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这么久的腾讯乱世王者官网,我还不知道伤兵是怎么产生的,玩的时候看到这么多伤兵我都懵逼了

乱世尘心&&&沧月
& & 乱世尘心
人生的过程,就是一个灵魂来到世间受苦,然后死去。
但是,由于他的努力,他这一生受过的苦,以后的人都将不必再受……
血色黄昏城被攻破的那一刻,正是大雨滂沱的黄昏。
六个月的围攻遭到了坚决的抵抗,宁王的军队损失惨重。在付出巨大代价才进入城内后,又遇到了守军的巷战抵抗。于是,一寸一寸地争夺,一条街一条街地抢占,尸首堆积如山,血混着雨水流得满地都是。
秦王部下的守将符延敬殊死抗击,坚守台州几达半年,最后手刃了想要劝自己投降的儿子,然后率领士兵巷战至死。手下军士为其忠烈所感,皆死战,竟无一降。
"好个符延敬!"看着城内遍地的尸体,听着将领禀报这次攻城的伤亡,坐在马上身穿银白铠甲的将领冷笑了起来,"想和我拼个玉石俱焚吗?给我把他的尸体肢解示众!城中百姓,凡是家人有参与守城之战的,全家杀无赦!"
"是!宁王殿下。"旁边的将领领命,迟疑了一下,又出言,"这次攻城太久,士卒疲惫,粮草也不继了,您看……"
"屠城三天!"宁王毫不犹豫地下令,"让士卒们找点乐子振作一下士气,同时完成补给——我要让天下人知道,和本王对着干、想拼个玉石俱焚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外面是山洪暴发一般的喧闹,夹杂着恐惧、慌乱的喊叫。
十四岁的他站在客栈的天井里,看着门外无数熟悉不熟悉的人从各个地方拥了出来,一眨眼间汇成了巨大的逃难人流,拥入大街小巷,跌跌撞撞地奔涌着。
客栈里的店家早就自顾自收拾细软逃命了,连对他们这些伙计也没有交代一声。店里乱成了一团,旅客来来去去,到处都是哭泣和尖叫声,不时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浑水摸鱼偷东西。
他早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那一点东西,却没有走,一直注意着旅客中那群扬州人。他们中的小姐据说是扬州首富的女儿,去往泉州省亲归来,却遇上宁王和秦王在台州一带动兵,于是便滞留在了这个客栈里。
宁王发兵围城整整六个月,于是他们也停留了六个月。这六个月里,竟然和他结下了姐弟般的情谊。这样巨富人家的小姐,脾气却是非常的温柔,很亲切地对他笑,叫他小弟,全然不当他是一个低三下四的伙计。那样温柔美丽的姐姐,是不应该遭遇这样的乱世的。在听到宁王部队攻入城中的那一刹时,他就下了决心:就算是拼了命,这次也要保护好她。
父亲去世前曾经对他说过,既然不想再卷入天下的是非,那么为人就要沉静内敛,不要轻易显示自己的才能,安心居于市井之间——这才是乱世中保全自己的好方法。所以,渐渐成长为少年的他藏起了自己从小学到的韬略和武功,一藏就是十四年。
但是今天,他就是拼了命,也要在乱兵中保全她们。
"小弟,你怎么还不走呢!"慌乱中,小姐还是注意到了这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小伙计,停下来问了一句。她身边的家丁一见大难来临,早跑得一干二净,她一个人手里提着小包袱急匆匆地往外走,身后只跟了一个叫樱红的丫鬟。
"我带你出城去,漱玉姐姐!"他自告奋勇地上来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却被樱红拦住。那个丫鬟看着他,眼神不屑而戒备:"小姐,别把东西交给外人!咱们可只剩这些盘缠了!"然而那个富家小姐却很温和地笑了,没有理睬贴身丫鬟的劝告,反而把包袱交给他,柔声道:"那么,就麻烦小弟你来带路吧!"他点了点头,正准备领大家出去,门却被轰然踢开了。
"宁王有令:屠城三日!烧光所有的房子,砍掉所有人的头!"随之拥入的是密密麻麻的乱兵,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血,手中拿着刀枪,眼里闪着火一样的凶光!他顺手操起了院子里的木棍,一步一步护着两个女子退到了墙角里。
"弟弟,弟弟,别和他们打架!"身后那个富家小姐低声请求着,惊惧地拉着他的衣角,手指微微颤抖,"你打不过他们的……你还是个孩子,你还是个孩子呀。"
"小姐,没关系!他是个男孩子!别管他了,就让他挡一阵吧,我们快从后门出去。"樱红急急地上来,从他手上扯走了包袱,拉着她往后便走,"我们快逃吧,别管他了!"
"哈哈,漂亮妞,你跑不了!"看到客栈里居然还有如此丽人,那些兽性大发的军士已经按捺不住,冲了过来。他守在那里,红着眼,只一棍便将对方打倒在地!
如果要死在这里,也无所谓吧?他是个男孩子,总不能眼看着漱玉姐姐被这群禽兽抢走……反正他没有父母,反正他没有亲人。
看见一个同伴被打倒,那些暴虐的士兵只是怔了怔,然后立刻从四边围了上来……
第七次被打倒了,肋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血涌了出来,随即被大雨冲到了泥泞的地上。他挣扎着,再也站不起来。该死的,早知道有今天,就应该好好练武才对!以前总以为自己与世无争,学了那些东西没有什么用,可今天……
"小鬼,滋味怎么样?居然敢反抗!把他拖出去用马踩死!"士兵中的一个队长悻悻地说,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拖了起来,一口啐在他脸上。他用尽了全力挣扎着,然而力气不够,还是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兵连踢带打地架着拖了出去。
"不要打他!不要打他!"陡然间,那个美丽的白衣女子忽然从后院又冲了回来,一把拉开了队长的手,死死把他护在了怀中,"他还小,还只是个孩子!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求求你们别为难他……"
"漱玉姐姐!"他用力挣扎,想重新站起来,可是全身如同散了一般,嘴角的血不停地流着,"你回来干什么!自己快逃!"把他护在怀里,漱玉小姐却低下头笑了一下:"不能扔下你啊。而且能逃到哪里去?外面全是乱兵,我又是一个女子,这样的世道里,怎么活得下去?"她笑着,但是眼睛里却是无法控制自己命运的悲伤。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依稀分辨出那是素馨花的香味。
看见这个美人自投罗网地跑回来,乱兵们放肆地大笑起来,上来拉扯她。漱玉攀住门框,死死不放手,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年道:"小弟,小弟!我没有什么要紧的,你年纪还小,要努力活下去!你是一个男孩子,要变得强起来啊……千万不能死,千万要努力活着……"她勉强微笑着,可是泪水却如同珍珠一般扑簌簌地落在他脸颊上。
忽然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燃烧起来——是眼前血与火的景象逼着这个少年激发出了血液中沉睡的悍勇和烈气!
"啰嗦什么!快回营里去陪兄弟快活!"她的手被粗暴地拉开,队长和手下军士们哄笑着把他推倒在地,用力踢了他一脚,"小兔崽子,看在你有个能陪大爷开心的姐姐份上,这次放过你!"
"老大,这次的小妞也是要由抽签来决定吧?可不能再让你一个人独占了!""哈哈……放心,这么漂亮的货色,不会亏待了兄弟们的!"那一群强盗,就这样扛着漱玉小姐扬长而去。
他努力从地上挣扎着爬起,低头就看见膝盖上白森森的骨头已经露了出来,血从衣领中不停往下淌,在雨中洇开了,满身殷红。
"小姐!小姐!……那群恶贼!"到了这时,才看见樱红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包袱,装模作样地哭着,"小弟,快带我出城吧!我好回去告诉老爷来救小姐。"他没有说话,冷冷地哼了一声,忽然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把她一个人留在那个洗劫一空的客栈。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能丢下我不管!"身后,那个本来还在哽咽的声音忽然破口骂了起来,尖刻而愤怒,"你是男孩子,难道不应该保护我逃出去吗?!这个怕死的贱种瘪三!"他还有些稚气的脸上忽然涌起了一阵抽搐——臭女人!
"兵大爷!"在走出巷口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又一队抢得起性的乱兵,想了想,他忽然停下来,带着诡秘的微笑,指了指身后客栈的院子,"那里还躲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呢,兵大爷可不要错过了!"然后,他继续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耳边隐约听到了院子里樱红惊惧交加的尖叫。
他居然笑了笑,眼睛里,有一种带着阴暗的东西悄悄漫了上来……从今天开始,他的手就要染上血了吧?有什么事他不能做呢?
到处是火光,到处是惨叫,到处是鲜血!他平日经常去的那些房子都着火了,木板在火中噼啪燃烧,他甚至听得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女人和孩子的惨叫……仿佛末世来临。
那些街坊,那些大叔大婶,一天前还走动着的,开着玩笑的,在这一瞬间全都变成了遍布刀痕的尸体和蒸发的油脂。而另一些人在庆祝,在狂笑……马上捆着掳掠来的美貌女子,鞍边悬挂着血淋淋的首级,手里拿着抢夺来的财物……
——这还是人间吗?还是人所能够活着的地方吗?
不仅仅在这里、这个城里,整个中原,这样战乱已经快五年了吧?
"唏律律……"奔驰中的骏马因为主人忽然勒缰而惊起,前蹄立在空中,摇摆了几下,最终才重重踩到了地面上,雨水混合着冷汗从额上流下来,滴到铠甲上。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我的马!"宁王仗着绝佳的骑术才没有被方才突然冲出来的人绊倒,但是也吃了一惊,回身,只看见泥泞的地上匍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勉力撑起身子,看着他。
那样冷静深邃的眼神,简直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宁王心里莫名地一惊,鬼使神差地喝止了围上来的亲卫队,下马来到那个孩子身边,低头问:"小家伙,你不要命了吗?"
(只见泥泞地上匍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勉力撑起身子,看着他。)
"是宁、宁王吗?"挣扎着,那个才十几岁的少年看着他,看着他点头承认,忽然说了一句让宁王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话。"来做个交易吧!帮我把姐姐救出来,我就把这一生所有的才能奉献给殿下!"看着这个满身是血的少年,宁王哑然失笑:"哦?是吗?可你能做什么呢?你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啊!"显然刚才是被自己的马踢断了腿骨,出乎他意料地,那个少年居然还摇晃着站了起来,抬头看着他:"殿下不是想消灭各藩王的势力吗?不是想君临天下吗?不是想开创一个新的朝代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以帮到您!"
"你有这么大的本事?那么你大可以自立为王啊,小家伙!"宁王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相对于在战场上统兵的悍勇和残酷,对待旁人他却是温文尔雅的,保持了皇族青年表面上的教养。
"这样虽然也未必不可,但天下要安定恐怕必然会晚几年吧?"居然把王者的调侃当作真话,少年沉吟着回答,"而殿下您现在就拥有了争霸的实力,不出五年就可以得到这个天下,迅速结束这个乱世,那么我为什么又要来拖延时间呢?
"所谓霸主的条件,我曾经听父亲说起过。而殿下您英勇、果敢、进取,又拥有了血统和兵权……我想,差不多就够了吧?即使有不足的地方,就让我来为您补足——哪怕是弄脏了自己的手,也在所不惜!"那样的一番话是入耳惊心的。有些好奇的,宁王对这个少年开始另眼相看,开口询问:"你的父亲是……"
"家父高天成。"宁王忽然沉默了。高天成,先帝的股肱大臣,开国元老。这个在天下安定时就不知去向的开国大臣,是父王最为倚重的人,甚至在驾崩前,父王还对着他叹息:"朕死后,你的四个兄弟一定会造反。看来天下是又要乱了……唉,要是高爱卿还在就好了!"原来,高天成是携了家眷隐居在市井之间了吗?这个少年就是高天成的儿子?那倒是的确不可小觑了。
"好罢……无论谁要拦我的马,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都是需要勇气的——看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份胆气,我就帮你把姐姐找回来。反正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忽然间,宁王笑了起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发现他单薄得惊人,"我们成交了!"
"她叫漱玉。请、请赶快下令去找吧!不然来、来不及了……"听到他的承诺,少年的神色却迅速地委顿了下去,刚脱口说了一句话,便毫无知觉地瘫倒在了泥泞中。
雨丝渐渐细了,在密布战云的城头斜斜地织起了一张无可逃避的天网。夕阳从乌云中现身出来,把血一样的颜色染遍了大地。
2、风起渭水"弟弟……宁王殿下他、他今天提出,要我做他的王妃。"军队驻扎在长安。军中的营帐里,漱玉皱着眉头,手指轻轻地绕着白色唐装上的衣带,怔怔地看着帐外的天空——风很大,空中的云被狂乱地卷着,幻化出各种奇怪的形状,瞬息万变。夕阳染得云上仿佛涂满了血——红得如同美丽女子的脸颊。
旁边的少年没有说话。自从台州城破、加入军队跟随在宁王左右以后,他就越发地沉默起来。他看向另一边的镜子,看着镜子里姐姐秀丽的侧影,是那样的无辜和无助。
"弟弟……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樱红走散了以后,幸亏、幸亏还能和你在乱兵中遇上。"美丽的白衣女子轻轻叹息,低下了头,"我是一个女人家,这种婚姻大事,又没有父母在身边帮我拿主意……"少年仍然沉默,看着另一个方向,丝毫不顾漱玉求助般的眼神。
得不到回答,漱玉的手指轻轻握紧了衣襟,似乎是自语般地说:"唉……说是求婚,但是现在的境况,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不过,也真希望能有人能保护我们啊!家里已经拒绝了秦王和福王的求婚了,不能再得罪宁王。扬州江家虽然有钱,但在这个世道里,有钱却越发地危险啊……"自顾自地说着,女子雪白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坚韧的光芒。
"宁王当然不是适合托付终身的人,早听人说了,他好色而又残忍。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人,也应该有能力保护我整个家族吧?只要能安然度过这个乱世,我什么都无所谓。弟弟,你说是不是?"似乎并不需要听少年的回答,漱玉眼睛里忽然涌现了泪光,点点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那么,就答应他吧!写信给家里说一声,然后就在长安成亲——弟弟,这样一来,姐姐以后就能保护你了……"仍然低着头,但是听到漱玉的最后一句话、少年的眼睛忽然也变了,看着镜子里,他忽然说话:"姐姐,嫁给宁王吧!"——是的,嫁给宁王吧!虽然那个人只是为了你家的财富而娶你,但是那是个能保护你和你家族的人,是一个有能力攫取天下权力的人,他会给你无上的地位和荣耀。而我,会一直一直地守护着姐姐。迟早有一天,我会亲眼看见国母那无上的冠冕戴上姐姐的秀发!
"小高,不要太辛苦了。"看着少年脸颊上斑斑的血汗,看着地上四处躺倒的尸体和伤兵,宁王眼睛里带着喜悦,但是口气却是体恤的,"你这两个月来每天不间断地苦练,进步虽快,可也别累坏了身体。"
"殿下放心,我自己会注意的。"小高收起了剑,随手又抽出了架上的长枪,"到了晚上,我会看书作为休息的。"他要让自己尽快地变得强起来,这样才能守护住姐姐,才能够辅助宁王尽快地结束这个乱世,结束战争和流血!昼练武,夜读书,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潜能在迅速地吸收着从父亲那里传下来的东西。
"扬州江家已经回信同意了婚事,下个月就是我和你姐姐的大喜日子了。"宁王的目光看向军中那一顶金色的帐篷,眼神忽然有一丝怪异,"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到时候内外有得忙呢!"小高没有说什么,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七尺长枪,忽然声音低低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殿下,芜城还没有攻下来吗?"有些惊异地看了少年一眼,宁王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是啊……四皇弟他手下有史兆龙那样的勇将,芜城又是他经营多年的重镇,粮草充足,将士用命,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
"让我去吧。"少年面无表情地请命,放下手中的枪,在架子上随手拿了一把怀剑,试了试锋芒,"就让我拿下芜城,作为给殿下和姐姐的婚典贺礼。"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少年并非池中之物,但是总觉得需要假以时日才能独当一面。看到才十三岁的他居然请缨那么重大的任务,而且口气那样的肯定,宁王被吓了一跳:"小高,军中无戏言!四皇弟在诸王子中算是个人物,他不好女色,不贪杯,不敛财,几乎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而且手下的史兆龙又是名将。一个多月的时间拿下芜城……"
"我自然有办法对付诚王——但是,请先不要告诉漱玉姐姐,她会担心的。"少年那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黯淡了一下,看着宁王,"如果万一在殿下大婚当日我没有赶回长安的话,那么……那么,请殿下以后好好对待姐姐。"
"姐姐,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回到你身边,那么一定是我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心甘情愿牺牲性命的时候——如果是那样,请不必难过,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已经是第二十七天了没见到高群了,看着他离去时留下来的信,坐着等待待女为自己梳头,漱玉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恐惧。她什么都不知道,既不知道这个姓高的弟弟过往的一切,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宁王手下担负着什么样的差使。但是,她至少知道一点:这个孩子是真正对她好的人,是在这个乱世中,惟一曾为她舍弃性命的弟弟!
看着书简出神的她,甚至丝毫没有注意身边的侍女忽然都退到了外边,而那把温润晶莹的玉梳早已执在另一双手中。"卿的秀发,恐怕连汉时的卫夫人也自叹不如吧?"听到后面的赞美,感觉到发丝在一缕缕地拂动,漱玉这才蓦然回神,看见了镜中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宁王。他的手里拿着梳子,轻轻挽起了她如云的乌发。
她的脸上蓦然红了,深深低下了头去,语气里带着大家闺秀特有的矜持:"殿下,婚礼尚未举行,授受不亲,还是请回吧!"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未来丈夫这样亲昵的举动,她仍然有难言的不自在——她不想看见镜子里宁王的脸。在看过屠城的惨剧后,她的内心无论如何无法改变这个人是杀人恶魔的印象了吧?那样曾拿几万人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的人,有那样禽兽一般部下的王,他的内心又会是怎样的呢?然而,那个人却将是自己的丈夫!
"不要装得真像那么回事……"感到了她的冷淡,身后的声音忽然变了,变得说不出的恶毒和冷漠,"别忘了我把你从那些家伙帐子里带出来的时候,你可连衣服都没穿,简直像一个营妓,这会儿却给我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不等愤怒的她回身站起,那只握住她头发的手忽然加力,狠狠地把她扯回了凳子上:"小贱人,给我乖乖地听话!本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选你这个烂货当王妃,那是因为你们江家有钱!"
"你休想……"漱玉脸上已经是没有一丝血色,看着镜子里眼睛如同野兽一般的人,一寸寸地回过头来,看着未婚夫,任凭一缕缕的头发簌簌地扯断,"反正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在乎多死一次!"
"无知的女人。那么你们扬州江家呢?你弟弟呢?他们逃得了吗?或者也让他们都死了算了?"托起她的下颔,宁王冷笑,看着镜子里女子的脸迅速地惨白,得意地说,"所以,乖乖地做我的傀儡罢,记得自己的分寸!"随着冷笑,玉梳逐渐用力,直插她的头皮内,扯动着,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这算是我婚前给你的一个警告,我的王妃。"
"啪!"在宁王拂袖而去后,被捏断的玉梳轻轻断落在地上。漱玉坐在那里,静静的,殷红的血液顺着漆黑的发丝,一滴滴地滴落地面。
服侍她的那些侍女这时候才敢进来,看见那样的景象,每一个人都噤若寒蝉。看来,她们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宁王这样暴虐的行为了,所有人只是面无表情地俯身,各自收拾东西,然后默默退下。
"小姐。"门关上前,最后一个小侍女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如雕塑一般坐在梳妆台前的漱玉,终于忍不住轻轻问,"要洗头吗?"漆黑的头发如同乌云一般在银盆里散开,鲜血从发隙里渗出,染得清水一片腥红。"小姐,疼吗?要叫大夫过来吗?"手指轻触着头发,看着满盆的血水,小侍女眼睛里含着泪水,小心翼翼地轻声问。
"不用。"淡淡地回答。漱玉自己动手拧干了头发,连着血一起拧干,"不要告诉别人——特别记住不要告诉小高。"漱玉挽起头发,拈了一支紫玉簪别上,忽然回头,微笑着问那个小侍女:"你叫什么名字?"小侍女怔了怔,低声回禀:"奴婢叫燕儿。"
"燕儿,你是一个好心的姑娘。"漱玉微微叹息了一声,仰起头,看着外面的天空,看着瞬息万变的风云,眼睛里有清澈的泪光。"我无所谓……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家里人能平安度过这个乱世就好,只要弟弟他们没事就好……但是你们,你们都要好好珍重!"
& & 九月的金秋。
& & 长安城。交泰殿。
& & 金杯。美酒。喜烛。
金碧辉煌的气氛中,在胭脂掩盖下她的脸色却是苍白的,苍白得如同将踏进万劫不复的境地。头上繁复的饰物几乎有数斤重,扯得满头青丝连根地痛。然而她还必须脸带微笑,轻声细语。
在燕儿的扶持下,凭着自小养成的修养和举止,她从容有致地应付着往来的高官贵客。可是从红盖头下面看出去,她始终没有在熙熙攘攘的宾客中看见所期待的那一张脸。
"弟弟……弟弟他究竟去哪里了?"想起宁王曾经那样冷酷的威胁,她心底里有彻骨的寒意!难道,难道是……手指痉挛地握住手里的喜帕,冷汗顺着鬓角流下。她眼睛扫过前来参加大婚的家人,看见扬州亲人们无恙的笑容,心才终于稍微安定了下来。
"骁骑尉高群拜见!"忽然,唱礼官的声音洪亮地传来。她脚一软,几乎瘫倒——弟弟终于回来了!
"殿下,为了庆祝您的大婚,属下带来了这份礼物!"她听见弟弟的声音响了起来,少年的声音里面却是深得无法触摸到底。然后,在她极力压抑激动情绪的时候,就听见所有旁边的宾客都发出了低声的惊叫。接着,就听到了宁王极度惊喜地"啊"了一声,脱口而出:"好极好极!四皇弟的人头——这份礼物太好了!"
("殿下,为了庆祝您的大婚,属下带来了这份礼物!")
浓重的血腥味从身侧扑鼻而来,精神已经极度紧张的她,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姐姐,那天吓到你了吗?"大婚过后的第三天,高群来看她了。隔着重重的帷幕,只看见他仍未长大的身影——他还是那么小的孩子。
"弟弟……你杀了诚王?"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看着帷幕外面的少年缓缓点头,眼睛里忽然涌现出了泪水,"你以后不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答应姐姐,千万不要去了好吗?"然而帷幕外的影子却一动也没有动。许久,高群的声音缓缓传来:"姐姐,我不想答允下来骗你,因为我做不到。我要让宁王得到这个天下,我要让姐姐当上皇后。"
"姐姐才不喜欢做皇后……"帷幕中的女子苦笑了起来,拿起随身的小镜子,看着镜中满头珠翠的自己——有谁知道,那样华丽的珠宝之下,居然是一片血肉模糊呢?"姐姐不要住这样大的房子,只要一个小木屋就好。前面有一片空地,可以种种花,养养小鸡小鸭。有一群可爱的孩子,然后我所等的人,每天在夕阳下山前都会赶回家,坐在桌子前一起吃我亲手做的菜……"空荡荡的、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已经成为宁王妃的她痴痴地说着,看着镜子。然而,等她抬头的时候,帷幕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淡淡的秋风吹过来,一片片枯黄的梧桐叶落在她雪白的衣襟上。
"小高,近来你武学和兵法进步神速啊!"从兵营中缓步归来,看见那个少年脱去了盔甲,跳入渭水中洗浴。宁王斥退了左右,一个人过去,坐到了河岸上,看着他,嘉许道:"如果不是你年纪实在太小了,我想干脆就让你统领骠骑军算了!可你才十五岁。至少要满了十八,建立一些战功,我才好名正言顺地给你封位。"少年全神贯注地洗着,并没有回答宁王的话。对于这些战功和爵位,他似乎毫不在意。
"对了。小高,我一直想问你:诚王那样的人,你是如何才能接近他,然后杀掉他?"看着少年俊秀的面容和仍然不够坚实的肩膀,宁王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这个想了大半年的问题。
小高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身上泼水冲洗,然而,声音却是冷冷的:"很简单,因为父亲曾经跟我说起王室内的秘闻。诚王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有断袖之癖。"
"啊?那你是……"宁王在脱口惊呼后马上知道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明白为了接近并刺杀那个号称不沾酒色、无懈可击的四皇弟,这个少年曾不惜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在他急速地思考着用怎样的话来褒奖属下的大功时,少年继续毫无表情地回答:"如果要肮脏的话,就让我一个人肮脏好了!殿下是将来要载入史册的人物,最好要保持一双干净的手。这样的事情,以后我会替殿下处理好的。但是,请殿下一定要得到这个天下,结束这样的乱世。还有我的姐姐,请殿下一定要好好对待她,视她为至高无上的正夫人……这就是我的要求。"秋风在渭水上冷冷地盘旋着,少年的眼光也是冷漠而坚定的,看着岸上的宁王。
3、几度夕阳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几番春去秋来,宁王的一统大业也将功成。高群在这几年来不休的征战中屡立战功,终于官拜天下兵马大元帅,领兵出关讨伐仅存的郑王。
这一年,二十五岁的宁王妃江漱玉理所当然地被册封为皇后,入住坤宁宫,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第二年,便生下了一个龙子。
"姐姐今天特命我急速进宫,有什么事情?"殿外是如血的夕阳,映得宫殿的剪影更加巍峨森冷。坤宁宫中,已经是身穿一品武将官服的高群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轻轻问帘子后面的人,语气里带着一贯的敬爱和呵护。
"弟弟,好久不见,长高了许多啊……都加冠了,不小了呢。什么时候娶妻?"隔着珠帘,仍然看得出他高大起来的身形,漱玉欣慰地笑了起来,声音里有难得的愉悦。然而高群只是低头淡淡地笑,没有回答,转开了话题:"姐姐,庆儿快满一岁了吧?
皇后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吩咐身边的侍女:"燕儿,把庆儿抱出去给弟弟看——都会说话了,弟弟你还没见过吧?"
"好可爱的孩子。是太子啊!姐姐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呢!"青年元帅沉寂的面容上也有难得的笑意,逗着怀中咿呀学语的婴儿,忽然脸色迅速地变了,轻轻拉起婴儿的手。袖子褪下,那嫩藕一般的手臂上赫然有一片片的青紫淤血:"这是怎么弄的?"燕儿要想掩饰已经是来不及。帘子里一声惊呼,漱玉探出身来,把孩子抢回去紧紧搂在了怀里,下意识地分辩:"哦,是我不小心!是我不小心让宝宝碰伤了……"然而,少年的眼睛却是清醒的,对于她的分辩毫不介意,等她急急忙忙说了一堆话后,才静静地说了一句:"姐姐,你自己的手。"她的手下意识地缩回,但是已经掩饰不了从手腕至小臂的大片乌青。气氛忽然凝固,姐弟俩相互对视着,相互打量着多年未见面的对方,眼睛里有深刻而复杂的感慨。
"是宁王……不,是皇上做的吗?"高群的声音忽然变冷了,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幽暗的火光在燃烧,"姐姐,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我不想有以后了!"忽然间,一直极力保持着平静愉悦的皇后在瞬间垮了,泪水从绸布衫子上一串串地滚落,滴在怀里孩子的脸上,孩子蓦地大哭起来。"要是我当时被乱兵杀了反而好……至少不用这样活着!一天都不能再忍了!他一直没有把我当王妃看,甚至一直没把我当人,他天天打我,你知道么?那个畜生!再这样下去,庆儿就要被他杀了!他宠着那个齐淑妃,要立那个女人生的孩子为太子,他甚至想杀了庆儿!弟弟你要救我!"皇后急切地看着对面年轻元帅的脸,请求着。
"姐姐。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终于,高群低下了头,一字一字地问,眼睛里有复杂的光芒。他已经隐隐猜到了答案。
"杀了他!我要我的孩子当上皇帝!"皇后的声音颤抖着。
他的眼睛里,忽然又有哀痛的神色。年轻的元帅抬头,坚决地回答:"我不能答应你,姐姐!这一点,无论如何我不能答应!不是为了那个家伙,而是为了天下所有人。现在他死不得,姐姐!他如果死了,他的下属能安心向一个婴儿称臣吗?权力出现真空,那些刚刚沉寂下去的诸王余党,还不趁机作乱?方才安定下来的世界,姐姐是想再次把它卷入腥风血雨中么?"
"弟弟……"似乎有些惊讶,她看着眼前渐渐长大的他,看着他眼睛里痛苦而坚决的神色,看着他那已经可以承担起天下大任的双肩,终于,皇后的眼睛模糊了——五年前的那个少年呢?那个相识不久、却在乱兵中拼了命保护她的少年呢?
"如果庆儿还小,就由你来把持朝政——其实,就是让弟弟你当皇帝,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啊!只要那个禽兽不当皇帝、只要庆儿安全!"漱玉几乎是不顾一切地说,拉住了他的衣袖,眼睛里有热切的光,"难道……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子两个人死吗?"
"有我在,姐姐你们不会……"他想要安抚她,然而话未说完就被她激动的声音打断:"弟弟,你可以自己当皇帝!你不是想改变这个天下吗?你不是想让所有人过安定的生活吗?既然这样,以你的能力,为什么一定要通过那畜牲的手来实现自己的愿望?"看着姐姐那样不顾一切的表情,听完了这样的话,高群很久没有说话,然后,叹息了一声,缓缓将自己的衣袖从皇后的手中抽出:"姐姐,看来这五年的后宫生活,真的让你改变了很多——以前的你,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看着皇后的目光逐渐由失望转为绝望,元帅的目光也渐渐充满了哀痛,然而声音依然冷静:"姐姐,我绝对不会答应你。他必须要坐稳这个王位,必须要安定这个天下。"
"你不帮我?"漱玉的眼睛也冷了下去,声音里透着彻骨的绝望和寒意,眼睛看向旁边燕儿手里抱的孩子,忽然咬着牙,一字字地说,"即使你不帮我,我自己也会去谋划的!"她轻轻抚摩着婴儿,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终于转过了头去,冷漠地轻轻道:"方才在你喝的茶里,我已经下了毒。如果这场宫闱政变里,你不答应站在我这一边,就不要怪……姐姐不给你解药。"那样轻柔的话语,淡淡地说出来,应该是盘算已久。皇后的脸色是极力保持的冷漠,但调子里却在不停地颤抖。
高群从沉思中蓦然抬头,眼光像闪电一样落在她身上,嘴角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然而终于没有出口。他眼睛里闪过了凄凉而宿命般的笑意,拿起桌上的茶盏,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他微笑着:"谢谢你的茶。姐姐,我告退了。"
然后,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夕阳已经下山了,踏着满地的落叶,仿佛是踏着满地的鲜血。深宫的落叶一片片地飘落,在空气中如同流光般飞舞。胸口有隐约彻骨的痛,他拿手压着心口,伸出另一只手接住了当空飘下的桐叶——很快,他的生命也要这样枯萎了罢?
"小弟,小弟!我没有什么要紧的,你年纪还小,要努力活下去!你是一个男孩,要变得强起来……千万不能死,千万要努力活着……"当时,她曾那样对自己叮咛,保护着他,不惜让她自己落入乱兵的手里。她的泪水落在他脸上,让他身体里的血都沸腾起来!他终于下定决心踏入了尘世,走入天下的纷争中。他要变得强起来,强到能够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人,让她拥有世上所有女子羡慕的一切。
回忆中,她发间隐约的素馨花香气缠绕在身边,她眼睛里含着泪,却对着他笑。姐姐,姐姐……药力慢慢发作,视觉模糊了,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踉跄地往前走着。推开元帅府的大门时,在仆人们的惊叫中,他缓缓倒了下去。
4、破灭的黎明"元帅,元帅,快醒醒!"仿佛是过了千万年,在永久的睡眠中,他居然被人用力地推醒。睁开眼睛后,他急速地看了看周围,仍然是在熟悉的府邸里——我还活着?
"元帅!昨夜禁宫里出大事了……"侍卫长焦急得满头大汗,手里捧了他的战袍,等在一旁,不停地催促着,"昨天晚上,皇上和娘娘两个人在长生殿里饮酒赏月,到了半夜,或许是喝多了,皇上和娘娘两个去凭栏赏桂花,居然、居然一起失足从高台上掉了下去!"说完这番话,战袍已经穿好,侍卫长轻声提醒着,"元帅,兵符就在玉匣里。"
"立刻传令,召集都城中所有军队,入驻禁宫内外,以防不测。"虽然脸色惨白,但是他的指令却丝毫不乱,"另外,用快马加急传令给各地驻军,立刻实行宵禁,凡是有趁机作乱的迹象,一律镇压!"
"是!"手下遵令退出,他披上战袍急步走出府外,跨上早准备好的快马,带了亲军向禁宫方向狂奔。
外面已经是黎明,惨白的天光映得一切都朦胧一片,四野很静很静,只有急促的马蹄声敲碎了这个苍白的黎明。野外的风呼啸而过,在黎明前夕的黯淡中,他忽然间恍然大悟。
不是毒药,一开始她就没有对他下毒药。那样的话语,只是已经陷入绝望的人所做出的最后试探,然而,他没有屈服。她不能下狠心杀死他,只好用了迷药让他暂时昏睡,以免妨碍她的计划。
"姐姐真是一个坏人,又要用你无法拒绝的请求来束缚住你了,弟弟。庆儿那么小,请你不要离开他的身边,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他,一直到他能够独立地判断一切为止。如果他长大后像父亲那样暴虐,或者像母亲那样软弱不争气的话,请不要犹豫,罢黜他吧!把这个天下抓到你自己的手心里来——请一定答应我。这一生,也就是这样了。可如果有来世,我宁可不要玉堂金马、江山权势,只要和所爱的人平静相守终老,那才是我的愿望啊……只可惜,弟弟你却一直不明白。"看完燕儿偷偷送上来的信,青年元帅的嘴角浮现出了淡淡哀伤的笑意,默然却无泪。黎明的晨曦微微地透出了绯红,给惨白的天地抹上了一丝亮色。
百官听闻了噩耗,都已经匆匆赶来。灵床上,盛装的皇后平静地沉睡着,眉间没有牵挂,也没有挣扎,就那样永远地沉睡着。旁边的侍女抱着才一岁多的太子,在低低地哭泣。皇后为人温柔和蔼,身边的宫女们心中感觉极为可亲。
然而,年轻的皇后就这样死去了,让那么小的太子成了孤儿。
"姐姐才不喜欢做皇后……只要一个小木屋就好。前面有一片空地,可以种种花,养养小鸡小鸭。有一群可爱的孩子,然后我所等的人每天在夕阳下山前都会回家,坐在桌子前一起吃我亲手做的菜……"那才是姐姐的愿望吧?并不需要借助王者的手来完成,也无关天下霸业,那只是一个平凡人的平凡愿望,甚至当年是店中伙计的他都可以完成。在所有梦想都破灭的黎明,他忽然明白了这一点。
"对不起,姐姐,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更多地想着要帮宁王得到这个天下,结束这个乱世,让所有人得到太平生活。我一直以为,皇后的冠冕将是我给你最好的礼物。然而我错了——那样不曾让姐姐幸福,而最终让你走上了今天的不归路!弟弟才是一个坏人,他并没有真正为了姐姐的幸福而努力,他只是为了自己人生中所信仰、所追求的东西,而把姐姐当作了达到目的的手段——和对待那个宁王一样。所以,我才是真正的罪人……"当泪水缓缓滑落面颊的时候,他不顾四周所有人惊诧的眼光,从侍女手中接过了一岁的太子,小心翼翼地抱起,亲了亲孩子的额头。黎明的光线轻轻地笼罩在孩子无邪的小脸上。
"希望,这个孩子的将来,不会再受你我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而他下属的所有臣民百姓,也都不用再遭受那样的流离……"在黎明渐渐亮起来的光线中,手握天下兵权的年轻元帅,就这样抱着未来的君主喃喃自语,在孩子母亲的灵床前——"孩子,你知道人生是什么吗?
"所有的过程,就是一个灵魂来到这个世间,受苦,然后死去。但是,由于他的努力,他这一生受过的苦,以后的人都将不必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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