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刚入的一台戴尔5548加内存条教程,感觉屏幕发白严重,眼

手机屏幕感觉再闪。就是眼睛看旁边的时候总感觉屏幕再闪,特别是扣扣,全部白色的那种,这是咋回事_百度知道
手机屏幕感觉再闪。就是眼睛看旁边的时候总感觉屏幕再闪,特别是扣扣,全部白色的那种,这是咋回事
我有更好的答案
你眼睛 是不是散光啊?
。额,有点
但是以前看没有这种感觉啊
现在手机 采用新的屏幕啊
直接换一台手机就可
。。。。。
买的什么手机?
魅族por6plus
那就百分百你手机有问题。要不换手机 要不去眼科医院换眼
可能你长期从事夜班工作导致你的视力下降太快,所以对光源产生了散光
没有夜班啊
看显示屏看的时间长的话,也会有这个现象
如果对你的问题有帮助的话,请采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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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竟已一年半没上来过了,还有人在么??
《猎艳》(黑花/瓶邪,现代强强)【袭家作品】{授权转载}
Chapter01.(瓶邪)天台初见    背上的伤口很疼,方才被砍的一 刀 似乎比想象中严重得多,吴邪眼睁睁看着那个该死 的文物贩子一闪身窜进了前面住宿楼,忍不住火大地啐了一口,提气又追上去。  老楼有些年代了,只有四层高,那人轻车熟路地爬着楼梯往上窜,吴邪和队友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追,肺都要跑 炸 了愣是没缩短哪怕一毫米的距离。  眼看到了天台,吴邪一行人谨慎地掏出佩 、枪、 拿在手上,互相默契地打了个眼、色,跑在最前的哥们抬腿一脚踹开了反 锁的铁门,紧跟其后的两个人连同吴邪也一并举 枪 在瞬间齐齐冲了进去&&  没有预想中的x&囘击和埋伏,仅仅堆放着一些破铜烂铁和废旧家具的天台一览无遗,他们没有看到那个追踪了半个街区的逃犯,只看见一个同样穿着 、警、服衬衫的男人蹲在天台边沿的高台上单手撑地,听到铁门被撞开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随之扭头纵身一跃而下。  同样身为男人吴xi&并不想承认,但那个动作真是帅得无以复加。 没有多余的时间感叹,他们惊呼着奔向高台迫不及待地向下看去:断了胳膊还断了腿的文物贩子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嚎叫不止,那个**站在他旁边冷眼看着,随后俯身把人提了起来,扔进正好开进来的警车里。  至此,一场涉及五省的特大文物走私案在历时两个月的联合追查下终于宣告终结,几个队友的兴奋溢于言表,各自击掌庆贺,神经紧张了那么久的吴邪心头大石总算落地,腿一软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连动作鲁莽会扯动伤口也顾不得了,他现在只渴求休假。  吵闹间不知道谁问了一句:&喂,知道刚才那个跳楼的猛男是谁么?&  吴邪面上表现地毫无兴趣,耳朵却竖得老高,只听队里有人回答:&他叫张起灵,北京分局的,为这案子一路追到杭州来。人家的档案夹上盖着&绝密&两个字,没人知道来历,不过奖章奖状拿了一大堆,在北京有名着呢!&  张起灵。  吴邪眯着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楼下的人仿佛感应到了一般,也恰巧仰头看他,一张冷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望,也就是这一眼,直接影响了之后所有的选择。Chapter02.(黑花)镇墓兽    一个月后,北京会展中心,拍卖厅预展区。    赫老不止在北京古玩圈,哪怕是在全中国的收藏界里,都是位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祖上是清末不大不小的地方官,幼年时家境富庶,小小年纪就见过无数珍奇异宝。所幸赫家家教严谨,等他长大了世道乱了,也恪守中国人的品德良知,靠着一腔浓浓的爱国热血在列强手下保住了数不尽的传世国宝。  年届九旬,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决定将毕生收藏中最珍贵的一部分无偿捐献国家,另一部分则展出拍卖,让尘封多年的绝世珍品得以再见天日。  解语花一手拿着展会的花名册一手插在裤兜里,优雅不足悠闲有余地晃进展厅。赫老与解家是旧识,这些展品大部分他都见过,这次来参观是假,想找赫老走后门买几件龙脊背才是真。展厅里内行人有之凑热闹的有之,怕遇见行里的人免不了啰嗦寒暄,解九爷心思一动,就悠哉悠哉地转进了偏角的侧厅。  展厅按时间顺序排列,这里摆放的都是秦汉前后的随葬品,从金银饰品到青铜器、漆器,从生活用具到兵器、明器,造型华美,各有千秋,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有故事。  解语花见得多了,别人啧啧惊叹的,他不过一笑置之。在几个玻璃展柜前草草逡巡一番,只有一对古物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左一右两只镇墓兽,左为人面兽身,右为兽面兽身,均为仰头坐立状,造型诡谲,但雕工精美。  解语花站到左边的玻璃柜前,难得认真地看了一下标牌上的介绍:  人面兽身镇墓兽  出土地点:未知  年代:战国中期  制作材料:木制  镇墓兽是古代墓葬中常见的怪兽,用于震慑鬼神、保护死者灵魂不受侵扰。起于战国楚墓,兴盛于战国中期,秦汉后废弃不用。  从学理上来说,这一尊也没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但解语花看着那张人面,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虽说这种器物本身的形象就是恐怖怪诞、诡谲奇特的,但是他恍惚觉得,这一眼看到的似乎与上一眼看到的,有细微的不一样。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未有过,解语花不禁站直了身体贴近去看,仔细研究之后猛然发现问题所在:  这尊人面,笑了。  &&  虽然一眨眼之后那古物又恢复了原本的面无表情,但解语花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但凡经历过历史岁月的物什都不可随意轻视,上面永远都可能附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有故事,他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或许是太过于专注,所以没有发现在与之相对的另一个镇墓兽展柜的对面,此时此刻也站了一个人。那人穿着黑色的背心和休闲裤,鼻梁上挂着一副精致的墨镜,隔着重重玻璃,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又不怀好意的微笑。Chapter03.(瓶邪)白胡子白头发的&&吴邪?    翌日下午4点35分。    吴邪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走在北京**局西城区分局三楼西面的走廊,困得睁不开眼睛。  自从上一次在办案中负伤,吴邪就以此为借口找到局长软磨硬泡了半天,总算请下一个月的假,期间琐事繁多也没怎么好好休息,结果昨天刚销假,今天又被紧急调往北京,在飞机上睡的囫囵觉反而让人更累了。  帮忙办理调派手续的警员简述了案件始末,但一口纯正的京腔让困顿的吴邪愣是有听没有懂,无奈只好拖着沉重的步子先去找行动技术支队三大队,据刚才那个小个子警员说,他的新队友在那里等他回合。  走过一间间办公室,终于看到了寻觅已久的名字,吴邪敲了敲门,伸手推开。    张起灵。  两次见到这个男人,背景都是湛蓝的天空。 老旧的玻璃窗大开,已渐西斜的落日余晖温柔地铺洒进来,刻画出那个人沉逸锋利的轮廓。他上身赤膊,下身穿着警裤,曲着右腿斜坐在窗棂上,搭在膝盖上的右手捏着佩枪,黝黑的枪口精准地指着吴邪的方向。无意压低的帽檐投下完整的阴影,遮住了看不清表情的脸,只有棱角清晰的下巴昭显着主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严肃和冷漠。  吴邪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甚至还维持着手捏门把的动作,时间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静止在这一刹,他在很久之后想起来,总会感叹这是最无暇的一次相对,之后再无机缘。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完成了对吴邪的评估,他垂低枪口关闭保险,再次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偏过头看向窗外。  吴邪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一个不知道在这个房间里存在了多久胖子从一大排显示器后面拐了出来,一步一跌咧地挪到近前,扶着门框,用店小二招呼顾客的语气说:&小兄弟,接待室在楼下一层中间,厕所沿走廊到头左边第一间,其他地方你几乎都不能去了,对了,你找谁?&  吴邪上下打量他一遍,从左胸的口袋里抽出那张调令仔细看了看,抬头问:&王胖子是吧,就找你。&   用两句话简单说明来意,唬得那个腰围三位数的男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等等等等一下,你是说,从杭州特派过来的就是你?&  &有什么问题么?&吴邪面不改色地拉了一下皱起来的衣服下摆,问,&哪里不像?&  胖子挤了挤眼睛:&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哪里像&&&  &你们这的人&&&吴邪故意东张西望地打量了一番,不紧不慢地接道,&都习惯以貌取人?再说了,&把行李包提高一点拿出一副边框眼镜戴上,吴邪挑了挑下巴,&谁告诉你我是行动队的?&  胖子闻言从鼻子里哼哼了一声:&也幸好你不是行动队的,否则小哥这样的,一肘子就能把你撂趴下。既然不是出外勤的,那你是?&  吴邪递过去另外一张纸,胖子伸手接过来一个字一个字看了,咋舌道:&专家?古文物专家?就是你?!那么年轻?我以为过来的会是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  吴邪没有做声,只打着哈欠斜视他一眼,慢吞吞吐了个词:&偏见。&  胖子被活生生呛回去,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瞬间想不起来该说什么,一口气梗在脖子上差点没把他噎死。他指着吴邪点了点,本想比个中指,但想到未来几天将要共事,又临时变卦竖了大拇指,赞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吴邪推了推眼镜想笑,忍住了只掀起一个微微的弧度,不经意察觉坐在窗边的那人在看他,偏过脸去,正好对上张起灵深不可测的眸子。内部座机电话古老的铃声适时地响起来,打破一时间诡异的静谧,胖子左右看看另外两人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无奈摸摸鼻子越过重重障碍走到话机旁拿起听筒,粗声粗气地吼:&喂,我胖子,你谁啊?&  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胖子下一秒脚跟一并迅速站直,恬着笑脸毕恭毕敬地回复:&好的!我知道了副局,一定准时到!&&&  这家伙绝对是个活宝。  吴邪感叹着,边提上行李走进那件硕大的办公室:总计约20平米的房间,右半边摆满了各种显示屏、主机和仪器,左半边整齐地摆放着八套老式的桌椅,最里面的一面墙是档案柜,从地面一直到天花板,标签上写着各式各样的符号。  在现代化器械充斥的现代,再见到如此古色古香的装备,吴邪莫名地就想到了前辈的严谨和敬业,这是他们这一辈人所无法企及的。  边听着胖子用异常搞笑的语气通电话,边走向张起灵所在的窗户,吴邪停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听到对方平静地挑起话头问道:&你叫什么?&  &吴邪。&  &一个月前,我在一次行动上见过你。&  &原来你还记得,&吴邪抿着唇点点头,展颜一笑,&我很少跟着出任务,仅有的几次还让你碰上了。&  &嗯。&  张起灵再次转头偏向窗外,看样子对话就此结束,吴邪本能地判断这家伙是个吝于辞色的人,说好听点叫有深度,直白一点,就是个闷油瓶子。  夕阳的暖光在张起灵周身勾勒出金黄的轮廓,紧实的肌肉线条愈发完美,吴邪有些欣羡地看了一阵,忍不住问:&你们这里不要求着装整齐?&  &热。&张起灵头也不回地答,&空调坏了。&  挂了电话的胖子在房间那头捏了个档案袋当做扇子猛扇,边朝这边吼:&副局让咱们派个人去开会,谁报名?&  张起灵像完全没听见一样不予理会,绝望的胖子把希望的目光投向吴邪,后者耸耸肩:&我是新来的。&  挫败地甩下档案袋拿上自己的水杯,胖子骂骂咧咧地就准备出门,临走前扭头甩了一句:&展厅的监控录像一会就发过来,那个谁&&&胖子摸头想了想,才继续道,&天真无邪小同志,既然也是技术兵那我就不多交代了,公钥密码小哥知道,你们先研究着,我走啦!&  待胖子重重地甩上门,脚步声渐行渐远,吴邪才好奇地问了一句:&他为什么答应地那么爽快?&警局不是有宁砍头,不开会的传统么?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道:&会议室有空调。&  两个相识不足一个小时的陌生人实在没什么话好讲,吴邪找了张相对比较空的桌子把行李放上去,问张起灵拿了这次案子的材料就坐下来研究。  失窃的是近日在北京会展中心拍卖行展厅展出的一件秦汉前的人面兽身镇墓兽,因为古玩本身价值连城,拥有者又是在中国考古界颇具盛名的赫老,所以案件一发生就引起了各方的关注,这也是吴邪被紧急调派的缘由。  失窃时间暂时确定在昨晚11点至今晨7点之间,疑犯也无从着手,具体的都要等监控录像发过来才能确定。  吴邪拿出被压在最底的几张镇墓兽照片和资料,上面列出了包括高度、重量等等详细数据,打开台灯凑近了研究。  根据C14(碳十四)测定,该木制镇墓兽的年代应该在战国中后期,因为出土地点未知所以无法断定从属于谁。于是第一个矛盾出现了,人面和兽面成对出现的镇墓兽是从魏晋时期才开始流行的,而这一对,明显早了六七百年。  吴邪对比着表格上的数据,逐渐皱紧的眉头昭示着另一个更匪夷所思的问题:  如果这尊古物真的是木制的,那它的密度,为什么会有8.49?!要知道一般的木头是可以浮在水面上的,密度也就是0.6左右,可这个,可是高了十倍不止!  吴邪惊讶于自己的发现,如此常识的问题赫老没道理没发现,那么既然他意识到了又为什么不说不调查不研究,是他不想,还是不能&&  突然觉得寒毛倒数后背发凉,吴邪看着照片上的人面,骤然觉得那唇角的弧度,异常诡异。  左手边的电脑突然发出短促的&嘀&声,吴邪被吓得手一抖,照片和资料洒了一地。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张起灵终于起身走了过来,右手放在吴邪的肩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平静地道:&监控录像发过来了。& 思路已经陷入混乱的吴邪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解了屏保登陆系统,紧接着弹出输入密码的对话框,应该就是胖子提过的加密证书,吴邪一个没反应过来非常自来熟地就把自家警局的密码输了进去,看到输入错误的提示框才幡然醒悟。  他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门,身后的张起灵也不知有没有看到他孩子气的动作,也没说什么,跟过来从背后俯下身,两手从吴邪身侧拢着,像抱着他似的抬手输密码。  吴邪起先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妥,只等张起灵手臂上被晚风吹得有些发凉的皮肤蹭过他的脸颊,才发现彼此的姿势有多暧昧。  当时只顾着脑子一片空白,直到事后回想才惊觉这个动作竟蕴含了如此浓重的保护和安抚的意味。  未着寸缕的温热胸口若有若无地靠近吴邪的后背,心跳的声音近在耳畔,他只要一抬头就会碰到张起灵的下巴。后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系列繁琐的解密步骤,仿佛面前的程序和怀里的人都尽在掌握。  吴邪迟疑地偏了一下头,嘴唇差点擦过张起灵结实有力的右臂,他不自然地缩了一下,轻咳几声解除尴尬,不知怎么的,被张起灵的动作一冲击,方才镇墓兽带来的惊悚都被神奇地驱散了。  &好了。&  低沉清澈的声音响在头顶上方几厘米的地方,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透过鼓膜一点一点渗透进来,仿佛被淹没在时间洪流中的钟磬声所冲撞,吴邪一瞬间恍惚了,不自觉地仰头,方才镇墓兽的图片和资料像幻灯片般从眼前划过,在混乱中他似乎抓住了一丝灵感的尾巴&&  注意到吴邪的不在状态,张起灵低头问:&怎么了?&  过了好一阵,愣住的吴邪才恍然回神,他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眨了眨眼睛,底气不足地道:&突然又,忘了。&  一层镜片后的琥珀色眸子暗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没有说多余的话,张起灵抬手关了电脑,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抄手拿了警服衬衣穿上,边不容置疑地说:&疲劳过度,录像一会再看,先去吃饭。&  懊恼地摸摸鼻子站起来跟着往外走,吴邪路过胖子的办公桌看到了上面叠放着的两三个泡面盒子和一大堆面包包装袋,好心问道:&要帮他带点什么回来么?&  已经走到门边的张起灵不置可否,连头都没回,只说:&关门关窗。&  吴邪耸耸肩,暗忖这两位该不会关系不好,久有宿怨吧。 张起灵为人沉闷,多余的一个字也吝啬开口,好像说话要交税一样。吴邪跟在他后面走进警队的食堂,边腹诽,以后干脆称呼其为闷油瓶好了,方便,上口,还好记。  不认为跟一个闷油瓶子坐在一桌吃饭会是多有情调的事情,吴邪积极地建议打包带回支队办公室吃,张起灵没做声,就当同意了。  两人买了三人份的炒饭,外加一笼包子,吴邪还买了几罐咖啡提神。  胖子认亲的标准其实特别简单,一份多加两个蛋的炒饭就可以轻松搞定,被冗长的会议折磨了快一个小时的他进门一看到桌上的饭盒就立刻热泪盈眶,与吴邪之间牢不可破的**阶级友谊也由此建立。  用胖子的话说:&一个蛋,换一刀,两个蛋,胖爷我甘愿为兄弟两肋插刀!&  吴邪闻言咬着勺子咧嘴笑了一下,含糊地说:&客气了客气了。&  没有对监控录像表现出多大兴趣,张起灵回到办公室就坐回他的老位置安静地吃饭,胖子拍拍吴邪的肩悄声说:&你别介意,小哥就那样,看上去不上心,其实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吴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张起灵的侧影一眼,就转过身去与胖子一起边吃饭边看录像。 录像带的时间是从开放展览的第一天,也就是前天早上9点开始的,一直到今天中午12点完,其中最关键的时间期间&&凌晨2点至早晨7点画面都是一片黑暗,经调查是监控系统被入侵破坏而不是摄像头的问题。鉴证科的同事表示破坏是毁灭性的,无法修复,对此结论胖子郁闷了很久。  要想实施盗窃,除非是拍卖厅系统内部的人,否则其他人必须要先在预展上对目标做具体的观测和调查,所以窃案发生前的录像也还是极有价值的。镜头从上方倾斜地对准整个偏厅,那两尊镇墓兽的展柜正好一左一右出现在镜头正中,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漏过任何一个有可疑行为的人。  一开始还按正常速度播放,但看了半天发现没什么特殊发现,一般的人也就随便看个几眼算数,懂行的又几乎都是几人成行,评判讨论一番再离开,表情动作都无异样,看了一阵吴邪就觉得这样看太慢,浪费时间,就把播放速率提到2倍,再后来直接4倍速快进。  吴邪两眼直直地盯着屏幕看得异常认真,端在手里其实味道还不错的炒饭完全食不知味,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终于,一个行迹可疑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吴邪猛地坐直身子放下饭盒,把录像倒回去然后用正常速度又放了一遍&&  那是一个穿着粉色的休闲衬衣的男人,黑色西装外套,玩着手机异常悠闲地从右下角晃进屏幕。他先在四周试探性地转过一圈,才最终站到人面兽身镇墓兽的展柜面前,不经意地查看了一番,倾身凑近那尊人面,随后,露出了一个在吴邪看来异常妖异的微笑。  就与他方才看那照片产生的不妙感觉一样的微笑。  吴邪一拍桌子惊跳起来,含着半口饭激动地吼道:&这这这个,这个人有问题!&  坐在旁边的胖子被吓了一跳,饭碗一歪泼了一半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收拾,边恼火地问:&别一惊一乍的,看恐怖片呢?!谁有什么问题,我瞅瞅。&  坐在窗棂上的小哥闻言也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过来,顺着吴邪指的方向看过去,胖子在旁边问:&这人怎么了?&  &他笑了。&见胖子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自己,吴邪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接道,&你们自己看,他笑得很突然,毫无预兆,又不像是看到什么很值钱的东西那种&要发财了&的惊喜的笑,而是&&我也说不清楚,我觉得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嘴角的弧度。&  胖子凑过来盯了一会,估计也发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夸张地抖了一下,问:&什么意思?中邪了?&  &差不多吧。&吴邪推推眼镜,续道,&我看了那么久,最异常的就是这个人,再对一下停车场和通道的录像,如果有可疑那八成就是他了。&  &OK,这个交给爷!&胖子拍着胸脯喊了一声,蹬了一下地连人带椅子滑到旁边的电脑打开外置显示器的链接,同时开了三个投影屏幕开始研究夜间停车场的录像。  站在一边一直没出声的闷油瓶冷不丁地伸手指了指屏幕右下边角落的一个人模糊的人影说:&这个人也可疑。&  &嗯?&吴邪凑过来看,那人穿着一身黑,很小心地缩在镜头的边缘,要不是闷油瓶指出来,他还真没注意到。  &他站在这里很久了,从那个粉红衬衫来之前半个小时,到他离开。&闷油瓶重放了一遍监控录像,吴邪这次一直盯着那个站着一动没动的人影,他像尊雕像一样,含情脉脉地对着两尊镇墓兽发呆。  &他在干嘛?&  &在观察。&闷油瓶拍了他的肩一下,&你继续。&没再多说一个字,就走过去坐到胖子旁边,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看录像。  吴邪莫名其妙,耸耸肩端起碗刚打算继续吃饭,就发现屏幕上那个粉色衬衫的男人在离开之前,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经意,朝监控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Chapter04.(黑花)强攻和智取    夜色像泼墨的山水画,渲染着艳丽的天空,一点一点地,铺上一层浓墨重彩的颜色。  但夜色再美,都美不过那个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解语花坐在湖边茶吧的木制长椅上,端着一杯蜜色的花茶浅尝辄止,举手投足有股漫不经心的优雅。挂在一侧木头灯架上的灯笼造型的壁灯轻轻浅浅地闪着暖光,像一只纤细的手温柔地描画着他如诗的眉眼。  轻潋微波的湖风吹起额前细碎的发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人抬头看向湖面,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引人无限迷醉。  手机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解语花扫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淡淡地道:&秀秀?&   &那就8点,聚贤斋,不见不散哟小花哥哥。&  前一秒还笑意盎然讲电话的霍秀秀用力合上手机的滑盖,面色不善,甚至可以说有些怨愤地看着居高临下坐在她面前木桌上拿抢指着自己的男人,她高傲地昂起下巴不屑地问:&约好了,满意了?&  男人穿得一身黑,黑皮衣黑裤黑色马丁靴,右腿踩在秀秀坐着的椅子上,姿势异常嚣张霸道。一副纯黑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唇角勾着得意的弧度。  &霍家小姐,很识相。&  &哼。&秀秀坐直了身体仰身倚在木椅靠背上,抱着手臂镇定地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过有一点你要搞清楚,解家当家不是你想绑就能绑的。就算是我把他约出来吃顿饭,你也没有得手的机会。&  &好说,至少赴青梅竹马的约,他不会带一帮子手下再带足两个弹夹,你也说了,解当家,&黑墨镜的男人摇了摇手指,叹息般地道,&不好绑。能让他少一分防备,都是好的。&  &呵呵,话别说满,&秀秀支着下巴,眨了眨眼睛,&还指不定是谁绑谁呢。&  &所以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样,&男人从桌上跳下来,拿过早备在一边的麻绳将霍秀秀捆在椅子上绑了个结实,再用一块毛巾塞住她的嘴,最后俯身叮嘱道,&不然那么漂亮的人,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可惜了。&  秀秀盯着那个男人,凌厉的眼神透着浓浓的愤懑和蔑视,一身黑的男人却丝毫不介意,他拿出一片刀片放在秀秀手心,不怀好意地笑道:&如果你割绳子的速度够快的话,也许还有时间在我带走他之前,打个电话。&    聚贤斋离解语花喝茶的地方并不远,打发跟来的伙计把车先开回家不用跟来,回吧台结了帐,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解语花把外套挂在臂弯上,悠悠闲闲地就向酒楼晃荡过去。  沿途的小店逐渐掌灯,一路华灯璀璨,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解九爷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几声鸣笛打断思绪,他偏头看,只见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缓缓靠近,用与他的步伐相同的速度行进在右侧,徐徐降下的车窗后面是个戴墨镜的帅气男人,他含着烟,探出身来问:&朋友,借个火?&  第一次走在路上被人拦下来,解语花感觉无比新奇,他停下步子回问:&我看着像抽烟的人?&  &不像,&黑眼镜的手随意地搭在窗棂上,表情很玩味,&但是直觉告诉我你有我要的东西。&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解九爷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抬起右手撑在车顶,倾身过来问:&你是来找茬的?&  &误会,&黑眼镜摆了摆手也凑近了道:&我是来搭讪的。&  沉默着看了对方一阵,解语花轻笑一声,在黑瞎子了然的注视下掏出打火机抛过去,潇洒地说了一句&不用还了&就转身离开。车里的男人绝不是好相与的善类,解语花再笨,也不会没发现对方身上散发的浓浓的兽性气息。  打火机被捏在手心把玩了一阵,黑眼镜看着那个优美的背景久久没有动作,解九爷,不是我不放过你,只是你自投罗网。  重新启动的路虎滑着流畅的曲线从解语花身旁擦肩而过,他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尾灯若有所思。    聚贤斋,斋如其名。  古色古香的四层木楼坐落在临街转角。入口处红漆木龙凤雕花双开门,两米外设置花开富贵刺绣大屏风;沿街的一排雅座窗户大开,窗外整齐的挂着八玄八扇红灯笼;琴声筝韵缕缕传来,绕梁三日。总而言之,从内而外都是一骨子浓厚的中国风。  作为常客,门口的伙计一见解语花出现便立刻躬身请进内堂,直直领向三楼北面雅座,进了套间才发现霍秀秀还没有到,解语花也不好先点餐,就吩咐伙计先上一壶花茶候着。  挑了习惯的靠窗的位置坐了,清雅的盖碗茶散逸着丝丝沁人心脾的清香,解九爷端起来浅尝一口。楼下大堂的戏班子在唱贵妃醉酒,丝竹之声传上来听得不甚清楚,他一手搁在桌上打着拍子,闲着无聊就拿出手机来玩俄罗斯方块。也不知是不是今夜的晚风太舒畅,吹着吹着眼皮竟然越来越重,解语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好转,待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眼前一黑就猛地晕趴在桌上。  安静了一会,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伙计撩起门帘探头朝里看了一眼,转头压低声音道:&黑爷,晕了。&  &干得不错,先下去吧,剩下的我来。&  &好,员工通道的门我给您留着,您当心。&  &嗯。&  等领了命的伙计顺利离开,黑瞎子推了推眼镜才撩帘进去,反手关上套间的木门合上插销。
  解语花趴伏在木桌上一动不动,面前余热未散的盖碗茶还飘着缕缕轻雾,黑眼镜直直过来打算把人扛走的动作走到一半却硬生生打住,他不出声地看了一会,改了主意。  拉开左手边的椅子坐下去,仰身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一手撑着头,黑眼镜意有所指地道:&别装了解九爷,装得太像,就假了。&  过了一会,解语花才悠悠地地,不紧不慢地,直起身子,看向黑眼镜的眸子清澈明朗,哪里有半分被迷倒的迹象。  &怎么发现的?&  &呼吸。&黑眼镜看着对面有些颓的美人,解释道,&太平稳了。被迷倒不足5分钟的人,频率不可能降得那么缓慢。&  &疏忽了。&点头承认下来,似乎觉得有些闷,解语花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边说,&你想绑架我。&  从烟盒里拿了一根出来点上,黑眼镜慢吞吞地吐了一口,才道:&只是想,目前还没得手。&  &所以,你确实是来找茬的。&解语花斜眼看他,一双美目流光溢彩,看得黑眼镜呼吸一滞,&一看你就知道是道上混的,我们素不相识,近无冤远无仇的,是有人请你绑我吧?&  黑眼镜看着他只顾笑,也不否认。  &默认了。&解语花端起盖碗茶晃了晃,漫不经心地问,&是谁?&  没有回应,解九爷也不介意,只接着道:&请你是雇主的失误,他事先对我的调查肯定很仓促,所以不知道我的喜好,比如你这样的人,我看到就讨厌。&  &是么?&黑瞎子咧了咧嘴,&花儿爷说得这么明白,我会伤心的。&  &喏,比如这样死不正经的笑,一看到,我就是想放松戒备也不行了。&纤长的手指指了指黑瞎子的唇角,又收回来玩弄茶碗上腾起的雾气,花儿爷续道,&这种花茶,烟飘不续,但这一壶直到现在还有雾,说明什么,说明水不纯。下次对我玩手段,记得用些高明的点子。&  &解九爷聪明剔透,寻常人哪里是你的对手。&黑眼镜点点头,放下叠放的右腿,&不过我今晚一定要带你走,看来智取不成只好强攻了?&  &喂,别在这里,&解语花端着茶碗煞有介事地道,&聚贤斋随便一个碗都是景德青瓷,动辄就成百上千。&  &解当家的赔不起?&  &我是怕你赔不起,倒算在我头上。&话虽说得客气,深谙先下手为强之道的解语花哪会如表面的那么纯良,话音还未落,手中的茶水已经尽数泼出,黑眼镜也几乎在瞬间侧身避开,不过避得开第一波攻击不见得避得开第二波,脚还未站稳解语花的外套已经扑面罩了过来。
 功夫好的人,毛巾都可以做武囘器,黑眼镜深有体会。他抬手挡开西服反手抓紧,解语花扯着另一头一个用囘力就把黑眼镜拉得往前迈步,还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的花爷抬腿作势踹向黑眼镜的关键部位,被后者利索地抬膝顶开,抄起外套在解语花右臂上裹了一圈压向对方胸口,又顺势制住解语花的左手固定在椅子扶手上。俯身凑近过来,黑眼镜有囘意无意地将一口烟喷在对方面上,解九爷眉头一皱,偏头避开,但不可避免地还是吸囘入了少量的烟雾,不知那是什么烟草,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黑眼镜贴着近在咫尺的人,淫囘笑着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九爷的火,这烟的味道如何?&  解语花瞪了对方一眼,本没有觉得什么,但听他这么一问,就猛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感觉了吧,四肢无力,浑身酸囘软&&&  确如面前这个该死的男人所言,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与他拉锯着的右手已经几乎没有什么感觉,本想踹过去的双囘腿也无法使力,解语花懊恼地拧了下眉,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世上就是有这种小人,阴招层出不穷,叫人防不胜防。  &别怪我,九爷。您是出了名的滴水不漏,年纪轻轻就盛名在外,我不得不多做几手准备。&  解语花不屑地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骤然响起的电囘话铃却打断了他的话头,黑瞎子看了看身下的人,问,&你的?&  &&&是秀秀。&  &霍家的女人果然不容小觑,才这么会功夫就逃出来了。&黑眼镜啧啧赞道,&那小妮子是你女人?&  解九爷软囘软地瘫倒在椅子里,闻言无力地嗤笑出声:&你还关心这个?&  &我以为你希望我找点话题放任你拖延时间,看来是错了。&伸手到对方裤包里掏出手囘机潇洒地打开茶壶盖子丢进去,铃囘声响了两声就熄火了。解九爷无语地看着,想阻止却有心无力,&那机子是限囘量版,挂了就行你还扔壶里,浪费。还是说你在气什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囘意思的东西,他展颜一笑道,&因为秀秀是我的青梅竹马?&  &我生气是因为,你怎么还不乖乖闭嘴。&  解语花闻言忍不住笑起来,眉眼弯弯,夹杂着一丝孩子气,仿佛身处险境的根本不是他,黑眼镜低头看,被魅惑般愣住了几秒,随即回神,咒骂了一句,边懊恼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被乙囘醚浸泡过的手帕捂上解语花的口鼻。
Chapter05.算命先生(瓶邪)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北京西城区分局。  王胖子指着投影忙不迭地喊着&等等等等,有了有了,倒回去倒回去&,坐在旁边的闷油瓶滑了下鼠标,录像往回倒了一分钟,吴邪也刚好蹦过来,就见最中间的屏幕上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提着个黑色的箱子出现在偏门,看大小刚好可以装下一个镇墓兽,那人出来后小心地关上门,转眼消失在镜头范围内。  &一身黑?&吴邪激动地问,&是那个木头男人?!&  &不是,穿黑色只是方便行动,不一定就是他。拉近点,再看看。&  焦距被放到最大,因为光线过于昏暗,那人又戴了头套一般的东西,分辨长相显然已经不可能,吴邪更注意的是他的体型,精瘦修长,线条相当流畅完美。闷油瓶把图像定格在他正对镜头的一霎,抬手指了一下那人的腰部:&这里,有反光。&  胖子调出软件增大画面的清晰度,三人逐渐看清那方方正正的一块皮带扣样的东西,闪着银色的光。  &果然是那个粉红衬衫!&吴邪惊呼,&我看了那片段不下十遍,这皮带扣绝对是他的!&  闷油瓶闻言又调出预展厅的录像来对比,发现两人的相似度绝对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便拍板对胖子道:&查查来宾名单,看看那人是谁。&  &早查好了,&背后的吴邪递过来一张打印纸,对闷油瓶得意地眨眨眼睛,&他叫解雨臣,艺名解语花,北京袁派的当家花旦,也是解家的现任少当家,背景很不一般。&  &管他不一般还不不二般,盗窃就是犯罪,没被我们发现也就算了,发现了就是天子也与庶民同罪,&胖子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见两人都没动,不悦道,&还坐着干什么,赶紧的,抓人回来问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三天内不破案副局非吃了我不可!&  
 &解家是名门望族,光是落脚的地方就有几十处,我让技术科的人查了一下各小区的门卫登记系统,嫌犯最近一次出现是在东城区的私宅,我们先去那,备选还有三个堂口和两处房产,运气差一点得逐个找一遍,事不宜迟,收拾东西马上走!&  闷油瓶出警的感觉就跟拍电影似的,有条不紊,还利索,这人前一秒还盯着电脑在发呆,胖子的话音未落他早已一跃而起,也不绕路,直接从排列整齐的书桌上翻越过去直达装备柜,翻出单警装备、辣椒水、执法仪等等统统扔给吴邪,自己和胖子都只拿了警棍和佩枪,抓起一边的警帽戴上,帽檐帅气地一压,沉声道:&走!&  跟他的流畅相比,吴邪这边就稍显手忙脚乱,他边把东西都揣好赶紧跟出去,边暗忖:MD凭什么麻烦的东西都归小爷我拿啊!  他们的配车是一辆原属于闷油瓶所在行动支队的帕萨特,比吴邪在杭州的那辆桑塔纳好了不止一百倍,可惜乍一看保养得挺好,走近了才发现上面大伤小伤无数,整个一歪瓜裂枣待回收废品,吴邪看着直心疼,感叹这些败家子,糟蹋好东西。  废话不表,闷油瓶飞快地窜进车里发动,胖子紧跟其后坐进后座,吴邪到底慢了一步,闷油瓶也没等他,已经驾车匀加速驶了过来,开到他面前的时候倾身一把推开副驾驶的车门,吴邪随车跑了几步侧身钻了进去。  刚甩上门,胖子就从后面探了过来,拍拍吴邪的肩道:&哟,小同志身手还不错嘛,之前小看你了。&  吴邪刚有点小得意,谁知嘴角的弧度还没拉出来,胖子紧接着就道:&别忙,先把安全带绑紧了,深呼吸几口,看前面,不然我怕你等会吐出来。&  朝后斜瞄一眼,吴邪虽然心里不信邪但是还是依言系上安全带,而后事实证明这是明智之举,胖子也真的没有危言耸听。  闷油瓶根本不是在开车,开过山车都侮辱他了,他丫的根本就是在开UFO!玩命的那种!  绝对违规的超速行驶也就不说了,光是那一连串擦边球似的超车、飘逸的甩尾就足够让正常人内脏全部移位,吴邪死死地抓着右手边的扶手,胃里翻江倒海。他偷空向后看了一眼,发现胖子四肢大张地坐在后座正中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也是一副面色铁青的衰样,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目的地离西城区警局不算很远,再加上闷油瓶火箭般的速度,没多久已经看得到小区顶楼的宣传灯箱了,警车上的对讲却突然响了起来,吴邪诧异地接起,只听一个急迫的声音道:&&&刚刚接到一个霍姓女子的报警,你们的嫌犯解雨臣四十分钟前被约至聚贤斋酒楼,疑似被预谋绑架,对方开一辆黑色路虎,车牌号是xxxxxxx,你们领头,支援队伍就跟在后面&&&  愤怒地拍了一下坐垫,胖子吼道:&MD,被玩了,掉头!&  闷油瓶哪里还等他命令,摸出红蓝爆闪灯打开放到车顶,单手一打方向盘,也不减速,帕萨特滑着潇洒的曲线旋了个180度疾驰而出。    好运没有一直伴随他们,恰逢傍晚时分,全城大堵,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你开的是装甲车或者装了翅膀,否则你就是有车神的技术也无济于事。  虽说警车在追捕逃犯的时候可以不受红绿灯拘束,但是活生生被车流堵在最后的十字路口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聚贤斋那奢华的外景灯已经可以看得到,但就是没法再往前移动一米。闷油瓶一掌拍在方向盘上,解开安全带当先跳了下去,胖子和吴邪也立刻照做,紧追着闷油瓶就朝酒楼飞奔过去,身后有个支援的兄弟赶上来接手他们的车。  车与车之间的空隙并不宽裕,闷油瓶和吴邪还好,可苦了胖子,就见他不停地吸腹提臀,前弓后仰,跟表演杂技似的,吴邪慢下来想帮他,胖子却摆摆手示意不用,刚喘了几口气想说什么,眼睛却猛地瞪圆了。  他指着不远处惊呼:&黑色路虎!&吴邪扭头一看,立刻喜形于色,好家伙,可不就是刚才报警里说的那辆么!  跑在前面的闷油瓶也听见了,他刚提步朝那边跑那车就踩了油门右转往岔道上逃了,吴邪急得跳脚,闷油瓶却异常镇定地联系后援的车辆去追踪,自己依旧往聚贤斋方向去。胖子纳闷地追上问:&车就在那干嘛不追?&  &调虎离山,这个点就这路况他逃不了的,所以肯定会避开高峰,人现在应该还在酒楼附近。&  胖子听着觉得有理,也不说什么,拽上旁边的吴邪就跟着老闷继续跑。 如此一耽搁,等他们拼尽全力赶到聚贤斋的时候距离霍姓女子的报警电话已经过了36分钟,原本还祈祷谢家当家够强悍能撑到**来救,但等他们根据跑堂小二的指点闯进二楼包厢时却失望地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两面雕花扇大开,屋子里隐隐有股奇妙的味道,桌上摆着一壶没喝完的清茶,吴邪凑近了,发现里面有一个手机。戴上手套拿出来一看,粉红色翻盖,他试着按了下开机键,半天没反应,应该是已经报废了。  胖子左右看一圈,屏风后面桌子下面都翻了一遍,鬼影都没瞧见半个,忍不住叉着腰啐了一口:&亏得还是当家的,这么容易就被绑了,看来这个解家也就这么点本事,什么道上混的,屁,牛逼都是吹的。&  吴邪没他那么极端,他拿了个物证袋把手机收好,边反驳道:&双拳难敌四手,万一来了一个班的人,他就是能飞天遁地也逃不了。&  &一个班?一个班倒好说了,不可能散那么快,我去找跑堂的问问。&  胖子说毕就转身下楼去了,旁边的闷油瓶戴上手套端着盖碗茶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吴邪没顾上他,自己绕着整个套房看一圈,指望能发现点什么解语花留下的线索。  聚贤斋的布置很典雅,无论是桌椅、屏风还是装饰品的摆放和设置都恰到好处,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找行家设计的,上风聚气,敛财破灾,吴邪对风水略知一二,他大概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只除了窗户左边的一个嵌在墙壁里的壁龛。  做生意的地道中国人供关公或者财神,这无可厚非,这一家自然不能免俗。当然难免有人供招财猫的,那也不算特别非主流。只是这里的那尊关公站得歪歪扭扭,跟比萨斜塔似的,本就红艳的脸更是妖异得像是涂了整整一盒胭脂一般,看着非常不舒服。吴邪走近了去,发现那塑像下面有一个轮盘一样的东西,他伸手掰了一下,没有反应。本想把关公像拆出再研究研究,不知什么时候站到窗边的闷油瓶却招呼了他一声,吴邪也没多想就走过去,可还没迈两步身后突然&咔嗒&了一声。  那声听着很像暗扣合上的声音,吴邪浑身一震,僵硬地转过头去,就见那关公像伴随着一阵连续的咔嗒咔嗒声一点一点地站直了,随后像陀螺一样疯狂地转动起来,他脚下的轮盘发出&呲啦呲啦&的摩擦声,非常刺耳。  闷油瓶没做声,只拧着眉走前几步,一把按住吴邪的肩膀道:&这东西不简单,你退后。&  吴邪哪里有那么听话,他挥开闷油瓶的手就想凑过去看,下一秒却被后者抵着肩按在原地,闷油瓶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吴邪怔了一下,定在原地没有再动。  闷油瓶回身靠近壁龛,俯身细看,脸色突然一暗,吴邪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刚想询问,却被对方制止了:&别出声,仔细听。&  什么?听?听什么?  心里虽然不解,但吴邪还是没有鲁莽地问出口,只闭上嘴屏住呼吸伸长耳朵,几秒之后,他听到一个微弱的滴答滴答的节奏,被轮盘声非常完美地掩盖了&&  那是定时炸弹倒计时的声音!  擦,搞什么飞机!这TMD是黑店吧,那么嚣张,炸弹都安到客人鼻子底下了!!!    吴邪入警队的时间不长,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大阵仗,不禁头皮发炸思维混乱,还好有闷油瓶似乎是老手了,头也不回地吩咐他:&打电话通知队里派防爆专家,我先把炸弹弄出来。&  吴邪闻言一呆,弄出来,怎么弄?  张起灵像是后脑上长了眼睛,知道他没动,低吼了一声:&快!&  &哦哦,好!&总算反应过来的吴邪手忙脚乱地摸裤包掏手机,就在他联系警队的同时,闷油瓶伸出手硬生生制住了旋转中的关公像,吴邪就见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握着关公的脑袋的右手一发力,陶像就噼里啪啦碎成一块块。在吴邪震惊地注视中,闷油瓶就以这样神乎其技的技术一点一点捏碎了包裹在外层的陶瓷,最后露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和错综复杂的丝线。  水晶表盘上欢快地跳跃着一组数字&&00:08。  八秒!  轮盘刺耳的旋转声和跳秒的声音瞬间就听不到了,吴邪的脑子霎时空白一片,站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而回过神的第一个想法却是挂了电话,只有八秒了他还叫什么防爆专家,等他们赶到他都成灰了&&第二个想法是他本本分分地活了二十几年,到死都是处男,跟别人最暧昧的一次接触还是几个小时前跟面前这个男人,天杀的真是亏大了&&还有三叔,他对不起三叔,也对不起吴家&&  吴邪傻傻地睁眼看着,向他冲过来的闷油瓶的动作像是电影慢镜头一般,他知道他被这个人懒腰抱住了往后急退,却做不出推拒或者迎合的反应。  也就是在闷油瓶抱着他从窗口跳下的刹那,绚烂的火光在他眼前爆裂开来。  救护车、消防车和赶来支援的警车到达的时候,远远就可以看见坐落于转角的聚贤斋上方盘旋的浓浓黑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急救灯闪着焦灼的光,现场混乱得像没有指挥的交响,每一种声音都在煎熬吴邪的心。  护士在给他包扎因为擦伤而破皮出血的左臂,他浑身上下也就这么点问题,其他地方除了一身的灰没半点伤口。护士的动作稍微大了点,吴邪疼得嘶了一声,道了谢就赶忙朝闷油瓶在的救护车跑去,等跑近了却骤然停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上去说什么。  如果一个月前的一面之缘不算在内,那么他与这个叫张起灵的人相识不足5个小时。舍身取义这种事情吴邪自己干不出来,他相信张起灵也不傻,但他还是这么不要命地救自己了,这无法让吴邪不动容。  八秒,对吴邪来说就是死亡倒计时,对张起灵来说他可以毫发不伤地逃生,但他没有。扑向吴邪的时候他的背是朝向壁龛的,爆炸的瞬间激起的热浪和建筑物碎片无一遗落地打在他的背上,他没有在意,依旧在落地的瞬间将怀里的吴邪抱紧护住他的头,而自己先着地,虽然紧接着缓冲地就地滚了几圈,但他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处完好的皮肤了。    吴邪忍不住想,如果不是他多手,转了一下那个关公像,爆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张起灵早就注意到朝他奔来的吴邪,连他顿住的动作和脸上犹疑、愧疚、矛盾的表情也统统收入眼底,慌乱的吴邪就这样骤然撞进这样一双沉逸安静的眸子,像被深沉的大海所包容,之前所有混乱的情绪都在瞬间被安抚平息。  他释然一笑,抬手揉揉乱糟糟的头发朝张起灵走过去。  嘿,哥们,谢了。    张起灵浑身上下擦伤和出血点无数,好在没有骨折的迹象,在救护车里简单包扎处理之后已然变成木乃伊一个,总算找到他们的胖子扶着车门大笑不止,被吴邪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  要说胖子这人也是个走狗屎运的家伙,他早没出去晚没出去,就等爆炸要发生了才出去,这不是开外挂么,严重的违规操作。  胖子下了楼找到了聚贤斋老板,在说明来意之后去监控室调出了监控录像,这个绑架犯要么是新手要么是对自己的藏匿技术信心十足,他没有破坏监控设备,安装在套间角落的摄像头记录了从解语花进入房间到那个一身黑的人将人抱走的全部过程。胖子注意到那个人临走前在窗边的壁龛处动了什么手脚,而路过摄像头的时候还仰头得意地淫笑了一下,胖子虽然肥肉多好歹脑子还没进水,立刻就反应过来那个关公像有问题。  常理推断,非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做他想。  他赶紧通知饭馆老板召集人手疏散顾客,而自己则火速奔向二楼的套间,然而还没等他踩上楼梯,爆炸声已然传来。  &我以为你们都挂了,&胖子揽着吴邪的肩,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光是小哥一个人我原本是不担心的,但是加上你这么个知识分子,我就觉得凶多吉少了。&  &靠,&吴邪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道,&狗眼看人低,我这不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么!&  &那也是小哥的功劳,你胖爷爷什么眼力,随便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小哥护着你早成灰了,来说说,你想怎么报答人家,以身相许怎么样?&  吴邪根本不睬他,眼睛一瞪:&许你的头!&  胖子还想再调侃他,收拾好的闷油瓶已经站了起来,看上去有话要说,胖子眨了眨眼睛,也收了话头,换回严肃的表情。  &监控录像查了没,什么结果?&  &查了,都是老熟人,&胖子抱着胳膊道,&绑解雨臣的就是那个一身黑。&  &是他?&吴邪一愣,莫名其妙地问,&他绑他干嘛?&  &劫财劫色呗还能干嘛,照我看这是他们道上的人在黑吃黑,出面的是两个人,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操纵。&  &但是&&&吴邪拧了拧眉,迟疑地道,&这个说不通啊。&  半天没开腔的闷油瓶闻言抬头看他,眼睛晶亮,他问:&哪里不通?&  &你们看啊,这解雨臣虽然是个唱戏的,但好歹是当家,姑且不说这解家是做什么买卖的,但看他光是房子就多得惹人嫌就足以证明他家底子厚,那么他手下百来个伙计应该是有的吧,偷个没什么名气镇墓兽,又何必他老人家亲自出马?&  胖子摸着下巴点头:&嗯,有道理,还有呢?&  &还有那个皮带扣。&闷油瓶插言道。  &对,&吴邪接道,&都已经穿得一身黑了,还戴一个那么闪的皮带扣,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你们的意思是,那个人不是解雨臣,而且其他人假扮的?&  吴邪摇摇头,不太赞同地道:&现在没证据别太早下定论,不过解雨臣既然是当家,他想要什么直接去找霍老谈不就行,你们找老爷子录口供了么?&  &没有,&胖子垂头丧气地道,&那老头气得差点没心梗,现在还在医院里输氧呢,我们哪里敢去刺激他。&  &那就回去查查他家的出入记录,看看有没有线索。&&嫌犯被绑架,案中案,不好办。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吴邪先回去休息一晚,胖子带上酒楼的监控录像跟我回警局。吩咐其他兄弟留意酒楼里出来的人,他们应该会趁乱逃走。&闷油瓶说完扭头就想离开,却被吴邪拉住了手臂。  &等等,我有两个问题。&见闷油瓶转过头来疑问地看着他,吴邪不紧不慢地续道,&第一,我是被调派过来的,上面的人说住处由你们安排;第二,小哥你受了那么多伤,流血也是会死人的,你需要休息,那个一身黑的人比解雨臣本人好查,耽误一晚也不要紧。&  现场不知怎地就静默了,吴邪挺认真地看着闷油瓶,没有一丝妥协的意思。胖子凑过来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赞道:&好样的天真小同志,你是整个北京城唯一一个敢用命令式跟小哥说话的人!&  &这不是重点,&吴邪正色道,&重点是我说的有道理。&  &对,我也这么想,&胖子摸着下巴点头道,&住宿问题是该我们承包,但是这么晚了管宿舍的老头肯定都下班了,你要不跟我们回去挤一晚吧。但是我那里太小了,就40平,卧室就一间床就一张,这样吧,你跟小哥回去,先凑合着睡一晚上,明天再说。&  吴邪一大老爷们有张床就行,他也不在意那么多,就点头答应下来,只看着闷油瓶坚持道:&那第二个问题呢?&  闷油瓶没说话,吴邪与他用眼神&唇枪舌战&了半分钟,直到他以为等不到对方的妥协的时候终于听到闷油瓶说:&胖子回警局,吴邪跟我走。&  吴邪眯起眼睛笑了,悄悄朝胖子比了个&V&。   车让胖子开走了,吴邪原以为闷油瓶会从其他人那里借一辆车来开回去,谁料他直接带着他走出了聚集的人群,十几分钟之后聚贤斋那冒着烟的屋顶已经看不到了。  走在北京城古老的街道上,夜色像风华未尽的泼墨,渲染着浮华的光影。  闷油瓶换了一件蓝色连帽衫,那是放在警车后备箱里备用的,据胖子说,由于小哥负伤率过高,这件衣服基本上都只有他用得上。  他闷头走在吴邪左前方,不会过快也不会特意停下来等,就这么维持着一步半的距离。  吴邪知道有个词叫&咫尺天涯&,说的就是这一步半,明明触手可及,却没有伸手的理由。  疑问徘徊在心口消不去,吴邪轻声问了一句:&小哥,你干嘛救我。&  那个人应该听见了,他那么好的耳力,虽然他没有回答,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因此有一丝的停顿。  他熟悉这个人么?吴邪扪心自问,答案呼之欲出。尽管他们肌肤相亲过,尽管他舍命相救过,但是,始终还是陌生人。  罢了罢了,叹了口气,&喂,小哥。&吴邪喊住前面的人,朝回头的闷油瓶指了指路边的一串小吃摊,道,&我头一次来北京,买一点特产尝尝不算过分的要求吧?&小吃摊沿街而设,店面都不大,很多都没什么名号,但是吴邪知道北京很多小吃都是&碰头食&,无意中碰到的也许会比大馆子的还要好。他挑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干净人气也比较旺的拉闷油瓶坐下,因为身上有伤不能吃刺激的食物,就听老板娘推荐着点了些灌肠、烧饼和银丝卷什么的。  吴邪本就是小市民,进星级酒店会浑身不自在,坐路边摊倒是没一点心理压力,尤其是吃到开心处,看闷油瓶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都觉得亲切了不少。  随着夜色的加深,小吃摊的客人越来越多,吴邪眼光着实不错,他挑的这家转眼就坐满了人,他也吃上了瘾,就寻思着等会再买两份打包带回去,一份自己吃,一份给胖子。也就这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杵着根拐杖凑了过来,挺温和地笑道:&**小同志,小老头跟你们拼个桌成不?&  吴邪这人天真惯了,更别提现在兴致好,这老头的京腔也地道,听着一句话旋三个弯,好玩得很,所以也没等闷油瓶表态就连声答应下来,帮老头搬了椅子招呼他坐下。  老头有些驼背,看样子年届七旬但身体挺硬朗,他似乎是这里常客,老板娘没一会给他端上来一碗烫面饺,他拿了筷子顾自吃,没什么声音,吴邪看他可怜也莫名可亲,就把盛开花馒头、烧卖的盘子推过去一点,笑道:&拼个桌也是缘分,老人家不用客气,就当我请您吃的。&  老头乐呵呵一笑,伸筷子过来夹馒头,但准头不大好,半天才成功夹起来,他不好意思地道:&哟哟,谢谢您呐。&  闷油瓶坐在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吃完了自己那份就开始望着远处某一点发呆,只在老头坐下的时候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   老头没一会吃完了,慢慢地从包里掏出几枚硬币放在桌上,给吴邪他们道了声谢,就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想站起来,谁料拐杖一滑,眼见就要摔倒,闷油瓶迅速伸手扶了他一把,老人这才稳稳当当站好。  吴邪被他一吓,赶紧说了句:&您小心着点。&  小老头却没回应他,只喃喃地说:&都好,都是好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吴邪只道他听错了,老头却接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单就这一个烧卖和这一扶,小老头说什么也得跟你们讲一句话,&他偏过头,意味深长地先望了一眼闷油瓶,才转头对吴邪道,&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吴邪的心漏跳一拍,表情僵硬在脸上。  害死,谁会被谁害死?为什么会被害死?这没头没脑的话什么意思?吴邪有一箩筐的问题涌上来,见老头要走,他忙拉住他问:&您,等等,可是,这&&为什么?&  &小老头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老头摆了摆手,深深地看了一眼闷油瓶,转身扬长而去。  吴邪看着老头离开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无数的念头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每当他认为自己想到问题的答案,下一刻又会被否定掉。直到老板娘过来拿钱收碗,吴邪才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拉着她急切地问:&老板娘,请问下刚才那老头&&&  &你说盘马老爹?&  &对,他是什么人?&  &盘马是咱这的名人,大家都认识他,他每晚会过来吃一碗烫面饺,其他时候都不见人,&老板娘边收拾桌上的硬币,边道,&没人知道他住在哪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钱,不过大伙猜那是他靠给别人算命挣的。&  吴邪额头上开始冒汗,他喃喃地重复:&算,命?&  &对。老爹的眼睛年轻时候就坏了,有谣传说是因为他的一双眼窥探了太多天机,就被老天爷给收了。不过这不影响他算命的准头,没人知道他怎么算的,但老爹的话信好过不信,这是咱的人都公认的。想找他算命的人从来没断过,只是他太难找,久了也就作罢。小同志,莫不是他跟你们说了什么?那可是千金难买的,你们得小心记着。&  吴邪魂不守舍地看着桌子对面的闷油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幸好胖子适时地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闷油瓶接起来,眼色骤然一暗:&警局起火,证据没了。&Chapter06.(黑花)所谓伊人,在床中央    爆炸声传来的时候黑瞎子的衣服刚脱到一半,整个楼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害他连衣服扣子都扯掉了。  有些诧异这些人民公仆动作还挺利索,他接个电话的功夫就追到这儿来了。  伙计刚刚报告说他带着一窝蜂的**绕北京城兜了小半圈,路虎快没油了,他也饿了怎么办。黑瞎子一听乐了,笑着回:&带他们爬长城去,副驾驶坐垫底下有钱,到地方了拿着钱去吃顿好的。&  提前准备好的包裹被放在一堆酒坛子后面,藏得太好,黑瞎子砸了两排好酒才找到。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白大褂穿上,再把换下的衣服塞进去,等会出去的时候顺手丢进火里毁灭证据就OK。  他这辈子没穿过这么正派的衣服,黑瞎子站起来原地跳了两下,医生,哈,这日子真TMD刺激。  白色医用手套,口罩,用黑框眼镜替下墨镜,瞎子拿出袋子里的听诊器左右摆弄了一下又扔回去。  解语花晕躺在旁边的一堆米袋子上,跟睡着了一样乖乖的,黑瞎子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仔细打量了几遍,感叹这眉眼精致得,跟画出来的似的。抬手把小花的头发揉乱,抹了两把煤灰在他脸上,扯乱衣衫再把人打横抱起来,黑瞎子一点不温柔地踹开仓库的门走了出去。酒店大堂里乱成一锅粥,到处是翻到的桌椅、损坏的灯具和装饰品,受伤没受伤的人统统尖叫着朝出口冲,结果是迎面撞上进来救援的消防队员。  把怀里的人抱紧一点,脑袋按在胸膛上,黑瞎子冷静地靠着墙边走,小心地避开慌乱的人群,一点一点往外挪。  出了酒楼才发现外面也没好多少,越急越乱,场面完全无法控制。黑瞎子抬眼瞄了一圈,就疾步朝最角落的救护车走过去,两个随车的护士看到便迎了上来,瞎子看准时机在解语花背上按了一下什么地方,怀里的人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随后像是缺氧一样痛苦地小口小口呼吸,没几秒便涨红了脸,黑瞎子顺势压着声音急促地道:&快,上呼吸机,快!&  两位白衣天使都是久经沙场,当下迅速把人安置在担架上,利索地拿出氧气罩给解语花戴上,一个人测心脉一个人测血压,抢救有条不紊。  黑瞎子也跟上车,反手关上车门,对司机道:&他有哮喘,刚刚吸入了大量烟尘,赶紧带回医院抢救。&话音未落,救护车呼啸着疾驰而出。    黑瞎子靠窗坐着,看一眼解语花又看一眼窗外,在吸入了治疗哮喘的喷雾之后解语花已经缓过来了,当下只拧着眉大口大口地呼吸,也不见醒,额头上一层冷汗沾湿了头发。  一个护士小姐见黑瞎子愣愣地盯着担架上的人看,觉得好奇,就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有哮喘,是你朋友?&  &嗯,&路灯打进来照亮了黑瞎子不同于常人的眼眸,在护士惊异的眼神中,他嘿嘿一笑,道,&是我媳妇儿。&  惊呼被卡在了脖子里,黑瞎子一个手刃将两人砍倒,走到车头拔出枪抵在司机的后脑勺上,依旧是痞痞的语调,讨打地说:&师傅,谢谢您呐,过了这个十字路口麻烦右转,往前开200米放我们下车就行。&   &花爷,东西是你偷的么&&&  解语花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半空的一缕没有实体的魂魄,随着夜风时起时伏,有非常好听的声音从很高很高的天空传来,低沉磁性,带领着他沉沦其中,无可自拔。  &你把它藏在哪了&&告诉我,乖,说出来&&&  它?它是什么?&&  &&&不肯说?那我换个问题,花爷,你是处么?&  身体在向上漂浮,头重脚轻和窒息的感觉逐渐清晰,像是出水前最后一刻的释放,解语花痛苦地摇了摇头,醒了。    被乙醚麻醉的感觉并不好受,意识像坐了过山车分不清是昏是醒,身上的重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而仰躺的姿势又万分难受,眼睛上不知道被蒙了什么,解语花费力地眨动却发现什么都看不到。又过了一阵,力气开始缓慢地回到身体里,动了动手脚意识都被绳索绑住了。  他还在努力回神,那个恶劣的男人已经顾自说起来,他显然误解了解语花摇头的含义,语气莫名地有些不爽:&不是处了?谁那么好福气。&  在&看&的感官受阻的情况下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出现在头顶上方的声音非常熟悉,像醇厚的红酒或者低沉的大提琴,天生带有不经意的磁性和诱惑力,如果说世界上有人会因为一个人的声音而爱上他,那么这个男人绝对有这份天赋。  他骑在自己身上,呼吸几乎就喷在耳边、脖颈,头还有些晕的解语花觉得无法承受这份暧昧,偏头躲开那温热的气息。  &怎么了?&那个恶劣的男人像是怕刺激还不够似的,故意凑近了过来,对着他的耳朵吐气,&不舒服?&  &舒服?你被一个男人骑着,你舒服么?&  &这要看是哪个男人,&黑瞎子耸耸肩,&如果是你,勉强可以接受。&  &算了吧,我看见你就烦,你答应我都不答应。&  解语花用侧脸对着他,不待见的态度昭然若揭,黑瞎子瞧着那细嫩的肌肤和优美的弧度,莫名生不起气来,放眼整个北京城都不见得能找出比解语花美的人来,这人水一般淡然的性格,也确实非常吸引他。  两人相顾无言了好一会,解语花才像刚想起来似的说:&喂,你还想骑到什么时候,很重。&  黑瞎子闻言翻身下来坐到旁边,拿过床头柜上的东西研究,背后的解语花放松地舒展了一下僵直的身体,续问:&这是什么地方?&  瞎子偏头看他一眼,笑眯眯地答:&地球。&  &嗯。&老神在在地接受了这个答案,脸偏朝另一边接着道,&我有件事必须要做,明晚天黑前你要放我走。&  &嘿嘿,&嗤笑一声,才续道,&等我拿到我要的,你马上就可以离开。&  &你要的?&解语花转过来面朝他的方向,好奇地问,&这么听上去,不是钱?&  &有钱也买不到,是命。&话音未落黑瞎子就想站起来,一直随意地放在身侧的手腕却突然被床上的人抓住,意识到对方的三指扣在脉搏上,黑瞎子也不急着收手,只等约莫一分钟后解语花放开他,语气疑惑,&为什么你的脉那么弱。&  &花儿爷真不简单,连把脉都会,怪不得取个这么霸道的名字,解语花解语花,&黑瞎子把玩着手里的皮带扣,凑近床头灯上仔细看,边道,&这上面刻的,是海棠吧?&  知道对方是故意岔开话题,但终究是陌生人,也不好多问,解语花点了点头算是回答,还不等说什么,那男人已经放下手上的皮带扣站起来走开,不一会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回来,紧接着便有温热的毛巾擦到脸上。  很奇怪对方居然那么好心,竟然帮自己做清理,以往的那些人,没有往他身上泼屎泼尿已经很仁慈了。 黑瞎子的动作很轻柔很小心,解语花的皮肤细嫩,几乎吹弹可破,要是不小心弄伤了,莫说别人,他自己都可惜。  擦干净脸上的炭灰,把毛巾丢到盆里,黑瞎子抬手解开床上人的衬衫纽扣,出乎他意料的是,映入眼帘的竟是满目纵横交错的伤痕,一时间,动作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感觉到对方的迟疑,解语花心里莫名就觉得堵得慌,连呼吸都压抑了,他侧过身子想把脸埋进枕头里,却因为绳索的牵扯而无法达成,无措之下两手不可抑制地捏成拳。  他身上的伤根本无法细数清楚,最多的是刀伤和烧伤,还有零星鞭痕和枪伤,有些的颜色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来了,有些却依旧鲜红清晰。很简单就能猜到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但黑瞎子刻意阻止自己多想,总觉得每每虚构出那些血腥争斗的场景,他就会忍不住陪这个人一起疼。  手指在滑过这些错综复杂的痕迹的时候他听到身下的人冷漠地说:&我不需要同情。&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同情你,&黑瞎子俯下身冷不丁地舔了一下他左胸上殷红的那点,不正经地道,&这明明是调情。&  湿热唇舌的触碰让完全没有准备的解语花不自居地颤抖了一下,脸上泛起红晕的同时也染上愠怒的色彩,他动了动身子想离开那个男人的触碰,嘴上毫不客气地说着刻薄的言辞:&调你的头,滚远一点,我讨厌你&&&  &我喜欢你。&  &我&&&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冒出这么一句话,解语花猛地就愣住了,被蒙在眼罩下面的眼睛眨了眨,反应了一会才迟疑地答,&谢谢,可我还是讨厌你。&  黑瞎子不知怎么地就笑了,一开始只是轻笑,后来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夸张,他混了那么多年,看不惯他的大有人在,但还是第一次有人那么理直气壮地对他说&讨厌&,这得烦他烦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他想忍都忍不住。   笑够了的黑瞎子不再废话,彻底扯掉解语花身上的衣裤连内裤也不留下,沉默地用毛巾把他全身都擦一遍,起身把水倒掉后把换下的衣服都拿到门外烧成灰,期间解语花都没有表现出多少抗拒,又或许只是他拧紧的眉被眼罩遮住了那人看不到而已。  他听见黑瞎子从隔壁房间拿来一个金属的东西放在床边,然后就在那里悉悉索索地摆弄什么。他好奇,但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没搞清楚,也懒得问,头一偏就想睡觉,赤身**地有点冷,解语花缩了缩身子,然而下一秒钟,就有一个温热的身体罩了上来。  黑瞎子刚才就想这么做了,他透过镜头看了这床上的美人那么半天,早就心潮澎湃。  源源不断的热力透过黑瞎子单薄的背心直达解语花上身的肌肤,入鼻的是对方纯阳刚的气息,没有想象中应有的狂暴和胁迫,他只是倾身抱着他,温柔地抱着。  解语花仰头&盯&着天花板,听到对方优质的男声在耳畔响起,他说:&花儿爷,你太镇定了。从我迷住你开始,到刚才脱光你所有的衣物,你甚至连一点反抗的意图都没有,那么镇定,让我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连这场绑架,也是在你预料中的。&  怀里的人闻言挣动了一下,黑瞎子收紧手臂压制住,续道:&还好这些疤痕提醒我了,现在的解家是你一刀一刀打下来的江山,绑架解当家的人肯定不得善终,这一点你坚信不疑,所以才能如此泰然自若。&  闻言,在黑瞎子看不到的角度,解语花的唇角缓缓地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这单生意我肯定是亏了,所以为了保命,我需要花儿爷配合,留一点筹码。&  湿热的吻在下一秒落在耳垂和颈侧,因为长期摸枪而布满老茧的手掌不算轻柔地抚上胸前殷红的突起,解语花在他身下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奈何四肢被缚他就是想逃也逃不开,轻叹口气,没成想看了那么多年片子,混到今天连自己都可以演了。  在床边两步远的地方,一台摄像机正在尽职尽责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与预想中的狂暴不同,黑瞎子像是品尝一盘极致的佳肴,细密的吻从颈侧开始像浓墨染了宣纸一般蔓延,舌尖划出一条条濡囘湿暧昧的线条,黑眼镜轻吻着解语花柔嫩的脸颊,赞叹般地叹了口气道:&好滑。&  从男人的吻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刻,解语花就收了手臂的力道放弃似地躺倒,他说不清自己真实的想法,为什么没有挣扎,为什么没有拼死一搏,那些所谓的不能够和不应该,瞬间都被看淡了。虽然讨厌他,却可以忍受他的触碰,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或许是刚才那个太过温柔的拥抱,瓦解了他应有的抵触。  那些有技巧的吻和挑逗也不是没有感觉,但是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投入到欲/望中,抽离出来的理智浮在身体以外,淡定地俯视着这一场香囘艳的戏码。  黑眼镜跨在他身上,一手蹂躏着前胸,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倾身捉住他的唇。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触碰,嘴唇相贴,就像小孩子的玩笑,简单美好。解语花知道若他在这一刻偏开脸,这个男人不会强来,但是他没有,他放任了&&  火热的唇囘舌狂风暴雨般倾盆而下,这个说话没有限/制/级的男人一如他的言辞般色/情/狂/暴,在解语花温热柔软的口冲纵横驰骋,捉住灵巧的舌就是天翻地覆的抵死纠缠。  花爷也不是善类,自然不甘于一直屈居人下任人宰割,俗话说百炼钢还怕绕指柔,征服一头暴走的兽他简直手到擒来。稍微后仰一点拉开彼此的距离,被津/液染得晶亮的双囘唇闪着动人光泽,微张着,贴近黑眼镜的唇,轻轻触碰一下分开,下一次再加上舌头,在下一次又多纠缠一阵,逐渐加大的深度,暧昧又深情。  黑眼镜压着对方不断靠近自己,手指插/在细致柔软的发丝中,一流的触感。  结束了一个深吻,解语花伸出舌头轻囘舔黑眼镜的唇角,浅尝辄止,而后偏开一些若有若无地啃吻这男人下巴棱角分明的曲线,由此一直向下,最终停留在男人的肩胛,在黑眼镜看不到的角度轻笑了一下,花爷不算温柔地一口咬在对方肩膀。  黑眼镜吃痛,嘶了一声,却没有抽离,只听埋在他颈窝的那个蛇蝎美人轻描淡写地道:&我对着男人硬不起来。&  &无所谓,反正是我上你。&   在床上醒来的时候身后是温热的胸膛,解语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睡着了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他的右手依然被黑眼镜与他自己的铐在一起,现在正搭在他的腰上。下身没有粘腻的感觉,估计是被简单清理过,但他没有印象。  卧室里有风吹进来,**的味道有所消散,解语花依旧戴着眼罩,无从猜测现在的时刻。  直到身后的男人沉着嗓子道了一声早安,他才恍然反应过来,慵懒地回了一声:&早。&  似乎昨夜的事对黑瞎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连说话的调调都没有变,依旧死不正经:&花儿爷,知道我刚才在新闻上看到什么么?&  解语花挺累,当下也提不起兴趣,只搪塞地回了一句:&什么?&  &你的通缉令,悬赏三十万。&  对方似乎很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才三十万&,没听清的黑瞎子好笑地凑过来追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语毕翻身想蜷起身来远离黑瞎子,却忘了右手还与他铐在一起,解语花这么一动作,黑眼镜更是被扯得紧紧贴在他身上了,花儿爷没想到会搞成这样,恼羞成怒,没好气地道,&滚开,抱着三十万你很兴奋?&  &不是。&黑瞎子嘿嘿嘿笑着,低头吻着解语花的耳垂道,&花儿爷,你以后不如就跟我过吧,反正出去了也是蹲牢。&  解语花沉默了一阵,才偏头问:&为什么我觉得你听上去很高兴?&  黑眼镜仰头大笑两声,刚想说什么,短信声却突然响起,他拿过打开收件箱,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据点已暴露,立刻转移!  Chapter07.(瓶邪)心墙    飞也似地打车赶往警局,还隔着半条街就见那里人声鼎沸乌烟瘴气,闷油瓶带着吴邪跳下车边拿证件边拨开人群往里走,全楼断电,两人爬了两层就见胖子垂头丧气地坐在楼道里,全身都被烟熏成灰黑色,只能看到一双眼白。  闷油瓶上楼去查看废墟的情况,吴邪掏出纸巾丢给胖子,在他身边坐下来,边问:&怎么回事?&  胖子叹口气,边抹脸边说:&我回来之前就开始烧了,打开门一屋子烟,肯定是人为故意纵火,最严重的火点有两个,一个是我们的办公室,一个是物证室,鉴证科的人说泼了汽油,现在全成灰了,屁都没留下。&  吴邪心里也老大不痛快,案子查了一半被人来个下马威,任谁都不爽,但他还是拍拍胖子的肩,安慰道:&没事,也不是全毁了,录像让会展中心那边再发一份就成,现场一直被封闭,指纹和鞋纹什么的可以重新提取,无非就是耽搁了时间而已,没差多少,你也别生气了。&  &操,胖爷爷我拼死拼活地干了大半天一把火全烧没了,我又不是缺心眼,能不气么,别让我逮着纵火那小子,不然非揍得连他娘都不认识!&  闷油瓶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有没有生气,吴邪就觉着这人特淡定,只听他说:&道上的人干的,很专业,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肯定是那个人妖家的人!&胖子义愤填膺地道,&就我们这烧了,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么。&  &不是他。&见吴邪和胖子都惊异地盯着自己,闷油瓶也不急,寻了块地方在两人旁边坐下,才说,&刚才我接了个电话,去查赫老的兄弟有结果了,案发期间解雨臣本人一直在老爷子的宅子里跟他谈生意,所以他有不在场证明。&  &什么?!&胖子闻言惊跳起来,&MD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不早说,害我们绕那么大个圈子!&  &赫老的家人一直闭口不提这事,好像是老爷子亲自授意的,到最后那弟兄是拿着小区的出入口录像去对质才撬开他们的嘴。&  胖子霎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那假扮成解雨臣去偷东西的人又是谁?&&也许是那个一身黑。&吴邪摸了根烟出来抽,边解释,&当时他一直站在解雨臣对面,几分钟的时间足够老手仔仔细细地观察几十遍了,比如那个皮带扣,可能就是他故意露出来想误导我们的。&  &嘿,那敢情好,盗窃绑票的是一个人,那就简单了。&  闷油瓶没有胖子那么乐观,伸手夺走吴邪手中的半支烟自己叼着,没理会对方诧异的眼神,顾自道:&目前都是猜测,黑色路虎追到没?&  &嘿,你还别提这个,提起来我就有气。咱们的人追着他跑了大半个北京城,怕暴露没赶跟太紧,结果那小子还是知道了,带着他们就奔长城去了,要不是最后车没油了停在加油站被逮个正着,不知道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吴邪在旁边听着好笑,又不好笑出来,只好重新点一根烟闷声闷气地道:&有没有问出什么?&  &问出个毛线球球!&胖子一屁股坐回来,劈手把吴邪新点的烟又抢了,吞吐一口才说,&他就是聚贤斋一个洗盘子的,拿人钱财给人消灾,清白得一塌糊涂。&  &不一定。&抽完的烟屁股随便扔在地上,闷油瓶站起来说,&那个黑眼镜一看就不是善茬,他肯找别人还不一定肯帮忙,他们一定有关系,那人关在哪,我去问问。&  &你又要严刑逼供啊,悠着点,别又把人整废咯。&胖子嘟囔一句,&这边失火人被压去海淀的分局拘留了,你开车去吧。&  吴邪也跟着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刚想说&我也去&,胖子的手机又冷不丁地响了,他的铃声是那首《月亮之上》,吴邪原先觉得那首歌还挺好的,自从被胖子用了之后他的手机响一次吴邪崩溃一次。  胖子接起来又是没好气地&喂&了一声,接着嗯嗯两句就挂了,就见他边揣好手机边说:&天真小同志你就别去了,小哥审讯人那是恐怖片,古董出处和解雨臣交际圈的调查报告都发过来了,你还是去搞你的老本行吧。咱们就借用楼下的办公室,你先去,胖爷我收拾收拾就来帮你。&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了,吴邪看着闷油瓶指望他表个态,结果对方还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搞得他十分无趣,张张嘴本想说什么的,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拿出烟盒里最后一根烟递过去,也转身走了。
  闷油瓶在去停车场的一路都在琢磨吴邪离开前的那个眼神,他似乎看到一点特别的意味,被很好地掩盖在&担心&的表面之下,他觉得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站在帕萨特旁边把烟屁股扔掉点上仅剩的那根咬着,暂且放下探究的念头,转身开门上车,启动,驶离。  车尾灯刚消失在警局停车场的大门外,一个不知道在角落躲了多久的人就悄无声息地站起来,他浑身上下的衣裤都沾着不知道从哪里蹭上的灰尘和泥土,脸上还有些貌似汽车机油的黑点。把扳手起子等工具收拾好,背上脚边军绿色的破包,三两下翻过停车场的矮墙,墙边停着一辆二手的没有车牌的桑塔纳3000,男人没有迟疑,立刻开车追了出去。  时间是晚上11点前后,北京的交通总算没有下午那么恐怖了,张起灵速度不慢,但开得相当轻松。一手操着方向盘,一手支在窗棱上撑着头,思绪像窗外的点点灯火一般不断闪现,起先他只觉得是线索太过繁乱,后来才慢慢发现是自己无法集中精力,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拧着眉试图坐正身体,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力量开始一点一点流失,积累到现在居然连握紧方向盘都显得吃力了。  没有多少慌乱和犹豫,他用尽全部力气一脚踩上刹车&&  踏板没有任何阻力的触感,车速依旧稳定在80km/h,闷油瓶深吸了一口气。  车被动了手脚是意料中的事,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手为了保险起见竟然细致到针对他个人也采取了行动,知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他开着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在北京三环以内横冲直撞,作为**,他不能让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发生。  前面不远处就是环形高架,在到达那里之前他必须想办法把车停下来。简单观察一下路边的状况,没有时间多思考,他选择了一棵足够粗壮的行道树,双手用力扭转方向盘,帕萨特以一种相当英勇的姿态直直地撞了上去。  这个路段相对比较僻静,撞击声像炸雷一般刺破了原本静谧的夜空,车头部分全部挤压变形,呈现出一种非常扭曲的形状。如果说闷油瓶一开始只是头晕乏力,那么在经受住这自杀式的冲撞之后他忍不住像脑震荡一般反胃起来。  趴在安全气囊上晕眩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刺鼻的汽油味提醒着他要尽快下车远离,异常艰难地打开车门挤出去,左脚踩上地面的瞬间身体就无力地跪下,双膝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产生的刺骨剧痛让他的神经都痉挛了。就势坐在地上靠着车身喘息着调整了一下,终究还是因为良好的身体素质,所以引起失力的药效正在逐渐减退,他咬了咬牙,慢慢地扶着车门想要站起来。  但他终究没能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身后冲着他疾驰而来汽车打着非常刺目的前灯将他整个人锁定,闷油瓶回过头,在试图往旁边跳开的瞬间注意到那是一辆黑色桑塔纳3000。  胖子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吴邪整个人都颤了一下,突然冒出来的高亢女声仿佛魔鬼的嚎叫,他拧着眉转过头去对着胖子怒目而视,而后者根本没有注意他,那一瞬间刷白的脸色让吴邪有种不好的预感,胖子捏着手机的手在发抖,拧紧的眉头仿佛天要塌下来一样。  半分钟之后他非常迟疑地挂断了电话,转头用开玩笑的语气的说:&小哥出车祸了。&  吴邪的第一反应是就他那样开车的,车祸是迟早的吧。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重点,便急急地追问:&怎么回事?&  &情况很复杂,&胖子摆摆手没有看他,表情相当焦虑,&收拾收拾,电脑关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哦。&还没有跟上节奏,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吴邪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追着胖子出门打车去医院。 在吴邪的概念中闷油瓶就跟变形金刚一样是不可摧毁的存在,所以一路上都在考虑的是闷油瓶肯定把人家撞废了,完蛋要是那人死缠烂打要赔钱怎么办,闷油瓶一看就是个没有经济观念的外星生物,他赔得起么,他赔不起肯定会找人借的,吴邪把自己所有的存折都回想了一遍,他就是一个小**,几万块钱还可以拿得出来,要是多了他也得捉襟见肘。  胖子坐在他旁边也是坐立不安,吴邪几次想问什么都被他脸上那副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给堵了回去,所幸医院不远,胖子丢了张100的票子没等找钱就跑了,吴邪又是好一阵心疼。  他们在急诊室找到了闷油瓶,要不是护士小姐指着的方向就只有这一个伤患,吴邪绝对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急速奔走的医护人员焦急地喊着&准备抢救&&5分钟以后推进去&&找外科的李主任过来!&,他们听到了,却听得不分明,慢慢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有千斤重。  闷油瓶整个人已经失去意识,脸上毫无血色,仰躺在病床上像是一尊破败的木偶。他的右半身血肉模糊,一条寸长的伤口从左额一直划到右脸,吴邪虽然不晕血,但看到这副惨状,大脑还是瞬间空白一片,胸口的心悸让他霎时忘记了如何呼吸。  此时的张起灵与平日的他完全不同,与生俱来的凌厉和霸气在昏迷中被收敛得一干二净,他不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那个让人心生敬畏的存在,只是个会受伤会流血会脆弱的普通人。他悄悄地呼吸着,嘴唇抿紧,好像生怕抑制不住的呻吟会打扰到谁。吴邪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这份自持,不知为何,内心突然涌上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警队的神话在他面前坍塌,碎成一地,他看着那一身的血迹,胸口像被大山压着,闷得喘不过气来。  胖子捂着脸粗喘了几口,看上去没有比吴邪好过多少,他甚至不忍心多瞧,只拍拍吴邪的肩就去护士站找人问张起灵的情况,顺便办理入院手续。  吴邪等他走远了,才轻手轻脚地,生怕惊扰到什么一样,轻轻地拉起闷油瓶没有受伤的左手,站在旁边的护士看见了,只摇头叹口气,并没有阻止。吴邪试着喊了一声&小哥&&&却发现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明明只相处了短短几天,明明交谈的话两个巴掌就可以数完&&  在眼睛逐渐模糊起来的时候吴邪淡淡地笑了,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他们话不多,安安静静地干着自己的事,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没有相干,他们冷静、强大、自持,要么活得波澜不惊,要么就惊天动地,他们像水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浸透你的生命,幻化成一抹最自然的色彩。  张起灵就是这样,他只要站在那里,你的眼光就无法离开他。   就在吴邪怔愣间,负责急救手术的医护人员已经准备就绪,他们过来将闷油瓶的病床推向手术室,经过吴邪面前只在他眼底留下一片剪影,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要让开,只是在偏头追望的一刻眼泪顺势而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也许是内心不够强大的人,在面对生命的陨落时,都会倍感无助。  胖子跟在病床边不停地重复着&拜托了医生,求求你们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他是北京最好的**&,主刀医生拍了拍他的肩将他阻在门外,看着亮起的提示灯,胖子抱着头蹲了下去。  他是北京最好的**。  默念着这一句,吴邪走过去蹲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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