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为什么我的手机在网吧手机不能充电充电麻人,用充电器就正常???在其他电脑上冲电也正常,什么鬼???????

盘点网吧内遇到的最奇葩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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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长年不洗脚、连续上网三天翻白眼,这样的奇葩你在网吧见过么?在网吧这样的“龙潭虎穴”里你们遇到过的最极品最奇葩的事情是什么呢?今天跟着小编来看看吧。
以下是来自知乎网友的回答:我的小网吧开在酒店附近,客源比较固定,都是酒店的打工仔,其中有一个极其猥琐,且习惯N天不洗脚的。。。那个味道是啥样呢,每次他以来,我的收银小妹就会尖叫“你怎么又穿拖鞋来上网!?”
每次他一来网吧生意就差很多,后来我跟他沟通过此事,他表示我会固定一台机器上,不会到处跑着祸害群众。。
他固定上机的位置就在墙跟上,他上了几个月我过去一看墙都熏变色了,早上保洁阿姨弯腰做那一块的清洁的时候,想站起来都得费点功夫,后来,阿姨不干了!说要回去带孙子,不想受这个罪了...
再后来我得知他是后厨岗位的,就对此酒店的四星级产生了严重怀疑。。
大网吧设备略屌,全部imac,新用户基本都找不到开机键。。
还有几个痰王类型的用户,走在边上不注意,有很大几率滑一跤。。
小网吧从开业到转让出去,一直存在漏电的问题,因为二楼是打的钢架隔层,还好顾客都够骨灰,每天被电的嗷嗷叫也不反抗。所以我也索性不管这个鸟问题了,数显试电笔往扶手上一碰就是220v,反正我自己从来不去我自己网吧的二楼..
还有个走路一拐一拐,不知道是小儿麻痹还是啥先天残疾,都成这样了,我大网吧开业免费三天,就在这里扎扎实实上了三天,上到最后没有眼白,眼睛就像吸血鬼那样。。
而且他每到饭点,点外卖必叫别人带瓶小白酒。。
我最后是打心眼里害怕,看他保持睡姿,一动不动,就喊网管过去看看他还有没有气,网管表示:还有!=3=
于是我从冰柜拿了一瓶佳得乐一瓶红牛,过去把他晃醒,把饮料强制の灌输进去,至于这两罐功能饮料是否导致了下面的事情,我不知道....越南红牛可能有这个威力,国产偷工减料的应该没有这个威力吧...
看着他喝了点东西,恢复了点体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倒在网吧门里面,看了下表,8:30pm。还好,丫一瘸一拐的走远了,消失了...(因为本地网吧有过超时上网上成二百五的案例,所以不敢大意)
第三天看报纸,把他赶走以后,他又去别的网吧把游戏接上,结果死在别家网吧了,那家网吧的报警时间是9:30pm...那家网吧老板卖了网吧赔了三十多万。。(真事,如果晚赶一个小时这三十万就落我头上了)
补充说明一下上面这个人的情况,就我了解到的。
此人父母离婚,但学费生活费都管够,不好好读书,中专就是上网狂魔,结果上成羊癫疯,奇怪的是父母虽然给生活费,但丝毫不过问他的病情。
而且,此人中专肄业以后,身无长技,不思进取,光是偷东西就n进宫,也不知道他一瘸一拐是真的羊癫疯还是偷东西被人揍的,当时我网吧的免费活动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瘾君子碰见免费海洛因一样的存在。
然并卵,他一死,父母几个小时内赶回老家,带着七大姑八大姨上门扯皮,半个月后心满意足的揣着三十万走人了。
在小地方类似这样让人匪夷所思的人太多了,什么咒骂大衣哥不给村里人一人发一辆轿车的.....唉,懒得说了。
我初中同学家里也是开网吧的,他们家码头不错,在我们本地中专旁边,他那边的猛将比我这边多得多也狠的多,端着脸盆牙刷一住一学期的一大把。好像辅导员也对此爱理不理,只要电话随时是通的,人是活的就行了。
小网吧也有一个,因该是隔壁新开张商场的装修工,身份证记得是湖南人。
小网吧环境比较恶劣,那边是冲20送6,冲50送20,冲100送50,扣费是一小时2块的扣
此人第一次充了20,一次性上完。
第二次冲了50,一次性上完。
第三次冲了100,一次性上完。
他玩的游戏只有一个:三国杀 。
不清楚是网页版的还是客户端版本的,反正看他的级别图标,三次搞完,直接从0变成了45,满级是50还是60...(技战术棒棒哒)
于是以后他来我只能骗他说他的身份证消磁了,刷不出来...他要是一下冲五百照样一次性上完咋办?
还记得刚才提到的那个五星级酒店么?从行政总厨到大堂经理到车房小弟,基本都拿我这当员工活动中心。
后来我给装了wifi,直接不回寝室睡觉了好么!
其中一个车房小弟来了两个月就被开除了,原因是仪容不整。
尼玛你一个多月不回寝室的人怎么整理仪容!
有人跟别人打赌敢从我网吧二楼跳下去,如果真跳了就让围观群众给他卡里冲100。但他心里又没底,就蹲在窗沿上反复の计算..
此时,我及时の出现了!
还没等我开口,他发话了:“老板,借我个雨伞好么”,我真给他了一把伞,他也真跳了,落在楼底下城管巡查的小电动车上,被当场抓走,不知所终...
一个带着巨框眼镜的ol风格中年女性,来上网,我一看,自由职业者啊!刷卡完了没一会来问我,为毛他的手机在我们网吧没4g信号?我回答这个问题属于移动信号覆盖不属于我们的服务范围,结果不依不饶的纠缠了好几分钟,硬是要说我们网吧风水不好导致没信号。
关键她身份证是我们下面某个县的,妈蛋,不带这么装逼的好么!你好歹有着自由职业者的外表,能不能不说这种让人无语的话?
责任编辑: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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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搜微视频  作者:战神    原文地址:  http://www.17k.com/book/322779.html  一:初入商海  2005年9月,我销魂的考进了我梦寐以求的高中,整个人都Happy了。用文艺点的话讲,我的家人都非常的为我自豪。我的父母想不到的是,中考是我在学业上最后一个值得他们开心的事。  金秋九月,我一身军装(本校校服),背着小书包,和其他同学一样傻乎乎的开始了悲剧的高中生活。沈阳120中学,是一切的起点。在这里有必要小小的自我介绍一下,哥姓乔,沈阳本地人,雄性,身材高大,英俊潇洒。(完了我又臭不要脸了)。  话说我的初中时一个类似监狱一样的学校,学生们的成绩虽然牛逼,但那都是老师们用大棒子逼出来的。毕业以后,失去了强大的束缚,我们这帮祖国的小花朵就像失去了热源的沸水一样,迅速的冰冻下来。高中开学后第一次考试哥排了十几名,第二次,排三十名以外,第三次,开始垫底。  高中生活刚开始第一个月,我就超级厌学,成了典型的问题少年。上初中的时候,每个人都对我说到了高中就解放了。可是当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名校之后,才发现自己又陷入了一个为期三年的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失落至极,因此上课睡觉,逃课。这在学习氛围浓厚的120中学是绝对不受人待见的。于是,哥们被一次又一次的记过,处分。  我早上了一年学,初中的时候又降过一级,所以在120中学有好几个我的小学校友都成了我的学哥学姐。比如程新荃和林凤楠,都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当时程新荃高二,林凤楠高三。程新荃当时是体育生,专业是跆拳道。程新荃问我,为什么成绩落后的这么快。我说不告诉你,反正我这阵子心情很差。  我心想,哥勤学苦读,累死累活三年,挨打无数,终于考上了我理想的高中。可是还没等休息片刻,我就又被学业压的喘不过气,我能不郁闷吗。  程新荃说,这么丰富多彩的高中生活你郁闷个毛阿,加入我们跆拳道社吧!我心里一愣,脑海里浮现出我以前被欺负时的种种画面。于是我说好。程新荃这个假小子拍了我一下肩膀,说社团见!我应许,顺便揉了揉发麻的肩膀。  林凤楠每天下午也不上学,不过她是游走于各大补习班之间。她属于那种学习超级好的色女。身边的男友几天一换,还不耽误学习。几年以后他拿到名牌大学双学位时,我从心往外佩服这货,真牛逼。不过她四处碰壁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最后灰溜溜的到我的公司报到的时候,我就笑而不语了。任你年年特等奖学金,毕业拿八个学位,又能怎么样。同时我也觉得我自己很庆幸,多亏哥们走上了自主创业这条路,否则就哥们我这学历,恐怕扫地擦厕所都没人要。  林凤楠游走在各种补习班的时候,身边通常是这么个情况:左边是我,右边是随机的一个男人。林凤楠和男人们打情骂俏,我就在旁边瞪俩灯泡眼,静静的走路,静静地思考。我喜欢在沈城游走的感觉,时常在想,这么霸道的城市,什么时候怎样才能出人头地呢。如果不能出人头地,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也行啊。而林凤楠这种人只想学习,这样有什么意思。不过,每个人都有优点,多年后我录用她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能在这么多男人之间周旋,还不影响学习,这人的心思该有多缜密阿,21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  9月末,学校的社团开始招新。我参加了跆拳道社团。这届的新人有一百多,在各种社团里算是比较壮观了。社长叫钱程,听起来很牛逼得名字。据说这货学习成绩也是很牛逼,人长得也帅,文武双全,是众多姑娘们竞相追捧的对象。程新荃偷偷问我,看社长长得帅不。我说帅。她说我暗恋他一年了。我满脸黑线。她还说钱社长高一就黑带了,高二一手创立了跆拳道社等等。听得我直迷糊。说实话,这么优秀的男人,就应该是我们这帮屌丝共同的拍砖对象。  题外话,一年以后,我高二担任跆拳道社副社长时,有一次组织表演,正好赶上钱程大哥假期回沈阳,回来看看社团表演,我和钱程大哥就成了哥们。那个时候我瞒着父母已经拥有了一个物流车队,喝酒的时候钱程说,管你们这届管了一年,我对你都没什么印象,没想到变化这么大。那天,不胜酒力的我喝多了,手机也丢了,回家被老爸一顿胖揍。后来程新荃得知我和钱程大哥喝酒了之后,又骂了我一顿,问为毛不叫上她一个。  言归正传,回到2005年。话说社团的日程安排是这样的:周一到周五的中午在学校体育馆里训练。周六到学校旁边一个比较正规的跆拳道馆训练。一百多人,其实训练没什么强度,跟玩没什么区别,仅有的几个学长也管不过来这么多人。我们这帮人打架的技术没有什么提升,不过心态上有了微妙的变化,觉得自己练过跆拳道,觉得自己很牛逼,觉得自己也是习武之人了,跟李小龙一样。在社团里很少看到程新荃。我问她你怎么不在社团呢,她不屑的说,姐是专业选手,体育特长生,以后要考体院的,能和你们这些三流业余选手一块练么,一点水平都练不出来。我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在社团,我认识了小余同学,高中期间最好的哥们之一。  俗话说,没谈过恋爱的大学不完整。同理,没打过架的高中生活也不完整。很可惜,我的高中特别完整。我并不是一个好战分子,不过我身高近一米九,又是传说中的跆拳道社社员,身边的朋友有什么大战小战的话自然而然的会让我去帮忙充场面。高中生的战场,通常就是两伙人比看谁拉来的人多,人多的那伙就算赢了,两伙人中通常都有人和对手阵营里的人认识,所以很少有真正能打起来的时候。我也愿意帮人充场面,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九月末的一次打架,我失算了,那次动真格了。我是一个比较狗逼的人,打起来我第一个溜之大吉了。溜的时候遇到了对方阵营里同样狗逼的一个人,他也溜了。我俩在开溜的路上正好碰上了。这人干巴瘦,小白脸一个。我正掂量如果真打起来我能不能打过他呢,没想到这货突然开口了。  小白脸:“大个,俺俩不是一伙的吧?!”  我抡起了拳头:“奶奶的谁TM和你一伙啊,看打!”  小白脸:“别别别,先别打!”随后四下看了看,“没人看见咱俩,咱俩快闪!”  我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追来打我的,是抱着和我同样想法开溜的。于是我俩一起跑了,闪进了北行的一家游戏厅躲着。话说我俩也不是那种狗逼到家的人,至少我俩还知道躲一会,等俩伙人干完了再回去露个脸。相比那些一打起来就直接回家的人,我俩还算比较正直。  我俩相视一笑。“我叫陈君,24中的。”“我叫乔浩,120中的。”小眼神一使,我俩默契的打起了游戏机。就这样,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最得力的生意助手相识了。  半小时之后,我电话响了,是找我帮忙打架的那个人打来的。  “老乔,在哪呢?”  “啊,我在一个胡同里跟一个24中的傻逼打着呢!”  “别打了,打完了,回来吧!”  “嗯,知道了。”  随后,陈君的手机也响了。  “啊,我在一个胡同里跟一个120中的傻逼打着呢!”“嗯,知道了!”  我俩又相视一笑,互留了电话,各自走了。  我和陈君很快的熟识起来。因为我不喜欢学校的气氛,我们天天逃课在外面晃。自己晃很是无聊,我那些刻苦学习的同学们又没有一个陪我一起逃课的。所以只好找陈君。令人惊异的是,陈君竟然这么和我臭味相投。这个年代能找到个拥有共同语言的哥们是有多么的难得。我俩天天无所事事,兜比脸干净,偶尔打几杆台球,上一会网。那年台球的行价是8元一小时,上网是2元一小时,这对于我俩这样每天只有10块钱生活费的穷逼来说,简直是奢侈消费。  那年上网吧还需要身份证,我俩都没办身份证呢,所以我们最大的爱好,就是随便找个高中或者大学,蹲门口或者坐马路牙子上,边看进进出出的美女边吹牛逼。要说美女还是大学的好看,不但穿的很性感,还没有时间段的限制。高中的丫头们只有中午午休才能出来,还都穿校服。而大学的随时都有的看。我俩最常去的是辽宁大学北行校区,离我俩的学校都很近,方便。两个纯情小处男在欣赏美女的同时,也开始思考人生,构建未来。陈君的理想是,自己开个大网吧,楼上楼下几百个机器,一楼大厅还要放个台球台,玩什么都白玩。就开在辽大东门,往窗外一看就能看到形形色色的大学美女。我不禁为他这么雄伟的理想叫好。  我的想法很单纯,既然我这么厌学,那么我不如先找个工作,从最底层做起。我离大学毕业还有7年时间,这七年我用我的汗水和辛苦,来提升自己的能力和工资,我认为7年的工作资历,一定会比7年之后的应届大学生强。也算是走走近路吧。到时候比我同届的同学强就行。  可是,我只有16岁,哪家公司肯要我?我连身份证都没有。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我又郁闷了。陈君骂道,你真TM早熟。  辽宁大学的门口,是一个集书店,培训班,电子产品,电脑产品为一体的集散地,叫辽大科技园,远近闻名。科技园门口聚集着很多卖盗版光盘盗版软件的。我灵光一闪,我说,老陈,咱俩也卖光盘得了,也不耽误看美女,还能赚钱。陈君双手赞成。  于是,我俩开始了创业生涯。  我们观察了几天,经过整理,得出如下结论:  首先是分类,光盘分为电脑软件和影视类,影视又分为电影,电视剧和黄盘,上货的话都得上全。货源我们查到,在沈阳三好街可以进货,论斤卖,平均每张盘的成本在2元钱左右,我们出手价在3到4元左右,每张能赚一两块钱。假设我们每天卖出去50张盘的话,那么我们每个月除了周末不开张,大概估计能赚2500左右!天文数字啊!  不过有个问题难住了我们,我俩没有上货钱。我们如果想打开销路的话,各种熟门影视剧,热播的,经典的,都要批量上全,上全的话至少要1000张,就是2000块钱,上哪去凑这么多钱啊,我俩大眼瞪小眼,不知所踪。最后决定,每人想办法弄一千块作为成本。  我是不指望问父母要这笔巨款了,实在是没有合适的理由。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也都是穷逼。我能想到的只有林凤楠。  “楠姐,借我一千块。”  “好,随时来拿。”  很意外的就这么顺利的解决了本金的问题。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是把当月的吃饭钱和坐公交的钱借给了我,而且没问过我要用钱做什么,没问过我什么时候还。  陈君也很顺利的拿到了一千块钱。我问他怎么来的钱。他说,他告诉他爹学校要交补课费,我无语。  2005年10月,天气微寒,我俩第一次出摊。在辽大科技园挑了一个还算可以的位置,开始了正式的下海生活。这里人流量大的惊人,刚刚摆好摊子,我们就卖出去了生平第一套光盘,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卖出去的第一套DVD是《马大帅》。哇靠,第一次见到回头钱的感觉是难以用文字表达的,兴奋,激动,自信,同时觉得自己很无敌。仅管自己只是个卖光盘的。  陈君进入角色进入的很快,他让我看好摊子,自己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随机拦住一个个路过的猥琐男,压低声音,微微掀开大衣,很专业的问道:“大哥,要盘不?”  至于我们的销量,哼哼,一个中午就卖了近100张光盘,一多半是陈君推售出去的。我俩开心的像俩二逼,就差在大街上跳芭蕾了。周边的同行们都向我们送来凶狠的眼神。  晚上4点的时候,我们一共卖掉了125张盘,收入200元左右。这是一次成功的商业行为,我俩一致决定,收摊,庆祝。卖光盘的收益远比我们预计的要好。我回到学校,把光盘放在黑塑料口袋里,锁进了本应该装教科书的铁柜里。我跟陈君一起来到北行附近的一个脏兮兮的小餐馆,要了两份炒面,点了两个菜,又风骚的叫了两瓶老雪花。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喝酒,这天是日。  我俩故作成熟的端起酒杯。“为了生意,为了兄弟,干杯!”  11.5度的老雪花,我俩一个人喝了半瓶就喝不动了。我和陈君都醉了。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几年之后,我俩会掌控市值十亿的上市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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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碰壁失败  第二天,我和陈君满怀憧憬的又去买光盘,我们的悲剧来了。  两个彪形大汉踹飞了我俩的摊子,大骂道:“谁TM让你们在这摆摊的!”光盘顿时天女散花一样散落在地上。  我和陈君本能的护住小摊,奋起反抗。哥们我自恃为跆拳道天才少年,扬起两条秀气的美腿,优雅的杀进刀光剑影之中。  半分钟后,我和陈君被打的倒地不起。  朦胧之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光头老爷们出现了。这货悠闲的吐着烟圈,慢悠悠的说,“小B崽子,懂规矩么,想在这里出摊,得先在我这交钱。混蛋玩意。”  随后,他做了一个日后让他后悔终生的动作。他向我的脸上吐了一口痰。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起身,随手抄起不知是什么东西要还击。观众们或许以为我能绝地大反击,灭了他们一票人,可是,事实通常要悲惨的多。真实情况是,我又被海扁了一顿,满脸污血的趴在地上。地面冰凉的就像我当时的心情。  我和陈君互相搀扶着,挤出围观的看客,走过满地狼藉的光盘之路,灰溜溜的消失在人群里。平生第一次创业就这样失败了。我突然觉得社会真是太可怕了,但是又一想,可怕归可怕,我们所有人都迟早会进入到社会,那么早一点当社会人的话,是不是能早一点适应呢。我和陈君一言不发的各回各的学校了。  林凤楠见到我这张猪头脸大吃一惊,以为我被同学欺负了。半小时后,接到电话的程新荃也匆匆从学校出来了,大声叫道:“谁他妈动的我弟弟,找死呢!”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俩。她俩都沉思起来。  林凤楠第一个反应是:“你欠我那一千先不用还我了。”  程新荃第一个反应是:“那人叫什么,我叫几个队友也揍他一顿。”  我突然觉得她们俩好白痴,叫俩女孩当参谋实在是不明智。最后我决定,报警。  林凤楠的众男朋友之一开着一辆雪弗兰到学校门口接我们。坐在车里的第一感觉就是觉得这老哥挺有钱。我家在2006年爸爸才买第一辆私家车:奇瑞,就是满大街出租车的那款型号。我们四人来到了临近的派出所,一个大腹便便的警察叔叔接待了我们。  我一五一十的还原了事情的经过,听后警察同志扑哧的笑了出来。他说,小伙子,销售盗版出版物,我们不抓你就不错了,你居然还跑来报案,哈哈!  我有些不解。  警察解释说,销售盗版光盘这个东西,我们除了在严打期间,其他时间几乎是不查的,但是这个行为也是违法行为。你要想立案的话,首先要追究你卖盗版光盘的责任,其次才能受理对方打你这件事。你告他的话他也就是赔你点医药费,而卖光盘的罚款可能比你要来的医药费高,你合计合计值不值得。  我脱口而出:“那我举报对方组织销售盗版光盘。”  警察又很欠揍的笑了:“小伙子,举报是需要实名举报的,他卖光盘卖的再多,处罚上限就是罚款2000元,连拘留都拘不了,小心他看到你的名字后又打你。辽大科技园那卖盗版的那么多,我们时常接到举报信息,可是根本管不过来。”  一瞬间,我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觉得全世界都抛弃我了,连警察都不管事。  走出派出所,林凤楠说:“那一千我真不着急。”程新荃说:“咱们找人揍他们吧。”而我想到的是,这个行业利润这么高,风险这么低,那为什么不能是由我来经营这个市场呢?  我打算接管整个市场。  挨揍的滋味特别的难受。我对程新荃说,我要好好练跆拳道,你带我去你的道馆吧。  程新荃像盯怪物似的看我半天,然后说:“我现在在一家公司兼职当保安,每天保安部长带我们在公司的训练场训练。运动量大的怕你吃不消,况且还不一定能收你。”  我说:“我交钱还不收我?”  程新荃说:“嗯,老板非常有钱,我们那有一个健身房,平时只对老板的公司内部员工开放,最近才对外营业。老板是韩国人,以前是跆拳道运动员。学员都是老板的私人保镖,水平都不错。最重要的是,学员一共就四个人,怕不收你。”  我说:“我擦,我交学费,他肯定收,哪有有钱不赚的老板啊。”  程新荃:“你交钱?你拿什么交?你有钱吗?”  我转向林凤楠:“楠姐,再借点钱。”  林凤楠说:“滚。”  我开始认真的去思考如何夺下这一片市场,同时也意识到该好好锻炼身体了。我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曾被一个三流老混混向脸上吐痰。  在学校的时候,我总和跆拳道社的小余同学泡在一起。我没跟他提过我怎么挨的打,事实上除了林凤楠和程新荃,没有别人知道我在外面干什么。  我和小余开始疯狂的跑步,每天早晨12圈,中午12圈。中午跑完步我就出去闲逛。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我在一点一点的长肌肉,皮肤变的黝黑,身体一天比一天结实。  这段时间没怎么和陈君联系,他亲眼看见我被别人吐痰,我很羞于见到他,太丢人。  程新荃通知我去他的馆碰碰运气。她说,我的身份不是学员,而是去应聘保安的人。否则根本不能收我。  应聘保安?这个职业对我来说太陌生,我是一个看着打架就躲的远远的人,就我这胆子还给人当保安,这不扯淡么。我有点打退堂鼓了。程新荃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男人!我都和这边说好了,你要放我鸽子的话我揍死你!”  于是我硬着头皮,倒了两辆车,来到了铁西区的那个地址。  程新荃在门口等我。  这是一栋独立的三层楼,每层大概三百多平米,年代很久远,当年有部电影叫《功夫》,感觉这建筑和那电影里的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差不多。门口挂了个大牌子,上书:俊熙集团沈阳办事处。程新荃引领我来到三楼。一二楼是办公区,三楼是活动区,东侧是各种健身器械,还有一个乒乓球台,西侧则铺着软垫,是跆拳道场。五个人正在道场锻炼,四男一女。我和程新荃一进来,我就感觉到一股杀气。我在更衣室换好道服,系上黄带,来到道场。那五个人看我的黄带满脸惊异。程新荃低声骂道,我靠,你咋系个黄带过来!我说我他妈本来就黄带嘛!  其中一个老爷们,大概25到30之间,来到我面前,操着生硬的汉语自我介绍说,他是这里的负责人,负责面试我。这明显是个韩国人,我靠,平生第一次见到活体的高丽棒子!  随后,馆长示意一个小伙出列,5分钟热身准备,与我竞技。  哥们我紧张到家了,我从来没打过实战,对手是黑带,一脸凶恶,我这么面屁,这么怕疼。我想转身走掉算了。程新荃低声让我放心,紧握了一下拳头给我加油。反正我已经猪头脸了,大不了再被打成野猪头,豁出去了!  立正,宣誓,行礼。对战开始。
  对方漂亮的黑色腰带上绣着他的名字,周海涛,末端还有表示黑带一段的一道杠。我心一横,开始攻击。一个横踢,对方一闪,我只踢到了对方的小腿,随后我用尽全力,一个高踢踢在了对方的头上。咚的一声,周海涛应声倒地,鼻子奔出一柱鲜血。我愣了,黑带就TM这个水平啊!其他人也愣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一个20多岁的青年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我,我很警惕的同他对视,生怕他也要和我单挑。  他大概180cm左右,典型的棒子脸型,小眼睛,弄眉毛,身型匀称,从道服的V领里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犀利。他盯我半天,然后笑了,用略略生硬的中文说:“怎么称呼?”  我也勉强挤出个微笑,礼貌的回道:“你好,免贵姓乔。你呢?”  他和那个馆长叽里呱啦交流了一会,然后咧开嘴笑了,向我伸出手,说:“免贵姓乔。”  我眉头一紧:“我靠,同姓啊?棒子也有姓这个的?”  他眼睛转了转,很显然是在想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最终耸耸肩,然后离开了。下楼之前,他回头对外说:“熙,我的名字。”  他下楼之后,我感觉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原来刚才压抑的气氛都源自于他。我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的气场是可以如此强大。当时我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人,改写了我的人生。  周海涛爬起来,笑着和我握握手。几天之后我才知道,他是在放水。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秒杀当时的我。至于为什么放水,呵呵,因为他当时在追程新荃。后期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他到处和别人说,老乔见我第一面就把我打个半残。  这个道馆的训练时间是晚5点半到7点。四位学员,分别是周海涛,董洋,韩小雪,程新荃,两男两女,我阴差阳错的就成为了第五人。人家本来是两对男女,我有种当灯泡的感觉。那个负责人叫崔臣俊,是这个公司的一个头头。这楼里在1、2楼上班的都是俊熙集团沈阳办事处的小白领,我觉得这个公司真怪异。可是现实就是这么妙不可言,不到2年之后,我成了这家跨国公司的掌门人。  我已经猜到,乔熙就是这个办事处的幕后经理或者总负责人,否则也不会这里每个人都怕他。不过自从见他那一面之后,我就一直没见到过他。后来我才知道,我远远低估他了。  在这个馆练了几天之后,我才发现在社团学的东西实在太小儿科了。在这里人人都能用360,540等超炫的腿法秒杀别人。我是五个学员里最高大威猛,最刻苦锻炼的一个,但是也是技术最废物的一个,花瓶选手。程新荃就不用说了,七八岁开始学武术,秒杀我就像孙猴子打猪八戒一样。我勉强能和韩小雪战成平手,她170CM,我188CM。她是娘们,我是爷们。我觉得我特可笑。半路出家的跆拳道天才真是伤不起啊。人高马大的董洋看起来就凶悍,但是他的竞技水平却是除了我之外最差的,一看就也是刚刚出炉的新手。  我和陈君面对面坐在120中学的篮球场上。正是下午上课时间,操场上的人都是上体育课的学生。毋容置疑,哥们又逃课了。我俩脸上的伤痕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两个年轻的小二逼又开始蒙蒙胧胧的憧憬未来。  “小白脸,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混,混到大学再说吧。”  “卖光盘赔掉的那些钱,你怎么解决的?”  “跟我爹实话实说了,又被我爹揍了一顿。你呢?”  我愕然,发现我还没去想这个问题呢。一千块是向林凤楠借的,这个钱是肯定要还的。问题是,拿什么还。我每天生活费只有十块,周末不上学的情况下连十块都没有。即使我每天不吃午饭,上下学不乘公交,每周只能省下50元,一个月200元,需要5个月,才能凑够1000块,而我们一学期才4个月。一千块难倒英雄好汉啊。我想和我爹坦白这些事,可是这样一来,逃课,斗殴,去网吧,去台球社,这些事都会浮出水面,随便拿出来一样我爹都能活剥了我的皮,仔细想想,跟家里坦白这条路行不通。唉,先从省生活费做起吧,其他的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从哪跌倒从哪爬起。  我问陈君:“你甘心吗?”  他垂头丧气的说:“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我打算好好整理整理头绪,重新进入这个圈子。”  “再去摆摊卖光盘,那不又是找挨打吗。”  “我记得揍我们俩的人说过,在那卖光盘需要交他们提成,这个钱我们可以先分给他们,慢慢融入他们,找个合适的机会,接手这个地区整个光盘市场。”  陈君吓了一跳:“整个光盘市场?”  我用力点点头。陈君没有回应,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我从他的眼神里嗅到了一丝蠢蠢欲动的气息。  陈君说:“我可以跟你一起干,有个最大的问题,如果再做这个生意的话,钱我是一分也拿不出来了。我爸不会在额外给我钱了。”  我略微想了想说:“那好,钱的事我想办法,你负责销售好就行,一看你就是个专业卖盗版盘的好苗子。”  陈君咧嘴一笑。  “这几天我先凑钱,你先接触接触其他卖光盘的,把这个市场的规矩,注意事项,重要人物什么的,整理出来。以后呢,你主要负责卖盘,我负责钱的安排和接手整个市场,挣的钱咱俩还平分。”  分好工后,我俩一拍即散。我背着道服,向俊熙集团沈阳办走去。刺眼的阳光提醒我,我应该为更多的钱发愁了。我本能的又想到了林凤楠。可是拿起手机,却怎么也拨不出去这个号码。
  三:俊熙集团  程新荃一脚蹬在我的肚子上,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潇洒的高踢,我扬起胳膊护住头部,下身一歪,重心偏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气恼的摘下护具,爬在地上耍赖不起来。  “大废物,速度滚起来,再和姐来一局。”  我摇摇头,“你特么打他们去,干什么总盯着我打。”  程新荃香汗淋淋的喘着粗气,顺势也半躺在我旁边,以她专业竞技的角度跟我讲:“你身高体能上肯定有优势,我跟你比力量比体能我根本比不过你,但是差在速度和灵活性,你一定要重点解决这俩问题。”  我满脑袋想的却不是怎样去竞技。我问:“老姐,我来这的时候,你说我不是来学习来了,而是来应聘保安来了。那你看,现在公司把我留下了,那我就是保安的一员了,请问我的月薪是多少,什么时候开工资?”  程新荃不乐意了,“唉我说,当初你还想交学费呢,怎么现在一把你留下了,你怎么还要上工资了。”  我答道:“我急着用钱吗,你也知道,我是问林凤楠借了1000块才卖的光盘,结果摊子被砸了,光盘也散了没来得及收。我要重新开始,需要点钱。我在想,哪怕我天天给公司打扫卫生呢,能不能让公司给我开点钱。”  程新荃一巴掌拍在我后脑上:“男子汉大丈夫去打扫卫生,亏你说的出口。不就是钱吗,想开点。”  我嘟嘟嘴,不再问这个事了。  程新荃见我有点不高兴,说道:“保安部的人肯定是开支的,但是当初我劝他们收留你的时候,我是跟他们商量好了不用给你开支的,要不就你这个实力他们能收你么,扯淡。”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没对这个工资抱有希望,顺口问问而已。  程新荃压低声音悄悄的对我说:“其实,有一些工作,可以赚到钱,就怕你干不了。”  我睁大眼睛,问:“什么工作?”  程新荃欲言又止。我急了,“你倒是说啊!”  程新荃喊:“周海涛!”  周海涛摘下头盔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程新荃指着我说:“这个是我比亲弟弟还亲的弟弟,自己人。你告诉告诉他保安部平时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周海涛笑道:“主要工作啊,帮公司收账,哈哈。”  我一头雾水。  程新荃说:“俊熙集团做的是进出口贸易,在国内涉及到一些陆地运输项目,陆运都是偏黑色的一些业务,有很多赖账的,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所以公司只好雇佣一些保安来清账。收来的钱,保安部的人会有一部分可观的分红。”  周海涛拍拍我肩膀:“要不你以为为什么公司会高薪养着我们这些武林高手啊。”  我恍然大悟,同时顿感失望。“擦,原来你们就是一票小混混小流氓。”我有点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周海涛脸色很难看。他怒道:“混混?流氓?你在这也有半个月了吧,你觉得我们哪点像流氓?都是赚个辛苦钱养活自己。你有学上,家里供你吃住供你上学,我们初中就不念了,做点要账的事就成了流氓了?再说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欠我们的钱不还,我们想办法让他们还钱,我们有错吗,还流氓,还混混!”  我被这一通训斥搞的有点不舒服,但是细想想,周海涛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我诚恳的说:“对不起,我就是以前没接触过这样的事,印象中这样的事都不是好事,所以冒犯了,见谅。”  周海涛倒也爽快,哈哈一笑,不再说什么。  程新荃问:“如果公司再有坏账要清理,你愿意一起干吗?”  我犹豫了一下,没出声。  她继续说:“如果做好了,收一次帐就能拿到千八百块,有时候账目特别大的时候,上万都有可能。”  “上万!”我惊叫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瞪着程新荃。  他们俩笑着点点头,有一丝嘲笑的意味。  我被震撼了,我向来是一个土鳖兼穷逼,1000块钱对我来说都是天文数字呢,至于上万,只有16岁刚上高一的我根本没有任何概念。我非常心动。  “姐,我考虑考虑。”  北行的街客,我一边戳着奶茶,一边听周海涛高谈论阔。程新荃在一边做英语题。  “后来我就往刘总后面一站,像个太监似地扯嗓子喊,这是我们俊熙集团老总,大名鼎鼎的刘星刘总经理!然后我随手抄了个酒瓶子就砸,把对方吓住了,钱就拿回来了。有的人不方便我们男人出面,你程姐就冲上前线,杀的敌人片甲不留!”  “你可打住吧!”程新荃反感的摆摆手,“我就帮你们那么一次,以后这活打死我也不干了,不是我们女流之辈做的事。”
  我本想问问,但是看程新荃似乎不想多提,于是随口问道:“那韩小雪呢,她也收账吗?”  周海涛说:“韩小雪不干这个。她以前家庭条件挺好的,她爹是往韩国和加拿大出口服装生意的。后来她爹靠上的那个厅级干部倒了,她家没后台了就一夜变故不行了。现在她的父母都在加拿大,政治避难,暂时回不了国。我们俊熙集团的老总李成熙和韩小雪她爹以前有过业务往来,还算愉快,就把她留在俊熙当个文员,可是这孩子偏偏就喜欢泡在我们保安部,久而久之,就留在我们保安部了。”  “等等,你说俊熙老总李成熙,是谁?俊熙老总不是刘星吗?”  “刘星是总经理,是具体负责经营公司的人。李成熙是董事长,是投资人。你第一天来这面试秒杀掉我那天,旁边旁观的那个韩国人就是李成熙。”  我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那个气场强大冰冷如蛇的那个青年人。  “是他啊,他当时问我姓什么,我说我姓乔,他重复了一遍,我还以为他和我同姓呢。呵呵。我感觉他年纪也不大,怎么有钱投资公司呢?”我有一点小失望,以为那个冷冰冰的大款和我同姓,原来是我搞错了,和李成熙这个大老板的一点亲切感消失了。  周海涛摇了摇头,“仅仅用有钱两个字形容李成熙,远远不够。”他喝了口奶茶,一字一顿的在我耳边说:“李成熙,富可敌国。”  我耸耸肩,对他这个描述一点概念都没有。  周海涛问:“你觉得一个人一年赚多少钱算是有钱人?往多了说。”  我脑海中依稀有点印象,沈阳这个地区05年大学应届毕业生工资达到2000元就算是很高的了,我的父母月薪也就是在4000元左右。于是我尽力的发挥自己想象极限,答道:  “月薪过万,应该算是很有钱了吧。”  周海涛的话匣子戛然而止。“好了老乔,咱今天谈话结束,哥哥我总结你一句,你见识太浅太浅。”  程新荃在旁边咯咯直笑,我有点尴尬,莫非我说高了?  周海涛对程新荃说,“我哥哥马上就退伍回家了,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不可以陪我去见见他?在上海。”  程新荃没多想,不假思索的说:“好啊,真巧,家里联系一个上海体育学院的导员,过一阵子我要去上海和那个导员碰碰,一起吧。”  周海涛腼腆的说:“我知道,才约的你。”  我已经感觉到空气中暧昧的味道,为了不让我的双眼成为二百瓦大灯泡,我起身去结账。三杯奶茶,六块钱,是我一顿午餐的钱。想想手里的钞票,觉得生活顿时现实了许多,什么富可敌国啊,就像国家主席一样,离现实生活太遥远。  周海涛起身按住我,掏出钱包,说我来结账。  我耸耸肩:“6块钱而已,我来吧。”  他很真诚的说:“你还没有经济来源,六毛钱也轮不到你。”  我好奇的问道:“你上海人?”  他点头。我问:“那你怎么来东北了?”  周海涛说:“我三叔在上海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亿万富翁,是李成熙在上海的业务伙伴,我爸就通过我三叔的关系把我送到李成熙身边混了。我从小学习不好,成天打打闹闹的,家里也开始走下坡路了,年年都吃官司,所以我现在就只能给李成熙当个跟班。你不一样,乔老弟,你不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但脑瓜也够用,你最好的出路就是回学校好好念书,将来混个清华北大什么的,别成天在外面瞎晃。”  我咽了口吐沫,后面的话根本没听进去,“我草,亿万富翁,你叔叔都特么亿万富翁了你还给高丽棒子当保镖!”  周海涛淡淡的说:“亿万富翁比不上富可敌国。”  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你,韩小雪,都是富二代,那董洋是什么来头?”  “董洋他后爷爷是香港东方远洋老板,世界7大船王之一。可惜啊他的家庭关系非常复杂和乱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啊。李成熙名下的香港金羽萌娱乐公司去年跟东方远洋合伙定制一艘盈利性质的豪华游轮,正在装潢。都是年轻人玩的开,恰巧董洋那时候被学校开除了,他就跟李成熙混了。其实董洋的身世最可怜,11岁父母离婚,他一直跟他姑姑董颖生活,惨淡到现在,悲剧孩子。”  我依稀记得董洋说话的口音有些南蛮子的味道,但是我又觉得我听到的东西跟我的生活简直是两个星球的东西。又是亿万富翁又是游艇船王什么的,突然觉得眼前的周海涛有点不靠谱,太能吹牛逼了。我略带讽刺的问:“那程新荃呢,又是谁家的千金啊。”  正在做习题的程新荃听到别人说她的名字,茫然的回头看着我们。我知道程新荃的家庭和我一样,工薪阶层。  周海涛压低声音说:“她是我媳妇儿。我一定要追到她。”  我收拾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打算回家了,心理一阵默笑,你们这帮富二代,这么的有钱,能不能施舍3000块给我,1000还林凤楠,2000重新开始做光盘生意。回去洗洗睡吧。
  四:人的差距  陈君把小白脸技能发挥的淋漓尽致,很快的从几个买光盘的大妈口中套出了北行盗版光盘市场的众多内幕。综合情报如下:  目前市场归杨哥和强哥所有。我俩挨打那天两人都在场,站在一边没动手的就是杨哥。姓杨的主要负责生意的运营,比如进货渠道,安排销售,分配利润等。强哥就是那天向我脸上吐口水的那个老流氓,他是这个市场的实际拥有者,主要负责公关,比如城管之类的,由他协调。他也负责执行家法,比如手下谁越界销售了,或者像我和陈君这样来抢生意砸场子的,也由他出面解决。听名字就是一个流氓的名字。  两人手下有六七个人在外面摆台或者骑倒骑驴卖光盘,在辽大科技园里也有一个摊位,专门卖光盘和一些简单的电脑配件。  一个很重要的情报就是,两人似乎不太合的来,姓杨的跟强哥混了多年,生意上的利润分配总是达不到自己的预期,于是这个人似乎很幽怨。再有就是两个人的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好,强哥有家有孩子,姓杨的到现在都买不起房子结不起婚。  结论就是:两个三十多岁没玩明白的老混混老文盲。  根据两人的经济状况,我开始怀疑这个行业的收益是否真的有预期的那么高,不过算来算去还是觉得蛮赚钱的,可能这两个人的经营理念和水平有问题。  没文化的草包,做什么生意都做不起来。  得到这些情报后,我让陈君试着先和强哥接触一下,看看他们是怎么抽成的,具体怎么合作。  陈君:“为毛又是我去?”  我:“这生意是我全部投资,你一分钱没拿,所以你得多干活。”  我平时是大约4点钟去俊熙集团,训练五点半开始。这天是个狂躁的周二,学校的课程排的很恶心,我一节课也不想多听,于是中午放学就来到了俊熙集团。周海涛他们没在三楼的训练场,而是在一楼大厅旁边的保安室。保安室里还有两个穿制服的老保安在值班,与其说是保安,还不如说是天天值班的打更老头。这些老保安每天两班倒,一班两人。我隔着玻璃就看见董洋这个大傻个子在眉飞色舞的说些什么,两只肥爪子还上下飞舞。周海涛程新荃韩小雪在旁边傻乎乎的笑。  我推门走进保安室,周海涛扔过一瓶矿泉水,然后挪挪屁股,在上下铺的铁床上挪了个位置给我。董洋一把搂过我,缠缠绵绵的说:“老乔,你董少看上个妹子。”  我斜眼看了这货一眼,老实说当时对这个没落的富三代没什么好感,可能是当时我比较自卑,觉得这样的人和我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货186厘米,人很精神,微微有一些小肚腩,典型的高富帅,我在人家眼里纯属一个大土鳖。  我不想接茬,十六七岁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年龄,我连小女孩的手都没碰过,更是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和别人谈论自己感情。我随口问:“哪家的丫头啊,追被,让你那个什么远洋公司的爷爷送个游艇,到手。”  听到爷爷俩字,董洋脸色明显一变,耸耸肩,不说话了。  周海涛开始搅浑水打圆场,对我说:“走,带你看看董少梦中的小情人。”  我一头雾水:“咱公司的人?”  周海涛:“是啊,新来的实习翻译,还是个混血呢!”  我和周海涛董洋三人蹑手蹑脚从消防楼梯来到二楼办公区,隔着玻璃张望。我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白白净净,很活力的样子,小圆脸,很有混血的味道。女孩看到我们,还笑着大方的向我们挥挥手。  原本有些阴霾的董洋,看到女孩招手之后,幸福的差点晕了过去。我看看董洋,又看看周海涛,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董洋拍拍我肩膀,一脸自豪的跟我介绍:“我看过这妞投的简历,中文名赵湘,韩籍,中韩混血,精通中日英韩法五国语言,太他妈正点了!”那神情仿佛这女的已经是他媳妇了一样。  周海涛撇撇嘴:“精通个屁啊,就是李成熙的一关系户,17岁就出来上班了,扯淡。还精通呢,我还会日语呢,巴嘎押路。”  董洋一脚踢了过去:“不许你侮辱老子的女神。”  周海涛一脸无耻的坏笑,回头看看我,问:“你觉得呢?”  我敷衍道:“挺好的,董少太有眼光了。”  其实我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这女孩的身上,我被这公司的浓重的商业气氛深深的吸引住了。人来人往,电话声,电脑声络绎不绝,每个人都非常忙碌,互相递送着各种文件,一个个小团队张牙舞爪的讨论着什么,整个办公区就像一部运行良好的机器,优雅而协调的运转着。  董洋见我有些愣神,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干毛呢,你也看上这女的了?”  我:“屁吧,哪有,我根本没看她。”  生活就是这么狗血,大概两三年以后,因为这个女孩,我跟董洋这个好兄弟互相反目,甚至决裂。红颜祸水啊。  几天过去了,陈君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知道他那边如果谈的差不多了我这就该拿钱了,所以我天天因为钱头疼。我每天下午彻底不上学了,和董洋每天都泡在二楼的办公区,他看他的女神,我在感受上班的氛围。我像个刚开始上学的孩子,兴奋的不行。一个个人来人往,口中说着那些我听不懂的术语,我经常躲在一个个小团队的旁边,听他们策划方案,研究项目,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正专心致志的听他们探讨事情,突然响起了广播:“通知,请全公司所有部门经理和主管到二楼小会议室开会!重复,请全公司所有部门经理和主管到二楼小会议室开会!”  如同接到出警命令的消防官兵一样,一些人迅速冲进了二楼的小会议室。随后一分钟左右,李成熙,刘星,崔臣俊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闪进了小会议室,碰的一声关上了门。这一切都在一瞬间之内完成了,我还有点没反映过来。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开完会的主管们潮水一样从小会议室鱼贯而出。广播又响了:“通知,请保安部员工到二楼小会议室开会,重复,请保安部员工到二楼小会议室开会。”  我一激灵,有个问题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究竟是不是保安部成员。但仅仅是一闪而过而已,我不由自主的向小会议室走去。  刘星和崔臣俊正在会议室门口站着,看到我第一个走了过来,刘星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看崔臣俊,崔臣俊盯着我几秒钟,然后轻轻的点点头,刘星拍拍我肩膀,说:“进去吧。”
  我冲着这两位大佬微笑了一下,闪进会议室,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李成熙很低调的正襟危坐在庞大的老板椅上,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李承熙眯着典型的棒子小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有点心虚,底下了头。不过仅仅一秒过后,我抬头和他对视,心想,怕个毛啊,死棒子。  我在想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我进屋的时候刘星和崔臣俊的眼神交流,我觉得,虽然刘星是俊熙集团的总经理,崔臣俊是高级助理,但是看起来崔臣俊要比刘星的权力要大的多。  半分钟后,周海涛等人陆续进来坐下了。刘星坐在李成熙的左边,崔臣俊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两份材料,然后坐在李成熙的右边。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材料,一个材料是和一家叫富强地产公司签的意向书,这个大连的地产公司向一家叫世纪威龙的公司购买大量的建筑材料等等。我们俊熙集团提供陆地运输服务。另一份材料是另外一家运输公司的资料,介绍了一些简单的信息,公司法人代表,注册资金,年报之类的。  这次会议的内容是,我们俊熙集团想接那个大连地产公司的运输业务,而资料中的另一个运输公司可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需要我们保安部来给对方一些阻力。  趁着大家看材料的时候,我仔细打量了李成熙,崔臣俊,刘星三个人。李成熙和崔臣俊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李成熙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的,他有一双小而尖锐的眼睛,只要盯着你看,你就能感觉到他在窥探你的内心世界。崔臣俊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白白帅帅的,比较有亲和力。几年之后崔臣俊开始往演艺方向发展,也算是比较好的归宿了吧。刘星有着一副典型的中国贪官的长相,大概四十岁左右,微胖,个子不高,猥琐但是和蔼。我想不到的是,仅仅一年,我就取代了他的位置,而他,却锒铛入狱。  大概五分钟的时间,李成熙向崔臣俊示意了一下。崔臣俊起身说:“这次任务和以前的差不多,我们在一个长期合作的大客户的合作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公司希望你们针对这个竞争对手,每个人出几套打压竞争对手的方案,合法的或者打法律擦边球的都可以。每个方案如果通过可行性论证,方案策划者奖励300元奖金,最后敲定的应用方案,方案策划者额外奖励6000元。”  我瞟了瞟他们,我草,6000元!他们还能这么淡定,我的心里早就四海腾龙了!奖金6000元呐!6000元你们还一个个的面无表情,真不愧是富二代们啊。  这几天在公司里耳濡目染,公司的业务我也多少了解的差不多了。公司的陆地运输业务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却很赚钱的业务,买几个车,雇几个司机就可以接活了。专业一点讲叫仓储物流。因为这买卖不需要高端技术,会开车就行,所以竞争也比较强烈,各个运输公司抢活的现象非常严重,所以有一些背景的人干这个很好干。俊熙集团的陆地运输业务在集团的比重也算是比较高了,俊熙集团抢别人的活打压别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心里一阵悸动,觉得这6000非我莫属了,我的心里美滋滋的就开始飘了。抢活,无非就是砸人家的车打人家的人,虽然伤天害理,但是一想到6000元巨款,我就勇往直前了。  崔臣俊说完,问我们还有没有问题。都说没有,崔臣俊说两天后汇报方案,散会。  我穿上全套护具,像个贱逼一样蹭到周海涛跟前,说涛哥今天我跟你一组训练。被我甩包的程新荃幽怨的瞪我。  “涛哥,你们之前也帮公司做过这样的活吗?”  “做,但是这样的活少。平时还是要账的活比较多。”  “那你们平时怎么打压竞争对手呢?”  “还能怎么打压,打被。运输业务,就得硬抢。”  “那你每个月在李成熙这能赚多少钱呢?”  “说不好,几万块吧。”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觉得自己更加穷逼加二货了。愣神的功夫,周海涛一个360度后旋高踢,我就又被削的趴地上了。  “起来,大废物!”  真正把我打趴下的,不是周海涛的后旋,而是我和他们的金钱以及社会地位上的差距。曾经我以为月薪三五千就很无敌了,现在想想,真是幼稚兼傻逼。我不奢望一个可望不可极的高度,只求能与我的这几个朋友能平等一点就好。  而今天,我带着江诗丹顿,开着宾利,游走在沈城街头的时候,我依然觉得那段确立人生观价值观的时期确实是令人镇痛和振奋。那种把自己之前对人生所有印象都打破重组的时期。那种从不由自主的怨天尤人,抱怨命运不公,到自己创造命运的时期,确实是一段珍贵的记忆和财富。  周海涛再次把我KO掉以后,我就又赖着不起来了。我之前想赚钱只是因为我厌学没事做,想走些捷径,或者说只想和陈君赚点台球钱上网钱,但是从这以后我开始思考着把销售盗版光盘当作一项事业去做,至少我不会把我的利润定在2500块了,而是十倍,或者二十倍。  在俊熙集团,我的想法就是虽然不能在这长干,但是能赚点外快最好,比如说类似这样的活。周海涛这类的粗人本能的就想出一个打字,我在想有没有比武力更高效更有利的方法。  周海涛揪着我的耳朵要我起来继续挨他打,这个期间保安部的所有人都爱称我为大废物。直到今天,我的耍赖事迹还经常被熟人津津乐道:高大威猛看着就吓人的老乔,当初李成熙的首席助理,贴身保镖,第一高徒,港股上市公司CEO,当年的搏击技术却是最垃圾的一个,人送外号大废物,别人碰一下就爬地下不起来。
  五:我的初恋  两天之后,是号,我记得这个日子,因为这天我遇到了我的初恋。  下午,李成熙崔臣俊来听我们的汇报,刘星并没有到场。周海涛,程新荃,董洋,韩小雪的汇报都大同小异,一个个的都是好战分子。他们的区别就是,有的想直接打对方的总经理,有人想砸对方的物流车队。李成熙面无表情的听着,我耐着兴致听他们阐述完他们那些很黄很暴力的方案,心想等李成熙让我发言的时候,我精心准备的方案一定会让他眼睛一亮,6000块自然进我腰包。  没想到当韩小雪最后一个陈诉完之后,李成熙面无表情的摆摆手,让崔臣俊留下整理他们的方案,自己却信步起身往外走了。  我心里有些发堵,精心准备的一肚子话怎么不让老子说啊。我腾的一下站起来,大喊:“等等,我还没说呢!”  大家的目光突然集中到我身上来了。李成熙回头看了我几秒,看的我头皮直发麻,正当我打算老老实实坐下的时候,李成熙示意崔臣俊继续整理,然后用手指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他出去。  走出小会议室的门,李成熙大声说:“翻译!”  赵湘穿着制服黑丝高跟,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李成熙满脸疑问的看着她。  赵湘:“报……报告董事长……王翻译今天休假……我是实……实习翻译,秘书处只有我一个翻译了……”  李成熙还是一脸狐疑。  赵湘又用韩语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李成熙才点点头,示意我俩跟他一起下楼。这货好像不懂汉语,可是好像又能听懂。我在想如果我当他面骂他几句他是不是也听不懂。三个人走到一辆香槟色的高档汽车旁边,在翻译的帮助下开始了我和李成熙的第一次对话。  我:“乔熙先生,如果允许我想陈诉一下我想到的方案。”  赵湘原原本本的翻译了过去。他听我称呼他叫乔熙,满脸都是大问号。不过他随后可能也想起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对话,他就咧嘴笑了笑。  他回复道:“我的名字叫李成熙。你并不是我雇佣的在职员工,你的方案好与不好我都不打算采用,如果采用的话有可能对我的员工产生负面情绪。所以不如直接忽略掉。”  我气鼓鼓的说:“我很用心的策划这个方案,你用不用无所谓,至少听听吧,只耽误你几分钟,这可是我的心血啊。”  李成熙看看手表,耸耸肩,示意我继续。  我背了好久的台词由于心急,突然有些遗忘了,于是开始描述个大概:“我觉得以暴力手段铲除竞争对手实在是下策,一家企业的经营理念不应该推广这类接业务的方法。针对一个竞争对手,我觉得保安部能做的是整个公司所有部门当中最少的。我们还应该把重点放在谈判和提高自身竞争力和服务上。这些暂且不说,我只说说我们保安部可以做到的。我的方案是虚构一个公司,由我们保安部出面假装是这个公司的人,向我们的竞争对手下一个比大连那家地产公司更有诱惑力的运输单子,最好刚好是他们所能承受的最大运输量。对方只要相信这个单子,就肯定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这个单子上,把所有运输量都搭在这一个单子上,大连的业务他们自然会放手。这样说着看似很简单,具体操作起来也会遇到很多问题,比如如何去让对方相信这个单子是真是存在的。很多我想到的细节问题我都做了准备,如果您想听的话我再具体给您讲我的构思。”  李成熙简单的想了一下,说:“有一些新意,不过我敢打赌你这个方案不会成功。”  我问为什么。  李成熙:“因为我不相信他们会相信你这个虚构的订单。他们会很认真的合适你的订单的真实性。你不可能骗住他们。”  “我觉得值得一试,我这个方案跟我的同僚们打打杀杀的方案并不矛盾,可以同时进行,反正又不费你一兵一卒。”  李成熙:“我粗略算了一下可行性,你虚构订单,他相信你的概率几乎为零。”  我有些无语了,这么大的公司老板就这么武断的否定一个内心充满想法的人的方案,昏君啊。  我说:“李成熙先生,你不是愿意打赌吗,咱们就打个赌,就赌我能不能做成这个方案,你看成吗。”
  李成熙:“好,赌什么?”  我想了想,本来想说6000块奖金,但又一想,如果我成功了,这6000块原本就应该是我的。赌点什么好呢。我承认当时比较反感高丽棒子,他又如此的否定我,让我心理多少有点小脾气。我邪恶的说:  “如果我赢了,你跟我姓,乔。如果我输了,我跟你姓,李,你敢赌吗?”我心想,大不了我输了不认账,你这么大个老板你要是输了我看你好意思不认账吗。  赵湘看着我,犹犹豫豫的把我说的话翻译了过去。李成熙听罢,哈哈大笑答曰,就这么赌了。  一肚子坏水的我也邪恶的笑了。  李成熙笑过之后,像看外星人似地仔细打量着我,看的我头皮发麻。他掏出一把钥匙,扔给我:“开车帮我接个人过来。”  我:“开车???”  李承熙:“嗯。”  我:“我没有驾驶证啊,也不会开。”  李承熙:“不会我教你。不敢?”  我从来没摸过汽车方向盘,但是男孩子嘛,一听开车多少有些激动。我说:“敢,有什么不敢,你教我吧。”  李成熙打开那辆香槟色汽车的车门:“很简单,钥匙插进去,按圆钮打火,D档前进, R档倒退,P档停车,左边刹车右边油门,左转方向盘左转,右转方向盘右转,再按圆钮灭火。教完了。”  我想一巴掌拍死他。“这就完了?”  李成熙:“嗯。这是你要接的人的地址和电话,你记一下。”  我说:“你教的这么简单,撞了你可别赖我。还有交警要拦我你得负责捞我出来。再有我不认识路,车里有导航吗,教我怎么用。”  李成熙:“理论就这些,其他具体操作你自己领悟。撞了你就赔我,这车是宝马750,市价200万人民币。有交警你就出示车里的行驶证,韩国领事馆的车,外交豁免权,你没有驾驶证警察也不会管你。车里有导航,自己学怎么用。”  我又很没出息,别的又没听进去,叫到:“我靠,多少钱?200万??”  我又一次土鳖了,开始仔细打量这辆车。乍一看真没什么特别的,不起眼,只不过比我坐的最多的车——桑塔纳出租车要大很多。我即使再土鳖,也听过宝马这个牌子,俗话说开奔驰坐宝马,那些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啊。但是只是听过而已,05年我根本不知道宝马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值多少钱。这他大爷的就是传说中的大宝马啊,我家06年才花了6万块买了一辆奇瑞。这特么金子做的吗,要200万!  赵湘在翻译我的话的时候,很自然的吧我的脏话省略掉了。  李成熙说:“对,200万。怎么你不敢?”  我心一横,拉开驾驶室的门,插进钥匙,踩住刹车按下圆钮,4.8排量的大宝马顿时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我装酷的问:“地址电话呢?再重复一遍!”  我怀着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第一次开车,而且独自一个人驾驶着几百万的豪车游走在沈城。05年还不是个宝马7系满街跑的年代,开三系的都是个稀罕物。我在想,要不要把这辆车开跑,卖掉,卖100万就行,那我就是百万富翁了,哈哈。  我是个天才,第一次碰车就无比娴熟。很久以后的后来,有人评价我:驾龄第一年和驾龄第五年的驾驶水平是一样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就是三年级的水平,但是我上五年级的时候我还是三年级的水平,木有进步。我爸多次损我,说我就不是一个开车的料。还说我开车得天天挨别人骂。在2010年圣诞的时候我还出了一次特别严重的车祸,把我当时的座驾前脸都撞没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青年大街附近的一个公寓,这才发现我的手机落在公司了。我在公寓的前台打了要接的人的那个电话,对方声音很甜,是个女孩子,说马上下楼。  我坐在大堂的沙发上,优哉游哉的回忆刚才开车的画面,美的很啊,大宝马啊。  一个白白净净的女孩子走到我的面前,花儿一般的微笑。我愣住了,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像触电一样,手脚没出息的乱抖,我忽地站起来,看着她,语无伦次的说:“你好……你……我……李成熙让我……”  女孩咯咯的笑着,大概觉得我很没出息。她落落大方的说:“你好,我叫魏芳婷,你是来接我的乔浩吧。”  我满脸憋的通红,用力点点头。这妞也太正点了,我恨不得长出个尾巴来然后一顿晃。  除了林凤楠和程新荃,我是第一次和女孩单独在一起。程新荃是假小子,我从来都没把她当过娘们,林凤楠大大咧咧的是豪放女,我和她是纯朋友关系。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遇到过。她也许是我目前遇到的最美好的事物了,我突然理解董洋看见赵湘的那种流哈喇子的心情了。  我扯了扯皱皱巴巴的衣服,挠了挠北风吹乱的头发,看着她,实在憋不出话来,就做了个有请的收拾。她微笑着走在前面,俏皮的小马尾在灰色的羽绒服上一颠一颠的,用现在的话讲很有小萝莉的风范。说出来很难以置信,就在三天后,我俩糊里糊涂的走到了一起,偷吃了伊甸园的大苹果。  我俩走到香槟色大宝马的旁边,分别上了车。我故作老成的打火,开上了马路。
  六:奶茶VS大餐  一路静静的谁也不说话,场面很是尴尬。悲剧的是,我忘带了手机,联系不上任何人。更悲剧的是,我这个刚上路的超级大路痴,忘记了路!而导航上根本查不到俊熙集团!  我竭力的掩饰自己悲剧的情绪,带着她在街上瞎转。我突然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和一位不知名的美女,静静的驾驶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隔着车玻璃看着窗外的喧嚣,在车里却听不到一丝吵杂,很奇妙。魏芳婷静静的看着窗外,好像也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  魏芳婷一句话突然打破了这种恬静的气氛:“我说,你这条路走的对吗?这个饭店我们好像已经路过三次了。”  我很尴尬,满头大汗,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我就没理她。她见我不出声,看了我几眼,就继续看窗外了。我心里想找个话题聊聊,但是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美女啊,我真的想理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我们路过那个饭店第四次的时候,她看着我,问道:“你刚刚会开车,你还不熟悉路,你不愿意给李成熙打电话问路,怕他批评你,是吗。”  其实不是完全正确,我是把电话落在公司了。但是我依然点头默认。  “那咱们找个地方坐会吧。”  我的心碰碰乱跳,从来没有单独和一个美女这么近距离接触,而这个美女主动要求去坐坐,这是不是在找我约会?在学校我除了高一点,长相就属于平民的不能再平民的那类人,陈年大屌丝被美女邀请去坐坐,这能不让我心花怒放百花齐鸣吗。  我悄悄的摸了摸我悲剧的钱包,发现我能承受的起的消费也就是我学校旁边的街客奶茶店了。最重要的是,我的学校非常好找,我能找得到。很快,我们来到了街客,我霸气外露的把右前轮卡在了马路牙子上。(懂啥叫马路牙子不,不懂的话请考下东北话4级)。  叫了两杯奶茶,我殷勤的插好吸管递给了她,不想奶茶的杯子太软了,我稍一用力,部分奶茶就顺着吸管趟了出来,撒了她满包全是。只见她取出纸巾认认真真的擦拭着她的包包。我有点不好意思,赶忙帮她擦,她说我自己擦吧怕你擦不好。我说不就是一个包吗,还能擦坏啊,她说这是最新的LV啊,心疼。我这个绝版土鳖当时当然不知道LV是什么玩意,当我知道这个破包价值一万多的时候,我又一次被震撼了,自卑感和距离感无时无刻不在戳伤我的自尊心。  “我来开车吧。”魏芳婷看见我停的车的造型,如是说。随后径直走向驾驶室。我刚想问如果撞了你赔还是我赔,200万呢,但是在这么清纯美丽的美女面前我还是没说出口。  魏芳婷娴熟的开入车流,看得出她肯定是老手,不由得更加自卑了。她咧嘴一笑,说,以前爸爸经常偷偷让我开车,很好玩,虽然我也没有驾驶证。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我没话找话,随口一问。  “大连富强地产公司的董事长。”我低下头不说话了,也终于知道李成熙为什么要我接她来了,原来是拉关系啊。原来这又是个富家女,我没戏了。低头,装死。  魏芳婷不只是能开车,还认识路,很快我们就到了俊熙集团的楼下。把车停好,灭火,我俩却都没下车。抬头悄悄的瞟她一眼,正好遇见她闪闪烁烁的眼神,我俩同时低下头,我的老脸脸腾的红了。  我说:“我第一次单独和女孩子出去。”  她低着头,嗯。  我说:“你长的很漂亮。”  她低着头,嗯。  我说:“那,现在要不要下车?”  她低着头,嗯。  我下车走到驾驶室那,很绅士的给她开门,她低着头,满脸通红的走了出来。  我俩站在李成熙办公室的门口,我敲了敲门。李承熙轻轻的打开了门,淡淡的问,这么久啊。我和魏芳婷都没说话,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俩一眼,就继续搞他的文件了。  李成熙按了一下呼叫器,赵湘哒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你爸爸最近还好吗,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橙子哥。”  我听他俩对话,心里酸酸的醋意盎然,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我第一次进李成熙的办公室,时尚而又简约,宽大的桌子上堆满了文件,还有一些照片,几乎都是一个女孩子的,或者是李成熙和那个女孩子的合影。  李成熙头也不抬,说到:“那是金羽萌,我的未婚妻。”  一霎那,我想起周海涛前些天跟我说,李成熙的另一家公司,金羽萌娱乐公司刚刚买了个游轮在装修。看来面前这个高丽棒子真的很有钱。不过我倒不是关心这个,而是不用吃醋了。  李承熙说:“今天刚到沈阳,路上怎么样,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魏芳婷说嗯。  李成熙看看我,说:“晚上一起吃饭把。”
  我看看时间,本来想说我们学校8点40放学,我9点左右要到家,时间来不及了我就不去了。但是看看身边的这个女孩,我毅然的点头同意了。  李成熙点了个司机开车,他和司机坐前排,我和魏芳婷坐在后排。依旧是安静,没有人说话。  二十分钟后,我们到达了一个超级奢华的饭店。司机留在外面,我们三个进去了。一进门就是金碧辉煌的大楼梯,富丽堂皇的,整个饭店都是金色的,很有贵族的感觉。地面光彩照人,迎宾员高挑靓丽,不多描述了,就是两个字:奢华。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饭店就是传说中的皇朝万豪,沈阳最顶级的饭店,没有之一。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沈阳人当然久闻这的大名,但是就想国家主席一样,只是听说,从没来过。我这个土鳖,一下馆子就是鸡架抻面之类。坐在这个饭店里,不知所挫。  肚子确实饿了,我很光棍的三下五除二吃掉了我面前的那份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就是传说中的鱼翅,四百多一份。李成熙还开了一瓶红酒,我和魏芳婷都不喝,他自饮自酌。我的过于拘谨搞的饭桌上气氛有些尴尬。我暗自想,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粗,净给李成熙丢人了,下次估计他不能带我出来吃饭了。对了,为什么今天把我也叫来吃饭?这个简单的问题曾经困扰了我很久。  没有翻译,我们之间不怎么沟通,结账的时候我们这桌消费了5000多块!光李成熙喝掉的那瓶酒就3000多块!我傻逼了,呆呆的看着这一桌天价的残羹冷炙,心想,他奶奶的,我吃掉的那部分折现给我该多好,不但还林凤楠的钱有着落了,连重新卖光盘的本钱都有了。真他娘的奢侈啊!  饭后,我匆匆忙忙的赶回家,破天荒的打了回车。这个饭店在沈阳的南侧,我家在沈阳的北侧,打车到家花掉了我40元钱!还好最近省吃俭用,偷摸攒下了200元钱,我这个穷逼花了40块打车居然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也许是觉得今天吃掉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个数,也许是李成熙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我很多观念吧。由于打车的缘故,我只是比平时晚了十几分钟才到家。闷闷不乐的回到房间,由于晚归的不算太过分,爹妈也没问我回家迟到的原因。  爸爸在客厅看电视,有可能已经睡着了。妈妈在我回来之后,给我端来一大盆水果和一小碟剥好皮的瓜子。一粒粒饱满的颗粒每一颗都饱含了父母望子成龙的心血,可是在学业上我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们失望。父母工作都很忙,回家后也就早早的睡觉了。我在房间里只开一盏台灯,我喜欢四周黑洞洞静谧深邃的感觉,书桌上的台灯就像灯塔一样在不知名的未来给我指引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随便找出一本习题,翻开,佯装学习的样子,右手却偷偷的掏出手机,关掉铃声,开始给魏芳婷发信息。  “在干嘛,睡了吗?”  很快,我的老掉牙的白色三星翻盖手机便发出坦克轰鸣一般的震动声音。我心惊肉跳的一下子把手机藏在裤裆里,回头张望,门上的条形窗户外并没有什么异样,父母并没有偷偷看我,也许他们已经睡了,客厅里微微发出电视的光亮。  我打开手机,点开短息。  “你是乔浩吧,我没睡,你呢?”  我很快回复:“我也没睡。”  我攥着手机,期待了很久很久,可是对方再也没有回复我了。我把头搭在桌子上,渐渐的怀着期待的心情睡着了。多年以后,当我在女孩子面前不再害羞,情场经验也渐渐丰富以后,我才发觉当时我是有多么蠢,你给人家发个我也没睡,你还能指望对方回复你什么,聊天都不会聊。  当晚,青春期的我做了好几个很黄很暴力的美梦。
  七:陪富家女  我早早的来到了学校,不是学习来了,而是打算好好梳理梳理我跟李成熙的那个赌局。  班级里有几个相处的比较好的哥们,我们班级是三个人一桌,我坐左边,中间是一个韩姓的小美女。每个班级都有个大活宝,右边就是本班的第一大活宝,自称天下第一帅的王天驰,江湖外号驰帅。前座的小白脸叫王云鹤,白白净净的小帅哥,江湖外号猩猩,历次考试中,猩猩经常风骚的蝉联成绩榜的倒数第一名,而我,在猩猩的各种打压下只好屈身在倒数第二名,我俩是本班成绩最稳定的选手。  我的朋友们也不都是小白脸,有一位就是本班的班长同学,超级东北猛男,郭瑞郭大胖子。郭大胖子长的一副猪头脸,一副凶残至极的杀相。这货虽然一副天杀的尊荣,学习成绩却是相当可以的,而且写的一手清新秀气的小子,是个人都看不出来他那字体出自一个粗犷少年之手。最重要的是,这货居然是班长。本人的逃学生涯一直没有东窗事发,自然要感谢他天天给我放水。后来,这货在一次暴力打架事件后,被革去班长一直,这个位置落到了我的手里,更有利于我天天闲晃了,这是后话,不提。  话说哥们第一次这么早的来到学校,这几个货都诧异至极,问我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或者是小宇宙大爆发,打算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好好学习考个北大清华什么的。哥心想,你们这帮俗人,哥不屑与你们为伍,哥可是马上要统一北行盗版光盘市场的人,哥可是马上要让富可敌国的高丽棒子跟我姓的人,哥可是要马上赚到第一桶金6000块钱的人,你们这帮一吃饭就知道抻面鸡架的土鳖。  我用笔行云流水一样在纸上构建出我的设想。我从没接触过企业行为,但是我就是天生的有这种天赋。我用手机查阅了相关资料,虚构公司伪造合同,是属于合同诈骗,是达到判刑标准的,但是只要不真正涉及到钱的操作,诈骗是不成立的,这个只能属于企业不正当竞争。玩的不过火的话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在了解自己要做的事的底细之后,我开始做预算。我搜了一下沈阳刻章,印名片之类的地方,然后草拟了一份运输合同。我还记得合同上运输单的运输产品我随手编个棉花,拟打算找一个能长期合作的物流方,我根据那家物流公司的资料,编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运输量,他们刚刚能达到这个标准。一上午的功夫,一份很唬人很有诱惑力的运输合同被我炮制出来了。  看看时间,还有一节课中午才放学,我优哉游哉的睡了一觉,然后放学的时候屁颠屁颠的来到了俊熙集团。  轻轻的敲了敲李成熙的门,得到允许后进入,我很意外的看见了魏芳婷也在里面,坐在李成熙对面。李成熙在老板台后面吞云吐雾。我又开始不知所措起来,魏芳婷向我笑了笑,优雅的起身把座位让给我,出去了。  我像模像样的拿着一个刚花八块钱买的蓝色文件夹,里面是我草书的几页纸。我知道我说什么这货也听不懂,就把文件夹直接推给他。他翻了两眼,按下通话器叫翻译。  我手舞足蹈的把我书写的内容解释给赵湘听,赵湘认真的给李成熙翻译了过去,李成熙不时点头。李成熙思考了一会,说道:  “你这个操作计划中规中矩,两个地方需要改进。第一,你虚构的公司不应该在沈阳本地,应该虚构到北京上海之类的地方,广州深圳香港,哪都行。知道什么原因吗?”  我想了一下,说:“确实不应该虚构本地的公司,这样他们肯定会过来实地考察,最好是上海或者广州,是海运和空运的集散地。可信度也比较高。”  李成熙满意的点点头,“第二,你这份合约上,给对方的利润点应该下调一些,知道什么原因吗?”  我想了半天,说:“可能我前期的考察不到位,具体的运输价格我报不好价,有可能偏高了一点。主要是我手头没有合适的资料,也没地方可以查。但是这个问题我清楚,对方肯定是身经百战的滑头,如果给对方的利润点偏高了,对方肯定会有所警觉,不容易上当,太容易吃到的大馅饼都容易是陷阱。”  李成熙第一次很认真的看了看我,赞许的点点头。  “总体来看,你这份方案做的很不错。我还有个建议,你这个运输项目编的不好,你可以试着改成建材,这样我们公司有类似的报价可以提供给你做参考,你项目上的棉花,我手头也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对象。你再想想,把项目换成钢材,还有什么好处?”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工业运输应该比农业运输更有诱惑力吧。对方跟大连富强地产签的也是建材的运输合约,我们如果也编成这个,会很容易的让对方进行纵向比较,如果我们的合约跟富强地产的比能让他们赚的更多付出的更少,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动心愿意做我们的业务,放弃富强地产的业务。”  李成熙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很好,我派个人做你的副手,你这个项目修改完就尽快落实吧。”
  一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带我来到我面前,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王所宇,李董事长让我协调您的业务。”  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跟他来到一个电脑桌旁边。王所宇请我坐下,我很光棍的面对着电脑,发起天然呆。  王所宇看我盯着电脑一动不动,说道:“咱们可以工作了。”  我不可置否,很尴尬的说:“有个小小的问题,我不会用电脑。”  王所宇满脸黑线。“以前没接触过电脑?”  “在网吧玩过扫雷,CS和极品飞车。仅此而已。”  “有邮箱,QQ什么的吗?”  “没有。”  王所宇请我滚蛋,然后拿着我的文件夹看了又看,坐在电脑旁边。  “额,那么我认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这些事:打出电子版的运输合同,深度推敲。联络名片商。联络可以私下刻章的地方。网络部构建一个可以访问的虚假公司主页。收集并分析合理的运输数据。注册公司邮箱,并于我们的目标公司接洽业务。购买几个电话卡,用于联络对方业务员。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我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补充的了,就摇摇头。  王所宇不理我了,对着电脑开始啪啪的打字。  “那我现在干嘛?”  “在一边看着就行。”王所宇幽怨的说。  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这个天然呆一顿忙活。冷不丁李成熙在我后面拍了一下我肩膀。  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韩语。  赵湘翻译道:“具体的操作安排给小弟去弄就好了,不用亲力亲为。有个工作交给你去做。”  我:“啥呀?”  “去陪魏芳婷好好逛逛,她父亲是我的重要客户,一定要陪好。”  说罢,递给我宝马钥匙,还有一张银行卡。  我很光棍的说:“我又不是你的正式员工,不去。”  李成熙随手捏出来一摞钱,“临时员工算吧,一千块劳务费,接还是不接。”  我的震撼感已经不如前几天那么强烈了,虽然一千块依然是个天文数字。其实我就是开个玩笑,原本就打算服从这个命令的。我突然有种感觉,一千块算什么呢,不为五斗米折腰,虽然我很需要这笔钱。  我把钱推了回去。“算啦,不要钱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方案就好。我只赚我应该得的,到时候方案成功了,6000块钱别赖账就行!”  我自以为我一番话说的既潇洒又霸道,不想李成熙一下子把钱塞到我的口袋里,笑嘻嘻的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胸,一句话没说。我被这气场顶住了,没有任何动作,兜里就这么多了一千块巨款。  “对了,这个拿着。”李承熙随手递过来一部看起来很时尚的超薄翻盖手机。“时刻保持联系。”  我即使再土鳖,我也认识这部手机就是红极一时的摩托罗拉V3,当年市场价六千多块。我迟疑了一下,厚着脸皮问道:“充电器呢??”  开着大宝马和魏芳婷乱晃,今天开车的技术比上一次强多了,最主要的是兜里有了这么多巨款呢,腰板也就硬了,人很开心。我在魏芳婷面前也不那么害羞了。问她想去哪,她说随便,问了也白问。我说那我带你去我学校转转吧,正好前段时间问一个朋友借点钱,一会正好把钱还了。她说好。  悬挂着黑色领事馆牌照的大宝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微寒的天空渐渐的升起了乌云。  我:“你一个大连人来沈阳做什么啊?”  她:“学习啊,打算考沈阳音乐学院,要先在这边找老师提前学个一两年。”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你唱歌肯定很好听吧。”  “我是学钢琴的。”  我操,贵族乐器啊,我心里惊叹。  “有机会给我弹俩曲吧。”  她笑道:“好啊,你懂钢琴?”  对乐器一窍不通的我故作行家。  “懂啊,就稀罕听钢琴曲。”  “是吗,平时听谁的?喜欢谁的作品?”  我卡了一会壳,脑海里搜索着我能叫上名字的钢琴家,依稀记得小学音乐课里讲过肖邦这个人,正巧周杰伦同学刚刚出了新专辑《十一月的肖邦》,我估摸了一下,觉得肖邦这个人即低调又出名,比较适合我装逼。于是我牛逼哄哄的说:“肖邦。”  魏芳婷看了我几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八:抻面聚会  我把大宝马牛逼哄哄的停在了学校门口,电话通知林凤楠迅速下楼。  魏芳婷打开车窗,隔着学校的栅栏望着里面操场上不顾天气寒冷而打球的战士们,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了。我看着她很淑女的坐在副驾驶上,双手交叉放着,我很想上去拉一下,可惜这个罪恶的念头还没开始实施的时候,林凤楠的电话打进来了。  “死孩子,在哪呢,我在学校门口没看见你!”  我特得瑟的说:“看见内个香槟色宝马没,我就在里面呢!”  我看见林凤楠满面狐疑的走了过来,看到我在驾驶室坐着刚要放声大叫,猛然看见副驾驶还有一个人,她忽地捂住了嘴,瞪大眼睛用手指了指魏芳婷,又指了指我,满眼全是疑问。魏芳婷同时也很淑女的看着她。  我赶忙下车,把林凤楠赶到一边。她张口问:“怎么个事?这车咋回事?那女的谁呀?咋滴,老弟你傍上富姐啦?”  我:“嘘……”回头望望,魏芳婷在车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富姐个屁,这个妞是你未来的弟妹。”  林凤楠:“那……这车呢?她的?”  我没好气的说:“她的个屁,我的!给,还你钱,一共1100,一百块利息。”我自己手里攒了150左右的生活费,加上李承熙的劳务费,给她一千一之后,我兜里只剩一张五十的和几个硬币。  “哇靠,我彻底晕了。那女孩咋回事,细说说。”  “细说个六,我看上她了,没了。”  林凤楠刚要说什么,魏芳婷信步走下车,来到我俩面前。顿时我和林凤楠都闭嘴了,四只眼睛盯着她。  “这位是你朋友吧,你好,我叫魏芳婷,请问你怎么称呼?”魏芳婷落落大方的伸出一只手,贵族的气场登时环绕四周。  林凤楠很二逼的和魏芳婷握手:“嘿嘿,您好您好,嘿嘿嘿嘿,那个,我叫林凤楠。”  “楠楠姐好。”  “婷婷妹好……”  我跟个傻子看戏似地在一旁杵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场面。林凤楠看看手表,彪悍的说:“那啥,快放学了,咱一起吃个饭去被。”  我刚要拍她脑瓜子,魏芳婷说:“好呀,我还真饿了呢!”  林凤楠嘿嘿嘿的杵了我一下:“走啊,开车啊司机!唉慢着慢着,我还有个姐们,也是小乔的好朋友,方便的话我给她也叫来,咱一起碰个面吧!”  魏芳婷依然落落大方的说:“好啊!”  林凤楠于是很彪悍的给程新荃打电话。  “喂你在哪呢?锻什么练速度出来吃饭!我们在学校门口呢!还能有谁啊?我,老乔还有他对象!”  我和魏芳婷同时刷的红了脸。  十来分钟之后,满脸好奇的程新荃一身劲装出现在我们面前。林凤楠拉着她耳语了几句,程新荃望着我们,满脸好奇:  “哎呀,这不是魏大小姐吗!”  魏芳婷显然没认出来这位俊熙集团的女保镖。  “我和老乔一样也在俊熙集团保安部,跟老乔是同事,有印象没?”说罢狠狠的拍了下我肩膀。  魏芳婷笑着点点头。但是我猜她当时还是对程新荃没有任何印象。  魏芳婷笑着对我说:“保安部,原来你是李承熙的保镖啊,我以为你是经理什么的呢,呵呵。”  我刚想否认,但是我自己都定义不好我在俊熙集团到底是什么,于是没说话,默认了。  林凤楠张罗着:“那就走吧,吃饭去!”说罢还指了指宝马车:“你看看你看看,老乔都混上汽车了!”  程新荃更加惊讶了:“我靠,你怎么把董事长的车开出来了!别告诉我你把他车偷出来了!”  我不耐烦的拉开车门,“痛快上车吧,废话那么多,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以后慢慢和你说。”  程新荃一拍脑袋:“唉,那咱俩今晚上训练是不是都去不了了。我给周海涛打个电话让他带个假。”  “喂,我和老乔晚上训练不去了,你帮我俩带个假哈。不干啥去啊,吃口饭去。没谁啊,我和老乔,还有我一个同学,还有老乔的一个朋友。在北行这边呢,你过来嘎哈来啊?”程新荃捂住电话,问我,“周海涛想过来,要不要让他过来?”  我有点蒙圈,觉得这个场面我是肯定应付不过来了。  林凤楠:“是那个追你好几个月的那个小伙不?”  程新荃:“是啊。”  林凤楠:“那就来被,正好让我一起把把关!”
  程新荃对着电话说:“那你过来吧,具体饭店位置我一会再告诉你。”  我看着魏芳婷似笑非笑的神情,想死的心都有。这个林凤楠太彪悍了。我兜里只有五十多了,这顿饭一定会是我请,头疼。我随手给陈君发了个信息:“速带300块钱救场!”  马上收到陈君的短息:“满兜130,需要否?”  我回复:“需要!”  随后又收到了林凤楠的信息:“老弟,估计你钱不够,这顿我请!”我从后视镜看了林凤楠一眼,林凤楠悄悄的挤挤眼,那一刻我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这些人成为了我最后一批朋友,当踏入商界这个战场那一刻,你的心态就注定你不会再交到任何朋友了。  去哪吃饭成了个难题。六个人,档次稍微高点,我就得留饭店刷俩月盘子。档次低点,又显得掉价。我问咱去哪啊,林凤楠程新荃异口同声的说,魏芳婷定!沈阳饭店随便挑!  我心想魏芳婷如果选在万豪那个鬼地方,老子就得刷一年盘子了。  魏芳婷:“要不你们带我吃抻面鸡架吧,听说挺好吃的。”  “那哪成啊,不行不行,要不去吃海鲜吧!”  魏芳婷看看我:“我挺想尝尝鸡架的。”  我在后视镜看了林凤楠和程新荃一眼,她俩在耳语些什么,也许在夸魏芳婷懂事?节俭?  我把车开到了北行的四季抻面,并把地址分别告诉了陈君和周海涛。这家店很火爆,脏兮兮的店面,大嗓门的服务员,油腻腻的碗筷,来来往往的工人,出租车司机等,构成了一副社会底层饭店的风貌。  陈君就在北行附近,很快的到了。一进门就傻逼呵呵的说,哇靠你艳福不浅啊,仨妞作陪啊。我想削他。互相介绍了一圈,陈君这货看见雌性就像哈巴狗看见了大骨头一样,一脸的孙子相。  周海涛开着他心爱的中华骏捷风风火火的杀到了,又是介绍了一圈,然后嬉皮笑脸的坐在了程新荃旁边。“服务员,六瓶老雪花!”  程新荃一巴掌拍过去:“干嘛,要诱拐未成年少女喝酒啊你。”  周海涛:“酒是爷们喝的,没给你们娘们带份。来,老乔老陈,一人两瓶!”  我:“这酒劲太大。我和老陈都喝不动。”  “大废物,两瓶都喝不动?我跟你讲吃鸡架就得配老雪花才过瘾,来来来倒上!”  周海涛咕嘟咕嘟的喝酒,我和陈君浅尝则止。我偷偷的看魏芳婷,她似乎对这样的气氛很新奇。几杯酒下肚,周海涛一手搂着我,一手搂着程新荃,开始向魏芳婷替我朗朗吹牛逼。我总是看她,越看越好看。尽管后来大家各走各的路了,物是人非,但是还是特别怀念那段融洽的时期。而我们大家谁也想不到的是,周海涛这个阳光刚强的小伙子,在这顿饭几个月之后就意外去世了,人生啊,世事难料。  我和陈君一共只喝了半瓶酒,剩下五瓶半都让周海涛一个人包了,程新荃扶着周海涛打车走了,他的小中华扔在了饭店门口。  我陈君魏芳婷林凤楠四人走出饭店,我径直打开了宝马的门。陈君眼睛都快瞪了出来:“我操,宝马啊!”陈君打开车门就要进,林凤楠一巴掌把他拽了出来。  陈君:“你干嘛,我要坐宝马!我最喜欢宝马了!”  林凤楠:“坐你妹!自己打车回家!”  林凤楠把嘟嘟囔囔的陈君塞进出租车,然后向我挤挤眼,说,我坐公交走了,再见!  陈君的宝马梦在五年后得以实现,每当我看见他开着他的X6满大街得瑟的时候,我就经常嘲笑他说你还记得吗那天在四季抻面出来的时候,你就差捧着李成熙的宝马亲了,哈哈。  我和魏芳婷又单独在车里。他们都走了之后,我俩就一阵沉默,我一路默默无语的开到她住的公寓楼下。车停下后我俩依然谁也不说话,谁也没有动作,时间像静止了一样。  我:“到了。”  她:“嗯。”   我:“那早点回家吧。”  她:“嗯。”  她打开了车门,哒哒哒的走了。我心里一阵空虚加失落。看了下时间,我靠8点25了!我俩在她楼下默默的坐了半小时!  我飞速回家,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开到了我家。我打给李成熙说车明天再给他送去,今晚时间来不及了,他说好。我把车停在小区的一个角落,看看时间,8点50,我默默的坐在车里,等9点钟再上楼。  我把玩着手中的V3手机和宝马车钥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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