在也赚钱了。  可是我没办法说,我知道有些什么话在等着我。  大人的世界里,这个社会是有等级的,而这种卖菜的生意,赚得钱再多,在他们眼里也根本不算什么。这一点,我从小就知道。虽然我们家一年到头不用买菜,舅舅隔三差五就拉一车过来,爸爸也从来不拿正眼看舅舅,他总觉得舅舅是个做小买卖的,而他是市委的人。  “切”,想到这的时候,我由衷的蔑视爸爸。  在家里不冷不热的呆了6天,这期间我买好了火车票,准备了一大堆上学要带走的东西,妈妈给我缝了一床新被子,给我买了一个新的随身听,让我去了学英语用。爸爸把他用了很多年的一支钢笔放进我书包里,特别叮嘱我去了学校要把《平凡的世界》看完。  临行前,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了趟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给了我一百块钱的红包,嘱咐我好好学习。  想想我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忽然对家有了概念。  爸爸妈妈把学费给我拿出来,和我自己赚的三千多一起存进了银行卡里。特别交代我不要乱花钱,省着点。也许在他们看来,养儿子是一种义务,儿子的钱是儿子的,老子的钱是老子的,我当时是这么认识的。  8月19号,爸爸妈妈送我到火车站,我碰见了很多同学,他们都会在今天坐不同次的列车奔赴祖国的大江南北,我们依依惜别。  火车走开以后,我从车窗看见妈妈在哭,爸爸使劲的挥手,嘴里还喊着什么,我没听清,只是泪水模糊了我的视野。  火车走走停停的在铁路线上穿行了12个小时,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到了武汉。  在火车站接站的师兄把我们一群人带上了一辆大巴车,我第一次看到大城市的景象,宽阔的街道,林立的高楼,当然,最奇怪的是很多窗户外面挂满了衣服,甚至还有女人的内衣。  到学校报到,办手续,分宿舍,下午还开了个欢迎会,大家都到台上做了自我介绍。  我晚上在宿舍认识了我的舍友。  我们五个人当时都没想到日后会经历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嘻嘻哈哈的认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只是大家都觉得很亲热,因为原先都是差生,共同语言很多。  小辉从山西来,单眼皮,个子不高却很胖,走路的时候,臀线棱角分明。赵哲是本地人,特别瘦,喜欢说话的时候先清嗓子,亮亮来自四川,个子不高,普通话不标准,带浓厚的乡音。齐鹏这个人我得详细的介绍,他戴个眼镜,说话声音不大,身上穿得干干净净,他是江苏人,家里人是开公司的,他和我们明显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质,我说不上来,只是当时就觉得这小子脑子里想的比我们几个复杂。  晚上吃饭的时候,齐鹏忽然说了一句话:“咱们几个一起做点小买卖吧。”  亮亮和小辉都不说话,我接了话头,“卖什么?”赵哲也抬头看齐鹏。  齐鹏说:“咱们这学校加上附近的学校,有多少学生?你们知道汉正街吗?”  赵哲说:“知道,那地方是专门批发小玩意的,从袜子到钢笔,什么都卖。”  齐鹏说:“咱们如果弄个门脸,开个小店,专门卖女孩的饰品,肯定能赚钱。”  小辉和亮亮表示赞同,但是他们说他们没有钱投资,吃完直接就去网吧了。  我和赵哲齐鹏三个人约聊约开心,一直到熄灯都在说这件事。  我们约好,我和齐鹏周六的时候坐轮渡去汉口的汉正街,先看看货,赵哲就在学校附近转悠,找几个合适的店面。  每天上下课,我都心不在焉,就想着能早点到周六,我们三个每天也有时间就凑一起,齐鹏家里是做化工生意的,买卖很大,齐鹏假期里在他们家就学过点财务管理的皮毛,我对他的特点是这么总结的:脑子快,说话能说到点子上。赵哲家里是开花店的,他爸爸白天还跑出租,赵哲从小就知道爱惜钱,说话不多,但我们都能感觉出来他内心是很本分的一个人,并且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赚钱的欲望,他觉得他已经是大人了,他的爸爸妈妈太辛苦了,要早点让他们花上自己的钱。齐鹏我也渐渐了解了他迫切希望开店的心情,他和我不一样,他想赚钱是为了证明自己,他们家亲戚都是做生意的,他有一个哥哥现在帮着他爸爸妈妈打理家里的生意,据他说相当优秀,他非常需要同样的认可,但是他爸爸却觉得齐鹏没有他哥哥那两下。我自己呢?我为什么要赚钱?  我要赚到七百万。这就是为什么。  我不是要表现给谁看,我也不是要花这些钱去享受,我只想证明自己能做到。  当时,我多么天真啊。  赵哲选好的地方,齐鹏看了并不满意,倒是我们去了一趟汉正街,又去了学校外面的一家文具饰品店,对比之后,发现利润确实很大,这个想法是成立的。  晚上我们和赵哲又开始转圈,我们看好了,赵哲打电话和房主谈,因为他是本地人,会说武汉话,我们却连听都听不懂。  学校后面有一条街道,听学长们说那叫堕落一街,经常有情侣到这条街上小旅馆里约会,卖串串的,卖衣服的,卖水果的,什么都有。我看到卖水果的三轮车,特别感到亲切。  ---------------------------------------------------------------------  选定一个项目之前,要仔细的分析可能性,计算你的预期所得,在作出决定之前,应当首先做的就是考察利润空间,没有利润的买卖只能伤人害己。一旦作出决定,就要努力把所有的计划都预先想好,包括事情的方方面面。预测和预备,是开始做事的必修功课。
    武汉的夏末反而是没有丝毫的凉意,似乎在耗尽整个季节的最后余热,要把能烤糊的东西全部要烤糊。  我穿的胶底运动鞋居然在柏油路上步行了半个多小时以后,就开始拉丝。  有生以来我第一回见这么厉害的太阳。  周六下午我们把全部的时间献给了汉正街,我们三个汗流浃背的徒步穿越了整个东段,来回走了两趟,把所有和女生饰品文具相关的店面全都跑遍了,集中询价,抄录货样,种类和批发价格。  星期天早晨九点,我们几个集中在图书馆一起商量开店的事。  赵哲忽然提出了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你们俩谁有女朋友?”  我们同时都摇头,这才刚来,谁这么快就能有女朋友,并且这一周多的时间全部把精力放在了开店的事情上。  齐鹏忽然笑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我们进货的时候需要有女生的意见。”  赵哲点点头,“这可不是把T恤下面塞两个苹果就能解决的,我们得找几个女生一起去看货选货。”  我习惯性的举起手打断他的说话,“可是进货怎么能其他人说了算?我们是拿钱出来的人啊。”  齐鹏说:“你要把东西卖给女生,就不能我们说了算,在买饰品这方面,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如一个女生在那里靠谱。”  我在脑子里把他们的话过了一遍,非常有道理。  既然学校有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利用她们呢。  “这样吧”,我提议:“就我们班的女生里面,咱们选几个出来和我们一起去。”  齐鹏把他的本子拿出来,“人选我昨天晚上就想好了,你们看合适不合适吧。李思雨,赵慧,豆豆。”  “豆豆?”我和赵哲都不记得班里有个叫豆豆的。  “食堂卖雪糕的女孩。”齐鹏表情木然的回答。  “你认识?”我问他。  齐鹏标准式的自信的微笑挂在了嘴角:“认识,大名叫张未,黄冈人,十九岁,她在学校卖雪糕两年了,一个夏天能赚四五千块,哦,还有,她有个叔叔是在咱们学校后勤中心当个小头头,我还没来学校的时候,就觉得我来之后应该可以卖雪糕赚点钱,不过现在发现各个好的点都已经有人在做了,但我还是把该调查的都摸清楚了,只要有人空出来,我随时能上手,全校所有卖雪糕的我现在都认识。”  “可是你为什么要让一个卖雪糕的和我们去选饰品?”我还是充满怀疑。  “这个女孩衣服穿得普普通通可是她特别会弄自己的头发,我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她换了新的发型,并且每天的发型上出现的发带和耳朵上戴的耳垂都搭配得很不错,她手腕上的编织环特别好看,是她自己编的,我觉得她对色彩特别敏感,我们肯定能用得上她。”齐鹏说。  “李思雨,你为什么会选她?”赵哲问。  齐鹏耸耸肩膀说:“李思雨非常安静,她买东西的时候都会细心的反复挑选,你们发觉没有,她的衣服穿得非常棒,当然,有部分原因是她家的条件比较好,她每个月有足够的零花钱,不过在打扮自己方面,我觉得全校也没人能比过她去,所有男生见了她第一面都会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时尚有活力的女孩,我跟踪过她几次,确实美得很,我觉得有点喜欢她。”  “噢噢噢、、、”我和赵哲不约而同的起哄,拿书在桌子上拍。  忽然发现,整个图书馆里自习的人都在看着我们。  我们赶紧收拾好东西,悄悄的溜了出来。  “赵慧呢?”赵哲问:“我觉得她很普通。”  齐鹏说:“你说对了,赵慧的家庭背景我调查过了,中等收入,家里还有一个姐姐,你们也都看到了,学校里大二的女生都穿得花枝招展的。那是她们学习了一年的结果,刚刚来的新生都不会打扮,都还是用高中的眼光去买东西和看东西,这部分人占到了全校人数的三分之一,我们的参谋里面必须有这么一个人。咱们现在分头约这三个女的出来,消灭她们的一切借口,我们给的报酬是任意一件她们看好的10元以内的饰品。半个小时以后,西校门见,我们十点准时坐公交去汉正街。”  赵哲去找赵慧,我去找李思雨,齐鹏去找豆豆。  赵哲说他见了李思雨说话会结巴,齐鹏说我们俩都不认识豆豆,我只好服从安排了。  李思雨听了我的计划二话不说就要叫宿舍的姐妹们一起去,我说:“我们都安排好了,三男三女,人多了不容易统一意见。”  李思雨点点头,和她同行的女生告别,就和我往西校门走了。  我们一路探讨了对食堂饭菜和老师的意见,她是个很健谈的女孩。  到了西门,看到他们四个已经到了,还在那里开心的哈哈大笑。  我们俩走到他们身后:“说什么呢笑这么厉害。”  齐鹏转身向李思雨挥挥手:“李思雨你好。”  “车来了,咱们先上车。”赵哲一招手,公交车到了。  我们赶紧上去了。  原来刚才赵慧正在和她宿舍的四个女孩在水房洗衣服,赵哲突然出现了,结结巴巴的说:“赵、、、赵慧,我想和你一起去、、去汉正街。”  周围的女生大概没听明白,以为赵哲要约赵慧去逛街,哄一下都笑了。  赵慧脸红了,难为情的瞪着他问:“你说啥?”  赵哲一看被误会了,赶紧解释,前前后后把我们的计划说了一遍,赵慧终于听明白了,知道去的还有同班的同学,也都认识,才答应了,送了洗完的衣服就来到校门口集合了。  公交车里人不是很多,但是非常热,我们六个人非常开心的说说笑笑,路过长江大桥的时候,除了赵哲,我们五个都伸长脖子朝外看。  齐鹏的目光先是在大桥下的江面上,然后就定格在了李思雨的脸庞上,我正要和他说话,无意间捕捉到这样的情景,想起了和我分手后已然远去北京的前女友,不禁有一点伤痛在心底浮现。  来到汉正街后,我们到三家选好的韩系风格饰品店选货,基本都是她们三个女的在前面选,我在后面拿小本记,赵哲拿计算器计算总价,齐鹏只是跟着我们转,看到一些特别有意思的小玩意去征求女生们的意见。  天色快要暗下来的时候,我们总共买了两大纸箱货,每个纸箱都有半人多高,一共花了900。  每个人给她们分配的总额都是三百块,李思雨选的都是比较上档次的东西,单价贵,数量少,豆豆选的是色彩鲜明的头绳和发卡之类的,价格很便宜,货色普通单艳丽,很打眼,赵慧选的东西就非常多了,没有显著的特点,偏使用和朴素。  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左右了。学校灯都亮了。  齐鹏送走了三位女生,让她们在箱子里各挑了一样喜欢的,然后对我和赵哲说:“兄弟们,练摊去吧。”  我们三个来到图书馆后面一条有路灯的小路上,这是从自习室到宿舍的必经之路。  我们三个人每人拿了些东西,各占一盏路灯下的空地,开始练摊了。  来来往往的女生络绎不绝,我们刚开始还能站在那介绍,后来全都蹲下来手收钱,嘴说话,忙和起来了。  十点的时候,我听到齐鹏喊:“收摊吧。”  我们一个多小时赚了一百五十块钱。  赵哲非常激动,说这比开花店一天都赚得多。齐鹏也很高兴,说比他预期的赚得快。  我却非常冷静,倒不是因为这和一早上卖菜赚得钱差不多,关键是我觉得定价定得比较低,如果我们有了自己的店,加上了成本,不知道在高一些定价之下,会不会还有这么多人来买。让我比较顾虑的另一点是,路灯下可能她们看不清,会不会有人买回去以后后悔。因为这个东西毕竟和菜不一样,菜是拿回去直接就能吃的,好坏一下锅就能知道。  这些东西却不是。  我第一次对我卖的东西心里没底,所以我沉默着不说话。  当齐鹏和赵哲知道我的想法的时候,他们也沉默了。  “兄弟们,在来武汉之前,我在老家就摆过地摊,如果我们像这样天天在路灯下摆地摊,也许我们会赚到钱,但是我们永远只是个摆地摊的。我们的客户也永远是路过这几盏路灯的人。为什么我们要开店,是要有更多的人来买我们的东西,开店就要有开店的计算和安排,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会成为真正的商人,但我知道一条,商人永远在利润和成本之间斤斤计较,一次次的分析又分析,我的舅舅,一个批发蔬菜水果的人,每天都会看报纸读新闻,关心农产品的最新动向,我觉得我们要开店,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们能在路灯下卖出去,就要保证在店里也能卖出去。我们对选货要加以分析和研究,确认今天一小时内的销售量和卖出去的东西的特点,我们才能在店面铺货的时候做到心中有底。”我语速非常快的激扬陈词。  齐鹏和赵哲像收到了什么震撼似的,深刻的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把所有的货全部装袋,一起坐车去了赵哲家的地下室。  我们在不太亮的灯光下用了整整一个晚上,详细的把卖出的和买进的货列在同一张表上分析。  李思雨选购的22件饰品全部销完了。  我们的最终分析是:第一,学校的女生们是非常有购买力的;第二,我们的定价比周边的饰品店价格便宜将近百分之二十。第三,李思雨选购的货品属于中上档次的,从做工,用料到质地色彩,都比另外两位选的到位。我们的店面定位一定要把这样的饰品作为主流。难题所在是成本价高,如果要铺这样的货,进货渠道和价格都需要更深层的分析。  赵慧选购的66件货卖出百分之三十。  我们最终的分析是:第一,货物的档次圈定了购买人群的实力,基本都是大一的新生,手里钱也不多,买的人很多都在买还是不买中间犹豫。赵哲的摊上都是赵慧选的东西,这种情况,他特别说明了一下。最多的买的是比较实用的头绳和质地一般的发卡,还有一种我们都看着不顺眼的耳钉。第二,这种类型的饰品,潜在需求量很大,需要人群的基数大,我们在路灯下卖的时候,应该定更低的价格,会卖得更快,如果店里卖的话,这些饰品说不定是为资金流转获取保障的一种有效途径。  豆豆选购的47件货卖出十五件。  我们最终的分析是:灯光非常不理想。豆豆选货以色彩鲜亮形态可爱为主,路灯照下来的饰品把本色都改变了,销售不理想。如果是在白天的店里,销量应该会起码翻倍。  我们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又反复的跑过好几趟汉正街,终于在周六的时候,把选的货全部盘了回来。赵哲找好的店面也开始简单装修了。  进货花掉1270元,店面付了四个月的租金,总共4000,装修费用是1000整,射灯和玻璃柜另算800,总共出资7070。我们三个人每人拿出了2400块。  店名是李思雨取的,叫“红豆小铺”。因为她最喜欢的歌手是王菲。王菲的歌她最爱唱的是红豆。  店开业的那天,全场9折,我真想叫我的舅舅来看看什么叫开业大吉!  第一天营业额528块。我们都挺兴奋的。晚上一人拿一个计算器在那算利润,除去店面开支和进货价,我们盈利260块钱。  -------------------------------------------------  无论干什么买卖,都要先从客户的角度去考虑经营上的安排。顾客的眼光绝不是最好的,但他们永远是对的,因为她们会为自己的眼光买单。很多人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习惯,所以大多数服务员只能在顾客的要求之内添砖加瓦,而不能彻底重建她的房子。顾客的眼光与感受,是开店最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
    离开家以后,我非常想念家里的饭菜。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他们过得怎么样。  我在汉正街给爸爸买了一套茶具,拖另一个在武汉的同学他叔叔带回去送给他。  我爸爸收到的那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觉得挺好的。  电话给了妈妈说的时候,妈妈说爸爸就用了一回就把茶具收起来了,舍不得用,万一碎了一个,到哪配去,他要收起来等退休了再用。  其实那套茶具根本不值钱。  齐鹏、赵哲和我都搬出了宿舍,我们在红豆小铺的楼上租了一间房子,住在一起。小辉和亮亮是每天都泡在网吧里,有时候彻夜不归,我们总觉得他们是在浪费时间,并且也确实不是很方便,我们每天把钱拿回宿舍清点,很影响他们交流打怪经验的。  这是一间朝南的屋子,就一个单间,里面有个双人床,我们又买了个单人床,向房东要了个写字台和藤椅。赵哲经常半夜起来都要推开窗户看看下面有没有人撬他的店。  我如果醒着就会骂他:“骚包,快关了窗户,蚊子都进来了。”  赵哲迷迷糊糊的说:“蚊子不咬本地人,嘿嘿。”  红豆小铺的生意一直不错,我们三跑了趟汉口买回了一台收银机。对,就是你们在超市里看见的那种,可在当时,那机器贵得吓人,我们跑了一下午才买到一个国产牌子的,只要700多。  为什么要买收银机呢,这是我们三个人经历过一场风波后的结果。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三个人一般都是轮流在店里值班,这个轮流有点奇怪。  一个人去上课,一个人在店里收银,一个人在店里招待顾客。  到下午5点,下课的人接替招待顾客的人,招待顾客的人开始收银并列出白天的账目清单,原先收银的人上楼去抄上课的人带回来的笔记,到晚上10点半的时候,抄笔记的人和招待顾客的人一起收拾店面,关门大吉。收银的人到楼上去抄笔记。周六上午,留一个人看店,另外两个和那三个女生去进货。  这样轮着经营了一个月以后,我们的总盈利出去本月开支是四千五百一十一块。平均每人能分一千五百块。  齐鹏对我们说:“这个数字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的定价还是有问题。”  赵哲也比较纳闷,我们按照原先的预算,这个店按照人流量应该有至少6000左右的盈利啊。  我和他们说:“我说点我的想法,你们给个意见。我曾今反复比对过我们的店和前面卡哇伊女孩饰品店的区别,店面我们和他们一样大,二十七平米,货色我们的比他们有品质,货样还是我们的全,定价我们比他们的要低一点,为什么我们干不过他们去?每次路过他们店的时候,里面人满满的,但是我们店里的人高峰时段才有10几个人顶多。我觉得问题集中在一点:交流。”  齐鹏和赵哲看着我。  “我们太注意考虑货色和价格的问题,往往忽略了人的问题。卡哇伊女孩店里的两个服务员是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女孩最知道女孩喜欢什么,你们回想一下我们在店里是什么样子?我们三虽然都在极力推荐我们东西,但是我们不知道女孩人家心里想的是什么,赵哲,你有时候催得紧了,是不是有女孩不耐烦就走了?”  赵哲点点头。  “齐鹏。”我点了一支烟,店刚开业那段时间我学会了抽烟:“也快秋天了,把豆豆招到店里来看店,我觉得她应该比咱们强。”  齐鹏说:“咋们给她多少钱?”  我说:“500块工资保底,每卖够一百块抽5块。”  齐鹏就出门找豆豆去了。  豆豆很痛快的答应了,她不卖雪糕的时候就到饭店端盘子,端一天才赚10块钱。  没想到豆豆到了店里,第一天就说不干了。  我们几个在楼上开会。  豆豆说:“我一个人根本不行,首先是我一个人不能同时接待三个以上的人,还有小偷你们知道吗?”  “啊?有小偷?”我们瞪大了眼睛。  “你们看店的时候都不知道?”豆豆很奇怪的看着我们,就像看着一群白痴。  “你们别看见个女娃就觉得是天使,我今天就逮了两个偷发卡的,被我撵出去了,你们至少还得给我找一个帮手来,我今天都是累死了,你们听我这嗓子,我得说多少话,不行不行。”豆豆一个劲的喝西瓜汁。  11点的时候,卡哇伊女孩店里的那两个女孩给老板交了钱从店里走出来了。  我们三个男的把他们给堵在路上。  “你们在那边的店里,老板开你们多少工资?”赵哲问。  “你们要干什么?让开。”听口音,胖一点的女孩是本地人。  齐鹏说:“你们别误会,我看你们在那边店里做得挺好的,想找一位来给我们帮忙,他们付你们多少薪水?”  瘦一点的女孩说:“350块一个月,包住宿。”  我开口了:“来我们店吧,我给你们400,还有业务提成,只要卖得好,一百块里抽5块钱。住的地方我们给你们找。”  两个女孩说考虑考虑,问我要手机号。  “哦,抱歉,我没有手机呢还,我一般就在店里,如果你们想好了,随时来找我。”我指着红豆小铺说。  两女孩点点头走了。  四天后的中午,两个女孩到了我们店里,我和齐鹏赶紧让豆豆带他们上楼找房东再开一个单间,把租房的钱交了。  三个女孩在店里的时候,豆豆只管收银,我和她谈好了,她们每卖出一百块,你抽一块,你不用卖东西,只管看着东西收钱就行。  三个服务员的小店马上营业额噌噌的往上走。  我们都在高兴的时候,确迎头挨了一大棒。  女生们都喜欢买的一种发夹,销量特别好。是赵慧每次去选货都不会错过的。没想到这个发夹让我们吃了大亏。  有一天中午,我正在吃饭,赵哲来找我:“志,齐鹏在店里和人吵起来了。”  我扔下饭盘子抓起背包就过去了。  卖菜一个月,我遇见再刁钻的顾客也不会和他翻脸,这与我从小在家形成的隐忍性格有关系。齐鹏不管怎样,不能在店里和人吵架啊。  我到了店里的时候,顿时傻了眼。  有四五个女孩七嘴八舌的和齐鹏叫唤着:“退货!”  周围陆陆续续有女生们进店来选东西,我当时只想息事宁人。  齐鹏却说:“这个女生的东西是店里的,弹簧坏了,但其他几个这只是样子和我们的差不多,根本不是我们店里的东西。”  我拿出8块钱退给发夹弹簧坏了的那个女生,然后问剩下的那几位:“你们都是哪的啊?”  “你管我们是哪的啊?东西就是你店里的,要么退了,要么我们找人来解决这事。”几个女孩虽然年纪相仿,但看那样子就知道是社会上混的,有一个女孩穿着很开放,抽着烟,根本不拿正眼瞧我们。  我们学校再不成器的女生也不至于这么没规格。  赵哲给我使了个颜色,我和他到了店外面说话。  “这几个都是混子,我觉得是有人在整我们。先把钱退了做生意要紧。”赵哲的意思和我想的一样。  我点点头,进了店,对她们说:“你们拿的这发夹子根本不是我们店里出的,我觉得你们是在闹事,这里有50块钱,你们几个拿去吧,夹子请留下,我今天高兴,我买了。”  几个女生拿了钱扭着屁股走了。出门的时候,趾高气扬的,就像第一次卖就卖了很多钱一样,真叫个凯旋而归啊。  齐鹏愤怒的一拍桌子,“这是敲诈!你干什么给她们钱?”  我笑着拍拍齐鹏肩膀:“看看对面马路上那几个骑摩托车的,你能打得过他们咱们就不用给钱。”  齐鹏和赵哲朝马路对面看去,那几个女孩穿过人流,跳上了几个混混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赵哲说:“志,怎么搞?天天来几个这样闹事的,咱们就没活路了。”  我点了根烟,“我现在也没办法,齐鹏,赵儿,咱找房东去聊聊先。”  我们三个人来到房东家,老两口正在和邻居们打牌呢。  “齐大叔,我们来打扰您了。”  “哦。”房东齐大叔转过头笑了笑,“等哈,我把这圈完了和你们说。”  我们转到客厅外面的小屋坐着。  五六分钟以后,齐大叔来到小屋,给我们倒茶。  “齐大叔,今天又几个混混在店里找事,这事有人管吗?”赵哲问。  “混混?我们这是城中村地带,一般开店什么的工商所都不管,也不过来问你收钱,我租给你铺面的时候已经把村委会收的管理费算进去了,你去找治保会,就在村委门口,他们管。”  从齐大叔家出来,我们直接到了治保会,治保会里只有一个老头子在,“这种事情一般我们不出面,除非是打斗伤人,我们肯定管,如果有这样的事,我们就联合公安机关调查。”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出来了。  我忽然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卡哇伊女孩的老板是不是本地人?赵哲,你去查一查。”  赵哲问我,“查他干什么?”  我说:“要么就是他因为我们挖了人找人对付我们,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对付他,要么就是他也被混混骚扰过,已经解决了,问问他是怎么解决的!”  赵哲很以为然的点点头,出去了  -----------------------------------------------  永远不要靠官府或别的什么人来帮你解围,在中国,全世界无产阶级团结起来那是要造反,平常做生意无论遇到什么矛盾和纠纷都要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去化解,遇到什么事都先动脑子,是一个商人起码应该有的质素。
    赵哲打听到的消息和我猜测的吻合,开着卡哇伊女孩饰品店的老板就是本地本村户口,姓陈,三十出头,满脸横肉,平时白天就在学校南门外面的麻将馆泡着,晚上八点来店里收钱。和他打麻将的都是村里的闲人混混,经常给他做牌搭子的一个就是那天骑摩托来过我们店的。  齐鹏垂头丧气:“完了,我们算是得罪人了,怎么办?”  赵哲说:“什么完了,我找他去。”  齐鹏的胆怯令我意外。我非常恨自己当时没有正视这次命运的提示。  我抽着烟对赵哲说:“你找他去,拿刀捅他?还是让他揍你一顿?齐鹏,这开店的主意原来就是你提议的,现在又了麻烦你得拿出主意来啊,要不就这么散伙了,回家怎么和你家里人说?”  齐鹏呲着嘴想了半天说:“我们去找他去,给他带点烟和酒什么的。”  我摇摇头,笑了笑。  正说着呢,豆豆上来了,“有人闹事,你们快来。”  我下了楼,看到店玻璃已经被砸了,灯箱上有个洞。  店里站着四五个人,叫嚷:“让你们老板出来。”  我和赵哲齐鹏一起走了进去。  为首的一个指着我的鼻子问:“你是这儿老板?”  我点点头。  他头发稍长,脸上有很多黑痣,说话的时候,满嘴的酒气。  “对面那个饰品店,是我好哥们开的,我就奇怪了,怎么他请的女孩都到你这了?我哥们说了,你们小孩子,还是个学生,不懂事,这事就算了,我想也是,没和你们计较。但你们卖的东西要凭良心卖啊,你们昨天卖给我女朋友的发夹是次品,今天卖出来的还他妈是次品!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地方人好欺负啊?”  说着他把几个发夹扔在了地上。  店外站着不少学生在看热闹,但没一个人敢进来买东西。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发夹:“这不是我们这卖的。”  “不是你们卖的?啊?”他使劲的瞪大了眼睛:“****,不是你们的昨天给退钱了?你钱多啊?这两女孩在那边350一个月到你这就成400了,**还是真有钱!我告诉你!一句话,明天给我把店关了,要不然就走着瞧。”  这伙人走了以后,我赶紧让赵哲去找修玻璃窗的,完了把地面收拾干净,赶紧开张。  正是六点左右,人来人往做买卖的时候。  完了我带赵哲回了学校,“找几个人吧,得干一架。”  赵哲打了几个电话,把他体校的几个朋友给叫了过来。  我们先在卡哇伊店旁边的火锅店吃饭,然后一共六个人喝了3瓶白酒。  学校的南门外也是一条很短的小街,这里一般早上的时候人最多,因为有很多卖热干面的摊点在早上开,晚上却只有三两个亮着灯的,最热闹的就是一架架麻将馆了。晚上学生很少来这里,本地人出来活动的多。  我们带着六个面具,买了六根棒球棍,守在麻将馆对面的居民楼二楼过道。  路过的老头老太太都问我们是做啥子的,我们也把烟头晃晃:“抽烟的。”  “抽烟到外面去抽。”老头老太太还挺讲卫生的。  一直等到了11点50分,卡哇伊女孩的老板和白天到店里闹事那伙人从麻将馆里走出来了。  在门口他们嘻嘻哈哈的点着烟,推推搡搡的开着玩笑,不一会,那些玩牌的人都散去了,店老板和那个长头发闹事的一起往旁边一家饭店走了过去,看样子他们还想吃点东西。  忽然,两个人径直朝我们躲的楼这边跑过来,我们从二楼窗口下到一楼楼道。  听着这两人在楼道外面解裤子,开始撒尿。  这条街只有一个路灯,麻将馆这边是比较暗的地段。周围这会没有什么人走动。  我们六个也没说冲啊什么的就直接出去开打。  棍棒打人肉并且是六打一,根本没有悬念。  为什么是六打一呢?我事前交待好了,只打来店里闹事那家伙。  那个店老板就在旁边提着裤子一动不动看我们打了那家伙十几分钟。  完了赵哲提着棒子指着店老板:“你个****养滴(这是标准武汉骂人的话,并非本人原创,特注),下回不小心点就是你个龟儿子。”  我们六个戴着面具晃晃悠悠走出了南街,一直走了很远,看左右都没有人才脱了面具往大街上走。  打了个车,直奔江滩宵夜。  第二天赵哲来告诉我,来我们店闹事的那小子住医院了,右前臂骨折。  我告诉他:“这事别和齐鹏说。”  齐鹏似乎都做好关门的思想准备了,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在打听今天有没有人来闹事。  赵哲低头吃饭不言语,我轻描淡写的说:“放心吧,这光天化日之下,警察叔叔会保障咱们的生命财产安全的,快吃吧。”  永远不要和软弱的人分享自己的秘密,我当时就知道这一点。  警察出现的时候,我们根本没有任何防备。  我被带到派出所问话。  警察问了很长时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问题,昨晚你在哪,昨晚你干什么去了,谁和你在一起,谁可以证明。我说赵哲和我昨晚去江滩喝酒了,赵哲可以作证。  赵哲被带过来以后,他也说昨晚和我去江滩喝酒了,我可以作证。  我两被放回来了。  赵哲说:“估计是那断了胳膊的报警了。”  我呵呵一笑:“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逼得流氓报了警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效果了,就此打住。”  我们吃了这一亏,就商量着买了一个收银机和条码器。所有的商品只要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拿证件买,都打9折,只要是货品和条码匹配存在质量问题,三个月内无条件退换。  饰品行业的赚头在那几年还是很大的,后来李思雨她们几个女生也被我们带进来做分析。  每周把卖出去的货的货单给她们看,她们都有一种成就感。  只要发现有积压的,超过一周就拿到店门口放一纸箱子里,低价甩卖,流动资金是可贵的。钱就跟水一样,绝不能停下来不动。进货回来就有一半的风险卖不出去,卖的时候,定价不妥,卖的人嘴巴上的功夫差,就又多两分风险,如果一件货只有三成机会卖出去,那就赶紧想办法处理掉。  进货单和处理单是几位女生们研究的对象,她们再一起选货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随心所欲按自己的想法来,多了一份理性和智慧。  后来赵慧还拿这些数据写了她的毕业论文,只是那是后来的事情了,毕业的时候,我们已经天各一方。  卡哇伊女孩的老板,再没找人来闹事过。  我心里却始终有点忌惮。  我当时不懂什么商场上的敌人和朋友。  只是觉得那天下手也太重了。更大的想法是,怎么就能把这个疙瘩解开,总这么结仇,不是个办法。  齐鹏还是知道了我们干的事。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很久一段时间,他都少言寡语的不大和我们交流,有时候在一起说话也是心不在焉。  又一次我们三个人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齐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是学生,虽然开了店,虽然遇到了坏人,但是我们不能用暴力来解决问题,警察都找你们了,我们的店现在很危险,如果有天那个人出院了,你们不担心他会来找我们吗?”  他说完我就预感到他会和赵哲有一场激烈的争吵。  赵哲拍了下桌子,站起来,“齐鹏,开店可是你的主意,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你屁都不放一个,我们把屁股给你擦了,你还在这说这些,那天那几个女的来退发夹的时候,你倒是和她们讲过道里,管用吗?”  齐鹏表情很痛苦的看着我:“可他们是地头蛇,你们怎么能干得过他们?”  我很平静的点了一支烟,说:“在这个世界上,敌人永远是存在的,但一个行当里的人应该是朋友,我们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朋友变成了敌人,是,我挖了他的人,是,我还打了他的人,可我没有砸他的店,没有去他的店里恐吓他。我不管是地头蛇还是什么别的人,只要是欺负我,我肯定是要还手的。至于这件事怎么发展,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多加小心就好。赚钱就是有危险的事,就像老虎去抓羚羊吃的时候很可能遇上几只狮子。”  齐鹏点点头,开始吃饭。  我早在地摊上卖菜的时候就知道,你可以定价高,你可以骗顾客,你甚至可以缺斤少两、秤地下放磁铁,但你绝不能拉别人摊前的顾客,也绝不能说哪个摊位谁的菜不好,你可以拿你的东西去和他的做比较,但绝对不能给同行恶意定性。  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转眼一个月到了,我们的盈利突破了8000块。  月底的时候,我给三位女孩每人发了200元额外的提成,让她们买冬天的衣服。  武汉变天似乎是在一夜之间,一场风一阵雨,满街已经是天寒地冻了。  我是北方人,捂着被子哆嗦着,不知道这冬天倒底有多长。  一个周日的下午,我们六个又出发了,去的却是司门口,我们三个要每人买个手机,几位女生要买衣服。  天快黑的时候,我让齐鹏打了个车把两个女生还有我们买好的东西都送回去了。  我和赵哲到了他家,看望了他的爸爸妈妈,还拿了些菊花,到小超市买了些营养品,我们要去医院看看那个断了胳膊的朋友。  医院的病床边上没有别人,只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混混给她削苹果。  他看见我们进来的时候,左手抓紧了被子。  赵哲把花放在床头,把营养品放在窗台上。  我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他手边:“大哥,我是大老远来武汉上学的,我今年才19,也是不想让家里的大人给我们辛辛苦苦的赚钱交学费,我们几个合伙开了个小店面。我们几个都是学生,只想本本分分的把这点钱赚了,够自己花,够在学校用就成。这里是两千块。你这段时间也不能上班,邻里邻居的,反正、、、、不管你以后记恨不记恨我们这几个不懂事的小的吧,我希望你养好身体,如果实在是有恨,我这里带了棒子。”  我把一只棒球棍放在他左手边,单腿跪到他床边。  我看到他的手一把抓住了棒球棍,我心里一凉,紧紧的闭上眼。  棒子一下打到我的头顶上。  我捂着脑袋,头发里一股热流涌出来。  我感觉有血流在了我的脸上,我伸舌头一舔,是咸的。  我一动不动,捂着头,单腿跪在那。旁边床上的家属大声的叫唤着什么,我听不懂。  断了胳膊的把棒子扔到床下:“有种!我好了找你喝酒去。”咧开嘴笑了。  我咬着牙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赵哲,咱们走吧。”  我和赵哲出了门,轻轻的关好,直接到了外科。  脑袋上肿了很高,但不用缝针,我只觉得两手发麻。  简单包扎一下以后,医生告诉我:“不能碰水,不能着风,几天就好。”  我从医院一出来,立马进商店买了顶棒球帽戴上。  赵哲问我:“你这不是傻吗?你什么时候拿上棒球棍的?藏哪了?我都没发现。”  我往地下吐口唾沫,“在你家拿花的时候带上的,迟早得有这么一遭,这是轻的,以后咱们在街上绝不再有人来闹事。”  赵哲点点头,和我回到学校。  ----------------------------------------  如果你必须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做了千万不要留下痕迹,如果这一点能做到,那就努力做到另外一点,事后永不承认是你做的。
    晚上11点,我在店里招呼,忽然看到卡哇伊女孩的老板笑嘻嘻的走进来。  “陈老板,你好。”我向他点点头,笑着和他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呵呵,一起吃饭去,走走走。”陈老板笑的时候,脸都眯成了一线。  一出门正好遇见赵哲,我一把搂住赵哲的肩膀,“走,一块和陈老板喝点酒去。”  赵哲没言语,默默的和我们一起走。  从堕落街走出来,一直到了南岳楼。  这在大学城附近算是叫得上的好馆子了。  我以为他找我是要干什么,没想到这么有诚意,不过我吃过他的亏,心里还是留着点疑虑,嘴里说着恭维的客套话。  到了一个包间,酒菜都摆好了。桌上坐着4个人,三男一女。  我们都落座以后。陈老板端了杯酒站起来:“小老弟,不瞒你说,我觉得我挺佩服你的。这杯酒,我敬你。”一扬脖子,干了一口杯。  我没办法,拿起一杯也喝了下去。  陈老板又倒满,“你刚开店的时候,我确实没把你当什么对手,这两个月下来,我是真着急了,你又挖了我的人过去,我真是对你挺恨得慌。我这人没文化,能想的也都是些土办法,如果非要说谁得罪谁,我这以大欺小就是罪过,这杯是我自己罚的,你别喝。”  又干了。  听话是听音的,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很舒服,立马站起来倒满杯子:“陈老板,我比你年纪小了快一轮,你既然这么说,我也说句实在话,咱一条街上做买卖,又是都卖饰品,我真不想我们又矛盾,你说你那两丫头,真是嘴皮子挺厉害的,我去您店里踩过点,这事情是我不地道!我给你赔罪。”  我也一口气喝了。  陈老板忽然把外套一脱,右手伸出大拇指,“小老弟,咱都不用说了,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这两位是我原来在橡胶厂上班的同事,也是好朋友,他俩现在合伙在洪山广场那边也要开家小店,这两口子是我表弟弟媳,刚刚从广州打工回来,也是看好了政法大学旁边的一个小店铺,准备开个店,他们来问我讨教,怎么开,怎么进货,我是这么想的,不知道老弟你的意思是什么,如果他们两个的店都开了起来,加上我那个店,一共是三家店,我愿意把招牌都换成你的,进的货你来定,进货的款我来掏,店里的人员你来招,咱们年底二八分成,就相当于我加盟了你。”  两个月来,卡哇伊店的情形大不如前,而我们店里的人中午以后都是爆满。  陈老板的脑子转得非常快,他看准了是选货的区别。  “陈老板,今天酒喝得有点快了,我也不知道理解得对不对,您的意思是,如果三家店都换了我的招牌,每家店月月给我两成的利润?”我放下酒杯,很认真的问他。  陈老板点点头。  我在那几秒钟里万分仔细的看着他的面部表情,我非常想分析出他内心里的底牌是什么。  生意人都是要赚钱,他这个主意非常不错,是个双赢的点子。  油光满面的脸上,皮肤还是有点黑,横肉因为皮笑而堆积起来,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忽然想到了很多小孩子的脸孔,他们看到了棉花糖时候的表情和这个差不多,只不过在陈老板的脸上,有些沧桑给掩盖了那种愿望的迫切,但眼神传达的信息是一样的。  我确信,这孙子没耍花样,他是当真的。  我满满的添上酒,站起身来:“陈老板,三七分成,你觉得能干,咱们携手把店开遍武汉。”  陈老板一低头,马上站了起来,倒满酒:“小老弟,我这点家底,都交给你了,来,一起干一杯。”  陈老板的两个朋友,他的表弟弟媳都站起来和我和赵哲碰杯。  灯火阑珊夜已静,我和赵哲摇摇晃晃回到小铺楼上的时候,齐鹏正在看书。  我们俩拉上他出了门,去街尾的澡堂子去洗澡。  热气腾腾的搓完背,我们三个又要了冰镇的啤酒,我满满的躺在澡堂的小包房里,把陈老板的意思告诉了齐鹏。  齐鹏高兴的直拍床:“太好了,太好了!有你的啊,凌志!”  赵哲抿着嘴,“齐鹏,我们都得感谢你!开什么店是你说的,怎么进货是你拿的主意,咱们三个里面,我是最没用的了。”  我举起酒瓶,“别这么说,咱们三个真是太幸运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凑到了一起,开了店,还没赔钱,我觉得也是缘分。今天晚上,咱们把心里话都说一说,咱们都互相分析分析,以后得事情也得安排,咱们今天晚上就分工一下。”  那天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许是因为洗澡洗舒服了,也许是因为扩大的生意,我们几个情绪都非常高,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每人也把自己的不是给分析出来了,我觉得,意思到了,我本来的想法是要互相照照镜子,把互相之间的一些思想冲突化解一下,毕竟日后不是一个店了,要彼此信任。没想到大家都是自我批评,并且说到了点子上。  我洗澡完回到小铺楼上,躺着,睡不着。我不知道我们能走多远,但我知道,此时此刻,我的赚钱征途开始了。  赵哲忽然起来跑出去上厕所。  回来的时候,他借着路灯照进来的光给我盖好了脚上的被子,钻自己被窝打起了呼噜。  其实我醒着,我也习惯了睡觉的时候左脚露在被子外面,那倒不管是不是在冬天。  但赵哲这个很自然的动作,让我从脚温暖到了心底。  我当时觉得,世界上确实有素昧平生的兄弟在,我应该走遍四方,去寻找这些冥冥中与我能够结缘的兄弟们,开创自己的事业。  齐鹏和李思雨两人成了男女朋友,我是在无意中发现的。  赵哲和豆豆却是非常突然的就搂着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们特意吃了一顿饭,我恭喜他们能在一起,希望他们快快乐乐的,别吵架,也别就顾着享受青春期的刺激而忘了店里的正事。  堕落街上的一家四川火锅,我们五个人坐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像过年一样。  我送给齐鹏和李思雨的是一双情侣鞋,匡威的。  送给赵哲和豆豆的是一对情侣钱包,皮尔卡丹的。  虽然都是名牌,但是都是打折买的。  赵哲和我开玩笑:“是正品吧?不像是汉正街的货啊。”  我们几个哈哈大笑。  笑完了我拉下脸来,端起酒杯,“两位姐姐,我真的叫你们一声姐姐,我和这两兄弟的情谊才刚刚开始,生意也才刚刚开始,我求你们答应我一条,就这一条,别管我们生意上的事。谢谢了!”  我也学陈老板,不管你答应不答应自己先干了。  豆豆和李思雨互相看了看对方,都看着我。  李思雨笑笑说:“凌志,你这话也太伤我们自尊了,我看你们三那算是捏在一起的三角型,非常稳固,生意上也都能说到一起,我们没必要管,再说了,你们生意里面也有我们一份投入呢,这个功劳你不能埋没。对吧,豆豆。”  豆豆白了我一眼:“就是嘛,大男子主义。”  齐鹏插话进来:“志,你还没女朋友啊,会计电算班的刘颖好像对你有意思啊,一会就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给你介绍介绍。”  刘颖我有印象。  很多次在自习室的时候,我都发现她就坐在我对面不远的桌子上。  日本头,娃娃脸,白白净净的带着一副眼镜,眼镜大大的,长得不是那惊鸿一瞥,但是非常文静端庄,很耐看。  好几次我们借的都是同一本书,我们就认识了。  她喜欢看郑渊洁的童话。我的至爱是皮皮鲁和鲁西西。  她给我推荐过一本非常不错的书:《奔腾验钞机》。  图书馆没有,我还是跑到武汉理工那边买到看的,那本书我非常喜欢。  但我对刘颖的第一印象是:和我第一任的女朋友个子矮一点,五官却有几分相像。  也是这个原因,后来我和她简单而又短暂的接触中,表现得有几分拘谨和腼腆。也许让她以为我也对她有好感。  刘颖来了,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微笑着坐到了我旁边。  我们六个人吃完火锅,跑到很远的武汉大学那边看了一场电影,下午又到东湖上划船。  我在天气暖和的时候,没来过东湖。  说实话,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么大一片水。  我们六个人要了三条小舟,每条船上都有一个船夫慢慢的摇桨,虽然有点冷,但我还是觉得非常惬意,感觉整个人都变轻了。  刘颖忽然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来,打开放在船板上,里面有些精致的点心。  让我非常惊喜的是,她的包里还有一瓶竹叶青酒。  我和齐鹏说过,武汉的白云边永远比不上我高中时候喝过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母婴产品进货渠道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