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个手机老游戏,是特工潜入特工玛丽娜类型的,是2d的,第一关是去某个地方打开水闸然后回来

关于"2D"的页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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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关键词:PK、自由交易、纸娃娃
PK,PK,PK,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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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浴孤城(一)
  并非弘扬纳粹思想,笔者创写本文谨愿是站在一个尽量客观、公正的角度,揭示长期以来,因为立场原因,被我们所忽视了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真实的另一面,在反动的阵营中,其实同样有着铮铮铁骨的热血男儿……
  第一章
  疯狂的决定
  1945年3月,东普鲁士的柯尼斯堡被希特勒指定作为要塞城市来防守,并按要求组建了专门的守备部队,我当时担任的就是要塞第1团第2(党卫队)装甲掷弹营的营长。我的这个营实际上是一个大杂烩,它下辖着党卫队“kampfer”坦克战斗群(连级规模),第1摩托化步兵连、第2国民掷弹兵连、第4后勤补给连、第1要塞团直属工兵连、党卫队“kampfer”战斗群整修排等部队。我们营的任务是扼守着柯尼斯堡外围的阿马利瑙这个城镇。
  阿马利瑙是那种很常见的德国小城市,方园不到五平方公里,它背靠着普鲁格尔河,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是连接我方柯尼斯堡集群和泽姆兰德集团军重要的枢纽。只要这个要隘掌握在我军手中,泽姆兰德集团军就可以和柯尼斯堡保持着理论上的互相呼应。因此阿马利瑙成了红军的眼中钉,情报显示俄国的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曾多次督令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的近卫军团,一定要攻克这个重镇,切断泽姆兰德集团军和柯尼斯堡的联系,为攻克柯尼斯堡扫清障碍。
  东普鲁士行政长官科赫忠诚地执行着希特勒的指令,不许任何人撤离。普雷格尔河上的水闸也全都打开来,柯尼斯堡周围的地区成了一遍的泽国。而城市居民连最起码交通工具都没有了,也根本无法抗拒他的命令,因此和我们在一起的还有二、三千名居民。发生在一个月前的一伙自称是掉队的穿着德国军服的士兵袭击了第561人民步兵师,并掠走二十名俘虏消失在红军防线那边的事件,已搞得整个柯尼斯堡到处怀疑有人背叛变节,居民中传染着普遍的恐慌情绪。
  为了扫清射界,阿马利瑙城郊的建筑物早在1个月前就由工兵连爆破拆除了。要感谢那些饱含着爱国热忱的居民们无私地协助着我军构筑加固了工事,不过很多工事的修筑,居民们并没有与军方进行协调,成为毫无用处的摆设。总得来说,我们的阵地也算是明碉暗堡、地下掩体、火力支撑点林立;雷区、防坦克壕、铁丝网密布。由东线老兵组成的擅长于巷战的第1摩托化步兵连驻守在阿马利瑙的商业区第一道防线阵地以抗击俄国人的主要冲击;第2掷弹兵连守卫着工厂区这个非常重要的战略据点;团直属工兵连则镇守住宅区、休闲区以及莱梅根大桥(主要这是第二道防线,它会得从第一道防线上撤回部队的加强,而且在必要时我们将炸毁莱梅根大桥,以阻止红军通过它推进到柯尼斯堡的市中心。)第4补给连担负着全城的后勤补结:“kampfer”坦克战斗群作为一支装甲防御力量为各路总救应,而实际上要调动这支装甲力量甚至还必须得到要塞司令拉施将军的亲自授权。
  在我的记忆中,战争开始以后,还从来没有哪个夜晚像日在东普鲁士柯尼斯堡的那个夜晚那样的漫长……那天黄昏的时候,我呆在营指挥所的掩体里,借着昏暗的烛光,久久地凝视着指挥台上的地图……
  情况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在柯尼斯堡我们只有四个步兵师和八个人民冲锋营,总共才三万五千人,空军的支援则是名存实亡。而包围我们的俄国人则拥有总数达到十三万七千人,包括五百三十辆坦克和自行火炮的四个集团军,还有数量是我们的十四倍,多达二千四百架的飞机作为空中支援。
  回想起三天前在柯尼斯堡大学的地下防空室里米勒将军用非常轻快的语气向我们的承诺,柯尼斯堡不仅能守得住,而且将军本人将亲自把敌人赶出东普鲁士那些豪言壮语,我就不屑一顾地笑了起来,“简直是痴人说梦!我想……我们都疯了!”
  阿马利瑙的情况更加令人窒息,指挥所里面的人们默默地看着我,谁也不说话。
  晚上7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得到了兄弟部队侦察营的准确情报,将在我部防区进攻的是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近卫第43集团军(司令别洛博罗多夫中将)第13军第149步兵师和第54坦克军第104师各一部。据信俄国人对柯尼斯堡的进攻是作了详尽的准备,其前哨部队在对柯尼斯堡的外围进行了全面的战斗侦察。战后苏联历史学家说,红军甚至把柯尼斯堡地图下发至了排长一级,图上每一街区标明了编号、街道和控制点。为了对高级指挥员介绍情况,又制作1:3000比例尺的柯尼斯堡市沙盘。还充分利用自由德国委员会组织中的追随者,或扮作士兵和平民潜入城中窃听电话和谈话。
  八点钟刚过枪炮声骤起。我的防区首先遭到红军特攻队攻击的竟然是布防在商业区和工厂区之间的装甲预备队“kampfer”坦克战斗群。真不知道这些“俄国猴子”是从哪里渗透进来的!
  虽然敌人可能是小股的骚扰,但是恐慌、四处乱窜的居民使问题变得复杂化了。我立即跟“kampfer”坦克战斗群的指挥官kampfer一级突击队中队长通了电话,命令kampfer上尉立即与敌人脱离接触,不能把宝贵的坦克资源消耗在这种非正规的作战中,坦克群应撤到防区的掩体隐蔽和维修中心补给或修理。
  还没有正式开打,首先遭受攻击的竟然是装甲部队,不祥的阴霾笼罩在我的心头,我将情况向团部做了汇报;同时副营长已经在起草应急命令,以便让各连队立即遵照执行。
  团部传来的情报是我团的侦察营亟第1营已经跟敌人交火了,友邻的警卫第75团和第561步兵师也同时遭到了攻击;泽姆兰德集团军更是遭到猛烈地轰炸,通讯中断。看来这是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前奏。
  焦虑和彷徨,等待与忍耐直到十点钟的时候,预料中敌人的炮击才开始。刹那间,昏天黑地,震耳欲聋,整个阿马利瑙城仿佛是到了世界的末日,大地在颤栗、生命像摇曳在*中的树叶一样地脆弱。
  “隐蔽隐蔽!注意隐蔽!!”
  炮火把夜空变得狰狞而可怖,这样猛烈地炮击从4月2日就开始了。我有一种预感,会有不幸的消息传来,果然,首先传来了我们在普鲁格尔河畔的团指挥部被俄国人远程炮火摧毁了的噩耗。六十多枚炮弹把地堡炸成了碎片,没有人幸免,我们与更高级别指挥部的联系完全中断了。接着,卫兵牵进来了一条狼犬,它捎回来的是党卫队kampfer战斗群的求援信。
  掩体中指挥台上的蜡烛被炮火给震翻了,短暂的黑暗之后,训导主任劳斯上尉把熄灭的蜡烛重新点亮,令人窒息而又硝烟弥漫的空气仿佛在烛光的燃烧下越来越稀薄,地堡里的人们剧烈地咳嗽着。
  我凑近烛光把信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原来两小时前的那一场混战后,作为防御机动力量的“kampfer”坦克战斗群为了保护平民转移到安全地带,并没有按照命令要求的撤到指定地点,包括kampfer连长在内的“黑爵士”排在乔装成平民的俄国特工的指引下,走错了路。kampfer连长的座车(大功率的联络电台)已被击毁,尚存五辆虎王有四辆受到重创,被俄军切断围困在城外的一个代号为“A”的小居民点。俄军因不知虚实暂时没有进攻居民点,如果捱到天亮的话,这些无法行驶的坦克肯定会很快地被俄国步兵给干掉。失去通讯亟机动能力的“黑爵士”排只得依靠“黑爵士”排长的爱犬捎回来求援信。信的字里行间流露着全排将士的绝望和希翼。
  从个人情感上而言,我不愿意失去这一群曾经朝夕相处,可爱的战士!kampfer连长、黑爵士排长都是我的老战友,嫡系部队,他们曾经追随着我转战俄罗斯、法国、荷兰、波兰等地,在惨烈的战斗中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战斗情谊。而且,即将展开的阿马利瑙争夺战必定会十分地惨烈,我们还非常需要这支装甲力量。虎式坦克的存在不但可以鼓舞本方的士气,而且对俄国人具有震慑的作用。更要命的是在“黑爵士”坦克排的坦克原属于第505重装甲营,当这个重装甲营和第5装甲师被划拨到泽姆兰德集团军时,拉施上将冒着杀头的危险,以“机械故障”和“已战损”的借口截留下来的,上面装备着我军尚在研发阶段,最新型的夜视实验装备,根据战区司令部和拉施将军战前的要求,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装备机密落入俄国人手里。
  在这种敌我力量悬殊的局面下,一般的指挥官都会选择放弃的,让更多的部队冒险去救援被困的坦克排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也是不负责的。我反复地查看着地图,仔细、认真地分析和权衡,我的结论是在黑夜中利用熟悉的地形亟俄国人尚不知虚实等有利条件,凭着本人丰富的作战经验,救援“黑爵士”排并非没有可能;况且我必须对上级要求的新装备不能落入敌人手里的指示有一个交代。
  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量失败的后果,我终于决定要亲自率队,单骑独车去救援黑爵士排,因为派其他任何人去我都会不放心的。
  这是一个疯狂的决定!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营指挥部的人们,并决定暂时将指挥权移交给副营长国防军上尉巴特尔斯。
  “这太疯狂了!不会成功的!”副营长巴特尔斯上尉作战勇敢,经验丰富,完全胜任我赋予他的指挥权的,但他表示坚决反对。
  “现在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我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的身份让我拥有了贯彻自己意图的可能,“我们党卫军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袍泽!”
  “大队长先生,这样是于事无补的,我认为您更应该对阿马利瑙的安危负着全责……”巴特尔斯上尉据理力争。
  “巴特尔斯上尉,我认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我会在天亮以前赶回来,在我离开这段时间内,我充分地信任您,相信您能肩负起指挥的职责……”
  通过一番唇枪舌战地交换了意见之后,我最终说服了营指的主官们接受了我的决定。
  “劳斯上尉,请打两颗绿色信号弹!”(根据信中的约定,绿色信号弹是让“黑爵士”排固守待援)
  “遵命,长官!”训导主任劳斯拿着信号枪走出了地堡。
  我简短地向巴特尔斯上尉交接了指挥权。正在这时,通讯兵跑过来报告,在炮击时中断的与第1连的联系刚好接通了。
  一连长迪克曼上尉在电话里报告说:他们正遭受着俄军猛烈的炮火覆盖,伤亡情况还无法统计!据前沿的观察哨报告,俄国人正在用炮火强行排雷,雷区已被敌炮火严重破坏,敌军有即刻向阿马利瑙城发起全面进攻的迹象。
  “我是副营长巴特尔斯上尉,现在是我在行使阿马利瑙的防卫指挥权!请你们加强对敌人的监视,在炮击停止或者延伸之后,应以部分兵力进入阵地形成防御,保持好预备队,要组织和隐蔽好反坦克爆破小组……”巴特尔斯上尉得当的指挥让我可以很放心地去执行救援计划。
  不一会儿,俄国人的炮击停止了,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10:45分。夜色中,俄国的夜航轰炸机群编队第一次出现阿马利瑙城的上空!想到在A居民点苦待援兵的虎式坦克排,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奔向自己的座驾豹式指挥坦克。
  接到出击通知的车组已经加满了燃油和弹药,整装待发在等待着我,车长波波斯基上士拉着手帮我登上坦克。
  “长官,您要去哪?”外出传递命令刚刚返回的副官霍夫曼也是我在俄国时的老部下,他追出来问。
  “出城!”
  霍夫曼四下看了看,目瞪口呆地问,“您疯了吗?就您……一辆坦克?”
  他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人忙无智了!我回过身来冲着霍夫曼副官喊:”你给打个电话到整修排,调一台修理车在出城的第一个十字路口等我。要带足零配件,我们有四辆虎式坦克需要修理。”
  “当然……不过?”霍夫曼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确定您没有搞错?就一辆坦克?还,还要带一辆修理车出城?……”
  “是的!”我的目光非常的坚定。
  “您是喝醉了?还是不想活了?”
  “没有!”我很自负地笑着,“我只是出去兜兜风而已,天亮以前我会回来的……”
  “您简直是疯了!……当俄国人是白痴啊?”霍夫曼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让我听见了。
  我不会去怪他的,“不疯狂一点怎么当党卫军呢?!请执行我的命令吧!……”
  我很自信地整理着领口的骑士勋章,坐进坦克里,随手封闭了炮塔的盖顶,然后大声地对车组成员喊道:“伙计们,我们出发吧——”
  在第一个十字路口,我果然看见了在那里等候的修理车(我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呵呵,这就是德国的办事效率啊!)
  修理车的车长海斯基中士局促不安地在修理车边踱来走去。我的车一出现,他就飞快地跑了过来,爬上坦克急迫地问,“长官,……我的车可能带不了您要求的那么多的配件,……另外,长官,我们去哪啊?”
  “当然是去修车!”我咧着嘴笑了,递给他一支香烟。
  “呵呵~~什么?在哪?”海斯基中士被我的笑容感染了。
  “我们的虎王坦克在城外抛了锚,你去把它们弄好了!弄不好就拆了它,我一个零件也不想留给布尔什维克!”
  “好咧!”明确了任务后,海斯基中士叼着烟飞快地跳下坦克,奔向他自己的修理车。
  空中传来了滚雷般的巨响,夜航的俄军机群在开始大规模地轰炸柯尼斯堡,一栋栋早已经成为了废墟的楼房再一次被蹂躏,俄国飞行员似乎在通过狂轰滥炸发泄着他们冲天的怨气。
  几架敌机盯上了我们这支在阿马利瑙城战略公路上行驶的小小车队,它们一次一次地俯冲下来又是投弹,又是扫射,我们唯一的掩护只是夜色和速度。
  我们的驾驶员是得过铁十字勋章的齐格勒下士,在他驾驶下,豹式坦克充分的发挥了它优越的机动性能,停顿进退时急时缓,一枚枚的炸弹在坦克的前后左右到处爆炸,仿佛每一个下一次我们就会被击中,但每一次我们都大难不死。纯熟的车技确实能救命啊!
  敌机扔光了炸弹,我们却毫发无损,他们无可奈和,悻悻地飞走了。
  我们也终于冲到了战略公路的尽头,坦克的速度放缓了下来,因为前方就是我们布设的雷区亟敌人的阵地。
  我通过观后镜一看,还好,修理车仍跟在后面!我正在暗自庆幸,突然看到修理车上车长海斯基中士在大喊着,比划着:“六点钟方向有敌机——”
  我立刻调整了观望镜的角度,果然,最后一架狡猾的敌机从坦克的后方俯冲了下来,“呼~~~~~~”两枚黑乎乎的重磅炸弹晃悠悠地坠落了下来……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则属巧合。)
血浴孤城(二)
  第二章
  黑暗中的舞者
  “加速!加速!”速度就是生命!没有别的选择!车长波波斯基上士在大声地命令着,喊声中坦克猛地震动着向前窜跳。“轰隆——”两枚炸弹几乎同时落地爆炸,几十吨重的坦克被震得跳了起来。
  “我们被击中了!被击中了!”车机电员带着哭腔,绝望地哀求着。
  感觉到车仓里弥漫的是尘土而不是呛人浓烟,我紧张的心一松,“闭嘴,你这个蠢货!”
  车长波波斯基上士兴奋地喊道:“长官,您看公路————”
  我通过观后镜一看,被炸弹击中的是公路两边两栋四层楼的楼房,两栋楼房全部崩塌了,我们的坦克差一点就被埋在了下面。
  战略公路已经被崩塌楼房的废墟所阻断!清理这么一大堆的建筑垃圾得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我们暂时不用担心俄国坦克利用战略公路长驱直入直取柯尼斯堡了。
  “呵呵,看看俄国飞行员干的好事!”
  “检查坦克的损坏情况!”波波斯基上士很专业地传达着指令了。
  两分钟后我得到了车长的汇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坦克车体轻微受损而已;不过,后面的修理车好象没有了。实际上,没有修理车继续前行已经失去了意义,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了,脑袋里甚至没有思考,我决心继续前进。看了一下夜光表,现在是11:28。
  “前进!”我坚定、简短地下达着指令,“关闭所有的车灯,低速行驶,无线电缄默。”
  车厢里的气氛凝重而压抑,前进可能就意味着死亡,谁也不想多说话。往前进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的路程,齐格勒下士停车向我报告,“前面有情况!”
  我探身车外,用带红外线望远镜往前观察:前面的公路桥上横着一辆被击毁的虎王坦克残骸,它阻挡着一支俄国攻城车队的通过。几十吨重的金属废铁要搬开或撞开它似乎都是不太可能的。俄国指挥官在桥头集中了的三门反坦克和两辆JS2的来齐射。因为夜色的掩护,俄国人并没有发现我们的逼近。
  我们只有一辆坦克,敌人的兵力是我们的好几倍,而且,这股敌人是没有办法绕过去的,我们必须杀开一条路来……坐回到车内,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我知道,必须让每一个人都明确我的作战设想。
  我说话了,“各位,注意了,前面可能是俄国人攻城的一支前锋部队……别无选择,我们必须消灭他们!”
  车厢里仍然很安静,但士兵们的眼睛里我看不到退缩和害怕,只有坚毅和不屈,波波斯基的话也许代表着车组成员的心声,“长官,您下命令吧,怎么打?”
  “我要求第一枚使用榴弹,杀伤那些反坦克炮手;第二枚,第三枚,则用穿甲弹,目标:两辆JS2坦克。动作一定要快!准!狠!……然后,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撞翻或碾碎那些反坦克炮!……有什么问题没有?”
  “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的职务不是靠吹牛拍马得来的,我专业性的讲解赢得了士兵们的尊重,车组成员回答得很整齐,“没有问题,长官!”
  大家都是老兵,知道闪失的代价就是我们自己车毁人亡。
  说话间,“轰”地一声巨响,桥上的虎王坦克的残骸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灰飞烟灭了。“哦~~~~乌拉!”俄国人在欢呼道路被疏通。
  “准备战斗!”
  我们的炮手沉着地调整着炮口的仰角亟距离,直到把那三门并列摆放着的反坦克炮后的俄国人的身影精准地锁定在瞄准具里,才发射了第一炮。
  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近了,“砰——”炮口火光一闪,榴弹就已应声在敌群中开了花,炸倒一片!
  “穿甲弹!速射!”波波斯基上士在命令着。
  冒着热气的弹壳“咣当”一声带着烟雾掉了出来,我们的射手在快速地装填着……
  炮口的火光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接下来就是比谁的动作更快,谁先开炮谁才有生的机会,两辆俄国的JS2都在旋转着炮塔。
  坦克又震动着,我们抢占先机地射出第二枚穿甲弹,一辆JS2的炮塔被掀翻。
  “冲起来!冲过去!”波波斯基话声未落,车身就退了一下,然后咆哮着冲了起来,这个车组长期合作,配合非常地默契。
  前面火光一闪,JS2坦克发射的炮弹刚好落在了我们的后面。而我们的装填手、炮手已经完成了下一次发射的程序,停车,开火,动作一气呵成,剩下那辆JS2毫无生机地被轰成了一堆废铁!
  “前进!”我知道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坦克一定是加到了最高档速,高速地冲向前方的反坦克炮阵地,被突然的打击惊得四处乱窜的俄国兵刚刚回到炮位上,不得不再一次四散奔逃,动作慢或反应迟钝的就惨死在了我们的履带之下。
  “蓬—”地一声,豹式坚硬的身躯撞翻了两门反坦克炮,另一门被炸坏的反坦克炮则被无情地压碎了!但是有一门侧翻的反坦克炮长长的炮管在迟滞着豹式的开进。
  “zha药包!!”驾驶员齐格勒下士眼尖,他惊恐地大叫了起来,开始手忙脚乱地倒车。显然是俄国步兵扛着zha药包上来了。
  “机枪!机枪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
  因为俄国步兵在机枪火力的死角,所以扫射没有用。我对波波斯基上士说,“你,出去!用机枪干掉俄国步兵!”
  “可是,……”波波斯基有些迟疑。
  “执行命令!如果不干掉敌人的爆破组,肯定会车毁人亡的!”
  波波斯基不再犹豫,“嗤”地推开炮塔端着一挺轻机枪探身车外,就听到“哒哒哒”一个点射,敌人没死,波波斯基上士先死了!
  我从了望孔中看见到有四、五个敌人扛着zha药包,或端着爆破筒在围着我们的坦克转。
  “再上轻机枪!必须干掉敌人的爆破组!!”
  机电员拿着另一挺MG34机枪想上去,但是刚才阵亡的车长尸体堵住了炮塔,他手里端着机枪一定是横着卡在了炮塔外,尸体拽不进来。
  “把尸体推出去!”我命令着。
  机电员把牺牲了的车长尸体推出车外,清空炮塔后,我亲自端着机枪探身车外。
  “哒哒哒,哒哒哒”又是一阵地枪响,坦克周围的俄国人已经被机枪全部撩倒了。
  我闻声一看,原来是后面修理车上的海斯基中士干的。我对海斯基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弹雨扫过来,打得坦克的装甲咚咚作响。我平端起机枪对准火蛇喷撒处打了一个长点射,敌人的射击呃然而止。
  坦克后退了一定距离之后,再向前猛冲,那门阻挠坦克运动的反坦克炮残骸终于被撞开,翻倒到河里去了。
  黑暗里不知虚实,且缺乏重武器,俄国人不敢再靠近。
  “继续前进!”
  趁着夜色我们避开了敌军,直扑黑爵士排栖身的A居民点。
  “到了到了!”齐格勒下士曾经到过这个小居民点,“前面那黑黑的,……就是居民点的一段矮土墙?……”
  “真可怜!战争摧毁了一切!”机电员感慨着。
  “冲过去!”大家都为能成功到达而兴奋不已!
  齐格勒挂满档加大马力,坦克像脱疆的野马一样飙了过去,海斯基的修理车高速地奔驰在我们的侧后方,我觉得我们就像那美国西部影片中的牛仔一样地狂放。
  “天呐!那哪是什么矮土墙?而是一辆隐藏在沙土后的俄国装甲车!”什么眼神?!
  刹车是来不及了,“蓬—”两车相撞,我被震得金星直冒,五脏六肺都挪了位,而那辆倒霉的俄国的装甲车像空纸盒一样被撞翻出去,翻了几个滚之后颠覆了,没见有什么人出来。再往前,我们终于见到了齐格勒下士印象中的那堵矮土墙,但那墙已经被炮火摧毁得只剩下一点点的痕迹而已!
  “哒哒哒,哒哒哒……”又有俄国人向我们开火,但只是几枝冲锋枪而已,我们的坦克机枪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俄国人全部撂倒。
  我们冲进了小居民点。“长官,我看见虎王了!”海斯基中士向我报告。顺着他的手指,借着远处微弱的火光,果然能隐约看到受创的坦克停在那废墟堆中。
  “海斯基中士,你去看看那些虎王还能不能修好吗?我们必须趁天黑返回。天一亮俄国人的飞机会把我们炸成碎片。”
  海斯基中士攀上最近的一辆虎王车体,惊异的叫了起来,“咦~~~~人呢?”
  我这时才注意到整个居民点死一般的寂静,偶尔一两枚流弹飞过,一个人也没有。
  “长官,这些坦克似乎已经被遗弃了!”
  拉动枪栓的声音从四周的废墟堆里响起,“举起手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听到了熟悉的德语,我开心地大声地回应,“别开枪!是kampfer队长吗?我是彭营长!”
  “啊!是营长!弟兄们,快出来!”一级突击队中队长kampfer惊喜地大叫起来,“我说过的,营长不会放弃我们的。”
  黑爵士排的战士从潜伏的废墟瓦砾中跑出来,大家高兴地抱在一起,我们终于在小居民点会合了。没有太多的心情来欢庆,我让车组将食品、弹药和汽油分一些给黑爵士排的坦克。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的!海斯基中士,立即抢修坦克,我们要在一个小时后回城!”修理车这次可派上大用场了,但是经过一翻努力,海斯基中士向我报告,至少有2辆虎王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修复的,我不得不忍痛作出在撤离时炸毁它们的决定。
  “黑爵士”排长见到我时,这个25岁的小伙子流下眼泪,战斗太惨烈了,这时我才知道在桥上被击毁的虎王就是他的战车。“黑爵士”排长的真名叫卡尔。米尔龙,军衔:二级突击队中队长。“黑爵士”排幸存下来的只有十三名士兵,而且包括副排长卡门一级突击队小队长在内的半数人已经负伤。
  突然间五颗红色的信号弹腾空而起,俄国人的夜航的轰炸机群呼啸着扑向不屈的阿马利瑙城,山崩地裂般的重炮齐鸣,小城顿时淹没在火光和硝烟之中。飞驰着的大队俄国装甲坦克部队和装备着各种兵器的突击步兵从小居民点旁边经过,义无返顾地冲向阿马利瑙。这应该是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洛博罗多夫中将的第43集团军的部队。
  尽管经过了多次的炮火排雷,但在我方守卫雷区的狙击部队的干扰下,俄国人始终未能准确地确定雷区的范围,因此炮击的效果并不理想。不久我们就能听见了雷场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不知俄国工兵是在排雷,还是俄国人在踩地雷,不过这样大规模的集团冲锋,想要从容不迫地排雷恐怕从技术上和时间上都是不现实的。洛博罗多夫中将如此不顾损失地强攻,看来是志在必得,想在一个晚上就搞定阿马利瑙,好彻底地孤立柯尼斯堡。
  我通过电台和城里的营指取得了联系,非常不幸地是在十分钟以前,副营长巴特尔斯上尉刚被俄国人的炮火击毙,接替指挥的是训导主任劳斯上尉。我知道劳斯上尉只是个政治官员,没有实战经验,我让劳斯转告第1摩托化步兵连寸土不让,依仗坚固的工事,坚决顶住敌人的进攻。我们将组织城外的部队与第1连里应外合,从敌人的后面发起攻击,前后夹击,打乱了敌人的进攻部署。
  鉴于虎式的外型比较容易被识别,我们都对坦克进行了必要的伪装。我向各车长交代了作战和注意事项:鉴于敌众我寡且夜间作战,又有部分坦克的通讯设备毁损,所以作战时能够保持队形当然最好,万一被冲散或失去联系,各车只要保持好方向冲回阿马利瑙再集合。
  我们这支数量不多但非常精干的小型车队都已整装待发,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凌晨3:32分,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必须马上行动。“出击!”三辆虎II和我的豹式鱼贯驶出了A居民点跟着突击的俄国人驶向雷区,二辆无法修复的虎II在同时被炸毁了。
  虎II的速度太慢了!出发后不久在黑暗和混乱中,我很快就与kampfer一级突击队中队长、黑爵士二级突击队中队长、卡门小队长的战车失去了联系,只得各自为战,但相信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攻击前进!回城!
  黑暗中,我们离俄国人越来越近了,已经能够清晰地听到T34坦克马达的轰鸣声。不久,在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排排装甲车和坦克黑影幢幢,俄国步兵在高低起伏的旷野中奔跑......甚至有个俄国兵傻头傻脑地跑到我的坦克前作了一个“V”字手势,用俄语激动地叫嚷着。
  唯一在阻止俄国人前进的就是地雷的爆炸,远处的阿马利瑙城似乎在炮火的打击、飞机轰炸下已经没有什么活的生物存在了。
  我们的炮手把炮口圈定了一辆车身上用油漆写了乱七八糟的标语的带指挥天线斯大林号,他已经多次向我低声询问开火的时机。我沉默着,因为我更希望在穿过雷区后,当第1连开火时再同时打响。
  但在雷区走了不到半小时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开了第一炮,一辆满载着俄国步兵的装甲车被炸成碎片,尸体被高高抛起。我的炮手也迫不及待地发射了穿甲弹,前面那辆斯大林号瞬间燃起冲天的大火,被烧成一团大火球。
  在大火的辉映之下豹式坦克已暴露无疑了,各种枪弹向我们袭来,我们也用机枪朝四周扫射。唯一能让我们幸免于难的是豹式坚硬的装甲和优良的速度。
  “驶向黑暗中!不可恋战!”
  豹式斜直里插向那黑暗之处,以远离火光,俄国步兵被我们不顾一切夺路狂奔的气势惊得是四散躲避。
  就在敏捷的豹式几乎躲进黑暗中的那一瞬间,“砰”一枚穿甲弹从侧后方射中了我们的坦克。坦克内须臾就因为电路短路而一片黑暗,滚滚的浓烟呛得人难以忍受,坦克的温度正在升高。
  “弃车!弃车!”我果断地命令我的车组。慌乱中我还想抓起旁边的轻机枪,结果只抓到一块布什么的,指挥地图?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坦克随时会爆炸,我飞快爬出车外,跳离坦克,就地一滚。
  “轰隆”的一声巨响,我可爱的豹式战车在须臾间因弹药殉爆,而被炸成一堆乱七八糟的金属碎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车组仅有机电员没有逃出那个金属的坟墓。
  “什么呀?”这时我才注意手里拿的竟然是一面纳粹党旗,根本不是什么地图!真让人哭笑不得。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则属巧合。)
血浴孤城(三)
  第三章
  逆我者亡
  有人从后面把我扑倒在地,他是在帮我扑灭衣服上的火苗。我回过身来一看,原来是那个该死的,不按命令提前开火的炮手。我恨得直磨牙,恨不能拔出手枪来当场毙了他。但看着他无辜的表情,尤其是他胸前挂着的二级铁十字勋章,我的怒火已熄了一半,恨恨地把党旗揣入了怀里,问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施坦纳下士,长,长官……”
  “你的勋章是怎么得来的?”我没好气地问。
  “在波兰的一次战斗,我,我的车组击毁了敌人十二辆坦克……”
  “十二辆?”我点了点头,暗想着,你他妈的今晚的表现也不错嘛,几乎是一枚炮弹击毁一辆坦克,难怪劳斯上尉会安排你来做我的炮长,“只是,你刚才的贸然开火,简直他妈的就像个新手!”
  “敌人太多了,太近了,我担心一旦被他们先发现,我们可能就没有开火的机会了……”
  齐格勒下士提着一支不知在哪里捡来的苏制冲锋枪靠拢了过来,“长官,我们怎么办?”
  不想再跟下士辩论什么开火的时机,这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我警觉地环视着四周,然后拔出了腰间的鲁格手枪,命令着,“继续前进!”
  我们穿着跟俄国坦克兵差不多的黑色制服,黑暗中是很难分辨的,俄国步兵从我们的身边匆匆经过,有的甚至冲着卧倒在地的我们叽里呱啦的大嚷,估计是说“胆小鬼,快冲啊!”之类的话吧,把我们当自己人了。我们也冲着俄国佬挥着手,点着头,这些傻蛋们没有再罗嗦就离开了。
  我们三个人端着枪跟着俄国人的队伍朝阿马利瑙奔去。又跑了一段路,城区方向突然枪声大作,我方的守城部队终于打响了。枪声在召唤着俄国人,他们开始加速狂奔。
  “长官,坦克!”施坦纳下士兴奋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顺着他的手指一看:一辆俄国的JS2停在前方不远处,它显然是受到地雷的损害。两个俄国坦克兵正躺在车底修理着,另一坦克兵站在旁边观看或递扳手什么的。这时,一个俄国军官从炮塔里探出身来,焦急地用拳头敲着铁甲,叽里呱啦地喊叫着,估计是在催促着修车的坦克手们。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把手枪一挥,“上!”我们三人呈扇形向JS2冲了过去。齐格勒下士率先开火了,“哒哒哒……”枪弹扫倒了炮塔上的俄国军官,尸体倒回到车里。
  我快步冲了上去,在大约三米的距离内用手枪射击着,“砰”、“砰”两枪打死那个站着坦克兵,接着又一枪打死车底的那个坦克兵。手里有枪,杀人真的就是件很容易的事了!
  车底剩下的那个俄国坦克兵滚爬起来,抓起冲锋枪就朝我们扫射,也许他太过于惊慌失措,抑或是完全没有长眼睛,反正他的扫射竟无一命中。
  “砰”俄国坦克兵的抵抗让施坦纳下士给终结了。
  就在我们认为搞定了一切时,突然从坦克另一面,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窜出一个俄国坦克兵,他手里端着一挺转盘轻机枪。这个可怜的俄国人甚至一枪也未发就被眼疾手快的齐格勒下士抢先开火给撂倒了。
  施坦纳下士捡起那挺捷格加廖夫机枪担任着警戒,我和齐格勒查看了一下坦克的损害情况,发现那两个俄国坦克手实际上已经基本修好了坦克,齐格勒又摆弄了两下就彻底搞定了。
  施坦纳下士从俄国兵的衣兜里翻出来一包拳手牌香烟,他首先给我“孝敬上”了一支。
  “全体上车!”在我的命令声中,全体登上了新缴获的坦克。
  当坐进炮塔准备盖上塔盖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爬出车外,从怀里取出那面纳粹万字旗,把它悬挂在坦克的天线上。
  4:20分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我们驾乘着JS2继续着回阿马利瑙城的行程。
  我把俄国军官的死尸移到一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把他抛出车外,城区方向枪声响成一片,战斗非常地激烈。
  “长官,有一支装甲车车队正在向我们靠拢!”施坦纳下士一边紧张地向我报告,一边挪到了机枪位置。
  我还没来得及表态,下士借着远处炮火的火光,通过观察孔紧张而仔细地观察着,然后他嘘了口气:“哦~~长官,是自己人……”
  他话声未落,坦克的铁甲“咚咚”作响,我们遭到了对面SdKfz装甲车上的机枪扫射。
  “斯拉夫猪猡!敢涮我?!”施坦纳下士冲动地端起机枪,准备还击。
  “等一等!……别忘了我们现在乘坐的是俄国人的坦克,那么攻击我们的就很有可能是德国人!”我连忙叫住他(他的冲动已经让我吃了一回亏),我亲自通过观察孔来查看对面的情况,“也许,他们是……把我们当俄国人了……”
  庆幸的是这种误会随着真正俄国人的出现而终结了,我们适时的开炮使俄国人撤退了。只不过有两辆SdKfz装甲车受损,十分钟宝贵的时间又浪费掉了。我立即让施坦纳去跟这支德国装甲步兵联络,事情很快就搞清楚了,原来这是第40“LudwigII”侦察营第2摩托化步兵连的兄弟部队,是由冯.古特曼中尉率领的一个装甲突击排。他们的阵地被俄国人占领,连队的其他人已经被打散,古特曼中尉正准备率领残部撤入阿马利瑙城,没想到在雷区中同我们遭遇了。
  我将古特曼中尉叫到坦克前,中尉向我敬了礼:“长官,第40“LudwigII”侦察营第2连的第2排排长古特曼中尉向您报告!”
  “很好,从现在起,……古特曼中尉,您的排由我来指挥!”因为阿马利瑙战况万分的危急,我也顾不得客套,“我们一起进城去……”
  “遵命,长官!”
  “俄国人又上来了!”担任警戒的侦察兵向我报告。
  “先别急于开火,把他们放近一点再打!……”我站在坦克上看得比较远,顺着侦察兵指示的方向,发现有一小队步兵和一辆装甲车走里欧过来。尽管因为天黑看不太真切,但凭着经验,我还是一眼就判断那辆车的外型是一辆德制的SdKfz251装甲车。
  “不要开枪!那应该也是自己人!”
  我示意古特曼中尉派人过去查问,果然这队步兵也是侦察营溃散的士兵。只是没想到负伤的卡门小队长也在其中!卡门的虎王坦克因为机械故障已经被放弃了,他们是听到枪声才靠过来的。随着卡门小队长行动的海斯基的修理车也在,正好替侦察营受损的编号为的装甲车进行抢修,并对新座驾JS2的无线电通讯指挥系统进行了快速的调试和改装。
  我不停地看着表,时间每一秒每一分都是很珍贵,如果到天亮后还不能撤回到城里,我们就是死路一条了!利用修车的这段时间,古特曼中尉给我的JS2找来了一个新的装填手,一个三十多岁来自莱因河畔的中士,名叫海因策,他曾经是一名老练的SdKfz装甲车车长。2205号车因为受损太重并且时间也不允许,也只得忍痛放弃了。
  5:05分的时候,我们这一彪人马有惊无险地靠近了阿马利瑙城。城区的天空已被照明弹照得白昼一般,俄国人正在全力地攻打着城市的商业区。
  商业区虽然也有一条普鲁格尔河的支流环绕着,但这条支流河面很窄,水也很浅,步兵完全可以直接涉水横渡,俄国工兵还在河上架起了六座浮桥。我从了望孔中看到已经有四辆俄国JS2高速地突破了商业区的我军防线……
  突然正前方火光一闪,刹那变成一片火海,那四辆JS2转瞬就被大火吞没了。这是藏在地堡中的第1连的爆破小组的敢死队干的,他们全身裹满zha药和敌人的坦克同归于尽了,我感到一阵揪心似的痛。不甘心失败的俄国坦克又有五辆再次冲向火海,又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声,火势更大了。这五辆坦克同样被炸得粉碎,钢板的碎片在空中飞舞。这样的胜利是德国士兵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泪水无声无息地流在了我的脸上,但我并没有失去一个指挥员应有的冷静。推开炮塔盖探身车外,我用望远镜来查看战场的情况,寻找着最佳的突破口,选择着出击、入城的路线。
  俄国人在进攻受挫后开始改变了进攻策略,步兵在前,坦克在后开始新一轮的进攻。而指挥策动这次进攻的就是离我们不到一千米处的干枯的河床上的一个估计是团一级的前敌野战指挥部。它由三辆指挥车和五辆T34组成,大约有一个排左右的步兵在周围警戒。要想简洁地瓦解敌人的进攻最可行的办法就是敲掉俄国人的这个野战指挥部。我将古特曼中尉和卡门小队长叫到坦克前,简短地商议了一下。我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和古特曼中尉率领的装甲突击排的两辆PzkpfwⅣH型坦克、四辆SdKfz222装甲车和SdKfz251半履带装甲运兵车组成。我们将进攻敌人的野战指挥部,在扫平指挥部后再杀开一条血路撤回城里。
  另一路由卡门小队长率领,一辆Sdkfz251/23、海斯基的修理车十名伤员组成。他们将趁我们打响后,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时,走靠商业区和住宅区交界那侧,相对战斗不太激烈的地段撤回城中。
  已经是5:30分了,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行动吧!”我目送着门小队长的小队驶入黎明前的黑暗中,只能祝他们好运了。我登上自己的JS2,坐进坦克座仓,盖好炮塔的顶盖。
  我们的车走在了全队的最前面,按照战术的设计,将由我们来对付那最棘手的五辆T34。
  “下士,你能找到这五辆车中的带队坦克吗?”我轻声地问我们的炮长施坦纳。
  “长官,应该是……那辆炮管上画着七个圆圈的……弦号为9,4,4,0,……8,1的坦克……”
  “很好!第一炮就敲掉它!”我从放大三倍的了望镜认同了炮长的判断,“下士,在你干掉过的坦克中有几辆是T34?”
  “呵呵~~我不能肯定!也许十辆,也许二十辆……谁记得清呢?……长官!”施坦纳的语气很轻松。
  我关心的并不是他的答案,而是炮长冷静、沉着的心态,我对成功充满了信心,我在开始盘算着下一个摧毁目标了。
  炮长向我示意,坦克已经进入到最佳的射击位置,我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坦克震动了一下,沉闷地一声轰响,从了望镜中看到那辆带队的T34的炮塔已经被炸飞了。
  “穿甲弹!十点钟方向,瞄准!T34!摧毁!”我马上命令瞄准下一个对我们构成威胁最大的目标。
  俄国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打击来自何方。直到第二辆T34又成了我们的牺牲品,俄国步兵才搞清是怎么回事,仓皇向我们开火。
  这时侯,古特曼中尉的装甲突击排才按计划骤然开火扫射那些毫无掩护的俄国步兵,因为古特曼排的战车装备着较先进的夜视设备,那简直成了一场大屠杀!
  一枚榴弹砸在了我们的炮塔防盾上,造成了一次振动,我们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射向我们的没有威胁的枪弹,继续着猎杀下一辆T34。在剩下的三辆坦克还没有把炮塔完全转过来之前,又有两辆成了堆废铁垃圾。剩下的那辆T34黑洞洞的炮口指着我的坦克,我的坦克也瞄准了它。
  “射击!射击!!!”涔涔的汗水从我的额头滑落,我绝望地大叫着,因为我知道,没有人可以总是那么走运的。
  坦克猛地一震,沉闷地轰响那样美妙,我愿意用任何美丽的词汇来赞美这种声音。就在我们的炮弹击中T34的同时,它的炮口也火光一闪,一枚穿甲弹飞向我们的坦克,但很显然它已经受到被我们击中的影响,炮弹擦着我的坦克的炮塔飞了过去。
  “MYGOD!”我仰天长嘘了口气,全身早就已经汗湿了。
  “长官,俄国人的指挥车要跑!”驾驶员眼观六路。
  “中尉,追上去!干掉它们!”我用车载电台命令着古特曼。
  古特曼排的两辆PzkpfwⅣH型坦克从两侧翼包抄了去,我们一起合力收拾了那三辆装甲指挥车,俄国人的前敌野战指挥部就这样被我们消灭了。我们的打击让俄国人陷入了暂时的混乱,肯定是指挥车被击毁前的呼救,让俄国人的营级指挥部感觉到来自身后打击,亟被合围的危险。我们就利用了这短暂的空隙,对部队迅速地重新编组,编队后即刻马不停蹄向城区进发了。
  前面的地段开始就被照明弹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奇怪的是空中似乎没有俄国的飞机,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军战略公路左边的商业区阵地已经被俄国人的另一个团突破。俄国人为了扩大战果把飞机都调到公路左边的商业区去加强突击去了。
  我们还是冲在最前面,左右两侧是古特曼排的装甲车,两辆PzkpfwⅣH型坦克来殿后。俄国人首先对我的这辆JS2没有太在意,直到我的坦克突然停顿下来,炮塔转动开始瞄准了,俄国坦克才恍然大悟,这个时候我已经取得了我的又一个战果——一辆带队的T34指挥坦克。
  在惨白的照明弹光线的照射着,战火硝烟下约隐约现的我们对俄国人来说简直是凶神附体,慌乱之中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马,只知道我们就是干掉了团指挥部的德国坦克部队。经历了噩梦般大半夜的厮杀,伤亡惨重而又寸步不前,俄国人的军心早就散了。他们像避瘟神一样在我们的两侧移动,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想迂回将我们这支小部队合围歼灭。我们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高速前进!入城!”我通过授话器向车队下达入城的命令。当时的气势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如同开波裂海,前后受敌的俄军四散奔逃,跑得慢的就被坦克压成肉泥或被机枪击毙。
  整个入城过程中,我们只是停顿下来两三次以击爆几辆想阻击我们的T34。进入我方阵地时,我再次命令全队重新编组,这时才发现古特曼排在冲击作战中已经损失了一辆殿后的PzkpfwⅣH型坦克和一辆SdKfz222装甲车。
  为了避免误会,这回改由两辆SdKfz251半履带装甲运兵车打头,左右由SdKfz251半履带装甲运兵车护卫,我的JS2居中,并且炮塔倒转冲后,另一辆PzkpfwⅣH型坦克殿后。我们的车队成功地撤回了阿马利瑙城。
  装甲纵队驶入到商业区我军阵地,我不由得推开炮塔的铁盖,探身车外,贪婪地呼吸了几口充满着硝烟的空气,回头看着天线上在夜风中猎猎飘扬的万字旗,我纵情地大喊着:“阿玛利瑙,我回来了!”
  “长官,您快进来吧!当心俄国人的狙击手!”海因策中士也在大喊着。
  “谢谢!”我微笑地看着车组里的新丁海因策中士,坐回到车内,拿起了授话器命令着:“全体驶入坦克掩体,休整待命!”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则属巧合。)
血浴孤城(四)
  第四章
  援兵和情报
  “嘟嘟—嘟嘟—”,喇叭的长鸣很近,也很响!我从坦克的了望镜看过去,是副官霍夫曼驾驶着营部敞蓬的HORCH4*4中型兵员运输车TYP40前来迎接我了。同车抵达的还有第1连的连长迪克曼上尉,想必是有很紧急的军情要禀报吧。
  我指定军衔最高的海因策中士担任我新座驾的代理车长,命令他立即将战车开到工厂区的修理分队驻地去,对坦克进行喷漆和必要的改装,并叮嘱他将一面硕大的党旗盖在坦克上,以免在喷漆以前让自己人给误伤了。
  接着我掀起顶盖爬了出来,跳下坦克时,霍夫曼高兴地迎了上来,他祝贺我安全归来。迪克曼朝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长官,第1连连长迪克曼向您报告……”
  我明白了,副营长殉职后,劳斯上尉无法胜任,经验丰富的迪克曼上尉临时替代了指挥的职务。
  俄国人的下一轮进攻随时都会展开,根本没有我们闲聊的余暇,我开门见山了,“谢谢,上尉,请您说一说阵地上的情况吧……”
  “长官,昨晚的战斗后,战略公路左边的商业区阵地已经全部失守,兄弟部队第1装甲营的第3连和“kampfer”坦克战斗群的二个4号坦克排已经拼光了;我连的第1排也全部阵亡了,第2排大约还剩下十来个人或者更少,在德伯尔上士的率领下仍然在坚守着左侧的商业区阵地靠芮伯广场前的最后一段防线……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放弃了的商业区域内的地下掩体按计划启动了自我毁灭系统,已经全部炸毁……”
  “荒唐!”我脸有愠色,“藏在掩体中的平民怎么办?”
  迪克曼一时语塞,“……老百姓早就应该撤离了……”
  “他们能逃到哪去?”
  迪克曼辩解着,“可以少受些苦难……总比被俄国佬强奸、杀戮要好吧……”
  “也许你是对的……”只有这么想,我们大家心里才会好过一点,况且现在就是将他毙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记住,上尉,禁止再摧毁地下掩体!……请为没有撤离的德国平民保留最后一线生的机会。”
  “遵命,长官……”迪克曼回答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们现在处在的右边(战略公路右边的商业区),情况怎么样?……”
  “情况也非常的不妙!长官,我们连的第3排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剩下不到1个班的兵力,幸亏第1营第1连的豪塞尔中尉的装甲排进行了反冲锋,击退俄国人越过战略公路向右侧扩大战果的企图。”
  第1营是装甲营,他们的任务是扼守城外的战略高地,现在第1营第1连却撤退到城里来打巷战了?再加上我带回来的侦察营的古特曼排,建制已经全乱了!
  “我们之所以能够挫败俄国人的进攻,还要感谢您率领的小分队打乱了敌人进攻节奏,俄国人不知虚实地停止进攻退了回去,如果天亮以后俄国人再次发起进攻,后果将不堪设想……”
  “坚决顶住俄国人的进攻,不得后退半步!”我冷冷地说。
  “可是,……长官,我拿什么去顶住俄国人的进攻?……我的人已经拼光了……”迪克曼怨恨地看着我。
  “我会给您派援兵的,……我将命令侦察营的古特曼排略作休整即进入阵地增援您;同时您还拥有豪塞尔排的支援。在没有得到我进一步的新命令之前,您必须稳若磐石地守在商业区阵地上不得擅自后退。”
  “遵命,长官。”迪克曼僵硬的脸上有了一丝的笑容,但转瞬即逝。
  我抚着迪克曼上尉坚实的后背语重深长地说:“我知道您很困难,但您的防线很重要,如果不能守住,工厂区的第2连将腹背受敌,防线会被俄国人切断,整个防御体系也就土崩瓦解了!阿马利瑙失陷,柯尼斯堡就是一座孤城,……其后果,您应该很清楚的……”
  迪克曼上尉坚定地说保证着:“请您放心,我军将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决不临阵退缩。”
  “好的,我们一起去巡视一下您的阵地,并看望一下伤员。”我们一起朝TYP40车走去。
  霍夫曼满脸喜色地对我说“长官,告诉您个好消息,刚才得到报告,卡门的小队顺利地返回了住宅区我军阵地,黑爵士排长乘座的虎王也开了回来……”
  “很好啊……”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惆怅,“有没有kampfer连长的消息?……”
  霍夫曼摇着头,“很遗憾,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坐在TYP40车上,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沉默,心里很难过,看来kampfer一级突击队中队长是回不来了,……他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得力的部下!
  接着,我和迪克曼上尉一起巡视了第1连的阵地,然后共同探讨了俄军可能采取的进攻手法。
  我们正交谈着,霍夫曼再次报告说:刚接到了劳斯上尉的电话,泽姆兰德集团军派出的援兵已经到达,要求我马上赶回营部。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我立即让迪克曼传达了下去,1连的士气明显地振奋了起来。我匆匆告别了迪克曼上尉,乘车赶回营指挥所。
  援兵的指挥官是一位国防军的上尉,他白净的脸上满是血污,崭新的制服沾满灰尘,显得惊魂未定,瘫坐在行军椅子里像一堆烂泥。
  一见到他的个样子我很是失望,我知道这是个毫无实战经验,养尊处优惯了的贵族军官,心底里感到十分地厌恶。
  “我们在来的路上遭到俄国人的空袭,我们的营指挥部被炸弹直接命中了……”他的脸上仍然写满了惊恐,“我是剩下来的最高职位的军官。我们,我们伤亡惨重!我们要求休整……”
  “立正——!”我高声地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
  这位上尉像被针扎了一下,从椅子里弹起来,在我的面前立正站直了,尽管他的腿仍有一点发抖。
  “泽姆兰德集团军第12补充营暂编第2连连长舒伯特上尉向您报告,长官!”他终于明白了他是跟谁在说话。
  “你们营现在还有多少人马?”我愠怒地看着他的眼睛。
  “报告长官,我营还有大约一百五十人和一支二十人左右的战地救护队,装备有四辆四号,七辆黑豹,五门88MM高炮和十门突击炮。”
  “虽然少了点,但仍然是一支非常可观的队伍!”我微微一笑,然后高声地说,“我命令——”
  舒伯特上尉挺直得像一根棍子,霍夫曼拿笔开始速记。
  “你的营立即整编成三个排,第1排装备五门突击炮,前去增援在商业区左侧坚守的德伯尔上士的阵地;第2排装备五门突击炮、四辆黑豹前去增援迪克曼上尉的阵地;第3排作为营预备队装备五门突击炮、四辆四号,在住宅区掩体待命。”
  舒伯特脸色发白,结巴地答应着,“明,明白了……”
  我转过脸对霍夫曼说,“补充一点,原预备队第2摩托化步兵连的一个排归还2连的建制,加入工厂区的防守;三辆黑豹坦克补充给“kampfer”坦克战斗群重组为“骑士排”,由魏特曼二级突击队中队长任排长;88MM毫米高炮补充给工兵连配置在莱梅根大桥的两岸,负责防空。”
  我的如数家珍是建立在对自己部队的了解和全局的把握之上,还因为一个指挥员的责任,让我始终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冷静,“……另外,古特曼排、豪赛尔排立即加入商业区右侧阵地,听从迪克曼上尉的指挥,“kampfer”坦克战斗群剩下的部队重组后,由“黑爵士”二级突击队中队长指挥,随时准备支援第1连。战地医疗队请安置到住宅区的地下掩体中。”
  “霍夫曼副官,请你在二十分钟之内把兵力调配、安置到位,敌人的进攻随时会展开!”劳斯上尉补充着。
  “那,那我……的岗位……”舒伯特上尉有些尴尬地问,他的部队已经被我肢解了。
  “呵呵~~至于舒伯特上尉,我们还需要从你这里知道泽姆兰德集团军的情况。”我笑了。
  “我们营是昨天就开始行动的,所以能够顺利到达阿马利瑙,俄军近卫43集团军的第13步兵军一部已经插到了阿马利瑙和泽姆兰德集团军之间,随后跟进的第5装甲师和第505重装甲营被俄国人拦截了,我军遭到了猛烈轰炸,伤亡很大……”
  “可惜,我们与更高一级别的联系已经中断了将近十二个小时。我想……拉施将军会非常需要你的情报,劳斯上尉,请把Kuebelwagen吉普车调给舒伯特上尉,派卫兵护送,立即将上尉送到柯尼斯堡去……”
  “谢谢您,长官!”舒伯特上尉脸上掠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我同样带着微笑,“祝您好运,上尉。”
  天亮以后不久,俄国人的炮击又开始了。我正坐在指挥台前看着军用地图,思索着对付俄国人的作战计划。卫兵进来报告:“长官,一个下士要求要见您……”
  “有没有搞错?!”我很不高兴地看着卫兵。
  “他说他有很重要的情报……所以希望您能够见见他。”卫兵不为所动,继续说。
  我冷笑了一声,心想,“这种话你也信。”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你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国防军下士:“泽姆兰德集团军第12补充营暂编第3装甲连下士费舍尔向您报告,长官。”
  “什么事?”我压抑着怒火,淡淡地问。
  “长官,我是被编入您的预备队的机枪手,原本我是个坦克驾驶员,当然,我的坦克已经不存在了。今天……”
  “长话短说吧!”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我,我刚才在街口发现了一具尸体,是被俄国人的炮火击毙的。因为好奇,我查看了他的证件,他是您的豹式指挥坦克的驾驶员……”
  我的心里一痛,没想到齐格勒下士这么优秀的驾驶员就这样毫无价值地阵亡了。
  感觉到我的脸色很难看,费舍尔下士急忙解释着,“重要的,……重要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
  他把一个公文包放在我的指挥台上,我打开一看,里面全部是俄国人作战地图和文件之类的东西,可惜都是俄文。但其中一张便条则是德文的,我拿起来一看:
  致营指挥部:
  尊敬的营长阁下:
  在对缴获的JS2坦克进行改装和喷漆时,我们在坦克的坐仓里找到了一具俄国军官的尸体。这大约是一个大尉军官,从他身上我们找到了一个公文包,也就您见到的这个,里面相信有您感兴趣的东西,。所以我让您的驾驶员马上给您送来。
  向您致最良好的祝愿!
  您最忠诚的部下:海因策中士
  我再次拿起了那些俄国人的作战地图仔细地审视起来,其中有一张显然就是阿马利瑙的城区图,上面标注俄国军团的番号和进攻线路,地图中在莱梅根大桥上用彩色铅笔画了一个圆圈。意料之中,俄国人也很关注这座处于通往柯尼斯堡方向战略公路上的横跨在普鲁格尔河上的重要桥梁。
  莱梅根大桥的全长有五百零五米,双向四车道,钢筋混泥土结构。如果我们炸毁这条桥,因为河面较宽,水流喘急,想架设浮桥是具有相当的难度的,俄国军团将因此在这里被迟滞三到五天。只是不知道俄国人会怎样地来夺取这座桥……
  我皱着眉头沉思着,费舍尔下士显然感觉到我忽视了他的存在,“呃~~~~长官,……我想,我也许能帮着您……”
  “哦~~~~下士,您懂俄语?”我心头一喜。
  “不,长官。我不会俄语!但我知道谁会俄语……”
  “谁?”
  “跟随我们营增援上来的战地医院的娜拉小姐,她会俄语。而且她很漂亮!”费舍尔下士拘谨地笑了。
  “您怎么知道她会俄语?”我也笑了。
  “在来时的路上,我们的高炮打下了一架敌机,我亲眼看见,娜拉小姐能够帮助军官们审讯被击落的俄国飞行员。”
  “很好,下士,您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您原来是坦克驾驶员……”
  “是的,长官!我原来开的是四号……”
  “那么我将委任您,担任我的JS2指挥坦克的驾驶员,……”
  “哦~~谢谢您,长官,那太棒了!”费舍尔喜形于色,他对于坦克肯定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
  “您的岗位在工厂区的修理分队的地下掩体里,请您马上返回车组,服从海因策中士的指挥。”
  “嗨,希特勒!”费舍尔下士向我敬了一个军礼,急匆匆地领命而去。
  仅对于“娜拉小姐”这个名字我已经充满了期待,是因为她能带给我解开军事情报的秘密?亦或是因为费舍尔下士说她长得很漂亮?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到一种莫名愉悦和激动。我拿起了电话,叫接线员,“请给我接战地医院……”
  金色的阳光从掩体的射孔中照射进来,带来的似乎是生命的意义。此刻真的不愿意像耗子一样躲在地堡里,很想出去沐浴一下春天的阳光,但此时的阳光对我们而言,却是该诅咒的,最致命的。
  战争是没有什么时间让你去憧憬美好东西的,飞机俯冲时的轰鸣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指挥台上的三台电话机的铃声几乎同时响了起来。我的副官霍夫曼还在执行组建战地医院的任务没有返回,我该先去接听哪一部电话呢?
  就在我取舍不定的时候,其中一台电话的铃声“呃”然中断了,那是通往迪克曼上尉阵地的电话。
  我已经顾不得多想,双手同时抓起两个话筒,还没有贴近到耳边,话筒里的声音已经大的吓人,轰鸣的枪炮声中夹杂着的焦急地喊声,是商业区左侧的阵地德伯尔上士在大声地请求撤退;另一个是工厂区阵地卡门队长的火爆地叫嚷。
  “俄国人利用良好的天气全线总攻了!”一个判断瞬间闪过了我的脑际。
  德伯尔上士汇报说,阵地上增援的那个排的五门突击炮还没有完全进入阵地就被俄国空军炸毁了四门,整个排已经基本上被歼灭了。大约有一个俄国突击步兵营的兵力正在步步推进,向前搜索清理。俄国人暂时还没有发现德伯尔小队的掩体。德伯尔上士请求立即撤退到住宅区阵地,声称继续在商业区坚守已经毫无意义了。他紧迫地催促使我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仿佛每耽误一分钟都是在杀人。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德伯尔上士剩下的那十几个人即使守在那,确实不能改变什么。
  “同意撤退!”连自己也无法相信我会有这么好的心肠。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则属巧合。)
血浴孤城(五)
  第五章
  娜拉小姐
  当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竟然是我跟这支小分队最后的联络。德伯尔小队从此就从战场上蒸发了,再也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失踪在战争中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如同kampfer上尉同他坦克的再也没有消息了一样。
  战争结束以后,德伯尔小队成员的家属曾试图寻找亲人,他们查阅了战斗在商业区左侧的俄国第13军355师1072团3营的战斗日志时,并没有找到当天在阿马利瑙商业区左侧同德伯尔小队作战的任何记载。比较能够说得过去的解释是,这个可怜的德伯尔小队死于了俄国人的空袭或者被我们自己设置的雷区给消灭了。
  我们在工厂区的阵地遭到敌人优势兵力的进攻,战斗非常地惨烈,第2摩托化步兵连的正、副连长先后阵亡了,排级军官也成了稀有物种。撤退到那里的党卫队军官卡门队长现在接管了第2连的指挥权,他在电话里给我描叙的战况是这样的:俄军第54坦克军的一部和近卫第13步兵军一部是从商业区左侧,越过芮伯广场的雷区发起强攻的,并很快突破了我们工厂区的防线。另一路乘坐冲锋舟和登陆气垫船的俄军从普鲁格尔河上企图进攻工厂区防线的侧背,则被我们预设的水雷给挡了回去。
  虽然没有拉施将军的授权,考虑到俄国人在工厂区动用了坦克部队,顶着上军事法庭的后果,我毅然同意了劳斯上尉将“黑爵士”二级突击队中队长指挥的虎王坦克用于工厂区方向的建议,虎式坦克对于俄国人的心理震撼不是简单地可用坦克数量来衡量的。
  就在我派出了黑爵士排之后不久,最新的消息传来了,魏特曼二级突击队中队长指挥的骑士排也已经在工厂区参战了。虽然魏特曼的军衔比卡门要高,但卡门的专业是步兵指挥,我觉得由卡门来指挥第2连比较地专业对口,因此尽管卡门队长的伤很重,我也没有要更换第2连代理连长的意思。
  第2摩托化步兵连的掷弹兵果然利用装甲车、突击炮,凭借着熟悉和复杂的地形同冲入工厂区的俄国坦克在周旋。工厂区的战斗成为了阿马利瑙攻防战的一个新的热点,更多的部队被卷了进去,兄弟部队第1装甲营作训参谋卡尔尤斯中尉指挥着一个四号坦克排增援了过去。
  情况十分危急,凭着对黑爵士、魏特曼二级突击队中队长、卡门一级突击队小队长、卡尔尤斯中尉等部下指挥能力的了解,我坚信我军一定能守住工厂区的阵地。
  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通讯中断,仍在商业区右侧坚守的第1掷弹连的状况,他们的防线早已经支离破碎,面对着强大的俄国第13步兵军的突击,第1掷弹连凶多吉少。
  “电话兵!电话兵!”我冲着地堡外大声地叫嚷。
  一个背着毛瑟步枪的二等兵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是的,长官!”
  “请立即检修营部到第1连间的电话线路!”
  “是的,长官!”二等兵以同样的跌撞领命匆忙而去。
  “轰隆”一枚炮弹直接命中了地堡的顶部,尘土石块雨点般地砸下,指挥台上的地图都被埋没了。如果再来这么一枚我的指挥部就会崩塌掉!
  胡乱地扶正歪斜了的船形大盖帽,我很诧异地听见有人在咳嗽,尽管地堡中光线昏暗且硝烟弥漫但我还是看到这个陌生的剪影是一个女人!
  我用手使劲地拍散面前的硝烟,头盔上的红十字表明这个体态婀娜的女军人是一个医务兵,她两湖秋水般透切、深邃的眸中闪着骚动和惶惑的光芒,若雨后梨花般面容如同阳光般灿烂,身穿着的灰色军装因为上面的两粒纽扣没有系的缘故,约隐约现地显出黄色的胸罩的边沿,而得体的短军裙粘满着灰尘且略有破损则使白藕般的小腿看上去更显出柔润和饱满,这是一个灿烂而清醇的女人。我的呼吸一瞬间仿佛在停止了。
  “长官,霍夫曼完成战地医院的组织安置工作奉命返回。”从她的身后出现了副官霍夫曼的身影。感觉到我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医护兵身上,霍夫曼适时地介绍,“长官,这位就是战地医院的懂俄语的翻译娜拉小姐。”
  “很好,欢迎您,娜拉小姐!”我微笑着点头,“听说您擅长于俄语?”
  “谈不上擅长,长官!只是能够读懂像《安娜卡拉尼娜》这样的俄文小说而已。”娜拉小姐双脚一并,高耸的乳峰向前一挺。
  觉得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心虚地感觉到被人看透,我的脸蓦地红了。
  “轰隆~~~”又一枚炮弹近距离的爆炸使我从美妙的感觉中回过味来。楞了一下,我从被掩埋在尘土堆中的指挥台上,翻出那个缴获的俄军的军用文件夹,把它递给娜拉小姐,顾不得客气什么,“请您尽快研究这些资料,并把它翻译出来。”
  “是的,长官!”
  勤务兵送上来热气腾腾的早餐,虽然只是有些焦糊的面包、咖啡和土豆之类的食品,香味!一种说不上来滋味的香味,长久没有进食的我饥肠碌碌,胃口大开。
  “娜拉小姐,请过来和我们一起共进早餐吧。我知道的,你们从泽姆兰德急行军到阿马利瑙一整天几乎没有停顿过,一定没有来得及进餐。”
  “是的,长官。”娜拉落落大方地作了肯定的回答。
  “霍夫曼,请准备一套干净的餐具。”
  霍夫曼和劳斯开始清扫指挥台上的尘土,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在这,指挥所里的效率更高的。
  地堡外俄国人猛烈炮击仍在继续,隆隆的炮声中,我们开始一起吃早餐了,娜拉小姐的动作很优雅,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
  海因策中士身影在地堡前晃过,看来我的座驾已经回到了指挥部。
  大家都争着跟娜拉攀谈。娜拉举止非常得体,脸上总带着迷人的微笑。她来自慕尼黑的一个中产阶级的富裕家庭,毕业于美因兹大学外语系,曾在莱比锡大学执教俄语,此次是作为志愿人员来到了北方集团军群的第4集团军。
  “长官,商业区阵地的电话已经接通。”
  温馨的早餐就这样被紧急军情给打断了。
  战略公路右侧商业区的我军阵地已经被俄军占领,迪克曼上尉下落不明,豪赛尔排和古特曼排正在朝住宅区阵地且战且退。
  “你怎么看?”我问劳斯上尉。
  “我找不出有什么理由要放弃商业区阵地,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我建议立即投入预备队,进行反冲锋,恢复丢失的阵地;或者至少把防线稳定在芮伯广场的第二雷区地域。”
  我察看着地图,阿马利瑙广场以前的阵地除商业区右侧的部分阵地还在苦苦支撑以外,已经全部沦陷,我手里的兵力只有一个工兵连和一个补充排的预备队,看来想要在阿马利瑙支持到天黑,都已经是一种奢望了。“兄弟部队还能给我们多少支援?”
  “侦察营给我们唯一的支援就是一个古特曼排的兵力;他们营部的电台一直就联系不上,很可能早就被俄军击溃了;而第1装甲营和我们的联系也时断时续,第1营投入的一个连已经全部损失在商业区阵地,其他一个排由作战参谋卡尔尤斯中尉指挥仍在工厂区奋战。我们不可能有更多的指望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娜拉小姐已经离开了餐台,在很认真地开始工作了,她专心致志地轻声朗读着,偶尔地询问霍夫曼副官一些军事术语。
  “必须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最后一条枪,禁止任何形式的撤退!预备队立即增援到商业区阵地!”我决心已定,在阿玛利瑙不成功,则成仁。
  我的命令等于间接地宣判了大家的死刑,指挥部里安静了下来,气氛非常地凝重。其实我就是命令大家一起逃跑,也未必有路可逃。一段时间里除了传令兵不断回馈着各战场的最新战况的声音,没有人愿意多说话,直到娜拉小姐完成了她的工作走向我。
  “长官,俄国人的文件已经翻译出来了!”娜拉小姐拿着译文走了过来。这个时候,正是我迫切需要知道我的敌人在想什么,来帮助自己作出决策的时候。指挥所里的军官也都围拢了过来。
  根据娜拉小姐的翻译,这些文件是由俄第43集团军司令部根据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大将的指示下达给其属下的步兵第13军355师的战斗指令。
  这些文件显示红军将不惜代价攻占莱梅根大桥,这也是红军纠集了第54军的一个坦克师和第13军一个步兵师攻打阿马利瑙的主要战略企图。
  文件中还有俄国第43集团军司令别洛博罗多夫中将批准步兵第355师师部上报的作战方案的回复。综合俄国人的地图殛文件等资料分析,红军为夺取莱梅根大桥制订了两套作战方案:第一个方案,组成两支特种部队,一支伞兵突击队空降夺取大桥,另一支蛙人和舟艇部队从水路突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莱梅根大桥。
  第二个方案,由54军的坦克师抽调精锐坦克部队组成装甲突击集群,沿着战略公路强行夺占莱梅根大桥。
  听完娜拉小姐汇报翻译的俄国人的作战计划,我默默地思考着,站在地堡的了望孔,用高倍军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商业区阵地。只听那里枪炮声响成一片,尽管天空中艳阳高照,但笼罩在浓烟和尘雾中的商业区废墟什么也看不清。
  我把望远镜缓缓地放了下来……
  “下一步……怎么办?……”劳斯上尉有些心神不定,敌人的方案太周全,太毒辣了。
  平素里军事知识的沉淀和积累帮助了我,只沉思了片刻,我就有了决定,“命令——”
  人们都睁大了眼睛,因为我命令很有可能决定着大家的生死,或怎么生怎么死,没有人愿意死的,尽管生的机会非常地渺茫。
  “第一,通知所有能够通知到的部队,如果还在和敌人保持着接触状况,则必须坚守阵地,不得擅自撤退。因为一旦我军离开有利的地形,将会被紧随其后的敌人地空火力消灭。而与敌人没有接触的部队应立即放弃阵地向普鲁格尔河南岸转进。”
  我终于不再坚持原地死战,指挥所里所有的人都如获赦令,准备去打点行装,只有霍夫曼副官站着没动。
  “霍夫曼,命令守桥的工兵连,一旦俄国人靠近大桥,就应该毫不犹豫地炸毁大桥!”
  “营长阁下,我们为什么要撤退?”霍夫曼不理解地问。
  “因为我现在明白了,俄国人的目的不是要占领阿马利瑙城,而是要夺取莱梅根大桥!寸土必守的战法不但会分散我们原本就单薄的兵力,而且毫无意义。”
  “第二,商业区阵地的所有部队立即向敌人发起短促的反冲锋,一定要打得猛,打要狠,打出气势,然后快速回撤,同敌人脱离接触,向住宅区龟缩防线。”我口述着命令。
  “长官,您的意思……是要立即执行?……”劳斯上尉显然难以接受。
  “是的,最好由您亲自去通知并监督命令的执行!”
  “可是……现在艳阳高照,营长阁下,我们完全没有制空权?这不是叫部队去送死?”
  因为感觉到指挥所里人都抱着相同的疑虑,于是我不得不解释一下我的作战思路,以便确保命令最终付诸实施。“呵呵~~~各位刚才也听到了(娜拉翻译的敌人的文件),在我们前方主攻的是俄国人的第43集团军第13军,一支很善于夜战和巷战的部队。别忘了,在昨天晚上红军就是利用善于夜战的优势攻占了阿马利瑙的半个城区。即使是拖到晚上再行动,我们的部队也不会有什么优势可言。
  “况且我们是根本不可能支撑到晚上了!我刚才用望远镜看了,虽然现在艳阳高照,空中能见度确实良好,但近地则因为轰炸和炮击引起的浓烟和尘雾使红军的空中突击的效果被大大削弱,再加上城区建筑物的掩护,我们完全可以利用阿马利瑙复杂的地形地貌,以及俄国人认为我们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坦克不敢出击的常规,出其不意地对敌攻城部队进行反冲锋,打乱敌人的进攻部署,就达到使商业区的部队与敌脱离接触,向住宅区撤退的目的。
  “而泽姆兰德集团军的第5坦克师已经被俄国第13军和近卫步兵第36军挡住,在完全丧失制空权的情况下,即使是经久考验的第5坦克师也是不太可能冲破敌人早有预谋的优势兵力的拦截,而到达莱梅根大桥的。所以莱梅根大桥存在的价值对我们而言,就是必要时,让我们要塞1团通过它撤往柯尼斯堡,如果没有希望,我宁可炸掉它。”
  “明白了!遵命!”劳斯上尉疑团顿释地接受了命令,“我亲自去指挥商业区部队撤退!”
  “当然,敌人的空中威胁是始终存在的,要求各部要注意隐蔽防空,多注意利用地形和楼房作为掩护,使敌机无法准确地俯冲轰炸。”我又叮嘱了几句,为了训导主任的安全,我把副官霍夫曼派给了他。
  劳斯上尉和霍夫曼副官带着几名卫兵领命而去。
  我决定放弃这个已经半崩塌了的地堡到最重要的莱梅根大桥去指挥战斗。我的战车车长海因策正整装待发在附近的掩体中待命,我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娜拉小姐说,“请您跟我们一起撤退到河边去吧……”
  我比较满意地见到了我的由苏制JS2经过改装的指挥车,它已经喷上了德国灰的新油漆,但因为时间仓促或油漆不足,喷过漆的车身变得花花斑斑,那白色的俄国标语仍然约隐约现,所喜的是红五星已经被锉去,代之的为德军的黑白十字图案。
  接到我下达的转移的通知,营指挥部的人员迅速动员了起来,组成一个,大概有十五至二十名士兵和后勤人员,由一辆JS2、一辆SdKfz222装甲车和一辆三吨制式TruckCommerQ4型卡车、一辆SWS重型牵引运输车和三辆摩托组成的小型车队。
  很意外地看到了修理车上的海斯基中士,我很高兴他还活着。不过他的情绪则很沮丧,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他的的两个助手已经在工厂区的战斗中阵亡了。
  我搀扶着娜拉小姐登上了JS2坦克,已经没有太多需要说的,我只是简短地传达了我们要去的目的地是莱梅根大桥,然后车队就出发了,我们的JS2走在靠前的位置,由SdKfz222装甲车负责殿后。
  坦克里坐进了一位女兵,虽然略有些拥挤,但沉闷的气氛因此而轻松了。新任驾驶员的费舍尔下士开始哼哼着家乡的小调来。在狭窄的空间里胳膊有意无意地碰着女兵的胸脯是种很惬意的感觉,娜拉小姐的脸上永远挂着甜甜的微笑,坦克里的每一个人都愿意和她攀谈几句。娜拉小姐的语音带着浓重的慕尼黑口音,总是在语尾拖着“咧—”“咯—”等语气助词,非常好听!
  我和她说话虽然不多,但从她棕色的眼睛里我能感觉我们彼此的好感,我很喜欢看她用手梳理发梢的样子,虽然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少太少,因为她的秀发绝大部分时间被厚重的钢盔压遮着,无暇整理。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则属巧合。)
血浴孤城(六)
  第六章
  热血未冷
  “长官,有情况!”车长海因策中士向我报告。
  前面的十字路口是通往莱梅根大桥的必经要道,在这里我们部置有一个工兵排的兵力,但现在远远看上去,路口的我军阵地一遍寂静,硝烟缭绕,满目创痍,似乎看不到什么生气。难道是遭到俄国人的空袭或者炮击?
  我狐疑不定,命令车队停止前进,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没有人再说笑。我示意三个摩托兵先过去看过究竟。三辆宝马摩托车迅速启动,如箭一般到达了路口,查看了一番之后,为首的那个摩托兵摘下了风镜,挥手示意我们过去。
  随着我们坦克的逼近,工兵排阵地支离破碎的惨状清楚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我让坦克停在路口的中央,打开车盖跳下车来,有些晕车的娜拉小姐背着医药箱也跟着下车,想透透气。映入我们眼帘到处是倒毙的尸体,有德军的,有苏军的,甚至有不少是平民的尸体,另外至少四辆苏联坦克的残骸在燃烧着。
  “这里显然遭到了俄国人的攻击!”
  “那是什么?——”娜拉小姐的惊叫,随后她的声音被自己“哇”地一声吐出的呕吐物所打断。
  我扶住了她遥遥欲坠的纤弱的身子,她顺势倒在我怀里小声地哭泣着。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路边那血肉模糊的肉团原来是一具被当街压瘪得不成人形的德国儿童的尸体。
  我不知道该怎样地去安慰娜拉,只是用手抚mo、轻拍着她的后背。
  “长官,您看那车辙……”一个摩托兵提醒我。
  T34压过尸体带血的坦克车辙通向莱梅根大桥方向……
  “敌人是冲莱梅根大桥去的!”我有些急了,“全体上车!”
  我扶拉着娜拉小姐坐回到车内,她的脸色很难看,我很想把她继续拥在怀里,安慰她,抚平她的忧伤,倾诉我的爱慕和思念,但我不知道这不是她此刻想要的;我不能用一种没有明天的爱情去伤害一个这么好的少女,我为自己在瞬间萌发的这些想法而羞愧。
  “长官,敌人没有沿着战略公路,而是走一条与战略公路平行的小街道!”海因策中士也注意到坦克车辙延伸的方向。
  做为一个指挥官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头脑发热呢?我定了定神,把思路转移到指挥作战方面上。很显然,敌人是想达到奇袭的效果,不愿过早地暴露目标;同时也说明这股敌军不是主力部队,或者说工兵排的截击重创了这支敌军,兵力被削弱后,它已经没有把握能沿战略公路推进到桥边,因此它走的不是大道而是小道。
  我命令,“跟着车辙前进!”
  阿马利瑙城沐浴在鲜血和烟火中,火红的太阳洒下的光芒是那样的毒辣炙热、无情浓烈。几架PE2俯冲轰炸机像死神跳舞一样在空中盘旋寻找着目标,烟尘和高耸的建筑物残垣成了最好的掩护,我们迄今为止还没有遭到过一次空袭。
  坦克里的温度因为坦克发动机的连续运转亟太阳的炙烤而升高,娜拉小姐原本因呕吐而苍白的脸变得通红,汗珠从她的额头滑落,甜甜的微笑从她可爱的脸上褪去了。
  娜拉的沉郁让我也变得不开心了。一瞬间,我又跑神了,想起了两年前死于盟军空袭的妻子海伦。严格意义上说,娜拉不属于我喜欢的那种性感深沉的女人,她跟海伦比分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美,但两人善良温顺的母性和对于生活的热爱则是相通的。同时娜拉有一种开朗、令人愉悦亟健康的美,那种美无声无息,教人心醉神迷。因为她,我完全改变了自己的审美观,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我嘴唇翕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尽管我知道,再不表白自己对娜拉的爱意,也许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在如此恶劣的战场上我跟娜拉一样,其实都无法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是为了纳粹党,也不是为三帝国的霸业与元首的生存空间,我们这么狂热、舍死地搏杀,不正是为了千百个像娜拉一样普通的生活在德国的兄弟姊妹的安宁吗?
  机电员的提醒打断了我飞絮般的思绪,没有时间再去多愁善感,电台里时断时续地传来各战区的互相矛盾的各种战报。
  “在预备队的掩护,劳斯上尉正指挥第1连的部队在逐步后撤中……”
  “芮伯广场我军阵地遭到敌优势兵力的攻击,正在交火中……”
  “豪赛尔排长阵亡,其部已经被红军歼灭……”
  “古特曼排正和豪赛尔中尉在战略公路和敌激战中……”…………
  “长官,呵呵呵~~~~~我们已经发现了俄国车队!”海因策中士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
  我按着车长的提示调整了坦克的观察了望镜的角度,T34草绿色的车影出现在我的视野当中。俄国车队呈一路纵队潜行在前面的街道之上,因为并不是城市的主干道,两边倾倒的建筑物残垣使原本就不宽敞的街道更加地狭窄,一次只能容一辆车通行。如果我们从敌人的后面开炮,狭窄的街道会让敌人想疏散都成为不可能,甚至要倒转炮口都可能是一种奢望。
  这么好的歼敌机会是不容错过的!
  “施坦纳下士,瞄准……”我命令我的炮长。
  “不,长官,请等一等!”海因策中士用一种肯求的眼神望着我。
  “为什么?”我惊讶而疑惑地看着我的车长。
  “长官,战前我曾经在这里呆过五年,我非常熟悉这的地形,再往前大约三百米,有一个上坡,等俄国车队爬斜坡时,他们就整个地暴露在我们的火力之下!”
  “弗里茨,绝妙的主意!”我忍不住重重地甩了海因策一拳,“哦——”海因策夸张地跌倒了,坦克里的人都会心地笑了,仿佛不是去面对一场生死大战,而是一次狩猎。受到了感染,微笑又重新回到了娜拉的脸上。
  我用(经过调频的)授话器通知全体部下准备战斗,营指挥部的许多士兵还是初次接敌,他们紧张而兴奋。为了保持强大的火力,在一个稍宽敞的地方,我让由海斯基和另外两名士兵操控着MG42机枪的小巧低矮的修理车走在我们前面,我们后面的高大的卡车顶上也架好了两挺MG34机枪。
  “我也去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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