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相亲对象怎么聊天 为什么找我聊天 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打游戏 也不暧昧 就给我一种错觉他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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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吧版权所有(转)我也不想这个样(129-180)
一段时间以来
一直过着日夜颠倒,混混噩噩的日子
原本敏感的性格
渐渐变得麻木
很多东西,得过且过
不再那么在乎
有一种在挥别过去的感觉
却又什么也留不住
就好像看着所有自己曾那么在乎的一切
突然变得俯首难拾
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在四周倾覆的雨中
反而感到片刻的安宁
只有隐藏在这泊漆黑的夜雨中
声形顿消之下
才能感觉到真实的存在
周四的晚上,我和楚在宿舍看KB片,咒怨。
栗子哥永远不敢看任何KB片;杉看了看不是小黄片儿,继续用他的笔记本一边儿去上网泡妞了;豆子一如既往的跟豆瓣儿去约会;萌夕抱着一摞书,幸福的和他的小女友去自习;小刚带着耳机打他的CS,还不时的用四川话指挥着其他队友。
大三的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开始用电夹子从走廊的应急灯线路开始偷电,这样半夜熄灯之后,我们也开始了最后一年多不断电的日子,虽然是地下工作。
感谢go-vern-ment,给了我们应急线路,它是公共设施里面最名副其实的,它真的真的拯救了我们。。
我和楚那时喜欢上了一起看KB片儿的好习惯,每周我俩都要带着耳机,并排的坐在屏幕前,翘着腿,时不时点上棵烟,看着同一部KB片。
常常等别人都睡了,关了灯,我俩还常常被影片里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一大跳,然后相视而笑,低声说,今天这片子有意思。
我俩没事儿一起挑选感兴趣的KB片,倾向欧美多过韩日,尤其是欧美的青春KB片,野营啊,抛锚啊,坏车啊什么得。。
那时我俩总结出一套规律,KB片里的那些倒霉孩子,完全是一个个自己作死的,本来没什么事儿,偏偏哪儿有鬼叫往哪儿跑。
而且每次死一个人之后,大家凑在一起,面对面的坐着肯定没事儿,非得分成几个小组,单独活动,结果一转脸人就都挂了。。
并且为了突出KB片中的喜剧效果,每次都有那么一个人牛X哄哄的,谁也不服,死的最冤,一看黄毛就没受过中国古老文化的熏陶,要是懂“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道理,一定会跟乖乖的蹲墙角画圆圈儿而不是蹲墙角挖坟。。。
说到底,KB片只是一部分人利用了另一部分人心中自有的恐惧罢了。。
看完了咒怨,去厕所的时候,走到楼梯口,突然想起影片中一群半身人从楼梯上爬下来的情景,楼道的声控灯十分配合的突然熄灭,一阵凉风从洗手间吹出,几分阴冷。
我在黑暗中站定,先惊悚,而吭笑,对自己说,反正雨都失去了,再坏还能怎么样呢。。。
其实我的内心和所有人一样,还是存有恐惧的吧,也许我只是用雨来作为一个说服自己恐惧的借口罢了,可是,为什么,这个理由这么管用呢。。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问自己一个问题,我为什么对于雨,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潇洒的麻木的退让的忘却,只是因为她长的漂亮吗?如果只是这个原因,我为什么不尝试去另外的开始,而总要跟自己纠缠不清呢。。
毕竟,好看的女生,比比皆是,而我,却有一种想法,希望雨不要这么引人注目,也许那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围着她,就只有我才会发现她的优点了,也许那样,她就会。。。
自己找出答案,却让自己失望,轻轻的叹一口气,侧过身来,慢慢的沉入梦中。。
第二天中午,像很多时候一样,被上课回来的人吵醒。
不同的是,今天去上课的居然是周星星——过着美国时间的人,他使劲儿拍着楚的屁股,“他们买馒头回来了,快起来打牌。”
楚转个身,趴下继续睡,豆子收拾着桌子,一边摆扑克一边摆馒头,这时宿舍门被人推开,钟蕴(就是前文中提到的四层四大牛X之一,整天吹他们家有钱,地特别多的那个。。),冲了进来,指着自己的T恤说,“帅不帅,刚买的,限量版,阿迪,”我还没反应过来,转身又冲了出去。。
我们面面相觑。。
良久,楚翻身,嘟囔着说,“嗯,帅,寿衣是得买好点的。。”
我笑的差点从上铺翻下来。。
楚抬头揉揉眼,迷迷糊糊的看着桌子上的馒头,“又是馒头,饭卡里又没钱了?”
“这得问杉啊,”我接过话茬,看着站在一边的杉说,“你是不是又拿着咱们的饭卡请小姑娘吃饭了。”
“你也太没品了,”栗子哥坐在靠近门的下铺上附和着对杉说,“好不容易请人家姑娘吃一回饭,就去咱们食堂,”
“就是,”我继续奚落杉,“怎么着也得像样点啊,比如吃个盒饭什么的。。。”
。。。。。杉被我们几个人气的直跳脚,“你们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啦,”我说,“万幸。”
“噢,我知道咱们饭卡里的钱都哪儿去了,”栗子哥突然恍然大悟道,“听隔壁的大素说,有一次去找咱们学校附近的台妹,钱不够了,说咱学校的饭卡和饭票也能流通。杉,你老实交代吧,是不是没钱了?”
“靠,”杉被我们奚落的无以复加,挺直腰板说,“需要花钱的老子从来不碰。”
“没错,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误解你了,”我对杉说。
然后指着他们几个,“你们这些人也太小看杉了,你们以为杉跟你们一样啊,还需要花钱,人家的水准那绝对是挣钱的。。。”
。。。。杉狂暴了。。
“娘的,等老子毕业了,去当个和尚给你们看看。”杉愤愤不平的说。
“想得美,现在庙里当和尚,一要本科文凭,二要大学四级,你能不能毕业还两说,四级更是没戏,”豆子一脸贼笑的说完,看着杉要过来揍他,甩门而出,“你们先玩,我去买两张彩票去。”
豆子最近每周都固定的拿出20块钱买彩票,周星星经常这样评论他,“如果中不了毕业只能领着豆瓣儿去讨饭,如果中了肯定去包二奶。。。”
杉对此尤其的赞同。
其实我们这些人当中,杉的运气是不怎么好的,别人玩火烧他被子,他自己玩火烧鞋,别人不学考61,他学俩月考59,别人逃课没事儿,他上课迟到爬黑板。。。但是所谓考场失意,情场得意,其实他也应该平衡的。。
倒是想起小刚的名言,“考场失意,情场失意,为什么牌场也失意。。。”
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一幕幕的喜剧,可蓦然回首的时候,却发现,就是这一幕幕的喜剧,让人叹息,让人流泪。
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一幕幕的悲剧,可蓦然回首的时候,却发现,就是这一幕幕的悲剧,让人充实,让人坚强。
平时在宿舍打牌,六点多天亮,正好是收工睡觉的时候。
然而第二天清晨,八点半才发放报名表,六点多的时候,我们已经困得很崩溃了。小刚坐立不安的强撑着眼皮来回踱步,“靠,这钱我不挣了,我要打车回去睡觉。。。”
突然想起在火车站排一夜队而又买不到车票的那些人们。
如果我们今天早晨买不到报名表的话,我们也会义愤填膺的呐喊,“为什么还没有开始卖票就没有了呢?!!”
不断地有人开始抱怨,有人想折回,也有一早才过来的,排在队尾。
我也困得难受,有一点冷,早知道早晨这么难捱,昨晚该多吃点肉,少喝点酒。。
不过我又不能闪人,因为雨的报名表是怎么也要排到的,所以只能忽悠着他们一起等,“再忍忍吧,要不然这一夜白折腾了。想想赚了钱咱们喝酒去。”
“我不要哈酒,我要睡觉。。。”丸子再次眼睛通红,头发蓬乱,崩溃边缘。
其实我也很想回去。。。我好想妥协,但是我不敢说,根据心理学上的从众效应,我一张嘴,他们一附和,就真的都回去了可能。。。
而只要有坚持的,他们就都不会走,一分钟一分钟的靠下去。。
经过老师这么多年的谆谆教诲,我终于发现,原来我是一个有理想有文化有素质有道德的非著名的四有新人。。。
忍饥挨困的挺到八点半,还好,一帮人模狗样的玩意儿正点来了。
我们几个拿着身份证,领了报名表,像获得新生一样的往宿舍的床狂奔去,像床上有女生一样往宿舍的床狂奔去。。
好吧,回到宿舍后,发现床上只有被子,没有女生…
但是依然睡得很香。
不知道是不是票贩子当的太彻底了,做了个梦,梦见贩了个兵马俑去埃及,发了一笔财,又倒手买了个木乃伊回来,卖了个大价钱。。。
直到下午转悠悠的醒来,发现已近日落,而两手空空,与扑面的残酷现实撞了个正着。。没有兵马俑,没有木乃伊,没有银子。。。
甚至连碗牛肉面都没有。。
看着他们已经开始上网去卖报名表,我爬起来,悄悄地给雨打了个电话,把雨喊出来。
在食堂前面等着雨,看着她穿着一件黄色的,绒绒的外套,就像橱窗里的玩具熊,软软的,让人很想抱抱。
我知道,是我想的太多了。
“你怎么穿的跟浣熊似的?”我说。
“闹了,”雨说,“刚买的好吧,我和菲一起买的。”
“哦,”我又仔细看看,“现在是冬天,内衣外穿不是很合适。。。”
欠揍你就是,雨伸出手,我的报名表呢?
“靠,没什么好处你就想要啊,”我张开手,“抱抱。”
欠揍,雨说,我请你吃饭好了。
嗯。。。我想了想,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你陪我过圣诞节好不好。”
雨很为难的犹豫了一下。
我知道,她有人要陪的吧,我突然很后悔这么鲁莽的要求。
“好。”雨抬起头,眼光闪烁。
即使用“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也依然不足。
我突然发现校园变得可爱了起来,甚至有点Q。。。
回到宿舍,他们几个愁眉苦脸的看着我,“日,咱们的报名表发了半天帖子了,怎么也卖不出去啊。”
“没人买吗?”我说,“合着小刚你忽悠我们啊。”
不是啊,我听他们说去年。。。。小刚百口莫辩。
“伊,我们没找到你的报名表呢?”杉问我。
啊?哦,我有个外校的同学要考试,我刚才拿去卖给他了,我说。
“不可能,肯定是你私吞了吧,有福同享啊可要。”小刚永远是蹩脚的川味普通话。
恩。。。一百,我不知道为什么撒了个慌。
请客先,兄弟们想吃什么,杉说。
必胜客,东哥附和。
滚,我说,都是肉饼,凭什么外国的就卖那么贵,咱去吃菏泽肉烧饼算了。。。。
萧吃饱想去唱歌,“根本不可能还有地方,”我说,“何况我五音不全,大过节的你何必给自己整的这么惊悚呢。”
电影院也不可能有地方,我俩最终决定去酒吧继续喝酒聊天。
我和萧坐在酒吧的二层,看着下面在迪厅中间随着音乐晃动的抽筋流,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和栗子哥来酒吧的情形。
我跟对萧说,这里有一个厅里是专门安排姑娘陪酒的,那次我们和栗子哥还有几个男生过来,不知道,进去坐里面,估计姑娘们见栗子哥那体型的“成功人士”见多了,一看见他立刻有一个姑娘跑过来,问栗子哥,“一起喝杯酒吗?”栗子哥倒也利索,抬抬眼镜,“我还想找人请呢。”
“栗子哥是长的挺唬人嘛,”萧笑着说,“陪酒的妞儿在哪儿,领我去看看呗。”
“不用,都没你好看,”我说,“关键是,既然带你来了,不赚钱也就罢了,哪儿还有花钱的道理。”
“你,你是坏人,”萧受了莫大委屈似的可怜巴巴的装作小萝莉似的看着我,脉脉的好像要哭出来。
“唉。。。。”我说,“潘金莲的脸,林黛玉的眼,你如果在这做酒吧女的话,肯定赚翻了。”
“你整天欺负我,”萧说着白我一眼,侧过身去面向墙壁端起酒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过去坐在她一边,推推她,没有动静。
我从盒子里夹起冰块,放在嘴中。
看着旁边萧柔软的长发,我把鼻子凑上去,一阵幽幽的发香传来,我使劲儿嗅了嗅....
“你抹鼻涕呢?”萧转过脸来,又气又笑。
闪烁的灯光倒映在萧的眼睛里,近在咫尺,萧呼出的热气仿佛就在唇边,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的加速。
我慢慢地靠上去,在接触到萧的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褪去,只有靠在墙边略带酒气的萧和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我睁开眼睛,看到萧也在偷偷的张开眼,相视而笑,我装作老练的轻抵萧的舌头,其实心虚的很,怕萧察觉出,我这是第一次正经的吻一个女孩子。
片刻,萧推开我,捶我一拳,“人家不干啦,你这便宜占大了。”
“晕,你也会撒娇啊原来。”我笑,心说,夺去了我的初吻,居然还说自己吃了亏,唉。。。。
萧举起酒杯,“罚你喝酒,你个烂人。”
“谁怕谁。”我要一饮而尽,萧又拦住我,“哎,你慢点,你喝大了我可弄不动你,别怪我给你扔马路上。”
。。。。。。
从酒吧出来时,已至深夜,雪已停。
我握起一团雪,揉一揉,砸在萧的身上,迅速逃离,萧起手反击,追着我打,我随手捡起一个雪球回手扔去,不想正好砸到萧的耳朵上。
萧捂着耳朵十分怨恨的看着我,你太狠了吧,很疼的。
记得有一年,也曾如此一幕。。恍如隔世。。。。。
我走过去,把脸靠在萧的耳朵上,很心疼的,对不起。
萧摇摇头,站起来。
雪光照的萧的脸上,细致的五官像精装的娃娃,漆黑如流云的长发与银白的雪色泾渭分明,冷艳不可方物,突然想起这句话来。
“就是这样了吧,”我对自己说,仿佛做了重大决定似的,我握住萧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3
萧拍拍身上的雪:“猪,接下来怎么办?”
已经太晚了,显然不能回学校,回家也不合适,“去开房吧,”我说。
萧噘起嘴看我。
“一块睡个觉而已。”我非常认真的补充道。
十五分钟之后,我和萧坐在酒店的双人间里,开始看电视。
“我洗澡去了。”萧走进浴室,“不准偷看啊。”
“看情况吧。”我说。
过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接下来,会怎么样,我问自己。
我想了想,我不知道。
无论平时如何的不羁,到了需要做决定的关键时刻,我却比谁都犹豫和不安起来。
如果和萧发生什么的话,我就不用再想着雨了,而且,也不能了。
可以,萧会接受我吗?如果我做错了,会不会彻底失去这么好的朋友呢。
我也不知道。
我走到浴室的门边,敲敲门,“我来偷看咯。”
然后试探性的转动把手。。。“靠,锁上了我怎么看。”
“就知道你不是好人。”萧在里面喊。
我坐在床上,打开电视的声音,排遣自己的思绪。
过了一会儿,萧的衬衣和衬裤从浴室里走出来,“水挺好,你也去洗洗吧。”
白色的衬衣上零星着草莓的图案,“美女出浴图确实好看,”我盯着看了半天,萧扔过来一个枕头,“你到底洗不洗。”
“干嘛不,”我说,“礼尚往来,你也不准偷看。”
“你净想好事儿来。”萧说。
热水冲在身上的时候,心情和肌肉一起舒缓开来,酒意微微弥散,我原本凝结的思绪似乎也被这热水融化开。。。
走出浴室,看到萧倚在床上看着电视。
我站在门廊边揉擦头发。
其实擦头发是假,我在犹豫是坐在自己的床上,还是过去坐在萧的身边。
我知道,对于今晚,甚至,对于今生来说,这会是两种不同的结局。
其实,我知道,在我刚才牵起萧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里的时候,我就已经笃定了主意,现在站在这里,只是花时间在给自己壮胆。
是死是活,我对自己说,不过了。
我走过去,掀开萧的被子,坐到她的旁边,解嘲似的自说自话,“好冷啊。”
萧看我一眼,没有说话,绯红满面。
我轻轻环住萧,让她躺在我的怀里,那一刻,万籁俱静,我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我过得,并不是我自己的人生。。。
第二天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我估计大概只有七点左右。
萧均匀的呼吸着,轻轻地一起一伏,黎明的曙光透过半掩的窗帘落在她的背上,把她恬静的脸颊淹没在淡淡的影子里,
我拢了一下萧散在外面的长发,萧微微的睁开眼睛,一抹浅笑中从未有过的柔情似水。如此强势的人,在醒来的这一刻,也像孩子一般的安然。
我原本以为,只有我是第一次,没想到,萧也是。
突然想起那句急转弯,什么东西,在失去的同时得到?
萧伸了个懒腰,然后装作非常害羞的样子用被子蒙住眼睛,再缓缓的把被子拿下,当露出眼睛的时候,看我一眼,又迅速的用手蒙住眼睛,又从手指缝里偷瞄我,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撒娇。
我伸手抓住萧的手腕,把萧的手拉开,绯红的笑意凝注在萧的脸上,“你干嘛啊?”萧小声的说。
看着萧撒娇的样子,心中的幸福好像要满溢,我问自己,你又究竟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如此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呢。
而那一刻,伴随幸福而来的,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长大的责任,和恐惧。
我低下头,想去亲吻萧的脸颊,萧踢了我一脚,“转过身去。”
“干嘛?”
“我要穿衣服。”
“那我更不能错过了,”我嬉皮笑脸的说。
“切,我生气啦,”萧板起脸,把衣服拿进被窝,想在里面穿。
好啦好啦,我说,知道了。
我先穿上几件衣服,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天未刮的胡须颓废的扎出来,略显疲惫。一天前,我还期望着和雨一起过圣诞,一天后,圣诞节的今天,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人都说世事难料,也许,有些事情,在它发生之前,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吧。
也不知道雨昨天是怎么过的,或许。。。也是如此吧。。
虽然昨晚喝了一点酒,可是我知道,我清醒的很,发生的这些,甚至是我思考过后的决定。可是,还需要思考,这也许本身就有点可悲吧?然而无论如何,心中却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幸福感,我是个好矛盾的家伙。。。
“你掉里面啦,”萧在外面喊道。
“嗯,你闻闻臭吗。”我走出来,抱住已经穿好浅棕色毛衣的萧。
“牛粪味儿。”萧说。
你夸自己的时候总是这么含蓄,我说。
一看早餐时间未过,萧拉着我赶紧去餐厅吃免费的早餐。盛好饭坐下,萧抬起眼睛脉脉的递过来一个杯子,“牛奶。”
“牛粪打的牛奶味道一定很特别,”我接过杯子去给萧打牛奶。
却想起来读初中时,我们课间操的时候值日生轮番打热水。我和雨值日的时候,雨也是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水。。。”
只是现在身边的人不是雨。
我打断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思考下去,我怎么可以如此卑鄙自私,我责怪自己,可是,当日令狐冲带领群雄攻打少林,在岳不群打出浪子回头,苍松迎客,和有凤来仪时,令狐冲为什么也会有一瞬间的欣喜若狂。。
“你想什么呢?”萧看发呆,问。
“美酒佳人,跟过年似的,太幸福了,一时之间适应不大了。”我摇着头叹气说。
“你这样子很欠揍,真的。”
和萧回到学校,依然牵着萧的手。
“你不怕给同学看见?”萧问。
“我怕什么,”我说,“我又不是大众情人,要怕也是你怕好吧,再说了,反正你比我好看,怎么讲丢人的也不是我。”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依然左顾右盼。
“你说的对,我大众情人,给你牵着太丢人啦。”萧挣脱我的手。
你这人还真听话,我说,别跑。
一直追到萧的楼下,萧摆摆手,“那么,我上去了?”
嗯,我点点头,觉得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可是没想到,于是指指自己的脸颊。
“想得美,”萧笑,背过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在我脸旁轻轻一印,留下一个深深的眼神,转身而去。
我若有若无的回到宿舍,爬上我的上铺,觉得好累好累的。
“昨天去哪儿了?”杉趴在床边上,一脸淫笑的问我,“我们都没等到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呀?”
我没心情说笑,应付着:“我倒是想来着,可惜由不得我。”
“今天一早雨给你打过电话,我们说你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楚说。
“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啼笑皆非,“你没撒过谎啊,这么拙劣的借口也编得出。”
“事实如此嘛,”楚说。
嗯,我说,好累,我睡会儿,从来没有再接到过雨的电话之后,有这么复杂的心情。
我躺在床上,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照进来,斑驳点点,平时这个时刻,正好刚起床。
雨昨天昨天陪她男朋友过圣诞,今天早晨给我打电话,会有什么事情呢?是因为没能陪我想看看我是否完好,还是,昨天和她男朋友吵架,难不成分。。。
我再次止住自己胡乱的思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这种习惯,不管思考任何问题,都能胡乱的联想好多,好远。直到自己发现不着边时,再对自己嗤之以鼻,以嘲笑自己的天真。
迷迷糊糊的睡着,做了一个梦。
梦见和雨一起在初中的教室里上课,我坐在第一排,雨却坐在最后一排。
看着雨和另一个男生同桌,我心里妒忌和着急的很,却无计可施。可笑的是,我感觉到雨坐在后面看着我,就故意的和我的同桌打闹,似乎这样可以表现出我对她的不在乎。
下午是两节历史课,上完第一节,雨从教室前门出去,路过我的桌前,我问她,你去哪儿?雨说,我去公园。
带我去好不好?我问雨,这时候旁边也有两个男生凑过来,一起问,带我去,带我去。。。雨犹豫了一下,笑着甜甜的说,不行啦,不过伊可以跟我一起去,我当时感觉就像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一样,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乐呵乐呵的跟在雨的后面。
下楼的时候,走过楼梯口,正好碰到我们历史老师上楼来,我二话没说,拉着雨的手就往楼下跑去。
“完了,”雨说,“这下咱们回去该挨骂了。”
“没事,”我说,“回去让他找我就行,我不怕,让他骂我一个人好了。”
走了一会儿,雨发现我拉着她的手,挣脱,“可是刚才逃课的感觉豪爽。”
“怎么,喜欢上逃课了?”我说,“那咱们说好下次再逃,”说着去勾雨的手指,在我勾到雨的手指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幸福的感觉。人们都在不断地追寻,什么叫做幸福,可是,那一刻,我却分明的感觉到,这就是幸福,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快乐的。
与今天早上和萧在一起不同的是,我不需要告诉自己,这是幸福。。。
正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梦,我知道我要醒了,我努力告诉自己不要醒来,把雨的手握的更紧,可是,还是无奈的,回到自己的床上。。
醒来之时,已渐黄昏,宿舍里没有人,我躺在那里,想哭,却无泪,想骂自己,却无力。恍惚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我搞笑的打起坐,念起南无阿弥陀佛来,据说,这样可以静心。。
在宿舍里呆到肚子饿的发慌,走廊里传来稀稀拉拉的人声,已经有人吃饭回来了,才发现已经不早,下床打开宿舍的灯。
日光灯昏昏暗暗,照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灰白灰白的,两根灯管坏了一根,说要修还一直都懒得换。
去哪儿整点吃的呢?想去食堂,但是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生理原因,特别不想动弹,但是再仔细想想,或许主要还是习惯原因吧。
看看表,给萧打了个电话,我没想清楚要说什么,只是觉得该打。
吃饭去么,我问萧。
“我正在食堂吃着呢,天都快黑了,”萧说,“要是等着你,孩子也饿死了,你也来奶了。”
你这都什么词儿啊,一点都不淑女,我说,那我先找地儿吃饭去啦。
打电话给楚,“死哪儿去了?吃饭了没。”
“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们在就在楼下,”楚说,“今天圣诞节,说好一起出去吃火锅,看你睡觉还没喊你,赶快下来。”
恩,好啊,我正苦于没有饭辄。
下得楼来,看到楚和丸子,栗子哥等几个人。
豆子呢?我问。
“陪女人去了,”周星星说,“喊不来。”
罢了,咱走。
沿着路往北走,路过第五餐厅门口的时候,看到萧和她的舍友阿毛从里面走出来。
我冲她挥挥手,犹豫了一下,说,“喊萧一起过去吧?”
“算了,”周星星说,“今天全都是咱兄弟们,好好喝一场,再说又不是你女人,人家不定有什么安排呢。”
“昂,”我点点头,“你们先走,我有点事儿。”
我走过去,萧的脸色略微有点黄,风吹起她胸前软软的长发,几分寂寞。
“我和他们去吃饭,再吃一顿去吧?”我问。
萧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太没诚意了吧,刚才不说,等我吃饱了才说。”
“当然了,你这么能吃,”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说,“他们好像要过酒瘾,估计早不了。”
“哼,”萧侧过脸拿斜眼看我,“要是喝大了就别回家,哈哈。”
到了火锅城,我们找了一个圆桌坐定,点好要涮的羊肉和菜。
丸子从洗手间回来后,看着桌子上得菠菜说,“我不吃菠菜,我妈妈都知道。。。”
大伙哄笑,我摸着丸子的头说,“乖~~吃一口没事儿的。”
丸子囧迫的红脸坐下,“唉。。”
丸子是我们当中最善良可爱的家伙,别人曰喜怒不形于色,而丸子则正好相反,形于色而不喜怒,平时经常乐呵呵的傻笑或者唉声叹气的抱怨这个那个,其实心里啥事儿都不琢磨。
和我们一样的迷恋着扑克牌和游戏,却比我们更怕挂科,考试前会跟着东哥去上课画重点。偶尔被我们抢过电脑,也从不着急,只是我常常提醒他们,你们别老欺负丸子,兔子急了会咬人的哦,你们小心半夜屁眼疼。。。结果被丸子狂扁。。。
栗子哥依旧挺着圆圆的大肚子,从吧台打来自酿并且免费的扎啤,给自己倒满一杯放在桌上,“咱们吃快点喝快点,晚了就不供应了。”
“日你猴哥的,你以为我们都跟你一样这么大肚囊啊,”东哥说。
其实,日你猴哥这句话,是个很有学问的修辞,既日了你哥,又骂了你是八戒,这叫什么双关来着。。。唉,我真是太有学问了。。咋办啊。。
栗子哥是我们当中最喜欢喝酒的家伙,过年的时候,我们出去吃饭,丸子从家里偷了瓶茅台,栗子哥那天正好来晚了,一看是茅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先敬一圈儿昂。。。”被我们狂鄙视之。。
“杉干什么去了?”我随口问。
“圣诞节耶,杉能闲着?肯定是陪姑娘去了。”丸子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陪哪个才好?”
“谁知道,你操这闲心干么,”栗子哥愤愤不平的骂我,“你看看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左一个右一个的,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雨,还整的惨兮兮的。”
“哥。。。。哥。。。。”我端起一杯酒,“我敬你一杯,别批评俺了行吧,大过节的咱不来接人伤疤的。。。”
“我也不是说你,”栗子哥继续说,“最让我不平衡的是,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呢,杉见网友一见一个美女,我一见一个非洲难民。。。”
“你要看到你和杉之间的差距。”东哥说。
栗子哥狂暴,“你这是自寻死路。。”
我们聊得兴起,小刚却一言不发。
“怎么了,你不是娶了电脑了么,难道也思春了?”楚看小刚,不大对劲,问他。
小刚犹犹豫豫了半天,叹了口气,“妈的,今天咱辅导员找我谈话来。。。。”
原来小刚去年挂了4科之后,前两天重修考试时,又干了经典的一幕。
因为线性数学课有很多系都修,所以补考也是混考的。小刚考试时,走进教室一看没有熟人,找到自己座位,心想抄谁的好啊,看到前面座位上坐着个师兄,和人家搭讪,“这门课挺难学的啊。”
那师兄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小刚一看有戏,继续和师兄找共同话题,“尤其是这门课的老师也是变态,抓了这么多不过的。”
那师兄闻听脸色大变。。。但还是很有修养表示赞同。。。直到开考,师兄往讲台上一站,开始发卷子,“这次考试我出的题不难,但是如果有人不好好学的话,肯定是没法及格的。。。”
小刚泪奔。。
今天上午我们辅导员找小刚谈话,说他挂的科目已经太多,如果这学期再有不及格的话,按照学校的政策,就要留级了。
小刚虽然平日挂的毫不在乎,但是说到留级,毕竟还是心事重重了。
我们都安慰和鼓励了他一下,东哥拍拍他,“你放心,你从明天开始跟着我去上课,有不会的就问我,肯定保证你都及格,”然后可能觉得力度不够,又指指我和楚,“连他俩这熊样的都能考及格,你还没信心吗?”
。。。。“对,”楚一本正经的说,“只要稍微认真点学肯定没问题,你明天开始跟着东哥去上课,不好好学习我们就霸占着你的电脑不给你用了。”
一阵沉默。。。
小刚说,“我早就知道你觊觎我电脑很久了。。。”
回学校的时候,我们走过一条背街的小巷,白天这里是一个集市,晚上昏暗的路灯下,地上仍然有少许的积水。
今天我们都喝了很多酒,萌夕更是少见的喝了两杯白酒,好像有点想吐,我和楚陪着他走在后面。
“今天喝的真高兴,”萌夕说,“就是胃有点不舒服,下回不能再喝这么多了。”说着又走到路边,扶着水泥台子想吐,我轻轻的拍拍他的背,“每次喝大了难受,咱们都说过很多次不喝酒了,结果每次都还这样,改不掉的哈哈。”
楚无奈的摇摇头,抽出两棵烟来递给我俩,“你俩酒量其实也凑合了,如果真拼一下的话,对门应该是喝不过咱们宿舍的。”
呵呵,我点上烟,猛吸一口。
在大学里,关系好的宿舍在一起拼酒,已经是男生的必修课。
我们一边抽着烟,一边往前走,远远的看见前面昏暗处,貌似栗子哥体型的人靠在墙边。
“是栗子哥他们吗?他们在那边干什么呢。”萌夕说。
我也纳闷,难道是等咱们呢,我喊喊他们,我说。
我刚想喊,楚突然拽拽我的胳膊,不大对劲。
放缓脚步,隐约看见栗子哥他们的对面还站住两三个不认识的人。
“打起来了?”萌夕小声说,“赶紧过去帮忙。”
“慢点,”楚低声喊住我俩,从旁边卖菜的石案上摸起两块半拉砖头,递给我一块。
我们三个人从容的走近的时候,听到杉对那三个人说,“大哥,我们就这些了,拿去吧。”
那会儿脑子特别清醒,我知道杉是在提醒我们,那几个是截道的。我余光瞄了两眼,他们一共三个人,都不大,不到20来岁的样子,有一个还是爆炸头。。
我们装作不认识的从旁边走过,路过他们背后的时候,我和楚交换了个眼色,分别抄起砖头朝两个人后脑砸去,他们抱头一个倒在地上,一个倒在墙上,场面顿时混乱,栗子哥和杉把剩下的一个踢倒在地,我们撒腿狂奔。。
我转头确认了一眼,那边只剩下他们三人,我们都跑了出来。一路狂奔,跑了四五百米,到了外面的马路上。
“慢点吧,跑不动了,”我气喘吁吁的问他们几个,“都没事儿吧?”
几个人站定,萌夕哇的一声吐在了路边,我正要看他,杉在一边吃力的说,“我。。。”,脸色惨白。
“怎么了?”我们围住他。
杉松开用手捂住的腿,一道血痕。
“操,怎么样,”楚低下身看看,“赶紧去医院吧。”
杉摇摇头,“应该没大事儿,还能跑这么远,刚才紧张的都没察觉到。。”
我们看了下应该只是外伤,东哥背着杉我们一起来到不远处的校医院。
说起校医院来,也是不俗之地,乃小病看大,大病作死之处。
我们每年都在校医院查体,X光胸透的时候,那医生懒得调机器的高度,低着头喊,“上去,下来,上去,下来。。”
结果有一次豆子照完胸透下来后说,“妈的,分明照的老子脑袋啊。”
但是因为近,又可以报销,我们还是来到校医院,到急诊处,一个男医生看了看状况,说皮外伤,没多大事儿,然后给杉处理包扎了一下,擦酒精的时候,杉眼看着就想哭起来。。
“他妈 的,敢截咱们钱,真是找死。”小刚说,“咱这么多人,他们也不看看。”
“没法说,他们有刀,要不是伊他们拍黑砖,还真不好办。”栗子哥说,“真没想到,吓死我了。”
“呵呵,估计他们也不痛快,”楚说,“看上去其中两个应该很小,烫着爆炸头,露着半拉脸,让他非主流,这次真让他脑袋开花。”
“哈哈没错,”我说,“估计丫那爆炸发型的脑袋,伤口都不好处理。。”
我们在医院的病床上,陪杉休息了一会儿,热烈讨论着我们的胜利,加上酒精的作用,兴奋非常,居然比捡钱还开心,但是现在想想,如果那天没有喝酒,想必是不会那么冒险的吧。
从医院出来,楚和东哥搀扶着伊走进学校,路过小卖部时,大伙儿一致提议,再买点零食,酒和烟,回去再好好聊聊。
喝了酒往往如此,控制不住时,就会愈发想喝,尤其是有话想说,有事想表达的时候。
“你们先扶着杉回去,我和丸子去买,”我说。
他们朝宿舍走去,我和丸子转身走向小卖部,到小卖部外面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穿蓝白横条纹T恤的女生面对着货架挑方便面,我的心猛然一跳。
看着那背影,是雨。
丸子走进超市,回头疑惑的看我一眼,我犹豫了一下,脑子里瞬间跳过无数想法,如果是我自己,也许会找个大树后面藏起来吧,可是,似乎已无路可逃。
我迅速的看了一下,雨的旁边没有男生,我径直走过去,捅捅雨的肩。
她回过头,看到我,吓一跳似的怔了一下,然后拿手扇扇酒气,“喝酒了啊?”
恩,我点点头,你买什么呢。
雨拿过两包面,在身前晃了晃,“我们晚上偷着煮面喝。”
我又点点头,雨依然是雨,还是那么可爱。。。
可是,我知道,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的我了。。
你买什么?雨问我。
买酒,我笑笑,好像很洒脱。我在心底有一个小声音,当雨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也许我过得颓废些,她会心疼吧。
“你别这样,好好照顾自己,”雨小声说,我心里突然极大的满足。。
“还买什么?”丸子在超市另一边喊我。
稍等,我对雨说,转身朝丸子那走去;刚走一步,雨在后面一把揪住我,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好像要哭的样子,“你的手,怎么弄的?”
“没事儿,”我不在乎的笑笑,大男人一样的拍拍雨的肩膀。可我并没有解释,那是沾的别人的血,我想让雨心疼。
这时一个男生走过来,跟雨说,“拿好了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是雨的男朋友。
雨没回答,轻轻地去拎我的衣袖。
我怕被雨发现似的闪身躲开,冲她摆摆手道别,然后和那男生对视一眼,我恨他,可我还是微笑的点点头。。
透过超市的窗户,看到雨和他远去的身影。
多少天以来,我都一直开始躲着雨,我也无数次设想过如此不期而遇的情景。可是,真到了她和别人从我面前牵手而过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心底究竟是怎样的可怜兮兮的绝望,而表面上又要多么的毫不在乎。。。
中午东哥吃过饭回到宿舍,把书往桌子上一扔,使劲拍拍趴在被子里的小刚的屁股,“今天划重点了,都起来自习吧。”
小刚趴在床上嘟囔着,“再睡会儿吧,不是还半个月才考试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叹息,睡一觉又不是昨晚要好好学习的小刚了。
小刚不学习是他的事儿,我可得好好学习了。
或者说,不是为了学习,对于萧,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尽快的交代些什么,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怎样。
看着表到了两点,打电话把萧叫醒,“猪,该起床嘘嘘了。”
“去,几点了?”
“五点了。”
“放屁。”
站在萧的楼下,等她出来,接过她手里的书包,像所有殷勤的男朋友一样。
“真是搞笑,”萧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你会这么主动的拽着我上自习。”
“是啊,世道反了么难道?”我也奇怪。
冬季天空的云朵遥远而平静,校园里一一两两的人穿行而过,积雪融化的小路湿润而泥泞,让我想起冬季恋歌里面的雪景。
和萧往理工楼走去,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在走向一条我不能自主,也不知道走向何处的道路,就像潜入了别人的人生一样。
后来我想到了原因,这么多年我一直展望的,都是和雨在一起以后的样子,从来没有想过其他未来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才会如此的陌生。
路上迎面走过牵手或搭肩的恋人,我犹豫着要不要也这么做,我知道我每走一步都会背离雨更远一些,并且无归,可是,我已经远了不是吗。更何况,当雨转身而去,我已然尝试过,站在原地去继续着无法继续的故事了。。。
在我犹豫的过程中,我和萧已经到了理工楼。
我俩找过几个教室,不是在上课,就是人爆满。
“一到考试自习室就这么紧张,”我对萧说,“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平时就该好好学习的吗?”
萧上下打量我一眼,“这是你有资格说的话吗?”
我和萧逐层的找着教室,我和楚曾经也这么干过,在自习楼挨个的找教室,只是我俩不管有没有座位,都会在转编整个自习楼之后回到宿舍,然后就像上过自习一样,心安理得。只不过后来我俩发现,其实不用去自习楼转一圈儿也挺心安的。。
和萧走到四层的一个大阶梯教室的时候,我正往里面张望,突然看到正在里面坐在一起上课的雨和昔。
我立刻弹也似的躲开那扇门,才明白什么叫做非条件反射。
旁边的萧诡诡的笑笑,“怎么了?肯定看到谁了吧。”
“什么啊,”我卖傻,“这儿上课呢,咱们楼上看看吧。”
在六楼后排找到两个座位,我和萧赶紧过去坐下。
萧拿出上午的笔记,我拿出我的新书。
“哎,我真是好孩子了,”我说,“这学期这么早就开始复习了。”
无耻也是有底线的好吧,萧说。
她拿出她的书,指指书上的三角形,“这种标记的都是重点,你先比着划一遍再说吧。”
恩,我最擅长这个了,我说。
我拿过萧的书,比着一边划,一边粗略的看些概念。
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我比着雨的课本划重点的情景,那时候考历史前,老师也是上课划了好些重点,我上课看完漫画,下午自习时比着雨的书划,我嫌自己来回翻的太慢,让雨给我念着位置我划。。。雨还撅着小嘴抱怨,又剥削我。。其实那个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好幸福了,不是吗。。
如果那个时候,有人告诉我,多年以后,我和雨还会在同一栋楼里学习,我依然比着一个人的书划重点,如何能想到那个人不是雨。。
而雨,就在楼下,穿着那件白毛衣,认真的听课。
我转头看看正在低头演算的萧,想我自己是个多么卑劣的家伙。。
“想什么呢?”萧问我,“不赶紧学。”
没,我摇头,我去给你接点水。
拿着萧的水杯,从水房接了些热水,没有回教室,爬上楼顶的露台。
即使是冬天,小树林里依然会传来鸟叫的声音,清清脆脆的。我心里好乱,今天刚睡醒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一看到雨,就变成这样。。
抽了一支烟,回到教室。
“你又抽烟了,”萧说,“抽烟的感觉好吗?”
“要不要我教你?”
“你还真以为我不会啊?”萧说。
“你会?”
“我还真不会。”
“出去转转?”我问萧。
“你不是刚回来吗?”
“我是担心你累了,”我说。
穷毛病,萧说,我算完这道题。
嗯,我点点头,“你让我相信了一件事情。”
“这大学里还真有又好看又喜欢学习的女孩子。。。”
我拿过书继续边看边划,虽然本来也没指望学多少,但是事实证明,有时候还真不是你的要求低了就能达到。。
可是我今天,不是已经想好了要新的开始了吗,为什么只是看到雨一眼,就会如此的心神不宁。
我知道,我必须要能够面对雨,这是无法逃避的。
想起昨晚在超市遇到她,故意让她担心的事情。。。我还真是自作多情的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呢。。我决定过一会儿,等雨下课,就下楼去,把昨天的事情解释一下,争取让自己能够依然像最好的朋友一样来面对她,不再逃避,就算是强迫自己,也必须要学会开始坦然面对了。。
虽然是这么想,可还是一下午的不安,一直等到4点半下课的时候,我对萧说,“我去下洗手间。”
从教室出来,快步走到四楼,我不敢犹豫,我怕一犹豫,我就会打消这个念头,因为其实,我并不是那么有勇气。
人,常常会去做自己没想好或者根本想不好的事情,究其原因,也许是内心深处,渴望一种意外的幸运结局会发生,虽然怎么发生,自己或许也不清楚,只是没有耐心再考虑了,索性将一切拜托给运气。。
只是,我从来不怎么相信运气,可能是因为雨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靠努力就可以得到的,可是爱情,还需要运气。。。这么看来,我运气一定很差。
一直到四楼的教室门口,我深呼吸一口气,给嘴角挂上微笑,径直走进去。
却只看到昔坐在那里,雨并不在旁边。
看到雨不在,我心中却不但没有失望,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庆幸。
昔正在削一只铅笔,看到我,晃晃手里的小刀示意。
我过去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昔说,“下午的时候,我看到你在门口望了一眼走掉了,我就猜你还会不会回来,果然被我猜中了。”
我笑笑,“那你还猜到什么了?”
“可是,我猜不到你过来会说什么?”
“那你还是猜对了,”我说,“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雨呢?”
昔把一堆铅笔屑推给我,“先丢掉。”
嗯,我接过铅笔屑丢进门外的垃圾桶。
昔跟在身后一起走出来。
“雨。。和男朋友分手去了。”
昔简单的几个字把我定在原地,脑海中瞬间翻过数个念头。雨为什么和男朋友分手去了呢?这和我有没有关系,如果,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该怎么做。
那一刻我内心深处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的圣光一样喜悦了一小下,随即嘲笑自己的愚蠢,自己骗了自己这么多次,怎么还这么容易上当。况且,就算如此,我也无法再义无反顾了不是吗。
昔在前面下楼,我站住,“稍等。”
“怎么了?”昔回头看我。
“我还有点事儿,”我说,“你先走,晚上还是在这个教室,一起自习好吗?”
嗯,昔言犹未尽的点点头,微笑着挥手作别。
我回到楼上,萧趴在那里学习,听见教室的门响,抬头看我进来,站起来让开旁边的座位。
“再学会儿?”我问萧。
“你才学了多少?”
“可是,大妈大爷,大叔大婶,我饿啊。。。”
“你还‘我想上学’呢,你饿。”萧说,“算了,吃完饭晚上你再好好学吧。”
“。。。嗯,我晚上想在宿舍和他们玩会儿,”我撒谎,“咱们明天再自习吧好不好。”
“唉。。。懒猪。”
我耸耸肩,“猛地一上自习多了受不了,在教室里待时间长了头晕 # #。”
“是在教室里呆时间长了头晕吧。”
吃过饭回到宿舍,天阴了下来,变得很冷,我躺在豆子的床上,有点头疼,好想什么都不顾的盖上被子睡去。我原本以为,我可以逃避现实,可是,为什么,就算我只想逃开,却相反的走向我无法控制的混乱。
豆子的床上铺了很多层棉毯,非常软,有时回想起那时我们六个人,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躺着,两个人坐在桌子边,两个人做坐在电脑前上网玩游戏,我们悠闲地聊着天,说着别的宿舍的坏话,谈论着女生的情景,悠扬的好像这种大学生活永远不会结束一样。。。
那天我就是这样躺在豆子的床上,心里却不附悠闲,趁着他们串门的空挡,我起来拿着一本书往外走,丸子从对门迎面而出,“我靠,自习?”
“嗯,我去转转,看看有姑娘没。”
我拿着书来到自习室,里面只有几个人,大概还早,昔还没有来,我找靠边的座位坐下。
认识昔也有一年半了,在她刚来学校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儿,而在认识她后没多少天,就几乎跟她倒出了我所有的心事,不知道是我这个人太容易倾诉,还是她给人的感觉,太像善解人意的安静的邮筒。
很久以前,我就以为,我找到了,值得赌上一生的东西,后来雨来到这个学校,我就更加坚信不移。
直到有一天,我出局时,才发现,原来我不曾拥有赌注。
可是,没有赌注的人,居然也会输得精光,连心也输掉了。
昔就是在我输得精光的时候,安静的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
再最失意的时候,还有什么,比一个善解人意的红颜,更加珍贵。
我曾经对昔说,认识你,我简直太幸运了。
昔点点头,我觉得也是。
直到接近九点的时候,昔才出现在教室门口。
“这么坐得住,”昔说,“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你如果不来的话,肯定会通知我的吧。”我说,我知道昔是个做事条理的家伙,“怎么会这么晚?”
“在宿舍陪雨说话呢。”
“你不想知道说得什么吗?”
“嗯,”我点点头。我和昔其实已经很久不谈论雨的话题,有时候她想说的,她会说,即使我好奇,也会忍住不再追问。
“她问我,如果她不喜欢一个人,分手是不是正确的。”
“我说,‘不要想得太复杂,简单的问问自己,什么样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去做就是了’。”昔说。
“嗯。。。是啊。”
“雨又问我,”昔说,“如果有一个人,很喜欢你,和你也很好,而你却知道自己无法和他在一起,那样他会很痛苦,你会怎么做?”
我点点头,心里说,我不就是这个痛苦的人吗。
“我本来以为是说的她前男友,”昔继续说,“但是仔细想想,也挺像说得你的。”
我耸耸肩,我看未必。
“雨其实也太善良了,和别人分手的时候,她好像比别人更加痛苦,”昔说,“但是无论如何,你可以认为,你又有机会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勉强呢,”我笑笑,而心里,确实心动了一下;如果是两天之前,我或许又要开始矛盾,猜测,预谋,按捺。。。可是如今,也只能心动一下了。。
“她。。没事儿吧?”
“没事儿,”昔说,“看你担心的,雨只是挺矛盾的似乎,但是决定权在她手里,应该不会太难受吧。”
“拥有决定权的人,未必会更加舒服,”我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痛苦或者矛盾过呢?”
昔皱起眉头嫌弃的看着我,“你很期待吗?”我想了想,“嗯,我想见识见识。”
“我活的洒脱,是因为我从未想过得到。”昔瞪着大眼睛,笑得天真无邪,简直让人觉得,这种透明干净,只能属于孩子,或者坠入凡间的精灵。
只是我知道,单纯不等于简单,她聪明的要死。
这样一来,我倒更喜欢跟她倾诉,因为掩饰和撒谎在她面前都显得那么幼稚,虽然她未必会拆穿,但我看的出来。
所有人都离开教室的时候,我和昔也走到楼下,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晃晃悠悠,走的极慢,好像散步的情人,悠闲到极致,只是没有牵手。有时候看到老头老太太从我们身边超过去,然后我俩相视而笑。
“你回宿舍?”昔问我。
“嗯,我去买点吃的,”我说,“快考试了,一会儿准备通宵自习,你有没有上过通宵。”
昔摇摇头。
“那跟我一起上吧。”话一出口,我知道,这是个有些过分的要求。
昔又摇摇头,“我可是平时好好学习的好孩子,没这必要吧。”
“谢谢。。。”
把昔送回宿舍,其实我本来也没有通宵自习的打算,只是和昔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彻底的信任和轻松,会让你舍不得和她分开。
而我,心里太乱太乱了,我好需要昔能够带来的宁静。
我买了点吃的回到宿舍,嘲笑自己怎么会不假思索的提这么过分的要求,也许雨现在也正需要找昔倾诉呢,我如果拽着昔自习,不知道会不会更加添乱。
熄灯前洗完脸,正准备上床,收到昔的短信,“你在哪个教室?”
“晕。”我告诉昔,“你稍等,我马上来。”
昔居然会来,觉得好开心,回想起来,昔从来是个不让人失望的家伙,我收拾几本书,给他们打过招呼,“我要去自习了。”
“你疯了?”周星星说,“外面又开始下雪了你知不知道。”
“废话,我刚回来。”
“你别走,”周星星继续说,“你走了谁和我打星际?”
。。。。。。
从床头抓了两本书,穿上厚外套,迅速出门,我没有问他们去不去,我们两个宿舍,都不喜欢上自习,却都会神经病似的上通宵,如果我开口,弄不好有人会凑热闹,非我所愿。
可是当我下楼,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却萌生了一种很空,很矛盾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解释,如果非要说的话,就好像我蛮欢喜的叫昔上自习,如果不得逞,便会失落,如愿了,却发现喊昔上自习并不是我特别有意识去主动促成的一件事情,或者说,如果我只是平静的坐在宿舍里找事情做,那么我决计不会无缘由的来做这件事情。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只是因为躲避一种空闲,来找些事情做,后来想了很久,我才明白,随着我对于雨的绝望,或许我内心深处,开始寄希望于等待某种外界事件的突然变更,来对这个我已经无法掌控现状的赌局进行一次逆转或终结。
可是天上终究不会掉馅饼的,这我知道,更何况,即使现在掉了馅饼我也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吃了,我彻底明白了有一个词叫做无所适从。。而有很多无所适从的人,他们都在努力的微笑。。
我走到教室昔身边坐下的时候,昔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是应该我的台词,谢谢。”
“可是我这不该来的来了,你这该来的却差点没来。”
“好吧,你是知道的,”我说,“我总是让人失望,你却总能让人惊喜。”
昔好似高兴的一笑,却又想了想说,“这只能说明我乐于付出,而你却是个不负责任的懒虫。”
楚曾经和我笑侃,上通宵的时候,一等男生靠女生解闷,二等男生靠枕头解闷,三等男生靠书解闷,像我俩这种的,只能看着一等男生亲热,眼馋无奈腹诽,看着二等男生睡觉,不困抽烟聊天,看着三等男生学习,效仿开卷头疼。
我也曾早就和昔说过,如果有机会,咱俩一起上次通宵自习吧。
没想到是今天,突兀的毫无计划。
心不在焉的学了一个多小时,昔把外套紧了紧。
“冷了吗?”我问她,“后半夜会更冷的,你穿的不多呢。”
昔略微点点头,“还好,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我看看教室边上的暖气片旁人不多,“走,咱去那边坐吧。”
我俩把东西搬过去,我脱下外套盖在昔身上。
“你不冷?”昔问我。
“没事儿,我通宵上的多,知道会冷,这不特意多穿了几件衣服的,”我说,“何况,我怎么舍得把你冻着。”
昔沉默,复而,拿过纸,慢慢地写下,
“借情止痛,借衣挡风。”
借情止痛,借衣挡风。
好犀利的八个字,足以撕破任何拙劣的伪装。。无需解释。
我接过来,心底升起像外面空气一样的凉意,这难道就是我现在的状态,我想反驳,却无可否认。。。
“外面的雪下的好惬意,咱出去走走吧,”昔站起来走到窗前。
我拉开教室门和昔走出去,黑色的苍穹落下簌簌的羽毛似的白雪,风从侧面吹过长发,吹透外衣,沁透内心的舒爽。
“要不还是回去吧,你别冻感冒了,”昔说。
“没事儿,好安静啊,”我说,“我玩过一个游戏,就是在一个小镇子上,没有人,下着雪,只有轻风和雪的声音。也是这样昏黄的路灯,我们都是吸血鬼。”
“吸血鬼最喜欢这样的夜,”昔张开双臂,“这种感觉真好。”
我跟上去,和昔一起踏入这安静的雪夜。
“咱俩这是第二次一起通宵了呢,”我说。
“是啊,”昔说,“上一次,也是天公作美,美妙至极。”
“也同样冷得要死,早知道,我怎么也把楚喊来了,还多件外套。”
“你应该知道吧,”昔沉默的顿了顿,说,“楚跟我说过,他喜欢我。”
是啊,我知道,我说,但是后来再没见他怎么说过。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为什么,有什么理由,能让楚一下子就死心呢?
昔低头不语。
我猜到了,我说。
我和昔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昔说我自作多情。
“可是,你不是说过,事实不是这个样子的吗?”我问昔,我很心虚。
“没错,”昔说,“所以,我才会用这个理由来骗楚,这是我考虑之后觉得最釜底抽薪的回答。”
“或者会是最糟糕的,”我说,“你就不怕害我失去楚这个朋友?”
“事实不是,楚在以为我喜欢你的情况下,依然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昔说,“毕竟我和楚交情尚浅,应该也不至如何。”
“楚如果听见这话,一定很伤心,”我替楚自嘲。
我真是个糟糕的朋友,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原来楚,不动声色的背负着这些。
“能让你意识到这一点真不容易,”昔继续说,“我想表达的就是,伊,你不要整天自己觉得好像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一样,其实每个人,至少和你最亲密的这几个人,都有着你所不知的痛楚。”
“哪几个人?”其实我意指的雨。
“往回走吧,我可不想真把你冻傻了。”昔转向回去的路口,“雨这次彻底和她男朋友分手了,你去追她吧。”
“你不是一直劝我放手吗?”
“那不一样,”昔说,“那时候人家雨有男朋友,我不忍心看你找倒霉嘛,但是现在我劝你抓紧时机,这也是我今晚来自习的目的。”
如果换作以前,我听了这话我一定又会欣喜若狂,可是我已经一个人反复了太多次,思考了太久,我问昔,“到底是怎么了,你,堂堂的昔,态度会截然相反,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吧?”
昔犹豫了一下,突然伸出手哥们似的拍拍我的肩,“我看你是傻了,爱听不听。”
我长长的吸入一口冷气,叹息。
“或许不只这一点原因吧,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只是建议你如何去做,我尽力去猜那是最好的结局,虽然我也可能会猜错。”昔说。
“你越来越神道了啊,”我说。
“我是认真的。”昔点点头。
回到教室,我想着刚才昔说的话。虽然,我或许也还没彻底死心吧,可是,我已经注定要和萧在一起了,不是吗。
或许,我下午开口喊昔自习的时候,潜意识里就已经想好,这是和昔,最后一次单身的通宵了吧。
我又开始犹疑,想再仔细的问问昔,却什么也表达不出来了。
看书看到五点多的时候,开始困得难受,每次通宵到这个时间,都会煎熬的要命。
每每这个时候,我们都会说,下学期一定好好学习,再也不这么折磨自己了。
这是大学里最虚假拙劣的谎言,没有之一。
“太困了,真想躺床上睡会儿,”我对昔说。
“你还好意思说,下回我再不陪你遭这个罪了。”昔说,“坚持到六点半,食堂开饭去吃点赶紧回去睡觉。”
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睡的胃很不舒服,直到昔把我叫醒,发现天边已经有了曙光。
我俩收拾好东西,走去食堂,打了两碗豆浆和油条。
凭心而论,大学食堂的早餐还是做得不错的,只不过没吃过几次而已。
吃过饭,我和昔走出食堂门口的时候,看到正向食堂走过来的萧。
萧看到昔身上我的外套,盯着我看了一眼,转身而去。
我赶紧跑去追上,萧向另一边扭过头,我却看到她成行的泪水,内心涌起从未有过的负疚感和心疼。
“傻孩子,你哭什么,”我说,“我昨天,上了个自习。”
萧看着我,泪水布满大大的眼眶,嘲讽而不屑,“我原以为自己是个备胎,原来只不过算个库存。。”
听了萧的话,我心里扭曲的生疼,怕她跑掉一样,紧紧地抱住她,“别说傻话了,老婆。。。”
萧在我的怀里,挣扎了几下,然后捶我的肩,“使这么大劲儿,你想勒死我啊,放开啦。”
“傻瓜,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我吻在萧的发梢。
“好了,我知道了,放开拉,”萧继续说,“这么多人。”
站在对面的昔,冲我微微笑笑,然后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背着向我挥手作别,消失在雾蒙蒙的冷色中。
“我饿,”萧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
“走,咱去饭饭。”
“切,你不是刚吃饱吗?”萧鄙视的看着我。
“算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去吧,”萧说,“我去食堂找找看有没有帅哥哥陪我。”
“坏老婆。。。。”我说,自己心里也融融的好像有幸福的滋味。
“中午早点起,”萧推开我,“下午一起上自习,不然咱的钱都给你交重修费了。”
我目送萧走进食堂,一下子没了精神,眼皮开始打架。
快步走回宿舍门口,我们每当有人通宵时,都会从里面用凳子抵住房门。
我轻轻地把门推开,凳子摩擦的声音吵醒了萌夕,他微微的睁开眼,小声说,“伊,你回来了?”
昂,我点点头。
“快睡会儿吧。”萌夕说。
我拿起牙刷去水房刷了个牙,回来躺在床上,厚厚的窗帘外面天已大亮,房间内是他们均匀的呼吸声。
我躺在床上,盖上冷冷的被子,满足的睡去,没有梦。
迷迷糊糊中听到他们起床的声音,听到萌夕小声的对他们说,“嘘,伊刚回来一会儿,小声点”,听到他们拿起书出门的声音,继而听到楚说话的声音,“楚怎么也起这么早,”我心说,然后听到女生的声音,“这个猪还没起啊”,不对,怎么还有女生的声音。。。我挣扎着想转身,却醒不过来,身体却不听使唤,也睁不开眼。
直到被一只纤细的手指捏住脸庞,伴随着清脆的声音,“他还会装睡呢,你们看,好玩不。。。”
我才转醒,看着站在床边,一只手捏在我脸上的萧。。。
“你说得什么话啊,”我说,“你又不是在逛动物园。。。”
“谁叫你个猪这么能睡,”萧指指楚,“我们几个一起在食堂吃了午饭,我还给你买了个刀削面回来,再不吃凉了。”
“哦,”我看看桌子上的面,突然心怀感激,“如果天天给我买饭的话,但捏无妨。”
“我看也是,”楚在旁边起哄,“但下回捏的就不一定是脸了。”
萧转身去揪楚的耳朵,“你们宿舍还有没有好人了?”
我爬起来,刷牙回来,一边吃面一边拿萧开涮,“你一好端端的女孩子,怎么没事老往男生宿舍跑?”
萧毫不生气,转头看到我们窗台上得辣椒酱,对着楚指了指,楚立刻意会的拿起来递给她,萧毫不吝啬的挖起一勺扔进我的面里。。。
。。。。“我还以为咱是一伙的呢,”我看着楚,欲哭无泪。
“楚已经是我的人了,”萧说,“快考试了,现在连楚都知道去上课了,你还跟这么能睡。”
“那个。。”楚说,“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为什么要说‘连’呢。。。。”
“你去上课了?”我问楚。
“嗯,我去上了三、四节课,”楚说,“可能因为快考试了,最近我有点失眠,一到上午十点来钟,就睡不着了。”
我看着表情幽默的楚,突然想起昨天昔跟我说得关于楚的话,心中不禁怅然。但又也许如昔所说,楚未必会那么在意那么久的。
吃完我的辣椒削面,喝了一大杯水,“你想害死我啊,放那么多辣椒。”
给你买饭就不错了,嘴还不老实,萧说,下回给你放砒霜。
。。。。你个潘金莲。。
西门大官人。。。
“你们计算机的这都是什么人啊。”豆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夺门而出。
过了一会儿我送萧下楼,走到书报亭的时候,买了一份报纸。
“你不是从不看报纸么?”萧问我。
“那我下午陪你上自习可看什么?”
回到宿舍,“萧今天上课少见的陪我们坐最后一排,问你这那的,到底什么情况啊,”衫神秘兮兮而又一本正经的问我,“怎么样,招了吧。”
“也没什么了,萧答应做我女朋友了,”我掩饰住内心愉悦的感觉,淡淡的说。
“真的?”楚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觉得,有点像,但是没想到。。”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笑着说。
拍拍楚,“我再睡会儿,两点喊我。”
他们还想继续探讨,“晚上卧谈会再说吧,”我蒙上头睡去,
一直到手机铃声把我吵醒,一看已经两点半,刚想埋怨楚也不喊我,一看丫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正酣。
“你又睡了?”萧从电话里问我,“还没起吧?”
哪儿,我说,我都出门了,这就到,已经看见你啦。
“放P,我在哪儿?”
那个。。。。
“我在113等你,速度速度。”萧说。
“好的。”其实萧是个多么快乐的女孩子呢,我心说。
起床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梳梳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更加削瘦,也许这段时间真的很累,我对自己说,接下来,好好的过吧。
走到自习室,和萧坐在暖气边上,我取出新书,重头开始学起来,遇到不懂的地方,萧就一边鄙视我一边给我讲解。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来萧一直对我都如此的青睐,而我却一直都毫不珍惜;却又同时想起遥远的,雨同样在考试前夕帮我复习的那个下午。。
想起这些,心情变得复杂,我出去透透气,我说。
走到门外,习惯性的想点上一棵烟,却转头透过窗户,看到教室里冲我扮鬼脸的萧,又把烟放回口袋。
回去坐在萧的旁边,拿起报纸,浏览了起来。
“有什么好看的没?”萧问我。
我指指上面的广告,“貌美女大学生家教”。
“唉,估计你这水平也就看看这个了。”萧叹息的说。
“我还想打个电话问问呢,这样我就知道陪你觉觉可以赚多少钱了。”
萧笑呵呵的跟我说,“你打个电话问问,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大学生。”
“怎么?”我说,“你也感兴趣?”
不是,萧说,如果是真的话,你雇一个来替你考试,说不准比重修费便宜。
我。。。。
“那要是万一花了钱再考不过,我上哪儿哭去啊,”我说,“除非雇个你这样的。”
“不对,”我转念又一想,“要是买个你这个样的,傻瓜才让你去考试。”
你就不能正经一天啊,萧嗔怒,天天没个正形,却嗔怒中不失娇柔,一眼看去就是装的生气。
我想起笑傲江湖中,任盈盈曾经埋怨令狐冲油嘴滑舌,却又说,冲哥他虽然整天油嘴滑舌,放荡不羁,心地却比谁都好。
也许我已经找到我的任盈盈了吧,看着萧黑白分明的眼睛,我突然感觉内心升起一种久违的幸福,甚至多少年以来,第一次,彻底忘记了雨的存在。
“萧萧,”我温柔的看着萧低声喊她。
“妈呀,我的鸡皮疙瘩,”萧说,“我让你正经点,不是让你肉麻。。”
。。。“合着怎么也不对啊,”我说,心里美滋滋的,“你说我如果雇个大象那个样的替我考试,会不会便宜啊。”
“唉,”萧看我一眼,叹息,“你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容易以貌取人,在每一个人眼里,自己都是最好的。”
“这可未必,”我说,“在我的眼里,你才是最好的。”
萧笑了,笑了很甜,“你撒谎。不过,我爱听。”
“哪有,”我掩饰。
其实在我说这句话时,完全是内心所想,但是萧若说我撒谎,我却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来否认。。。
一直学到天色渐暗,萧说去食堂,我拉着萧去吃披萨。
“哪有时间啊,”萧说,“再不学不及格了。”
怎么可能,我说,你要是不及格,别人不得考零蛋啊。
“我是说你。”
。。。再次被鄙视。
最终我还是说服萧,跟着我坐在必胜客里。如果今天算作我和萧要笃定好下去的话,那么,至少值得小小庆祝一下吧,我对自己说。
“花这么多钱,”萧说,“以后咱家的钱是不是我说了算啊。”
“看吧,”我说,“反正咱家也没钱。。。”
。。。。。
一直吃到最后一块抹茶蛋糕,我吃干净自己这一半,一看萧盘子里还有一块,毫不犹豫的叉过来放在嘴里,然后看到萧极度委屈的眼神。。小声的撅着嘴碎碎念,“我的,那是我的。。。”
我从未见过萧如此萝莉的样子,可爱的几乎让人忍不住得想捧起她的脸来亲一下。
“下次都给你,乖~~哥哥我错了。”
“哼,”萧撇我一眼,“罢了,赶紧给钱回去吧。”
嗯,好,我喊来服务生,摸摸口袋。。。。。
“那个。。。萧。。”我汗,“我。。我又忘带钱包了。。”
“你太过分啦,”萧抄起刀子,“没带钱也敢抢我冰淇淋,不知道我最喜欢吃独食儿吗。。。”
。。。。。。。。。。
萧结了帐,出门还不忘损我,“哼,小白脸儿。”
“我靠。。。我受不了了,”我崩溃。。
牵着萧走回学校,快到楼下时,站定,抱了抱她,“天冷,回去用热水洗脸洗脚,早点睡。”
“嗯。。。可是我们屋的热得快坏了。。”
“那你等等,我去把我们屋的偷来。”我说。
“出息,”萧说,“你让楚送下来不就行了。”
“他们对热得快可是视如己出,”我说,“你是不知道。”
“别忘了,楚可是和我一伙的,”萧得意的说。
“昂?”我说,“。。试试吧。”
我神神秘秘地给楚打了个电话,“喂,给你说个事儿,萧宿舍的热得快坏了,我在楼下,你能把咱的拿下来吗?”
“这。。。好吗?”楚装的为难。
“日,快点,咱去对门偷水喝就是了,我明天出学校买个去。”
过了一会儿楚提着热得快下楼来递给萧,“咱的事儿可别忘了。”
“好说,”萧接过去,看看上面的水锈,皱眉。
“你怎么今天不老高兴的啊?”楚看着萧。
“废话,”萧说,“找个这样的男朋友,换你你不愁啊。”
两千零二年的最后一天,元旦放假的前一天,期末考试的前两周,圣诞节之后的第五天,萧和我在一起的第六天。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大学里,和女孩子牵手走在一起,那个人不是雨,却也非常的开心。
可是我还是怕,我怕会和雨在街上不期而遇,不管雨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不知道我看到她的时候,应该表露出怎样的笑容,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无可躲避时憨厚而凄凉的笑呢?还是像我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时,远远地放慢脚步,转过身,走向另一个方向,点燃一支烟。
我只是知道,永远无法再像大一时,第一次在这个学校中看到雨那样,冲上去满怀希望的拍拍她,“ Hi,我在这儿呢。。。”
萧的手柔软而油腻,我把她握在口袋里,时间长了竟暖暖的沁出汗来。
“没牵过美女的手么,没出息,还出汗。”萧一边走,一边嘲笑我。
我原本没有心思和萧打趣,但是看着萧挑衅的嘴角,却忍不住的想欺负她,“分明是你手上滑不拉及的,是不是揩油抹的人家的护手霜,抹多了啊。。”
“是啊是啊,”萧说,“你看做你女朋友多惨,连护手霜都没,人家谁谁谁长那么难看,男朋友买的油油一堆一堆的。”
。。。你就这样背后说人家坏话啊,我笑,怪不得人家都说女生之间不和呢。
没有啦,萧鳖着嘴,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我只是叙述事实嘛。
“你已经好看到极致了,”我说,“就不用画了,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是啊,登徒子好色赋就是给你写的,哼。”
555.。。。
“好吧好吧,你别说我了,我认输。”其实我喜欢萧看我认输的样子,她有时候会鼓起腮帮子拿拳头打在我的身上,一副作威作福的样子,却十分的可爱,像女儿。和萧接触的近了,我才彻底的发现,在她谨慎自信的外表下,是怎样天真的心。
“走走,给你买油油去。”我拉着她往学校门口的方向走去,“不过了,哼。”
“切,你还是老老实实去看书吧,反正你也拿不着奖学金,省点重修费就算是给我赚钱了昂。。”
“合着你们家门风,三天不捡东西就算丢啊,”我说,“瞧不起人,走走,买啥哥领你去。”
“切,你口袋里有多钱我又不是不知道,领我去买大宝啊。”萧咯咯的笑,“等你以后赚了大钱,给我买好多好好,好不好。”
路边的冬青丛上还挂着未融的积雪,我看着站在雪前的萧,薄薄的浅红色外套,牛仔裤,小短靴,长发及肩,围巾旁短发及耳,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怀期待的眼神。
我真的不忍心再打击她了,但还是忍不住的说,“说不定,等我赚了钱就光给小三儿买好好,只给你买大宝。。”
萧甩开我抹头而去,我复追上,已至教学楼前。
在教学楼一边花坛的空地间,有几个女孩子在那里踢毽子。
虽然只远远的一眼,我却看到了雨,平端着双臂,欢快的一脚上下。
“什么啊?”萧顺我的目光看去,“哼,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了。”
“哪儿有,”我趁着萧没看清楚掩饰着,“走走,谁看美女啊,现在都兴看书了,学习去。”
我和萧到二楼的教室中坐下,我又想起很多年前,雨和同学一起在学校的大阳台上踢毽子的情景。在她们踢的正开心时,我冲上去一脚,只看到毽子直奔楼下,同时上课铃响。。。当我坐在教室里,老师进来上课时,我回头看到雨盯着我,似乎以后都不会再跟我说话一样的眼神,便不顾一切冲下楼去,拿着一个毽子回到教室,无视满堂的嘲笑声。。
那年,我可能还是个腼腆的孩子吧,喜欢着雨又不知道如何的表达,只好欺负她。
怪不得,在学校里,小男生总是会欺负小女生。。
可是,我看着萧,即使到了现在,我又学会了如何表达了吗?
我突然想抱抱萧,却又看到萧身边那扇关着的窗户,以及窗外雨模糊的身影。就在不久之前的曾几何时,窗外夏叶如伞,秋风如剑的那些个黄昏,我在这个地方背单词时,还无数次的期待着雨从楼下走来。。
可如今,我突然觉得,我和雨好像成了两个平行世界的人物,就算不能在一起,我却依然挂念着她,就算我如何挂念着她,却也已经无法再走到一起。。。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矛盾的人。
有一个可以倾心的恋人,有那么多可以信任的朋友,有随意愿意去上不上的课,可以随时拥住喜欢的人,可以和朋友们一起在游戏中一较高下,有远大理想的话还可以好好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为什么却没有人生的完美感呢……
因为,在一个平行世界里,还有一个我啊。。。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矛盾的人,但从不承认,自己是个可怜的人。。到底,该不该承认呢。。
萧看我不住的走神,提醒我,“想什么呢?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了,你如果不想看书,咱们出去走走吧。”
对对,得走远点,我立刻站起来。
萧脸上立时三道竖线....
“你要玩是吧?”萧问我。
“嗯.....”我谨慎的点点头,怕她揍我,后来看她似笑非笑的没有生气,用商量的口吻说,“要不这样,咱俩上街去玩会儿,晚上反正和他们说好了一起吃饭,咱们明天开始就好好学习,你看成不?”
“明天,”萧说,“那不就是明年了么?”
昂,也可以这么说。
“很好,明年开始好好学习,果不负你们的座右铭,”萧嘲笑我。
但我依然很有心理优势,因为我没告诉她,其实我们的座右铭还有一句,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为了防止萧兴起逛商店的念头,我第一站就给她拽到了渔人码头,街机厅。
说起玩街机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从小学二年级到初中,周末或者晚上都整天和同学去街机室泡着。那时我有一个同学叫杰,我俩可谓是最佳拍档,一个币往往能玩半个多小时以上,有时候让街机室的老板看着我们周围一边等待一边叫好的人群急的抓耳挠腮。
唯独有一次,我俩打得正在兴头上的时候,有人在后面拍了我一把,我猛一挥手,“这他妈又是谁来了,等会儿昂。”
一直等到我俩打完boss,我才有空回过头来,“宋。。。宋老师。。您怎么来了?”原来我们的班主任又来抓人了。。
我们班主任很有风范的鼓鼓掌,“打得不错啊,走吧,你们该请家长了。”
只见杰很大方的摊摊手掌,“宋老师,我就还一个板儿,打完就走。”。。
和杰一起打了八年的街机,几乎打遍了济南所有的街机室,从90年代初最初一块钱三个板儿的天桥下,到90年代末矿山小区一块钱十一个板儿的街机一条街。
时至今日,虽然街机的花样和虚拟程度越来越高,可玩性却早已远远不及当年,当年那种攥着一个板儿排队等到自己上场,而旁边又有无数观众的兴奋感和满足感再也寻不到了,少年不再来。
我问萧以前小时候有没有玩过街机。
小瞧人,萧说,“我哥以前经常领我去玩呢,你都不一定比我好。”
“靠,我要打不过你管你叫姐。”
“一言为定,”萧得意的嘴角上扬,我隐约有种上当的感觉。
“咱来敲鼓,”萧直接把我领到了敲鼓游戏机的面前,“我先来,看谁敲的分数多。”
“5555,”我心里着急,“我玩的不是这种的。。咱去那。。”
“行不行啊,”萧斜着脑袋皱着眉头看我,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萧可爱的微翘的嘴角,我好胜之心居然全无,伸手去捏萧瘦瘦的脸蛋儿。
“想非礼哦,先叫声好听的。”
“老婆。。”
“不是这个啦,”萧居然粉面羞红的不好意思起来,说着投入两枚游戏币,把锤子递给我。
“那你承认这也是好听的了?”
“好听个头,老婆不行,得叫婆婆才可以。”萧说。
嗯,我点点头,没有应声,想起当令狐冲初识任盈盈时,便叫了任盈盈多日的婆婆。或者,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吧。。
我心不在焉的敲着鼓,时有疏漏,看着身边喊着“笨,笨”的萧。。
一曲终了,我放下鼓槌,伸出双臂想拥住萧,却被她一推弹开,“注意场合。。脸皮厚真可怕。”
看我的,萧说,拿起木槌敲起来,慢则一板一眼,快则敏而不乱,显然是娴熟已极。三时片刻,周围居然围了几个看客,斜眼望去,居然三分看屏幕,七分在看萧。
遇美女而围观之,和我平时做得事情一样....
萧敲完三首曲子,分数居然破了记录,可以在摄像头前拍照留影,我从身后抱住萧,拍一下拍照按钮,两个抬着脸,满面幼稚的,或许有点小小幸福的青年,留在了机器里。。。
我转头看着周围人羡慕的眼神,充满了满足感。却又突然想起,那个雨和别人一起消失在灯光尽头,而我躲在幽暗的角落里望断天涯的眼神。。
“怎么不高兴了?”萧看我不说话,“输不起啦?”
怎么会呢,我摇摇头,“咱去那边,我给你抓个玩具熊去。”
我和萧玩了一圈儿,一直到最后,尽管一次次的尝试,凭着我打星际的手感,还是一个玩具也没抓到。。。
走吧,我说,这破机器肯定是设定好了让人无论如何抓不到的。
“我不管,”萧不舍的盯着机器里的玩具,撅起嘴,简短而干脆,“我要。”
“额。。。姐,长的好看也得讲道理好吧。。”我牵着她,“走,咱不要这个了,咱去银座我给你买去。。”
“嘿嘿,我知道你抓不到的,”萧立刻溢出笑意,“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ˉ0ˉ
那时候我们学校的边上,开了一家玩具店,各式毛绒填充玩具大大小小一应俱全,也有当时最流行的包子系列。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个老板是我们全校男生最憎恨的人之一。。
我每次经过的时候,看到挂在橱窗上的那些毛绒绒的包子,都很认真的想过,如果我每个星期送给雨不同表情的包子时,雨开心的样子。。。傻傻的笑一下,然后回到现实,继续前行,决绝,而不忍。。
没想到,会有真的,从这里给女朋友买东西的一天。
没想到,买的会不是看了无数次的包子。
没想到,那个人不会是雨。
萧喜欢猪,喜欢麦兜,喜欢大大的麦兜。
而这个店卖的死贵。
但我非常欣然。
我终于从这个店里,买了个很大的东西,送给了喜欢的女孩子,并且看到她雀雀跃跃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的开心。
仿佛,了却了一桩大大的心事。
“你真不会过,”走进校门的时候,我却依然揶揄萧,“以后谁娶了你,日子可咋办啊。”
“看在猪的面子上,姑娘今天不跟你计较,哼。”萧欢欢喜喜的抱着猪走进学校,“你要是赚不到钱,我就跟别人跑呗。”
55555.....
本来美女的回头率就是百分之九十,抱着猪的美女有百分之一百五。。
由此可得,猪的回头率是百分之六十。。
可是,为什么我的回头率连百分之十也没有,由此可得,我。。我。。。我。。。
恩。。。不对,不对。。一定不是这么算的。。
我扭头看藏在猪后面的萧,“你先去宿舍放猪,一会儿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萧欢欢喜喜的抱着猪走入宿舍楼,留下记忆中那个软软的背影。。
回到宿舍,桌子边已经团坐了好多人,今年的最后一天,说好带着家属一起晚饭,豆子和豆瓣儿两口子坐在床边嗑着瓜子儿,听周星星又在高谈阔论着什么。今天是我们宿舍内部活动,所以其他宿舍的一个也没叫。
“哟,回来了。”豆子看到我,先侧头喊道。
“你怎么又瘦了?”豆瓣儿用可怜的口吻叹息。
“对对,”豆子很实在的说,“你还没俺媳妇胖呢。”
宿舍内顿时鸦雀无声。。
我看着豆瓣眼中愤怒的火焰,跟豆子说,“你还真能一句话得罪俩人。”
“我就知道你嫌我胖了,呜呜,”豆瓣儿趴到豆子床上抹泪儿去了。。。
“对,大鼻涕使劲儿抹。”楚在旁边煽风点火。
“走,吃饭么?”我环视,“衫呢?”
“干活呢,一会儿回来。”萌夕说。
“活是谁?”
。。。。。。。。。。
“他在学生在线干活呢。。”
“哦,晓得了,”我说。
那时候学生在线是我们校内学生自己搞的一个网站,里面乱七八糟东西不少,在线影视最受欢迎,在那里技术部打工的十之八九都是我们系的同学。
我和衫冲着每月几百块钱的工钱和那里编辑部的mm也去干了一个学期,我俩每周值一晚班,没事儿就上网,有事儿就干活。
后来我们就没有再去,我厌倦了听人指使,衫没有骗到编辑部的文学气质mm。。我对衫说,怎么稍微有点智商的女生就不上你当了。。
我们约了去学校北门的一个川菜馆儿,我到楼下接了萧,一起去找他们。
第一次领着女朋友参加宿舍的活动,居然有一种非常不习惯的感觉。
还好,萧是熟人。
可是,我为什么感觉如此的异样。。。
也许,我想到了答案,但我却不敢,也不愿意承认。。
因为,这和我自己原本的无数次的设想,和我对舍友们无数次的调侃,竟是如此的不同。。。
直到后来很久很久,或许一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当你开始了与自己曾经的理想,完全不同的生活时,就像是生活在一个悠长的假期中。
会有一种正在进行的的生活,并不是真正的自己的感觉,仍然总以为当有一天假期结束时,会延续到曾经的自己。。。或许直到有一天,当再回首已百年身时,才恍然大悟,现在过的,便是一生了。。。
说着话我和萧走到饭店房间的门口,萧问我,“你们宿舍的人和弟妹们都在吗?”
“怎么了,”我说,“你还紧张啊?”
萧摇摇头,“不是啊,是本来我们宿舍让我领你去见她们的,我反而跟你来了。”
“笨蛋,我跟你去见她们不是要花咱家钱请她们吃饭么。”
推门进去,看到恶毒的他们毅然决然的给我留着主陪的位置。。
知道有萧在纵然我想喝大也无可能,索性坐好。
“刚才萧说要拉着我去见她们宿舍的人,人家豆子和豆瓣儿都好了两年了,还没去见过呢,”我说。
“哪儿,”豆瓣打断,指着豆子说,“你看他这个样儿,能拉出去见人么。”O(∩_∩)o...
我们狂笑,周星星说,“我跟你们说个实话啊,主要是他俩儿会过,就怕请人吃饭。”
那时候周星星的口头禅,用中文专业的话叫做“发语词”,就是“我给你说个实话啊,”怎么怎么着。
当时就觉得挺好玩,现在一想还真伟大,在这个年头儿,说实话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你看看人家多会过,”我对萧说,“你就会变着花儿的让我给你买好好,谁把你讨回家可惨了。”
“没事儿,”衫插嘴,“他不给你买,我给你买。”
滚蛋,我说。
当栗子哥在的时候,慢慢吃等于没得吃,但是今天虽然栗子哥不在而家属在,我们却依然不怕丢人的保持了清盘的速度。。
直到今天,以前那些事情的遗忘速度,就像那时候上菜清盘的速度一般飞快。
但是一直记得那天那个地方的福寿螺,是用一个很大的田螺形的大锅盛上来的,我们还一直开玩笑让服务员去炸这么一大盆花生米来。。。
吃完饭我们按照计划去旁边平平夜总会唱通宵过新年。
走过走廊的时候,看到好几个黑丝女站在有的房间门口,多看了两眼,被萧轻轻扭在脸上,跟我笑语,“这种货色的你也看。”
“也还凑合了,”我嘟囔着。其实心中的甜蜜早已无可复加,趁他们都走进包间的时候,在最后面轻轻地拥住萧,在她耳边说,“又有谁,能比的上我的萧呢?”
说完这句话,笑容却僵了一下,“或者,有一个人吧。。”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鄙视我自己,但却每次都陷入这样一种只能靠自嘲来稍稍释怀的过程中。。
“还需要陪唱的姑娘吗?”跟服务生点完酒水,进来一个年轻的妈妈桑,满面殷勤的问道。
“不用了,”我开玩笑的说,“既然不允许自带酒水,我们只好自带了姑娘。”
妈妈桑出去后,萧满面鄙夷的对我说,“行啊,业务很熟嘛?”
“什么啊,”我说,“我正儿八经的第一次来额。”
这是实话,虽然我们常去KTV,但是夜总会只他们去过几次,我确实是第一次去,发现和KTV完全无区别,只是把KTV藏着的妞拿到桌面上来了罢了。。
“其实你最不应该看不起这些小姐的,”我对萧说。
“恩?”萧皱起眉头问我,知道没好话。
“因为程序员和妓 女,是女人最不适合从事的两种职业,很不幸,你也是其中之一嘛,哈哈。”
萧气的哭笑不得,我佯装叹息,继续道,“唉,何况,这两种职业究竟哪个更不适合,都是值得商榷的。。。”
楚听了为我的言论大声叫好,女生们则笑着挤到一边去点歌。
因为我和豆子是上下铺,所以‘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是他每次都必然要拉着我一起鬼哭狼嚎的。。
看着坐在沙发角里面,屏幕的灯光,斜照在脸上,安静的萧,我一再地对自己说,要珍惜眼前人。却强迫症般的,犹豫再三之后,在快到凌晨时,偷偷的去洗手间,给雨发了个短信“新年快乐”。。
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雨发这个短信,但是却似乎知道一定要这么做,虽然不知道原因。
给雨发过短信之后,我的内心呈现出一种坐立不安极限焦灼的状态,我甚至不知道我究竟可以期待什么。
从进化论的角度讲,爱和憎结合在一起;攻击和畏惧,扩充和撤退等等,让人快乐与让人痛苦的感觉往往混合的设计入人性之中。这种混合的设计,不是为了让个人的生存更加快乐,而是有利于其物种的最大传递。
这么说,焦虑,也是有用的,焦虑可以警告未知的危险,或者提醒人慎重的来作出决定。
是的,焦虑虽然令人紧张,不舒服,但是自然选择只关心我们的适应,不关心我们是否舒适。
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每次焦灼,都会胡思乱想,思绪远飞,也许,只是为了逃避。。
回到房间,豆子和楚正在举着酒瓶子一碰而尽,衫却已不知所踪。
“衫呢?”我问。
“见网友去了,”周星星说,“娘的,我说怎么一开始他就不停的看手机。”
“咳,”豆子不屑的说,“这年头,谁没上过网友啊。”刚说完似乎才想起豆瓣儿的存在,直接血溅当场。。
我们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起哄。
我坐在萧的身边,看萧翘着腿,懒懒的缩在沙发里,怀里抱着她的外套,眼神略带迷离。
“困啦?”我把她的头发揉在掌心,萧顺势靠在我的肩头,我突然有一种极深的负罪感。
萧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我,“你说,我们每年都能这样子在一起吗?”
“恩,还有一年半,明年这时候咱们一定还会在一起玩的,后年呢,就不好说了,希望还可以吧。”我说。
萧轻轻摇头,她的柔发在我脖子边打转,凉凉的,“我是说我们,我们俩,”萧说。
“当然啦,傻孩子,咱们以后每年都会这样子在一起的啊,”我说,同时,我也在心里问,会不会呢....
过了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的心中一惊,好像期待着什么惊喜,或者,不安。
“乖,我去一下,”我把萧放在沙发靠背上,起身走出房间,心中负疚感无法抑制的扩散开来。
我下楼,走出KTV,外面清冷的空气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头发好像都竖起来几根。。
打开手机,哑然失笑,原来不是雨的短信,只是普通的新年祝福。。
正嘲笑自己是不是真的神经质了,手机又响,这次却真的是雨的电话。。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把电话放在耳边,装作轻松的说,“嗨。”
“新年快乐,伊。”雨的声音依然清脆而温柔,在她那边安静的背景下,仿佛是穿越千年又来至身边。。
“你干嘛呢?”我问。
“我在宿舍楼门口,安安静静的和你说话呀。”雨说,语气,宛然就是多年前梦中的那个小雨。。其实,或许就是啊。。
“恩,”我犹豫了一下,“我也在一个楼门口呢,安安静静的听小雨说话。”
“安静什么呀,”雨咯咯的笑了一声,“你唱歌呢吧,我都听见了,”又继续说,“记不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却打住了。
去年。。我笑,去年,我和雨还有几个人也在一起看电影吧,如果,当时是另一番光景,那么,今日,是否会有着天翻地覆的不同呢。。
“你还记得去年的今天呢,”我淡淡的说,口气中故意的略带忧伤,我想让雨也可以感觉的到一点的失落,人家说喜欢的人往往会互相伤害,我渐渐的明白,这居然是真话,我有时候,就在惹雨伤心的过程中,找到一丝的欣慰。
那么,又为什么,我从来不曾想过伤害萧呢。。。。
“你在想什么?”雨看我沉默,问我。
“我在想,”我继续道,“去年咱们一起去看电影的路上,我还非常自恋的高兴地认为,以后的每个元旦,咱俩都会在一起的吧。”
“嗯,”雨淡声,“然后呢?”
我和雨在一起,常常都是我在表达,而雨追问,其实有时候这个样,会让我觉得雨和我说话都懒得动脑子的,有一丝的不快;但转念又想,雨和我说话,自然是随意的很,我自己这不是有毛病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变得这么神经质起来。
“然后...”我接过雨的话,苦笑,“然后,你都知道了。。”
“对不起。”雨轻轻的柔声像沉入冬天的枯井里。
虽然是我故意惹雨不开心的,但是听了雨淡淡的话却心中一阵久违的扭曲。“你知道,”我说,“我最不喜欢听你说这三个字了。”
“恩,对。。”雨还想说,自己意识到了,哑然打断,然后幽幽的,“我只是想问你一句新年快乐,伊,晚安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已断,意犹未尽。
我抽出一支烟,想点燃的时候发现火还在包房的桌子上,找旁边的一个小孩儿借了个火,抽着烟回到房间。
却发现豆子和豆瓣儿在收拾包准备走,“怎么了,走?”
“恩,媳妇困了,我俩先回去了。”豆子说。
恩,我点点头,拍拍豆子的肩膀道别。“我也困了,”萧在我身边说,“咱也走吧。”
走过走廊的时候,看到出台的小姐跟着胖胖的老总走掉,萧轻轻叹息,真可怜。
“没什么可怜的,他们只是做了世界上第二好的职业罢了,”我揽过萧的腰,软软的。
“那第一好的是什么?”萧问我。
“程序员啊,今天不刚告诉你的么,”萧才知道我说得反话,气得踢我一脚。
下的楼来看表已经12点半,宿舍肯定回不去了,豆子和豆瓣儿正站在街边打车。
“你们去哪儿?”我问豆子。
豆子冲我嘿嘿笑了声,走到近前,小声说,“XX酒店。”
“哦,”我应了声,转头跟萧商量,“咱也去那儿吧,反正你也回不了宿舍了。”
萧好像有些意外我会问她,害羞的慌乱应了一声,说,“都行。”
我从未见过落落大方的萧当人还有如此害羞的一面。
和The豆子s两口子进了酒店,我和豆子在柜台上开房间取房卡,萧和豆瓣儿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其实她俩并不熟,扭头看着她们不自然没话找话说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可乐,心想明天和豆子说起此事,必然捧腹大笑。。
我和豆子在走廊里各自拿好房卡挥手作别,进了房间,萧也红着脸跟他俩道别。
一进房间,我就忍不住嘲笑起萧来,“萧,你知道吗,你害羞的样子比平时更漂亮呢。”
萧气不打一处来的捶我两拳,“你不觉得很怪吗,真是的,都是你的事儿了,”说完坐躺在床上,“不行,我好困,我要赶紧洗洗直接睡觉了。”
“恩,直接?”我弯身站在萧的前面,双手按在她的腰间,继续坏笑,“我也没说先做别的呀?”
萧满面羞红的抬起手作势打我,却最终无力的扔在床上,“真的困死了,不是开玩笑。”
“恩,”我应声,缓缓低下头去,轻轻印下一吻,“那总得洗洗脸吧。”
萧打起精神推开我,“闪开,你喝酒喝的好臭,不管你啦,”说着走进浴室。我跟在后面,看着她仔仔细细的洗完脸,刷牙的时候,我在后面抱住她,看着镜子里面的我俩,在她耳边说,“要不一起洗白白吧?”
萧狠狠的踩我一脚,“出去!”说着在嘴边抹了一指牙膏到我脸上。
我伸脸在她颊边蹭了蹭,蹭给她一半,萧黑着脸对我说,“想死啊,我刚洗干净。。。”
额。。。我乖乖出来打开电视。。
等萧洗漱完毕出来,坐在床边要脱衣服睡觉,看我目不转睛,指着我说,“面壁去,”
我摇摇头,萧又指着另一张床说,“说好今晚你只能睡那张哦,”我又摇摇头。。萧无奈的跟我做个鬼脸,穿着衬衣迅速钻进被子里。
我走过去蹲在萧的旁边,和她四目相对时,突然发现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居然是如此的温馨,而萧仿佛就是一直等着我的那一个人。。
“宝贝。”
“我去洗洗。”
我替萧把床头灯扭暗,然后走进浴室,洗了一个长长的热水澡。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似乎生活在一种飘飘忽忽的过渡状态中,而不像是可触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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