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路过电脑城、看到一款音响只有低音炮有声音音响、全是玻璃的、还有水在里面跳、叫撒名词来着、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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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5-12-27 23:40
字体总是调整不成一样的。。。。奇怪啊。
明天再找时间发。。。
发表于:05-12-28 09:10
感谢老天,感谢胡主席,感谢全国人民,感谢CCTV,感谢
总之,我发你一沙
是写和一个叫婷的女子的孽缘?
虽然我不同意你的说的话,可是我用鲜血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发表于:05-12-28 20:58
疯子,我没有语言了~.!楼主,精彩,加油,支持~!
生活的真谛便是凡是不要太认真
发表于:05-12-28 21:36
发表于:05-12-29 13:29
&&&& 看完了~
&不错,不过好象没有什么波澜~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虽偶遇天灾,颗粒不得,
但天灾不常,勤耘终得!
凡事在人不在天,
人不从天奈我何! 
发表于:05-12-30 18:52
就是波澜少了。。。。
继续发。。。
发表于:05-12-30 18:55
张毋文的事情很多,每天总部的电话和邮件不断,不同的部门要内容相近的不同表格,大部分内容都是涉及建设和财务,周欣和和刘岚被弄得头昏脑胀,每天把邮件抄送给我,我替张毋文核对数据和其他内容,发给张毋文,他还要再次确认,这个繁琐的流程让张毋文和我痛苦不已。
网络扩容小组张毋文很少参与,每次开会,都是我和王盈来主持,因为王盈对技术不懂,会议上我说话的时间远大于他,这也让我很爽,一群人都在我的讲话,我很喜欢把我的普通话说的清晰一点声音再浑厚一点,就像自己大学时候在校广播站播音的时候,想着一堆人听着自己说话就激动。
我在公司的角色比较尴尬,作为张毋文的助理,好像高于其他部门经理一点,但各个部门经理都直接向张毋文或者王盈汇报,根本没有我什么事情。平时开会的时候,每个部门自己的事情部门经理都最清楚,但对全局的工作把握,除了张毋文,就应该是我最清楚了。
规划院的网络设计方案做的很快,半个月的时间,经过几次与我们的讨论,就确认了今年网络改造和设备升级的方案,由于前期建设、财务都参与了工作,大家对规划院的方案都比较认可,我们把整个方案在开会时向张毋文汇报的时候,张毋文也没有意见,很快就可以按照方案落实了。会议结束的时候,张毋文出门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喽,小吴”,之后径直闪进他的办公室。
设备厂商的触角果真及时入微,我们网络升级方案确认的第二天,周茜就给我打电话,说他的一个现在在华海设备公司的同学准备来拜访一下我,问问我有没有时间。我对设备厂商的印象一直不好,去年我们买一套微波设备,设备安装完了,就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个销售和他们公司的维护人员,每次都推脱,害我被张毋文骂了几次。
周茜的同学我又不好直接拒绝,“那就让他来吧,明天上午10点钟吧”,我对周茜说。
挂了电话,我开车到电脑城的楼下,给婷子打电话,婷子站在二楼的窗口,“等等,我马上下来”,另外2个窗口挤着几个她以前一起合租住房的女同事,“骗走了我们婷子,就再也不来送东西了嗖?当初我们给你说了好多好话,你记不到了哇,白眼狼”几个女孩在不高的楼上唱着,“白眼狼啊,白眼狼”,笑的花枝烂颤。
婷子下来拉着我的手,“别管她们,皮惯了,跟谁都这样”。
“呵呵,还真对不起你,都好久没有给她们买东西了”,我想想确实从东北回来两个多月,不但没有买过东西,连顿像样的饭都没有陪着婷子吃过。
“走,我们一起吃饭去”,我发动了车,“你说,去哪里?”
“还记得红辣椒么?那个烧烤餐馆”,婷子没有说话,倒是我先提议,“好啊,已经半年没有去了”,婷子从侧面望着我,一脸暧昧。
南河体育馆旁的烧烤店很多,却没有一家能够象红辣椒给我那么深的印象。我们找了以前常坐的位子,并排坐下,点了以前常吃的菜,与以前不同的是今天只有我们两人,与以前不同的是我没有喝二锅头,与以前不同的是我没有喝醉。
婷子轻轻的拉着我的手,把手放在我的手中。婷子的手细长、瘦削,我把她的手翻过来,紧紧握住,心里一阵温暖。红色的炭火散着灼人的热,细小的火苗一点一点上窜,映红了婷子的半边脸颊。
婷子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一脸沉醉,望着婷子可爱的样子,希望时光停住,这就是一辈子。
饭后我们去了好又多旁边的一家新开业的KTV,刚好有两个人的包间,我和婷子唱歌唱道半夜,在外面和客户、和公司的同事们一起出去唱歌喝酒的时候很多,但只和婷子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唱歌,还是很少,婷子喜欢唱歌,尤其是一些很哀怨的女歌手的歌曲。她的声音不高,低低的和她高挑的身材不很相称,我问她为什么不唱几首范晓萱、陈明的一些比较欢快的歌,她一边唱歌陶晶莹的太委屈,一边扭头对我说,这些伤心痛苦的歌才最真实。我心里一阵郁闷,“你委屈个头啊,挺好的在一起,你还太委屈”,我没有作声,一直听她唱完,我摸着靠在我身边的她的长头发,“放心,不会让你委屈的,至少也不会太委屈呀,让美女委屈,我心里会难受的”。
回到家已经快12点了,洗完澡,婷子主动的吻住我,把我靠在床上,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我是主动型的人,被动的接受到让我不习惯,我拉着婷子的手,翻过身,开始我的探索。夜中,暗暗的灯光下,身体的诱惑是无法抗拒的,我进入、上升、不停地反复。幽幽的灯光漫射在玲珑有致的躯体上,透着一种色情的美丽,我停不下来,宁静的夜中,轻微的喘息和呻吟美妙无比,混和着空气中的女性特殊的味道,刺激我的感观,更加激动无比。
早晨上班我精神很好,打开笔记本,上网,浏览新闻,又下载了几首迪克牛仔翻唱的老歌,收完电子邮件后,我处理完了总部要的两个表格,发给了张毋文,又喝完了咖啡,看看电脑的时间,还不到九点半。我找到存放在硬盘中以前做的主页,打开Dreamweaver,简单了编辑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把上传到服务器上去,电话就响了起来。
周茜打来的,告诉我他那个同学到了。周茜带他同学上来的时候,我根本看不出那个居然是比我小一岁的周茜的同学,他从周茜的身后闪出来,大步走上来,“您好,吴总,我是喻丰,周茜的大学同学,早就听周茜说过您,想不到这么年轻”,俗气的客套话,我没有过多在意,“来,坐吧”,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成都办事处副经理,哦,看,你这么年轻,都做到副经理了,难得啊”,本来是一句奉承话,被我说的老气横秋,没有一点感情色彩。如果可以说语言苍白的话,这时应该算是。
周茜转身离开,喻丰冲着周茜说,“晚上一起吃饭哈”,周茜笑着离开。
喻丰给我放了一个印着蓝色的的华海公司字样的纸袋在我的桌子旁边,告诉我这是他们公司的资料。肯定是周茜把我的消息告诉过喻丰,喻丰聊起了川大以前的日子,喻丰说他的弟弟在川大,他对川大很熟悉,谈起学校,总是有非常多的日子让人难忘,我很快就沉浸在对过去的怀恋之中。喻丰说起以前常常从电子科大骑单车到川大挤在大礼堂门前买电影票,还和一群东北人打过架,结果被保卫处拉去还写了顿检讨,我们在办公室笑了起来。
销售工作是一个推销自己其后推销公司和公司产品的过程,销售自己是最初的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长期的销售工作使我对这一点深有体会。喻丰,给我的第一印象,还算成功,至少能够活跃起气氛,把自己销售出去,我对他的态度也有很大的好转。
喻丰准备晚上请我和周茜吃饭,我也没有拒绝。
“把嫂子带着吧”,喻丰建议出门的时候对我说,“到时候看吧”,中午我还有一个文档要弄完给张毋文,就没有和喻丰一起吃饭。
我是一个很怀旧的人,不知道给自己下这样的定义是否准确,但每次独处的时候,我都很容易想起过去生活中的值得记忆的点点滴滴,整个人也彷佛回到过去,沉浸在曾经的酸甜苦辣中,难以自拔。记忆就像浸在盐水中的泡菜,颜色渐渐地褪去,但味道却愈来愈浓。回忆就如同去品尝其中的泡菜,看着不鲜活的内容,却每一丝都会让人心里为之颤动。
川大就是这泡菜坛子,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文化,尤其是那些年头久远的大学。我们每一个人都把自己最年轻,最无畏、最真挚的日子交给了那个我们曾深深爱恋的学校。而学校就把百十年来积淀的文化,无论是前卫、传统还是叛逆的方面都传给你,洗去你的非常独特的味道,让你打上学校的烙印。川大的文化和成都的文化很多地方相似,尽管沉浸在其中的我们不能明确的感应,但传统、中庸、沉稳、闲适中透着一点激进、叛逆的这种盐水已经浸透了我。
毫不讳言,我爱川大,爱川大一教外翠绿的草坪和晚上在草坪上唱歌的同学,爱挤在川大大礼堂前买票看电影的悠闲日子,爱考试前在走廊秉烛夜读的时光,爱同寝室的人在酒馆喝酒酒后大醉高唱黄群、黄众“江湖行”的记忆……
尽管大学生活已经离我远去几年了,可是每次提到一点关于川大的消息,都会在我的心中激起波澜,那里是我成长、是我理解人生的第一步。
喻丰提起川大,让我倍感亲切,一个设备厂商的销售,能够了解到这一步,足见他来我这之前花了不少力气,我想想作销售的也有自己的苦衷,无论喜欢不喜欢对方,都要装作亲热无比,一张热脸贴过去,无论对面是酒糟鼻子还是冷屁股,也够难为他了。
文档还没有写完,楼下饭馆的伙计给我端了饭菜上来,说是一个戴眼睛,头发不长、大约一米七左右身高的人付的钱,也不说名字。我想想,好像是喻丰的样子。
喻丰定的晚餐的地点在川王府,那是这个城市中开的比较早的一个火锅、中餐酒楼,距离河边不远,装修不错,算是当地比较不错的一个酒楼。最早合资公司还没有成立的时候,一度是我们公司和客户的据点。
因为喻丰是周茜同学的原因,大家见面的时候感觉比较轻松,没有了甲方和乙方吃饭时的拘谨和心怀叵测。婷子意外的加班,没有来成。大家把晚餐当成了朋友聚会的一个契机,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周茜、陆梅和陆梅的妹妹陆兰都来了,穆东也被我的电话连哄带骗叫了来。
我不是很喜欢吃火锅,大家坐在包间中,点了些炒菜,我是很土的那种,这么多年,我都一直喜欢吃宫宝肉丁,周茜想着给我点了这个菜。陆兰坐在陆梅的旁边,她穿着一件比较小的紧身T衅衫,脸庞和陆梅很相似,皮肤比陆梅还要白些,周茜一直说陆兰很特别,我这样看过去,特别的就是胸,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挺瘦的一个女孩居然胸部这么大。不知道是不是我盯得时间长了点,陆兰在陆梅耳边嘀咕着什么,姐俩一起抬着头,看着我贼笑。我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扭过头,冲着周茜,“穆东怎么还没有到,他给你打电话了么,这小子可不要又晃点我”,“来了,来了,靠,你小子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穆东走进来,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服,带着一个方方镜片的墨镜,一脸严肃。
“在我面前还装酷,你小子也够自不量力”我仰着脸靠在椅子上,冲着穆东叫。
陆兰和陆梅冲我又是一顿笑,我颇为不解,直直地望着陆兰的脸不说话。
陆兰不知道怎么回事,转过头去望了望后面,转过头来,看到我还是盯着她,很快的从包中拿出了一面精致的小镜子,转动着脸,疑惑的看。
我终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笑了出来,“我在考验你的抗干扰能力”。
“看见了吧,刚才你还说他长的象满文军,一脸忠厚,我告诉你不要被表象迷惑,你还不信,现在晓得搂哇”,陆梅按下陆兰的镜子,“我的妹妹你都敢调戏,有胆色,看我向婷子告状”
“算了,算了,别这样,阶级情谊还是要讲啊”我不再言语。
菜已经上了大半,小姐把啤酒也给我们满上了。喻丰端起酒,望着我,“吴总,你说话”,“算了,能在这和这些人坐在一起,就不要吴总不吴总的,听着不舒服,直接叫吴铮倒更痛快,你作东,你先发言”。
喻丰扭头把西装脱下挂在身后的衣架上,端着杯子,冲着我这边,“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认识到这么多谈的来的朋友,我和周茜大学同寝室,是最好的兄弟,你们是周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来,我敬大家一杯,我干了,大家随意”,喻丰仰头,一饮而尽。
我就喜欢这种敬酒的方式,敬酒的人干了,对别人又不要求,很像东北人的性子,我也举起杯子,仰头干掉。
喻丰冲着我,“谢谢,谢谢”
小姐适时的走过来,把酒加满,礼貌的离开。
喻丰举着杯子,又一个人一个人的敬酒,和刚才一样,还是他自己把酒干完,别人不要求,弄得我没有办法,我也干完了杯子中的啤酒。
穆东已经很久没有和我们见面了,今天心情看起来也很不错,干了喻丰敬的酒后,还回敬了两杯。
穆东自己在说,前几天才到成都考过了CCNA,几天一直都高兴,想找我们喝酒,又不想被宰,“今天正好,我借喻丰的酒敬大家了”,穆东依旧掩饰不住的高兴,“我给自己定了几个目标”,穆东打着咯,“我在感情上受了伤,这些日子我想了一下我的未来”,穆东喝了点酒,说起话来正经的不得了,语速也放慢了下来,“我在机房多学习,多考几个证,过几年我就辞职,我要最风光的离开这里……”
喻丰接着穆东的话,“就是,我一个哥们,三年前大学毕业的时候考过了CCNA,去年把CCIE也考过了,被CISCO招到了新加坡工作,现在可牛,年薪好像有50多万”
“呵呵,穆东我们都看你的了,到时候你在成都就买套房子吧,我先给你照看着,有时间打扫打扫,给房子聚点人气,你安心去新加坡吧”,我望着穆东,笑。
陆兰侧过身笑,婷子不在我就放肆一些,“陆兰,你转过身笑,我估计有两个原因,一回头一笑百媚生,你也把媚生在前面吧,二是你的牙齿不好,怕我们笑你齿缺曰‘狗窦大开’,是吧”
陆兰转过头,“你,我在前面笑,怕生媚太多了,你招不住”
大家哄笑。
我很快感觉自己的头有些难受,想着也不要在乙方面前弄得难堪,看着大家也都喝了不少,提议回家,第二天还要上班。
陆兰和我单挑啤酒,也有点高,穆东喝了不少,拉着周茜不停地讲话。我趁着头还不是很晕,把穆东和周茜以及陆梅姐妹俩都送回了家。喻丰自己打车回了酒店。
回到家,停了车,跌跌撞撞的上楼,婷子迎下来,“听着声音就知道是你”,“没事,这次真的没事,我才把他们送回去”。
桌子上放着茶水,和剥好的桔子。
上床我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依旧要上班,清晨醒过来,婷子已经走了,桌子上放着煮好的稀饭,外面买的包子。爬起来没有多久,闹钟也开始响起来,我比闹钟醒的早。
到了公司收了一下公司的邮件,没有新的邮件。给陆梅打了个电话,问问陆兰现在在做什么,陆梅问我有什么企图,我告诉她确实有企图,我准备让陆兰到我们自己的通益公司负责。陆梅对我的这种想法比较不满,梅子茶馆最近生意也比较好,天气好起来了,到河边喝茶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嘲笑陆梅目光短浅,“通益你不还有30%的股份么,等到陆兰把通益公司做好了,收入肯定比茶馆好啊,你那个茶馆能赚多少钱,看着你每天下班还要到茶馆去忙,我都替周茜心疼你”。
“不要假打哈,我还不晓得你,天天被婷子守到,跑都跑不拖,还有时间为我们考虑”,陆梅从来都是和我说四川话,渐渐地觉着她嘴里说出来的四川话都那么动听,“我早就和陆兰说过,问她愿不愿意到通益这面工作,她也没有反对,那,吴总,你准备给他好多工资勒?”
“给她两千,奖金跟业绩挂钩,按照业绩的高低提成,按照现在我们这里代理商的中等水平,我估计她可以拿到四千左右吧,不过,两千以外能得到多少就看他自己了”,工资其实我想了很长时间,我估计这个数字会比较有吸引力,“不过,有要求哦,我在网上下载了公司开办的一些注意事项,我整理了一下,加了点要求,本来要和你商量的,赵文刚已经给我回复了邮件,现在就看你了”。
“好,我回去看看,再和我妹妹商量一下,我让她明天给你答复”,陆梅挂了电话。
王盈也到了,从我办公室门前经过,我不喜欢关门,每次看到这个只会做表格、走路趾高气扬的北京人我就感到一阵不舒服。
三个身着深蓝色西装、提着电脑包和纸手袋的家伙从我面前经过,走到王盈的办公室中,声音高亢无比,笑声此起彼伏,我放开笔记本的音量,戴上耳机,打开了WINAMP,找了几首迪克牛仔的歌放起来。
没有多久,那三个人走经我的办公室,我忙丢了耳机,望着他们,一个人一脸媚笑,叫我吴总,另外一个家伙递过来名片,冲着我说,“吴总,您好,我们是中光通信的,这是我们成都办事处的李文正经理”。
“哦,李总啊,你好你好”,我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以前听王盈说过,他有个同学在中光通信作老总,我颇不以为然,靠,有个同学卖设备有什么值得说的啊。
中光通信的人才从王盈办公室过来,对我的态度比较暧昧,一个销售把一个精美的盒子轻轻的放到我的桌子上,“吴总,这是我们的纪念品,挺漂亮的,您看看喜不喜欢”,“放这吧,谢谢!”我很有礼貌,不卑不亢。
他们在我这里坐了不到十分钟,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公司情况,就匆匆走出去了。
中午王盈从张毋文的办公室出来和张毋文一起往外走,路过我办公室的时候,张毋文叫我,“走,吴铮,中光通信的请客,不去不好,你一起去吧”,好,我拿起桌上的手机,关了门出来和张毋文一起走。
因为中午休息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公司合资后中午的休息时间也短了,张毋文建议大家不要喝酒,在绵州酒店二楼的餐厅中,简单吃了点东西。我没有吃多少,看着那个肥头大耳,据说以前是电信什么处处长的李文正和王盈以及张毋文谈的火热,我就郁闷的不得了。中午吃饭居然叫都不叫我一声,明显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没有多说话,埋头吃菜。
接连几天喻丰以及华海公司的一帮人、中光通信的李文正每天晃动在我们的办公室里,我曾经出主意,让这个几个公司必须在我们公司里租一个座位办公,要预缴一年的费用,这样也可以分担一下我们的办公费用,他们肯定要交,大家哄笑,骂我太黑。
最近大家都没有回家吃饭,每天不停地有人给我们做培训,讲关于网络的一些知识。打算把在书上看的一些关于传输、交换的一些知识在培训的时候再加强一下,我兴致勃勃地拿起平时看书后作的笔记,在会议室中认真的听中光和华海公司的工程师的讲座。
因为公司合资前的几年时间里,我们的设备需要量很小,以前有的一些大型设备都是语音的,并且已经采购多年,这几年几乎没有采购新的设备,偶尔买一点微波设备,量也很小,没有多少公司重视。公司合资后,整个城域网要改造,数据业务的发展提到重要位置,本地传输、交换以及骨干设备都要添置。
明亮的会议室中,投影仪的风扇声音大的出奇,轰轰的嘈杂一片。设备厂的工程师站在PPT文档投射到的墙边,傻傻的面对着我们,鲜亮的领带、光亮的头发惹人瞩目。
我告诉他,不要等了,时间到了,开始吧。
墙上的PPT文档做的花哨又晦涩,他的讲解更是让我一头雾水。本以为会有一些网络的组网方面的介绍,结果上来就给我们介绍他们的设备,从设备的工作原理到特性到比其他公司的优势,让我心里大为光火。我们是要选设备组成我们的传输和接入网,只介绍设备我找你干吗,我还不如直接去网上DOWN说明书,我们要的是一个全面的设备组网方案,需要知道的是这些设备整合到网络上能够实现的功能,这些设备如何接入用户。
我实在是忍受不下去这样的培训,一个人悄悄的从后面走出会议室,躲到窗口抽烟。
陆梅打来电话告诉我陆兰同意到通益工作,我写的公司营业的一些要求陆梅都同意。陆兰现在已经忙着选办公地点和人员招聘去了,和陆梅一样,风风火火。
我告诉语音销售部的陈正说我一个朋友弄了个公司,让他帮着照顾一下。陈正满口答应,只要说是吴铮的朋友,没有问题,一定给最大的支持。陈正比我来公司还要晚些,公司最早没有独立的销售部门,我在成都的人才交流市场找到陈正,陈正年纪比我小,来了之后一直在总经办中工作,他做事很认真而且独立性很强,最早我们两个都很得张毋文欣赏。公司的大用户都是我去谈的,而公司的大量的中小企业用户都是通过陈正建立的渠道发展而来。陈正很会为自己争取机会,他的建议下,张毋文同意成立了销售部,陈正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销售部的经理。
陆兰找的办公地点在绵州酒店的辅楼中,大约150平方米,搬走的公司把房间装修的不错,陆兰又购买了桌子椅子、电话等办公用具。我第二次去的时候,公司狭小的会议室中已经坐了十几个人,墙上贴满了公司的宣传画,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活力的面孔,很让我和同去的陆梅感到欣慰。
上班遇到陈正的时候,这小子冲着我不害好意的笑,“你和那个陆兰是啥子关系啊,日本人,你小子好福气,可惜陆兰了,一朵鲜花……”,陈正装作一脸黯然神伤的模样。
“关系,呵呵,尚未发生,不过,你要把培训给我做好”,我扔下一句话,走进我的办公室。
连接几天和设备厂商的交流,会议室和饭店、酒吧的交流同样伤神,弄得我和建设、运维几个部门的同事身心疲惫,苦不堪言。张毋文不愿参加,也没有多少时间落实设备选型的事情,设备的招标工作就都落在我的王盈的肩上。
前些天赶着制作标书,连接几个晚上的加班已消耗了大家的体力,发标后厂商不停的邀请更是让我们心烦。乙方每天忙于心计,不停地想找准项目中的主要负责人,忙于攻坚,而甲方又要平衡几家厂商的关系,我周旋其中,每次忙回到家,一身疲惫,脱下衣服,倒头就睡,作甲方同样辛苦。
婷子回家了,在这个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中,她走的非常突然,我从床上爬起来,穿着裤头冲向厕所得时候,婷子在背后轻轻的对我说,好久没有回家了,她想回家看看。我匆匆地关上卫生间的门,隔着门,“你等着我,我一会请个假,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车票,这里到我家也很近,3个小时都用不了”,婷子柔弱的声音却很坚决。
我出来的时候,婷子已经在收拾衣服了,一个大的红色的包,放在床边,里面放着夏天的鲜艳的衣服。
我从后面环住婷子的腰,脸贴着婷子的面颊,“你要去很久么?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我陪你一起去,我这就请假”。
“别,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我快一年没有回家了,挺想念我的家人”,婷子拉住我。
我执意要送婷子回家,也想见见我的准岳父、岳母,婷子不答应,“丑女婿也总要见岳母啊”,我摇着婷子的肩头,“真的,铮,现在不行,真的不行,会有机会的,答应我好么?”,婷子很少拒绝我,一起生活的这些日子里,婷子什么事都听我的,这次是少有的一次例外。
我感觉婷子有她自己的苦衷,但还是担心路上的这3个小时的时间很难渡过,在我的执意要求下,婷子终于同意让我送她到她家所在县-射洪。“到了县城,我就下车自己走,你回来哈”,婷子还是不忘记嘱咐我,“好啦,你都说了三次了,你这是提前20年进入更年期的先兆”,婷子嗔怪的看着我,用额头撞了我的鼻子一下,“不许乱说”。
我下楼开了车,给张毋文打电话请了假。就匆匆上了路。
到遂宁的公路是一级公路,水泥的路面平平的延伸着,路的两边,油菜花开着,黄色的花朵,泛滥着铺满田地,耀眼夺目。“油菜发灰灰房”,想起大学时候一个遂宁室友王林描述油菜花美的时候的句子,我就觉着好笑。说给婷子听,她笑着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这样说的,我当然知道了,你们遂宁人“F”和“H”音分不清楚,本来一句油菜花飞飞黄,都被你们说成这样,也真难为你们了。婷子不服,连说了几次,还总是把其中一两个字说错,我笑着,一只手掌着方向盘,一只手放着婷子的腿上,听她不停地“黄”、“房”说个不断。路上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舒服无比。
路上有零星的货车奔走,我超过了几辆货车,行驶在大路上,格外轻松。
射洪是遂宁的一个县城,沱牌酒厂的发展使这个小城迅速被人记住。射洪这两个字,每次我听到的时候,总是不怀好意的想到另外两个字,我每次跟婷子提起,都被婷子暴扁,我的家乡居然被你想成这样,我乖乖的不再言语,兴奋的等着婷子的拳头温柔的落在我的背上。
沱牌厂高大的储酒罐远远的就可望见,银色的在太阳下很耀目。厂房也整整齐齐一排排延伸过去。婷子兴奋的望着远处的县城,让我停车,她要走回家去。
婷子跳下车,伸展着曼妙的躯体,阳光下,曲线凹凸有致。
她坚持不让我再送,背着旅行包,一个人走向错落的楼房中。
我远远的看着婷子消失在钢筋水泥的建筑中,等着她给我电话。
时间过了很久,我在油菜地的旁边,在一条很小的叉路上,望着满眼金黄的油菜花,渐渐地被睡意击倒。连续2个多小时聚精会神的开车,眼睛早已经晦涩不堪,眼前渐渐模糊了。
短消息的声音叫醒了熟睡的我,婷子告诉我已经到家了,让我放心。
从射洪回来的路上,车子开的比较慢,因为没有牵挂,回家早了也没有什么事情。中午在路边的农家饭店吃了午饭,强打着精神开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五点钟了。
疲惫的爬上楼,进了房间,屋子里冷清,安静。我习惯了每天回家看到婷子的日子,婷子不在,突然感觉到房间里少了很多。楼下炒菜的香味飘上来,刺激着鼻子,也刺激着胃。
李文正手下的一个叫赵毅的销售给我打电话要请我吃饭,说是王盈王总也在。连接近半个月的不规则的生活,我很疲惫。想着饭局中的觥筹交错,灯红酒绿,我隐隐地感到一阵厌恶。王盈的在场更让我感觉不舒服,每次喝酒,这个家伙大包大揽让我感到很不自在,什么人过来,他都说包在他身上,包,包个头啊,除了一些书本上的MBA知识,还懂什么啊。更不爽的是这个家伙因为是总部派来的,薪水高了我们几倍,据说每个月能拿到2万多,比一天东奔西走,为销售忙碌、薪水又低的张毋文,王盈到底做了什么呢?
我以身体不适婉言拒绝了赵毅的邀请,一个人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九点钟了,头痛、没有力气,我从床上一点一点撑
起来,感觉极端虚弱,很像酒醉后醒来的感觉。我不知道想要去什么地方,但一个人在空空的屋子中,那种感觉我难以忍受。
头一阵昏沉,我沿着楼梯的墙边走到楼下,开了车,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沿着临园干道,我漫无目的开着车。
窗外,渐渐地飘起了雨,雨滴轻轻的敲在玻璃上,没有声息的滑下。雨刮器在眼前不停地摇摆。四川的雨就是这样,来没有一点预兆,雨也不会很大,除了衬托思念、恼人情绪外,没有其他的感觉。
车渐渐开到了名点咖啡语茶,这个城市我喜欢的地方不多,游荡也就在那么几个地方,酒吧、唱歌、喝咖啡、喝茶、吃饭我都去少数的比较固定的地方,我不愿去尝试更多的,因为我记着每次扫兴的时候的无奈和后悔,婷子和陆梅都说我比较守旧,我后来想想可能确实是这样。
车子停了,雨水不大,落在我的头上,凉凉的,走进去,我快步往里边走,我喜欢的位置还在,我一屁股坐在里边,不想再动。服务生把单子递过来,我随便看了一下,找了靠后的一个,这个吧,我指了指,“您要爱尔兰咖啡么”,小姐问我,“爱尔兰咖啡煮制时间比较长,您要多等一会哦”,好,我挥了挥手,安静地等待。
前面的沙发中一群年轻的女孩嘻闹着,无聊的在传阅着短消息,不时的停下来窃窃私语,而后爆笑,吵得我心烦。墙上挂着的电视放一部网络的爱情片,两个痴情弱智的男女主角无聊在用网络打情骂俏,肉麻无知。导演也可耻,两个人聊天的场景不停切换,居然聊天用的工具是word,那种工具栏和窗口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个人在WORD中敲入字符后,居然这些文字直接显示在对方的WORD窗口中,用不同的颜色来区分两个人说的话,居然还缠缠绵绵的聊了好几分钟,更让我郁闷的是这两个人居然一个叫“痞子”,一个“叫轻舞飞扬”,对于我们这些老一点的痴情的网虫来说,这完全是对“第一次亲密接触”的亵渎。
我喊了服务生,让他切换频道,随便找个什么节目都可以。
旁边的几个女孩把头转向我恶眼相向,我不理会。
最早听说爱尔兰咖啡是在那个靠文字赚取了上网较早女孩眼泪的台湾痞子蔡的文章中,我还清楚的记着那片小说的名字叫《爱尔兰咖啡》,也是在一个雨夜发生的故事。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我一个人坐在深陷的沙发中,清冷孤单,大脑晕沉。
小姐把咖啡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告诉了我一下,转身离去。
咖啡装在普通的咖啡杯中,褐色的咖啡上浮着一层薄薄的奶油,端着杯子,咖啡散发着一种浓郁的奶油和威士忌的味道,穿过还有些冷的奶油,咖啡的热气袭来,咖啡的味道和酒的味道弥漫在口中,甜的味道中夹杂着威士忌的苦涩,独特不凡。
我不会过一个人的生活,我一直标榜我很独立,从大学一直到大学毕业后的工作,我一直感觉我是来自东北农村的孩子,我自主生活的能力应该远远超过城市众长大的我周围的这些人。可一旦我一个人不上班,没有婷子在我身边,没有了我每天看到,熟悉的那个身影,我不知道我生活该如何渡过。
痞子蔡在喝完爱尔兰咖啡后有了一段动人的情爱,而我呢?
我总感觉到我和婷子之间有一种东西让我不安。尽管她这次短暂的回去可能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可我隐隐的感觉婷子走的时候的神情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楚。大学时候我常常向同学吹嘘我能够比较清楚地看清一个人,但我,现在,我身边的我爱的人,我却不能清楚的了解。
渐渐头有有些晕,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感到周围一阵阵冷袭来,身体几乎难以承受。
推开门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漆黑一片,没有生机。
扔掉衣服,我睡在床上,一个人,伴着感冒和发烧,无人理会。
拿起婷子买的“北岛诗集”,随便翻开
我习惯了你在黑暗中为我点烟
火光摇晃,你总是悄悄地问
猜猜看,我烫伤了什么
我习惯了你坐在船头低吟
木浆淌着水,击碎雾中的阳光
你拖着疲乏而任性的步子
不肯在长椅上重温我们的旧梦……
上班我依旧无精打采。
喻丰打电话来,华海通信准备在都江堰作一个新产品的介绍会,准备请我们一起参加。想着最近婷子不在,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很郁闷,倒是不如回成都散散心。我跟张毋文说了一下,和王盈、严文、周欣和一起坐着华海公司的BUICK商务车一起到了成都,简单吃了午饭下午就了都江堰的一家旅游酒店。
酒店设在都江堰到青城山的路上,仿古酒店又建在绿树掩映的青城山脚下,古朴雅致。由于酒店距离河水很近,空气潮湿河风劲扬,在接近夏天的时节中感觉非常凉爽。
会议安排在第二天的上午,尽管整个培训只有一天的时间,会议日程却安排满了三天。晚上聚餐是在酒店二楼的中餐厅,我们被安排在一个叫做“金芙蓉”的包间中。王盈自恃位高,毫不掩饰的坐在主座上,还一副主人自居的模样,招呼我和其他几个同事以及喻丰坐下。“小吴,来坐这里”,他冲着我,一脸真诚的模样让我更加不爽。“王总,您坐那里吧,我靠边随便找一地就算了”,我没有理会他,靠着包间的门坐下。喻丰让我去里边,我也没动,他也只好坐在我的旁边。
山里菜的味道不错,平时在城市中吃惯了大鱼大肉,山里的每一种叫不上名的野菜都很爽口也很爽胃。喻丰还没有说话,王盈酒站起来,端着不到三分之一杯酒,冲着我们几个人,“设备招标的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来,我代表张总和我自己敬大家一杯”,严文和周欣和痛快的举起酒杯,靠,这么点酒,也拿来敬人,我很不情愿,端着杯子,王盈和一小杯酒喝完,我喝了一小口,轻轻把杯子放下,旁边严文和周欣和干完了满杯酒,正大口的吃菜。
喻丰还是有作乙方的风度,一人一杯,打了一圈。
坐下来,我站起来,端着杯子,“王总,您来这段时间,我们都跟您学了不少东西,就说文档,跟您学了之后,张总的秘书都比不了我了,看在这点上,我也真的得好好敬敬你几杯”,我提着酒,走到了他的身边,“王总,您是北方人,我也是北方人,咱们就直接点,满杯干了”,我没有等他说话,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喻丰在边上起哄,“王总,你们赶快把内部事情处理完了,我再敬你”
王盈一脸不情愿,却也没有退的余地,跟着我连干了三杯。
我回到座位上,放了杯子,拼命吃菜。
严文和周欣和也不停地向王盈敬酒,加上另外两个技术部的同事,王盈喝得一塌糊涂。喻丰后来陪着华海成都公司的总经理过来的时候,王盈起身喝酒,说话结结巴巴,让我感觉丢尽甲方面子。
第二天的产品介绍会早上9点钟开始,开会的时候,王盈也到了场,按照华海公司的座位安排,王盈坐在前排,我在后排。会议室中放着很多华海公司的设备,路由器、中心交换机、边缘交换机一应俱全,设备之间用密密麻麻的以太网线和光芯连接着,信号灯不停地闪烁。
产品介绍会主要是介绍华海公司的骨干路由设备,同往常一样,后后的一叠印刷精美的文字资料放在每个人的桌子上,年轻的意气风发的工程师在前面指手画脚,PPT文档中英文掺杂,图文并茂。
我忍住睡意,终于听完了晦涩的介绍。华海公司的经理站起来走上台,向大家介绍来参加的公司代表。除了我们之外,几乎成都的所有的运营商都到了。长城宽带、聚友网络、华宇信息、武侯宽带等一些很熟悉名字的公司都在这里看到了,华海公司很有面子,各大公司的老总都到了,高矮胖瘦、男女老少,济济一堂。
下午运营商之间的联谊我不感兴趣,王盈积极的冲到成都运营商中去,一脸媚笑,递上名片,无聊的听着大家对谈论设备以及成都的市场情况。
我跟严文和周欣和打了招呼,和喻丰一起逃出了酒店。
都江堰是很别致的一个城市,由于李冰父子的水利工程,使这个小城名闻天下,加上都江堰距离成都很近,高速公路开通后,由成都开车到都江堰,只要一个小时,这样,有山有水有历史的都江堰成了名副其实的成都后花园。
喻丰开着华海的别克,我冲他开玩笑,你们也够牛的,销售可以开别克啊,他笑着说,呵呵,这些日子,一切为了你们公司,公司只有三两别克,我就开出来一辆。&&&
河边的烧烤很有特色,鲜嫩的烤兔、麻辣排骨很快就让我喝多了酒。
我一般喝酒有两种反映,喝啤酒比较多的时候一般是大脑混沌,嘴巴肌肉紧张,话比较多,这也是我很担心的,因为言多必失;喝白酒多的时候,一般头会很痛,很想睡觉,并且很容易失忆,第二天早晨会把前一天的事情几乎全部忘掉。
喝了太多扎啤,不停地上厕所、不停地说话,我对喻丰讲了太多以前的事情,大学时候的酸甜苦辣、工作后的烦心和感觉大学时候的“壮志未酬”,我拍着喻丰的肩膀,“王盈,你知道吧,那个王盈,他的朋友是中光通信的老总,你”,我打着咯,“你们要当心啊,呵,不过你放心,那个蠢材,从国外回来,头已经被洗过了,对技术不懂,只要我们几个人定了,就根本不管他”。
喻丰扶着我上车,我拉开车门,跨上去,感觉步履轻盈。
车子在高速路上下来东拐西拐进了一个门口挂着大红灯笼的酒店门口,门口横七竖八的听着川A牌照的车。
走进夜总会包间前,喻丰问我,“今天就咱们俩,好好玩一下,你还没有醉吧”
“我没醉,没醉”,我坐下来,“又要喝酒?我不喝了,我冲着出门的喻丰大叫。
喻丰回来没有多久,后面跟着进来一个妖艳的女子,不多久,又来了七、八个年纪不大的女孩,站在我们面前,直直的望着我们。我一阵恐慌,以前有几次声色场所的经历,也都是我为别人安排,这次自己要体验的时候,才觉着不好接受。喻丰拉住我,“哎呀,大家都是兄弟,还说这些干什么,我买单,徐志摩那么短的生活中都有几个女人,你怕什么?”,他冲着先进来的那个小姐喊,“第三个”,又伸手指了指身着红色T恤衫,短裙,穿着松糕鞋的一个胸部肥大的女孩,那个女孩径直走过来,灿烂的笑着,一屁股坐在喻丰的身边,短裙缩上去,整条大腿几乎都露在外面。
“吴哥,你也找一个,那个长发穿着黑衣服的如何?”喻丰搂在那女孩的腰,问我。
“我,我无所谓”,我不再推让,显然在这里的推让只会让喻丰觉着我假打。
那个黑色衣服的女孩倒很主动,我还没有说可不可以,她就迈步到我身边,对于她来说,显然这里还是卖方市场。
其他人鱼贯而出。小姐并不象我想的那样主动,靠在我的身边,不言语。
喻丰带着那个女孩,冲着我说,那我出去,一会在大堂等我。
我身边的身着深色衣服的女孩起身拉着我,“走三”,我起身跟着她,往包间的另外一个门走去。女孩有一米六五左右,长发披肩,眼睛比较大,不像以前在县城中见到的那些女孩的样子。出门左转右转几个弯路,才来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客房区,与刚才包间那栋楼房是分开的。
女孩到一旁一个瘦小羸弱的男人那里拿了钥匙,径直接走到一间门前,开了门,迅速把门关上。屋子结构很简单,一张床、两个椅子,里边是卫生间,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还是有些头晕,直接坐在椅子上,女孩过来坐在我的腿上,手按着我的太阳穴,轻轻的揉着,胸直接贴在我的脸上,薄薄的衣服里没有胸罩,柔软而硕大。身体的迅速膨胀,让我打消了询问她名字和来历以及苦口婆心劝她从良这种弱智念头。我飞快的把手穿进短裙中,把裙子翻上来,转过她的身体,由上摸下来。她主动的脱着衣服,乳房从紧绷的衣服中抖落出来,美白耀目。
夸张的呻吟让我很快就除掉了身上的衣物,她熟练地从手袋中取出避孕套,撕开,抓住我,给我戴上。她躺下去的时候,两团白肉在身体上颤动了几下,我看着一个白色的躯体这样倒下了,稀疏的黑色体毛、修长的大腿。我迫不及待,丝毫没有前奏,艰难的进入,她用手推着我,听着呻吟中带着疼痛的叫声,我势不可挡。
完全没有感情的情爱其实是很难接受的,除了呻吟声给我的刺激外,我没有一丝愉悦,大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僵硬,我强忍着胃部的痉挛,变换着不同的姿势,仍旧无法停滞。
女孩在身下、身上翻腾,呓语不断。
终于在女孩背对着我,我摸着那对不凡的胸部的时候,我将不象想像中柔软的胸部完全攥住的时候,我找到了支点,找到了依靠,停滞在那间简陋的房间中简陋的不知多少人睡过的床上。
我擦干净身体,取了300元钱递给她,转身冲出去。
我捂住嘴巴,在一片草地上,呕吐起来。胃酸不停的翻滚,肌肉不停地抽搐,我埋着头,弯着腰,抻着脖子,啤酒和烧烤合成的东西,腥臭无比。
我出去的时候,喻丰坐在大堂中东张西望。看到我,快步走过来,扶我上车。
车子开的时候,他一脸讪笑,“吴哥,你去了这么久啊”,我尴尬的笑笑,打开车窗,急促的河风吹过来,凉气袭人。
暗夜中,我和我的胃一起坏掉,我的躯体和呕吐物一起腐烂。
返回公司的日子中,我一直萎靡不振。婷子还没有回来,我的生活依然没有规律。都江堰的事情也让我烦躁不安,我的整个生活彷佛被一趟都江堰之行打乱。我对女人异常反感,想着抖动的肥肉和简陋的那张床,就像看烦了网上色情图片感觉一样,胃部感觉强烈,总想呕吐。
将近一周的时间,我一直无法从那天的记忆中回复过来,而赵文刚的事情在我的大脑中更是挥散不去,让我心烦不已。
都江堰回来路过成都水碾河,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搂着一个丰满女孩谈笑风生过街的身影,让我对赵文刚有了重新的认识。赵文刚和丁华是我们公认很美满的一对,丁华开朗活泼,赵文刚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一个在国网的合资公司,一个在税务局,我们都认为是非常美满的一对,可赵文刚怎么会在成都和别的女人……
我想不通,爱情、忠贞因为我和赵文刚让我感觉彷佛在一夜间变得一钱不值。
赵文刚、丁华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告诉丁华,担心会拆散至少目前还恩爱在一起的这一对,也很可能让我失去赵文刚这个朋友;不告诉丁华,让她蒙在鼓里,就更对不起丁华……
公司的设备招标工作就要结束了,下周开标,繁琐的事情更是多的不得了。李文正、喻丰的电话不停地打来,吃饭、喝酒,我统统不去,心烦不已。
陆兰给我发来表格,通益公司发展的用户上月产生的话费是2万左右,按照我们27%的分成比例,通益公司可以得到接近6000元钱,尽管一个月就差不多摸平公司的费用,我依然高兴不起来。
给婷子打了很多次电话,婷子都吞吞吐吐的说,家里有点事情,要再过几天才回来,不过让我放心。她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担心。我和婷子相识了将近2年,她从来没有让我见过她的家人,以前每次回家都是2天左右就匆匆返回,难倒这次有什么变故,我确实不能习惯没有事情做要回家面对空屋的感觉。
从都江堰回来两天,中光公司也弄起了新产品介绍会,地点安排在青城后山,我没有兴趣再花费几天的时间去那里吃喝玩乐,费了很多口舌,终于拒绝掉。王盈热情彭湃,大声嚷着召集网络招标组的几个同事,在李文正一伙人的簇拥下,出门上了中光通信的车。
周四、周五两天,CISCO、华海、中光和成都的网络设备供应公司都把他们的标书给我们提供过来。每家的标书都印刷精美,厚厚的好几本,装在标有公司LOGO的纸箱中提交过来。按照提交标书时间的早晚,我们排列一下下周每个公司应标的顺序,从周一排到四,日程满满的。
周六的早晨,醒的很早,四川难得有这种天气,天空没有一次云,蓝色的天空看着令人赏心悦目,又没有设备厂商的打扰,新的一天开始了。没有早饭吃,我匆匆地下楼,买了几个包子,开着车出门,漫无目的地闲逛。给婷子打电话,问她在干什么,她说陪着父亲逛街,“那我找你去了,反正我呆着没事”,我开车转上了往射洪走的路。
“不行,哦,不来吧,我再过一周就回来了,你来也找不到我啊”,婷子有点着急,让我不要去。
“好的,我不去,放心啦,你陪着你爸好好逛吧”,我挂了电话,还是想去射洪看看,即使看不到婷子,看看婷子以前生活过的地方也好。我踩大油门,直奔射洪。
我前几天在这个市里的不伦不类的大观园市场买了挺便宜的一盒磁带,崔健的老歌,把磁带丢进卡座,听着久违的那种张狂而又执著的音乐,人也会跟着不安躁动。高中的时候,我们家门前有挺大的一块地,夏日土地中种满了绿色的蔬菜,养眼养胃。有一年的初春,我把收录机放在窗外,一个下午就翻完了快400平方米的土地,黑色的土地和一点未融化的雪混和到一起,黑白相间,又泛着北方特有的泥土的芳香,在崔健有节奏的叫着的“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音乐中,我在黑土中陶醉。
我喜欢土地的味道,尽管四川的红壤和北方的黑土有很大的区别,我还是喜欢摇下车窗,让窗外的混和着土地、空气、不知名的花香的味道一起飘进来,冲击身体。
(二十一)
我从没有到射洪县城里边去过,婷子走进去的那个巷子通向一个小镇。沿着婷子走那条小路进去,转了几个弯后,竟然是一条非常宽大的水泥马路。路长长的铺往远处,两边堆着不同样式的房子,老式的阁楼一样的木屋和镶着白色瓷砖的楼房相映成趣,蓝色的天空下,各色的房子散落着,别致和谐,婷子的过去就种在这里。我并不抱多大希望能够见到婷子,只是想看看我朝思暮想的人曾经走在什么路上,哪里撒下过她的欢笑或是悲伤。
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她,我把车停在路边,沿着路往前走,我冲着路边坐着晒太阳的老年人问知不知道有个现在26岁的女孩叫潘亦婷以前在这里住过,多数人都摇头说“不晓得”,又转过头去做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或者打麻将或者喝茶。
确实,找一个人太难了,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询问一群陌生的人,我也太天真了点。走了将近一个小时,问了十几个人,仍然一点眉目也没有。偶尔有几个人很关注,认真的望着我我手舞足蹈、口若悬河的描述婷子的模样,以为有戏,居然是听不懂我说普通话的一群人在争辩我说的是什么内容。
我改用非常烂的四川话继续向路人询问,依然没有人知道。
回到车上的时候,喉咙干渴,腿脚酸软。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了。
我开着车又不停在直直的那条路上兜圈子,转来转去。
喻丰打电话来,说刚从成都赶过来,正在市里等着我。我跟他说没有时间,他说有比较急的事情,一定今天要见到我。好,那你就等着吧,我可能要晚上才回去。我挂了电话,开着车,继续往前走。
车转弯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年迈的老人从上面的台阶上走下来,我踩住刹车,等他经过。我扭头看过去,台阶的上方居然是一所中学。周末没有学生经过,学校的大门依然敞开着,远远看到大门正对着的墙上写着严谨治学等一些大字。应该是这个镇子里唯一的中学了,我忽然变得异常兴奋,那婷子就应该在这里读过书啊。跳下车,我飞快的沿着台阶跑上去。
学校的校舍一般,3层的修建了很久的老式楼房,学校的门口立着宣传栏,两边的木头支架上的蓝色油漆经历风吹日晒,斑驳的显示着年代的久远。宣传栏中五颜六色的张贴着各种照片,校长致词,去年高考的状元资料等等,外面的玻璃擦拭得干干净净。
远处的一处荫凉的地方,疏落的听着几辆自行车,旁边的藤椅中,一个轻微发福的的男人正看着报纸。我还没有走到他的身边,他忽然从报纸后面伸出头,一张肥胖的脸横在我面前,“你找哪个”,“老师,你知不知道以前有个叫潘亦婷的女孩在这里上过学”我用普通话问,学校的教工总该听得懂吧。
“潘亦婷,这个名字倒是有点耳熟,就是跟洗发水很像,哦,有印象”他扔下手中的报纸,“你等到,我去给你问一下,哦,帮我把车子看到”,他站起身,朝后面的家属楼走去。“好,谢谢啦”,我很难在四川见到这么热心的人,也不问我什么来由,找她干什么,就放心的让我在这里等他给他看车。
他再出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妇女,戴着厚厚的圆形很丑的那种近视镜。
男的冲着我说,“她是这里的老教师了,干了快20年,你问她”
女老师疑惑的盯着我,“潘亦婷都毕业好久喽,你找她有啥子事情唉”,“我是他们单位的同事,公司有很急的事情找她,她请假回家了,我又找不到她,碰巧问到这里”我一脸淳朴,心平气和的撒着谎。
女老师拍着还在看报纸的男人,小声冲他说“就是那个潘叫花拣来的女子,后来个子很高的那个”,“那个啊,晓得喽”男人转过头,冲着我提高了声音说“他们的房子好像在镇子东边新建的那片别墅头,靠在沱江边上,是遂宁市的一些人来修的,房子巴实的很哦,潘啥子婷的父亲出国喽哇?”,“是吗,那怎么走啊”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迫不及待的问。
男人给我找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用铅笔在上面划着走的路线。
女老师在后面小声感慨,“这个女娃子也是命苦,也不晓得那个狠心的人把她丢啦,唉,好在那个潘叫花后来给人盖房子赚了些钱”。
“你不要再潘叫花,叫花的叫,人家现在都出国了,好有钱喽,你还当是十几年前嗖,人家有名字,不要再这个样子叫”男的把划好图的纸给我,冲着女的说。
我装好了图纸,感谢了二个人,匆匆地走出了学校。从来也没有听婷子说起过,婷子的童年过得那么凄惨么,想着仿佛看到婷子小时候一个人缩在墙角,没有人照顾,没有人疼爱的样子,我一阵心酸。
一路上,我的大脑一片空苍白,记忆中婷子的一切都不在那么鲜活,美丽,欢乐都变得灰白,记忆彷佛在瞬间失去所有的颜色,假想的多年前瘦小的婷子和挂满泪水脏脏的小脸萦绕在我的周围。
和婷子相识两年来,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她家里的事情,每次我想要见她家人也被她以种种理由拒绝,原来婷子娇小的身躯中埋着这么多生活的艰辛,困顿。我不知道婷子背着我是否还会想起这些事情,但她从来没有当着我的面提及过,我所知道的,只是婷子高兴的上学毕业和工作的经历,没有悲伤、没有苦楚。所有一切的不快,都是她一个人默默的扛着,奔走。
图上画的很简单,我开着车居然走了快半个小时才找到那片别墅。几十栋房子,稀疏地落在江滨,翠绿的草坪密密的弥满在房屋之间,幽静雅致。我把车停到门前的保安那里问“你们这里有一位姓潘的先生么?中年人,50多岁”,“哦,你说那个房产公司的潘总啊,出国好多年喽,最近好像和他的女儿一起回来喽,他们一大早就出去了”。
我启动车子,慢慢地走上回家的路,我不知道如果在这里遇到婷子我该如何和她打招呼,她如何向我介绍他的父亲。婷子把所有快乐的时间都给了我,我就别在这个时候打扰她了。
一脸黑色的奥迪从正面开过来,我让开车子,调转车头,往回去的路上走。
(二十二)
加了油,回到家,把车子停好,就看到从楼下的茶馆里走出喻丰,他提着一个手袋,笑呵呵的走过来,“可把我等惨了,不过,你们楼下的茶还比较好喝”,“我真的有事情,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一身疲惫,有气无力。
“不啦,我带了买了几本书给你,内容都很不错,回家看看吧”,喻丰把手提袋递给我,转身告辞。没有几步,他要回头冲着我喊,“回去把书先看一下啊”。
我蹒跚的爬上楼,开门,把书仍在桌子上,“就算我喜欢看书,也不用那么着急吧”。
洗了油腻的脸,躺在床上,望着桌子上像框中的婷子想着过去婷子可能经历的生活,无法入睡。
爬起来,提过喻丰的袋子,拿出一个精致的包装书籍的纸盒,打开,一个厚厚的纸包落出来,掉在床上。我打开纸包,里面竟然是一摞厚厚的人民币,我愣在那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几次想给喻丰打电话,电话拿到耳边又放下了。
我不清楚自己从这以后会有什么改变,我还是以前那个坚持正义、疾恶如仇的我么?我能够抵抗的住这种诱惑,做正直,真正的我么?
这些日子父亲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多年的操劳,妈妈的身体已经明显不如从前,父亲问我什么时候能够结婚,他们好早点过来为我们准备婚礼,以后也好给我们照顾孩子,听着父亲电话那头的苍老的声音,想着母亲过渡劳累的身体,每次挂掉电话的时候我总是感觉身体虚弱无比,想着肩上的担子,想想远在北方的孤独的老两口,陷入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中。
我终究没有给喻丰打电话,夜色渐渐笼罩了我孤独的屋子,我麻木的数着钱,一共五万。
躺在床上,我根本无法入睡,渐渐的,感觉自己逐渐陷入了一个漩涡中,被一只手牵制着,我感觉到自己的无助,我准备挣脱的双手疲惫无力,四处污浊的混水弥漫过我的脖子,我的嘴巴,渐渐掩住了我的呼吸,头和喉咙一阵阵剧痛。我根本无法上岸,我看到我苍白的嘴唇,黯淡的眼神,我看到自己沉沦下去。
赵文刚的事情我心里一直放不下,想着成都见到的他和一个陌生的女孩亲密的样子,我总是为丁华不平和不安。想了一会,我就感觉自己的无聊,自己的一堆事情摆在那里还没有解决,替别人的事情瞎操心什么劲啊。
一周没有婷子在,屋子里堆满了我的衣服,地板上也积了不少的灰。我换了件黑色T恤,找了条短裤穿着,把拖布找到,开始打扫屋子。床下横七竖八得甩着我的几双袜子,鞋也扔在里面,费了很大力气才弄出来,我把拖布伸进去,腰直不起来,很难受。十几平方米的卧室,把我累的一头大汗。整理出来的衣服堆了一堆,抱起来扔到洗衣机中,老式的双桶洗衣机转动着,电动机的声音象飞机的发动机一样,嗡嗡的轰鸣。打扫完客厅、厨房、我收拾出了两袋垃圾。垃圾袋中装满了一次性饭盒、方便面的口袋,散着已经令人恶心的方便面的味道。晾完了衣服,提着垃圾袋下楼的时候,已经过了2个小时,真郁闷,一天之中居然有这么多的时间花费在收拾屋子上。没有婷子的日子,一切都乱了。
梅子茶馆生意已经大不如以前了。夏天天气热了起来,在露天喝茶的人也少了很多。梅子茶馆的包间中坐着一伙打麻将的人,我扭头出来的时候,差点撞到迎面过来的陆梅。
“你居然有时间到一个人到这里耍,婷子到哪里去了”,陆梅问我。
周茜从外面走过来,“我看着象你,才过来,你就出来了”
周茜把手搭在陆梅的肩上,一副暧昧旁若无我的样子。
在露天的一个最大的遮阳伞下坐下来,倒了几杯绿茶,陆梅向我询问通益公司的事情,“你不是天天和陆兰在一起么?她没有跟你说?”我问陆梅。“她已经自己出去租了房子,住在王子酒店的后头”,陆梅摇着头,“说是和我在一起不方便”,“当然不方便,你和周茜,你们无证驾驶这么久,年轻人和你们在一起会学坏的”,我看着陆梅和周茜,心怀不轨的笑。
赵文刚和丁华来的时候,陆兰也到了,陆兰很一本正经的拿着几张划满图表的纸,才坐下就递给我们,“来,老板们审阅”,她弯着腰,薄薄的衬衣紧紧裹着她的身体,曲线必露。领口开的比较大,粉色的胸罩有点拖不住里面丰满的乳房,白皙粉嫩,仿佛要从衣服中跳跃出来,中间深深的乳沟令我头晕目眩。
我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头靠在椅背上,远远的观望,这样美色不至于错过,也不会让大家怀疑,还可以轻易把头转开,这样的位置,可攻可守,可退可进,我暗暗为自己的狡猾高兴。
大家对陆兰的工作非常认可,一张张简明清晰的报表反映了公司经营的数据,通益话费的增长速度在国网公司所有的代理公司中排在第一位。大家都很振奋,丁华几次冲着陆兰说,“等通益再做一年,我就过来给你打工哈”,“算了,哪敢麻烦你们过来哟,你们就等到年底的分红吧,”,陆兰整理在滑落在脸上的一柳头发,扬着头,一脸自信,风韵四射。由于我们注册是50万资金的公司,大部分是以发票的形式充当了实收资本,公司账上的资金只有六万多,每月我们发展用户产生的话费又要以现金的形式向国网购买发票之后向用户收取,流动资金的压力也比较大。我给陈正打了电话,告诉他希望能够帮助陆兰先拿发票,后交钱,陈正电话一端痛快的答应,还嘿嘿的笑,你不要想歪了,她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你再乱想,我扁你哈,我申辩。陆兰望着我,笑着不说话。
大家定下来以后每个月的第一个周日到梅子茶馆,一是了解一下通益的经营情况,再者也是利用通益来作一个拉进和维系大家感情的一个纽带,借机免费喝茶,用通益的钱喝酒。我冲着陆兰一脸正经,“我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了,你可以要做好哦,要不,你可要养着我了。我不比你姐,又是公司老总又开茶馆,人家赵文刚是公务员,丁华在考律师哦,我是一无所有,把宝押在你身上了”
大家哄笑。陆兰望着我,周围涂着蓝色眼影的眼睛分外明亮,“好啊,我养着你,我连婷子一起养着”,“那我们不是三个人在一起生活了”,陆梅远远的扔了一个桔子过来,“吴铮,你小子越学越坏,婷子不在,你胆子更大了”。
“周茜,你看好陆梅啊,现在给我抛桔子,没准什么时候就给我抛媚眼你都不知道,我可是来者不拒。”
陆梅端着杯子作生气状,好像一杯水要给我泼过来。我指着身上的T恤,“来啊,反正好久都没有洗了,你泼水过来,你就给我洗吧”。
赵文刚和丁华傻傻的笑着,看着我无聊的耍贫。
离开的时候我填了满肚子茶水和陆梅招待的廉价抄手。陆兰继续留在梅子茶馆中,给陆梅和周茜帮忙。我和赵文刚走在一边,丁华在另外一边,缓缓的沿着河边走到百盛广场后面。
“文刚,我好像上周周日在成都饭店那里看到你了,你到成都了么?”我不经意的问赵文刚。
赵文刚的脸色瞬间产生了变化,他低着头,没有看我,向丁华那边靠过去,支吾着说是去见一个大学同学。
哦,我长长的答应着。赵文刚直接的拒绝了我要送他们的建议,带着丁华,匆匆的离去。
(二十三)
一周的厂商应标工作繁琐无比,几家参加应标的设备厂商,几乎派出了最强的销售和技术阵容,高级经理和高级工程师来了一堆。会议室以及旁边的资料室堆满了厂商提过来的各式各样的纸袋,以及各式各样的纪念品。
骨干核心路由器我们选择的并不复杂,因为国内厂商的几乎没有这方面的设备,我们后来选定了CISCO的核心路由器GSR12008作为我们在省内节点的骨干路由设备。
城域网的路由、交换和传输设备竞争比较激烈。明显的也分成两个阵营,中光和华海公司的工作都作的比较到位,设备的种类相差也不多。我和建设、规划支持使用华海公司的设备,因为华海公司比较早就开始作为数据业务提供支撑的设备,从比较高端到低端的设备一应俱全,大部分设备的型号和CISCO也比较类似,但价格却低很多。他们制作的应标文件也相对正规很多,毕竟是在全国电信行业身经百战的公司,桌面上的和桌面下的一样到位。
王盈很支持中光的设备,除了王盈之外,还有向他汇报工作的语音销售部的陈正。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除了王盈,就很难有支持他们的公司了。我曾经向喻丰提起过,不要管工作中王盈的刁难,公司这里,如果规划、建设部门都通过的话,你就成功了一半,我再加些砝码,问题应该不大。以前在听ASK公司为我们作的销售培训的时候,曾经讲起了项目进行中的几种不同的人物,有coach和Enemy,我想,为华海,我肯定就担当了coach这样的角色。
公司负责数据的刘涛讲起以前作SALES时的体验,对于一个项目的负责人来说,要不,你就要遵守国家法律,坚持原则、不徇私舞弊;要不,你就要遵守江湖道义,该做的事情要为别人去做。如果两者都不坚持的话,肯定会有一天要翻船。我一直给自己找借口,我只是收了5万块钱,我没有许诺任何东西,但想想刘涛说的话,我知道我该做的是什么。
王盈坚持采用中光通信设备的理由是我们以前采用了很多中光公司的语音设备,我们这次更新的城域网络最好是采用传统语音网络与IP网结合的方式,将语音这部们内容考虑进城域网中去,为今后在市内开展市话打下基础。王盈善于做表格,看着中光公司用PPT文档演示的很多关于语音收入、关于市话的一些展望和分析,那么熟悉的样式,估计又是王盈的功劳。
我还是很佩服王盈,尽管我进公司的时候,我也对通信一窍不通,但我比王盈接触通信行业要早两年多,王盈才来半年就在招标会上大胆建议,用一口京腔跟我们争论,也够难为他的。
我们最早在作网络规划的时候,考虑了IP技术的发展,根本就没有考虑传统语音的问题,因为IP同样可以实现语音通信而且增值业务可能会更多,在加上我们还不知道国网公司会不会有市话牌照,语音部分设备没有在招标工作中体现。王盈却又把它拿出来讨论。
张毋文最后参与了我们的评标会,在听了我们的意见后,很痛快的同意了我们拟的建议。此前,我也找过张毋文,给他汇报设备选型的建议,他冲着我说“我相信你,你现在就是这个小组的组长,你来定就是”,尽管听着他这样说我心里很有底气,但是他认真细致看评标建议、设备选型建议的神情却让我不安。
我不知道是否喻丰做了周欣和和严文几个人的工作,但他们的配合程度令我惊讶。我一度怀疑他们也拿了喻丰的什么好处,这倒令我担忧,这样以来我收了好处这件事大家就应该猜到了。不过,想到有竞争力的就只有中光和华海、而且华海的IP设备也确实比较有优势,我心底也不再太担心,反正,如果他们也得到好处,那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也不会出什么篓子。
设备选型定下来后,采购部门按照我们定的内容去向喻丰他们公司采购设备了。1100万的设备,除了CISCO的一少部分外,80%都给了华海公司。
设备选型定下来以后,王盈对我冷眼相对,以前无论如何还要打个招呼,现在几乎没有什么语言了。这也是我想到了的,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不过王盈也够可怜,偏偏中光的老总是他同学,如果换了华海的老总是他同学呢?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几天来,我从办公室出去到饮水机倒水的时候,总是透过王盈办公室的们看到他在皱着眉头抽烟,郁闷的盯着笔记本的显示屏,没有了前段时间打电话的趾高气扬,也没有了和李文正在一起时豪放爽朗的笑。
赵文刚找我喝酒,这是我预料到的,前几天在梅子茶馆分手的时候,看着我提到在成都饭店门前见到他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我们去了新华书店附近的成都豆花庄,赵文刚非要拉着我进包间,我坚持要在靠近路边的落地窗旁边的一桌,拗不过我,我们在窗边坐下。赵文刚点了蛋黄豆花、香酥排骨、宫宝肉丁和其他几个特色菜,我拉住他,“别点了,别点了,两个人哪里能吃完啊”,服务员站在一旁,迅速记下并重复点的菜名,“赶快去上,还磨蹭什么?”,赵文刚冲着小姐叫,小姐知趣的很快走开。
赵文刚点了瓶干红,打开后给我斟满,“红酒八分满就行,你小子还给我倒这么多”,“好好,那我给自己少倒点”,果真,赵文刚给自己的酒杯只填了八分满,想着平时很少喝酒的他,算了。
赵文刚不能喝酒,却拼命找接口给我敬酒,尽管觉着各种理由都很牵强,还是跟着他一起干了四、五杯。
我大口嚼着排骨,问赵文刚,“文刚,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看他一直也不说,我只有先问他了。
“吴哥,你知道我追丁华追了很久,我很爱丁华的”,赵文刚脸红得厉害,一字一字得说。
“是呀,你们关系一直很好的么?郎才女貌,我们都挺羡慕你的,可……”,我故意拖延着“可”字,后来又停下来。
“你大学恋爱过么?我大学的时候曾经死心塌地得爱着一个女孩,那时候我家穷,那个女孩和我一起出去打工为我赚学费,暑假寒假她都和我一样早出晚归,兼了几个家教,为了开学能够帮我把学费交上……”赵文刚显然想到大学时候的时光,声音渐渐哽咽,“我爱她,应该更多的是感激她,最苦的日子都是她陪我走过的……可是后来大学毕业,她回到了上海,她的父母都在上海,我拼命找上海的单位,可是一直没有着落,又赶上我在江油的父亲重病在家,我签约到了这里。忘不了那天在机场,我们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吴哥,你能理解么?”
赵文刚端起杯子,自己又干了一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安静的坐着,麻木的坐着,“对不起,我上次问你,不是……”
“上次你在成都看到的女孩就是她,她出差到成都来看我,只有一天的时间,我陪着她去吃牛王庙的怪味面,陪着她去学校看以前走过的地方……她,已经结婚了”,赵文刚摇着头,眼睛湿润了。
大学恋爱的这种故事我周围也有很多,我想起以前大学几个东北老乡毕业时候的场景,因为我当时留在四川,我走的比较晚,我一个一个的在车站送走了我的老乡。老乡中处朋友的大约有七对,当初一起打水、看电影、吃饭,恩爱的不得了,结果到了毕业的时候,全都是劳燕分飞,天各一方。在车站的时候,几个女孩哭的死去活来,可后来还是散了。望着赵文刚难过的样子,我心里也一阵难受。
“来,兄弟,插曲总是影响不了主旋律的,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喝酒,”,我举着杯子和赵文刚碰杯。
“吴哥,你知道的,我,我什么事情都让着丁华,我,我害怕再失去她,感情的伤害我真的受不了了”,赵文刚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木然的望着窗外。
送他回家的时候,我给丁华打了电话,丁华站在赵文刚的宿舍楼下,“好啊,吴铮,你把我们文刚又给灌醉了,看婷子回来我肯定要告状”,“人我交给你了,我的义务尽到了,剩下就是你的问题了”,我匆匆转身回家。
发表于:05-12-31 10:12
能不能帮忙置顶捏,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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