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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帖】恐怖小游戏【百度网盘版】【岚少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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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帖】恐怖小游戏【百度网盘版】收藏
鉴于给伸手党福利,在经过重重困难被封号两次已经决定不开这个贴了之后,还是准备重新开了吧。一楼OS,二楼放如何解决乱码问题和第一版115原贴,三楼放RPG制作大师,四楼开始放游戏资源,可能会慢一点,因为最近很忙。希望大家不要插楼,如果插楼直接删无误。想要各种勾搭询问可以楼中楼。为了方便大家寻找,提供游戏资源的格式如下:序号
名字内容简介评论(可无)百度网盘地址(注明日文版还是汉化版还是英文版等等)希望大家支持配合,谢谢。最近真心累了。
30.季 花 歌简介:小早川樱在夜晚散步的时候碰见了奇怪的女孩子,被传送到了奇怪的地方;而与此同时,担心他的男主角在焦急地寻找着……樱发现了男主角的过去碎片……【这里瞎写的www个人汉化版:感谢@ 小熊熊胖次 www【虽然没要来授权的说QAQ
34.白雀简介:少女白雀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不是自己家的屋子里,眼前飞过一只白雀,少女不禁顺着白雀寻找有关过去的残页……真相究竟是……原贴:评论:超级喜欢的一部作品,时不时震你一下www但是结局又超治愈!感谢作者!!
37.狂父(MAD FATHER)简介:游戏主要讲了女主AYA的妈妈一年前因病而逝,AYA的爸爸是一名科学家,执着于奇妙的科学实验,AYA发现自己的家越来越不可思议,爸爸的助手玛利亚似乎与爸爸有暧昧的关系,而妈妈的死……爸爸与妈妈之间的选择……爸爸对AYA的期盼……下载地址【日文版】:个人评论(纯个人,勿喷):怎么说呢,虽然也是很治愈,但是看着还是很莫名其妙,有种。。。唉。。。的感觉。。。这种游戏汉化出来真的不会教坏小孩子吗?@流年梦_瞳子 @黄金の魂 我搬一下可以吗O.O?
38.鬼游简介:传说中的神社,里面存在着大家畏惧的“鬼”,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凄惨往事……而主角的基友去神社试胆后就再没回来了,于是主角踏上了去神社寻找基友的旅程……下载地址【日文版】:评论:个人很喜欢这款游戏,BE和HE都很喜欢=w=@ 黄金の魂 搬一下搬一下www
39.惩罚者杰克简介:主角的爷爷留下来了一栋大房子,但是主角一家搬进去后,怪事开始发生了……中文下载:评论:国人HRF制作的游戏www虽然也是看了Aumi的实况才知道的。。。不过这个游戏比起恐怖更搞笑啊喂【不用理我
40.替身少女简介:少女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去世,没有任何记忆留存,眼前的死神告诉她,她必须找到造成现在局面的那个人,她才可以……于是少女回家踏上了寻找记忆与真相的征程……个人汉化版:
@樱井咲夜 可不可以搬嘞O.O?原贴:评论:其实比起来恐怖。。。更加温馨吧。。。
41.明美谭简介:体臭999的少女带着祭品给神明,突然肚子饿了,于是……回家之后发现村子里变得十分诡异,是因为神明的愤怒吗……个人汉化版:
@樱井咲夜 同搬QwQ?可以吗?原贴:
42.野比大雄的生化危机简介:“机器猫·哆拉A梦”曾经伴随我们这一代人成长,一个几乎只有欢笑和感动的故事。而在这近乎20年的时间里,除了电视上播放过的TV版以外,还有近20部电影版,其中不乏没公开过的“野比大雄的西游记”虽然故事中多有惊险,但最后都是以完美的感人的结局完成。也许正因为这样,日本一位机器猫的超级FANS因为不满,从而将生化危机与机器猫结合起来,利用RPG MAKER 2000做出了这样一款让人惊心动魄的新游戏“野比大雄的生化危机”【搬自百度百科】下载地址:
@Gary¢Steward
之前115坏掉了QAQ可以搬百度网盘版的吗O.O?谢谢!!原贴:
43.三分间简介:之前续三分间的前传,(我记得谁说过)是必须要在三分钟内解谜否则就……个人汉化版:汉化者空间:
44.血径迷踪(The path)简介:游戏改编自童话小红帽,你将跟随6名女孩在去祖母家的途中遭遇各种恐怖诡异的经历。如果你能成功到达目的地,你将会发现“活生生被狼吃掉并不是一个女孩能经历最恐怖的事”。不会有谜题把你卡在游戏流程中,你可以尽情探索这个诡异黑暗的森林。 血径迷踪没有萝莉控和黄色场面,并且不是恐怖游戏。 下载地址:PS:打开Q3DStart.q3d,然后打开方式选PathViewer.exe可以解决第一人称方式
45.青鬼简介:郊外的一栋无人别墅有闹鬼的传闻,主角与朋友一行人来到这里探索,不过刚进门不久就被一个小插曲分开了,大门紧锁无法出去,只能靠解开房子内一个又一个机关来另寻出路。就在主角探索的时候,他遇到了……【中文版】下载页面链接:原帖: PS.运行这个游戏可能需要安装RPG Maker XP RTP:
47.无情大厦简介:据说非常不错的一款作品,详情见:貌似岚少原来想录实况,但无奈文本量太大翻译起来太累故罢休了……
48.マサウの馆简介:看着截图感觉很不错的游戏……详情见
49.Which简介:主角被困在一栋房子中无法逃出,在他寻找出口的时候,遇见了一位没有头和心脏的少女……究竟是要选择哪一个……Which one would you like to choose?地址:
提供资源& &谢谢!! 评论:3D的一款小游戏,虽然玩着有点眩晕,但是很不错也很令人深思呢。
50.Night of Finis In London.1888 简介:这是一款充满著恐怖气氛的RPG游戏,作者将背景设定在英国伦敦这个城市中,而一开始玩家在玩这款游戏时就会体验到本游戏所带给人的一种未知感以及紧张的气氛。因为某一晚的伦敦发生了大地震,将主角卷入一个奇怪的世界中,而玩家也就是要扮演这位到了异世界的主角。游戏中有许多种要素,像是背包的限制,怪物的警觉性,还有主角的各项性能等等,玩家要好好利用在游戏中取得的每一个宝物,才可以让自己顺利的存活在这个异世界中。独特的游戏背景,还有完善的游戏系统,这款Night of Finis in London 1888 真的是款值得一试的游戏喔,恐怖程度高於尸体派对!地址:PS:下载完击解压缩,安装完即可,请安装RPG制作大师2000或是2003。
51.Lost Maria -名もなき花简介:游戏比较老。。差不多也是05年以前的制作的同人游戏了,作者主页也已经关闭。不知道有没有人玩过。恐怖质量还是不错的,游戏操作是战斗型,算是丧失题材吧。 请问可不可以搬一下O.O?如果不可以的话会立刻删楼的& &谢谢~地址:/share/link?shareid=172253&uk= PS:本游戏需要rpg maker 2000;请用这个软件解压游戏文件。下载解压文件然后双击,安装完成,右键游戏图标会看以日文环境运行。游戏之前最好用此方法解压次游戏,避免打开游戏出错。 下载地址/share/link?shareid=172172&uk=
52.尸体派对简介:这个……用简介?地址:
这个是尸体派对吧的115一堆资源地址原帖,不过由于115废了所以这里也不能保证……
百度网盘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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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SCP 173简介:表示不清楚……【谁知道就写出来一下吧……只是看见最近莫名就火了,不过好像是很久以前的游戏了啊……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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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镜内教室简介:主角一行人被学校中的一面子镜子给吸进去了,进去之后发现学校的布置全都反了过来,于是他们开始进行各种探索……地址:/share/link?shareid=165646&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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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slender man简介:slender man外观是一个没有五官、身形瘦长,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据说他可以随意改变身形伸缩手臂,背后有触手状的肢体,喜欢出没在多雾的街道或树林以隐匿自己,小孩子比较容易看见他,据说有小孩子在梦到他之后就失踪了当Slender MAN接近锁定你的时候开始会有一些征兆,失眠、多疑、咳嗽带血等等,晚上睡不着。窗帘请记得拉上,因为有个瘦长的男人会在窗外偷看你…地址(官网):
56.蜃奇牢 -シンキロウ-简介:探索型和风小游戏=w=我啥也不知道www地址:/share/link?shareid=5122&uk= 可以搬吗O.O?如果不可以的话会立刻删楼的& &谢谢~【又是你www
57.惩罚者杰克 2 【试玩版】地址:PS:只是试玩版,即使拿到了船桨也不能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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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迷失的世界简介:游戏类型与《惩罚者杰克》类似,以恐怖诡异的气氛,进行解密,机关逃脱,密室逃脱,密码破解。 作者是杰克粉,非常喜欢杰克这部游戏,于是做了一个模仿气氛的游戏。素材 来自RMXP自带+惩罚者杰克+部分原创。(大部分特效取自《惩罚者杰克》) 游戏系统为解密,玩家可任意了解内部事件设置~地址: 最终版本V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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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MaGiA原帖:我真是越来越懒了……
60.记忆少女简介:一款作者在初中2年级时制作的冒险游戏。
故事情节并非常独特,解谜的难易度也不是很高,即使游戏被敌人追着也能轻松逃跑。
作者没有写简介,但是看评论好像不错的样子……地址【日文版】:
61.都市探究会简介:新生九条玲一在校内告示板中寻找社团活动,对于都市研究产生兴趣的曲子,开始灵异景点调查……是一款偏向推理ADV的冒险游戏。地址:  PS:需要RPG2003
62.红雪之巫【柯南同人游戏】简介:名侦探服部平次和毛利小五郎同时收到了来自雪中村落的委托信,内容是关于当地信仰「红雪巫」所留下的神秘信息,然而在署名给「工藤新一」的委托信当中,发现了一首以血书写成的诗。众人搭着车沿着崎岖的山路来到了山中民宿,美轮美奂的建筑物在开发甚少的山上却显得有些突兀……大家就在委托人的带领之下初步了解了「红雪巫」这号神秘人物。传说中正是因为她的神力使得村落无法顺利进行开发,甚至留下了神秘的诗词令众人无法完全理解个中涵义。更惊人的是,喝下了当地神水的柯南与哀竟然变回了原本的样子!然而侦探们慢慢解开血书中的谜题,却也陷入了「红雪巫」布下的深渊泥淖……隐藏在诗中的宝藏究竟真的存在,还是只是走向悲剧的诱饵呢?地址:: (有三个文件分别为主程序、补丁、结局存档)
请问可以搬吗O.O?如果不可以会立刻删楼的~谢谢& &原帖:攻略:
63. 寂静岭VX—(城镇篇+学校篇)2.0 简介:寂静岭一代重制版,剧情一样,解谜部分略有改动。不怎么恐怖,胆小者放心。地址【中文版】:原帖:
64. 8人目のフラグ简介:大家在废墟的房子中……     这里是哪里呢?   地方、时间、全都不知道。   窗户的外面就是大海……     用餐后的餐具,冰箱里的血……所不知道巨大的机器,肮脏的模型一样的蜡像的组合……   打开录音电话,接连不断的“请打开窗户”的留言。     被沙尘所污染的日记写着:“谁都可以……请救救我的妻子”…… 地址: 评论:看着不错就从freem搬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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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答由提问者推荐  我记得,被蛇咬后如果觉得不怎么痛,那才是真可怕,说明这蛇有剧毒,毒已经麻痹了血液和神经。  不知道是蛇毒让我迟钝,还是惊慌让我迟钝,我下意识反应是掏出手机拨打120。可也不知是冻僵了还是什么原因,手笨拙无比,始终无法伸进衣服的内侧口袋。  我很恐惧,恐惧的全身都在颤抖,我发现自己比以前怕死的多。  以前自己是一个吊丝,身无长物,死了没什么太多可留恋的。可现在我有这么多钱,我还有如花娇妻,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没有享受,我怎么能甘心去死?何况死的这么莫名其妙?  我记得老家农村发生过一件事,一个农民在地里干活被一条五步龙咬到了手腕。此农民颇有壮士断腕的勇气,考虑了三秒,果断举起手中割油菜的镰刀,砍断了自己的左臂,血流如注。  从此以后,他的绰号就变成了神吊大侠。  是借着独臂杨过的绰号神雕大侠而来,但是由于大家都说他这事干的特别吊,吊爆了,就变成了神吊大侠。  难道我要效仿他,一刀割下耳朵么?  那以后我怎么戴帽子,怎么戴墨镜?我岂不是成了残疾人?  我感觉耳边有像水滴一样滴滴嗒嗒的声音,转头一看,脸旁一大摊鲜血。我耳朵的血就像挖出了油井一样,像喷油一样在喷血,但要命的是,流这么多血,我却压根也感觉不到什么痛。  完了,我真的是被五步蛇咬了!我记得五步龙又名尖吻腹,被它咬了的症状就是会不停的出血,大出血。  我不知道现在医院到底有没有五步龙血清,我记得小时候在农村生活时,有人要是被五步龙咬了,又没有神吊大侠那样壮士断腕的勇气,那只有回家抱着棺材等死的命。   都说人在临死前,脑电波会特别特别的强烈,一辈子做过的事会快速的从脑海中掠过,我想这么多,难道是要死了么?
  大脑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不知道是蛇毒发作还是恐惧使得大脑要短路,我用力咬着嘴唇企图保持着清醒,却耗尽了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我终于将电话掏出口袋,可我不仅没有力气按下120三个键,手机反而从手中滑落了下来。  为啥没有人来扶我?没人帮我打电话?我眯缝着眼扫视人群,很多人对我指指点点,可都离我远远的,就像我是一只受伤的危险猛兽一样。  我知道现在的人都不敢做好人,害怕被帮助对象倒打一钯反咬一口讹诈起自己来。  血流多了会冷,躺在湿滑的雪地里更冷,我牙齿打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人群吼了一声:“救命啊,帮我打电话给医院,我不会讹诈人的。”  我他妈为啥要买六英寸这么大屏这么重的手机?这是我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其他的一些画面完全不是我意识中的,是他们自己蹦到我脑海的。我记得那些画面中有悦儿的笑脸,有小曹沉默的脸,还有那夜雪巷里那个鸭舌帽青年雪白的牙齿。  他们的脸慢慢变成一片黑暗,然后这片黑暗吞噬了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悦儿站在我旁边,她问你怎么了?  我说,我被蛇咬了,又是一次该死的意外。  她说,这是第四次意外了,你最近运气真差。  我猛的意识到,我不可能这么倒霉,生活中哪有这么多意外?我颤抖着道,悦儿,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想暗杀我?设计这种极巧妙的意外来暗杀我,只为了日后自己不用刑事责任?  悦儿道,也许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死里逃生  我大叫道,我强烈要求你们警方派人日夜保护我。  悦儿道,不行,你不是显赫政要,又不是什么污点证人,警方如果找不到别人暗杀你的蛛丝马迹,是绝不可能浪费警力来保护你的。  我大叫,难道我就这么等死吗?  悦儿笑,我看不见她的脚步在动,可她的身子却迅速后移,就像演员吊威亚那种感觉。  我感觉不对,这究竟是我死了之后的幻想,还是刚才的事其实是个梦?我立马尝试着扳指大法,准备扳手指来验证。  可我很虚弱无力,刚摸到中指,便又觉眼皮很重,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皮时,大概是昏睡了太久,眼睛有点刺痛。  我眯缝着眼,我身在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有空调有电视,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被子。  床头柜摆满了鲜花,牛奶、八宝粥等营养品。  看这环境,很像是在医院。我没死?谁救了我?  恰好,悦儿正推门进来:“啊,你醒了,我刚去拿的验血报告。”  我二话不说,立马扳指大法,我不想再浪费气力说半天话才发现自己是在梦里。  “哎呀!”我疼的一声大叫,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悦儿满腹狐疑的看着我:“你在干什么?”然后又转身大叫:“医生,医生!你快过来,我男友有奇怪举动。”  我沙哑着声音道:“没事,蛇毒没有侵袭到我脑袋,我大脑是正常的!我只是试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咬我的是五步龙?现在医院有五步龙血清了?”  “嗯,现在没事了,是一个好心的路人帮你打的电话,然后医院拿着你的手机通知到了我。”悦儿大概是被我吓的够呛,不停的拍着胸口,念叨着哎哟我的妈呀我以为蛇毒弄坏你脑子了。
  “快喂我点水喝,我渴死了。”昏睡太久的人醒来第一感觉总是嘴巴特别渴。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在医院接受各种检查,各种挂水治疗,原本肿的跟猪八戒耳朵似的耳朵慢慢的恢复正常,但身子仍很虚弱。  六天后我才恢复元气,可以下床走动。  悦儿陪着我在医院散步,我问道:“你身为一个警察,就不觉得我被蛇咬这事有点蹊跷吗?”  “没什么蹊跷,我们去查了,有目击者说你是自己失足摔倒,也有目击者说确实是有溜冰的小孩子冲撞到你。反正你也没什么事,难道还真的找那群小孩赔医药费不成?再说还真不好找,那个地方有所小学,上千名小学生,你怎么找?”  我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真觉得我被蛇咬这事只是个意外吗?”  “本来我不知道,但你住进医院我才知道,这个市每个月平均要收治近百例被蛇咬的患者,你只是百分之一罢了,不算什么小概率事件吧?”  “确实被蛇咬不稀罕,但你不要单独看这件事,要联系以前,这可是我遭遇的第四次意外了呀!”  悦儿抿着嘴巴:“那你什么意思?”  “我感觉有人想要暗杀我!”  “哈哈!”悦儿笑的前俯后仰。  “笑什么?”我恼怒的道。  “我要说你警匪片看多了吧,对暗杀你却又一点不专业。现在的武器,上百米开外,就可以一枪爆你的头,神不知鬼不觉的。你看电影里那些杀手,咬着雪茄,搬个躺椅,潇洒的伏在天台上,几秒内干掉对象。随后吹吹枪头上的烟,气定神闲不紧不慢的把枪分拆装好,就像背个吉他盒一样,大摇大摆的就上街混进人流中了。真要有人暗杀你,肯定是跟电影里那样,用枪!这最方便快捷!而不是整这些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的东西,既麻烦,失败率又高。”
  悦儿又道:“对了,你这人性格这么好,与世无争的,还有什么仇家吗?你的仇家不就朝阳医院那群日本人吗?他们基本都在监狱里啊。中村安也肯定是不能再进入中国了,他不可能有机会对你报复。”  我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若真想要暗杀我,确实不必制造四起意外那么麻烦。我应该没有仇家,只有冤家,同行是冤家嘛。可那些同行虽然恨我,但应该不至于到了要杀我的地步。”  “所以,就别胡思乱想了,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啦!”  我点点头。  世间万事都是塞翁知失马,焉知非福,好事常会不知不觉变成坏事,坏事也会变好事。我这几天被蛇咬,也并非全无收获。大概是因为各种药物的副作用,睡起觉来昏昏沉沉,那个有许多眼睛的清明梦倒是没有再回来过。  虽然不再做那个怪梦,我已经是杯弓蛇影疑神疑鬼的状态了。  所以康复后的第一天上班,我决定换条路走,不再走那条常走的路。  我常走的那条路是老城区,所以才有破破烂烂的菜市场,才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风险。而今天我走的这条路,虽然比老路多了近五分钟的路程,但由于是新城区的缘故,马路又宽又直,就是在马路上跳芭蕾舞或太空步都不用担心有汽车撞到你。  尽管在这么宽的马路上,我还是极度的缺乏安全感,我咬着烟东张西望的,就像一个贼眉鼠眼鬼头鬼脑的小偷。  我不知道我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在别人看来,究竟是像个被迫害妄想症还是像个贼。  我自我感觉像贼多一点。  要知道,贼的眼神最容易判断,他们的视线永远不会聚焦,看一个东西绝不会超过两秒,眼神永远是移来移去。  我现在正是如此。  我为什么不坐出租车或公交车呢?当然也是害怕意外事故的发生,这世界每天那么多车祸、空难、翻船,最安全的永远只有两条腿。
  今天走这条新路上,不用再担心从天而降的冰溜子,因为这条路不像老城区那样有很多乱糟糟的旧房子。  上次从天而降的冰溜子我后来观察应该是挂在墙上的空调外机箱造成的冰溜子。  还有三分钟,就可平安到达诊所,看来有人要杀我这事真的是我太过敏感了,我心里有点如释重负。  昨晚悦儿还戏称我是柯南的二哥,人家柯南是走哪哪死人,你是走哪哪都有危险。你干脆别出去工作了,抱头缩被窝里最安全,我来养你。  她还做了鬼脸模仿我的语气:“嘤嘤,媳妇儿,有人要杀我!”  本来我还真想在家窝几天的,听她这么说我不好意思了,于是就硬着头皮来上班。  我今天穿的是一款相当神气的翻领皮风衣,5880元新买的,足底配着黑色的军靴模样的大头皮鞋。  我很臭美的不放过沿途每辆汽车玻璃和门店橱窗玻璃,越照越觉得今天自己潇洒至极,今天小纪和小刘又得夸我老崔穿的真帅了吧?是不是还有几分周润发穿风衣的神采呢?我对着一辆越野车的窗玻璃转圈照来照去,喜滋滋的。  “崔医生!”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一股大力将我撞翻。  于是,我又像一颗保龄球一样在雪地上滚动着。  那瞬间,我心里的沮丧实在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操他三舅姥爷的,五千多的新皮衣啊?他妈的到底是谁在撞我?在地上滚坏皮衣怎么办?我真是柯南他二哥么?怎么这么倒霉?换条路走还要是在地上滚?我过会还得回家再换身衣服,太烦躁了。  当时我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有什么危险,全是对新皮衣的心痛,一边滚一边嘴里还骂着:“哪个狗日的撞老子?我干你瘟娘!”
  当我滚停下来时,再看看我刚才站的地方,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雪太沉重,市政府怕雪压垮树枝砸到过往行人,所以这几天请了很多环卫工人爬到树上去打落雪或剪断树枝。  我刚站的地方,有一棵树,树上也理所当然的攀附着两个环卫工人在剪树枝。  一大片树枝正掉落在地上,加上厚厚的积雪,我估计重量应该在五六十斤左右。更可怕的是树枝上还插着一把近五十公分,又粗又长,如鳄鱼嘴似的那种专门的剪树枝的锋利剪刀!  无论是剪刀砸到我,还是树枝砸到我,我都会一命呜乎。  树上的两名环卫工已经吓傻了,见我怒视着他们,其中一个大叫道:“同志,真对不起,不知道是手冻僵了还是怎么的,手滑……”  树上蹲着的是两名五六十左右的大爷,他们头上脸上身上全是雪,简直就与挂满雪的树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树上还有人。  城里的环卫工人,不论冰天雪地还是赤日炎炎,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来扫大街,将又脏又臭的垃圾桶倒入三轮车中。  最近下雪,他们又多了一个苦活——冒着极大的摔落的危险爬到滑溜溜的树上除雪或剪树枝,可绝对不会加一毛钱工资。  这种既脏又辛苦的工作,可付出与回报却不成正比,他们的薪水一般不会超过2000块。
  第一百八十九章 死神来了  这种工作大多是外来的农民工在做,他们是绝对的社会弱势群体。   我打量了一下他们,那两个大爷脸冻的通红,双手生满冻疮,带着央求的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我。他们害怕我发怒,害怕我找他们麻烦,因为我若真的这样做了,人命关天的大事,领导肯定会辞退他们这样的临时工。  坐拥千万资产的我,又何苦跟他们过不去?   我不禁心生同情,罢了,罢了,我摆摆手:“我没事,不用紧张。”  “你没事就好。”一个矮矮壮壮,像个正方体的人走过来。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就是他救了我,若不是他撞我一下,我已经一命归西。  他是我曾经的病人,一个有强烈自杀症状的忧郁症病人。  我连忙冲上去跟他握手致谢,他摆手说不服谢,你也救过我一命。  这已经是近期的第五次意外了,我是冲撞了死神吗?还是我穿越到了死神来了这部电影里?我记得那电影里的角色就是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意外身亡。  我还真不信世上有什么死神,哥不信这个邪!  从天而降的冰溜子,以及我自己失足摔倒差点撞死在裸露的坚硬水管上,这两件事我可以认为是意外。  但女司机、溜冰的孩子撞到我以及剪树枝的环卫工,这些难道也是意外?太巧合了吧?哪儿有这么接二连三巧合的事情?  可如果不是意外,他们看起来都绝不像杀手,都是很平凡的人。我也绝对不认识他们,他们有什么必要杀我?  我观察过他们所有表情的和动作,出事当时他们的慌乱完全不亚于我的慌乱,实在不像是故意为之。做为心理医生,深谙人性,深谙微动作及微表情的学问,我实在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渐渐的开始怀疑世界上是不是真有死神。  我走过一辆汽车,汽车却莫名其妙的自燃,这不是烈日炎炎路面温度能煎蛋的夏天,这是阴冷潮湿的冬天,怎么会自燃?
  当时,我是一头扎进了路边一个孩子堆的雪人里,才扑灭了身上的火。  我走在路上,斜刺里竟冲出来一条眼睛通红,嘴角滴着口水的黄毛恶犬。我一看那狗的模样,我就知道这是条患有狂犬病的狗。而狂犬病毒,是和艾滋病毒、埃博拉病毒一样,全世界都无药可救的病毒。  当时我又是怎么脱险的呢?我顺手抄起了路边清洁工铲垃圾的铁锹,几锹拍死了狗。  杀过狗的屠夫都知道,打狗要打它的鼻子,一敲就死。  常人的反应是见到狗咬人肯定掉头就跑,如果我真像常人那样做,我可能已经染上了狂犬病毒。  狗是种欺软怕硬的动物,你越跑他越要追你,而两条腿的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狗?  所以很多人被狗咬的部位都是在屁股上或后腿上,因为狗是从后面咬他的,他当时正在逃跑。  如果我不是在农村长大,如果我不了解狗的习性,我的第一反应肯定也是逃。但庆幸我在农村长大,农村家家户户都有狗,我明白见到疯狗不能跑,只能拼命跟它干一场,还能有一线生机。   打完狗我怕它的血溅到我身上,来不及回家洗澡,城里也没有河。我只得立马脱光衣服跪地用雪擦洗全身,一直擦到皮肤泛红就快破皮流血,并冻的我差点晕死过去。  背心部位自己洗不到,我只得赤裸裸的钻到棉被一样的厚雪里,让雪淹没全身,并如游泳一般往前爬行。  我这样做并非夸张,为求生必须得这么做。  要知道所谓狂犬疫苗,并不是指能治好狂犬病,只是预防。打针就是疫苗和病毒赛跑的过程,万一打慢了,病毒跑到疫苗前面了,那疫苗就没用了。  狂犬病毒喜欢进攻人的脑部,它会顺着血液慢慢的移动到脑部,所以理论上而言,狗咬的部位越接近大脑,病毒发作就会越快,留给疫苗的时间就越少。
  我不敢保证自己的脸上有没有溅到狗血,也不敢保证早上刮胡子有没有留下细微的病毒可入侵的伤口,我只能把自己彻底的洗一遍。洗完为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得去注射几针疫苗。  后来,有人路过拍下照片,并传到网上,说崔医生大雪天裸奔加裸泳,精神出现问题了之类。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顾不上在意这些乌七八糟的声音了。  最后一次遇险就更匪夷所思了,我独自走在一条狭窄的人行道上,半空中一截电线竟然莫名其妙的脱落,闪着火花向我横扫过来。  那条电线很宽,宽到塞满整条马路。  瞬间往前趴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电线近在咫尺,我往前趴简直就是主动送上门去找死。于是我当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个劈叉,然后上身后仰,以几乎与地面平行的姿势,逃开横扫过来的电线。  可我不是学武术的,也不是练跳舞的,身体柔韧度没有那么好。  我剩下的选择就是暴跳起来,跳的要比约一米二左右高的电线还要高才能活命。  电线离我越来越近,越近就越低,冬天衣服穿的多,我怕我跳不高,我准备等它近点再跳。  最后,我像青蛙一样,一个旱地拔葱暴跳而起,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足底的热度,我足底当时与电线的距离可能不超过一公分。  这是非常时期的我,才能有这么矫健的身姿和机警的神经,要是平常,早就被电线电成熟的了。  我所在的城市,好象变成了处处都有危险的神秘亚马逊丛林,奇怪的是这些危险还有针对性似的的,全部冲我一个人来,别的路人就鸟事没有。  现在我每天出门都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调动全身神经和细胞,并随时搓着手跺着脚,以防手脚被冻僵遇到危险时反应慢半拍。  经过这数十次的意外灾难,我再也不相信这是什么意外,更不相信有什么死神,我认定了是有人想弄死我,至于为什么非要用这样复杂的手段弄死我,我还真不明白。  难道是猫抓到老鼠,玩弄老鼠一番再弄死吃掉那样的心理?
  我开始尽量避免与悦儿一起外出,我告诉她,我现在跟小曹一样,是个不祥之人,走哪哪儿都有灾难,你要吃饭购物找小姐妹陪吧,千万别和我一道。  悦儿说你坐公交吧。  我摆手道,有点公德心好吧,我现在这么倒霉,要死就死我一个好了,别连累整车人一起死。  这段时间,我每天早上出门都要提醒悦儿记牢我所有银行卡和存折的密码,我怕我早上出去了晚上就回不来。更夸张的是,我立好了遗嘱,真有不测,家产一半归悦儿,一半归父母。  悦儿表示,她没有办法向上级申请几个警察贴身保护我,因为确实那事情还是像意外,尽管很巧合,但真的查不出来像是有人要杀我。  我拍着胸膛歇斯底里的大叫:“我也是纳税人啊,为什么政府不保护我?”  “我给你在淘宝买了一些防身用的利器,可瞬间击晕人的电棒,以及防狼喷雾之类,你放心吧。”  那个小电棒三十公分长,看起来既像手电筒,又像女士自慰器,抓在手上说不出的滑稽感。  可我也只能将这些小玩意装在身上,感觉心理安慰大过实际作用,聊胜于无。  我还有一个秘密的装备是一面小镜子。我老感觉有人跟着我,回头却什么也发现不了。那么,我就不回头,用小镜子偷偷照后面!
  第一百九十章 跟踪我的心理医生  有了防身利器,还有偷窥利器小镜子,走在路上我踏实了很多。  我一直在等着那双眼睛出现,可今天的上班路上却迟迟没有出现。  我心说还真他妈邪门了,我全套装备齐全了,你就不跟踪了?你是有天眼通还是怎么着?  正纳闷着,那种被人偷窥很不自在的感觉又来了,我放慢脚步,立在原地,手挡着风装作点烟的样子。我点烟的动作故意做的很大很浮夸,就是让跟踪的人看到我是在点烟,并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抓打火机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夹着面小镜子,我将镜子放在脸颊旁,镜子里很小,装不下太多人。于是我像移动摄像机一样迅速移动着,这个人是开小卖部的,不是,这个人是开出租车的,也不是……  镜中的人我排除了一个又一个,那么偷窥跟踪我的人究竟是谁?这根烟可不能点的太长,太长招人怀疑。  正待我要放弃时,镜子中出现了一个人,我感觉他很可疑,第一眼看到他,他就给我一种鬼头鬼脑的感觉。  这是一直跟踪我的那个人吗?   这个人,戴着黑色的圆形礼帽,帽沿压的很低,看不清眼睛,下巴和嘴也被围巾遮挡住了,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一只高挺的鹰钩鼻。  我将小镜子换到夹烟的手,一边行走一边抽,并借着烟到嘴边的瞬间继续偷看镜中人。结果我发现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  这无疑就是一直跟踪我的人了!  没事带口罩或帽沿压很低的人,要么是怕被人认出的公众人物,要么是心里有鬼的人。  他那身装扮让我瞬间就想起了电影里各种特工的形象。
  不过他的跟踪技术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拙劣了?要知道前一段日子我一直没有发现他,怎么今天就这么轻易的让我发现了?难道真是这面神奇小镜子的功劳?  我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我猛的回头,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狂奔。那人一愣,抬足想跑,脚踏起想想又定住了,随手立在一个小摊前,假装买东西。  “你他妈的在跟踪我?”我从口袋掏出电棒指着他。  “什么呀,你在跟我说话么?我不认识你啊。你又不是美女,谁跟你干吗?”那人伸出手将礼帽又往下拉了拉。他只瞄了一眼我手中的电棒,我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怕,照理说正常人遇到这种犀利的武器总会后退几步或做出防备的姿态。更奇怪的是,他嘴角似乎还掀起了一个向上的弧度,这是在浅笑。  妈的,看到电棒不仅不怕还笑?我相当的不解。  我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你看看你右手上抓的是什么玩意?会有人把这种东西抓在手上吗?不是跟踪我,你这么慌干吗?”  戴礼帽的人,手上抓着的是一个滚烫的荷包蛋,煎的很嫩,金黄色的蛋液正顺着手掌快流到他袖子上了。  我一点不奇怪他为什么手上会抓着这个东西,因为他正立在一个煎饼果子摊位前。  估计当时他是想借着抓东西来掩饰自己,而煎饼果子摊位上除了湿答答的面粉和鸡蛋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可抓的?于是他便很不幸运的抓了个荷包蛋在手上。  那人本来因为紧张,可能还曾察觉手上抓的是什么,听我这么一说,一声大叫哎哟妈呀好烫呀,用力的掉了手中的蛋,动作大到连帽子都被风吹飞了。  我打量了他一番,这是一个面貌清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我确定我绝不认识他。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为加强语气,我重重的拍了拍小贩做煎饼的桌子,油锅里几滴油溅到了我手背上我也没叫疼。  小贩很淡定,一直埋头做饼子,不打扰我们说话。  “我真没跟你!”  我二话不说,将那电棒又往他身前凑了几公分:“我数到3,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给电趴下了!”
  “这……这东西是电棒么?”那人很吃惊的样子。  我晕,原来他竟不知道这是电棒?难怪不怕!我打量了手中的电棒一眼,不禁埋怨悦儿为什么要买造型这么可爱的电棒。  这电棒椭圆形,细细的,顶部是憨态可掬的机器猫的头部。  我猜想在淘宝买这个电棒基本都是女孩为防身所用,因此要外型可爱一点。肯定不能像真正警察用的那种电棒,那样的太大太长,放不进包包里,不方便携带。  我开始怀疑这电棒是不是真有两种作用,危险时可用来电人,晚上还可以用来当情郎。   难怪他刚才在笑,我一个大男人抓着这玩意,确实有点滑稽。  “我操,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我按住了电棒开关,电棒发出刺啦刺啦的蓝色火花。  中年男人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真是电棒?”  “我提醒你,这是四万伏电压的电棒,可瞬间致晕,1……2……”我又往前紧靠了几步。  “别电我,我说了!”中年男人后退,差点打翻了煎饼摊。  “为什么跟着我?”我厉声道。  “是你媳妇让我跟着你的!”  “什么,是我媳妇?怎么回事说清楚!”我如遭雷击,莫名其妙。  那个心理医生一五一十的解释起来。   原来悦儿没法帮我向警局申请警员贴身保护我,但她却一直偷偷怀疑我有什么心理疾病。于是她悄悄的帮我请了一个心理医生,如影随形的偷偷跟着我,观察着我。  至于为什么要悄悄的请心理医生,这自然是她知道我极其抗拒心理医生,知道我讳疾忌医。  赶走心理医生,我立马打电话给悦儿,原本想发火怒骂她,想了想还是作罢。因为她也是关心我,再说我原本就有精神病史,她能这么怀疑也是情理之中,我硬生生的将气话咽进肚子里。  我语带讥讽的道:“悦儿,心理医生对我怎么诊断的呀?”
  “哎呀,你知道了啊?”  “他说我什么病?”  悦儿转述的话让我气的七窍生烟。  那心理医生反馈给悦儿的信息是:“你老公可能是真有病,正常人五分钟可以走完的路,他却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走完!他是男人,应该没裹三寸金莲脚吧?他走路老是一步三回头,像跳探戈似的。用一个成语来概括吧,杞人忧天!他就是有强烈的被迫害妄想症!很多平常的小意外到了他这儿,他就会产生丰富的联想和妄想。其实哪个人上街没有被狗咬被冰溜子砸到的危险?我前天还被一只猫抓了呢。还有,你老公以前是名人,常被人关注,偷拍,跟踪什么的。现在他一下子过气了,从媒体的宠儿变成弃儿,心理上不习惯,就常幻想仍有疯狂的粉丝在跟踪他……”  “悦儿,我再告诉你最后一次,我他妈没病!没病!”我对着电话疯了一样狂吼,无视路人纷纷对我侧目。  我觉得我好象又回到了朝阳病院,回到了那段我说什么都没人信,我说什么别人都觉得你是神经病的日子里。  “没谁说你有病啊,不是病,就是你心里太敏感了一点。”悦儿语气很温柔,但话里内容还是婉转的认为我有病。  因为这种话语我太熟悉不过了,每个心理医生都会对病人说这样类似的话。  什么叫我太敏感了一点?那么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我是敏感吗?  “对了,你什么时候请的这医生?”我问道。  “十天前。”  我全身一个激灵,不对!看来一直跟着我的人不是这心理医生,我有被人跟踪的感觉至少有一个月了!
  攒了几个月还是一口气看完了??楼主哪儿还有更新啊  
  加油楼主  
  ……  
  第一百九十一章 被追杀  我用力揉搓着太阳穴,阵阵头痛感袭来。  我的所有意外和危险很有可能就是跟踪我的人带来的,这个心理医生不像是要害我的人!再说他才跟了我十天!所以他绝不是一直跟着我的人!   那么,究竟还有什么人在偷偷跟踪我?  大概是我想到这里太过紧张,悦儿在电话里听到我哼哧哈哧的粗重呼吸声,又道:“不用害怕,没有人会伤害你,你很安全,要不要我立刻过来找你?”  这什么话?我一个大男人要让老婆护送着去上班?  更让我恼怒的是这种安慰小孩子的口气还是像在对一个病人说话,我觉得自己该是一个顶天立地保护老婆的男子汉,而不是被女人呵护的小男人。  我又怒又伤心:“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要我说多少次?我真没病,是真的有人要杀我!”  我知道她接下来无非又要说一些陈词滥调的安慰我让我减压的话,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所以我用力的挂断了电话。  不止是悦儿不信任我,我们在这座城市的所有朋友知道了我的事后,根本就没有半个人相信我的话,都和那医生以及悦儿一样,说我杞人忧天神经过敏。  我的员工小纪和小刘同样也不相信我,她们带点拍马性质的说:“崔医生你悬壶济世,医术高超,解救了那么多病人于水火之中。这城市不知道多少人感谢你,恨不得都把你照片做成牌位顶礼膜拜,谁会杀你?我可不信!”  悦儿和朋友们都知道我很忙碌,知道我工作压力大。所以在她们看来,我几次意外险些身亡都是因为睡眠不好,太过劳累导致精神恍惚所以屡遭意外,并且已经演变成被迫害妄想症。  而我清楚的知道,我的失眠症在从苗疆回来就好多了,所以我不可能再有什么心理疾病。  我只是个树洞,不是宇宙黑洞,再贵的手机也有存储满的时候,我更有被装满的时候。每个病人都找我宣泄,我又找谁宣泄?我宣泄了又有谁信?
  我突然抓着一个路人:“你看看我,你觉得我有病吗?”路人挣脱,逃走,我又抓了一个卖菜大妈的手:“大妈,你看我像有病的人吗?”大妈连菜蓝子都不要了,将菜篮子劈头盖脸砸向我,骂了句你有病吧,然后连滚带爬的瞬间消失。  我立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这世界这么大,我的心却如一个孤岛,无人愿意涉足,我只有苦笑。  然而我伤春悲秋最多只有一分钟左右,我突然感觉后脑勺一凉,头发飘了起来,一阵疾风正在背后迅速的贴近我。我下意识转头,看见一个彪形大汉手执杀猪刀,正朝我疾冲过来。  当我看到他时,我离他最多只有五米远,然而我还不确定他这幅屠夫模样到底是在追赶某头从菜市场逃跑的猪,还是准备过来砍我。  “别跑!”那大汉高高的举起了刀。心急的朋友可以先去磨铁看,磨铁已经大结局了,全文85万字,共312章。  猪听不懂人话,如果追猪,没必要叫别跑。并且从他的眼神中,我已经确定他要砍的人就是我,我当机立断,回头拨足就狂奔。  今天没有人跟我玩意外了,直接用砍刀来杀我了。  我心里却又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那竟然是有点庆幸和高兴!因为终于有人光明正大的来杀我了!晚上回家我跟悦儿说,她应该总会相信我了吧?总会知道我这一段时间绝不是什么被迫害妄想症,绝不是什么神经过敏了吧?  我想到这里,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于是我一边跑一边冲着行人大叫:“救命啊,杀人喽,大家赶紧报警啊!”寒风灌进我大张的口中,再加上疾奔,胸口剧痛。更要命的是叫喊拖慢了我的速度,那个大汉向前指着的杀猪刀都快碰到我头发了。  然而我知道我的求助叫喊并没有什么卵用,我的叫喊纯粹是下意识反应,我相信不会有人帮我报警或是拦住执刀大汉的。  因为我记得有心理学家做过多次试验:一个女生对着一群人大叫救命啊,但是却无一人肯施以援手。  并非是这群人冷血,而是存在着一种叫做责任分散,也称旁观者效应的心理效应。
  责任分散效应,是指对某一件事来说,如果是单个个体被要求单独完成任务,责任感就会很强,会作出积极的反应;但如果是要求一个群体共同完成任务,群体中的每个个体的责任感就会很弱,面对困难或遇到责任往往会退缩。因为前者独立承担责任,后者期望别人多承担点儿责任。“责任分散”的实质就是人多不负责,责任不落实。  所谓法不责众,说的也是类似道理。  当一个人遇到危险情况,向人求助时,如果当场只有甲一个人的话,甲会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会对受难者给予帮助。如果甲见死不救会产生罪恶感、内疚感,这需要付出很高的心理代价。但如果有许多人同时在场的话,帮助求助者的责任就由大家来分担,造成责任分散,每个人分担的责任很少,旁观者甚至可能连他自己的那一份责任也意识不到,从而产生一种“我不去救,自有别人去救”的心理,造成集体冷漠集体见死不救的局面。  我国有句俗语“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异曲同工,殊途同归,其实同样说的同样是责任分散效应的道理。  所以人遇到困难时正确的求助方法不是胡乱对着人群喊,而是坚定的盯着某个人的眼睛喊。  如果他不救,就让他妈的在见死不救的阴影中内疚一辈子,去受道德法庭的审判吧。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当有人求助时,所有围观群众都不敢与被害者对视的道理,因为害怕一对视就要背负相关责任和心理压力。  尽管我懂这个道理,但可惜的是狂奔中的我做不到。因为我若真与某个人眼神对视,势必要停下脚步,那样的话,不等对方帮我,可能后面的杀猪刀就已经捅进我身体里了。  我完全慌不择路,哪儿人多便往哪窜,哪儿路好走便往哪跑,结果却不知不觉跑到了我的工作单位聚龙大厦。  我心说,坏了,这儿是我的大本营了,认识我的人就多了。
  果然刚奔进写字楼大堂,就听到无数少女的尖叫以及男男女女们的议论声:“呀,15楼的崔医生做了什么啊,竟然被人追着砍?不会是勾引别人老婆了吧?”  “我估计是,听说崔医生可风流啦!常和患者不清不楚的。”  我很想停下脚步解释不是那么一回事,可狂奔中的我实在是张不开口,一张口寒风就往嘴里灌。  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和任何一个女患者有过任何形式上的暧昧,都是狗日的媒体乱写,然后以讹传讹。  “哎呀,真可怜!”一个扫地大妈提着拖把看着我道。  我以为他是在说我可怜,刚想感激的看她一眼,那个大妈又接着道:“也不知道人崔医生做了什么,把人家逼成这样。”  敢情不是说我可怜,是说那大汉可怜?我瞬间石化,但又很快想明白了大妈的心理。  现在这个年代人的心理变得很奇怪,过去拿刀追人砍的,往往别人觉得拿刀的是坏人;现在则颠倒过来,人们总会觉得被砍的人是坏人。  因为这是个法制社会,人人安居乐业,黑社会都越来越少近乎绝迹。每个人都知道犯罪要付出代价,所以不被逼上绝路都不会轻易犯罪,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拿着杀猪刀追着人砍?   如果真有人拿刀追着砍你,大多人下意识都觉得你肯定是做了很对不起别人的事,不是杀父至少也是夺妻等伤天害理的事,否则别人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来砍你?  因为我是声名在外的明星崔医生,是人们眼里的强者,成功者。当别人追着砍我时,大众更会感觉到应该是是强大的崔医生先欺负了别人,把别人逼上绝路的。  这种逻辑虽然有点霸道,有点流氓,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可万事总有例外,没有哪种逻辑永远正确,比如现在的我就很委屈,我委屈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彪形大汉,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砍我!  我想,聚龙大厦一层楼至少有三四十家企业入驻,走廊长且宽,曲径通幽,跟迷宫似的,肯定能逃脱。  我冲进聚龙大厦,撞开人群,逃向消防梯。肯定没时间等电梯了,我感觉那大汉的杀猪刀在风里发出的呜呜声越来越清淅,说明他离我越来越近。  我终究是太久不锻炼,体力不支,跑不过他。  因太久不爬楼的缘故,我竟在楼梯上摔了一跤,然后我就感觉我后背被杀猪刀重重的击打了一下,一阵疼痛传来。  如果不是冬天,如果我不是穿了一件羊毛衫,一件保暖内衣,一件羽绒服,我的后背肯定已经皮开肉绽了。  因为被砍,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那人一眼。  那一眼看得我不寒而栗,这是人类的眼睛吗?那双眼睛里,我只看得见仇恨和能烧死人的怒火。
  文章越来越多的水分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原来是精神病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他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能有那种愤怒仇恨的眼神?我确定我也没对谁做过什么亏心事,那么除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这个人这么不依不饶的在闹市中一直追杀我到写字楼?  我忍着痛连滚带爬的继续往楼梯上爬,那大汉因为执刀砍我,上身太过用力,脚步自然变慢。瞬间,我又与他拉开了五六米的距离。  因为背部受痛和那人眼神的震摄,我感觉腿发软,速度慢慢降低了。我边路边觉得鼻子痒痒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原来是衣服被砍破,里面的鸭绒飞了出来。  因为打喷嚏,我又被砍了几刀,肩膀一刀,后腰一刀,脖子一刀。  我只是感觉到疼,但觉得应该没有出血,如果出血,会有湿和热的感觉。  因为衣服里的鸭绒慢慢的飞完了,我现在像是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而不是厚厚的羽绒服。  衣服变轻,我的速度又提升了几分,又与那人拉开了几米距离。  我一口气爬到了八层,我突然想到,当我爬到了最高层上了天台无路可行也无路可退时,我又该怎么办?  可生死边缘的我,真顾不了那么多,逃得一刻是一刻,希望能有目击者做做善事,帮我报个警吧。  八楼消防梯那儿大概是什么单位在做火灾疏散的培训活动,有几个穿消防制服的,共有二十多个人簇拥在那儿。任我再怎么呼喝,仍有许多人没听见,仍挤在楼梯口,我没法挤上消防梯。  于是我只能转向,在八层写字楼的走廊里狂奔,几分钟后,我无路可退了。  我的正对面是墙壁,以及一扇半敞开的窗子。  我要么从八楼跳下,要么贴着墙壁被他砍死。  我不可能对他求饶,那种杀人的眼神,我求饶肯定也是没用的。
  这种紧急关头,我自己都快尿裤子了,没法镇定下来,瞬间催眠自然也是很难成功的。催眠师一定要稳如泰山,至少比对象情绪稳定,才能施行催眠。  就在万念俱灰束手待死之际,我偶然发现墙的右边竟然是个女厕所!我二话不说,哧溜一下窜进了女厕所。  女厕所和女澡堂,是很多男人做梦都想去,却永远无法进去的地方。  我今天莫名其妙的蹿进来了,却没有丝毫的兴奋感。  女厕所没有男厕那样的公共小便池,全都是带门的蹲池。  厕所的门虽然是木头制成的,不算很坚固,但那杀猪汉子要踹开它至少也得需要几分钟,这几分钟我躲在里面完全可以掏出手机报警了。  我连推几扇门,结果都纹丝不动,里面竟然都有人!一共也就三扇门,竟然每间里面都有人!  怎么这么倒霉?  我又是一阵绝望,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几平米的厕所外面转来转去,出不得,进不得。我现在只能祈祷追杀我的男人是正人君子,希望他坚决不进女厕所。  突然,我听见门外一片嘈杂声:“不要动!举起手来!”  救命的警察叔叔来了!我不需要再逃了!  然而我还不敢出去,我心说再等2分钟,等警察叔叔制服了那大汉再说。  那大汉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世界最可怕的永远不是女鬼贞子或其他什么著名鬼怪,其实就是人。  我这辈子安份守已,没做过什么大坏事,所以从来没有被谁用那样可怕的杀人眼神注视过。  我侧耳听着,门外一片人仰马翻声,手打到墙壁的啪啪声、脚用力踩在瓷砖上的嗒嗒声、刀砍在墙上的咣咣声、拳脚打在衣服上的扑扑声,以及各种嗓门的呼喝声怒骂声。  咋听不见枪声呢?警察叔叔们快用枪制服这暴徒啊。我暗暗着急。
  约嘈杂了五六分钟左右,我听见一个声音大叫着:“犯罪嫌疑人已被制服!”这句话回荡在空荡荡的写字楼走廊里,还有回响似的。  白领和老板们都怕死,想必都躲回办公室了,所以熙熙攘攘的走廊变得跟山谷一样空旷。   “受害者呢?被追的人哪儿去了呢?”外面有人道。  靠在门前的我连应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顿时软软的瘫倒在地,逃命时感觉不到疲惫,现在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了。  “喂,你在干什么?怎么进女厕所?”一声突破天际的尖叫声险些将我胆吓破。  两个女孩正从厕所里间出来,看着靠在洗手台前的我捂住了嘴巴,满脸惊恐状。  我脑子里顿时就浮现出很多港片里的经典镜头:男人误进了女厕所之后,掏出口红,翘着兰花指,对着镜子开始擦口红……  总之男人误进女厕所的最好办法是扭扭捏捏嗲里嗲气的装个Gay。   实话说我装不出来,我虽然不算很阳刚很Man,可也从不娘炮。  “来人那,抓流氓啦!”两个女孩又异口同声的开始叫了。  紧急关头,我计上心来,我也大叫了一声:“妈呀,我不活了!”  两女孩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站起来抽泣着道:“怎么每个人看我都说我像男的呀?”  “啊?难道你是女的?”  我揉着眼睛作痛哭状:“要不要脱了裤子给你验呀,我本来就是女的!”乘她们呆若木鸡,我急忙走出门外,心里大呼侥幸。  现在这个社会,本来很多人就男不男女不女的。许多韩国娘炮男明星皮肤白嫩打扮的也像女的,很多女汉子打扮的又像男的。  走廊里并没有警察,空荡荡的走廊前方只有几个穿着消防队制服的人。很多上班族从办公室里探头探脑的朝他们张望,那群穿消防队制服的人正摁着那砍我的大汉双肩向电梯方向走。  原来是消防队的人救了我。
  他们大概是在和某企业做什么防火逃生演习,消防队的人是当兵的,身手不错,虽然不佩枪,但制服一个执刀大汉也不算什么难事。  “受害者是我,我们一起去警局吧!谢谢你们救命啦!”我追上消防兵大叫道。  有了这么多消防兵在身边,我才敢目不转晴的打量那个大汉,那个大汉还是恶狠狠的看着我,身子扭动挣扎着,满脸要吃了我的表情。  我很纳闷:“大哥,咱们认识吗?你为什么要砍我?”  大汉还是怒目圆睁。  “你聋子?”我指指耳朵。  他还是那幅凶神恶煞的表情。他的眼神虽然充满仇恨,但是很空洞,因为无论我说什么,他从头到尾都是那幅要吃了我的表情。   我明白了,这不是正常人,这是一个精神病!  为什么一个精神病要来杀我?是突然发病莫名其妙胡乱砍人,还是有目的性有针对性的杀我?我脑中充满了问号。  “你脑子有问题?”我指指自己的脑袋。  大汉依旧是那幅表情。但他的身体扭动的幅度更大,张牙舞爪,好像随时都能挣脱咬我一口。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话了?再说话我们摁不住他了!”一个消防兵大声道。  “好,我住嘴!”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到了警察局,我泥鳅一样溜到悦儿办公室,一脸中了大奖的模样:“我看你再说我有病!再说我有被迫害妄想症!有人拿刀砍我!被抓进局子了!”  “啊!”悦儿花颜失色。  “你没事吧?”她看到我衣衫破烂,连忙冲上来察看我身体。
  “没事,幸亏这衣服厚实,你们赶紧去审那大汉去吧。”  我配合着做了笔录,登记完毕,我站在审讯室门外,盯着里面那犯人。  一般警局的审讯室都配有单面透镜,所谓单面透镜,就是外面的人可以通过墙上一块玻璃清楚的看见屋里面的景象;而里面的人却浑然不知外面有人在观察他,因为他视线被那块玻璃所阻隔。  那大汉双手双脚都带上了镣铐,但仍不安分,跟发病的狂犬症病人似的,用头狠狠的撞击桌子及隔壁,嗷嗷叫唤,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声。   我基本可以断定这大汉是精神病,缺乏与人基本的沟通能力,他只会破坏,问不出什么玩意儿来的。  精神病如果不胡言乱语,不做出古怪行为时,一般人很难判断他是不是精神病。  但若像我这样长期和各种精神病打交道的人,看他眼神,再凭几分直觉,就可以判断的八九不离十。  就好比一个Gay,他总是能比直男更快的判断出哪个男人是直的哪个男人是弯的,也是凭那种莫名其妙的直觉。  那精神病在审讯室约折腾了一个钟头后,里面那两个拿本记录并问话的警员一脸无奈的退出来了。半个小时后,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抱着一堆机器,匆匆的走过我身边。  我认得,那是朝阳精神病院的几个精神科专家,我冲他们笑笑,他们点点头,说了几句客套话:“小崔现在干的不错,以后退休了我去你那儿打工喽?”  我抱拳:“岂敢岂敢。”  我明白,警局要对这大汉做精神鉴定了。  如果那人真是精神病,要么无罪释放,要么送进精神病院,他不会受到任何审判。  而我,侥幸是没死,倘若死了,就是白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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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三章 谁要杀我  这世界上有两种特定职业在特定时候杀人不犯法。一是医生在手术台做手术时,如果故意弄个小意外,说是一时恍惚手术失误,这是很难取证调查的,一般大多只能算是医疗事故;二是司机,如果司机明明想杀一个人,却故意伪装成普通车祸,如果找不到相关证据,将很大可能以肇事罪处理。   除两种职业外,还有两种人杀人会轻判,甚至不判。  第一种是未成年人,因为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存在。  另一种人就最为牛逼了,那就是精神病!他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杀人都不用负刑事责任。  在1997年左右,我老家县城崛起了一位最心狠手辣的黑社会大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统全县,无人敢不从。  他的上方宝剑和法宝就是他怀中有一张精神病鉴定证书!他也确实有轻微的间歇性的精神病。人人都知道他杀人不用偿命,杀人不犯法,所以他天不怕地不怕,于是压根就没人敢招惹他。  我突然明白朝阳病院失踪的那几个精神病是怎么回事了!  难道是有人利用精神病不犯法的特质来犯罪?比如杀人?  我焦急的站在审讯室门外,等里面那两位医生忙碌完毕,他们一出来我就揪着他们的衣领:“前阵咱们院不是失踪了几个精神病吗?劳烦你赶紧打电话回去查查资料,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虽然我已经不在朝阳工作了,但为了表示亲热感,见到朝阳的人,我还是习惯说咱院。  “我打个电话,让院方将照片传真过来。”一个医生道。  不一会,传真过来了,我执着照片一一对比,很遗憾,不是。  那个精神病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儿,但仍是横眉怒目,嘴里如京剧武生似的呜呜呀呀的,就好象空气中有他的杀父仇人似的。
  我不想再看他,我必须要很快的忘记这张可怕的脸和眼神,以免他跑到我清明梦中来。  如果夜夜都做被这样的人追杀的梦,那可真是生不如死,我可能会吓的不敢再睡觉。  我突然又想起小曹,对他又同情了几分。他要么整眼不敢合眼,一合眼,梦里就要受一次逼真如现实的惊吓。确实是算得上心理病中的疑难杂症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瘫坐在一张椅子上,警局内电话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我不能打扰悦儿工作,就静坐在那儿休息,准备等她一起下班回家。  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悦儿从办公室走出来:“你怎么还在这?我以为你做好笔录就走了呢!”  “这砍我的人怎么处置啊?”  “专家鉴定了,是精神病。常规处理办法嘛,寻找他的家人或收容他的精神病院,领他回家。”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知道答案肯定会是这样,但内心还是忿忿不平,哼了一声:“妈的,便宜了这个老狗日的。”  “你没受什么伤就谢天谢地吧,不然还想怎么样?我下班了,一起吃饭去吧。”
  我和悦儿走出警局,边走边道:“今天这精神病追杀我,让我想起了前阵朝阳失踪精神病的案子。精神病不是龙珠,不能实现愿望,也不能卖钱。所以,劫持精神病的唯一作用就是利用他们来犯罪伤人,动机肯定就是这个。”  “咦,你说的有点道理。看来我们调查的方向错了?我们一直在查那几个精神病的社会关系。”  悦儿略一思考,突然又道:“不!不对啊,精神病跟疯牛一样,如何控制他们呢?他们怎么会听人指令去犯罪?”  “两个办法,一个是治好他们,让他们再去犯罪。因为他们有精神病的病历和前科,真被抓住,精神病还是可以用来做逃脱法律制裁的挡箭牌!第二个办法,催眠。虽然比催眠正常心智的人困难,但只要有一定沟通能力的,应该还是可以的。”
  悦儿道:“我想起了很多黑社会利用青少年来贩毒,因为未成年人保护法,青少年在很多刑事犯罪中会判的很轻,甚至不判。”  “对,异曲同工,一个道理。”  “有空的话,建议警方可以可以搜搜网络新闻,或者联系周边县市的警局。看近期还有哪些地方的病院有精神病失踪,以及全国范围内近期有没有精神病伤人或杀人的案子。我认为可能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或许是黑帮组织,也可能是杀手组织,他们在利用精神病犯罪。”  话说的容易,其实我知道极难调查。泱泱大国,十几亿人口,或许每个城市每天都在发生着精神病逃院、精神病伤人这样并无特异性的常见事情,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值得注意的大案子。  如果真有我设想的这个犯罪组织,我认为这个组织的头目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首先精神病疯疯颠颠的,真被警方抓着,不一定有清醒的意识供出幕后主使人;最妙不可言的是,在法律上而言,精神病人无民事行为能力,也就是说即使他们要供出幕后主使人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他的供词无法律效力,不会被法庭采纳。  精神病身上笼罩着犯罪不用受惩罚可以随心所欲无法无天等令人艳羡的光环,但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这代价就是他不再是一个公民,他不享有政治权利和许多正常人该有的东西。
  哪怕一个精神病亲眼看见了我崔冕杀他全家,如果没有视频或录音为证,他甚至连做原告控告我的资格都没有。(精神病要想当原告必须找个法定代理人)精神病就好比是被剥夺了政治权利终生的杀人犯,甚至还不如杀人犯,因为他的证词都很难让法庭和陪审团相信和采纳。  世间万事都是有得必有失。  我们边走边聊,走到一家常去的土菜馆,坐了下来。  我俩都不喜欢做饭,就把家附近这土菜馆当食堂,每天三菜一汤,花费不超过一百元,我能承受得起。  “你先别操心警方的案子,这跟你无关。你先想想看,为什么有人要杀你,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悦儿接过服务员递过来密封餐具。  我最喜欢用筷子插那个密封餐具的膜,扑哧一声,很有快感,所以我抢过悦儿的餐具,我自己来拆。  她总算相信有人要杀我是事实,而不是我的才能心理疾病,我如释重负的长吐一口气。  拆完餐具我将筷子在手中随意转着:“我除了帮警方当线人,得罪过日本人之外,我应该没得罪过任何人。说来你们警方应该要负责我的安全吧?说不定真是日本人要害我呢?”  “不可能是日本人要害你,中村安也怎么可能敢入境来中国?”  “那我就真想不起来谁要害我了。”我心烦意燥,筷子转的就格外快,旁边倒水的服务员都看呆了。  悦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对了,会不会是你同行呢?同行是冤家啊,你抢了本市很多心理医生的生意啊。”  “可为这点事同行就要杀我?我不太相信。”  “什么叫这点事呀?你抢人家饭碗,人家都无法生存了,这能是小事吗?因为升迁杀同事,因为生意杀竞争对手,这样的杀人案件我们警察见的可太多了。”  我一怔,我已经挣了许多钱,衣食无忧了,所以我觉得这抢生意是小事。可一般普通的心理医生还要养家糊口还要生存,对他们而言,确实不能算是小事。  我想我是犯了晋惠帝何不食肉靡那样的错误了,没能设身处地的站在别人角度去想问题。
  第一百九十四章 无计可施  我不仅再度想起那个雪夜,那个长发遮面对我不太友好的同行,他真有可能杀我吗?自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以为他忘了我。  我心里其实已经有几分相信了,但还是嘴硬:“请个杀手不便宜吧?谁愿意当这好人,独自出钱请杀手杀我啊?若是整个市的心理医生联合在一直凑钱请人杀我,这也不大现实。都知道做犯法的事儿,同伴越少才越安全。”  “不管怎么样,注意安全。先吃饭吧,你最爱的青椒炒蛋来了。”   悦儿是个粗线条大大咧咧的女孩,往往她说话是哪儿说了哪儿忘,而且当警察当的胆子很大。她胃口依然挺好,还有心情大口吃饭,我却像屁股底下坐了一条毒蛇似的坐立不安。  吃完晚饭回家后,悦儿在阳台洗衣服,我独自一人泡在浴缸里,抽着烟,揉着太阳穴苦思冥想着。  我该怎么办?如果真是同行要杀我,我是不是该主动找他们谈谈,和解?  或者,我金盆洗手退出这个行业?   退出这个行业,我是真心不舍得。不仅仅是热爱这个行业,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是我除了会做心理医生,貌似也没有什么别的谋生技能了。  我诊所的病人登记簿上至少还有二百多个病人在等着见我,有的人已经等了二周以上。  我前阵还在想要不要扩大诊所,招聘几个医生,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了。然后我更大的野心是,我是不是也能将小诊所扩大成一所综合医院,甚至上市……  现在很多行业都有同行自发的联合在一起,成立什么协会,一起共进退,以免价格上恶性竞争,心理医生自然也有协会。   我要不要找到本市心理协会的头头,找他谈谈,说我无意抢大家饭碗?  可怎么谈呢?这才是我头痛的问题。  就好比在一个贫瘠的丛林里,有一只猛虎,特别强大,夺取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食物。其他老虎骨瘦如材快饿死了,所以大家都憎恨这只猛虎,准备齐心协力弄死它。
  现在这只猛虎害怕了,要去找别的虎谈谈,这只虎该怎么说呢?  是这样说:“大家好,我以后决定少吃一餐,省出食物来给大家吃,求大家不要杀我。”  或是这样:“大家好,我以后不吃荤了,改吃素,这样大家就能吃得饱了。”  还是这样:“大家好,要不以后大家来我家吃饭吧,我家野味吃不掉……”  大概也只有这三种谈法了。  假如是第一种说法,说出来后我该怎么做?难道有客人来我这儿,我拒收,并指他去别的心理诊所?  这不现实吧?病人是慕我名而来,他怎么可能接受我让他去找别的医生的意见?  再说,同行能否接受这嗟来之食?本来同行就是冤家,他们的心里应该觉得我成名是侥幸,一半妒忌我,一半不服气我。所以才会有一个年青人说要来挑战我,那未必是他个人的意思,也许是整个行业协会的意思。  或许老虎能接受这样的提议,因为动物未必有尊严感或要面子这些复杂的心理情绪,但人类有,所以人类应该不能接受。  第二种说法更是扯淡,老虎不可能吃素,也就相当于我不可能不做心理医生,我没有别的谋生技能。要我退出这行业,我完全办不到。  第三种说法请别人来我家吃饭,那意思就是叫人家来我这儿打工了。那至少得等我开起一所大医院,才有可能聘请他们。不然,他们怎么来我这儿坐诊?我小小的诊所,随便多装几个人就觉得拥挤。  想了半个钟头,浴缸的水都快结成冰了,我打了好几个寒战,仍然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就是谈判专家来了也没用,这事儿注定没法谈!我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  要怪就要怪那些病人,非得这么迷信我,一窝蜂的挤我这儿来,我自己应接不瑕累死不说,弄的别的医生也没饭吃。  可中国人迷信名医,崇拜名医的思想根深蒂固,我又有什么办法?  君不见名医院里的名专家门诊需提前几个月挂号,然后慢慢等……慢慢等……等了几个月后,好不容易到你了,可你最多也只有五分钟和专家对话的时间。
  纵然这样,还是有无数人趋之若骛迷信名医,宁愿等上几个月。  也不怪专家对你狠心冷漠只给你五分钟,实在是后面还有无数病人在等。  所以很多名医专家在媒体呼吁:“不是疑难杂症就不用千里迢迢来找我,占用医疗资源,占用真正需要我们的病人的时间。”  可依然没什么卵用,稍有条件的人还是得排队去名医院的专家门诊,而一般医生的门前早已结满蜘蛛网。  因为人人越来越能意识到,这短暂的一生,实在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了。  我长叹一声,湿漉漉的身子都懒的擦,披上浴衣便出了浴室。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坐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绣十字绣的悦儿问我。  “明天周末,不用叫我起床,我要自然醒。”我料定愁肠百结的我今晚睡眠一定不会太好。  “明天下午陪我去看电影吧,刘德华的新片失孤要上映了呢!”  “电影院怎么排片的?晚上有吗?下午我要去清明梦学习班,晚上陪你去?”  “不嘛!”悦儿是个不会撒娇的大女人,但也有例外,比如说涉及到她偶象刘德华有关的事情时。  “拜托!清明梦可以调节人的心情,我必须要学习并掌握。”我双手合拢做求饶手势。  本来我是因为小曹才好奇去了清明梦班,但当我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我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了这种睡梦中的游戏。  现实中有太多条条框框太多限制,清明梦这个世界里可以让你大展拳脚为所欲为。梦里你可以是飞檐走壁的正义侠客,可以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也可以是透明人、穿墙人,去女澡堂女厕所,去一切现实中想去去不了的地方。还可以见一切你想见但见不到的人,比如出国的朋友,去世的亲人。  梦里,你甚至可以创造一个世界,你理想中的世界,然后每晚都去那个美丽的国度里执政,让你的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  如果每天都是从逼真的美梦中笑着醒来,一天都会是好心情。   这对于整天接触各种阴暗吐槽的心理医生来说,这真的是最好的调节心情的游戏。
  我始终觉得好的心理医生该像是个笑星,当然不仅仅是发挥的作用像,外形还应该像。  一个心理医生,要么长的踏实稳重让人一看就喜欢和信任,要么长的憨态可掬让人一看就开心和放松。  心理医生是心灵工程师,是负责疏导人心中如下水道般肮脏的部分,他是传递快乐的天使,他应该是满含正能量的。  假使一个心理医生自己都过的不开心,老是愁眉苦脸的坐办公室,病人一看到他,病情别说好了,想来只会更加严重。  不管好情绪还是坏情绪,都是会传染的。
  于是心理医生有时也像是舞女,不管心里有多不开心,不管有多讨厌眼前的病人,也得打扮的干干净净对着病人强颜欢笑。  可心理医生也是人,不是特殊材料制成,他总是会有不开心的时候。我因为阴差阳错有钱了,可以选择在不开心的时候拒绝去上班,但若是个普通的等米下锅的心理医生,他心情再差也得陪病人聊天开导病人。
  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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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五章 病梦   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可以买得来,都有价格,而快乐,则无价。很多亿万富翁什么都可以买得到,唯独用多少钱都买不来快乐。  什么是快乐?最简单的一句话就是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  虽然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难,清明梦里,则不难。  所以在我现在的世界里,清明梦和快乐是划了等号的。  只不过我还没到可以控梦的阶段,我现在还在受恶梦的折磨,不过我相信总会苦尽甘来。  “那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等你学会,你要教我?”悦儿伸开双臂搂着我的脖子。  “你的人生梦想不是通通都实现了吗?还需要清明梦干啥?”  “哪里实现了?”悦儿诧异的问。  “你喜欢当警察,当上了。想要个高富帅的医生当男朋友,得到了。说真的,有时我都羡慕你,我都恨不得和你交换灵魂和身份,你咋这么好命?”我一本正经的道。  “去去去,别臭美了!”  “那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梦想要在清明梦里实现?”   “我啊,要学清明梦是想看你在梦里折腾什么玩意儿,一入梦就跟梦游似的,又说话又动手的。别想做对不起我的事!连梦里都不可以!”悦儿用指头戳着我的额头道。  我感觉我额前的头发越来越少,怀疑自己到老要秃顶,原来就是她老爱戳导致的。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日头高照。  雪天的太阳因为白雪的折射,总是特别刺眼,我眯着眼拉开窗帘。  雪掩盖了这个世界的肮脏,但在太阳下,所有的污泥、肮脏又显露了出来。今天,我还是尽量打车吧,少步行,不然又是一脚泥泞。  悦儿不知去向,也许是和闺蜜逛街去了吧。
  我很满意现在和她的生活状态,平常各自忙着工作,晚上静享二人世界;周末大多情况下各过各的,各找各的朋友聚会玩耍。  我吃过午饭,便去向清明梦学习班。  不知是我在学员中算是个名人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我总觉得杜臣老师对我格外照顾格外关心。我是一个不太习惯接受别人过多恩惠的人,无功不受禄,总害怕别人对我太好,我还不了。  和往常一样,学员们相互打完招呼,就各自搬出小板凳来坐在小院子里。  每次聚会,杜臣老师主要是负责讲解一些清明梦的技术要点,当学员误入歧途时,给矛引导和纠正。  其他时间,大家都互相交流最近清明梦的内容和感触,杜老师也会走下讲台,与大家分享他的清明梦。  总的来说,杜老师是个亦师亦友的好伙伴。  上完课,大家有时也会去聚餐,K歌,有时是土豪自告奋勇全部买单,有时是大家AA制。  虽然我比不上土豪,可请几十个同学吃饭唱歌的钱还是有的,我也掏腰包请了几次。  因为我挺大方,所以我的人缘在班上还算不错。  来这个班,不仅仅可以学习清明梦,也多了一群缓解寂寞的朋友,所以我越来越喜欢这个班。  “今天,我要提一个问题让大家思考,人可以在清明梦中,举起平常生活中举不起的东西吗?”杜老师笑眯眯的道。
  我和所有学员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觉得杜臣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上来就问这么一个近乎弱智幼稚的问题。在清明梦里,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举起区区一个重物算什么?  我呆了一会,猜杜老师的问题肯定另有深意。  我举手道:“老师的意思不是梦里举起,是真的举起?如果可以,那是梦游了!”  “对,你认为可以吗?”  “我认为可以!”  “那为什么梦游的人,有比现实中更强大的力量?”  “因为做梦是潜意识在支配,人脑中百分之九十的能量蕴含在潜意识里。”回答到关系到我专业方面的问题,我自然是游刃有余,如果不是怕喧宾夺主抢了杜老师的风头,我完全可以滔滔不绝说上几个钟头。  “掌管脑袋的意识虽不同了,可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啊?那么,照你的意思,人的腕力,其实不是来自手臂;人的足力,也不是来自双腿,而是通通来自脑部?”  我暗想,这个问题越来越有意思了。  催眠师可以通过催眠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举起一百多斤比她自己体重还要重的钢铃;也可以通过催眠使一个彪形大汉连个一斤重的哑铃都拿不动。  从催眠的世界来看,人体的所有力量好象还真不是来自四肢,而是通通来自脑部。  所以我答:“没错,大脑是人体的主宰。当大脑觉得你可以举起这个重物,你就举得起;反之,你就举不起。思想可以改变一切。”  “好,崔老师说的很棒,大家请鼓掌。”  等掌声平息后,杜臣又道:“我说刚才的话,就是抛砖引玉,引出崔老师这番专业性极强的话来。因为最近有些学员跟我反映,她在做病梦,她很害怕。有时,病梦是有神奇的预示作用的,做完梦后身体真的会生病。那么,我想问问崔老师,这个病梦究竟是病真的已经存在了,是潜意识通过梦给主人和身体作出提示;还是病梦其实不存在,是大脑不小心做出了错误的暗示?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个学员的未来究竟会不会因为大脑的暗示而真的生病?”
  “问题在于,大脑为什么会做出错误的暗示?”大脑虽然一向英明,但也不是从不犯错。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认为这个学员是不是近期见到了什么亲人生病,目睹了他的痛苦。然后就很害怕疾病来到自己身上,于是便做了病梦。”杜老师紧锁眉头。  “我的建议是,必须尽快的控梦,或者用别的什么办法,忘记这个病梦。我认为即便身体是健康的,但若大脑反复暗示有病,那将可能真的生病。”  我知道这种说法听起来有点唯心,这个是心理学范畴,不是学员们了解的清明梦范畴。  所以为让他们理解,我又举了那个心理学中人皆尽知的例子来。前面我说过,就是在美国芝加哥,3个人被误关进冷库之中,冷库的冷气其实没有开启,但3个人在恐惧和反复的心理暗示下,竟然真的感觉到冷,最后被冻死了。  “有这么可怕?还好我没有做过病梦。”学员们顿时一片哗然。  “唉,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杜老师面色沉重的道。  “哪个学员生病了?”学员们紧张不安的躁动起来。  大家平常一起吃喝玩乐,感觉很好,有如同班同学情谊。  “今天谁没有来,就是谁病了。”  我们互相打量着彼此,数着人数。由于这个班是兴趣班,大家有时间就来,没时间就不来,很少有人凑齐的时候,加上我是最后一个加入的学员,我确实不知道班上到底有多少人,我干脆就不数,静等着别人告诉我答案。  “是小君做病梦了?”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小君就是那个女摇滚歌手了,我也暗暗吃了一惊,心说怎么是她。   那个女孩,虽然抽烟喝酒,好象还吸毒,有着很多地下摇滚乐队都有的恶习。但为人乐观开郎,大大咧咧,人缘颇好。  “她什么病啊?”很多人问杜臣。  “淋巴癌!她的亲姐姐是血癌,刚过世半年左右。”
  一扫就没有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被当成病人  在星海这样的大都市,堵车是家常便饭。十公里不到的人民医院,我们足足开了四十分钟竟然还没到,正堵在市中心进退不得。  路怒一族很多,车前车后都有人在疯狂的摁着车喇叭,个个都像赶着去火葬场奔丧一样,噪音吵的我脑袋都疼。  杜臣性子温和,一点也不急,他双手枕在头后,打开收音机听音乐。那淡定的表情不像在堵车,倒像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度假。  他不抽烟,我也不好意思独自抽,百无聊赖之下没烟抽是件很要命的事。于是我四处寻找着,想找个类似于笔的圆形物体来转着玩。  “你在找什么?”  “没找什么。”  “没事干就嗑瓜子吧。”杜臣从扶手箱里扔过一包瓜子。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找了一个塑料袋兜着,吃起瓜子来。  滚滚车流像是树上一条吃饱了的毛毛虫,慢慢蠕动着。  一个小时后,才算赶到医院。  “在3楼309室,我们先去。”杜臣停好车道。  我站在地下停车场,四处观望,没找着别的同学:“路上车太多和其他同学走散了啊。在这里等他们一起上去吗?”  “我们先上去,等一会他们仍没来,就电话联系嘛。”  我没有幽闭恐惧症,可我身在这空旷静谧的巨大地下停车场,却总是感觉有点晕眩感,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突然间感觉好困。  “怎么了?”  “有时候睡的时间少第二天犯因,睡的太多,第二天还是犯困,你发现这种现象没有?”我点着一根烟,深吸一口,想借着烟提神。
  “你不是从事体力工作的劳动者,所以你不是躯体累,你是心累。睡觉让你身体得到了休息,但心和脑,未休息足够。你还是有未解的心结。”  我的心事我自然知道,成天有人跟踪我,还有人想杀我,我心里的弦始终紧绷着。就算睡着,做的也全是恶梦,醒来疲惫也是在所难免。  可这种并不愉快的私事,我显然不必跟不太熟悉的杜臣说。  “哦,我估计晕车的可能大一些。我坐那种大点的车还好,坐轿车总是晕,所以我才不想买车。”我大口吸着中华烟,眼皮却仿佛有胶水似的,两个眼皮一碰到一起就得使出全身力气才能使它们分开。  其实我是贱骨头,我坐牛车、拖拉机、三轮车、货车全都不晕车,但唯独坐小轿车总是晕车。  如果现在给我一张又大又软的床,那该有多好?  我真想直接打个车回家去睡觉,可这种没情商的事,一个成年人怎么能做的出来?  我就像个醉酒的人,跌跌撞撞的跟着杜臣上了电梯,路上连话都没力气说一句。  我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从停车场到医院大厅再到电梯,十分钟的路程,我抽了五根烟,仍应付不了潮水一样涌来的倦意。  以前抽烟很提神的啊,和朋友打牌玩通宵,一犯困我就抽根烟,立马就不想睡,怎么今天这倦意这么强烈?  今天的医院很奇怪,人山人海,无数年轻人拿着鲜花守在大门口,楼梯口,收费处,还有许多扛着摄像机的媒体。  我一阵紧张,不会是来拦截我的吧?  不过很快我就明白我是在自作多情了,有几个采访过我的记者看到我,只是点头冲我一笑,并没有冲上来将话筒对住我。  今天医院应该是有比我更大的腕儿。
  我向来就是个好奇爱多管闲事的人,忍着困意问一个记者朋友:“今天这么大阵仗,医院来明星了?”  那记者对我爱理不理的,正玩着手机,头也不抬的道:“没错,天后李XX今天产子呢。”  我暗骂一句,现在人咋这么无聊,明星难道还能下出金蛋来不成?  或许口气是有点酸溜溜的,当年媒体对我围追堵截时,我厌烦透了;但媒体抛弃我时,说一点也不失落那是假的,还是有点惝然若失的感觉。  我机械的跟在杜臣后面走着,虽然他的脚步不快,可困倦的我,就是一溜小跑也追不上他。他的长发今天用皮筋的扎了起来,翘起的马尾随着脚步一蹦一蹦的。  我一向很反感男人留长发,但不可否认,他的长发留的一点不邋遢也不猥琐,梳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倒给人一种花样美男的感觉。  “到了!”杜臣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有点像在一个很远的山洞里对我说话,更像是睡梦中,别人叫你起床那种感觉,忽近忽远,忽清楚忽微弱。  他推开门,我跟在后面,他说了一句:“咦,跑错了?小君怎么不在?”  我无力推开挡在我前面的杜臣,我只是努力睁大双眼,踮脚往里面看。杜臣和我身高差不多,病房门窄,就一人宽而已。  小君不在里面,是间空病房。天下所有医院的格局都差不多,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虽然干净,却觉得冰冷无生气,不像家也不像宾馆。  没有人喜欢睡在医院的床上。  但此刻,那张窄窄的病床却像是全天下最美的美女在对我发出召唤一样。  我多想躺在上面睡一会,哪怕只有十秒都是好的。  看着转身欲走的杜臣,我断断续续的道:“杜老师,我不行了……我……我怎么……这么困。我可否睡十分钟,再去……去找小君?”  “你先去找小君吧,十分钟后,我再打你电话!”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听不见。  不等杜臣回应,我就踉踉跄跄的奔向病床,烂泥一样瘫在了病床上。感觉手有点疼,好象是被床板夹了一下。
  医院的床都是那种升降床,床侧有摇动控制的机械,可能就是那东西夹到我的手。  不过我太困了,顾不上看一眼手,我一合眼,就立马呼呼大睡起来。  有时候,午睡十分钟的质量高过于夜晚睡十个小时。  当我醒来时,我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心情特别特别的舒畅。  我想,我应该没睡多长时间吧?忘了定闹钟,但应该不会超过半小时。  我坐在床上,摸出手机,准备看下时间,再打个电话给杜臣。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进来了,旁边跟着一个托着医用盘子的小护士,医生道:“别玩手机了,躺好,马上给你做检查!”  “喂,我不是病人,我在这儿睡一觉,马上就走。”  “哦,这说的是什么话?有精神病吗?真是!”那医生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取过小护士盘子上的乳胶手套,慢条斯理的戴了起来。  小护士附和道啊:“是啊,哪个人没事跑医院来睡一觉,当这儿是宾馆?”  是的,他们说的话的确有理有据,我也确实无法解释我一个正常人为什么好好的跑到医院来睡个午觉。  我只好不解释,只是道:“我记得这个病房没人的啊。你看看病房号,你是不是走错房了?”  “是吗,请问这儿是几号病房?”医生反问我。  医生戴着口罩,看不清面目,只看得见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这一下把我问住了,我当时昏昏欲睡,只知道木然的跟在杜臣身后。他好像说过小君在几号病房,但我忘记了,只依稀记得应该是在三楼。  可就算我想起来病房号也没用,我还记得杜臣说走错房间了,那么想必这间房也不是他最初说的那间了。  与其说错病房更让医生更加怀疑我自己精神有毛病,不如闭口不言。  见我半天不说话,医生又用威严的命令式口气道:“裤子脱掉,趴好,屁股抬高!”  我吓得全身一哆嗦:“你要干吗?”  “检查前列腺!”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切除前列腺  我是个好奇心很强烈的人,我知道男人有个神奇且神秘的器官叫前列腺,这东西主宰了直男和弯男的所有性快感,它好像长在菊花的最深处。  所以虽然我明白我肯定不是需要检查前列腺的病人,但还是好奇的问:“怎么检查?”  我不认识什么泌尿科的医生朋友,难得这次有机会,就装作病人了解一下前列腺构造,从而造福以后的性生活,这不挺好的一件事?  可这在医生看来,我应该是默认了我就是病人。  “肛门指检啊!快趴好!”医生发出不耐烦的嘶吼。   说的通俗易懂一点,这不就是手指爆菊吗?我哇的发出一声惨叫,决定立即逃出去,我可没前列腺炎,别莫名其妙代人被爆了。  医生向我慢慢逼近,并交互拉紧双手手套。这个医生常见的动作,我却不知怎么的就感觉像是一个冷峻的杀手在摆弄他那黑色的酷酷的皮手套。  门边的小护士走到我附近,将放有医疗工具的盘子放到床头柜上。随后转身准备离开,在关门的那一瞬,她还看了我一眼,眼角带笑,我不明白她是觉得爆菊好笑,还是我夸张的表情让她觉得好笑。  医生做这种私密性的检查,女护士自然不方便在场。  我当然不可能脱掉裤子,我压根就没前列腺炎,我身体好的不得了,我来这儿只是睡一觉。  于是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起:“你才有前列腺炎,你全家都有前列腺炎,滚犊子!我要走。”  “请你文明一点!实话告诉你吧,是个医生都讨厌做前列腺检查,谁喜欢戳人腚眼子?泌尿科数我资历最浅,这事儿我不做,难道让老教授来做?我这是没办法,你要真不做我还求之不得呐。”那医生准备解除手套。
  我也松了一口气,我一夜三次郎,前列腺好的不得了,谁他妈有前列腺炎了?胡扯八道!  这时,又一个戴口罩的医生推门进来:“MRI确诊了,前列腺癌,需要马上手术,TURP手术!”  我心说这是谁这么惨,前列腺炎瞬间变前列腺癌。可我的好奇心又来了,脱口而出:“TURP手术是啥子?”  “这是一种安全有效的切除前列腺的手术方法,经尿道插入电切镜,然后切除前列腺,术后保养恢复很快。”  听到这里,我汗毛都竖立起来了,小便处似乎都隐隐作痛了。我心说这是哪个不幸的人得了前列腺癌,幸好不是我。我以为精神病最可怕看来是错了,世界上很多奇奇怪怪的病,它们带来的肉体痛苦都远大于精神病。  其实精神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可怜痛苦的往往是精神病的家人。  “我要走啦!我来这里是午睡的,我前列腺好的不得了!”我下床,但又无法制止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我总是想着有一个嗡嗡作响的电锯在切开我的尿道,走路都忍不住摇摆。  两个医生一前一后堵在门口,伸长手臂,不让我出去。  门口原本就狭窄,站一个人另一个人就无法出去,更别说堵两个人了。  “他家属说他精神还有点问题,会抗拒手术,你为什么不提早给他注射麻醉针?”后来的医生抱怨新来的医生道。  “我家属是谁?”我看他们越搞越像真的,腿越来越软。  “如果再不切除掉癌变的前列腺,癌细胞一旦扩散开来,你最多只有两个月寿命了。”  “我他妈没有前列腺癌!我前列腺炎都没有,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你弄错人了知道吗?”我大吼。  “你叫崔冕。”  我险些晕倒,不是弄错人了,真的是我?我大叫:“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叫崔冕?病理报告在哪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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