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对我太好了,我决定简单的生活pdf给他送一台嘿嘿手机,你们觉得他会不会接受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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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既是新欢也是旧爱。此生相遇我心别无居处,唯你而已。---唐棠优优《相爱七天七夜》  唐棠做贼一样窝在五星级酒店的欧式沙发里,头顶的璀璨灯光映的她行为更加鬼祟,引得前台几个夜班接待员频频向她这边打量。她不得不从包里翻出墨镜戴上。  唐棠一向喜欢自欺欺人,以为这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可以当作面具,关键时刻为她打个掩护,至少不会让乔其健一眼认出来,破坏她志在必得的捉奸行动。  她一双如火如炬的眼睛躲在墨镜后面紧盯着酒店入口,眨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唯一一次“退货”的机会错过了。  23点11分,唐棠终于等来了她要捉奸的那对贱人。  她谨慎的蜷缩在欧式沙发里,对着匆匆向电梯走去的那两个人,一手举着相机按住连拍键偷拍,一手拿出手机给她的男闺蜜谢邦晨拨电话。  “喂,腊肉,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别废话,‘贱人’上楼了。三号梯,你赶紧准备,给姐盯住了。我搞到这个消息容易吗?你要是给姐搞砸了,直接把你踢出朋友圈。行了行了,赵雅和陶尔呢?”  谢邦晨在电话那头听她要找同谋,毫不留情地供出了赵雅和陶尔的行踪:“一个说拉肚子,一个直接跑了!”  “我去!叛徒!逃兵!我一定是交到假闺蜜了!”  唐棠听到这个噩耗一点都不意外。  平时口口声声肝胆相照,就差两肋插刀。只要到生死关头,这两个女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抛给谢邦晨,自己先跑路。  唐棠气呼呼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水水润润的杏核大眼,不过她这双眼睛里此刻没有丁点水份,燃烧的全是怒火!  酒店两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小前台,一直在悄悄注意着唐棠的一举一动。  大半夜戴墨镜的不是明星就是神经病!这两种人她们都得罪不起,只能静观其变。  看到唐棠摘下墨镜,两个小前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估计是个三线小明星。长得挺漂亮,就是行为太鬼祟。”胸大的那个小声嘀咕道。  “嘘,别乱说话,没见她看见乔总出现就藏起来,现在又追出去。一准抓小三呢!”腿长的小前台食指压在唇上提醒道。  “哪来的小三,刚跟乔总上去的不是一个男的吗?”  “男男之爱才是这世界上最无坚可摧的真爱!何况那男的是个小鲜肉,姿色不比这个小明星差!”  胸大那个前台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拍着胸脯干呕了两声,半天才惊魂未定的问道:“要不要报告经理?别惹出什么乱子?”  “跟保安队打声招呼好了。只要不出人命你管这么多干吗?还不让受害者捉奸了?”  ......  大厅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响声,她们二人的窃窃私语有一两句飘到唐棠的耳朵里,不过她的心思压根没在这儿。  她全神贯注只等谢邦晨窃取敌人秘密搞到房号,方便她上去人脏俱获。  唐棠按了一部电梯准备上16楼与谢邦晨汇合,就在电梯门合上的刹那儿,一只大手突然伸进门缝里使劲扒开了准备闭合的电梯,吓得她差点把揣在口袋里的武器提前拿出来开祭。  随着电梯门被打开,大手的主人晃晃悠悠的砸了进来,唐棠还没看清来人长什么样子,就被身材高大的他扑在身上。瞬间一股她无法抗拒的重量压了过来,逼得她连连后退,后背直接贴到身后的镜子上。  冰冷的触感令唐棠浑身一凛,同时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去,混蛋不会想借酒撒风壁咚姐吧?
  唐棠使劲推了推压在身上的这坨烂泥,对面的电梯门光鉴照人,映出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  常与闺蜜混在一起品评男人训练出来的毒辣眼光,立即让唐棠如检测器一般条件反射的在脑子里蹦出了男人三项基本指标。  身高:186cm上下;体重:80kg左右;腰围?唐棠在心里打了个问号。男人两手撑墙把她半圈在里面,他的浅灰色西装从镜子里像蝙蝠侠的斗篷,挡住了腰身。  不过,总体上还算perfect!可惜人品不怎么样,喝醉了竟然想占便宜!  唐棠的视线移到男人一头触目惊心的灰白色短发上。  她更加气愤,白色经典款的运动鞋狠狠踩在他锃亮的黑皮鞋上:“大叔,你老不正经呀!这么大年纪了还来占小女生便宜!快点躲开,再不躲开我放大招了?”  男人闷哼一声反击她:“你才是大叔,你们全家都是大叔。”他不但没有躲开,坚实的胸膛反而紧贴在唐棠身上。  唐棠听到这个声音,心猛得狂跳起来。  她双手攥拳努力克制住内心起伏不平的情绪,缓缓闭上眼睛。别怪姐放大招:“断子绝孙顶。”唐棠猛得抬起右膝向男人下身狠狠顶去。  她的大招刚要到达目的地,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抓住她的膝盖。  她一只脚踩在男人皮鞋上,一只脚停在半空,男人这么一抓,导致她重心不稳身体向左侧倒下去。  唐棠惊呼一声,男人手臂快速一抄,在接近地面十公分的时候稳稳当当接住了她。  男人好看的薄唇牵起一角,透着邪魅的冲唐棠笑了笑。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挑了挑眉无赖地说道:“你不用谢我!”  男人的声音清冽干净,根本不像是醉酒后的状态,而且他那双眼睛泛着让人无法抵挡的流光溢彩,丝毫没有醉意。  唐棠在心里骂了一句“s.hit”,更加确定这货是在存心吃她豆腐。  她穿了一件材质轻薄的黑色卫衣,下身一条休闲风的黑色运动裤,全身运动打扮就是为了待会儿捉奸揍小三时方便下手。  可是,此刻男人的大手托住她的脊背,他掌心的热度穿透衣服传给了她。让她觉得十分反感。  “想什么呢?还要我谢你!放开我!老色鬼!”  “咦?我救了你,你还骂人?我哪里老?要不要试试?”  他的手故意放开唐棠,在她的尖叫声中,唐棠的身体与地面只剩下5公分。  她惊魂未定,身体几乎向后弯成一座拱桥,她与他脸对脸离得很近,眼前之人脸上肌肤光滑紧致,唐棠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正贴在他的八块腹肌上,头发明显是故意染成灰色的。  唐棠的心里一阵兵荒马乱。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接近自己,她都没心思跟他纠缠。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天,她一定要抓住乔其健的出轨证据,跟他分手。  电梯徐徐上行,数字跳到10层。  “流氓无赖!再不放手我真对你不客气!”唐棠的两只手伸向裤口袋,左边是辣椒水右边是个200V的电棒。  辣椒水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没有了。这么金贵的东西还要留着对付小三。用他身上可惜了。  唐棠犹豫一下,右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  对付他这样的混蛋就要下手狠。她闭上眼双手举起电棒向男人胸口捅去。  如果此时有人在16楼的电梯外,一定能听到电梯里传来女人可撼天地的尖叫声。  电梯门打开,男人带着一丝戏虐的笑意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优雅从容的走出电梯。  唐棠后背着地摔在地板上,手中电棒还在“噼啪噼啪”发出恐怖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被劫财还是被劫色?”  谢邦晨从外面冲进来,小心翼翼的替唐棠关了电棒,佯装心疼的把一脸委屈茫然的唐棠拉了起来。  唐棠揉着摔疼的屁股,喘过一口大气,白了谢邦晨一眼才没好气地开口:“少在这儿幸灾乐祸。乔其健在哪个房间?姐要去捉奸!”  
    “8616。”  谢邦晨报出四个数字,扶着唐棠出了电梯。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染了一头灰毛的混蛋从电梯里跑出去?”唐棠不死心,还是问出了口。  谢邦晨想了想,问她:“你是想先捉奸还是先报仇?”  唐棠突然泄了气,不管如何生气,她还分得出轻重缓急。  可是她又觉得刚才一幕很憋屈,小声嘟囔道:“这事没完。早晚找那个混蛋算账!”  谢邦晨看着唐棠想劝她两句,想想此刻不是劝人的时候便欲言又止。  唐棠抬头看了看对面墙上的指示牌,上面提示8616房间往左边拐,8618房间往右边拐。  “我们是往左还是往右?”她忘记了房间号,站在原地向身旁的谢邦晨确认。  谢邦晨瞪着前面墙上的数字,头“嗡”的变成几个大。  “8616?还是8618?”他也搞混了。那四个数字到底是哪四个?他刚才记得挺牢的,都怪唐棠打岔。破酒店干什么喜欢8啊6啊的凑在一起。直接1601房、1602房按顺序排下去多好记。  不用看,他都能感觉到唐棠看他的目光已经开始有了炙热的温度。他再犹豫下去,很可能由腊肉变成烤肉。  “8618。”他脱口而出一组数字,并且自信笃定的望着唐棠,微笑着向右手边作了个“请”的手势。  唐棠没有多想,挺了挺脊背,雄赳赳气昂昂的迈步向右边走去。  他们两人站在8618的房门前,彼此互看了一眼。  唐棠此时心潮澎湃,激动不己。她连待会事成后发朋友圈的标题都想好了:感情走到最后,不过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捉奸在床!  这标题多么有蛊惑性,多么有吸引力,让人看到题目就会浮想联翩,一定有煽动性。  不仅发朋友圈她还要发微博,艾特娱乐头条、八卦新闻报导、Y市各大媒体。  她要让Y市所有人都知道乔氏集团的太子爷出轨、劈腿男模特。  她要让Y市所有名流都站到她唐棠这一边,支持她。  她要让乔氏集团的乔老夫人看一看自己的宝贝孙子到底爱女人还是爱男人。  只有这样,她才能摆脱乔家。她才能光明正大不受任何威胁的与乔其健退婚。  捉奸不是目的,把人退货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想到她的新生马上就从推开这扇门开始,唐棠看谢邦晨的目光泛起了贼亮的绿光。  谢邦晨又看了一眼门牌号,在心里默默祝福了她一句,小声嘱咐道:“再等一下吧,等他们上了床再下手!”  唐棠抿嘴摇了摇头,她盯梢不下十次,虽然他们狡兔三窟打一抢换一个地方,但两人耳鬓厮磨的时间都差不多,她掐算的刚刚好。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开始计数:“十、九、八、七,准备好摄录设备,六、五、四,一定要稳准狠,三、二、一,预祝捉奸成功。”  “嘀”的一声,她手中的万能卡刷开了房门,谢邦晨想要冲在前面,却被她挡下拽到身后。  她让谢邦晨跟她来,是让他帮个忙,扮演一个专业摄影师的角色。  这种打头阵的事还是她自己来的妥当。乔家势大,她不想谢邦晨为了自己得罪他们,乔家要是秋后算账,他以后不好在Y市立足。  这是一间套房,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开着。借着唯一的光亮她像阵旋风一样冲到卧室直接掀开被子:“乔其健,你个恶心的断袖变态,我要和你退婚!”  房间的灯突然“啪啪”几声全亮了,床上空无一人,床单上连个褶皱都没有,显然没人睡过。  卫生间传来一声冷笑。唐棠听到动静转过头去,心脏骤然停跳。  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推开,一个男人一丝不挂的站在那儿,漠然的看着张着大嘴、目不转睛的唐棠,挑眉问道:“裸.男好看吗?还没看够?”  
    唐棠短路的大脑瞬间被男人戏虐的态度激活,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明明就是他们进错了房间。  怎么办?怎么办?  她艰难且不合时宜的咽了口唾沫,看在外人眼里,这似乎是馋涎欲滴的含蓄表现。男人立即伸手从门后抻出一条浴巾围在腰上。  唐棠红着脸瞥了一眼他结实还带着水珠的腹肌,干笑两声回头凶狠的瞪着罪人谢邦晨,突然计上心来,她声音变颤委屈说道:“腊肉,就是这个混蛋刚才在电梯里非礼我。给我打,给我狠狠打。”  以为你洗掉一脑袋灰毛姐就不认识你了?  放下狠话,唐棠甩头毫不犹豫的向门口走去。  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她已经没脸留下来解释,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道主义精神她把经常为她背锅的谢邦晨推到了“裸.男”面前。  谢邦晨手中举着的手机还在摄录状态,他整个人却已经当机。  这画风太辣眼睛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干了什么!他竟然跟着糖豆闯进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还看光这个男人的身体。真的是、真的是太刺激了!  那个男人根本没理会还在愣神的谢邦晨,凝视着唐棠的背影厉声说道:“站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是你家?”  唐棠身体一顿,只一瞬间的犹豫她便接着迈开了坚定的步伐向门口冲刺。  “对不起了谢腊肉,姐先走一步。”她在心里对谢邦晨说着抱歉的话,行动上却丝毫没有认为把他扔给一个发脾气的裸.男有多残忍。她硬着头皮装作没听见裸.男的话,径直向门口奔去。  还有一个手指头的距离就能碰到门把手时,她却被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拽了回去,直接按在墙上。  “怎么?你耳朵聋了?没听见我喊你?”男人单手撑墙把她困在他的臂弯里,刚洗过澡的身体散发着令人感觉暧昧的潮湿温度。  唐棠深吸一口气,想使惯用的伎俩先把对方说蒙圈了再图谋他计,谁知男人沐浴后的体香竟然是容易让她沉醉的洋甘菊,她情不自禁又深吸了一口气。真香!  男人眼梢下弯,一下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好闻吗?喜欢吗?”  唐棠的脸颊贴到男人湿热的肌肤上,本来就绯红的脸蛋烫得几乎能立马自燃。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他却按得更加用力,她的唇瓣不偏不倚的吻在他的胸口上。  “呜呜……谢腊肉……你死啦,看着我被非……礼都不过……来救我?”唐棠终于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个喘气的活人,这人还是自己带来的同党,救命就等他了。  唐棠的尖叫把谢邦晨从震惊木然中唤醒,缓过神的他跨过茶几、踩着沙发连蹦带跳的冲向门口,准备救闺蜜于水火。  可惜,他功夫不到家,千钧一发之际,沙发背变成他永远迈不过去的跨栏,给了他一个血的教训。  他被沙发背这么一绊,整个人在惯性下飞了起来,直扑向门口纠缠的男女。  “哎呀!你真是不走寻常路!别、过、来!”唐棠目测着他飞起来的高度,许是要撞到自己身上撞疼自己,害怕的叫起来。  按她头的男人似乎也怕她受到伤害,竟然把身体侧过来挡住了危险。  随着一声闷响,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唐棠睁开眼,发现身体不疼不痒完好无损。只听浴巾男松开保护她的手,低头一字一顿的吼道:“放手!”  “你、先、放、人!”  唐棠急忙低头看向脚边,谢邦晨趴在地毯上仰着头两只手死死拽着男人的浴巾,眼看就快要给拽下来。  男人的手紧紧按住浴巾防止再次裸.身,另一只手仍撑在墙上把唐棠圈在怀里。  三人都还来不及变换姿势,半掩的房门突然被人撞开,呼啦啦一下子涌进一堆人,闪光灯“啪啪”爆闪,闪得唐棠头晕眼花,只听一片刺眼的亮光背后乔其健的声音飘了进来:“感谢各位媒体帮乔某捉奸,这是件天大的丑闻,乔某生无可恋,麻烦明天一定要上头条。”  
  “谢谢、谢谢各位正义人士鼎力相助,乔某才得已看清这个坏女人的真面目。这顶绿帽子本少爷坚决不戴。”  乔其健躲在闪光灯后面慷慨陈词、侃侃而谈,唐棠完全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晕,她用手捂在双眼上以防被闪光灯亮瞎,脑子里快速掠过无数个念头,乔其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带了这么多狗仔队?  幸而唐棠遗传了她家黄女士临危不乱、越乱越机智的良好基因,瞬间捋清自己的处境。  眼下光景,她唐家大小姐是被捉./奸!被捉./奸!  她透过指间缝隙瞧了一眼仍在地上趴着的谢邦晨,又顺着他的手沿着白花花的浴巾看向上身裸.露的“电梯怪叔叔”,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跳进别人挖的坑里了。  她给别人挖坑与别人挖坑等她跳,这两件事的结局虽是殊途同归,两家的联姻铁定完蛋,但是如果过错方在她这边,她就连累了家人,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她因这莫须有的丑闻上了头条,乔家一定会恼羞成怒,给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唐达实业再来个落井下石,不仅她这些日子的忍辱负重变成白白牺牲,她唐棠也没法在Y市混了。  乔其健比她狠。  他根本不是外人眼中只会吃喝玩乐的富三代,唐棠内心惊觉,乔其健的一贯作风只是故意做给人看的表象而已。他没有这么简单。  “乔其健,我们谈谈。”唐棠冲着一片光亮开口。  可是,她的声音如小石子入海,瞬间被记者七嘴八舌的采访声淹没。  “请问唐棠小姐你和这位没。穿衣服的先生什么关系?”  “请问唐棠小姐你和这位趴在地上的先生,是什么关系?”  “请问这位先生,你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一个十分敬业的记者竟然半蹲下身来问谢邦晨:“先生先生,你趴在这儿不累吗?为什么喜欢这种姿势?”  更有一个不知死的男记把话筒伸到唐棠面前问了个颇让在场群众脸红的话题:“这是传说中的三人行吗?唐小姐原来如此重口味!请问你想过你未婚夫的感受吗?”  “都给我滚出去!”  光着上身的男子猛得把话筒打落在地,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唐棠还未看清发生什么事,他已经把所有人赶出房间,锁上房门。  门外传来嘈杂的叫喊声间或踢门声。  “唐棠,恭喜你被未婚夫摆了一道!”  男人从谢邦晨身边绕过去,顺便提醒他站起来。他拐弯进了卧室,只余唐棠和谢邦晨四目相对。  “捉、奸反被捉,也是没谁了!”谢邦晨颓然的坐在地毯上抬头看了唐棠一眼,又道:“糖豆,乔其健太腹黑,你真不是他的对手!不行,咱退一步海阔天空先把这事压下去,等乔其健放松警惕了咱再下手把他摁泥里,怎么样?这事闹大了你爸还不抽了你的筋。你去跟乔其健服个软先,咱好汉不吃眼前亏!”  “服哪门子软?你看他搞的这阵势是想要逼我就范吗?他明明是赶尽杀绝!早知姐当初也弄一批记者来,看谁的阵势大!”唐棠隔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怪你!”她一脚踢在谢邦晨屁股上,埋怨道:“要不是你记错房间,他有机会反败为胜吗?血的教训提醒我,跟你这猪一样的队友搭档,永远赢不了!”  她又想踢他泄愤,她的手机恰好响起来。谢邦晨趁机离开是非之地。  唐棠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对着两米之外的谢邦晨晃了晃手机:“姓乔的打来的。”  “给我!”男子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他夺过唐棠的手机接通电话,对里面人说道:“乔公子,我是叶政,你让记者走,我们坐下来谈谈!谈什么?就谈你的新欢Ben。”  
  不知乔公子在电话里又说了些什么,叶政冷哼一声报出一串很长的英文名字。唐棠与谢邦晨的应试英语根本未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外面却很快安静下来,乔其健敲门。  叶政走到门口想要开门,想起什么又向后退了两步,退到唐棠跟前,把手机塞进她手里:“如果摆平这件事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唐棠双眼一瞪毫不示弱的顶回去:“你现在是为自己解决棘手问题!看样子你比我更害怕上头条!”  叶政哂然一笑:“如果事情摆平,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唐棠脑子转得飞快,权衡利弊后耸耸肩,未置可否。  叶政伸手拽了拽她的头发,开门出去了。唐棠的脸色突然变得比刚才还要难看。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谢邦晨干咳了两声:“那个、那个,你有没有觉得他穿上衣服后像一个人?”  唐棠目光有瞬间恍惚,很快便说道:“不像。他死了。”  谢邦晨还想要继续说下去,唐棠转身进了洗手间,他只好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里录下来的混乱场面。  虽然唐棠否认,但是他怎么看都觉得叫叶政的人长得像那个人。不过那个人是唐棠心上的一道旧伤疤,谁也不能揭。揭了就会血流成河。  十分钟后,叶政回来了。  “唐棠呢?”叶政问谢邦晨。  谢邦晨指了指洗手间,问他:“事情搞定了?”  叶政斜睨了他一眼,走过去夺过他的手机开始删照片、视频。  谢邦晨想要抢回来,却被叶政轻易制服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糖豆这家伙要非礼我!”谢邦晨知道他拍的那几张叶政出浴的照片留着没什么用,他只不过想拿给赵雅和陶尔看看,这个人看着是不是眼熟。  叶政当然不会把自己如此出位的照片交给他人,他今晚要解决的第二件事就是删照片。  唐棠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见她闺蜜被人欺压的场景,一怒之下所有沙发靠垫全招呼到叶政身上,他只好松了手,照片已经删干净,他索性举起双手投降道:“我们不开玩笑,切入正题!”  唐棠抱胸坐在沙发上,回答的干脆:“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叶政笑了笑:“我帮了你一个忙,你也要帮我一个忙。明天头条换成别的,而你要陪我去相亲。”  唐棠凌厉的目光扫向他,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相亲?我和你相亲?”  唐棠从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电梯惊魂完了紧接着被捉奸,现在又要被威胁着相亲,她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往坑里掉,是个深不见底的坑。  叶政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是误会了,更正她道:“不是和我相亲,是陪我相亲。一字之差,缪之千里。怕你听不懂说得浅显点,我相亲,你去帮我挡个桃花劫。”  “为什么我去?”唐棠实在不想和他过多纠缠。今天的风波平息,她就当没见过他,不想再有瓜葛。想到这儿,她想了另外一个还他人情的办法。  “叶先生这样好不好,我给你钱,你自己花钱雇一个女大学生帮你挡桃花!”  难怪黄女士总是说:“欠什么也别欠人情。果然是人情债最难还。”  显然叶政不认为她的办法有多高明,他的大长腿迈过谢邦晨,两只手扶住沙发背,轻易把坐在沙发上的唐棠圈在他胸前。  他压低了身子靠近她,语出威胁:“唐小姐,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唐棠最讨厌他动不动就用这种暧昧的姿势和她谈条件,无奈又不是他的对手,求援的目光瞥向谢邦晨,这小子果然义气,扑过来从后面抱住叶政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对唐棠吼道:“你先走,我来对付他。”  唐棠就势推开叶政没有丝毫犹豫扔下谢邦晨先跑了。  “谢腊肉,你顶住。拖住姓叶的今天的事功过相抵啦。”  身后传来谢邦晨凄惨的号叫,唐棠在心里安慰自己:腊肉作为资深直男,豆腐随便姓叶的吃。反正又不会掉二两肉。如若是她落在他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反复念叨了几遍,她心里果然好受些,那些愧疚感一扫而光,眼前晃啊晃全是她逃跑时叶政对她意味深长的一瞥。  回到家已经半夜两点半,折腾了一晚上不仅没抓住乔其健的把柄,反而掉进他埋的坑里。唐棠从内到外被一种沮丧的感觉包围。她连澡都懒得洗直接把自己扔床上钻进被子里。  “睡一觉,一觉醒来就有解决办法了。”  可是,平时沾枕头就能睡着的她失眠了。  她闭上眼就能看到叶政的那一瞥。看得她心慌,六神无主。  这完全是猎人拿猎枪瞄准猎物时的眼神,是无论你逃到哪里他都会势在必得的胸有成竹。  唐棠突然打了个冷颤。  她知道就算明天不上头条,今晚的事也不会结束。照片在记者手中,更匪夷所思的桥段他们都能编排出来,乔其健坑她轻而易举。  明明是两个互相厌恶的人,偏偏被撮合在一起。唐棠翻了个身,压下了想骂人的冲动。  她不想嫁进乔家和不喜欢的人结婚。在保证唐家利益不受损的情况下,她一定想办法解除婚约。  第二天,唐棠在一阵催命式的电话铃声中醒过来,这么一大早给她电话的不会是别人,一定是她亲妈黄女士。  为了防止黄女士因为不满她的作息而没完没了的轰炸她,唐棠深呼吸快速拍打脸颊让自己立即清醒,然后接通电话装出情绪十分高昂的样子对电话那头问安:“母上大人早上好!”  就算唐棠的演技再高,她也斗不过黄秋瑾女士。用黄女士自己的话说,老娘久经沙场与各色人渣斗智斗勇,总结出来的都是可以传世的经验。你一个黄毛丫头妄想骗过我去,除非唐远山的智商比老娘高。  唐远山是唐棠的老爸,黄秋瑾与他是死对头,两个人属于商业联姻,未离婚时已经水火不容,离了婚更加不共戴天,黄秋瑾最喜欢数落唐棠时连同前夫一起骂进去。  她听到唐棠说话带着晨起未睡醒的尾音,瞬间进入战斗模式:“小棠,这么半天才接电话是不是又在睡懒觉?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女孩子一定要自律,早睡早起,不仅对皮肤好,精神状态也好。一定要坚持早起锻炼身体,女人不懂得保持身材一准是被甩的命!”  搁平时唐棠一准会回她一句:“身材好才有资格当狐狸精。我要去当狐狸精。”就这一句立即能让黄女士坐飞机跑回更正她的不良思想。  不过,她最近比较烦,抗不住黄女士定期爆发的母爱,只好换了个方式打断她的话:“妈,你这么早找我不只是为了锻炼口才吧?”  “哎呀,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妈妈给你报了一个相亲团,你把护照准备出来,后天就给我相亲去!”  
  唐棠“噌”地跳下床,声音立即尖锐起来:“妈你疯了?我已经有婚约,要是让乔家知道我跑出去相亲,他们家还不把我爸吃了?”  说完这句话,唐棠就后悔了。  她亲妈生平最恨两个男人,一个是唐棠的爸爸唐远山,一个就是她自己的爸爸唐棠的姥爷。唐棠的姥爷为了家族产业逼她嫁了她不喜欢的男人,致使婚姻不幸。如今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  唐棠妈现在最乐见其成的事恐怕就是唐远山被人吃了且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才最好,她怎么会担心他的安危?依她的性格唐远山落难她跳上去狠狠踩几脚才是正事。  “你爸死活和我没有关系!妈知道你不喜欢乔其健,那小子我见过几次心机太重,你这种二百五性格到他手里就是被捏死的命,所以你不能嫁给他。赶紧准备准备去相亲。这次相亲团有一个人是华宇集团的继承者,长得一表人才,和你年龄也相当,关键是妈妈考察过他的人品绝对般配。过会儿把他资料发给你,先去培养培养感情。”  唐棠深知她亲妈的性子,一般人无法劝其改变她决定的事。  她想耳根清静再睡一会儿,只好敷衍着答应。黄女士又交待了一些琐事,才终于肯挂电话。  她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仰倒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所谓相亲团不过是豪门之间为了强强联合搞出来的沙龙活动。意为子女在同阶层寻找可匹配的伴侣,这是Y市与临近几个城市最近新兴的富人之间的游戏,没想到黄女士人在国外消息如此灵通,竟然捷足先登帮她做了安排。  可惜,她不想嫁进豪门为利益牺牲。她想过的生活是没有任何约束的自由自在,不求富贵但求随心。没有人能理解她的想法,所以她也从不跟任何人说起。省得别人当她是神经病。  她不要结婚,不要嫁人。有人曾跟她说:你要嫁只能嫁我。可是那人却不见了。  她迷迷糊糊似乎又要睡着,昨晚的事突然蹿进脑子里,顿时睡意全无,登录微博、朋友圈开始刷新闻,唯一与Y市有关的便是一块地王拍卖的消息,其他新闻也与自己无关,唐棠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她本来没指望叶政能搞定这件事。自己也是怀着赌上一赌的心思,赌赢了证明她运气好,输了就回爸爸家负荆请罪。大不了她去求乔其健的奶奶。最坏的打算她都做了,哪成想叶政竟然给了她一个惊喜。  她正在床上暗自高兴,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唐棠头都没抬,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问进来的人:“腊肉,摆平那个姓叶的了?”  有一道略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炸响:“很遗憾你的腊肉没能完成任务,叶大少爷把他摆平了。唐小姐,接下来该你了。”  唐棠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直叫完了完了,敌人竟然摸进老巢了。她这回死定了。  她坐起身,双目圆瞪:“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叶政举了举手中的钥匙,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床上。  他打得一手漂亮的迷踪拳,谢邦晨平时跑百米都气喘吁吁的主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只不过唐棠非常意外谢腊肉那小子竟然把地址告诉他,不是早就盟过誓“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他这是中了哪个圈套?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出卖。  她对谢邦晨咬牙切齿,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叶先生不请自来非礼也,我们好像不熟,在我没报警前麻烦您站起来右拐再直走赶紧出去,顺便离开前帮我把门带上。”  叶政嘿嘿一笑突然把唐棠扑倒在床上,俯身看着她,眼神中全是戏虐。  “你以为头条过了今天就不叫新闻了?网络这么发达上个头条分分钟的事。唐小姐要不要出名?”  
    “姓叶的你无耻!”  “姓唐的你无赖!”  两人怒目而视,一人一句毫不示弱。  “姓叶的我跟你素不相识,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你缠着我干什么?”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没良心?是我缠着你还是我一直在帮你?你在电梯摔倒我扶你,你被捉奸我负责摆平,连个谢字都没有还敢骂我无耻?你怎么这么刁蛮!”  叶政伸手捏了一下唐棠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蛋,换来唐棠一顿拳打脚踢,可惜没有一下落在他身上,累得唐棠满头大汗不说,倒是激起叶政再捏她一下的兴趣。  唐棠身为唐家大小姐虽说没有乔家富贵气派,可也是从小锦衣玉食,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哪里被人这样欺负过。当然后来父母离婚,遇到继母受了些气另当别论。此时此刻她沦为叶政的调戏对象还无力还手,简直是她生平第二奇耻大辱。  而且这人都欺负到她家里来了,唐棠越想越觉得意难平,之前鉴于他威胁的头条之事还有所顾忌,说出的话留着几分客气,现在怒气上头,她再没半点心情跟他周旋,完全爆发出了平时对待谢腊肉时的凶悍泼辣来。  不知她哪来的一股邪力,翻身把叶政压在身下,揪着叶政的衣领恶狠狠的骂道:“姓叶的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会摔倒,也不会被人设计陷害捉奸!你简直是个扫把星!蠢货!赶紧给姐滚出去,不然我立即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被她压在身下的叶政愣了一下,随即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笑声爽朗悦耳如同阴霾天气突然从云层中劈下的一道霞光,令人炫目。  可是唐棠却被他笑得烦躁不安、莫名其妙,抓过旁边的枕头死死捂在他脸上,身下人倒很配合,没有丝毫反抗,不一会儿笑声不仅被隔离,连个动静都没有了。  唐棠脑袋“嗡”地出现一阵轰鸣,电视里经常用枕头杀人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回放,她吓得慌忙拿开枕头,查看闭着眼没了表情的男人。  “喂,你说话呀?不会这么脆弱就死了吧?喂,你别装,说话呀!”唐棠反复扇叶政的耳光,虽说没敢用全力,但这力度也能把他的头扒拉来扒拉去,“你快醒醒!不然我分尸了?”  叶政闭着眼睛一阵头疼。遇到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还真是他的不幸。此情此景正常人不应该用手指探一探他的鼻息,趴他胸口上听一听心跳吗?更上一层楼的还会趁机吃吃他这个绝色美男的豆腐,来个人工呼吸什么的。  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她竟然用扇耳光的手法来唤醒她!她真不愧是千年才修炼出来的一朵奇葩!  叶政攸的睁开眼,干脆利落的控制住唐棠打人的手,脸上微愠眼中一片探究之色:“你打得倒是很欢快嘛!手不酸?这才是你的本色!平时装得多累!女孩子真实一些比较讨人喜欢!”  唐棠心中冷笑,想和姐斗再修炼个十年八年吧。也不看姐是谁的徒弟。黄女士带出来的兵有孬种吗?还想装死骗我,简直脑袋进水。  她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开叶政的束缚,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我真实不真实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姓叶的我很讨厌你,麻溜的给我滚出去!”  叶政也不恼,反而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低头贴近她白皙娇嫩的脖子。  
  唐棠一声惊呼,心跳突然加速。  “你要干什么?”她想推开他,无奈手被他控制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男人与女人的力量还是非常悬殊的。  叶政咧嘴坏笑:“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朵上,痒痒的酥,令她一阵恍惚。  ……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那个人坏笑着把她逼到墙角,她像只被捕获的小兽,瑟缩着等待命运的裁决。  ……  唐棠甩了甩头,狠狠地把脑海中的记忆甩了出去。  叶政食指缠上她的一缕秀发,戏虐换成商量的语气:“其实我只想让你帮我挡个桃花,举手之劳你何必推脱,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度。”  “为什么非要找我去?”唐棠肺都要气炸,想不明白他怎么就缠上自己了。  “第一我刚到Y市,朋友不多,女的就认识你一个。第二你欠我一个人情,给你个机会偿还。第三……”他笑了笑,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一番接着说道:“你长得还凑合,PK个相亲对象应该不成问题!”  唐棠被他的第三条气得要吐血。他竟然用“凑合”两个字来形容她的美貌,她真怀疑他是不是瞎!不过他最好看不上她。一个乔其健就够她折腾,不想再加一个橡皮糖天天粘着自己。  “好,我答应你。事成之后我们就是路人甲乙丙丁谁都不认识谁,你不能再来找我!同意就合作,不同意就一拍两散!”  唐棠噼里啪啦说完一大堆,也不管他听没听清,两只大眼睛直视着他,等他抉择。  叶政想了片刻:“你这个女人外表看着柔弱,骨子里很强势。哎,你别打断我,我同意你的条件。现在我们就是合作关系了,你要全力无条件配合我,不然我有你家钥匙……”他后面的话没说,唐棠也知道会有多无耻。  “好,我今天一定配合你所有行动。现在你可以起来了吧?”唐棠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一圈,眼神颇为不屑。  叶政这才发觉他们之间自始至终的谈判都在男.上.女.下这种暧.昧的姿势下进行,竟然羞赧的抿嘴笑了笑。  唐棠面对他的不怀好意心里一阵恶毒的诅咒,顺势狠狠把他推了下去,下床走进卫生间洗漱。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疯了!她竟然允许他对自己动手动脚!就因为他长得像那个人?  叶政在外面喊道:“我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你们家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你不是唐家大小姐吗?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地段也不好,我严重怀疑你不是你爸亲生的!”  唐棠一边刷牙一边恨得牙痒痒,你才不是你爸亲生的,你全家都不是你爸亲生的!  叶政又在外面敲门:“我真的要饿死了,你快点洗漱完我们去外面吃东西,顺便策划一下晚上的行动!”  唐棠满嘴的泡沫,没功夫答理他,故意放慢洗漱速度,饿死他才好。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时,叶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一盒子饼干啃的起劲。  “这个牌子的饼干我吃过,怎么没发现味道这么独特?还是图形饼干,你在哪买的?”他举着一块骨头形状的饼干问唐棠。  唐棠见他吃的欢愉就没忍心告诉他这是狗粮!是陶尔前段时间外出把爱宠寄养在她家时吃剩下的狗粮。  也难怪他看不出来,因为放狗粮的铁盒子是她吃剩下的饼干盒,澳洲大牌子。  “喜欢吃多吃点。不够还有!”唐棠淡定的走进卧室关上房门捧腹大笑起来。  
    唐棠随便穿了一件白色T恤、牛仔裤出了门,高大阳光的叶政走在她身边立即吸引小区里不少老头老太太的目光。  自打唐棠和继母闹了些别扭从家里搬出来住,她的花销变得十分节省,连租住的房子都是这个城市中档小区。  她始终记得继母和她争吵时问她的那些话:“如果你不觊觎你爸爸的财产为什么不去工作自食其力?明明是啃老蛀虫还要给自己戴一顶高尚的帽子,指责别人不道德!你要是为你爸着想怎么不去答应乔家的条件?嫁进豪门怎么也比你爸爸破产好吧?你爱你爸爸怎么不为他做出一点让步?”  然后,为了证明自己比这个女人更爱爸爸,她竟主动上门找乔老夫人答应了这门婚事。这就是她让步的结果!  事后黄女士骂她猪脑子,实打实的二货,她都默默的认了。从小到大她最受不得别人的激将法。虽然每次中招后都懊悔不已,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可是下次有人使这招,她仍然会上当。  也难怪谢邦晨不放心她,没事总把她那些光辉历史翻出来念叨几遍,美其名曰温故知新、借鉴典型经验以防再次上当。  正因为她屡屡中招,把自己混得越来越惨,才有机会行走在阳光下,沐浴在小区里无所事事的老头老太太好奇的目光中。  “啧啧啧,姑娘,你这个新男朋友长得可真俊儿!比先前那个瘦得跟猴似的小伙子帅多了!”  一个经常跟她打招呼的老太太主动过来跟她搭讪,眼睛却始终盯着叶政上下打量。  唐棠听老太太拿叶政跟谢腊肉比较,觉得十分对不起他。他哪里像猴?当初见到人家谢腊肉不也是直夸他帅得跟齐天大圣似的。围着人家不让走!还含蓄的表达唐棠跟了他,委屈了他呢!几天功夫风向标就变了!老太太们就擅长喜新厌旧。  她刚搬进小区时着实吸引了这些整天无事可做的老头老太太的目光。几个热心肠每天变着法的打听她有没有男朋友,知道她还单身非常热心的要介绍自己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适龄未婚男青年给她认识。  她被缠的没办法,只好把谢腊肉推出来假装是她男友当作挡箭牌。这事才在大爷大妈的唏嘘声中告一段落。  唐棠扭头看了眼有些洋洋得意的叶政,情不自禁露出鄙夷的神色。  叶政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比老太太口中的瘦猴子更优秀,笑得十分甘甜,还颇有礼貌的不停点头回应着他们。  唐棠拉着他走出小区没好气地问他:“知道你刚才龇牙咧嘴对着那些人笑像什么?”  叶政明知道她嘴里没有好话,仍然挑眉问她:“像什么?”  “像动物园里的大猩猩。还是发情期的母猩猩!”话说完,唐棠以防被打急忙跳上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叶政就知道她心眼坏,当着外人在场不好动手惩戒她,他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跟着钻进车里。  “司机师傅去淮海道。”唐棠没等叶政坐稳便报出一个地址。  “司机师傅去沈阳路。”叶政也报出一个地址。  司机一脚踩了刹车,从后视镜里望着意见相左的二人,幽默的问道:“两位一个往城东一个往城西,是不是打错车了?”  叶政扔到副驾驶一百块钱:“不用找零。听我的,沈阳路。”  唐棠扭头看向车窗外,只要不花她的钱,爱去哪去哪,反正今天一天的时间都卖给他。  叶政往她身边靠了靠,她立即像被电到一样贴到门边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张纸片,与他保持最大距离。  叶政抬头正好瞧见司机偷偷笑他,他顿觉尴尬。  司机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看到叶政给钱这么大方,便一边开车一边好心劝慰道:“小情侣闹别扭是常事,哄一哄就好啦。女朋友都是哄来的。”  “我不是她女朋友!”  “对!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未婚妻!”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你未婚妻?”唐棠十分嫌弃的瞪了叶政一眼,叶政摆出很受伤的表情故意演给司机师傅看,“小糖糖为夫错了。你长得这么漂亮不上头条实在可惜,明天,明天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想办法把你置顶到微博头条,让全世界都能看到你嫡仙般的容颜。这样你就不生我的气了,对不对!”  字字暗含威胁,唐棠气的攥拳。  他却攥住她的手,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甩开他。他还不忘记跟司机师傅补充两句:“师傅您说我未婚妻长得是不是绝世倾城,比那个什么BABY不差吧?”  司机师傅果然认真的从后视镜端详了唐棠两眼,颇为郑重的点点头夸他选老婆眼光独到。  唐棠就知道此事没完。现在把柄抓在他手里,只要她稍不顺他的意,他便会以此来威胁她。这是一种永无止境的恶性循环。  除非她把那些证据销毁,才有可能摆脱他的束缚。  可是这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毕竟涉及到那么多记者,而且他们背后的势力是乔其健。  姓乔的这个男人表面上看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通过这件事,唐棠发现他没有这么简单。城府之深不是一般人可以探究的。  想对付他,还需另辟蹊径。  她对于叶政的玩笑呲之以鼻,索性任他拉着她的手。转过头看向窗外。道路两边的海棠树、楼房纷纷快速向后掠去,如同深埋在记忆中的痛,穿过她的每一天,渐渐成为过往。  玻璃上倒映着叶政的眉眼,她不动声色的凝视着,恍惚七年前坐在教室里偷偷地望着那个人映在窗户上的侧影。  七年时光,韶华渐逝。  记不得谁说过,人体的细胞每七年彻底更新一次。所谓更新也就是老细胞死亡,新细胞再生。  唐棠常常会想,七年了,她是不是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爱憎分明、敢爱敢恨的小女生了?新老细胞交替,她的生命是不是也完成了一次蜕变?  “喂,你要跟着司机Y城一日游?到地方了还不下车?”  叶政不由分说拖着走神的她下车向嘉悦大厦走去。  唐棠的心情顿时恶劣。嘉悦大厦是乔家产业,她不想来这里。  “换一家。”她站在大厦入口死活不想进去。  叶政看着她剑眉微蹙:“为什么要换?这家的日本料理味道正宗,美食搜索榜前十。我现在饿的不行就想吃这家。陪我去。”他的决定向来毋庸置疑。怎地到了她这,每一个要求都变成可以讨价还价?  由于身高原因,他垂下眼斜睨着比自己矮的唐棠。  唐棠讨厌他眼里隐隐浮动的傲慢,突然生出恶趣味。你饿?姐可以瞬间让你变的没胃口。想起他在车上的恶作剧,她决定恶心他一下,否则他真以为她是病猫。  “姓叶的,你在我家吃了这么多狗粮还嚷着饿?狗粮吃狗肚子里了?”说完,她还在叶政愣怔的瞬间甩开他的手,健步如飞向前面走去。  走了片刻她见身后没动静,回过头看到隔着十几米,叶政正抱着一棵大树蹲在地上干呕。  唐棠抿嘴微笑,良好的家教教会她在这样喧闹的大街上,所有笑声都要咽进肚子里。  叶政突然扭头看向立在不远处笑意吟吟的唐棠:妞,本少爷立誓把你扛上床!严惩不贷。  
    叶政再没心思吃饭,唐棠坐在他对面却吃的津津有味,还不时气他:“这么好吃的饭你不尝尝太可惜了。Y城特色呢。尝一口吧!我闺蜜家小狗可没这待遇。不打几个滚,作个揖什么的轻易不给吃。”  叶政黑着脸摆弄手机完全当她不存在。一顿饭下来新仇加旧恨,叶政告诉唐棠他改主意了,挡完桃花她还要帮他再做件事。唐棠当然不同意,叶政拿出手机翻出相片给她看。  唐棠含在嘴里的果汁差点喷出来。  “我明明穿了衣服。腊肉也穿了衣服。这照片上的衣服呢?谁特么P的?”唐棠只要脱离了她爸爸为她营造的那个贵族圈,浑身上下便十分自然的流淌着古代江湖女侠身上才有的“霸气”。  谢邦晨更正她说:“你这是匪气不是霸气!”唐棠一顿拳脚相加终于让他分清了霸气与匪气的区别。  刚才,唐棠被眼前这张严重歪曲事实的相片气得忘记收敛心性,不小心爆了粗口,叶政听得一脸惊奇,早忘记照片的事,揪住她爆粗口的事大做文章。反复质问她是不是假的唐家大小姐。怎么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贤淑?  唐棠的注意力都锁定在照片上,根本没心思与他玩笑。想不到媒体如此不尊重事实,竟然在乔其健的淫威下把她P成只穿比基尼的样子!  最可笑的是把谢腊肉的平角内裤P成蜘蛛侠款式。他生平最讨厌蜘蛛。连带着对蜘蛛侠也不感冒。不知他见到这张照片会不会吐血。  看来这真是个麻烦事。还是个大麻烦。虽然不是事实,可是这样的照片流传出去势必造成负面影响。  乔其健再来个顺水推舟,她完蛋了不要紧,关键是唐家会受到牵连。想到爸爸越来越藏不住的那一头白发,唐棠心中一阵悲恸。  自从订婚后她与乔其健每次约会都是为了家族利益而做的一场又一场“秀”。两人心照不宣的在外人面前装作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然而每次约会后她都会反胃好几天。估计乔其健这种不喜欢女人的主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唐棠从来不认为举案齐眉的爱情让人羡慕。相敬如宾固然是一种令人欣慰的相处模式,但她觉得夫妻之间太过于刻板中规中矩,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她更喜欢那种有着烟火气息的相爱,爱时轰轰烈烈的为对方燃尽所有,恨时也要用烈火把对方烧死。她不会像黄女士那样等到毁了自己的人生后才后悔才反抗。  她必须找乔其健谈谈心了。  她把头从一块戳成蜂窝的提拉米苏上抬起,表情严肃的看着叶政。见乔其建之前先要把这个家伙搞定才行。  “姓叶的,说说你的计划。晚上几点在哪儿约会?要我盛装出席还是就现在这副样子?是要彻底击垮对方,还是要留一线生机方便日后相见不尴尬?”  叶政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你很专业?看样子经常干这种事?还是被别人当桃花挡过?”  唐棠左手放在桌上,食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你的照片威胁不到我。我只是觉得昨天的事把你牵扯进来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帮你这个忙,如果你再不正经我立即就走。没有后悔药卖给你!”  唐棠说着真的站起身扭头要走。  
  叶政伸手拉住她,漆黑如墨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盯了她一瞬,道:“那好。既然你处处为我考虑,照片的事暂且放下。你坐下,我们来谈谈晚上的安排。”  叶政的姑妈和Y市的市长高洁是大学同学。这位女市长有位掌上明珠今年就要大学毕业。  去年暑假的时候女市长把女儿送到美国渡假,拜托叶政的姑妈好好照顾。这女孩子在她姑妈家翻相册时看到了叶政的照片,一见钟情喜欢上了他。她回家后就跟妈妈提起此事,市长高洁便打电话委婉的跟叶政姑妈暗示了想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  正好叶政要来Y市,他姑妈知道后便安排了这次相亲。  “你完全可以推掉,之所以答应是不是有事情有求于人家妈妈?”唐棠一针见血。  “错!我只是不想姑妈为难。毕竟她……很疼我。”  唐棠听他语焉不详,似乎有不想说给外人听的事,她便没有继续追问。  “这样算来你们也算世交。放心好啦,我不会让她太难堪。把约会时间地点给我,到时候我会准时出现!”唐棠说完站起来像个长辈一样拍了拍叶政的肩膀准备离开。  “你走了我怎么给你地址!”叶政伸出长腿霸道的挡在她面前。  唐棠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昨天不是已经弄到我手机号了。装什么装!我要去打扮一下,别跟着我!”  叶政知道她机灵。却没想到她机灵的这么可爱。  他收回腿:“你这么聪明我就放心了。我最讨厌和喜欢干傻事的姑娘在一起。相信你不会放我鸽子。”  唐棠头都没回,扬起手在空中摆了摆算是跟他道别。  她虽然聪明,却也喜欢干傻事!  “喂,赵雅谢腊肉呢?”离开叶政的视线,她第一件事就是找谢邦晨算账。那小子果然不在服务区。每次把她坑了,他都会失联几天。  赵雅是夜猫子,中午这个点刚刚睡醒爬起来。听到唐棠的声音她才觉得昨天把唐棠丢给谢腊肉有多不靠谱,立即醒盹,万分殷勤的接下了唐棠给她的任务。  查一个叫叶政的人。  赵雅是电脑高手,唐棠把这事交给她放心。  唐棠又拨通了乔其健的电话,对方正在通话中。她手上没有乔其健的把柄,主动联系他其实很被动。但是,为了不让事情恶化,她只好孤注一掷试一试。  她正在想着对策,手机在手中振动。她看着来电头像,心头一颤稳了一下心神接通了电话:“喂,爸爸?您最近身体好吗?”  唐远山在电话里叫女儿明天回去吃晚饭,唐棠算了一下时间,后天才是黄女士约定的相亲游的日子,便答应了他。  唐远山又在电话里嘱托要带着乔其健一起回去,她犹豫一下爽快的答应了。以吃饭为借口给乔其健打电话算是个充分的理由。  只不过在进唐家之前要先和他把事情谈清楚。  挂了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进来一条短信:晚上六点半,万德广场月云阁潇湘厅。  唐棠把电话存起来姓名一栏没写叶政的名字,备注上三个字:叶狗粮。  “唐棠,你给我改过来!”  叶政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气得脸都绿了。  
    唐棠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被他的大呼小叫吓了一跳。看到他的脸色,她立即知趣的把手机藏在身后,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怎么跟来了?不是不让你跟来?”  叶政上前一步,逼得她连连后退:“我怎么跟来了?我要不跟来还不知道你给我乱起外号!赶紧删了。小心本少爷发脾气!”  唐棠嗤笑出声:“姓叶的,一个法号而已,何必计较!我们好像不熟吧!存你的手机号是为了今天方便,过了今天我们谁也不认识谁,我才懒得存你手机号。你搞清楚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惹急了我不配合你要求,小心被别人掳去当上门女婿。”  叶政又上前两步,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挡住她伸过来要揍他的手,目露凶光:“我们是不熟!所以最好别惹我生气!不然我会缠上你,让你这辈子都无法脱身。”  唐棠被迫和叶政靠的很近,他脸上严肃认真,说出的话却让人听着暧昧,她红着脸神情恍惚的看着他,一时忘记两人此时正在大街上,引来行人纷纷侧目。  叶政突然笑了,画风转变的让人一时无法接受:“好了,我们不吵架,陪你去买新衣服。”  他的手依旧放在唐棠的小蛮腰上,推着她向前面不远的商场走去。叶政的情绪变化之快让唐棠跟不上节奏。  唐棠记得那个人也说过,要缠她一辈子。  可是誓言这种东西从来就只是让人事后追忆的笑料,当不得真。  叶政的眼光十分毒辣。他帮唐棠挑选的几套衣服不仅合体,而且完全符合唐棠的气质。她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淡然地笑了。  这件露肩的长裙是初夏新款,前几日跟闺蜜逛街时就看上了。不过价格有些乍舌,以前没有从唐家搬出来时,她刷她爸爸的卡从来不手软。她是唐家大小姐,花钱败家是她做为女儿的待遇。  可是,自从与继母吵架放出那些狠话后,再花钱便有了顾忌。她知道继母这个人会定期查看信用卡账单。唐棠不想有一天再起争执时,继母拿着账单挖苦她、讽刺她。所以,她第一次在花钱上有了节俭的意识。  其实,这几天她一直在考虑爸爸让她进唐达实业工作的建议,一来可以光明正大的花自己挣的工资,二来也可以帮爸爸分担一些压力。虽然她对家族企业并不感兴趣,但一想到继母的侄子竟然进了唐达的领导层,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唐达不仅是爸爸的,也有妈妈的股份,姥爷也投入了不少心血在里面。她想起继母的嘴脸就觉得不安,有种想要揭穿她觊觎家产的冲动。  叶政看唐棠试穿了半天最后选了一件淡绿色短裙套装穿在身上,好奇问她:“那几件也很漂亮,你怎么不要?这件穿上虽然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不过与那件露肩长裙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我看你明明喜欢那件多一点。售货员,都包起来。”  “不用!”唐棠急忙阻拦。这些都买了也买得起,但是,她不想在经济没有独立时让那个女人看扁了。  这件淡绿色的价格适宜,正好后天飞国外时带上。省得她明天再出来买衣服。要不然她才不让叶政陪她逛街,完全可以回家换一件再来赴宴。  叶政奇怪地看了唐棠一眼:“为什么不用?我觉得这几件都好看。都要了。”  唐棠拿出信用卡准备刷卡,听他这样说瞪了他一眼:“是给你买衣服还是给我买衣服?我说不要就不要。”  叶政无奈地耸耸肩:“钱都已经付了,你不要难道退回去?”  
    “什么?你把钱都付了?谁让你多事?”唐棠生气地质问叶政。叶政看似无辜的把目光投向一旁拎着袋子的售货员。  唐棠也瞥见了对方渐渐失了笑意的脸。  她在店里折腾了半天,人家陪着笑脸服务到位,就是想要多卖出几件衣服赚个销量提成。唐棠要退货,不就是断人家财路,小姑娘自然不开心。  不过她还是露出职业化笑容劝唐棠:“小姐你男朋友对您这么好,您应该开心才是。您挑衣服跟挑男朋友的眼光一样好。这几件衣服就像是为您量身定做的,既然买了就不要退了。男朋友会伤心的。”  叶政在一旁听的颇为开心,小姑娘说一句,他就配合的点一下头,搞得唐棠像多不懂事一样。  唐棠明白她的潜台词:姐你就快点把衣服拎走吧,别再做(zuo,一声)了。小心你男朋友急了抽你丫的。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阴阳怪气的对叶政说道:“男朋友,拎着衣服走吧。”当人家男朋友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买衣服的钱还是要还他。她可不想再欠他的。  叶政却不愿意走,坚持要她换了那件长裙再离开。  唐棠只好穿着运动鞋提着长裙去隔壁鞋店里挑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这次她没给叶政付款的机会,抢先自己结了账。  “我们不熟。”她冲他笑笑,“买裙子的钱我也会还你的。”  叶政无所谓的笑笑,上下打量着她:“你别说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你这么一打扮还真有点人样了!”  唐棠知道他早晚要报那“叶狗粮”之仇,抬起头,挺胸扭腰向楼上的月云阁走去。完全当他的话放屁。  叶政看着她挺拔的背影,抿嘴笑了笑,快步追上去,胳膊一圈示意她的手伸进来。  唐棠继续无视他的存在,他只好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腰,她想躲也躲不开了。  两个人在潇湘厅坐下时,时间是六点二十分。  唐棠打量一眼用餐环境,全中式装修,全中式服务,服务员穿的都不是旗袍而是似乎可以甩出老远的水袖古装,高腰紧束,挤的胸脯鼓涨鼓涨的,简直满阁尽是黄金甲。  她让叶政点菜,她先去卫生间,路过站了一溜的服务员时,她不看白花花的胸,反而盯着人家的袖子看。  唐棠心道,这上菜时得沾多少油呀!  从卫生间回来时,单间里多了一个女孩子。  唐棠看着女孩的背影顿时愣住。  同样一袭天蓝色长裙,袅袅婷婷站在叶政对面,正在娇声做着自我介绍。  天下巧合之事都让她唐棠遇上,新买件裙子还能撞衫!  为免尴尬,她转头想走,谁知叶政却不肯轻易放过她:“唐棠过来。”  唐棠背对着他们二人仰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努力克制住内心想要骂他一顿的冲动,强自挤出一张笑脸,回过头对那个女孩伸出手,礼貌说道:“你好,我叫唐棠,叶政的表姐。刚才听你说你叫素锦?你这‘素锦’两字可是与最近热播的三生三世里那个‘素锦’两字相同?”  女孩看见她一身打扮,长得又如此靓丽先是错愕,待听到她自我介绍是叶政的表姐后才狐疑的伸出手,笑着握住唐棠的手:“表姐真会开玩笑,我姓苏,单名一个锦绣繁华的锦字。苏锦。”  “唐棠表姐,你和叶大哥是亲表兄妹?”  这孩子忒实诚!这种话都问得出口!  
    苏锦质疑叶政和唐棠的关系,叶政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唐棠,显然不想接这个包袱。  唐棠回握着苏锦的手暗自比较一番,这个女孩皮肤虽然没自己白皙,身高与胸围却都略胜自己一筹,容貌实属上乘,这妞不错呀!可惜就是脑袋不行,脑袋一不行,直接影响到嘴。不该问的乱问。  “呵呵,当然是亲的。亲的不能再亲!没发现优秀强大的基因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共同体现吗?你叫苏锦?苏锦!原来此苏锦非彼素锦!好名字,好名字!快坐吧!请坐!”唐棠一顿乱来,把女孩按在椅子上。  “表姐长得好漂亮,我们选衣服的品味也相同!真是有缘!”女孩很机灵,看到对方似有不悦,主动跟着叶政叫唐棠表姐,顺便三言两语化解了两人撞衫的尴尬。  唐棠亮出混贵族圈经常挂在脸上的那副无懈可击的笑容,点头表示赞同苏锦的话。心里却暗道:幸好我们选男人的品味不同。  她自动屏蔽叶政的一张黑脸,主动挨着苏锦坐下。苏锦不愧是市长的女儿,虽然年纪比他们两人小,接人待物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可见良好家教,唐棠看了倒是开始有点好感。  大家都是年轻人,先前的拘束随着饭菜上桌慢慢消散,两杯红酒下肚,三人边吃边聊渐渐熟络起来。  说是三人聊天其实不过是苏锦与唐棠一直在说话,叶政在一边听着。  自从唐棠介绍是他表姐,他的脸始终阴云密布,随时可能要电闪雷鸣。她知道把这人惹毛了没有好结果,暗自琢磨想着如何帮他挡桃花打消苏锦的念头,好缓解一下他想要杀人的心思。  唐棠看着苏锦席间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觉得实在不忍心下手。  她一边托腮听她讲美国游历时的见闻,一边在心里念叨:苏锦呀苏锦,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官二代干嘛不长个官二代嚣张跋扈的样子出来给姐看看,至少也要挑个食撅个嘴摔摔筷子,耍耍官二代的威风。  面对那样的官二代她下起手来也硬气些,决不留情。可是面前的苏锦从里到外都无可挑剔,让她捅刀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苏锦并不知道唐棠想什么,只是觉得气氛有点怪异。  叶政只在初见她时露了露笑脸,虽然那笑容带着疏离的客气,不过已经足以让她沉醉。但是自从他这个表姐从洗手间回来后,他全程黑着一张脸,再没笑过。  而且他的目光始终在表姐身上转来转去,苏锦怎么看怎么觉得事有蹊跷。  她放下筷子问唐棠:“表姐,你皮肤保养的真好,看着要比叶哥哥年纪还小。说你是他表妹倒差不多。”  唐棠正夹了一口菜在嘴里嚼着,听她说完差点噎着。只嗯嗯的含糊道:“我这个表弟长得太着急,的确有些老成!”话说到这,她灵机一动突然有了解决办法。  既然对这个女生狠不下心,那干脆对叶政下手好了。他为了摆脱苏锦的纠缠应该不介意被黑!  她偷偷打量他,正好撞上他看她的眼神,比刀子还犀利!她不由得低下头。  “来,吃鱼。”她的碟子里多了一块挑好刺的鱼肉。唐棠错愕的抬头瞪着给她夹菜的叶政,这小子故意的拉仇恨呢!  她拿眼的余光扫了一眼苏锦,她果然同自己一样错愕的瞪着叶政。他一晚上坐在那儿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在专心的挑鱼刺,苏锦以为他爱吃鱼,没想到鱼肉却是给唐棠的。  叶政丝毫不在意二人的目光,牵起一边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对唐棠说道:“我家糖宝最爱吃鱼了。可是又嫌摘鱼刺麻烦,每次吃鱼都要我帮她把鱼刺挑出去才吃。嘴可叼了!”  
    “糖宝?”苏锦看看唐棠,又看看唐棠碟子里的鱼,脸色变差,眼圈开始泛红,小嘴倒是真如唐棠所愿噘了起来。可是,这不是唐棠想要的啊!  唐棠急忙把碟子推出去支吾道:“我、我、不喜欢吃鱼的。”这是唐棠的真心话。不知怎么在这两个人的注视下竟然跟说假话一样结巴起来。  叶政哈哈笑道:“她当然不爱吃鱼。苏小姐误会了,我家糖宝是我养的猫。一只会咬人的疯猫!”  唐棠暗自长吁一口气,呵呵的笑了两声掩盖彼时的尴尬:“对!他家的猫挑食,他平时都像伺候姑奶奶一样供着。”  她的腿从桌子底下伸过去狠狠踢向叶政,不成想竟然踢了个空。  叶政你个混账东西,姐早晚有一天收拾的你满地打滚吃狗粮!  叶政听到那句“姑奶奶”竟然无动于衷,反而又夹了一块鱼肉问苏锦喜不喜欢吃鱼,小姑娘自然说喜欢。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就是对鱼过敏也要吃下去。  叶政难得的抿嘴笑了笑,看得苏锦傻了眼,夹着鱼肉忘记往嘴里放。  唐棠心里涌起无限同情,正义之心萌生,提醒她道:“苏锦小妹妹,女人呢千万不要被男人外表所蒙蔽,一定要透过表象看本质。有的男人外表烈焰繁花、鲜衣怒马,骨子里却朽败糜烂、肮脏龌蹉。”  说完她故意停顿,眼神向叶政那边飘了两眼。  苏锦点点头:“表姐说得对。我有个男同学就是这种人。仗着自己长得好到处玩弄女生的感情,非常让人讨厌。我的室友就被他欺骗过,记得有一次……”  “记得有一次我表弟喜欢上一个女生,你猜他怎么讨人家的欢心?”唐棠及时打住了苏锦的话匣子,要是让她讲下去,非把话题带歪了不可。她今天可不是来找人闲聊的,完成挡挑花的任务她立即回家睡大觉。  苏锦果然上道,兴致勃勃追问叶政往事。  这个女孩也算是天之娇女,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一般男生都不放在眼里。叶政是第一个入她眼的人,能得到与他见面的机会颇费周章,她为此精心准备了一周。  见面后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眼光是正确的。对叶政可谓十分满意,唯一意外就是第一次约会多了一个电灯泡唐棠。  不过,很庆幸她是他的表姐,她正好可以多接近她,全方面获知叶政的为人。  唐棠见苏锦的好奇心被勾起来,笑眯眯的瞥了叶政两眼。决定把他一黑到底,早点结束战斗。  “我这个表弟腿特别长,你注意过没有。来,表弟把腿伸出来让苏小姐见识一下。”  叶政仿佛没听见,完全不配合她。  苏锦及时暖场:“表姐,叶哥哥的长腿好像比李敏镐、金宇彬还长!”  唐棠心中悲叹,这姑娘真瞎了,竟然拿他与这两个人作对比。  “小姑娘年纪轻轻,千万不要崇洋媚外,我们从小就要树立爱国意识,抵制外来不良物种!国货星哥更可爱。咱中国长腿叔叔比比皆是。国民大叔陆毅、小鲜肉吴亦凡都是长腿男神!比你叶哥哥帅多了。不过有一点与众不同,人家长腿用来走路,你叶哥哥的长腿用来撩妹。”  
    “撩妹?用腿撩妹?”苏锦瞪着有些呆萌的大眼睛,望着唐棠,又看看叶政。不知想到些什么兀自脸红起来。  叶政抱胸靠在靠背上玩味的看着唐棠。从小到大他身边围着不少女人,像她这般刁钻中带着妥协、狡黠中带着憨态、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却是生平少见。  他特别想看着她继续演下去,看她如何帮他把眼前这个女孩子挡掉。  他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唐棠仿佛接到圣令继续说道:“腿长的男生跳舞好看,你叶哥哥会跳钢管舞,为了博女神一笑,他苦学三个月专门跳给那个女生看,向人家表白。”  苏锦想象不到一脸严肃的叶政跳那种舞时会是什么样子。但她明白唐棠说这番是什么意思。她低沉着声音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以你叶哥哥的水平当然是手到擒来,成功俘获芳心。”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苏锦低下头不再说话,而唐棠的视线看向侧面墙上的一副泼墨画,一脸无辜的漫不经心。  唐棠用大长腿击败了苏锦对叶政的遐想。可怜的孩子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  “其实吧,我觉得那个女孩挺好的。你要是后悔了,我去跟她说你和那个为她跳钢管舞的女孩分手了。你看怎样?”唐棠走在春天的夜里,微风拂过她的长裙,裙角纠缠在叶政的腿上,唐棠颇为无奈的死死扯住裙角,防止它随着风乱跑。  叶政手很自然的搭在她肩上:“你的演技真烂。如果一上来你就介绍自己说是我女朋友,我想我们现在早就回家了。何必站在这儿吹冷风。”  “凭什么要我说是你女朋友?但凡那姑娘有点脑子都会查出来我是乔其健的未婚妻!”  “所以你就来个欲语还休?表面上告诉人家姑娘我是你亲戚,而真正的关系却是暧昧不清!我看她脑子比你聪明,你以为她走了就是结束?这事应该还没完!”  唐棠摆出极其不耐烦的样子给叶政看:“告诉你,我就帮你到这儿,她再约你,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去,不行就跳段钢管舞吓跑她。反正你别再来烦我,我们之间从此两清。”  她甩开他,大步流星走到街对面上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径直向她家的方向开去。从始至终她连头都没有回。  终于可以抛下他了。  叶政孤零零站在道边上,打了一个电话,不大会儿功夫,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在他身边,穿着整齐、带着白手套的司机下车为他开门。  叶政问他:“东西拿到了吗?”  司机恭敬的回答他拿到了,他点点头坐进车里。  司机等他坐好后,才回到驾驶室一路扬长而去。  角落里,闪出一道蓝色身影,目不转睛的看着叶政远去的方向。  **  唐棠在车上就开始不停地收到黄女士的微信,叮嘱她后天出行注意事项,给了她一个导游的联系方式,让她务必与对方接洽做好出行前准备。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把黄女士中意的相亲目标的照片发了过来。  唐棠的手机收到一半没电了。她像大赦出狱的犯人,仰头看着有些脏兮兮的车顶,心中念了三遍:感谢上帝保佑。  唐棠回到家洗澡洗到一半,突然想起她买的那几件衣服忘在饭店里。本来那几个袋子放在她脚边,随时提醒着自己走时拎着。  估计当时她一时气愤急于报仇在桌下乱踢叶政,袋子就这样被她踢到桌子底下。  她就知道像她这种从小当惯了大小姐的人,没有人在后面帮她擦屁股,多大点事都能让她搞砸。  
  她胡乱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准备裹着浴巾出去打电话给那家饭店,看看能不能挽回损失。  一想到那笔要还给叶政的钱,她就觉得心疼的跟割肉一样。  打开卫生间的门出来,一抬头,叶政倚在对面的墙上像个无赖站在街头看过路的姑娘一样斜眼上下打量着唐棠。  唐棠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大活人吓得一声尖叫,抱着自己转身向卫生间跑,脚下一滑没站稳,直挺挺向后摔去。  直接跌进叶政怀里。  叶政姿势暧昧的抱着她,挑眉道:“你这是故意勾引我?”  “放屁!”  “唉,你又在讲脏话!”  唐棠使劲推开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咆哮道:“你怎么又不请自来?谁让你进来的?钥匙呢?把钥匙还我!”  她气急败坏的去翻他的口袋,他双手举起,任她在身上摸来摸去,唐棠杀了他的心都有。  “你混身上下穿的都是国际大牌子,怎么说也是个有钱人。住酒店的钱都没有吗?干嘛缠着我?”  唐棠翻了半天才发现钥匙在他手上,她跳起来去够,他却举得更高。叶政低头欣赏着裹在浴巾里随着她跳来跳去的那对起伏物,脚步往床边移动,钥匙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  唐棠的底线已经被他的戏弄攻克,她像头发怒的狮子奋力一扑把他扑倒在床上,骑在他身上去抢钥匙。  如此一来,她那对起伏物正好压在他脸上。叶政感受着那份软绵,嗅着那条深沟里散发出的淡淡香气,突然不动了。  唐棠抢过钥匙捏在手里,突然感到胸口处传来阵阵热气,才惊觉自己的姿势有多尴尬。  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混蛋色狼竟然敢占姐便宜!”她坐起来一巴掌扇过去,毫无意外被叶政挡下,抓住她的双手。  她还在挣扎,叶政却涨红了脸警告她:“别乱动,再动我可就要做错事。”  唐棠察觉不对劲,感知到他身体的异样,立即乖乖听话不再乱动。  “你、你别乱来呀!私闯民宅调戏良家妇女都是死罪!”  “唐棠,你能不能别张嘴就来?以为我是法盲?被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想以身试法!”  叶政一声坏笑翻身把只穿浴巾的唐棠压在身下。  唐棠想要反抗,他却把她的手举到头顶按在床上。  他俯下身凝视着她,另一只手沿着她美好的曲线若有若无的游走,挑.逗着她。  唐棠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一片片绯红爬上她白皙的面颊,大脑智商告急,脑回沟空白一片。  “你、你别乱来!”  叶政轻声调笑:“怕什么,你未嫁,我未娶,男.欢.女.爱很正常,你紧张个什么劲?不会是第一次吧?”  叶政调笑变成讥讽,哈哈笑起来。唐棠像条案板上的鱼越挣扎越无力。  她就是当下奇货可居的处.女,被赵雅和陶尔嘲笑无数次的处.女,这怎么啦?违反哪条规定了?  她始终坚持未寻到真爱之前绝对保留自己的第一次。她要让未来的人生伴侣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她从不认为这有什么可笑!  看叶政笑得肆无忌惮,唐棠反唇相讥:“我看你紧张的都出汗了,你才是第一次吧?”  
  叶政立即不笑了。  “你想要试试?”他捏住她的下巴,眯起眼睛内心挣扎,考虑要不要亲下去。  唐棠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几乎跳出嗓子眼,她对这种事没有经验可谈,但是活到这么大,偶尔也与赵雅、陶尔窝在被窝里假模假式的拿A。片当教科书看过几回。  恋爱没谈过,却明白男女之间在荷尔蒙大量分泌的情况下万万冲动不得。  她什么时候都能顶撞叶政、对他表示不屑,唯独此时此刻要学会隐忍委曲求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炝着干。否则,他万一是冲动型人格,她越不服气,他越要表现自己,最后吃亏的只能是她。  唐棠动了动仍被他禁锢住的双手,想要抽出一只手捂上自己的嘴,免得不小心弄丢了被他占了便宜。奈何他力气惊人的大,她根本无力反抗,只好动用她三寸不烂之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不用试,当然不用试。看你这身材,看你这臂力,再看你这长相,就知道你一定身经百战、所向披靡。好汉,你能不能放过我?”  唐棠在紧要关头不再逞强,终于学会了向恶势力低头。  叶政捏了捏她的脸蛋:“我身经百战?我所向披靡?谁告诉你的?试过?”  唐棠赶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那要不要试试?”  得,他又绕回来了。  唐棠就知这位爷得罪不起。也不知她昨天出门是不是冲煞哪位天上的星君,竟然如此不幸遇到他,简直比橡皮糖还粘人。  她带着哭腔求饶:“好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得罪了你,你说出来我一定改。求你放过我吧!我清清白白待字闺中的乔家准少奶奶,实在玩不起一夜。青求你放过我吧。”  唐棠从小泪腺发达,经常前一秒还在笑着,下一秒说哭便掉下眼泪来。要不是她爸爸死活不让她考北影,说不定现在的她也是个红透国际的一线明星了。  叶政习惯了唐棠像个炸了毛的猫一样的强势姿态,突然见她掉眼泪,反而不知所措。  “别呀,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起来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别哭呀!”  叶政松开了她,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唐棠抓住有利时机一把推开他,紧捂身上的浴巾跑出卧室。  “你别跟来。”她威胁道。  叶政躺在床上努力压下体内的躁动,脑海中却挥不去她裹着浴巾摊在床上的样子。  刚才应该亲下去。  他懊恼的叹口气。不知自己胆怯什么!不就是接个吻吗,他竟然错失良机。  “糖宝,你告诉我你哭什么?我根本就没亲到你,搞得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  “姓叶的,你少给我起这么恶心的法号。给我滚起来。”  这会功夫唐棠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头,怒目而视仍旧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叶政。  叶政瞄了一眼把自己从头到脚捂的严严实实的唐棠,懒洋洋的伸了懒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今晚不走了。”  唐棠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说三遍也一样,本少爷困了今晚就睡这儿。你要不要躺过来一起睡?”
  叶政拍拍床铺身体向后挪了挪,给唐棠留出一块空地。  唐棠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从小到大她接触的圈子里,每个人都带着礼貌与人交往,懂得进退,虽然她明白这是一种关系的疏离,却让她没有压迫感。即使在学校里,她遇到的人也没有叶政这样的,像个入侵者。  她想了半天,只有无赖这个词配得上他。  从昨晚到现在她都被他纠缠着,她的生活节奏一下子被他打乱。  她有些恼怒:“最后问你一次你走不走?”  “不走!”叶政充分发挥了一个泼皮无赖该有的精神面貌,随手抻开被子盖在身上。  唐棠眼中绽放出奇异的光芒,嘴里嘟囔着“不走就别想走了”,一直放在背后的手伸进被子里,噼里啪啦一声闷响,她手里的电棒捅晕了叶政。  “你、真下得去手!”晕死过去的前一秒,叶政瞪着眼不敢相信的留下一句话,便彻底安静了。  电棒是昨天准备抓小三的,没想到今晚派上用场。  唐棠等了两分钟才扔掉手中的电棒,手指探了探叶政的鼻息,确认呼吸正常后,她掀开被子,双手从叶政腋下插进去,想要把他拖出去。  叶政没了知觉沉甸甸的,唐棠折腾了一刻钟才把他弄到门口,刚准备开门把他扔出去,突然瞥见玄关处放着四个袋子,打开一看是她忘在饭店的那几件衣服。  原来叶政是来给她送衣服的。  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叶政,她的良心突然不安起来。真是个傻蛋。早说是来送衣服的,不就少挨一下电!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决定给他一条生路。  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叶政拖到沙发上。  想了想她还是不放心,从抽屉里翻出一条运动健身时的跳绳把他的手捆成了麻花。又翻出两条毛巾系在一起捆在他的脚上,等她折腾完已经是满头大汗。  她跑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时见他呼吸匀称的躺在沙发上一动未动,便彻底放下心来爬到床上。刚躺下觉得腰被冰冷的东西硌了一下,摸出来一看竟是那把谢腊肉交给他的钥匙,她想了想锁进了抽屉里,这才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她突然在梦中惊醒。慌忙跑到沙发上看他死没死。  他可能中途醒了过来,本来平躺着,现在换了个姿势头朝里蜷缩着身体睡得正香。  唐棠蹑手蹑脚检查他手脚上被绑着的绳子,没有松动的迹象,她才回了卧室。  辗转反侧了半天,又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轻轻盖在叶政身上。  他没有醒,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映在他脸上,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唐棠在黑暗中静静地凝视着他的容颜,时光仿佛静止。  **  唐棠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再醒来时阳光已经穿透窗帘,室内有一片昏暗的光亮。她全身像被捆住一样不舒服,突然感觉不妙。睁开眼,叶政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电棒冲她人畜无害的笑着。  她低头一瞧,大脑皮层传来阵阵眩晕之感。  昨晚用来捆叶政的绳子现在全招呼到她身上,而且显然他更专业一些,竟然把她绑成动作片里女主角的样子,凸出来的部位恰到好处的都露在绳子外面,比先前更加突出。  “叶政,你个死变态想干什么?”  
    有没有人说过,斩草不除根最终祸害的只能是自己。  唐棠躺在床上堪比一条永世翻不了身的咸鱼,任人宰割。  她要是能腾出手来最想干的一件事便是反复扇自己几个耳光。决不手软。  一想到她好心的跑去给他盖被子,她就想再再再扇几个耳光,扇到她下次面对叶政这种恶魔时绝不生任何怜悯之心为止。  叶政凑到她跟前,把她从头到脚像扫二维码一样扫了两遍,嘿嘿笑道:“唐棠呀唐棠你应该知道一个人一生之中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是你却不知道一个人一生之中可以N次栽倒在同一个人身上。知道为什么?”  他用电棒捅了捅唐棠的腰侧,唐棠吓得一个劲往里面躲,虽然没开开关,但她总感觉下一秒那股能让人晕迷的电流就会瞬间击倒她。  她注意力全在他手里的电棒上,哪里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  叶政接着说道:“这么深奥的问题量你也答不出来,一个人之所以N次栽在同一个人手里,是因为智商!智商懂不懂!跟你这种没脑子的女人讨论智商简直是侮辱科学。唐棠,是谁给你的勇气对我下狠手?你就没想过我会报复?是不是本少爷一直好脾气对你,你就真的拿我当软柿子捏?说吧,我怎么惩罚你!”  此刻,唐棠肠子都悔青了。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她能吃到吐。  残酷的事实再一次证明,心慈手软、妇人之仁绝对没有好下场。面对叶政无所忌惮的嚣张跋扈,她真心盼着有谁能突然打开她紧锁的那道门,救她于水火之中。  然而,她在心中把三个闺蜜的名字千呼又万唤,奇迹还是没有发生。  她最终认命。  大丈夫况且能屈能伸,她一介女流有什么好硬气的。  骨气这种东西是处在优势时才拿出来亮一亮的附属品,现在她人在案板上,骨气这种东西纯属奢侈品。  “好汉,你看你长得一表人才,从骨子里透着仙气。像你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物一定不会跟我一个被继母赶出家门又被未婚夫挖坑算计的可怜女人计较!男神,放过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消失在你面前,再不给你添堵添乱添恶心。更何况我还雪中送炭帮你挡了桃花!我不求你跟夜华一样以身相许报个恩,只求你别恩将仇报,高抬贵手把我放了!”  叶政被她跟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说得有点蒙,半天才重新抓住重点,找回话题,嘲笑她道:“咦?这不像你睚眦必报的性格,你家狗粮呢?哄我是大牌子进口货?说我像发情的母猩猩!讽刺我长得着急!哦对了,还说我会跳钢管舞!有办法了。你吃着狗粮表演发情的母猩猩,跳钢管舞给我看,我就原谅你把你放了!”  叶政想像着自己描述的画面捧腹大笑。  我去大爷!你个混帐王八蛋比我还记仇!等姐自我解救出去一定整的你鬼哭狼嚎、万劫不复。  “好汉,我不是演技派,真不会那种高难度动作。你放开我,我会跳街舞,要不你凑合欣赏一下。权当补偿你昨晚没睡在床上的损失?”她想哄着他把绳子解开,松了绑,恢复自由之身,再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也好有个胜算。  “昨晚的损失不止这个吧?我醒来时手脚都麻了,到现在还酸痛,要不是本少爷自行解开,今早起来我这一双手就废了!你说你要怎么赔?”  “除了陪睡你开个价吧!”唐棠双眼一闭,头一歪,摆出一副押上断头台赴死时的大义凛然。  
  叶政差点把电棒甩了出去。  她以为他有多觊觎她?多瞧得上她?比她漂亮百倍的妞送上门他都拒收,她以为她是天仙呀?竟然说除了陪睡其他随便?  叶政觉得这简直是在侮辱他向来高逼格调的审美观!  “你真是朵奇葩!”他吭哧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找回场子。  昨天半夜他醒来发现自己手脚被绑扔在沙发上,试着挣脱时唐棠梦游似的来到客厅看他绑得结实不结实。  他只好装睡。等她上了床,他才解绳子。解到一半,她又从床上爬起来。他以为她不放心,没想到她会抱着被子给他盖上。  她把被子掖的严严实实,生怕漏进风去冻着他,像他妈一样细心可爱。  他闭着眼等她离开,她却站在他身边停留了半天。  他不知她在干什么,却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凝固在自己脸上。  等她睡着后,他才解开绳子,悄悄去看她。  她在睡梦中的容颜像个孩子,一脸的稚嫩天真,完全不像白天时那样牙尖嘴利、张牙舞爪。  他不知她为何要把自己伪装成凶兽,让人不敢靠近。  那一刻,他突然想让她尝试尝试被人绑成粽子的感觉。  他不想伤害她。只想逗逗她。他就是觉得她好玩。她与他认识的其他女孩一点也不一样。  她们见到他,像苍蝇一样对他围追堵截,恨不得使个仙术定住他,把他拖进她们的盘丝洞里先把他睡了。  而唐棠却很嫌弃他,从一开始就很嫌弃。这种被人忽视甚至鄙视的感觉让他觉得新奇、不爽,同时又很刺激有挑战性。  他喜欢征服的感觉,征服他想攀登的山峰,征服别人眼中束手无策的困难,征服其他人无法顺利完成的谈判项目,征服一个又一个人生中出现的瓶颈。在一次一次的征服中,他体会到挑战的愉悦,品味到被人膜拜的快感。  而对于有着各种劣根性和不同欲望的人类,他更喜欢被他们臣服的感觉。这种优势得天独厚、与生俱来。  他走到哪里都是王者,自带被人仰望的光环。他从来没有像在唐棠面前这般的落魄、这般的无措。他所有的骄傲与光环在她面前全部褪了色,不值一提。  她像是注射过抗敏药,天生对他免疫。  即使他把自己毫无反抗能力的扔在她面前,她都没有起一丁点色心。  难道他以前迷倒众生的魅力都是假的?难道她是人世间唯一的女菩萨,只吃素?  他研究了一晚上,最终在她醒来与他有过一番对话后,他才下了定论:她是一朵奇葩。还是一朵开了千年而不败的奇葩。  唐棠对于他的结论敢怒不敢言,为了自由与人身安全,只能像个小媳妇一样默默忍受。  最后还是叶政的肚子救了她。  因为他饿了。  他给唐棠松了绑,唐棠在他的威逼下十分不情愿的跑去厨房做饭。冰箱里只剩下一只鸡蛋、一个西红柿和一包方便面。  唐棠要给他煮方便面,叶政的嘴很叼,死活不吃。  唐棠想把方便面拍他脑门上,鉴于他手中拿着电棒,她只好妥协,回忆着谢邦晨给她做饭时的样子炒了一个西红柿鸡蛋,蒸了一锅夹生米饭。  
    结果可想而知,饭不是一般的难吃。叶政勉强吃了两口便再也咽不下去。  唐棠坐在他对面讨好的跟他商量:“叶少爷吃饱了,是不是可以起驾回宫了?”  叶政虎着脸:“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这不是废话吗?她恨不得他立即滚蛋。他要是能主动离开,她不惜花重金把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们组个秧歌队敲锣打鼓的欢送他,还免费送他一红底黄字的横幅:再也不见。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在恶势力面前唐棠终于学会了说假话。这就是战术。  “我怎么想赶你走呢,只不过我们刚刚认识不到两天,除了知道你是男的,姓叶名政,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终归不好。万一让我未婚夫看见可就真坐实了劈腿的罪名。到时候被退婚、名誉扫地再也没人敢娶我,我岂不是孤独终老?你忍心吗?”  “我养你!”  叶政话出口突然觉得这三个字跟“嫁给我吧”有异曲同工之处,急忙变换出“天下唯我独尊”的傲慢语气,“本少爷的意思你不要误会。我是说养你跟养只猫一样简单。我不嫌弃你,可以勉为其难收留你!”  收留你妹!你现在明明在吃我的、住我的。  唐棠看着墙上的时钟滴答转动,再也想不出要用什么招式来对付他。  “我有手有脚就不劳您操心了。敢问您不用工作吗?来Y市除了相亲就没别的事可做?”  叶政经她提醒拍案而起:“差点忘记,有件重要的事必须去做!”  唐棠也兴高采烈的站起来:“什么事?穿上外套现在就去吧!”  快走吧!快走吧!千万别耽搁!  她心中已经欢欣鼓舞,迫不及待。  叶政指了指她:“你,换衣服跟我走!”  不会吧?她觉得自己像个被倒霉孩子放了气的气球,“咻”的一声干瘪的跌在椅子上。  “为什么?”她不甘心。  “姑妈说这里的娘娘庙特别灵验,要我帮她求个平安福。你陪我去!”  不去!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  “谁在误导你姑妈?我过年时求个姻缘签还告诉我上上签呢!上上签还会被未婚夫阴?狗屁不是!都是假的,骗你的!你要去自己去!我不去!”  叶政第三次听她讲脏话,他觉得有些逆耳,她说的却脸不红心不跳,不由让他奇怪她的真实身份。  “唐棠,你真是唐达实业的大小姐?我认识的名门闺秀不是你这样的?”  “说说你认识的都是什么样的?”唐棠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盘算着发个求救信号出去能不能行。  叶政抱胸靠在墙上看着她。他认识的大家闺秀是什么样子的?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穿戴与妆容全来自高档奢侈品牌的包装,可用一个词“精致”来概括;言谈举止、举手投足均经礼仪学校培训的恰到好处,可用两个词“高贵、典雅”来概括;性格方面虽各有不同,但在外人面前也都收敛的无可挑剔。即使有任性的懵懂少女,在他叶政面前也不敢造次。  所以,他一直以为女人相似的让人乏味。  唐棠是个例外。  
    “女人应该淑女一些!你哪来的一身匪气?”  唐棠瞪了他一眼:要是谢腊肉在,一定会把他引为知己。  她拍手鼓掌,“啪啪啪啪”拍的手都红了。  叶政不解,她心里却欢呼雀跃。不喜欢一身匪气的女孩?这再好不过了!压根就没打算让你喜欢。  她努力掩饰着内心的喜悦,装得一本正经自我检讨:“我也觉得自己不太像女孩子。更对不起大家闺秀这个称呼。不过这辈子恐怕改不了。我也就只能在爸妈面前装装淑女,在陌生人面前充分释放天性。您要是看不惯千万别忍着。一般有气节的见我这样甩袖就走,毫不犹豫。”  唐棠的青春期与别人不同。她是在父母的离婚大战中渡过的。  那段时间家里没人管她,又不想让她见到太多父母争吵的画面,害怕影响她的心理健康,便把她送到寄宿学校上初中。  虽然她去的那所学校对外宣称是贵族学校,但是只要有钱就能把自已的孩子送进去接受所谓的贵族式教育。  所以,她们一个班全是问题孩子。家长们全是金钱至上的人,认为有钱可以解决一切,有钱就能代替亲情。  他们把十三、四的孩子放进学校让别人教育,对他们不管不问,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们没有几个不叛逆。  而且有钱孩子的叛逆更可怕。  唐棠在这样的环境中被熏陶着、感染着,渐渐学得跟这些孩子一样,想尽一切办法溜出去,偷偷做大人不让做的事,抽烟、喝酒、讲脏话、花钱雇人替自己打架,反正他们有的是钱,连看管他们的宿舍阿姨、看门大爷、带班老师都能拿钱买通。  只要有钱一切都可以解决。唐棠就这样跟着一群孤独的孩子每天胡闹,她知道她最爱的那个家马上就要没了。只有胡闹可以让她发泄心中的情绪。  班里好几个同学父母离异。  他们告诉唐棠,爸妈离婚后各自组成新的家庭,生新的孩子,他们就变成了多余的那一个,哪个家庭都融不进去。  他们的爸爸妈妈都变成了别人的爸爸妈妈,再也不会在同一个家里出现。  唐棠知道爸妈很快就要离婚,她很快就是个没有家没有人爱的孩子。  世界上再没有她可以依赖的人。  她想跟这个大人主宰的世界说“NO”,她想反抗这个世界凭加给她的不公平。可是,她的力量太渺小了。没有人听她的意见,没有人问问她,爸妈离婚你同意吗?  她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心里折磨,唯一的释放方式就是一有机会跑出去做问题少年。  最后还是黄女士发现苗头不对,及时为她转学拉她入正轨。并且不顾唐远山的反对把女儿送进了Y市最好的重点高中,她的青春期荒唐的那部分才算结束。  那是一段青涩、莽撞,又万分孤独寂寞的回忆。  这段回忆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便是她身上那种与身份格格不入的匪气,性格已经形成,没人可以改变。  幸好,她在父母面前从来不暴露自己,在那个上流圈子里也隐藏的很好,只有在她的闺蜜和陌生人面前,她才能做真实的自己。  叶政正要说话反驳她,有人敲门。  “唐棠,死丫头你跑哪去了?电话关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喘气吗?”  
  唐棠如临大赦,一阵风似的刮到门口:“陶尔,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你们再不来恐怕我就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友情的温暖,虽然前天被她们放鸽子毫无义气的扔在抓奸现场,但是现在能出现简直如再生父母。  她激动的抖着手要去给陶尔开门,一只大手覆盖住她的小手,耳畔传来叶政暧.昧的声音:“电一下很痛的。你要不要试?”  唐棠摇头,他的手插进头发耍酷的一拨:“开门吧!”  陶尔见到叶政的第一眼瞬间就愣了。  “唐棠,他就是你非要嚷着捉奸退婚的理由吧?金屋藏娇你都敢做?行啊你,长本事了!”  不等唐棠解释她又凑到唐棠耳边小声说道:“看着这么眼熟呢?虽然不算小鲜肉,但绝对是限制级的。有眼光,靠谱,难怪手机关机,怕我们坏你好事?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不是昨夜纵.欲过度一夜没睡吧?哇撒,唐小妞,你终于破初了!”  唐棠一把捂上她的嘴,用了洪荒之力才拦截住她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  叶政的脸黑了又黑,真是有什么样的闺蜜就有什么样的闺蜜!  “唐棠,不介绍一下?”只要有第三人在场,叶政瞬间变身不会笑的冰块脸,不穿棉衣都会怀疑自己要冻死在他方圆几里之内。  陶尔充分感受到了这份源源不断向她传送过来的冷意,知趣的速战速决退出了他的地盘。  “不用麻烦了,以后有机会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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