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弹坑”和“碎片”,怎么提升游戏性能能会提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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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人类的罪孽,上帝降下天火,以洗刷污浊的世界和肮脏的灵魂——新圣经  阳光明媚,一架客机迎着阳光飞去,我坐在车里,心情却没有阳光那般温暖,看了看手表,8:21Am,又抬头看了看前面一望无际的车,气愤的按了几下喇叭;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无奈,靠在座椅上准备休息一下,看着那张夹在车里的全家福照片,回想着早上的事情,百感交集。安妮怀疑我有外遇,她在我的衣服上闻到了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我们为此争吵了一番,我怪她太敏感,但事实上,我确实跟公司的一个实习生有暧昧关系,她叫简,年轻有活力,虽然年龄上有差距,但是总能跟我想到一起,这点让我很喜欢。脑子里正想着跟简的甜美故事,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飞过,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摇下玻璃,把头伸出去看,是一架记者飞机,紧接着是第二架、第三架…最后数了数,一共是7架。一定是出大事儿了,我心里想到,但是再大的事情也比不上早会迟到啊,上司一定会骂死我的。  经过几番折腾,我找到一个缝隙把车停下了,离公司不远,这个距离跑过去还来得及;当跑了一身汗到公司大楼,正好遇到简,我们同坐一个电梯,我打了声招呼,她没说话,只是偷偷的笑,到了17楼,我赶紧出了电梯,“还有3分钟就要开会了”,我解释道,简对我笑了笑,按了按钮。电梯门关上后秘书走了过来,  “老大,会议取消了,说是有别的事情,老板让你回自己的办公室等消息。”  我心想,这一早上白折腾了。  来到办公室,把电脑打开,又听见外面直升机嗡嗡的声音,今天是怎么了,我开始好奇的打开新闻网页,网页还没打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你能过来么,我害怕】  是简发来的,我回复【我一会就上去,等我】  转身拿上大衣就往外走,“嘿!”有人拍我的肩膀,我一回头,是亨利。  “昨晚看尼克斯的比赛了没有啊?”  我笑了笑,亨利是我在公司里比较谈得来的朋友,我的小秘密他都知道,只是他为人不拘小节,整天闹来闹去。  “我去看看简,你自己玩吧昂!”  说话的时候,我看到好多人都围在电视机旁看着什么新闻,好像挺重大的事情,时常还蹦出几句“我的上帝”,我刚想多看两眼,被亨利打断了。  “晚上叫简出来一起喝酒,我给你打掩护,放心,兄弟我绝对够意思!”然后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我没理他,等电梯门开了,我走进去,按了下21,门快关上的时候我听到亨利说了句“重色轻友的混蛋”还对我做了个鬼脸,我只想赶紧上去看看简怎么了,突然一阵晃动,像是地震,电梯停在了20层,我吓坏了,紧紧的靠在墙壁上,据说电梯坠落这样的存活率最高,可是20层啊,怎么样下去都是个死吧。又一阵晃动,整个电梯都歪了,电梯门晃出个缝隙,我赶紧冲上去用手使劲将门打开,从半截楼层爬了出去,抬头看旁边的标志是19层,整个楼层一片混乱,我找到楼梯,使劲往上爬,等到了21层我呆住了,简工作的地方现在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空洞,像是被什么攻击了一样,我从大楼的缺口往外看,一些战斗机飞过,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到处找简,可是找不到,这时候亨利从楼梯上跑过来,“你小子命大啊,简呢?”  我摇了摇头。  “那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呀,赶紧跑啊!”他继续喊道,我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拽着我跑进楼梯。  从楼梯一口气跑到一楼,腿软的不行,街上更是混乱,所有人都疯了一样的逃命,我突然想起来儿子还在学校,玛丽所在的工厂离城市很远,所以没有很担心,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儿子,“我得去找我儿子!”我对着亨利喊,“你赶紧回去看看你的家人!”  “好,咱们在你家会和!”  我点点头刚准备转身,几道蓝色的光从市中心射出,有一道正好射在亨利身上,在他身上打了一个大洞,我惊呆了,看着亨利慢慢倒下,那激光像刀子一样将他的身体切开,我本能的趴到地上,突然激光开始快速运动,然后很快便结束了,周围到处是惨叫声,我慢慢爬起来,看到好多人被不同程度的割伤,有的少了胳膊,少了腿,有的直接被切的不成样子,满地的鲜血,楼房也开始倒塌,上面不停的掉下石头,我慌忙的乱跑,边跑边祈祷不要被石头砸中,好多人没有我这么幸运,奔跑中被一具尸体绊倒,当我爬起来时看见一个留着爆炸头的黑人小孩躲在石头下面哭泣,我不是不想帮他,这个时候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突然听到身后有女人的尖叫声,我回过头,看见帝国大厦正在崩塌,几乎整个纽约市中心的楼房都在崩塌,时间紧迫,我得继续逃命。20分钟后,一切都停止了,只有警报声和尖叫声在持续,我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坐着,累得我直喘粗气,突然想起身上还有手机,赶紧拿出来,结果手机没有信号,身上除了几处擦伤一切都好。我起身看向我的车停在的那条街,已经被楼房的废墟淹没了,才刚买了3个月的宝马,就这么退役了。  翻过了几个废墟,灰头土脸的我终于到达了杰克上学的地方,现在走到哪都一样,遍地的废墟和尸体,学校里也一样。我到那里的时候,杰克的老师贝蒂一身是血的呆坐在地上,我叫了好几声她才有反应,显然是惊吓过度了,她看了看我,眼泪唰一下子就出来了,抱着我嚎啕大哭,然后不停的跟我说,她当时带着好几个孩子,激光一下子就把孩子们切开了,我看着周围的尸体,赶紧问她“杰克呢!我儿子杰克在哪?”她说当时太混乱,没有注意到,我一下子急了,但是一看她可怜的样子,又不忍心责备她,于是自己在废墟中开始找起来,突然听到有人叫“爸爸”,对,没错,是杰克的声音!我疯了一样的开始挖下面的废墟,可是后面有人拍我,我一回头,是杰克,身上全是灰,看来我也受了惊吓,连儿子的声音从哪传出来的都搞不清楚了;我一把抱住杰克,小杰克竟然很坚强的一直没哭,他告诉我他当时感觉不对劲就一直趴在操场的地上,我暗自庆幸多亏平日里的演习有了效果。这时候,警报声停止了,杰克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法回答,也许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决定带儿子离开城市,逃往郊区,万一打起核战争,大城市太危险了。我牵着儿子的手往前走,杰克却停下了,盯着一个地方看,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是贝蒂,她依然呆呆的坐在地上,杰克抬头看了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便走过去。  “贝蒂,跟我们一起走吧!”  她仰起头,看着我,还是一脸的惊恐。  “我知道你的家人都在德国,如果这边没有你能依靠的亲戚,就跟我走吧。”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使劲点头。在市中心存活下来的人不多,在我们附近的也就百十来号人,大家都在往城外走,有几个人在讨论发生了什么,我跟着听了几句,好像跟什么外星人有关,我觉得很荒谬,刚想反驳他们几句,巨大的轰鸣声从身后响起,5架F-18战机排着队形从我们头顶飞过,奇怪的是,战机的方向不是市中心,而是郊区。后来,在快到城市边缘的地方,遇到了其他幸存者,他们都在往城市里面逃,跟我们的方向正好相反,都说现在郊区正在打仗,城市里反而成了安全地带,我们都开始犹豫了。有些人已经开始转身往城市里走,实在没法确定应该往哪里走。  我对杰克说“你先跟老师在这里等我,我先去你妈妈的工厂接妈妈,接上她我就回来。”就算郊区在打仗,我也要去找安妮,虽然之前有些不合,但毕竟是我妻子,我还是爱她的。可是杰克不愿意放手,贝蒂也坚持要跟我一起,没办法,我只好同意。在路边找到一辆Q7,门是开着的,钥匙也没有拔,我把杰克抱上车,贝蒂跟他一起坐在后面,还帮杰克扎了安全带,我把之前捡到的背包、一些食物和水放在了副驾驶,离安妮上班的地方还有大约30分钟车程,好在现在几乎没人开车往外走了,这周边也是荒凉的很,零星的能见到几个人往城市的方向走,路过的人都用很异样的眼神看我们,好像我们去找死一样。我回头看了看杰克,他靠着贝蒂睡着了,我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不要出什么事,能顺利的把安妮接回来。  已经能看到小镇的信号塔了,我心情变得急躁。天上又有几架战机飞过,我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远处也开始传来爆炸声,杰克被吵醒了“你们俩趴在座位上,别抬头!”我回头喊道,爆炸声越来越近,我警惕得边开车边环顾四周同时加快了速度。开了有5分钟不到,巨大的轰鸣声从我们头顶响起,一架F-18发动机着着火冲着我们的方向坠过来,我打了个急转弯,勉强将车停下,战斗机擦着我们的边,坠毁在不远的一个房子里,但没有爆炸。我重新发动了车,路过的时候我仔细扫了一眼,驾驶舱的玻璃上有几个大洞,里面全是血,已经看不清是什么了。终于到了安妮工作的地方,我把车停下就冲了进去,厂房的房顶破了,是战机的碎片造成的,一些地方在着火,但是到处都没有人的踪影。我来到她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我一下子慌了,难道她跑到市里面去找我们了?一声巨响,窗外不远的地方炸起一个大火球,很近了,我急忙冲出来,贝蒂慌忙的问我:  “找到没有?”  她显然也被刚才的爆炸吓到了,杰克捂着耳朵躲在她怀里。  “她可能去市里找我们了,我们现在就回去。”我边说边系上安全带。  车发动了两遍才发动起来,临走时,又有几架战机飞了过来,其中一架被激光射中,瞬间就散架了,我疯踩着油门,有时候甚至觉得爆炸就在身后。在逃离了危险区域后,我们继续向城市的方向前行,我开着车,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行,用力的握了握方向盘,仍然抖得厉害。我从后视镜看了看贝蒂和杰克,他们看着窗外,没有注意到我的手。这时,之前没信号的手机响了,是安妮,我赶紧接起来,一阵阵杂音,隐约听到安妮在说话,我喊了几声那边依然杂音很厉害,就听到一句“天上”,我这时候已经能看到城市了,我抬头看了看城市的上空,一艘飞船停在那里,其实,心里一直明白是外星人,只是不愿承认罢了,这回见到了飞船,我目瞪口呆。杰克和贝蒂都伸出头看着,突然,飞船的前端闪了一下,特别刺眼,紧接着城市中间出现耀眼的光球,我瞬间失明了,慌忙之中我赶紧踩了刹车,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只觉得脑袋一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杰克和贝蒂在我旁边,头上的伤口被处理过了,但还是嗡嗡的,我坐起身,看到车原来是撞在了路灯上,视力也恢复了,还好不是永久性失明,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赶紧起身向城市的方向望去,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一片废墟,除了周边的一些破损的建筑,市中心的位置就是一个巨大的弹坑,除了土什么都没有了。我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不仅是因为失去了安妮,这样的对手,我看不到任何人类能幸存的希望。我低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牵着我的手的杰克,  “我们走吧。”  “恩。”  我们三个在周围的房子里找到了不少的食物和水,贝蒂甚至找到一把大口径左轮手枪和散弹枪,还有可观的弹药,我拿着散弹枪,心情复杂,这玩意到时候真的有用么。我又找了一辆SUV,虽然没Q7性能好,但是能装不少东西,我们将食物和水放在后面,我拿着枪坐在了前面,  “我们现在去哪?”贝蒂问道。  “华盛顿,我有个哥们在那边,他应该知道更多。”我系上安全带。  “他是CIA的分析员,虽然很久没联系了,但他应该能帮助我们。”  我继续驾车向华盛顿的方向驶去,其实心里没什么把握,在这种时候,在哪里都不安全,重要的是需要给杰克和贝蒂一个希望,尽管这个希望渺茫。收音机里除了杂音什么都没有,手机这会儿是彻底的废掉了,除了当表和游戏机以外没什么大的用处。杰克对此表示毫无压力,抱着手机在后座玩,在经过一个加油站附近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我原本打算在这里找找汽油,结果枪声一响,一紧张踩足了油门就冲了过去,在路旁,我看到两个人手里拿着枪,地下倒着一个人,那两个人用很平静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没敢多看,继续驾车向北驶去;比世界末日更恐怖的就是人性的泯灭,这才刚刚开始,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想想就觉得浑身发毛。我回头看了看杰克和贝蒂,这一趟旅程,也许会十分波折,到最后,我们三个都能活下来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听天由命吧!  由于没有加油,车子很快就没油了,前面有个小镇,只是镇子里的人都不见了,也许是逃跑了。我停下车,开始在路旁其他的车里取油,贝蒂跟杰克还是老样子去找食物和水,这一趟收获不少,看样子镇子里的人逃跑的时候都没来得及收拾东西,东西多的车子装不下,要不是急着去华盛顿,贝蒂甚至觉得我们三个可以在这个小镇先安定下来。但事实证明,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就在我们刚刚驶入华盛顿时,远处又是一闪光,这次因为距离较远,我的眼睛并没大碍,只是这次的爆炸跟以往不同,是核武器,在市区的地方,我的反应还算快,一个手刹,车子180度旋转,掉头就跑。毕竟被核武器粘个边也不是闹着玩的。接着又漫无目的的开了2个小时,此时的我已经快不会思考了,纽约没了,华盛顿又因为不知道是谁的核武器给毁掉了,开车跑了这么久,军队的影子都见不到,这附近甚至连平民都见不到。我陷入绝望,贝蒂走过来,看我情绪不对劲,递过来一瓶水,  “我们接下来去哪?”  我喝了口水,摇了摇头。“你跟杰克应该回车上呆着,天已经晚了。”  “你呢?”  “我一会就过去”贝蒂带着杰克坐上了车,我站在不远处拍了拍脸,似乎是想把自己脸上那绝望的表情拍掉,用力的拍两下还是有效果的,只是,我还是不知道下面该去哪里,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地球那么大,却不知道哪里容身。  刚准备上车,漆黑的天空中突然出现几道火光,还伴随着轰鸣声,我没看清楚是什么,但通过声音应该能确定,是喷气式战斗机,5架一组,成队形向远处飞去。听到轰鸣声,杰克和贝蒂也下车看着,战机数量很多,已经飞过12组了,仍然没有结束的意思。远处开始响起爆炸声,天空也是一闪一闪的,我赶紧发动车,那些爆炸的闪光好像给了我新的希望,不管怎么样,那里有人!但是我却完全忘了那里的危险性,甚至忽略了还需要保护的儿子,不听贝蒂的劝阻,直奔而去。  战斗似乎很激烈,火光四起,我们开到了又一个小镇,小镇里一片火海,到处都是着火的碎片。杰克趴在窗户上看着那些碎片问了一句“坠毁的怎么全是我们的飞机呀?”这时候我才发现,废墟中各式各样的碎片,却丝毫没有外星科技的影子,清一色MadeinUSA。这时候天上掉落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我拼命躲闪,但还是中招。一个飞机坠落的轮子击中了车的右车灯,车子一下子腾空,狠狠的摔在地上,又向前滑行了一段,撞在了另一个残骸上才停下。我吃力的从车里面爬出来,低头去看,杰克和贝蒂身上都是血,昏迷不醒,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疯了一样的打开车门。车门变形,但还是能打开一个缝隙。先抱出杰克,发现杰克只是头上的几处擦痕,并无大碍,算是松了口气。再回头救贝蒂,发现一个尖锐的金属刺穿了她的右臂,一身的血,心里的愧疚感瞬间爆棚了。想把她弄出来,可是并不那么容易。这时候矛盾来了,要想不流血过多,就不能拔出那根尖刺,但是要想把贝蒂挪出来,就一定要把尖刺拔掉。在犹豫了一会后,还是决定把她弄出来:我脱下外衣,把袖子系在贝蒂的上臂上侧,看着还在昏迷的贝蒂:  “真的很抱歉”我轻声说道。  一咬牙把贝蒂拖了出来,胳膊上的伤口鲜血直流,但是她仍然没醒,还好后来止血带起了效果,没有继续流太多血。我又跑回到车子的地方,从后备箱里找出一些药品,成瓶装的药品都碎了,不少绷带也都脏了,但是没的选择,简单的给贝蒂包扎了一下。整个小镇一片火海,一辆能用的汽车都没有,我找了一个小桥下面,先暂时躲避,等杰克和贝蒂醒了再说吧。  等到杰克和贝蒂醒过来,已经过去了1个小时,爆炸声早已停止,我尽力的搜索也只找到了少量的食物和水,贝蒂看起来十分虚弱,而且胳膊上的伤也十分严重。小镇里的车辆几乎都毁了,剩下几个完整的也完全没法发动,我看着远处,那个曾经火光四溅的地方。  我想到那里看看,虽说明白那里很危险,但好奇心完全把我控制住了。我看向坐在地上很虚弱的贝蒂,她对我点点头,似乎她也明白我非去不可的决心。  “我去看看就回来”我对杰克说,“你照顾好贝蒂,等我回来。”  杰克舔着他那稚嫩的脸,点点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向着林中的火光跑去。  火光十分刺眼,我仍然能感受到那股热浪。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手,在往上爬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我以极快的速度收回自己的手,我承认自己被吓了一跳,冷汗直冒,这是一只断手,边缘很整齐像是被刀子切开的。我深呼吸了一下,向上使劲爬去,最终到达了我一直向往的地方,但是却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我站在战场的边缘,我脚的前方,就是一团类似肠子似的血淋淋的东西,很多树都倒了,原本的树林,现在是一片空旷地,很多地方还都着着火,然后,便是满地的尸首和被鲜血染红的地面,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只是,满地的尸体,却全部都是人类的,只有很少的尸体是完整的;我用手不断挠着头,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还有人吗?!”  我不断的叫喊着,但是没有人回应,我继续狼狈的往前走。  前面是条公路,依旧的尸痕遍野,公路上有悍马和坦克,但也都成了残骸,鲜血把残骸都染成了红色;穿越了公路,在一棵大树旁,我看到两具尸体,他们跟其他人的死法不一样,是自杀的,子弹从下巴射入,从头顶穿出,头上面的树皮上满是脑浆,我终于忍不住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呕吐,感觉胃都空了,可还是停不下来。这时,突然听到旁边不远处有动静,我赶紧起身,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机枪瞄着声音的方向,除了尸体什么都没有,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我慢慢走过去,迈过了一个脑袋被削去一半的士兵的尸体,前方有一个小弹坑,有几具尸体在里面,我仔细一看,最上面的那个只有上半身的尸体确实在动!我的腿不听使唤了,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站在那里盯着那半截尸体慢慢的蠕动,我甚至能想象到他转过身向我求救的样子,汗从额头不断的流下来。突然,一只手从那半截身子的下面伸了出来,把那半截尸体推到了一边,一个士兵从底下坐了起来。  全身都是血,看不清相貌,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我们都呆住了,他看了我一会儿,便转开目光看着周围,看到他茫然的样子,我才反应过来,这是个幸存者!赶紧把枪扔一边,跳了下去,把他拖上来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奇迹般的一处伤都没有,除了过度惊吓,没什么大碍,嘴里一直不停的说着什么,还不停的打哆嗦,我站起身看着儿子和贝蒂的方向,准备回去取些水和衣服,不能让孩子看见满身是血的他。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刚才把他拖上来的,也没好到哪去,还好只是上衣血迹多一些,索性直接脱掉了上衣。正准备往回走,那士兵一把抓住我的裤腿,他的手还在发抖,嘴里不停说着:“我不是逃兵,我不是逃兵…”我蹲下去,扶着他的肩膀,原来他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我想安慰他,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他这个样子是不能离开人了,没办法,我开始搜索附近的地方,找到了一些血迹不多的衣服,用他的旧衣服给他擦干净,我也穿上了士兵们穿的战斗服,他们穿的衣服果真要比一般的沉很多;在给他换衣服的时候,他又开口了,“我能活着真的是个意外……”  我俯下身子,看着这个脸庞还很稚嫩的士兵,“别在意,孩子,我知道,你做了你应该做的……来。”我给他穿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我们到底在和谁打仗?”  他擦了擦眼泪,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我叫吉米,今年20岁;三天前,我所在的部队接到命令,要去华盛顿特区维持治安,地点是郊区,我和战友们都好奇。因为通常情况的治安维持,是用不到我们的,而且地点又是郊区,我和战友们都很疑惑,但命令是还要执行的。可是等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那里已经被第三装甲师控制了,到处都是坦克车辆,我们的命令,也临时更改为辅助装甲师的行动,给予其需要的一切支援。”他停顿了一下“到了晚上,我们开始在指定地点扎营,和往常一样,战友们都悠闲的说笑着,有的开始打扑克。但是我看到装甲师的士兵们不仅没有扎营,反而时刻都在岗位上,我们的士兵过去搭讪,他们都一句话不说。第二天一早,我们还在洗漱,就见到整个装甲师都骚动了,如同大敌压境的架势;这时候,我的好朋友弗兰克跑过来,拉着我跑到阵线前面,用手指着远处的天空,一艘巨大的飞船在城市上空,一开始我以为是一艘,因为那天阴天,天空上全是云彩,只看得到飞船的底部,可是接下来什么也没发生。又过了一晚,这一晚,我们的士兵也都没睡觉,都全副武装的待命着;第二天的上午,也就是昨天上午……”他停住了,感觉这段回忆令他很难开口,我赶紧安慰他:  “你要是不想说,咱们可以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儿子就在那边。”我伸手指着杰克的方向,他看了看那边,对我点点头。就这样,我扶起他,发现他真是一点伤都没受,现在多少恢复了神智,还提醒我走之前多搜集一些武器,“虽说没什么效果,但还是能拖延一些时间的。”听到他这话,我心里不由得一冷,我们的武器,仅有拖延时间的功效了么?  回到杰克身边,看到贝蒂虚弱的样子,心里不禁难过起来;吉米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贝蒂受伤的胳膊,“她伤得很重,如果不及时医治,这条胳膊就废了。”我点了点头,其实贝蒂刚受伤的时候我就知道,很严重,但是这种战乱时期,上哪去找医生。吉米好像看出了我的疑虑“我知道有一个部队集结点,那里现在也许有部队驻扎。”我一听,赶紧起身“你们等会,我去看看有没有能用的车!”小镇里的车已经是不能指望了,于是,我又一次穿越了之前的战场,果真有一辆悍马车还完好无损,我把车开了回来,一起把贝蒂扶上车。还好悍马车的空间十分大,装上了仅有的补给品后,我们继续驾车西行,吉米在副驾驶上给我引路,心里面又燃起了希望。  
    在这样一个世界生存是很难的,我心里很清楚;一边开着车,听着音乐,气氛十分融洽,就连很虚弱的贝蒂,也露出了笑容;但我清楚的看见她的胳膊已经发紫了,这不是个好预兆,我渐渐的加快了速度。  在中途一个加油站加油的时候,吉米走近我。  “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讲完事情的全部。”他低着头说道。  “恩,”我抬头看看远处正陪着贝蒂的杰克,然后俯下身子,“好,说吧。”  于是我们两个坐下来,听他继续讲述。  “事发那天,我们才得知,联合国总部准备接见外星人特使,似乎是商讨能源方面的事情,当我们得知外星人并不是来侵略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很多人都用望远镜试着看,真的能看到。从大飞船上下来一艘小型的、金黄色的飞船,可是就在快要着陆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他停顿了一下,“这也说不上意外,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我们的防空导弹突然自己启动了,对着外星特使的飞船一次性发射了4枚导弹。”  “他们的科技不是很高级么,咱们的武器应该伤不到他们的呀?”我好奇的反问道。  “是啊,我也这么以为,可是导弹就是命中了,大使的飞船被炸的粉碎,所有人都懵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然后就是各种雷达、探测仪器的警报声,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对讲机也失灵了,”吉米也是一脸的疑惑,像是虽然经历了那一切,但是仍然搞不清楚状况。“原先只有一艘飞船的天空,突然出现了成群的舰队,一个闪光就移平了之前总统在的地方。然后便是漫天的类似蜂群一样的小飞行器,我们除了乱开火完全没有战术。我还亲眼见到,一枚导弹马上要命中外星人飞行器的时候,飞行器突然跟分解了一样变成了好几瓣,导弹从它中间穿过之后,又重新组装到了一起,外形还改变了,像是变成了另一种飞行器,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之后,就是一片的爆炸和混乱,我的好朋友弗兰克使劲把我拖离战场,我才捡了一条命。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天上好像又落下什么东西,之后那里就闪烁着蓝光,我们也顾不上看,赶紧撤离了。”他的头低了下去,是啊,我心想,让一个士兵描述他逃跑的过程,确实不光彩。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讲道,“是的,我们逃跑了,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部队就被打散了,逃跑的时候,天空不停的有东西落下,我们也不管是什么,就是一个劲的跑,身边不断有人被杀掉……我还记得有个人的手飞到了我的脸上…”  “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此时已经顾不上他的感受了,我只想知道怎样从那种致命的环境下逃生,也许以后会用得到。但是他的回答让我出乎意料。  “我不知道,跑着跑着后面就没了动静,当我们回头的时候,除了一地的尸体什么都没有了……”  我看着吉米,他好像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后来便是华盛顿的核爆,我们亲眼看着曾经的首都被自己人夷为平地。然后我们遇到了另一只部队,是由其他被打散的部队组成的部队。不同的是,这支队伍的指挥系统都还健全。”吉米继续回忆,“指挥官亚当斯说,有其他几只部队正在集结,准备对外星人在10公里外的营地进行第一次反击。我们都很激动,许多人都想着为死去的队友报仇,但是我们高估了自己;在前往集结点的路上,我们被袭击了,我只看清了一点,就是袭击我们的外星人,只有7个……”  “7个??”我瞪大了眼睛,“之前那一片……是那7个外星人干的??”  “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子弹伤不到他们……刚开始没多久,我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炸飞并失去了知觉,直到被你救起……”  他不再说下去了,我也没有继续追问,情况比我预想的要糟糕太多,人类完全处在被屠杀的位置,7个外星人,杀掉了将近1000多人的部队,很可能连伤都没有。我感受到的只有绝望,而且我很讨厌绝望,自从事件爆发,绝望就从未离开,我们自以为有机会活下去,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科技上的差距,没有留给我们一点余地。我站起身,看着车里在跟贝蒂有说有笑的杰克,儿子,我怎么保护你啊……  回到车上,我和吉米都沉默寡言,我们的心里都沉重着。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一路上经过很多小镇,大都成了废墟,当然,尸体也没少见,之前还能见到被人类自己杀死的尸体,现在,能见到较完整的尸体已经算是运气好了。杰克有时会盯着路过的尸体,我没有阻拦,我知道,这个只有10岁的男孩需要变得坚强,尸体,只不过是这场灾难中非常平常的一小部分,还有更残酷的在等着我们,“对不起,儿子,现在起,就只能把你当男人看了。”我边开车边对杰克说道。贝蒂和吉米都看着我,好像我说了很过分的话似的。杰克倒是很争气,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后视镜里的我一脸严肃的点点头。由于怕被发现,我一直关着车灯行驶,还好悍马车有够结实,在路上没少撞到别的东西,但是车子依然坚挺。为了改善夜晚行车的恐惧感,我们开始轮流讲笑话,虽然我讲的笑话很冷,他们还是很给面子的故意笑出声。就在这时,前面突然蓝光一闪,我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腾空了,翻了几下之后竟然正着落在地上,我赶紧摸摸自己,身上全是血,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受伤了。这时候才发现,悍马车的二分之一的发动机和三分之一的车顶盖都不见了,边缘很整齐,就跟之前战场上见到的一样。我回头看杰克,他和贝蒂好在都系着安全带,只是都昏过去了;我想下车可是不能,左腿被变形的车门挤住了,怎么都拔不出来。前面突然响起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口哨的声音却又有些不同。之前冒着蓝光的地方越来越亮,我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非常高大,估计得有两米的身高,身上的盔甲很简单,两只手臂上有冒着跟电一样的光,他慢慢的靠近我。我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移动,我把手移到右腿边的手枪上,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  突然旁边的玉米丛中响起一个声音:“你个混蛋!!!!”吉米从中一瘸一拐的冲出来,一出来就抬起冲锋枪,对着外星人倾泻着他的子弹和愤怒。我看到子弹在离外星人20CM左右的时候就被弹开了,是防护罩还是什么在保护着它。吉米换了一梭弹夹,继续开枪。我回头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杰克和贝蒂,“吉米!先过来帮帮我!”我喊了好几遍吉米才反应过来,他赶紧跑到我这边,看着变形的门,嘴里骂了一句脏话。他怎么也打不开挤在我左腿上的车门。我示意他先去救杰克和贝蒂,他从车上抱下杰克和贝蒂,贝蒂已经清醒了许多。“你赶紧带着杰克进玉米地!快点!”吉米对她喊道,贝蒂虽然受了惊吓,可还是拉着杰克跑进了玉米地。我看着那外星人,它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还是慢慢的走近。吉米这时又跑了回来,试了几下之后,我们都知道了,这门是打不开了。吉米拿出军刀,“没办法了,要活命只能这样了!”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咬着牙说“去找杰克和贝蒂!”我扭头看到外星人越来越近,它手臂上的光越来越亮了,我回过头对着吉米:“你已经尽力了,现在去,保护我儿子!”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在吉米的保护下,杰克他们还能多活一段时间,这点我还是能想明白的。  吉米看了看我,点点头,拿起旁边的包跑进了玉米地。外星人看了一眼吉米,随即弯下腰转向吉米的方向,我赶紧掏出腿边的手枪,对着它的头的位置“啪啪啪啪”连打了4枪,当然,这肯定伤不到它,我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很明显的有了效果,它冲着我走了过来,我盯着它那6只眼睛,“FUCKU!”随后打出了剩下的所有子弹,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抬起手,我的心脏突突直跳,呼吸急促,我就要死了么?  一道蓝光闪过,我被甩了出去,摔到地上我才发现,我的左腿连同车门一起被削掉了。我疼的直叫,血流了一地,我极力的用手撑着,尽力保持清醒。如果要死,即使有能咬它一口的机会我也不会放过,害死了我的妻子、我的好朋友,杀害了那么多地球人,死也要死出个样子!  它走过来,低头看着我,突然一个石头打到了它的脸上,我惊了一下,防护罩竟然没有保护它。我回头看后面,是杰克!他从地上又捡起一个石头扔过去,这次防护罩起了作用,把石头弹开了。“杰克!你怎么回来了!快跑啊!”我坐在地上喊着,除了喊,我什么也做不了。外星人向着杰克走过去,我冲着杰克的方向趴着、喊着,杰克就是不跑,还在用石头打着外星人,我开始咒骂着,让我看着儿子被杀死,我无法想象那种痛苦。  它一步步逼近杰克,而我却因为失血过多快看不清面前的影像,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突然一道红光闪过,把外星人撞飞老远,我看着杰克,视野越来越模糊,只听得到嘈杂的打斗声。过了一会,我感觉到被什么抱了起来,一个被红光包围的人抱着我,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到天堂了么?”,随后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左腿被截了肢,还打着吊瓶。我这是在哪?医院么?现在还有医院么?我想坐起来,可是挣扎了半天,除了剧烈的头疼没有任何效果。杰克呢?我四处张望着,“爸、爸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我回头一看,杰克站在门口,长舒了一口气。杰克跑过来一把搂着我的脖子,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要看到杰克没事,我就安心了许多。这时贝蒂和几个军人走了进来,我看向贝蒂的左臂,那里空空的,顿时内疚的感觉一涌而上。但是她好像并不沮丧,用手指了指我的左腿,“反正我不是唯一少了什么东西的人。”随后是一个灿烂的微笑。一个20出头的女孩儿,竟然如此坚强。“吉米呢?”我环顾了一周,没见到吉米,便赶紧问道。  “很不幸,我们没能救下他”旁边的一个军人说话了,他一看岁数就不小,但是身体还很健壮,“吉米是个勇敢的士兵,直到最后一刻还在战斗。”他走到我床边,“还好我们及时发现了你,你还记的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我看向贝蒂,她低下头似乎在隐瞒什么,也没错,这个时候,人类也不一定就是可靠的,于是我决定暂时不透露,“当时意识已经不清晰了,只记得自己受伤,后面的就不清楚了……”  那个军人看了看我,笑了一下,“马丁先生,你也许会是个好战士,但我敢担保,你不适合当骗子,哈哈!”他莫名其妙的笑了,然后离开前又说了一句,“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们,等你准备好了再说也不迟。”  我呆在那里,这家伙是什么人,好像什么都能看透似的。当然,这种人也十分令人厌恶,因为他们好像什么都知道。接下来,我开始在这里休养,我开始了解到,这是个难民营地,大约2、3千人的规模,其中一半以上是难民,这栋建筑,曾经就是医院,因为地处偏僻,还没有没外星人袭击过。这段时间贝蒂一直照顾着我,我开始对她产生了微妙的感情变化。  经过了一周的休养,我已经可以用拐杖行走了;我在远处看着杰克正在和几个同年龄的孩子一起玩,贝蒂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水。我叹了口气,这不就是我们一直向往的平淡生活吗,以前的生活质量那么高,却从未珍惜过,现实真是讽刺。这时,杰克跑了回来,仰着头对我说:“爸爸,我有女朋友了!”他指着远处的一个跟他一般大的小女孩,“她叫珍妮。”  我摸着杰克的头:“呵呵,那你以后可要保护好她呀。”  “恩,我会的!爸爸,我还会保护你和贝蒂的!因为我现在是男人不是小孩了!”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我和周边的人都笑了。在笑的过程中,贝蒂用右手搂住了我的腰,把头也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笑了笑,用左手同样搂住了她,是啊,经历了生生死死,我们都需要一个依靠。  晚饭过后,有个士兵过来找我,说营地的指挥官墨菲斯要见我,我看了看贝蒂,她点点头,我心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毕竟我欠他们一条命,就算是叫我过去还债我也认了。来到了墨菲斯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老头,一头白发,穿着白大褂,一看就是类似医生之类的人物。  “你来了,”墨菲斯掐掉手中的烟,指着那个老头“这是韦斯特医生。”  我走过去跟他握了握手,看到他脸上的皱纹格外的多。  “你知道我们这里是个难民营,”墨菲斯继续说道,“但我们也需要能战斗的人,尤其是像你这样和外星人直接接触过,又能活下来的人;在关键时候,我不希望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胆小鬼因为尿裤子耽误了命令的执行。”  我知道他这是在劝我加入部队,“可是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低头看着自己截肢的左腿。  “这个是可以改变的,”墨菲斯走近我,“这就是韦斯特医生在这里的原因。”他回头对着韦斯特点点头。  “是这样的,”韦斯特显得很激动,“我在大学主授的课程就是义肢,我们这里还有一些成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装上。”他似乎看到我眼神中的疑虑,“不不不,你不要担心,这是非常高级的义肢,有神经传感系统,你可以用你的大脑控制它,就跟你自己的一样……额,当然,也有些不一样,只是……神经的传感系统还不太完善,你会时常感觉到疼痛,不过我还在尽力解决这个问题。”这医生讲起义肢来倒是出奇的兴奋,我被说的一头雾水,但是无论如何,我欠他们的。  “装上之后,我就能打仗了么?”我问道。  “就跟新长的一样!”韦斯特很认真的说道。  我同意了,并且跟他们约好第二天就做手术装义肢。回到帐篷里,我把事情告诉了贝蒂,她听完没有说话,其实我们都知道,明天起,生活就会不一样了,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平静了。  天刚亮,我就起了床,起来的时候看了眼杰克和贝蒂,他们还在睡,但我知道,贝蒂是装睡,她和我一样,一晚上都没睡着。我拄着拐杖去了手术室,韦斯特医生早早的就在那里等我了,我看到他旁边的手推车上有个用白布盖着的东西,他看了看我,“想看看么?”我摇了摇头“还是给我留点悬念吧”。有人过来扶我坐到手术台上,脱光了衣服躺了上去,然后把我的四肢和头部都固定住,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紧张了。手术开始,韦斯特医生把义肢拿出来,我想借机看两眼,可是头被固定着,始终是看不到。他们准备开始的时候,韦斯特医生走到我头的位置,跟我说“马丁先生,手术前,我有件事要跟你事先交代一下”  “恩?”  “是这样的,为了保证义肢与大脑的稳定连接,我们的手术是不能进行任何麻醉的……”说完抬起头,对着助手们说道“好了,我们开始吧!”  “什么??等等!!”我大喊着,“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进行麻醉??!!”话还没说完,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刚长上的伤口又被打开了,我似乎又回到刚断腿的那个时候,冷汗直冒;随后的疼痛更剧烈,我甚至听到了骨锯的声音,“啊!!!!~~”我控制不住疼的大叫起来,疼痛感一波比一波强烈,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心里想,总算要昏过去了,这也好,让我少受点罪。可是,这时我听到了韦斯特医生的声音“快,他要昏迷了,叫醒他,我需要他保持清醒!”一股电流穿过我的心脏,瞬间变得精神无比,但是疼痛没有减弱,“FUCK!FUCK!”我不断的叫骂着,“坚持住,就差最后几步了!”韦斯特也喊着,此时的我,杀他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这么痛苦,我死也不会答应做这狗屁的手术啊!接下来的疼痛,让我知道了之前的疼根本就是小儿科。我差点就一下子昏厥过去。韦斯特和助手们都惊恐的看着我。  “你们******看着我干嘛,赶紧弄完啊!”我用最后点力气喊道,可是他们还是用惊讶的表情盯着我看。  “解开他,”韦斯特医生摘掉口罩,走到我面前,很严肃的表情,“你是第一个。”  “什么?”我疼的头嗡嗡的,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身边的助手开始解开固定我的皮带。  “你是第一个在安装义肢时没有昏过去的人……”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营地,人们都开始用很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手术后我休息了3天就可以正常行走了,跟韦斯特医生说的一模一样,我甚至可以用大脑控制脚趾头,虽然这义肢丑陋的很,基本只有结构体,脚趾的分布也跟手一样,但好歹也是条腿。我跟他们建议能不能给贝蒂也安装一个,但是被拒绝了,因为义肢的数量很有限,目前只优先供给可以打仗的士兵。  “疼么?”贝蒂在我旁边问道。  “恩,每一步都疼,但是韦斯特医生说了,适应了就没那么疼了。”  装上义肢的第五天,我履行了我的承诺,加入了民兵,开始接受正规的军事训练,虽说身体逐渐适应了这个义肢,但仍然时不时的疼痛,尤其是夜晚,几乎每晚都要被疼醒一次。军事训练也很顺利,教官都说我以前走IT路线是种浪费,说我天生就是当兵的料,枪法好,体力好,很快就被提拔为小队长。可能是因为装义肢时没有晕倒的原因,大家还都很敬畏我。我被编入第三民兵队,平时负责站岗和侦察以及寻找生活用品,我们这一队都是新人,所以任务不会很危险。生活也日渐稳定,与贝蒂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对于我们的训练,我有些担忧,因为他们一直在教我们遇到外星人如何逃跑,而不是如何跟他们战斗,就连弹药发放也一样,身上携带的手榴弹,只有一枚是爆破型的,其余全部都是闪光弹。我跟指挥官墨菲斯提起过,“闪光弹,远比你想象的有效果。”他放出这句话后就再不允许我问类似的问题。  深夜,我正处于休班,被外面一阵嘈杂声吵醒,我赶紧起身查看。外面好像有侦察队回来了,两个人,浑身是血,有一个还少了半个胳膊。士兵们看着他们被送进急救室,大家开始议论起来。这时候墨菲斯走过来,严厉的喝道:“站岗的回去站岗!没事的回去睡觉!”说完就进了急救室。  “发生什么事情了?”贝蒂过来问我,我看着紧闭的急救室的门,“你先回去睡觉,我去看看。”  急救室门外,依旧很多人在等着,大家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等了2个小时,都没有任何动静;后来,墨菲斯走出来,“你们先回去睡觉,念到名字的明早7点去我办公室报道,互相通知一下……”  别人的名字我没仔细听,但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让我很忐忑。感觉是要有大事情发生了。  天还没亮,我就起来了,或者说,我又一晚没睡。来到墨菲斯的办公室,里面一共有8个人,趁着墨菲斯还没来,大家开始聊天,毕竟要一起行动,还是相互了解一下比较好。我注意到一个人,就是我刚从病房醒来见到的那个军人,通过聊天才知道,他叫贾斯汀,大家都叫他老贾,今年53岁了,身体却依然这么壮实,令人佩服;还听说他是我们个人里面唯一杀死过外星人的,不过看他身上的那些伤疤,想必代价也是极高的。  墨菲斯走了进来,“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次的任务与以往的搜索和警戒任务不同,这次的是支援任务,”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墨菲斯布置任务“2号侦察小队前去联系离我们12公里外的103游骑兵部队,在回来的路上遭遇敌人,具体情况不明,但是2号侦察小队带着重要情报,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接应侦察小队,拿到情报;次要任务才是救援任务。”有的队员开始摇头,“具体情况,等我们到集结点再详说,”墨菲斯停顿了一下“总之,这次任务危险之极,还有1个小时出发,跟家里人道个别吧。”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剩下我们八个人呆在那里。  我回去先找到杰克,不知道这次任务能不能活着回来,不过,杰克和贝蒂只要跟着大部队,生存的希望还是有的。贝蒂似乎从我的言语间察觉到了什么,抱着我一直不肯松手,也不说话。说实话,我也很舍不得,但是,这种事情总要有人做,更何况我这条命就是他们救得,要是不还这个人情,我自己也过不踏实。我告诉杰克,我离开之后,他便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他要保护好贝蒂和他的小女友珍妮,他认真的点点头。  我无意看到老贾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还喝着一小瓶酒,我走过去。  “在这里,酒可是个好东西啊!”  老贾笑呵呵的伸手要给我酒喝,我拿过来喝了一小口,不怎么好喝,又还给老贾。  “为什么不跟你的家人在一起?”我好奇的问道。  “我是个退伍老兵,家住在离费城不远的地方。一直很有危机感,总认为将来我们不是跟俄国人就是跟中国人会打起仗来,所以家里有防空洞似的地下室,还有充足的补给和武器;外星人进攻的第一天,我从地下室出来看到的,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他喝了一大口酒“我有个妻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怀孕6个月了,外星人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真有够操蛋的。”他抿了抿嘴,“有一天我离开我的防空洞,想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需要帮忙,等回来的时候发现儿子女儿已经惨死,都是身体被切开,我甚至看到了我那还未出世的外孙的尸体。”他的手恨得发抖,“我听到尖叫声,赶紧顺着声音跑到废墟后面,却正好看到我妻子被外星人切开的场景,”老贾闭上眼睛,一丝眼泪从眼角流出,“我顿时失去了理智,脑袋一热就冲了上去,可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床上。其他人告诉我,我当时肠子都出来了,伤的很重,但奇迹的活下来了,至于那个外星人,其他人都没有见到。”他停顿了一下,“我相信我在那家伙的脸上留下一个伤痕,下次我要见到他,一定饶不了他!”  坚强的家伙,我这样想着;却又时不时会想到,我会怎样死掉……  时间到了,我们拿上装备,家人们都为我们送行,有的甚至哭的不成样子。我摸着贝蒂的脸,她用手握住我的手,眼泪在流,却是一副笑脸,“等你回来……”她说道。我已经说不出话了,要是再停留,我怕会没有勇气再去执行任务,摸了摸杰克的头,转身走了。车临走的时候,我看到杰克抬起两只手,竖起大拇指,从嘴型我读出了他的话:“你永远是我的英雄……”  
    离开营地,我心里一直很忐忑,毕竟之前都只是训练,今天要真枪实弹的干,还是会心有余悸。  抱着枪坐在后面,扭头看了看坐我旁边的老贾,他似乎是这里唯一不紧张的人吧,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再看其他人,眼里全是不安。  向北前行了50分钟,装甲车停下了,我们都下了车,墨菲斯走过来,“后面的行程,就要进入危险区了,为了隐蔽,咱们要步行过去。”他指了指远处的小镇,“我们先到那里,第六民兵小队已经在那等候了。”  “我们不直接去执行任务么?”老贾看似有些冲动,眉头都皱了起来。  墨菲斯倒是很平静,告诉我们先到小镇与第六队汇合。  小镇静悄悄的,好像小镇的居民都提前撤离了,这里丝毫没有战斗的痕迹。我们走在街道上,四处张望,一切有点太安静了。我有些紧张,在电影里,这种环境下,马上就会有意外,但是紧张半天,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们来到一个小学,在教学楼的三层一个窗户上有闪光,看来是第六队的暗号,墨菲斯拿出小手电做出回应,随后,大厅里出来几个士兵,“你们终于来了!”带头的家伙说道,“具体情况我们里面说,请跟我进去吧。”  来到一间教室,还有6、7个人在里面,中间有一个用很多课桌拼成的大桌子,上面铺着一张军用地图。“103游骑兵部队前天收到一个重要情报,”六队的队长指着地图说道,“但是在这里遭到外星人伏击,损失惨重,幸存的人正沿着17号国道向这里靠拢。”他抬起头看着墨菲斯,“这个情报十分重要,我们预订的交接地点是这里。”他指着地图上离我们2公里外的玉米地,“这里相对隐蔽一些。”这时候老贾挤了进来,“那我们还等什么,出发啊!”周围的人都异样的眼神看着老贾,我是理解老贾的,但是其他人就不理解了,在其他人眼里,老贾可能是属于太过于性急的那种人,其实,他不过是太恨外星人了而已。  “今晚,7点40,我们行动。”墨菲斯挡住老贾,对第六队的人说道,“我们还有很充足的时间准备,”他转过身看着我“你跟梅森先去那里侦察一下,无论发生什么,只负责观察,不许交火。”  梅森,曾经是海豹突击队的一员,按理说,跟他一起行动我应该安全感十足才对,但是,在老贾偷着告诉了我他的身世后,安全感全无。梅森,在海豹突击队时很优秀,但是个性张扬,曾经因为自己的个性导致失误,造成两名队友无辜身亡,当其他人指责他时,他索性开枪杀了自己所有队友;他的运气也算不错,正准备执行死刑的时候,外星人打来了,他也捡了条命。但是现在,让我跟这种人一起执行任务,没准关键时候被他扔下都算是乐观的了。  我看着梅森那强壮的身体,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靠近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腿,“这家伙不会拖我后腿吧?”他看着墨菲斯指着我说道。墨菲斯没有说话,一直盯着他,他嘴角一笑,扭头出去收拾东西了;墨菲斯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跟过去,无奈,命令下来了,就跟着去吧……  梅森果真有够专业,但也够操蛋的,所有装备都要我帮他拿,我跟着他跑了两里地,还好一直有锻炼体力,要不现在,早就喘不上气了。他带着我进了一片玉米地,我感觉这里有些熟悉,突然想起来,这里就是晚上要会和的地方。  “这里不是……?”“闭嘴!”我还没开始问,就被他一下噎住了。我识趣的不说话,看着他把拿来的枪藏在附近,然后往回走,每走20米左右,他就会藏下一件武器,有手榴弹,有散弹枪,全是近距离的重火力,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一个侦察任务要我带那么多东西,这是为晚上的行动留好后路啊。  藏好了东西,他把我带到一个小屋子里,屋子很破,像是很久没用过的农具小屋。他蹲下身,把地上的一块木板挪开,里面有个箱子。“拿出来!”他命令道,我弯下身去提那个大箱子,比我预想中的要沉许多。我把箱子放到旁边的破木桌子上,他过来打开了箱子,我一愣,“这是火箭筒!?”我差不多是叫出来的,他一下子捂住我的嘴:“你傻啊,闲自己活得太久是不是?”他很严厉的小声说道。我示意以后会注意,他才把手松开。“这是最后的杀手锏,如果实在摆脱不开就用这个……”他继续说道,“我以前跟外星人交过手,我们的武器虽然伤害不到他们,但是能拖延速度,推力越强的武器,拖延的效果就越好,”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杀死自己所有队友的人,完全没了担心的感觉,有他在,我甚至感觉像女人一样找到了安全感,这样一个人,怎么都不像会向自己队友开枪的人啊……  在简单教我如何使用之后,他带我爬上一个水塔,说这里侦察效果最好,确实,下面的玉米地看的一清二楚,还能看到远处的3栋小建筑。在水塔上趴了一个白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天上也没有外星人的巡逻器,一切都静悄悄的。下午5点多,天色已经慢慢变黑,我刚吃了一口应急食品,梅森说话了:“别吃了,他们来了。”我低头一看,是墨菲斯他们在下面。  从水塔上下来,身体都不怎么听使唤了,“你跟我走,梅森,你带他们4个去前面的建筑,建立防线。”梅森点了点头,带上装备和其他四个人离开了,剩下我、老贾还有个乳臭未干的小伙跟着墨菲斯。行动开始了,我们几个钻进了玉米地,老贾在我旁边小声的说:“那家伙没把你怎么样吧?”我看了看老贾,“我们相处的挺融洽的啊。”老贾一脸的不相信,我笑了笑没有理会他的质疑,梅森给我的感觉还是很可靠的。还没走到指定位置,头上几道闪光飞过,接着便是巨大的爆炸声,不过从声音判断,爆炸的位置离我们还比较远。  “可能是103被发现了,快走!”墨菲斯回头喊道。  我们低着身子使劲往前冲,爆炸声越来越急促,突然,前面梅森所在的位置响起了枪声,我心里揪了一下,竟然开始担心起梅森。为了防止被外星人掌握行踪,我们行动的时候都没有带通讯装置,所以,此时只能按计划行事了。  我们在指定位置等候着,爆炸声时不时的响起,梅森那边的枪声还在继续;突然,前面的玉米地中有动静,所有人都把枪对准了那个方向,大伙都紧张极了,要是冲过来一个外星人,恐怕我们几个都得躺这。已经能看到玉米丛在晃动了,食指放到了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冲出来的是个士兵,身上很多血迹,防弹衣也破了,我们赶紧把他扶起来。  “情报呢?”墨菲斯问道;士兵手哆嗦着从衣兜里拿出张带血的纸递给了墨菲斯,然后颤抖着说“你们快走!他们撑不了多久!”话说完,又听见是一声巨响,爆炸越来越近了,墨菲斯使了个眼神,“撤!”临走前我看了一眼梅森所在的那栋三层小建筑,突然几道闪电般的蓝光闪过,建筑被切成好几块坍塌了,我愣了;老贾回头一把把我拽走,由于没有准备,我整个身体失去平衡的倒下去,在倒下去的时候我才看到,同样的闪电般的蓝光从我面前划过,被它碰到的玉米丛全都切断了,仅仅是划过,我的头盔上就被切开一个大口子。我惊慌的摔倒在地上,尾骨一阵剧痛,由于情况紧急,老贾也没掌握好平衡跟我一起摔倒在地上,我面前走过来一个东西,是外星人,跟我之前遇到的那个有一些不同,这个外星人脸上什么都没有!它手臂上的装置开始亮起来,老贾提起枪就打,子弹不出意料的根本打不到外星人,枪声一响,我也反应了过来,想起梅森之前藏在附近的武器,我赶紧用手在地上一摸,摸出一把散弹枪,二话不说,先打了再说!可是开枪后我发现,根本没效果……外星人还是站在那里,甚至没有晃动,这时候我看到它已经抬起了手,心想,这回完了,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闪光,我一下什么也看不见了,耳朵嗡嗡的,随后就感觉有人拉着我玩命的跑,还听到旁边墨菲斯的声音:“二队拦截!四队做好准备!”我的眼睛慢慢开始恢复,但还是很难看清楚东西,还听到了惨叫声,不知道被什么绊倒了,一些热乎乎的液体落到了我的脸上,一片混乱。又有人拉起我,“快到我们之前的小屋,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听出来了,这是梅森的声音!这家伙还活着,此时视力已经完全恢复了,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全是血,老贾也变成了个血人,墨菲斯在前面奔跑着,听到梅森的话,我直奔着小木屋的方向去了。同时,墨菲斯带着情报跑向另一个方向,还看到六队的战友向我们的背后冲去,爆炸声,枪声,惨叫声混成一片。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背后的战斗很惨烈,战友是在用自己的命来为我们争取撤退的时间,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到木屋。  终于跑到了,可就在要开门的时候,一道蓝光缠住了梅森,我和老贾看着他被拽到半空,梅森指着小木屋点了点头,随后拉开了身上挂着的所有手榴弹,但他还是在爆炸前被切成了两半,剧烈的爆炸把我和老贾都击飞到木屋的墙上,在火焰中,我看到那外星人仅仅是后退了2、3米,在它的身后,是正在屠杀我们战友的另一个外星人。我使劲喘着气,老贾打开木门,我拿起了藏在里面的火箭筒,对着面前离我们仅有10米远的外星人,“去死吧!!”我喊叫着勾动了扳机,感受到强大的推力,这是我第一次发射这东西,随后的爆炸产生的冲击再次把我和老贾击飞,我努力想站起来,可是站不起来,视野都是红色的,好像是血流进眼睛里了,耳朵什么也听不见,突然肩膀感觉到很痛,低头一看,是一根木刺刺穿了我的肩膀,身体上也不同程度的插着一些木头的碎片,好在不是那么严重。我看向趴在旁边的老贾,明显的他已经昏过去了,我还没回过神,外星人向我走过来,看来火箭弹也没能起多大的作用,我有些绝望了,右手摸向腰上挂的手榴弹,但是外星人停住了,它没有立刻杀我,而是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低头看着我的义肢,然后几道细细的蓝光从它头顶射出,好像在扫描的我义肢,我看到有机会,索性抬起义肢,向它的左腿用力的踹下去,“啪!”的一声响,外星人的左腿被我踹的变了形,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在我面前,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顾一切的踹向它的头,可以说这是我杀的第一个外星人,没准也是人类杀死的第一个外星人……我看着外星人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的义肢,打死我也没想到我的义肢会有这么强的力量。这时老贾醒了过来,他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嘀嘀~~”是汽车喇叭的声音,我们回头一看,是一辆没有顶棚的悍马,后面还跟着一辆装甲车,“你们快走!我们来掩护!”上面的士兵对我们大喊着,看着装甲车,心里真的是踏实很多,装甲车的炮对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外星人疯狂的开火,我清楚的看到那外星人虽有保护膜,但是仍被打的往后退,我们的悍马越开越远,已经看不到那辆装甲车了,只听得到枪声和爆炸声。随后,一道蓝光闪过刚才装甲车的位置,然后便是巨大的爆炸,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我们牺牲了那么多人,就为了一个情报。“我真的很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情报!”我低声抱怨着。没有再出现外星人,我们很顺利的一路跑回了营地,回到营地,人们一下子都围了上来,都是问我见到谁谁谁了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着头不敢做声。这时,贝蒂带着杰克跑了过来,看到我一身的血色,贝蒂一下子就哭了,杰克跑过来抱着我,此时的我,别无他求,能回到儿子身边,是我之前完全不敢想象的,我们三个抱在了一起,我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医生跑过来,给我和老贾做了些简单的处理,还好伤的不是很重。  这时,听到身后一片混乱,是墨菲斯,他早就回来了,是啊,任务是确保情报的安全,他只顾自己就这么跑回来了,现在还跟没事人一样。我越想越气愤,叫上老贾打算过去找他理论,结果还没到他附近,他又下达了一个命令:“所有营地的人,你们有30分钟收拾东西!准备撤离!”所有人都愣了,直到其他队长开始催促,人们才开始慌忙的收拾东西,那些个在之前战斗中失去亲人的人,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原本还想跟墨菲斯汇报我义肢的战斗力,现在一下子只剩气愤了,但是老贾拉住了我,“马丁,冷静点!”我回头生气的看着他:“我现在必须要找他好好谈谈!”老贾让贝蒂去帮助那些不知所措的人,转过身来说:“我跟你一起去,但你要保持冷静。”我应了一声,跟老贾一起往墨菲斯办公室跑去,结果在半路就遇上了他,我还没开口,墨菲斯又抢先说话了:“正好你们两个在,现在赶紧去武器库,找辆车,能装多少弹药都装上。”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他好像从我眼中看出了什么,“平民需要马上撤离,我们的任务是吸引外星人注意,这里已经被盯上了。”我现在才发现这个人真的很有本事,当你想教训他的时候,他总是能想出别的事情来分散你的注意力。老贾也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便示意我松开,我无奈的松开了手,墨菲斯走出去开始指挥撤离了。我愣了一会,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刚准备回去找杰克和贝蒂,另一个指挥官麦克斯走过来,“你们两个,赶紧去车库取车,我们时间不多了!”我回头看了看之前杰克和贝蒂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人,老贾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走吧,等确保了他们的安全,我们可以再回来找他们。”我看了看这个老家伙,竟然看透了我。  在车库,已经有人在往我们的车上装弹药,周围的坦克、装甲车也出发了,看着大家忙碌的样子,情况真的是十分紧急。在离开营地时候,墨菲斯坐上了我们的车,我现在不是一般的厌恶他,他似乎也没有鸟我的意思。就这样,我们的大部队在夜色中向着西南方向前进了,而平民们向着东北方向撤离,一路上我们没有任何隐蔽措施,反而还用音响大声放着音乐,为的就是吸引注意力,这确实无异于自杀,但是想到杰克他们能因为我们而成功撤离,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在路上,墨菲斯见我不搭理他,便跟老贾聊起来,我在一旁偷偷听着,原来,我们不仅仅是吸引注意力,除了我们,还有21装甲师,33、47集团步兵师也在向我们的目的地前行,原因是外星人自从事发当天之后,便再没有什么大规模的行动,小规模的部队容易被歼灭,所以决定,将附近的几支部队集结起来,一是增加生存的几率,二是集结完毕后,准备对外星人最近的地面基地发动攻击。一听到这里,老贾难掩激动的心情,“早就应该这样了,跟他们干!”我靠在座位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想着杰克和贝蒂,夜晚行动安全系数还是高一些的,但是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大家听着欢快的音乐,但心情都很沉重,很多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天上,时刻准备着外星人的出现。我低头看着自己的义肢,这玩意儿将来肯定能派上大用场,韦斯特医生真是深藏不露啊,我暗自感概道。突然,从我的义肢反射出蓝光,我猛地抬头,几道蓝光闪过上空,所有人都把枪对准了天空。“是外星人!”周围的人叫喊着,外星人的飞船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向我们的后方飞去,“艹!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开火!全都开火!”墨菲斯一声令下,所有人对着天上乱开枪,可是飞过十多架外星人的飞船,没有一架停留。所有人心里都慌了,因为外星人的方向是营地那边。我们的家人都不知道撤离出来了没有。很多人想回去,但是墨菲斯的命令是继续前进,“把复仇的怒火留到下次战斗中吧!”这是墨菲斯的话,大家都沉默不语。部队,还是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进,而我,也只能祈祷杰克与贝蒂能够平安。  第二天一早,负责侦查的无人机队长,从后面赶过来。看着他那急火火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找到墨菲斯,递给他几张纸,我从远处看到那几张纸是照片,便像凑热闹似的挤了过去。很多人都围在那里,墨菲斯站到车上,举起手中的照片,“大家看好了,这是刚刚拍到的照片,我希望大家能记住这些。”我抬头看去,照片上尸横遍野,是营地的照片,顿时心凉了,“外星人不出所料的是冲着营地去的,”墨菲斯接着说道“我们尽力去吸引外星人的注意,但是我们失败了,我们可能有很多人的亲人就在里面。”有些士兵开始哭泣,我也感到很难过,从照片上的惨烈程度,杰克和贝蒂生还的几率太低了…“但是我们现在能做的,不是回去,”墨菲斯继续说道,“我们要继续前进,与其他部队会合,我们要在下次交战中,让那些外星杂种们血债血偿!”墨菲斯这振奋人心的演讲,让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经过一个白天的平静,我们与其他几支部队成功汇合,总人数加起来超过了2万人、700多辆坦克、装甲车及载具,这种阵势我以前也没有见过,相当震撼,但是这么多人集结到一起,外星人是不可能侦察不到的呀,为什么他们没有阻拦我们?我正思考着,墨菲斯走过来,“从今天开始,你跟老贾要被调到21装甲师,听从他们的指挥。”说完墨菲斯就转身走了,我和老贾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遗憾。在21师的营地里,我遇到了给我装义肢的韦斯特,他走过来很热情的接待了我,还问我义肢用的怎么样,我把之前杀死外星人的经历告诉了他,但他显得一点都不惊讶,“呵呵,你才只见识到了一小部分而已,”他拍着我的肩膀,“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了,祝你好运。”我看着他上了一辆车,一个士兵追上他:“韦斯特医生,你要求的阿尔法小队已经到了,正在整理装备。”“好的,我马上过去。”说完他开车就走了。阿尔法小队,这是个什么小队?我觉得很好奇。  吃晚饭的时候,班长走近了帐篷,一进来先是盯着我的腿看了半天,后来有人提醒才想起要说什么,我和老贾都笑了,觉得这个班长太年轻。班长给我们布置任务,今晚11点行动就开始了,“11点?”我们都有些惊讶,毕竟部队整合还不到一天呀!“是啊,我也觉得太早,但是指挥部认为,我们现在的目标太大,必须要在外星人有所反应前,先出击,打一个奇袭。”班长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现在起,我们所有人都整合为一个部队了,番号叫‘US联合力量’(U.S.U.F)。”他从包里拿出好些个新徽章,“这就是我们的新徽章,晚上行动的时候大家都带上。”我们接过徽章,拇指大小的玩意儿,做工还不是很细,但至少体现出我们人类的团结,我和老贾直接就带在胸前了,还挺好看。  11点很快就到了,我们到达了指定位置,前面就是外星人的一个营地,但是很安静,只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建筑摆在那里。行动时间到,我们一窝蜂的冲了过去,结果一个外星人也没找到,我看着周围建筑上的伤痕,“老贾,这里有很多的打斗痕迹啊。”老贾走过来,看着墙上被切开的口子,“恩,是啊,但那帮孙子都哪去了?”“也许这是埋伏?”我突然想到,老贾也反应过来,提醒大家保持警惕,可是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随后,几位科学家过来研究外星人的建筑和一些设施,我们也在这里临时扎营。  “竟然一个外星杂种都没见到!”老贾很不满的坐到地上。  “不费一枪一弹就占领敌人一个据点,不是更好么?”班长接话道。  紧接着便引来一顿争议,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跟外星人火拼。  “你们有谁跟外星人直接交火过?”我打断他们,其他人都不吭声了。“那这里面,和外星人干过的就只有我和老贾了。”我继续说道,“相信我,你们不会希望跟它们面对面的,当然,”我停顿了一下,坐到老贾旁边,“这个老家伙除外!”大家都笑了。后来听说有别的小队值夜岗,我们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大家的心情更加轻松了。躺在地上,我想到了杰克和贝蒂,虽说他们生还的希望不大,但还是心存侥幸,不愿意就这么承认失去了他们。夜晚很安静,感觉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心里还惦记着墨菲斯手中的那个情报,难道就是让我们撤离的情报么?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正当我在梦里和杰克一起吃披萨的时候,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把我惊醒,我们几个全都醒了。“赶紧出去!”班长大叫着,随后又是几声爆炸,而且爆炸声越来越近了。我们拿着枪冲出来,外面已是一片火海,所有人都在盲目的乱跑,突然一道激光射过来,角度很高,但是激光划过的树全都倒了,有些人被压在下面,根本不清楚怎么个情况。一切都太混乱了,我和老贾对视了一下,一起向着战火最激烈的地方冲去,其他人见我们冲了,也都大叫着跟着一起往前线冲去。此时我的脑子里,只想着报仇。  
    都说,一个人充满愤怒的时候是不理智的,我们冲上去的人没有一个理智的,但是看到了前线的惨烈,瞬间让我们都冷静了。我和老贾躲到一辆被摧毁的坦克后面,周围好多士兵已经被一个个打成了肉末。我从坦克缝隙里向外看,一个4米多高的东西,由3个球体组成,中间是悬空的,没有任何东西连接,还不时的变换位置和形态。我看到其中一个球好像在对着我,光一亮,我被老贾扑倒在地上,一道激光从我们上方划过,坦克的残骸一下子被切开,被切开的还有几个在旁边没来得及躲开的士兵的身体,内脏就落在我旁边。我赶紧爬起来,端起枪瞄着那个大家伙,结果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咝咝的,当我扭过头,一团蓝色略微透明的东西向我飞过来,老贾又一次把我扑倒,那一团东西击中了我身后不远处的一辆正在前进的坦克,坦克瞬间被挤扁,变成一团废铁飞出50多米,我躺在地上看着压在我身上的老贾。  老贾无奈的说:“你小子想让我救你几回才甘心?”  我们坐起来,我发现那新出现的大家伙有两个,不停的扫射着激光和脉冲,炮弹打过去也只是让它晃动了一下,身边的战友一个个都死掉了,坦克和装甲车都不堪一击。就在我们发呆的那两秒钟,一个外星人落在了我们面前,跟之前的一样,是没有脸的那种,我一个侧身本能的躲开了它那即可以当鞭子又可以当菜刀的激光,起身就拿机枪扫射,但是毫无作用。旁边两个士兵冲上去肉搏,也被切的不成样子,老贾拿出手榴弹刚准备拉线,一个人影挡在了我们前面。  我惊呆了,这个人,他的四肢全部替换成了跟我差不多的义肢,我换过这种义肢,所以我知道换义肢时的痛苦,但我只换了一条腿,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换掉了四肢!  他先是一个跳跃,躲开了外星人的攻击,我发现他跳了大约得有3米的高度,随后落下来就是一拳,外星人有防护罩保护,但是飞出去5、6米远,还摔倒在地上。他转过身,一张稚嫩的脸,我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看着他。  “你们快走,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们的战斗了。”他低声说道,转身看向远处刚刚爬起来的外星人。  这时候,我看到他肩膀上印的图案,还有一行字“阿尔法”,这就是韦斯特医生所说的阿尔法小队!?我跟老贾还在惊讶中,有一只机械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过头,才发现这一个是个女人。  “请你们赶紧撤离,我们来阻止他们。”她开口了,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身后还有好几个跟她一样,四肢都经过改造的士兵。  一声巨响,我回过头再看前面,之前的那个士兵已经与外星人厮打在一起,在肉搏战中他竟然占尽了优势,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拧下了外星人的头,但随后,又有几个外星人冲了过来;我旁边的这些高大的阿尔法的队员也没有再说话,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妈的!”老贾看着他们冲上去,自己恨得咬牙切齿。  “老贾,这已经不是我们能打的战争了,走吧!”  我理解老贾的无奈,这时候,空有仇恨又能怎样,科技上的差距搞得我们像家禽一样被屠杀,再有勇气,也不过是送死。我们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之前那个女兵的一条手臂已经被切掉了,但还在奋战,也许这个阿尔法小队,会是人类的新希望,这也是目前,我唯一见到的势均力敌的战斗。  等撤离到我们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时,部队的人数明显缩水,仅剩下两辆装甲车,和5辆小汽车,不知道其他几只一起行动的部队怎么样,估计跟我们的遭遇差不多吧,或许更凄惨?  各个班开始清点人数,这时我和老贾发现,我们之前所在的班,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最后,成功撤离的人只有2000多,失踪和阵亡的人大约在人。  所有人都不说话,都坐在地上各自考虑着各自的事情。  “没想到连指挥官都没能逃出来,”老贾感叹道“这么下去,部队会散的。”  果真,有几个士兵,偷着离开了,我旁边的一个士兵小声的笑了,用不屑的语气说道:“逃?能逃到哪去?横竖都是一死……”  其他人看着他,好像都挺赞同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异常沉重,不是因为打了败仗,而是现在,绝望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没过一会,有辆悍马车开了过来,很多人围上去了。  车上有两个人,一个肚子被划开,另一个开车的司机也少了只胳膊,满车的血迹,从车的划痕来看,真是死里逃生。  肚子被划开的那个估计还没到这里就死了,有人上去给这个幸存的司机包扎,从他胸前的徽章来看,正是跟我们兵分两路的墨菲斯所在的那个部队,有的士兵也注意到了。“你们的部队怎么样了,他们成功撤离了吗?”开始不断有人问到这个问题,司机虽然很虚弱,但他还是坚持站起来跟我们说:“当时很混乱,大部分人都是漫无目的的逃跑,我们死伤惨重,本来跟我一起的有300多人逃出来,但是……”他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抬头望着天上,然后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也都下意识的看向天空,天已经蒙蒙亮了,什么也没有。  他突然疯了似的,用他那仅剩的一只手抓着一个士兵,“你们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说完从那个士兵身上偷过手枪,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怕那家伙干什么傻事,大家赶紧拿枪指着那司机,我看到那司机的手抖得厉害,“对不起,对不起,”他嘴里还在念叨着,随后,举枪自尽了。  这一幕让我们所有人都呆了,“他是因为受刺激了么?”周围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不知所措,仅剩下的一名医务官倒是很理智,“******,要知道他会自杀就不给他包扎了,这不是浪费本来就不多的药物资源么!”他话刚说完,天空中有个声音引起我们的注意,由于天没有完全亮,我们能隐约看到有7个亮点,一个在中间,其余的在周围的阵形,这个声音也很奇怪,并不像炸弹或者飞船的声音,但却是向着我们飞来的。  “会不会是外星人的炸弹??”有人大叫到,“大家快闪开!!”  一时间,所有人都拼命往外围跑,但是根本来不及了,那东西的下落速度非常快。  几声巨响,和强烈的震动后,那7个东西插在了我们中间的地方,不像是炸弹,所有人都拿枪指着,虽然都知道枪没有用。中间的那个,开始有了动静,外表的形态在慢慢变化,像是一扇门似的东西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外星人!这是一个有脸的外星人!它有六只眼睛,还冒着淡淡的蓝光,身上的装甲也跟以往的不同,显得更加厚实、高贵。所有人都有些惊恐的往后退,这时,在它周围的六个也打开了门,周围的六个,跟之前遇到的是一样的,无脸型。  它们的动作很一致,手臂的部位都开始冒着蓝光,它们要进攻了……  一时间,周围的人丢盔弃甲,不再选择战斗了,他们慌忙的逃跑着;我看了看老贾,就连他的眼中也开始出现恐惧,还有绝望。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拉起老贾,拼命的往远处跑,回头的时候看到中间的外星人眼睛一亮,周围的六个纷纷冲了出去,枪声、惨叫声混成一片,有一个无脸型外星人从我们头顶跳过,正好踩在我前面的一个士兵身上,那士兵当场毙命。我跟老贾急停住,换了个方向继续跑,又一个士兵在我们旁边被切开,血喷了我们一脸,似乎是习惯了这种场面了,我丝毫没有恶心的感觉。  我们一口气跑出了树林,这边有一个小镇,我和老贾决定暂时到里面躲一下,小镇的路两旁还有很多完好的汽车,老贾向我展示了我曾经也用过的招式--偷车。  刚打开车门,一道蓝色闪光划过,车子一下子爆了。  我飞到半空中,重重的摔在了另一辆车的发动机盖上,又是脑子里嗡嗡的感觉,我从上面滚下来,发现老贾侧躺在马路上,他动了动,我看到一个炸碎的车门框插在他的腹部。这时,一个无脸外星人向他走了过去,我脑子里一下就懵了,如果我已经失去了杰克和贝蒂,我无法接受再失去老贾这个好兄弟!不顾身体的多处疼痛,我空着手冲了上去。在我离它只有两米的时候,它突然转身,一挥手,我也做足了心里准备,早料到它的进攻方式,机械的左腿一用力,一下子侧跳出两米远,成功的躲开了它的攻击,落在一辆车的顶盖上,我兴奋极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能毫发无损的躲开外星人的攻击。但是我大意了,在我躲过第一招之后,外星人紧接着来了第二招,就好像它知道我第一招能躲开似的,我奋力去躲,勉强躲开,脚下的车一下子被切成了两半,我的机械腿也被划伤了。  记得有人说过,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我心里也清楚不一定再能躲开它的下一次攻击了,脚一使劲,冲了上去。它看到我冲了过来,身体的姿态放低了,这是典型的准备捕猎的姿势,它的两手一挥,两道闪电式的光甩了过来,我本能的往后一弯腰,两条腿侧跪在地上,滑了过去,那两道光从我脸上面划过,类似电流的东西紧紧蹭了一下我的脸,火辣辣的疼,由于靠义肢的力量往前滑,速度很快,义肢倒是没什么,顶多在滑行的时候冒点火花,可是我的右腿还是肉做的,在地上这么一滑,愣是在地上划出一道血印。但是顾不上那么多了,再不做点什么我跟老贾都会死这,躲过它的第三招,正好滑到它身边1米的地方,它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回收,我站起身,用右腿勉强支撑着,抬起左腿,使出吃奶的劲,用力的踹了过去。在踹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后脑勺暖暖的。  那外星人明显有所准备,它的左肩一闪,射出一道光,我的右臂一下子被打掉了一大半,我忍着剧痛,用力的踹了过去。这次不像之前那样直接击中,而是踹在了它的防护罩上,啪的一声巨响,我被这强大的冲力击飞出3米多远,而那外星人直接飞出了两个街区,还撞穿了几栋建筑。我赶紧一瘸一拐的跑到老贾身边,右臂的断口处好在被烧焦了,没有流血。身后的树林中又响起爆炸声,我回头一看,树林里闪着的蓝光也越来越近了。用左手抱住老贾,左腿一用力,竟然一下子跳过了好几栋建筑,好在落地时我还是用的义肢,那种冲击感使身体明显的不适应,我们又一次死里逃生。  在一个被摧毁的农场大棚里,我把老贾放下,一下子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我看了看被打掉的右臂,又看了看被磨的露出了骨头血淋淋的右腿,左腿的义肢也多处损伤,也不那么好使了。老贾也渐渐恢复了意识,虽说有个车门框插在肚子上,但看他的反应,好像还不那么严重,他慢慢站起来,把门框子一下子拔了出来,“妈的,原来只是擦伤,害我那么担心。”我玩笑似的说了一句,然后躺在草堆里,喘着粗气。  “我擦,你这是怎么了?”老贾看到我遍体鳞伤,赶紧过来查看。  “老贾,我们得找到韦斯特医生,我认为,他是关键人物。”我斜眼看着老贾,此时身上已经没力气移动了。  “这个是次要的,现在得想办法把你腿上的血止住,”他脱掉衬衣,盖在了我的右腿上,“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被你小子救了。”他一边给我止血一边说道。  “那我们两清了?”  “做梦吧你,我救你多少次了,你才救我几次,我告诉你,你欠我多着呢!”  “哈哈哈!”  “哈哈!”  我们都笑了,右腿的血止住了,但想必也是条废腿了。  随后的几天里,我们遇到了其他部队的幸存者,大约200多人,我由于处于基本残废的状态,一路上都是坐车的。自从那天起,老贾对我是寸步不离,就连上厕所也要跟着,好多年轻人还以为我们是恩爱的中年同性恋,让我们哭笑不得。  后来,经历过几次外星人飞船的袭击,和地面外星人的追杀,但远不及之前的绞杀力度,但是我们的人数还是在日渐减少。  等遇到大部队时,身边只剩下18个人了。  这支新组建的部队番号叫地球防御联盟,看架势还有不错的战斗力,指挥官叫罗根,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  我一进营地就被送到了医务室,医生过来拆开我右腿上的包扎,“这条腿保不住了,需要截肢。”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感觉很难过。  “看看是谁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扭过头去看,是韦斯特医生!  “韦斯特医生!”我努力想坐起来,被他按住了,他开始打量着我。  “看来你经历不少啊……”他看着我那条伤痕累累的义肢,“怎么样,还好用么?”  我使劲点头,韦斯特用手在我的义肢上按了一下,从里面弹出一个很小的芯片,“恩,保存的很完整,”说完,转身交给他的助手“去把里面的数据拷出来给我。”  “这是……?”我好奇地问道。  “哦,这是记录你义肢数据的存储装置,看数据,我就会知道你把义肢发挥到了什么程度。”  “医生,我想……”我还没说完,韦斯特打断了我,“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先让医生们完成他们的工作,回头我会找你的。”  韦斯特走了出去,老贾进来的时候跟他擦肩而过。  “这不是那韦斯特医生么?”我点点头,“他都跟你说什么了?”老贾追问道。  我叹了口气,韦斯特知道的事情似乎很多,不知道他会不会都告诉我,而我,即将接受截肢,自己都觉得可笑,马上,我就只剩下左臂了……  我从病床上醒来,身上裹着各种绷带,插着各种管子,头疼的厉害,醒了,但是说不出话,因为嘴里也插着管子,我模糊的看到韦斯特和罗根在我的病房里,他们在交谈着,没有注意我睁开了眼。  “你确定那些数据可靠么?”罗根质问着。  “绝对可靠,其实,在第一次为他做手术时,我就发现了。”韦斯特小声说道,“现在只是体征不明显,我们的设备探测不出来。”  “生命之力在人体内自然形成,你开什么玩笑。”罗根似乎不相信韦斯特医生的话。  “现在外面发生的事情,有哪些是我们的科技能够解释的?相信我,他会证明给你看的。”维斯特把目光投向我,“他醒了。”罗根也看着我,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一会的功夫,医生护士们都来了,忙活了半天,我总算能靠着床坐起来了,我打量了一下自己,就跟残破的布娃娃一样。我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他隐藏的是有多深。  “什么是生命之力?”我很直接的问他。  “哦?刚才你都听到了啊……”  我点点头。  “是这样的,”他坐到我的旁边,“在跟外星人交战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它们身上有一个很熟悉的图案?”  我低下头,使劲回忆着,“隐隐约约…好像是有个图案……”  “是个什么图案?”韦斯特医生好像在引导我自己去发现,我继续回忆之前战斗的画面,我想起当时我滑到那个外星人身下,它的胸口处是有一个图案,而且特别的熟悉。  “是南极洲的图案!!!”我突然想起来大叫到,由于激动,身上的伤口疼的厉害。  韦斯特拍了拍我,“呵呵,放松点,放松点,那确实是南极大陆的图案。”  “它们怎么会用南极洲作为图案?”我越来越好奇了,难不成外星人喜欢南极洲?  “是这样,”韦斯特站起身,“从一开始我们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并且派出了一支特别行动小队,第一时间赶往南极洲。”他转过身“他们在南极洲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然而,在外星人与我们进行政治交涉时,他们也派出了一支小队去南极回收那件物品,我们死伤惨重才成功将物品运出南极洲。”  “那是什么东西?”  “是它们的命!”韦斯特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自己握住了外星人的命门一样,自信十足。  “就是你们说的生命之力?”  “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有头脑。”他又坐过来。  “你难道没有注意吗?”  我摇摇头  “它们的进攻,只有第一天至第四天十分猛烈,再往后,都是小规模的小打小闹,甚至大型飞船都没出现几次,它们有那么多飞船,高科技的武器,为什么不用,反而是小规模的登陆?”我继续摇头。“刚才真是白夸你了……我的判断是:它们的能源即将耗尽!”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我心里又是一凉,这要是它们能源充沛的情况下攻击我们,那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个生命之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我还没有见到,所以没法下结论。”韦斯特看起来有些失落。  “你不是说我们的人拿到了生命之力吗?”  “最初是拿到了,但是返程途中被外星人发现了,我们的飞机被击落,生命之力也不知所踪,就目前情况来看,外星人还没有得到。”韦斯特靠近我,靠得很近小声的说:“我认为,是叫中国人捡到了……”  “额…为什么这么认为?”  “哈哈,是该给你补补课了,因为外星人在中国战场布置了全部出击兵力的80%!可以说,现在的中国,跟地狱没什么两样。”他站起身,“所以我觉得,外星人跟我一样,都认为中国人持有生命之力。但是,外星人的麻烦不仅仅是中国人,还有他们自己。”  我更好奇了,“什么?我没听错吧?”  “它们内部有矛盾,全国各地都有过它们内战的报道。”  我还想知道更多,但是韦斯特不愿意再说了,而且,他之所以告诉我这么多,是希望我帮他完成一件事情。  “阿尔法小队,你听说过吗?”他问道。  “何止听说,他们救过我的命,是你改造的他们?”  “他们都是自愿的,但是因为疼痛感太强,他们中途全都晕厥过去,同步率一直未能超过70%,这也大大影响到他们的战斗能力。”他突然靠近我,用双手按着我的肩膀,“你是我见过唯一能抵抗住这种疼痛感的人,我希望你能帮我!”  我已经预感到他要我做什么了,我一个劲的摇头。  韦斯特把头低下去,我感到他的手在颤抖,“太谢谢你了!”  “恩?”我纳闷了。  “感谢你为人类作出的贡献!”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同意啊!”  “来人!”他大叫到,“带我们的英雄,去实验室!”  “我擦!你个老不死的玩意儿跟我玩阴的!!!?”我破口大骂,冲进来几个大汉,把我绑在床上,推了出去。“你看着!等我出来第一个就弄死你!!”我几乎是骂了一路……  来到实验室,虽然只剩一只胳膊,但我还是奋力挣扎,直到我看见老贾也在这里。  “老贾,你怎么会在这!?”我不理解。  “马丁……”老贾一看就明显的不对劲,眼睛也略微红润。  这时,韦斯特穿上了手术服走进来,“老贾,给他看吧,他早晚要知道的……而且,他看了,也许手术的时候会好过些……”  我这才注意到老贾手里的东西,是几张纸,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老贾,你手里的是什么?”  “对不起兄弟,这是我在他们指挥室无意发现的……”他走近我,把手里的纸竖了起来。  他手里的是张照片,是是航拍的,“这是我们跟墨菲斯在一起时的营地附近的照片……”老贾停顿了一下,“就在我们出发后不久拍的……”  照片上布满了平民的尸体,“我们之前不是看过吗?”我有些不明白他的重点。  他拿出了第二张照片,是一张放大后的照片,看着这照片,我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是杰克,还有贝蒂。他们都趴在地上,身上都是鲜血……  “这不是他们……”我颤抖的说道。  老贾用手指了指照片中贝蒂那截肢的右臂,没有吭声。  整个实验室都安静了,我眼泪不停的往外流,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我死死盯着杰克在照片中那娇小的身躯,他才10岁啊……  韦斯特走过来,拍了拍我,“你不是唯一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怎么样,这手术做不做?”  我恶狠狠的看着韦斯特,“做完手术能怎么样?能让我的杰克活过来吗?!!”我用仅剩的左手打翻了旁边的盘子。  韦斯特倒是很平静,他拿着手中的遥控器按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大型设备慢慢打开了,里面是一套义肢,跟之前我见到的都不一样,这一个有着十足的未来感,而且是流线型不是之前的骨骼型,义肢那白色光滑的漆,刺痛着我的眼睛。  韦斯特转过身,“这是唯一一套特殊级别的装甲义肢,还没有人穿过,”他停顿一下“确切的说,还没有人穿上它能够活下来的……不过我相信你可以。”  我呆呆的看着,脑子里还在想着杰克。  “虽说,这样不能让你的儿子起死回生,”韦斯特靠近我,“但它,”他指向这身义肢,“可以让你有机会报仇!你会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力量,外星人在你面前会不堪一击!”  我看了看韦斯特,看了看老贾,看了看那身义肢和周围的人。他们都不说话,好像在等待我的决定。我把目光重新移回到老贾,他对我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要义肢的拳头上,刻上杰克和贝蒂的名字。”  “没问题!”韦斯特起身,对着他的助手们,“好了,开工!”  我自觉的躺在手术台上,旁边的护士按常规要给我绑上固定用的皮带,被韦斯特阻止了,“他不需要绑这个。”  有的助手开始取出那身义肢,有的助手拿过来了骨锯,我侧过头看着那骨锯,我要给儿子和贝蒂报仇,是我现在脑海里唯一想到的事情,其他的,放马过来吧!  我身边围满了为我做手术的人,随着骨锯的试音,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腿根部袭来,还有肩膀。我一声不吭的忍着,这所有的痛苦我都忍着,我会把它们毫无保留的释放给那些外星杂种!1个小时过去了,韦斯特走到我耳边,“坚持住,下一步要开始给你安装了,”我只是侧眼看了他一眼,“好了,我们开始吧!”他起身说道。  突然一股无法想象的疼痛,我的脸憋得通红,但我依然没叫出声,只是感觉喘不上气。这时,后脑勺上又出现那种暖暖的感觉,我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但是疼痛感渐渐的消失了,一眨眼,我身处一片稻田,远处还有一棵树,“医生,他是不是要昏迷了!”我依然还能听到手术台上的声音,“不是昏迷,他还睁着眼,而且脑电波活动剧烈,应该是产生幻觉了,只要他的大脑不当机,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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