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认识博山马家沟卖桃子图片百纳商场卖手机那有一个姓戴的女人

一位经常见面的女人,已婚,说过几次话,你要她手机号,她说没有也不用,什么个意思吗?还有,怎样可以要_百度知道
一位经常见面的女人,已婚,说过几次话,你要她手机号,她说没有也不用,什么个意思吗?还有,怎样可以要
求高手,你要她手机号,她说没有也不用,什么个意思吗?还有,怎样可以要到一位经常见面的女人,已婚,说过几次话
我有更好的答案
你可以找个机会说自己手机不见了,问她手机借来拨一下你的号码,这样她的手机号就在你手机里了。
她要不接呢
用她的手机拔你的号码
好吧,就怕她不播怎么办
那就是她给不给你面子的事了
给个评价呗
采纳率:12%
不给就是没戏。下次见面你把电话放静音,就说你电话没电了,然后借她电话打一下不就有了。
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遇到她,借她手机用,你说手机忘家了,用她的手机打你手机不就有了吗
婉转拒绝你了!别琢磨了
人家都结婚了,破坏别人婚姻是缺德,就不该告诉你
没机会啦!
想套狼!得花钱买个手机给她!不就行了了么?千金难买,不戴套放一炮!
要毛电话 直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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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合肥扮靓的圣地,大家首先都会想到三孝口女人街、淮河路步行街、尚街、太阳城等地,也是合肥达人们逛街必逛之地!女人街、太阳城里面的衣服虽然款式,但是质量上一直没有保障,而且都比较适合20岁左右年轻女孩子,而百纳女人街却是全新的定位,针对25&48的女性群体,拥有较高消费能力、品味、知性、个性的女性消费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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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合肥市宿州路55号解放电影院斜对面
合肥宿州路百纳女人街
合肥宿州路百纳女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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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君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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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送验证码  鬼这东西,很多人信,也有很多人不信。去泰国之前我只是一个穷屌丝,但后来居然卖起了佛牌……你不知道佛牌里有鬼?--------------------------------------------------------  鬼这东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世界上有太事情根本无法用科学方式来解释和回答。我本是个无神论  者,可一次无意间到泰国的旅游经历,却完全改变了我的命运。我不但信了鬼,而且还在泰国开店卖鬼。你  没看错,别人都是捉鬼,而我是卖鬼。  我那段经历,要从几年前开始说起。  我叫田七,沈阳人,在沈阳一家大型手机市场打工。典型的四无人士,没钱没房,也没个正经工作,老  婆也没娶上。那天,有个旅居在泰国的远房表哥忽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带些东北特产去泰国看他,路费报  销。有这好事还不去?我就答应了。  在去泰国的前夜,正好赶上初中同学聚会,同学聚会只有两样事,婚外情和炫富,这次也不例外。开始  吃饭的时候,大家三五成群地结伙聊天,同学聚会就是这样,聊着聊着,话题就自然地转到了工作、现  状、收入、住房、汽车等敏感话题上。那些条件比较好的同学,说话声调都比别人高一度,而混得比较差  的,基本很少说话,甚至不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坐着听,偶尔端杯喝一小口水,用来证明自己有事做。  我混得很一般,这样的同学自然让人看不起,所以大家都聊得很欢,只有包括我在内的几个没出息的家  伙坐着打酱油。  聊着聊着,大家无意中谈到旅游,东南亚,泰国,和泰国佛牌。有个同学说:“听说泰国佛牌可灵  了,能发财、旺桃花啥的,可惜我没去过泰国,不然非请一条回来不可!”  大家顿时来了话题,班上混得最好的是一名姓乔的男同学,目前在沈阳市某银行信贷部当副主任,大家  都叫他老乔。他故意讥笑我:“田七,你连泰国佛牌是什么都不知道吧?”所有人都哄笑。  我心里不爽,忽然来了劲头,就冷笑道:“怎么不知道,我经常去泰国,认识不少寺庙的高僧和法  师,明天还要去泰国呢!”  同学们又笑起来,显然没人相信。我打开皮包,取出护照和泰国签证,在大家面前亮了亮,日期确实是  明天。这回大家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我这种屌丝男居然还有这本事。  老乔半信半疑:“平时咋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我笑了:“那叫低调,和南方人学的。”  一名姓吕的漂亮女同学连忙说:“田七田七,你给我带条佛牌回来吧,能保保平安就行,要正牌,什么  阴牌我也不敢碰。别太贵,两三千块钱还能接受。具体多少钱?”  我哪里知道价格,只好告诉她一分钱一分货,等我到了泰国再报价给你。她特别高兴,当即把手机号码  留给我,让我千万别忘了。  到泰国之后,在罗勇市的表哥家住了几天,从未出过国的我看什么都好奇。表哥四十多岁,在当地开一  家银饰加工厂,很有钱,在工厂院子里有一栋自己建的三层小楼当住宅。他老婆是泰国人,但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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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在泰国待了十几年,在国内已经没什么亲戚,我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他极力劝我留在泰国,一是帮他打理  生意,二是身边也有个国内的亲人能陪陪他。  泰国风景如画,物价也便宜,尤其水果和海鲜,那叫一个棒,我还真不想走了。但父母急着让我相  亲,所以还得回去,和表哥约好,过一阵子再来看他。  快要回国的前两天晚上,表哥和表嫂出去应酬,只留我自己在家。正收拾东西时,床边有张泰国报  纸,上面印着一名戴佛牌的泰国女明星,我这才把女同学嘱咐的事想起来,连忙给表哥打电话,问认不认识  在泰国做佛牌生意的人。表哥说:“泰国遍地都是寺庙,里面都有佛牌卖啊。”  我说:“明天你带我去附近的寺庙看看吧,弄条便宜的佛牌回来我好交差。”表哥同意了,忽然他好像  想起了什么,让我去三楼他的书房里找一个名片包,里面有个叫“方刚”的人的名片,他是佛牌专家,让我  打电话去问问。表哥说:“这个方刚是中国人,专门在泰国联系佛牌古曼童这类东西。”  我问:“既然泰国的寺庙都有,那还用找他联系吗?”  “不一样的,”表哥回答,“寺庙里都是僧人加持的正牌,而这个方刚不管正牌还是阴牌都能联系,挺  有手腕的。不过你和他打交道要小心,这人特别贪财,只认钱不认人,死人身上也能捞出二两油水。”  挂断电话,我来到三楼,在房里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张名片,上面印着“中泰佛牌古曼专家——方  刚”的字样,下面配着泰文,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拿着名片出屋,我刚要下楼,忽然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出几声怪响。我心想,整栋楼只有表哥夫妻和  我,而现在除了我没别人,那房间里能有谁?没听说表哥养宠物啊。我走到那房间门口,透过门缝向里  看,借着月光能看到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木头柜子之外,什么家具也没有,有个小孩孤零零地站在屋中  央,背对着我。从个头来看,最多不超过三四岁。  我心里奇怪,这是哪家的小孩,怎么在表哥家里?平时没听表哥说在泰国有什么亲戚,而且就算有,这  小孩住在家里也应该出来吃饭吧?从可从没见到过。  正在我乱猜的时候,那小孩慢慢转过身,似乎听到我站在门外。但光线太暗,我完全看不清小孩的脸。  小孩伸出双臂,好像要让我抱似的,我心想表哥也太狠心,既然家里还有孩子,怎么能把他关在黑屋  里?我伸手推门,门并没上锁,直接就推开了。我摸索着打开墙壁上的电灯开关,眼前的场景却把我吓得汗  毛倒竖!  小孩脸上除了眼眶之外没有任何五官,那眼眶也是两个血肉模糊的大洞,两行鲜血从洞里慢慢流下来。  我吓得说不出话,小孩迈步朝我走来,我大叫着跑出房间,在走廊里还摔了个狗啃屎。爬起来向后看  看,生怕那小孩追上,但什么也没有,房间里也没动静。我刚要跑,忽然心想,会不会是幻觉?  我站了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壮着胆了,战战兢兢地转回去,慢慢向房间里张望,屋里空空如  也,只有那个木头柜子,上面放着一个红布包。我把气喘匀,站在门口确认屋里没人,这才走进去,来到木  头柜子前。  伸手打开红布包,里面有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个婴儿的干尸,最多不超过两个巴掌的长度,干尸眼  眶深陷,里面有鲜血,干尸腰间系着几圈白绳。  正在我心生疑惑的时候,走廊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我连忙把东西包好放回原位,出了房间关了灯,透  过玻璃看到表哥的汽车已经驶回来,我关上门,当成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跑回自己的卧室。  表哥带了很多水果和海鲜给我,可我哪有心思吃东西,一直在想那个干尸的事。表哥问找到方刚的电话  号码没有,我这才回过神来,先用表哥的手机拨通名片上的电话号码。话筒那边很吵闹,这个叫方刚的人一  口浓重的广东口音,我扯着嗓子说了好几遍,他才听清楚我的意思,告诉我去芭堤雅市的某肉铺找他。  第二天中午,我乘大巴从罗勇来到芭堤雅,按方刚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这家肉店。店里根本没什么生  意,两个身上有纹身的壮汉坐在砧板后面,眼睛放着凶光。我壮着胆子问方刚在不在,壮汉打量着我:“你  找他干什么?”
  我回答:“我想找他买佛牌。”  壮汉伸手撩开一扇布帘,敢情后面是个铁门。敲了两下门,铁门打开一道缝,壮汉用眼睛看着我,我才  回过神来,连忙闪身进去。这里原来是个地下赌场,泰国禁赌不禁嫖,赌场只能偷偷开。  里面空间还挺大,摆了十几张桌,很多人在赌钱,有打麻将的,有推牌九的,还有玩骰子和纸牌的。屋  里烟雾缭绕,呛得我直咳嗽。我也不认识哪个是方刚,只好问抱着胳膊靠墙聊天的两个男人。  “请问方刚先生在哪里?”我问。  其中一个男人懒洋洋地抬手指了指某人。这人长得很瘦,中等个头,全是坑的刀条脸晒得很黑。穿着花  格衬衫,敞开前胸,身上满是各种图案的纹身,脖子上挂着一根坠着三块佛牌的粗金链子,手上戴着劳力士  绿水鬼,看来收入很不错。  我说:“您是方刚先生吧?我有点儿事找您。”  方刚嘴里叼着烟,正和几个人玩牌九,他慢慢搓开一副牌,别人的眼睛紧盯着他,脸上全是汗,方刚沮  丧地用力把牌扔在桌上,一个人高声欢呼,说着我听不懂的泰语,伸手把桌上的钱全搂到自己面前。方刚斜  眼看着我,没好气地问:“干什么?”一口浓重的广东腔。  “我是从辽宁来的,明天就要回国,一个同学托我带条佛牌回去。听我表哥说您这儿有啊?”我连忙回  答。  方刚问:“你表哥是谁?”  我说:“吴秉财,开银饰加工厂的。”  方刚眉头一挑,撇着嘴:“哦,原来是罗勇的吴老板,他从我这里请过两尊招财古曼,生意做那么大,也不说请我吃顿饭表示表示。”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几个赌客纷纷阻拦,方刚也不停留,把手一挥,我  连忙跟在后面走。  出了肉铺,方刚走向路边一辆半新不旧的丰田皮卡,边走边问我:“要什么牌,什么价位,什么功  效。”  我说:“是我的一个女同学,想要能保平安的正牌,别超过三千块人民币。”  方刚看着我:“你要赚多少?”我心想他还真直接,就说:“我也不知道,没做过这行。”方刚嘿嘿笑  着打开皮卡车门,从里面拿出一条佛牌来。  “这是昨天刚从庙里请来的掩面佛牌,保证正牌,两千块给你,怎么样?”方刚拎着佛牌在我面前晃  荡。我高兴极了,连忙接过来看,方刚缩回手,又伸出左手掌。我明白他是要钱,很为难地表示得先通知女  同学才行,最好能发彩信给她,可我的手机没有国际漫游功能。  方刚掏出手机,我对手机很在行,立刻看出这是目前最新款的摩托罗拉V3手机,心里这个羡慕。方刚让  我用手举着佛牌,他把我连同佛牌一起拍照,泰国的寺庙和佛塔比中国的公共厕所多多了,他特意选了一座  佛塔当背景,看来很有经验。我把女同学的手机号码告诉他,方刚将两张图片发过去,还配了文字:“泰国  罗勇XXX寺高僧加持掩面佛牌一条,人民币三千块,先款后货。”  不多时,方刚的手机响了,他直接递给我,看来已经知道是谁打来的。果然,女同学在电话里急切地  问:“田七,照片我收到了,你还真是在泰国啊!这条佛牌我要了,钱你先替我垫上,回沈阳我就给你,行  吗?”  我当然说行,老同学怎么也不会放我鸽子,就同意了。我是个典型的月光族,来泰国只带了两千多块  钱,已经是我的全部家当。当下我把钱交给方刚,方刚说:“不够,要两千一百块钱人民币。”  “刚才不是说两千元整吗?”我很奇怪。  方刚把眼一瞪:“发国际彩信不要钱吗,接国际长途不要钱吗?”我张大了嘴,彻底石化,原来这也要  收费,真是雁过拔毛。我极不情愿地摸出一百元钞票递给他,把佛牌收好。临走时,方刚拍了拍我的肩  膀:“谢谢你,老弟,你人品不错,今后可以跟我多多合作。正牌两千到五千人民币,阴牌五千到一万五不  等,正庙古曼童五千到两万,入灵的古曼童一万到三万,小鬼三万起。让顾客先提要求,你再转发给我,我  过后会把具体报价和明细告诉你。”我也听不太懂,只跟着瞎点头。  方刚一眼看出我是个外行,就简单地对我科普,说由正规寺庙僧人或正派法师(泰国称为白衣阿赞)制  作并加持(大陆佛教叫开光)过的佛牌就是正牌,而那些野路子法师(俗称黑衣阿赞)用邪门材料造出来的  叫阴牌,但效果好得多。小孩模样的供奉品叫古曼童,入灵就是里面有鬼魂的,效果强劲。小鬼就是把婴儿  尸体制成干尸,效果更霸道。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掏出手机,把这些知识都保存在短信草稿箱里。  临分别的时候,方刚又告诉我,以后我朋友要是有这方面的需要,或者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鬼鬼神神的  事,都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我忽然想起表哥家里那个小干尸的事,就问他是什么东西。  方刚眼神很复杂,说:“那叫养小鬼,是用未出世胎儿的尸体,由阿赞师父以黑法制成的供奉品,效果  很霸道的。怎么,吴老板家里居然还养着小鬼?我怎么不知道,怪不得他生意那么好!”我心想说漏了,连  忙找话题岔开。  分别后,我心想方刚这人看起来挺凶,其实也还算客气,还知道跟我道谢。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  为什么要谢我。  回国后,我马上联系和那名女同学碰面,她看到这条佛牌时特别高兴,立刻点了三十张百元大钞给我,将佛牌当场戴在脖子上,最后还请我吃了一顿饭。  就这样,我赚到了卖佛牌的第一笔钱,九百块人民币,那可是我当时在沈阳打工的一个月工资。按理  说,故事应该到此为止了,可万没想到,日后我居然和方刚成了生意伙伴,开始步入佛牌这个特殊行业,成  为众多牌商中的一员,我的诡异经历也从此开始。  过了半个多月,那名姓吕的女同学又开始张罗同学聚餐,我们都很奇怪,这才不到半个月,同学聚会这  么频繁干什么?但还是去了。  席间,小吕兴奋地给我们讲,几天前她报团去云南旅游,在大巴车上半路忽然肚子疼,怎么也忍不  了,导游无奈只好把她放在路边的一家客栈,大巴车继续前进。结果第二天才知道,那辆大巴因刹车失灵从  山坡滑下去了,虽然坡并不太高,但也死了两个人,十多人重伤,只有她神奇地逃过一劫,这事最后还上了  云南当地的好几家电视台新闻。  这可是爆炸新闻,不管小吕的遭遇是否跟佛牌有关,但事情太巧,所有人都相信是佛牌起了效果,在暗  中保佑她。从那以后,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瞬间觉得我是个厉害人物。  两天后,表哥从泰国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再去泰国。表哥在泰国没有一个国内的亲人,所以我很  能理解他的心情。聊天中我把从方刚手里弄佛牌卖给女同学,随后她旅游时捡了一条命的事说了。  “这不奇怪,佛牌就是这样。”表哥忽然又说,“对了,我有个朋友姓李,是中石油管道局派到泰国出  劳务的工人,就在罗勇工作。前几天我看到他愁眉苦脸的,就问怎么了。他说他儿子最近有点异常,又没生  病,我怀疑是不是得了邪病。我生意太忙,要不你再来趟泰国,去老李家了解了解情况,要真是他儿子冲撞  了什么鬼神,你就找方刚看有没有解决办法,也从中赚点儿辛苦费。你来泰国的机票我给你报销,顺便多待  几天,陪表哥解解闷,你也算旅游了。”  我很高兴,有这好事还不去?就答应了。当天下午就订了机票,次日出发飞去曼谷。
  从曼谷乘大巴到了罗勇市的表哥家,表哥特别高兴,其实也才分别不到一个月,可见表哥思亲之情有多  盛。  吃饭的时候,我问表哥:“你那个朋友老李有没有带儿子去医院看看,总不能生病就是因为撞邪了  吧?”  表哥说:“当然去过医院,可怎么看也查不出病因。”  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异常?”  表哥说:“听老李说,他儿子是突然从某一天开始行为异常,特别的怪异,可之前那孩子很正常,从没  有自闭症和精神方面的问题。我和老李私交不错,你就跑一趟看看吧。明天晚上他来我家,然后你开我的车  去他家。反正也不远,他们家也在罗勇,开车二十分钟就到。”我同意了。  次日晚上,饭早就做好,可老李迟迟没来。我问是不是他给忘了,正说着,老李到了,一进门就笑着和  我握手:“您就是吴老板的表弟田七先生吧?幸会幸会。真不好意思,又是孩子的事,耽误了半个多小  时,让您久等了,真不是故意的。”我连忙说没事。  表哥问:“你儿子的病又发作了?”  老李说:“是啊,唉!”这个李老从衣着打扮来看,就知道是个家庭条件很普通的人。在表哥家吃过晚  饭,因为我的手机没有国际漫游,而表哥有两部手机,他就把其中一部交给我暂用,用来紧急联系。就这  样,我开着表哥的车,载着老李来到罗勇市西北他的家。  这附近都是贫民住宅区,公寓又旧又破,楼下有水泥的蓄水池,一些年轻男女站在池边洗澡,男的只穿  内裤,女的也只在身上围一条沙龙。  透过玻璃窗,看到这些洗澡的人,我感到很惊讶:“这些男人和女人居然在一块洗澡,我的天。”  老李苦笑:“有什么奇怪的,穷人没钱,家里没有淋浴,就只好这么洗了。”  “原来还有家里没淋浴的穷人……”我不由得感叹。  在一间旧公寓前停下车,上到五楼到了老李家,屋里很简陋,散发出浓浓的中药味,饭桌上摆了两盘剩  菜。从卧室里隐约传出低闷的声音,好像有人被捂着嘴说话似的。一个中年女人从里屋走出来,满头都是  汗,脸上除了眼泪,还糊着一大块膏药,连眼睛都是青肿的,看来中药味就是这么散出来的。看到我们进  来,她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下意识将脸侧过去,不让人看到伤疤。  “田先生,这是我老婆。吴老板的表弟田先生来了,快倒水!”老李对老婆说,他老婆连忙倒水擦桌  子。  老李不好意思地说:“在国外出劳务,为了多攒点钱,就租了最便宜的公寓,您别见笑。”我连忙表示没什么,随后直接切入正题,问老李家的孩子是个什么情况,现在人在哪里?老李一指里屋:“在卧室  里,已经绑起来了。”  我很惊讶:“为什么要绑起来?”  老李直摇头,也不回答。我走到卧室打开门,床上绑着一个大概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被布条捆得像粽  子,嘴也给堵上了。看到有人进来,小男孩滚来滚去,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鼻涕直流,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们,显得很可怜。  看到此景,我冲上去就要解开,老李连忙上来阻拦,我很愤怒:“你这是违法懂吗?身为父母,在虐待  儿童吗?变态!”  老李大声说:“你不了解清楚原因,千万不能放开他,否则大家都要倒霉!”  我说:“怎么可能?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还能打死人?”  李妻站在房门口,呜呜地捂着嘴哭起来。老李说:“我老婆脸上的伤,就是他用锤子砸出来的。”  我大惊,老李把门带上又锁好,三个人坐在桌旁,老李不住地叹气:“我儿子叫小勇,这孩子从小就很  乖,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他突然开始不正常。先是晚上说梦话,内容很奇怪,都是一些‘为什么偏偏是今  天’‘你撞我,我也要撞你’之类的话,不明白什么意思。再过几天,小勇就开始梦游,有时候早上起  来,看到他站在床前,睁着眼睛看着我们夫妻俩,你一叫他,他还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妻边抹眼泪,边接过话头:“这还不算,以后就越来越严重。有时吃着饭,小勇会忽然学大人的声音  说话,还是女人的,会冒出一句什么‘你看我漂亮吗,亲爱的’,‘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这些没头没脑的  话来。我们越来越觉得奇怪,就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可他又正常了,继续吃饭,还奇怪为什么我们要问他这  些话,说自己什么也没说过啊。”  听了这些讲述,我忍不住问:“这孩子会不会是故意装出来的?男孩很淘气的嘛!”  老李摇了摇头:“就算是淘气,你觉得一个不满七周岁的小男孩会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话?”我问。  老李道:“他那天晚上说了‘我家里很穷,嫁妆也不多,你父母肯定会看不起我,要是那样的话,我们  就搬到碧武里好吗?’这样的话。碧武里是泰国南部的一个省,我儿子还小,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地方,我们  也没去过,他又怎么能够说出这么复杂的地名呢?”  确实,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我想了想:“我没猜错的话,然后就是越来越严重,从自言自语到梦  游,再发展到摔东西、发怒甚至打人吧?”  李妻:“是啊,那天晚上我们睡得好好的,这孩子突然拿锤子就砸我的脸,还大叫‘你撞死我,我就砸  死你’的话,反复说个不停。幸好他才七岁,力气不大,但也把我的颧骨给砸裂了。本来我们家就没钱,现  在光我自己和给这孩子看病的医疗费就花了不少……”李妻又低声哭起来,我也很同情,一个劲地劝她。  我想了想,问老李:“你儿子开始有异常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老李说:“这个问题也有人问过,真的没有,我们夫妻俩想了很久,小勇性格比较内向,从不惹事,在  外面和小朋友玩,就算被欺负了也不敢出声。我们家也没发生过任何异常。”我说你最好还是仔细回忆一  下,事出有因,无论谁撞邪都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无缘无故。也许在你们眼中只是普通的小事,但很可能就  是祸根,肯定有什么事被你们忽略了。  老李和妻子互相看了看,仍然摇摇头。说实话,李家这么穷,就算有事也拿不出什么钱,这笔生意恐怕  没什么赚头,我已经不想再管。但毕竟老李是表哥的朋友,于是我给方刚打去电话。听筒那边传来音乐和女人的调笑声,显然是在KTV里,我把情况和他一说,方刚嘿嘿笑着,舌头发硬,还  直打嗝:“不错嘛,看来我又要多一个下家!你小子还挺上路的,我告诉你,以后像这种事,要多了解相关  信息,比如事主一家人在那段时间撞到过什么陌生人、和谁有过口角、得罪过什么人甚至动物、害过什么生  命、搬过家、打坏过什么东西、买卖了什么、丢了什么或者捡了什么、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多问问,有什么  可疑情况再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我把这些话转给老李夫妇,李妻忽然问:“捡东西也算吗?”  我说:“当然算,怎么,你们捡过什么东西?”  老李也问妻子:“有吗?”
  李妻说:“小勇在外面喜欢和几个泰国孩子玩耍,经常从外面捡回来一些东西,会有问题吗?”我让她  把小勇凡是捡回来的东西都拿给我看,用排除法排除,如果没问题,再考虑其他可能性。  过了一会儿,李妻从卧室里取出一些东西,放在桌上。我忍不住笑起来:“这都是些什么啊,小石  头、塑料球、硬纸片、废打火机……这个红布包是什么?”我伸手把一个小红布包拿起展开,里面是个带链  子的项坠,坠子呈椭圆形,泥土烧制,约有火柴盒大小,上面嵌了几个奇特的东西,有白色塑料小珠,有一  根铁钉,有一块小小的白纱布,还有个小铃铛。  再翻过来看正面,嵌了一张黑白照片,虽然已经有些磨损,但仍然能看出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戴着白  色的头纱。但脸上没有笑容,好像有什么心事。  “这是什么东西?”老李夫妻也凑过来看。  老李说:“好像是个项链,还有女人照片呢,应该是这个女人老公戴的吧?”  李妻也附和:“肯定是,老公把老婆的照片嵌在项链里,天天戴着,听说外国人都喜欢这样。”  我问:“这项链小勇捡回来的时候,就是用红布包着的吗?”  老李点点头:“嗯,记得那时候我问小勇这东西是从哪来的,他说在路边玩,发现有个红布包,里面就  包着这条项链。他觉得好玩,就戴在脖子上回了家。我看那上面的女人也没个笑容,心里不舒服,就给取下  来,用那块红布包上放抽屉里了,一直放到现在。这东西不会有问题吧?”  问我也不懂,我掏出表哥那部高级手机,把这块牌的正反面分别用手机拍了照片,以彩信发给方刚。等  了不到十分钟,方刚回电话过来,舌头硬得更厉害,看来没少喝酒。我问他看到照片没,方刚说:“哪有时间看……看什么照片,你、你得先和那个小男孩多、多聊天,想办法套他的话,看病根是从哪……哪来  的。要是有阴灵,一般都要半夜……才……才会出来……”  “阴灵,什么叫阴灵?”我连忙问,可方刚不说话了,话筒那边传来像打雷似的呼噜声,那叫一个  响,看来是已经醉死了,但电话还没挂断。我只好挂掉电话,再打给表哥汇报,表哥说:“那你就辛苦一  下,晚上多了解一下老李儿子的情况吧。老李和我有旧交,文革的时候我俩就在一个生产队干活,那年我才  十七,总饿得发慌,他还接济过我好几次食物。他现在混得很穷,你要是能帮上忙,就少收点钱或者不  收,损失的部分我来给你补上。”  既然表哥这么说,我也不好再推辞,于是对老李说:“我去和小勇聊聊,这样吧李先生,今晚你们夫妻  俩辛苦点儿,让嫂子在客厅沙发上凑合一晚,你和我去卧室过夜。我今晚要了解小勇的情况,和他交流交  流。”  老李夫妻很感动,连忙点头。老李低三下四地问:“我家小勇的事,您就多费心了。另外,我听您表哥  吴老板说起过,说在泰国,有专门从事这方面生意的人,能驱邪治邪病,但收费不低。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想问问,要是能治的话,得花多少钱……”  我告诉他钱的事先不用担心,看了情况再说。  当晚,我留了个心眼,没跟老李一起睡床,而是坐在一把椅子上,让老李在卧室的床外沿睡下。我把小  勇嘴里堵的东西掏出来,老李说:“这孩子一般发病的时候都是从晚上九点钟以后,午夜的时候最多。”  我说:“把他身上的布条解开吧,两个大男人没什么好怕,把房门锁好,屋里只要没凶器就行。”  老李依言照做,小勇哭得像个泪人,我说:“小勇,你别怕,今晚叔叔跟你聊天好不好?但你要保证不  调皮。”小勇含着眼泪一直点头。  夜渐渐深了,我和老李、小勇三个人慢慢睡去,椅子是竹子的,比较硬,我睡得很不舒服,脖子咯得很  疼,没办法只好把身体往下窜,平躺在椅子里。  不知道几点钟,我迷迷糊糊觉得似乎有人在屋里走动。我半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很矮的人  站在我面前。我想爬起来,可身体在椅子里躺得太低,腰上无力,怎么也挺不起来。一个声音在耳边响  起,是个女人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是今天?”  这句话她反复说了几十遍,我想用双手撑着椅子坐起来,可全身就像被麻醉了似的,白衣矮女人慢慢走  到我身后,我看不见她,又听不到声音,心里更害怕,但手脚怎么也不听使唤。从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为  什么带我来这里,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  那声音连说几遍,我想回头,脖子也是不能动弹分毫。我又怕又恨,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身体这么不听控  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梦魇?  这时,那个白衣矮女人突然从我背后探出头来,我这才看清楚这人居然是小勇!他头上戴着白头纱,身  上也穿白色的婚纱,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可以想象,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穿着成年女性的婚纱,那是什么  模样。我和小勇的脸贴得太近,可能连十厘米都不到,我呼吸急促,小勇的喘气声却很平稳,像睡着了似  的,但嘴却在动,发出女人的声音:“快带我回去,我要丈夫,我不想在这里!”  我哪遇到过这事?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眼睛瞪得老大,气喘如牛,但都是挣扎不动。小勇把那句话  重复了好几遍,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又慢慢转到我面前,停顿片刻,再慢慢爬上床,躺在小勇睡觉的位  置。这时我才发现,床上只有熟睡的老李,小勇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我猛然惊醒,身体能动了,我立刻双手撑椅站起来,脸上全是冷汗。我稳了稳神,走到床  边,老李睡得很死,里面的小勇平躺着,一动不动,眼睛却仍然睁着,瞪着天花板。我很吃惊,以为小勇睡死了,连忙过去查看,小勇的眼睛忽然转动,盯着我的脸。我吓得后退几步,叫  出声来,响动把老李吵醒,他坐起来问:“怎、怎么了?”  “没、没事,你看看小勇怎么样。”我惊魂未定。  老李打开电灯,小勇眼睛闭着,发出有规律的呼吸声,似乎睡得很香。老李说:“今晚这孩子很安静  啊,也没闹事,真不容易。”我心脏跳得仍然很快,脸上的冷汗还没干,卧室我是不敢再待了,就找了个借  口到客厅过夜,让李妻进屋。我坐在椅中,客厅的灯也没敢关,就靠着墙艰难地捱过后半夜。  第二天早晨,不到五点钟我就醒了,六点多钟李妻已经做好早饭,我头疼得要命,说:“邪病还得邪法  治,但现在不确定小勇得的就是邪病,我要多方了解确认才行,你们在家等我消息吧。”老李夫妻俩连连点  头。  早饭很简单,就是米粥和一小盘咸菜,为了照顾我,李妻特地多炒了一盘青笋,看来老李为了多攒  钱,生活费是能省则省。小勇就坐在我对面吃饭,我偷眼看着他,这孩子没什么异常,似乎昨晚发生的事他  完全不知道。但只要我一想起他那披着白纱的怪异模样,心里就发毛。  开车驶离贫民区,刚才那顿饭实在是吃得我嘴里没味,就又找了一家冬阴功汤餐厅吃饭,刚叫了饭  菜,方刚电话打进来,我刚接通,他就用很大声音说:“哪里来的这块牌?注意要尽快远离,千万别用手  碰!
  我很奇怪,问到底怎么回事,方刚让我把事情说清楚,看来昨晚他喝得太多,已经把之前在电话里的对  话全忘了,于是我只好又给他描述了一遍。方刚问:“你知道你发的那两张图片是什么牌吗?”  我说:“什么牌?我不懂,但那个新娘照片看起来让人不舒服。对了,你昨天说什么阴灵?”  方刚大声说:“阴灵就是死人的鬼魂!那新娘是居住在曼谷以北的一个年轻新娘,出嫁当天路上被汽车  给撞死了。死后她的灵魂被一位阿赞师父收在家里,再用相关材料制成了佛牌。因为材料有限,所以当初只  制作了十几块,每块牌的效果都非常好。但这种牌怨气冲天,除了有阿赞师父配给的经咒才能正常佩戴之  外,谁碰到谁倒霉!”  我立刻吓得脸都白了:“那、那也是一块佛牌?你怎么不早说?昨晚我已经摸过了,会不会缠上我?”  方刚说:“那个小孩子从路边捡到,还是用红布包着的,说明有人已经倒过霉,为了远离它,就丢掉  了,红布能辟邪,那人是怕被阴灵跟着。结果被小男孩捡回家,还戴在脖子上,男人本来属于纯阳之体,但  不到十二岁的男孩阳气弱,反而是吸引阴灵的最好材料,所以佛牌中的阴灵就附在他身上了,很难搞。”  我连忙问:“可昨晚我怎么也撞到鬼了?但小男孩的父亲却一夜熟睡?”  方刚嘿嘿笑了:“这就要问你自己啦,可能鬼也喜欢欺负生人吧!”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我都要吓哭了,连忙问他怎么处理。方刚说:“只有去找制作这块阴牌的阿赞师  父,让他提供引灵经咒,才有可能把阴灵解脱出来。”  有目标就好办,我连忙让方刚帮我联系,他问顾客能出多少钱,我说:“这顾客是我表哥的好朋友,但  家里条件很差,没什么钱。”  方刚冷笑:“我没记错的话,你表哥吴老板又开银饰厂,又建水果加工厂,是做大生意的,可他朋友怎  么都是穷鬼?没钱的生意你去做吧,我可没兴趣。”  我急了,说我表哥说了,只要能摆平这件事,钱可以由他来出。方刚马上态度转变:“怎么不早说?不  管是谁出钱,能出就行,那你等我电话。”看来表哥说的没错,方刚这人果然是只认钱不认人,我估计,他  对钱的重视程度已经远远超过老娘。  回家把情况和表哥一说,他叹了口气:“真是你不惹祸,祸反倒来招你。小孩子玩游戏居然也能把鬼捡  回家!那要怎么处理?”  我说:“在等方刚的消息呢,他说只要有钱就行。”表哥脸色不太好看:“方刚这个人我不太了解,就  知道认钱不认爹妈,你可要千万小心,别被他给坑了。”  第二天下午,方刚电话打来,说阿赞师父已经联系到,此事可以摆平,但过程很麻烦。因为这批佛牌的  特殊性,必须有人充当灵媒,用特殊的经咒把阴灵从某个人身上吸引出来,重新附在佛牌中,再交给阿赞师  父,只有制作佛牌的阿赞师父,才稳得住这块牌中的新娘阴灵,全部费用大概七万泰铢左右。七万泰铢,折合人民币就是不到一万五,我都不用问,老李肯定拿不出这笔钱,就算能拿得出,也是卖  东卖西。方刚问:“这笔生意你打算赚多少钱?”  我说我不赚钱,方刚很奇怪:“这可不行,为什么不赚钱?”  我笑了:“方先生,这笔生意是我表哥出钱,我总不能连他的钱也赚吧?我在泰国的吃喝穿用,表哥基  本都包了,他对我这么好,我好意思赚他的钱吗?”  方刚哈哈大笑:“这你就不懂了。做生意不能亏,一笔亏、百笔亏,哪怕事后把赚的钱再用红包送给你  表哥都行,但必须要有赚头,懂了吗?”说实话,我很不理解这种说法。方刚让我报出十万泰铢的价,说事  后请我吃海鲜大餐。我心里不爽,暗想泰国海鲜这么便宜,还用你请?  给老李打去电话,果然,他表示很为难,说平时攒的钱都寄回老家给父母看病买药了,实在难出。又婉  转地说能不能先出三万泰铢,余下的七万先请吴老板给垫上,以后尽快偿还。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表哥提了这个事,表哥说:“只要能彻底解决,我可以借钱给老李,让他慢慢  还,但你小心,别让方刚给骗了。”  饭后,表哥拿出八万泰铢交给我,其中七万借给老李,剩下的一万泰铢给我当辛苦费。当晚我开车再次  来到老李家,当我告诉他们表哥已经为你们垫付了七万泰铢时,老李夫妻都忍不住哭了。小勇怯生生地站在  父母身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给方刚打去电话,告诉他钱已经到位,方刚赞许地说:“年轻人,办事能力不错嘛,不像我这边经常  遇到讨价还价的家伙。你明天把钱汇过来,我立刻就办。”  次日我去银行把钱给方刚汇走,当天下午,方刚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我,内容是一串汉语标注词,和一  个音频文件。邮件中说得清楚,那串汉语标注词就是经咒发音,音频文件是阿赞师父提供的正确念法,让我  们自己找人充当灵媒,把这段经咒背熟,再按阿赞师父所提供的方式进行引灵。  当时我就怒了,马上给他打电话:“十万泰铢就换来一串经咒?你起码也得让那位阿赞师父派一名徒弟  来协助吧?这算什么事?”  方刚不耐烦地说:“就知道你这人麻烦,出钱就了不起吗?好啦好啦,大不了我跑一趟罗勇去指挥  你,可以吧?”  我说:“你来当那个灵媒就行。”方刚断然拒绝,说灵媒肯定不是他来干,除非再加十万泰铢。我心想  你还不如直接拿把刀过来抢算了,但不管怎么说,他答应来罗勇现场督导,我怎么也不能拒绝。  第二天,方刚来了,仍然开着那辆半新不旧的丰田皮卡。我很奇怪,听人说做佛牌生意很赚钱,这家伙  在泰国做了十几年,应该没少赚钱,怎么开这么旧的车?其实在泰国的街道上很少有豪华车,除了我在曼谷  机场出来的时候看到几辆奔驰宝马奥迪,其他城市就更少了。基本都是日系的丰田日产,欧洲车几乎没  有,可能泰国人对汽车不太热衷吧,他们更喜欢摩托车。  方刚这家伙很会察言观色,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说:“日本车省油,好修,皮卡后面能装货,要  是有人请大型佛像也能拉。”  我看到方刚车前的挡风玻璃上挂着三条形状奇怪的佛牌,有一串很像星月菩提,可下面坠着的却是蜘蛛  金牌;一串银链子带个盘成蚊香状的干尸牌,还有一个更怪的,是个装有不明黄色液体的小瓶,里面半泡着  一对抱着的裸体男女,男的胯下有一根红色的粗大物体,比人物的大腿还粗,从女人腰间穿过。  进了院子,方刚与出门办事的表哥打过招呼,就和我坐在院中喝果汁聊天。因为我对泰国风俗、古曼童  和小鬼一类的知识完全不懂,只好向方刚多请教。交谈中得知,方刚是广东惠州人,在东南亚呆了十几  年,什么都干过,拉皮条、甚至贩毒,但后来觉得风险大,就入了帮人请佛牌这个行业。这行业风险低多了,钱来得也容易,很多亚洲人深信这个,有些富翁明星家里都有几十上百甚至上千的古曼童,市场很  大
  我对那三条佛牌也好奇,就问那都是什么东西。方刚笑着说:“想知道这都是什么?好说好说,你可以  问我,一个问题100块泰铢。”  看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倒把我气乐了,心想他还真是明码实价。我数了三张100元的泰铢,说:“付钱  可以,但你不能骗我,否则以后我再有生意也不会找你。”  方刚笑了,把钱拿过来揣进胸前的口袋:“我方刚在这行里混了十几年,是出名的认钱不认人,让想我  骗你,我还嫌浪费时间呢!”  这话我相信,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方刚吸了一大口雪茄,说:“那个蜘蛛配尼泊尔星月菩提,能招  夜间八方财;第二个是印度海蛇,加持过九头蛇王咒,能保护平安;第三个是燕通,能让我变成性超人!”  我无语,看来他是在用佛牌给自己进行全方位保护,安全赚钱之余泡女人,简直是无敌了。  我问方刚:“李先生儿子的那件事要怎么处理?你发给我的引灵方式太复杂了,去哪找什么灵媒?”  方刚哼了声:“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只管介绍对象,至于婚后生不生得出孩子,跟我有狗屁关系。”  我苦笑:“这生意我一分钱没赚到,就算看在这份上,你也得出出力啊?”  方刚说:“你以为我大老远跑到罗勇是旅游来了?”  我问什么时候开始办事,他说:“晚上再去,要午夜十二点钟以后才有效果。”  我问:“方大哥,那块佛牌到底是什么来路?碰了就会倒霉?”  方刚拿出手机,调出我之前发给他的图片,指给我看:“这块牌的正面,是那位出嫁当天被车撞死新娘  的黑白婚纱照片,牌身是用坟场土烧成的,上面嵌了几样阴料。这个塑料珠是她婚纱头花上的装饰品,铁钉  是她棺材上的棺钉,这个小铃铛,是她出殡那天魂幡上的铃铛。”  我听得浑身发冷,又忍不住问:“那、那这小块白纱布是?”  方刚凑近我的脸,面无表情地说:“这是她下葬时,裹尸布中的一小块……”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拿  起桌上的杯子喝果汁,手都在颤抖,方刚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我问:“到底去哪找什么灵媒?”  方刚说:“你有没有兴趣?那个过程可是很刺激的,跟通灵差不多!”  我立刻表示反对,说从没见过鬼,也不想见,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就像小勇似的。方刚说:“当灵媒没  有危害,只是接下来的两三天会昏昏沉沉,几天后就好了。你要是不当,那就去找个人来当,但不管找  谁,也得出钱请,你自己考虑吧。”  没办法,我只好应承下来,但要方刚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从晚饭后开始,由方刚指导我背诵那段经咒。我毕竟还年轻,而且天生记忆力好,第二天下午就已经背  得很熟。方刚满意地对我说:“可以安排施法了,昨天告诉你的施法过程,都记住了吧?”我说没问题,掏  出手机给还在工地施工的老李打电话,告诉他今晚午夜十二点开始,让他们做好准备。  晚上九点多钟,老李给我打来电话,语气中透着惊惶:“田先生,我总觉得小勇今晚有点儿不对劲。”  我问:“怎么回事?”  老李说:“吃晚饭的时候,这孩子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他妈,那眼神特别冷,还不时做出冷笑的  表情,就像一个陌生人或者仇人似的。我问小勇你怎么了,他也不回答,就冷笑着吃饭。刚才我又看到他在  阳台玩绳子,往自己手腕上缠,一道又一道地缠,缠完了再解开,已经玩了一个多小时,会不会出什么问  题?我真怕他会上吊自杀!”  我询问方刚,他说:“告诉事主,把孩子关在卧室里,别让他出来,屋里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尤其不  要有凶器或者绳子一类的东西,等我们到了再说。”  大概晚上十一点钟,我和方刚来到老李家,泰国地处热带,从三月到十一月基本都是夏天,现在是九  月,晚上更是闷热,在方刚那辆连空调都没有的破车里,我们俩都热得不行。到了老李的公寓,上楼敲门没  人开,我俩轮流用力敲,半天没开门,倒是把邻居震醒三家,老李家却丝毫没反应。我问:“会不会是他们  已经睡着了?”  方刚摇摇头:“之间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而且睡得再死,也不可能还不醒。这种老式公寓隔音效果非  常差,连邻居都能听到,他们会听不到?”  我想了想:“难道是煤气中毒?”  我和方刚互相看了看,都说不准,我又敲了几下门,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这时,门内响起开锁的声  音,我连忙说:“你们听,里面有声音,有人开门!”  门慢慢打开,小勇站在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我说:“小勇,你爸妈呢?”  “他们在屋里睡觉……”小勇回答。  方刚很不高兴:“真有人睡得比猪还死!”进了屋,小勇默默地打开冰箱,给我们倒了两杯果汁放在桌  上,就站在旁边也不说话。我俩正好又热又渴,拿起来就喝,方刚坐在沙发上喝果汁,看到柜子上放了一个  小红布包,就打开,里面果然是那条阴牌。  我凑过去看,方刚说:“快去把那对夫妻叫醒,时间不多了,事后再看。”我去敲卧室的门,没人  开。推开进去,发现老李夫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似乎还在熟睡中。  我叫了几声,两人没醒,心想怎么会睡这么死,屋里也没有煤气味儿啊。走到床边,我用手推了推两  人,仍然没醒。扒开老李的眼皮,觉得很沉,瞳孔也有些放大,很像药物中毒的症状。我把老李扶起来,掀  开薄被,才发现这两人的双手双脚居然都被绳子牢牢捆着!  我大惊,连忙去解绳子,这时觉得头开始发晕,竟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我心知不对劲,支撑着跑出  屋,方刚手里还拎着那条阴牌,可头却垂到一边,眼睛半睁着。我勉强走到桌旁,坐在椅子里,方刚一动也  不动,似乎已经昏迷。  这时,小勇慢慢走过来,站在我面前,伸手从方刚手里拿过那条阴牌,平静地说:“你能帮我吗?”从  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语调却完全是个成年女人。  “帮你什么……”我很费力地吐出几个字。  小勇说:“我想回家去,找我丈夫,他一直在等我。”  我赶紧问清楚:“你到底是谁?”  小勇啜泣着:“结婚那天,我们的婚车被撞,我丈夫重伤,我却死了。为什么偏偏是我?又为什么偏偏  在我出嫁的当天?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吓得魂都飞了,嘴也不太好使:“这、也不是我、我们的错啊。”  小勇很生气:“我本想回家,可一个人用法术把我拘回家,竟然让我为他服务,说可以给我自己积累福  报……我相信了,但那个人成功之后就抛弃了我,把我扔在路边。这个讨厌的小孩把我捡回家,还将我戴在  颈中,我只好附进去。”  我回答:“我想我可以帮你,但你为、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给我们下药了……”  小勇笑了:“那对夫妻太不诚实,我求过他们好多次,就是不送我回家,今晚还说要找法师把我锁回佛  牌里。我不想回到那个阿赞家中,我要回清莱,我的家在那里!”
  我这人不会撒谎,尤其方刚这么精明的人,以后可能还要求他帮忙,就把实话说了。方刚音调提高好几  倍:“什么?我才赚一万泰铢,你居然赚了三万五!小子,你发大财啦!”我不好意地说等再回泰国一定请  你吃大餐。  方刚说:“不光吃大餐,还要给我多找几个美女!”我同意了,心想就你这体格还用几个,最多两个你  就完了,顺便问上次那条掩面佛牌他到底赚了多少。  方刚说:“那条不多,是我花了一千五请来的。”  我说:“还行,赚五百块人民币。”  方刚纠正道:“我是花了一千五泰铢。”我大惊,一千五泰铢才折合人民币三百块钱,他以两千元人民  币的价格卖给我,我才赚一千元,这家伙居然净赚一千七,怪不得当时他对我说谢谢!  方刚哈哈大笑:“不管怎么说,你已经答应了请我吃大餐找美女,做人要诚实。”我气得根本说不出  话。  给方刚汇款后的七八天,货就从泰国寄到了,当着明哥的面,我拆开包裹,两人都傻眼了,纸盒里居然  是一口半尺来长的小棺材。  明哥大怒:“你耍我呢?”我连忙说先别急,中国人不是喜欢把一盒烟大小的棺材放在桌上当装饰品  吗,寓意是升官发财。明哥一想也对,这口小棺材涂着黑漆,上面还用红色颜料写了一些弯弯曲曲的符  号。伸手抽开棺材盖,里面有个黑黝黝的、干尸似的东西,眼睛是两个红点,还有头发。明哥看得心里发  虚,问我:“田、田七,这到底是啥啊,我咋瞅着这么瘆人呢?”  其实我比他还害怕,但也要硬充行家,笑着说:“你不懂,眼放红光,才能逢赌必赢,这东西你就放心  用吧。”  明哥疑惑地问:“怎么用,打麻将的时候把这小棺材顶脑袋上?”我说当然不是,我打电话问问吧。明哥问:“你不是专家吗,还用现问?”  我严肃地说:“泰国佛牌学问很深的,谁敢称专家!”  找个话吧打电话问方刚,他说:“那是阿赞能师父最拿手的招财棺,外面写有巴利文的经咒,里面是红  眼拍婴,专招邪财。纸盒里还有一张纸,是引灵咒,上面有用汉语拼音标注的发音,你让顾客在半夜十二点  的时候,把棺材放在屋里,没有外人在场,再把经咒慢慢念三遍就行。要是念对了的话,应该会有感应。另  外一定要告诉事主,从今往后,他凡是得到的横财,必须在当天全部花光,买什么都行,但必须花光,过了  午夜就失效,而且只能花不能送,故意丢掉也不行。要是不照办的话,出了事概不负责。”  这下我终于明白了,连忙转达给明哥,明哥从没接触过这种东西,表情半信半疑。尤其是听到要把今后  发的横财一半买黄金,他表示不满:“这哪行?输了没钱,赢了还得当天花光!那我不是赔定了吗?你忽悠  我呢?”  我问:“你之前赌钱,是输多还是赢多?”  明哥说当然是输多,不然还用得着花钱弄这玩意吗!我笑了:“这就是了,以后你要是赢多输少,那不  就是赚到了吗?”明哥问:“怎么知道以后有没有效果?”我说那就只能用事实证明了。明哥点了点头,忽  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对呀,就算有效果,可我赢的钱都得当天全花光,那我身上总是一分钱也没  有,平时开销怎么办?”  我苦笑:“难道你除了赌之外就没别的收入吗?别忘了你是生意人,你还有店铺!”明哥这才回过神  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说他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和玩比起来,生意只能算副业,除了散局和他儿  子,没有任何力量能让他从麻将桌上离开。  这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了,钱货两清,回到家后我乐得不行,从来没赚过这么多钱,当晚就请爸妈和姐姐  姐夫几口人去饭店大吃了一顿。他们问我做什么生意这么赚钱?我得意地说:“表哥在泰国认识一个专门卖  泰国佛牌的,我最近已经卖出去两条,加一起净赚八千块!”他们都很羡慕我,尤其姐夫,脸上更是露出羡  慕嫉妒恨的神色。  凌晨一点多钟,我睡得正香,电话忽然响个没完。迷迷糊糊看屏幕,是明哥打来的。他说:“你还没睡  吧?”  我心想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天天打麻将到天亮?但出于礼貌,我还是说:“嗯,没睡呢。”  明哥说:“田七,我刚才念了那个经咒,怕不灵,就一口气念了五遍。忽然感到浑身发冷,一个劲打冷  战,这是咋回事?”我安慰他说没事,那说明有效果了。明哥说:“我心里没底啊,你说这东西会不会有啥  副作用?这里面真有鬼魂吗?”  我笑了:“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放心吧,只要你按规矩办事,就算有鬼也只能帮你,不能坑  你。”  这几天,我一直想着明哥这桩生意,心里没底。毕竟对泰国佛牌尤其是阴牌太不了解,万一真没效  果,他回头找我算账怎么办?大概过了五六天,明哥打来电话,我心里发虚,生怕接了电话他就要我退钱。  按了接听键,那边传来明哥兴奋的声音:“太灵了,这东西太灵了!”  我连忙问怎么回事,他说这几天晚上和朋友打麻将,一连五天手气极旺,专和大牌,把那几个人给赢惨  了。平均每天至少赢几千块钱,他想着我说的规矩,散局后都是和朋友去KTV消费。后来一想这样不划算,于  是他假称最近患了神经衰弱,必须早睡,把牌局改成了只在白天玩。  就这样,明哥白天打麻将赢钱,散局后就去商场或超市购物,什么金银首饰、手机电脑、服装鞋帽、食  品百货,尽量多买能用得上的东西,把当天赢的钱都给花光,一分钱也不剩。开饭店不怕大肚汉,好在商场超市东西多,别说几千几万,就算你揣着金砖来也能花完,明哥也平生头一次体会到了每天都要把钱花光的  紧迫感。  我还担心不是阴牌的效果,就问:“以前有过这样的手气吗?”  明哥一口咬定:“当然没有!你不知道,这五天我每天都能赢好几千,而且把把都有大牌,那帮人怀疑  我出老千,在麻将机里作手脚,第四天改在别人家玩,用他们家的自动麻将机,结果输得更惨,都被我给赢  去了,两天我就赢了一万多,哈哈哈!”  看着明哥这副高兴的模样,我心里那块石头也落了地。几天后,表哥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回泰国  去,他好给我订机票。表哥旅居泰国十几年,身边一个亲戚也没有,想让我多去陪陪他。我当然高兴,正好  驾照也下来了,于是托表哥再次办理了工作签证,再次飞到泰国,回到罗勇表哥家中。表哥特地把二楼的一  间卧室重新装修,做为我的卧室,看来是想让我在这里长期住下去。  在表哥家待了两天,我就又乘大巴去芭堤雅找方刚。泰国禁赌不禁嫖,色情业在这个国家是合法的,芭  堤雅更是泰国最著名的性都,比东莞厉害多了。大街上随处可见夜店、按摩店和酒吧,从晚上七点多开  始,到处都能看到泰妹拉客。很多来芭堤雅的外国男人都会干脆租一个泰妹,每天全程陪伴,几天到几个月都行。
  都是楼主从某付费网站搬来哒~~网站更我就搬哈
  没人嘛?楼主继续板砖....
  方刚显然对我一条佛牌能赚三万多泰铢很嫉妒,当晚在海鲜大酒楼狠狠宰了我一顿,又去KTV找了四个美  女玩到天亮。说实话,因为泰国人妖太出名了,以至于我在泰国一看到漂亮姑娘,就怀疑是不是男人做过手  术变的,和她们亲热的时候也十分别扭,更不敢发生关系了。倒是方刚很潇洒,竟找了三个泰妹晚上过  夜,我真不知道他这一晚到底是想和那三个妹子干那种事,还是聊天讲笑话,能对付得了吗?  次日结账,总共花了我一万多泰铢,我心疼得要死,但想到今后有可能还会再和方刚合作,心里才舒服  一些。  为方便与顾客联系,我又办了一张泰国本地的手机卡,再把这张卡和我之前的沈阳手机卡一起开通国际  直拨功能,虽然贵了些,但为了赚到更多的钱,也就忍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嘛!我先把号码告诉给家  人、同学和朋友,再发给沈阳的同学小吕和明哥,告诉他们如果我身在泰国的话,有重要事情打这个号。几  天后的一个晚上,已经是十一点钟,我刚睡着,明哥就给我打来电话,语气很焦急:“田七,坏了,我今天  打麻将赢的钱花不出去,怎么办?”  我很奇怪:“钱还有花不出去的?”  明哥说:“你不知道,我最近不是手气好吗,总赢钱,有两个朋友不服气,就拉着我去抚顺郊区一个朋  友的农家院打麻将。打了一天,这帮人互相串通,我都看出来了,但还是被我给赢了。可现在已经是十一  点,这地方特别偏僻,开车到市区也得一个小时,来不及了,咋办啊?”  他这么一说,我也感到很为难:“要不你们换个样,打打扑克、推个牌九啥的,尽量把钱再输给他们  呢?”  明哥差点儿哭出来:“没用,连猜拳都试过了,结果我又多赢了两千多!这附近有两家小饭馆,我把那  两家饭店所有的饭菜全都包了,足足做了十六桌菜,可手里还剩三千多,怎么办?”  我表示也没办法,只好劝他尽快开车回到市区有商场超市的地方,尽量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把钱消费出  去。明哥问:“你这个东西真有那么邪门吗?我要是不花光这个钱,能有啥后果?”  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但规矩已经告诉给你,不管出现什么不良后果,你都别怪我。我劝你马上开  车出发,别再耽误时间!”明哥无奈,只好挂断电话。  这么一折腾,我还真睡不着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忍不住给明哥打电话,问钱花没花掉。明哥说:“还  行,半路看到路边有个小卖店,都关门了,我砸了半天门,老板娘以为我要打劫,吓得差点没昏过去。我说  让他用最快速度清点出两千块钱的商品,总算是把这关给熬过去了。”  明哥的话把我逗得哈哈大笑,我也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不管怎么说,这关是挺过去了。明哥叹着  气:“我说田七呀,我这辈子头一次因为花钱而费这么大劲,以后我再也不去郊区打麻将了,只在市里,他  们爱玩不玩!”  我表示赞同,后半夜的觉也睡安稳了。过了七八天,明哥忽然又打来电话,紧张地问我:“几天前,有一天晚上我心慌睡不着觉,迷迷糊糊看  到一个全身发黑、眼睛是红灯的人站在我床前,对我说了好几句‘你不守规矩,你得还债’的话,这到底是  咋回事?”  我心里发毛,眼睛是红灯的人,那不就是红眼拍婴的法相吗?但也只好安慰他:“没事,只要你保证没  破坏过规矩,可能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明哥语气有点支支唔唔的,我追问到底有没有坏过规矩,他说没有,还说最近都不怎么打麻将了,一直  在努力忙生意。说实话,我隐隐觉得有点儿奇怪,明哥怎么会做种梦?但除了担心,我也没别的力可使。  大概一周后,我正和表哥在外面吃饭,电话响了,看屏幕又是明哥,我心想他这人事可真多,真是钱难  赚、屎难吃,这七千块钱赚得不容易。刚一接通,话筒那边就传来明哥的大叫:“你他妈的还我儿子,你还  我儿子的命!”  我被骂得愣了,连忙问什么意思。明哥大吼:“啥意思,你说啥意思?我儿子没了,被你给害死啦!”  这话让我更糊涂:“你儿子怎么能被我给害死?明哥,你喝多了吧?”  明哥大骂:“我喝多个屁,你他妈的快给我回沈阳,我要把你活剥皮!”我不想再和酒鬼多废话,直接  把电话给挂断了。明哥又打了几十次,我干脆关机。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把手机打开,发现里面进了一条短  信,是明哥发来的:“我完了,我破坏了规矩。”  我暗想不好,就回了电话给明哥,这回他不再骂我,而是痛哭不止:“是我坏了规矩,我把儿子给害  啦!”  在我的追问下,明哥终于吐出实情,之前是他说了一句谎话。  原来那天晚上,他驱车从抚顺郊区赶往市内,半路确实遇到了小卖店,明哥把赢的钱全都拍在桌上,总  共有两千三百多块钱。说来也巧,老板娘东凑西凑,全店所有商品加在一起才值两千两百多,还差一百块钱  的东西。明哥急了,老板娘搜遍全店,再也找不出一根火柴能卖,明哥无奈,把商品装上车继续赶路。时间  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钟,明哥没能赶到市区,他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在路边把那一百块钱用打火机给烧了。  回到家以后,明哥心里一直打鼓,为了安慰自己,明哥只好抱着侥幸心理,心想那个破规矩只说钱不能  送人,也不能丢,但没说不能烧吧。  过了几天,他就开始做那个红眼人站在床前的噩梦,一连做了三天,第四天以后就不做了,明哥也渐渐  把这件事忘在脑后。第七天下午,他儿子小虎打电话给明哥,让他接自己放学回家。明哥疼儿子,本来这是  雷打不动的规矩,但那天也奇怪,明哥刚好做了一手封顶牌型,就差自摸,要是能糊的话,这把牌可赢一万  多块。他实在不想走,就告诉儿子跟同学一起回家吧,注意安全就行,小虎没办法,只得照办。  和两名同学走在路上的时候,小虎忽然指着路面:“你们看,地上有一百块钱!”一阵风吹来,小虎奔  向马路中央,好像是去捡什么东西,结果被一辆飞驰而过的中巴车撞个正着,当时就不行了。  明哥在医院只看到了儿子冰冷的尸体,他差点没昏过去,抱着儿子大哭大嚎。事后交警调查,那两名同  学说,当时都没看到地上有什么钱,又调查了周边的行人,结果都是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百元钞票。  小虎是明哥唯一的儿子,因为明哥好赌,他老婆就和他离婚了,为再嫁方便,她就和明哥协商,把小虎  归了父亲。  在电话里,明哥哭着说:“我这人是不务正业,但对小虎可是花费了全部心血……我自己没啥文化,怕  他学习不行,特地请了家教天天给他检查作业,你说我容易吗,怎么就死了呢……你是没看到,撞的那个惨  啊,半个脑袋都、都没啦……”  这问题我回答不了,是巧合,还是破坏了规矩,遭到鬼神的报应?我也不知道。但那也太巧了,明哥少花了一百块钱,他儿子小虎就被那神秘的、看不见的一百块钱钞票给害死,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
  从那以后,明哥像个精神病似的,天天给我打电话哭诉,我只好把这个新买的泰国号码成天关机,让他  暂时找不到我。我给方刚打电话说了这个事,说明哥真是倒霉,结果害死了亲儿子,真是好惨。  方刚冷笑:“这也叫惨?恐怕惨的还在后面!阴灵不是那么好惹,也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啦!”我大  惊,问难道还会继续让明哥甚至他家人倒霉?方刚只是冷笑:“鬼要做什么事,谁也猜不出来,你走着瞧  吧。”  我哪里敢走着瞧?只想离这个明哥越远越好。那段时间,我也经常做噩梦,梦见一个被撞得浑身是血的  小男孩,边朝我走来边哭,脑袋只剩下半个,红白混合的液体还在慢慢往外流。我从梦中惊醒,脸上全是冷  汗。平时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极少做梦,我很害怕,又给方刚打去电话,问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能让明  哥或他的家人平安无事。毕竟是我的初中同学,怎么也得帮帮他。  方刚在电话里哼了几声:“我给你两个忠告,第一,只要有钱赚,就别和客户过不去,哪怕你非常讨厌  他;第二,做这行千万别善后,否则早晚后悔。听懂了吗?”  我苦笑着回答:“好好,多谢方先生指点。”  方刚又说:“每个忠告值五千泰铢,下次见面的时候,别忘了给我,我不是开玩笑。”我急了,说你这  是讹人吧,什么狗屁忠告就值一万泰铢?  方刚嘿嘿发笑:“以后你就知道了。人都是贪婪的动物,他们自己造成的恶果,就让他们自己尝去,管  那些事做什么?吃饱了撑的没做干,不如多联系几个客户才是正经!我看你今后就专门做这行算了,跟我合  作,保你吃香喝辣。”我被方刚训得无话可说,也就打消了帮明哥的念头。  明哥的事,让我很长时间内都无法安眠。我经常在想,明哥的错在于好赌和贪婪,可为什么非要把报应  落在他儿子身上,小孩可是无辜的啊。难道鬼神的意思是用失去儿子的痛苦来惩罚明哥?不是有那么句话  吗,有些时候,真正痛苦的不是死者,往往是那些仍然活着的人。而我卖给明哥阴牌,是否也算是帮凶呢?  半个多月后,我终于不再做那种噩梦,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时间一长,我渐渐也就把明哥的事  给忘了。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我经常会想方刚的那个提议,心想做佛牌这行也不错,利润高,趁着有机会  不多赚点钱,拿什么娶老婆?于是我动了心,开始在网络上四处发广告。幸好之前买的那个泰国电话卡没多久,为了躲明哥,我只好又买了一张,两个电话号码同时发布出去,方便客户咨询。但同时我也给自己订下  规矩:不再卖阴物给亲朋好友。  从那之后,我正式踏上卖佛牌的这条路。万没料到的是,这也是我得罪鬼的开端,只是当时我不知道而  已,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几天后,我正和表哥在沙美岛游玩,接到一个从沈阳打来的手机号码,机主是个中年女人,自称姓  高。她说话的嗓门和她的姓氏一样,都很高,语气也比较冲,上来就问:“你是田七吧,吕丽让我给你打电  话,老公总想跟我离婚,听说泰国佛牌管用,你那有没有这方面的货?多少钱?”  我没听懂:“吕丽是谁?”  高姐说:“吕丽你不认识?你这记性也太差了吧?半个多月前你卖给她妹妹吕雯一条佛牌,花了两千五  百块,吕雯不是你初中同学吗?”  我恍然大悟,笑着说:“我哪知道她姐姐叫吕丽。”  高姐不满意地说:“你能有几个姓吕的客户?真够笨的,到底有没有货?”  我心里很不爽,心想这人脾气真臭,就说:“货肯定是有,你是要夫妻和睦、回心转意、防小三、防变  心——”  我还没说完,高姐就打断我:“对对对,就是要这类的东西,你有吗,到底多少钱?”看来她还是个急  脾气,我就问:“你能接受什么价位的。一分钱一分货,便宜的是正牌,效果慢,还要配合顾客自己的行  为;阴牌比较贵,但效果也来得快,只是会有些规矩和禁忌,必须得遵守,不然出了乱子我不负责。”  高姐连忙问:“肯定要效果快的啊,慢的谁要?这不是废话吗,你这人做生意可真有意思!”我被她训  得都想把电话挂断了,但想起方刚对我说的那条价值五千泰铢的忠告,就强忍住没按键。高姐问我能不能面  谈,正好下周我要回沈阳给爷爷上坟,就和她约好到时候碰面。  同学聚会还是很有效果的,在吕雯的感召下,好几名同学纷纷联系我,要我再回沈阳的时候给他们各带  一条正牌回来。于是我跑去芭堤雅找方刚,这家伙保险柜里放着几十条正牌,我随便挑了几条,一手钱一手  货。交易完成后,方刚坐在沙发中,我看到在茶几上摆了几条佛牌和几尊古曼童,方刚右手戴着一个嵌有红  色宝石的戒指,他左手把宝石旋开,原来宝石顶盖是活的,能拧。他将宝石戒指凑近佛牌和古曼童,每件东  西都凑一下,似乎在用戒指做某种检测。  “这是在干什么?”我忍不住问。  方刚说:“看有没有阴灵。”  我很惊讶:“这也能测出来吗?”  方刚哼了声:“乡下人进城,什么都没见过。这叫五毒油,当然能测阴灵,不然这么多年我靠什么吃  饭!”  我连忙坐过去仔细看,方刚看了我几眼,没理我,继续进行检测。我看到戒指中的宝石原来是空心  的,里面装有一些白色透明液体。同时我惊奇地发现,在接近某条佛牌的时候,宝石中的液体居然从透明变  为浅灰。在接近一尊古曼童时,液体更是从透明变成了黑色。  我惊呼:“这是怎么回事?好神奇啊!”  方刚被我的呼声吓了一跳,差点把戒指给扔了,他连忙旋上宝石盖,生气地说:“喊什么喊?”我连连  道歉,追问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什么原理。方刚白了我一眼:“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一再央求,他才说了。原来这是以黄颜色的母蜈蚣、母腹  蛇、母蟾蜍、母蜘蛛和母蝎子活体各一只,与入灵的宾灵阴牌共同放在太阳底下暴晒,直到晒出油为止,底  部再用细网和容器把油收纳在一起,由阿赞师父制成特殊的油,叫五毒油。  这种油平时是无色的透明液体,但对阴灵特别敏感,只要附近有阴灵鬼魂,它就会变色,靠得越近,颜  色就越深。  听完方刚的讲解,我佩服得不行不行的,连忙哀求他借给我用几天。方刚冷笑:“你既不是我亲戚,我  也不欠你人情,为什么要借给你?这可是我的吃饭家伙,弄丢了怎么办?”  我用人格保证不会弄丢,方刚却说我根本就没有那东西。后来被我磨得烦了,他就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像  小指甲盖那么大的透明玻璃球,顶端有能旋转的圆盖,与一个小玻璃环相连,球体中央是空的。他把戒指里  的五毒油倒出一点点,将玻璃球灌满后再把圆盖紧紧拧死,最后用纯银项链和玻璃球顶的圆环连在一起。  方刚把项链在我面前拎着甩来甩去:“这东西送给你,比我的戒指还要方便,连盖子都不用拧开,直接  就能看到变色,怎么样?最少五千泰铢,不要跟我还价,否则不卖!”
  从那以后,明哥像个精神病似的,天天给我打电话哭诉,我只好把这个新买的泰国号码成天关机,让他  暂时找不到我。我给方刚打电话说了这个事,说明哥真是倒霉,结果害死了亲儿子,真是好惨。  方刚冷笑:“这也叫惨?恐怕惨的还在后面!阴灵不是那么好惹,也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啦!”我大  惊,问难道还会继续让明哥甚至他家人倒霉?方刚只是冷笑:“鬼要做什么事,谁也猜不出来,你走着瞧  吧。”  我哪里敢走着瞧?只想离这个明哥越远越好。那段时间,我也经常做噩梦,梦见一个被撞得浑身是血的  小男孩,边朝我走来边哭,脑袋只剩下半个,红白混合的液体还在慢慢往外流。我从梦中惊醒,脸上全是冷  汗。平时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极少做梦,我很害怕,又给方刚打去电话,问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能让明  哥或他的家人平安无事。毕竟是我的初中同学,怎么也得帮帮他。  方刚在电话里哼了几声:“我给你两个忠告,第一,只要有钱赚,就别和客户过不去,哪怕你非常讨厌  他;第二,做这行千万别善后,否则早晚后悔。听懂了吗?”  我苦笑着回答:“好好,多谢方先生指点。”  方刚又说:“每个忠告值五千泰铢,下次见面的时候,别忘了给我,我不是开玩笑。”我急了,说你这  是讹人吧,什么狗屁忠告就值一万泰铢?  方刚嘿嘿发笑:“以后你就知道了。人都是贪婪的动物,他们自己造成的恶果,就让他们自己尝去,管  那些事做什么?吃饱了撑的没做干,不如多联系几个客户才是正经!我看你今后就专门做这行算了,跟我合  作,保你吃香喝辣。”我被方刚训得无话可说,也就打消了帮明哥的念头。  明哥的事,让我很长时间内都无法安眠。我经常在想,明哥的错在于好赌和贪婪,可为什么非要把报应  落在他儿子身上,小孩可是无辜的啊。难道鬼神的意思是用失去儿子的痛苦来惩罚明哥?不是有那么句话  吗,有些时候,真正痛苦的不是死者,往往是那些仍然活着的人。而我卖给明哥阴牌,是否也算是帮凶呢?  半个多月后,我终于不再做那种噩梦,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时间一长,我渐渐也就把明哥的事  给忘了。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我经常会想方刚的那个提议,心想做佛牌这行也不错,利润高,趁着有机会  不多赚点钱,拿什么娶老婆?于是我动了心,开始在网络上四处发广告。幸好之前买的那个泰国电话卡没多久,为了躲明哥,我只好又买了一张,两个电话号码同时发布出去,方便客户咨询。但同时我也给自己订下  规矩:不再卖阴物给亲朋好友。  从那之后,我正式踏上卖佛牌的这条路。万没料到的是,这也是我得罪鬼的开端,只是当时我不知道而  已,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几天后,我正和表哥在沙美岛游玩,接到一个从沈阳打来的手机号码,机主是个中年女人,自称姓  高。她说话的嗓门和她的姓氏一样,都很高,语气也比较冲,上来就问:“你是田七吧,吕丽让我给你打电  话,老公总想跟我离婚,听说泰国佛牌管用,你那有没有这方面的货?多少钱?”  我没听懂:“吕丽是谁?”  高姐说:“吕丽你不认识?你这记性也太差了吧?半个多月前你卖给她妹妹吕雯一条佛牌,花了两千五  百块,吕雯不是你初中同学吗?”  我恍然大悟,笑着说:“我哪知道她姐姐叫吕丽。”  高姐不满意地说:“你能有几个姓吕的客户?真够笨的,到底有没有货?”  我心里很不爽,心想这人脾气真臭,就说:“货肯定是有,你是要夫妻和睦、回心转意、防小三、防变  心——”  我还没说完,高姐就打断我:“对对对,就是要这类的东西,你有吗,到底多少钱?”看来她还是个急  脾气,我就问:“你能接受什么价位的。一分钱一分货,便宜的是正牌,效果慢,还要配合顾客自己的行  为;阴牌比较贵,但效果也来得快,只是会有些规矩和禁忌,必须得遵守,不然出了乱子我不负责。”  高姐连忙问:“肯定要效果快的啊,慢的谁要?这不是废话吗,你这人做生意可真有意思!”我被她训  得都想把电话挂断了,但想起方刚对我说的那条价值五千泰铢的忠告,就强忍住没按键。高姐问我能不能面  谈,正好下周我要回沈阳给爷爷上坟,就和她约好到时候碰面。  同学聚会还是很有效果的,在吕雯的感召下,好几名同学纷纷联系我,要我再回沈阳的时候给他们各带  一条正牌回来。于是我跑去芭堤雅找方刚,这家伙保险柜里放着几十条正牌,我随便挑了几条,一手钱一手  货。交易完成后,方刚坐在沙发中,我看到在茶几上摆了几条佛牌和几尊古曼童,方刚右手戴着一个嵌有红  色宝石的戒指,他左手把宝石旋开,原来宝石顶盖是活的,能拧。他将宝石戒指凑近佛牌和古曼童,每件东  西都凑一下,似乎在用戒指做某种检测。  “这是在干什么?”我忍不住问。  方刚说:“看有没有阴灵。”  我很惊讶:“这也能测出来吗?”  方刚哼了声:“乡下人进城,什么都没见过。这叫五毒油,当然能测阴灵,不然这么多年我靠什么吃  饭!”  我连忙坐过去仔细看,方刚看了我几眼,没理我,继续进行检测。我看到戒指中的宝石原来是空心  的,里面装有一些白色透明液体。同时我惊奇地发现,在接近某条佛牌的时候,宝石中的液体居然从透明变  为浅灰。在接近一尊古曼童时,液体更是从透明变成了黑色。  我惊呼:“这是怎么回事?好神奇啊!”  方刚被我的呼声吓了一跳,差点把戒指给扔了,他连忙旋上宝石盖,生气地说:“喊什么喊?”我连连  道歉,追问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什么原理。方刚白了我一眼:“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一再央求,他才说了。原来这是以黄颜色的母蜈蚣、母腹  蛇、母蟾蜍、母蜘蛛和母蝎子活体各一只,与入灵的宾灵阴牌共同放在太阳底下暴晒,直到晒出油为止,底  部再用细网和容器把油收纳在一起,由阿赞师父制成特殊的油,叫五毒油。  这种油平时是无色的透明液体,但对阴灵特别敏感,只要附近有阴灵鬼魂,它就会变色,靠得越近,颜  色就越深。  听完方刚的讲解,我佩服得不行不行的,连忙哀求他借给我用几天。方刚冷笑:“你既不是我亲戚,我  也不欠你人情,为什么要借给你?这可是我的吃饭家伙,弄丢了怎么办?”  我用人格保证不会弄丢,方刚却说我根本就没有那东西。后来被我磨得烦了,他就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像  小指甲盖那么大的透明玻璃球,顶端有能旋转的圆盖,与一个小玻璃环相连,球体中央是空的。他把戒指里  的五毒油倒出一点点,将玻璃球灌满后再把圆盖紧紧拧死,最后用纯银项链和玻璃球顶的圆环连在一起。  方刚把项链在我面前拎着甩来甩去:“这东西送给你,比我的戒指还要方便,连盖子都不用拧开,直接  就能看到变色,怎么样?最少五千泰铢,不要跟我还价,否则不卖!”
  涯叔抽风了 拆我楼
  高姐戴着佛牌,叹着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同上这个房。”我强忍住没敢笑出声来。  离开高姐的家,我忽然特别想见见她老公,想当面问问他,当年为什么会娶了高姐这样的女人,两人性  格完全不同,居然也能成为夫妻。  又是三千块钱赚到手,这桩生意就算成了。我办完事回到泰国,又继续接了几个活。但为了保持故事的  完整性,先把时间跳到一个多月后。那是中秋节,我和表哥回沈阳去吃月饼,在家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那  个高姐来,就发短信问她效果如何。  没想到高姐立刻打电话过来,语调中透着高兴和得意:“这下我可知道了,这个阴牌真好,真有效果  啊。我老公现在可他妈听话了,比咱家球球都听话,什么事都顺着我,也不敢反驳,可好啦!”  我一听这结果很好啊,高姐又说她们两口子想请我吃饭,我连忙拒绝,可高姐又说不去就是看不起  她,没办法,只好答应。  这次碰面是在中街,沈阳市最繁华的商场步行街了。高姐手里拿着手机,脖子上戴着那条马食能的阴  牌,满面红光。她老公跟在后面,面无表情,手里拎着十几个印着商标的纸袋。  “你们今天没少采购啊!”我笑着。  高姐把嘴一撇:“女人不对自己好点儿,指望别人啊,没用!”  我说:“这是你老公吧,也不介绍介绍。”  高姐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可介绍,他就是给我拎包的,刚才在商场里还说我衣服买多了,劝我少买两  件,刚被我骂了一顿。”她老公看了看高姐,高姐把眼一瞪:“怎么的,你不服气啊?”  她老公把眼神移开,仍然没什么表情。我看了看他手里拎的那些纸袋,有三个是完全相同的某女鞋品  牌,就问:“看来你是这个牌子的粉丝啊。”  高姐说:“可不是吗,一模一样的鞋我买了三双。”  我很惊讶:“同样的买三双?为什么?”  高姐把鞋往出掏,展示给我看:“我特别喜欢这双鞋,干脆多买几双,穿旧了就换,这样不就天天能穿  新鞋了吗?”  我不由得笑了:“你这理论真有意思,没必要吧?”她老公说了一句:“我也觉得浪费,可她不听,我  说啥都没用。”高姐往回收鞋的动作忽然停住,抬头直盯着他,他立刻不吱声了,高姐虎着脸:“你咋还废  话?刚才在商场里没骂够你是吧?”她老公神色尴尬,看了看我。高姐立刻说:“你看他干啥?当着别人的面我不敢打你是吧?是不  是?”她老公仍然不说话,高姐抬手就打,她老公下意识躲避,没打着。高姐更生气:“你还敢躲?”飞起  一脚踢在她老公大腿外侧,附近的行人吓得都躲开了,远远看着。  我连忙劝架:“算了算了,别这么大火气,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  高姐用眼睛瞪着我:“关你什么事?”我被她的眼神给击倒了,那完全是一头愤怒的母老虎要吃人的节  奏。高姐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老公后脑,高姐体壮力气也大,她老公被打得没防备,手里好几个纸袋掉在  地上,里面的衣服和鞋滚落出来,其中有一只鞋滚到了路旁的水坑里。  “我的鞋!”高姐大叫着把鞋捡回来,但已经脏了。她气得呼呼直喘,将鞋远远砸向她老公,没打  到,又冲上来扇她老公嘴巴,牙血都出来了,可她老公也不跑,只用双手捂着头。高姐夹头夹脑地打他,旁  边的人越聚越多,纷纷议论。“这是亲两口子吗?咋打起没完了。”“应该不是夫妻,你看那女的净下死  手。”“大老爷们真窝囊,不会还手啊?打她!”  我实在没法旁观,只好冒险冲上去劝架,高姐比我壮,根本就拉不住,我只好拽着她老公往旁边  躲,说:“你不会跑啊,就站在这儿挨打?还是男人吗?”  她老公抬头看着我,忽然笑了。看上去不像无奈的苦笑,但又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让我觉得很别  扭。高姐终于打累了,坐在花坛上休息,围观的人还没散,有说有笑地指指点点。高姐破口大骂:“都他妈  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  周围的人陆续散去,高姐的老公慢慢走过来:“走吧,咱们还得请田老弟吃饭呢。”  “吃个狗屁,看见你就气饱了,还吃啥?”高姐气还没消,我当然也不想再多逗留,找个借口就想溜回  家。高姐奇怪地问:“你要去哪?我不是说了要请你吃饭吗?你瞧不起我?”  我真是要疯了,就说我肚子不舒服,改天再聚,高姐撂下狠话:“那不行,你今天就是赶着去投胎,也  得先吃完我这顿饭,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这可要了命,无奈之下,我只好跟着她和她老公找了一家烤肉店。饭桌上的气氛很尴尬,我无话可  说,高姐老公只要一张嘴必定挨骂,最后只剩她自己在唱独角戏,我俩都是看客。席间高姐去卫生间,她老  公呆呆地坐着,也不看我,也不说话。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连忙低声问他:“你不是想跟高姐离婚吗?”  他慢慢抬头看着我,又摇摇头。  我问:“怎么又不想了?”他不回答。  我不甘心地问:“是害怕,还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他苦笑:“我离不开她。”  这回答让我喷饭,我正要追问,高姐回来了,我只好把后面的话跟大米饭一块咽下去。  几天后,表哥因生意原因先回了泰国,并告诉我什么时候想去泰国,随时都可以去,机票报销。这天吃  早饭时,老爸从屋里出来:“都说男人打老婆是家暴,这老婆打男人也一样啊,把丈夫都给逼疯了,多  惨!”我问怎么回事,老爸说早间新闻正在报,说是一个男的半夜用钢丝绳把他老婆活活勒死,自己也进了  监狱,记者正在采访。我进屋顺便看了一眼电视,正要转身出来,却愣住了。  电视上那个身穿囚服、剃着光头、坐在铁窗后面接受采访的人竟是高姐的老公!此时的他面无表情,正  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记者:“你身上的伤都是你妻子打的吗?”高姐老公:“是。”  记者:“有人能证明吗?”  高姐老公摇摇头:“没有。”  记者:“你妻子的父母说你一直都不喜欢她,嫌她脾气不好,蛮不讲理,经常会动手打你,所以你总想  离婚。只有这个原因吗,比如她有外遇之类的?”  高姐老公再次摇头。  记者:“那你为什么后来又不提离婚的事了?”  高姐老公:“不知道,说不好。”  记者:“什么叫说不好?”  高姐老公:“就是忽然觉得她打我骂我都是对的,我不能离开她。”  记者:“你这个说法我没听懂。”  高姐老公叹气:“还不是因为那条项链……”  记者疑惑:“什么项链?”  高姐老公:“我也不知道。自从她戴了那条项链,我、我就离不开她了,要是几天不挨打,反而觉得很  不舒服。”  记者:“那你为什么还把她给勒死呢?”  高姐老公叹着气:“我的身体受不了,怕有一天会被她给打死,其实我也舍不得。”  记者欲言又止,最后画面切换,主播坐在直播间严肃地说:“一个家庭就这么破裂了,我很奇怪,就算  妻子对丈夫经常施行家庭暴力,难道不会离婚吗?为什么非要用杀人来解决问题?而且还归罪于项链,真是太可笑了
  电视开始播别的新闻,我很震惊,万没想到高姐竟然会被她老公给勒死。当晚我失眠了,这到底是高姐  的错,还是我的错?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个悲剧,早就该离婚,可我卖给她阴牌,导致人性错乱,让她老公  心智入魔,离不开她又受不了家暴。如果能这样一辈子也就算了,可最后阴灵还是没能战胜人性,高姐不但  没拴住男人的心,反倒玩火自焚。  我很自责,这件事怎么说也和我脱不开干系。回到泰国,刚在曼谷下飞机,我就给方刚打去电话,沮丧  地告诉他我不想做佛牌生意了。方刚奇怪地问为什么,我很沮丧,把高姐夫妻的事简单讲了讲。  方刚却哈哈大笑:“卖佛牌的人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其实让女事主高姐家庭破碎的并不是佛牌,更不  是你,而是她自己。贪心不光表现在钱上,也表现在情上,反正都是欲望啦。这个钱你不赚,别人也要去  赚,高姐早晚都会出事,看开些!”  经他这么一劝,我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儿。从那以后,我决定正式加入牌商大军,印了中泰双语的名  片,逢人便发,网上也广发信息,四处撒网。那时候淘宝店刚开始兴起,我就开了店铺,在店里卖佛牌,不  过成交量一般,多数生意都是靠顾客和朋友介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多过去,我的佛牌生意越做越大,人脉也越来越广,从最开始的一个月做不成  几桩生意,到现在每个月都能出手十几单。淘宝网的发展比我还快,从开始的几十万种商品,到现在近千万  个宝贝,我从淘宝上拉到的客户越来越多。  我跟方刚的合作也越来越紧密,这家伙看似贪婪无比,放个屁也收钱,其实极有原则。他从来都把钱赚  在明面上,不搞小动作,这一点我是最佩服的。他经常训我,尤其是我心软,想帮客户擦屁股的时候,让他  最为恼火,但最后往往还是会帮我。  不光佛牌,我同时也帮客户代请古曼童,正牌没什么可说的,凡是那种诡异经历,基本都出在阴牌和古  曼童身上,比如下面要说的这位马女士。  回到泰国之后,表哥带去沙美岛旅游,我俩正在沙滩上晒太阳时,接到国内一位姓马的女士打来的电  话。马女士今年三十岁,某高校教师,称是看到她的一位女学生戴有从我手里买的佛牌,还说很灵验,就要  了我的联系方式。她给我打电话大概聊了十几分钟,短短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却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要  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早就把她拉入黑名单了。  记得当时她和我说,想买个求人缘的东西。一般对佛教之物用“请”字的都是比较熟悉的,而  用“买”字的都是外行,比较好忽悠,这也是我用来衡量该顾客是否懂行的起码标准之一。我问她大概什么  要求,你人缘很差吗?  马女士说:“我人缘一点也不差,只是运气不好,总能遇到那些喜欢找碴和排挤别人的家伙。”我心想  这也有可能,就让她具体说说。  这位马女士出身于教育家庭,父母都在大学工作,对她的管教和中国教育部颁发的教材一样,都是按套  路来的。而马女士也正巧是个学霸型的乖女,从小在学校里就是前几名,直到师范大学毕业,最后在某大学  任教。然后在父母安排下相亲结婚,一切都顺风顺水,似乎从不用操心。  大学任教几年,马女士似乎和所有同事关系都不错,她上课的时候,同学们总是情绪高涨,选修她课的  学生最多,排全校第一位,为此马女士颇为得意。我很奇怪:“既然你的生活和事业如此成功,为人处事也  很好,为什么现在却要买求人缘的佛牌呢?”  马女士叹了口气:“现在社会的人呐,都太阴险了,看你成功看你受欢迎,就有些人嫉妒,就想整  你,我就被整了。在一次评级考试的时候,我的卷试居然被人调包,成了白卷,连续两次,按规定我得下岗  回家,到社会上重新找工作,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也很气愤,现在社会喜欢整人的家伙太多了,所以我非常相信马女士的话。就问:“那你现在求人缘  又有什么用?是希望用它来让校长把你调回岗吗?”  马女士说:“是啊,不然多让人笑话!在中国,凡是有能力的人都在国家机关或企事业单位工作,难道  让我去那些私企上班?去那种地方,我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这话听着让人相当别扭,但我也没在意,人在生气的时候难免说些气话。我告诉马女士,助人缘的物件  多的是,从一千到几万都有,你要啥价位,一分钱一分货。马女士说:“我的家庭条件还不错,大概三五千  块能接受。你看有什么特效的东西吗?”  我笑了:“三五千块只能请到普通的佛牌,要想拥有强效成愿的,怎么也得过万。”马女士嫌贵,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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