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现在真的英雄联盟没什么人玩玩红毛了吗

完整版《我的美女总裁》全文在线阅读完整版《我的美女总裁》全文在线阅读秦雍的子聿百家号不该得罪的人?赵小军!好你个赵小军,还真以为自己有多牛了是吧?“你们两个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一会会不会打死你们!”“呦呵,小子还挺狂的,看见爷爷手里拿的是什麽吗?”明晃晃的刀子在红毛的手中闪烁着寒光,洛羽如此挑衅红毛的脾气也是上来了。当下只见红毛手腕一转,刀子手里的刀子便带动着红毛的身体刺向洛羽的心脏。眯眼看着刺来的刀子,洛羽的眼中有怒火在燃烧。这些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的人,还真是一个样子,从来都不把他人的性命当一回事,赵小军是,那个害自己被开除军籍的畜生也是!“滚!”话语落下,洛羽反身一脚踹出正中红毛的胸口,趁其还没有倒下洛羽一把抓住红毛拿着匕首的右手用力一捏。“喀嚓!”“啊!”眼看着这一幕发生紫毛的双腿都开始颤抖了,用力握住右手的匕首,紫毛大喊着冲向了洛羽。嘭!一脚踹出洛羽都懒得看倒在地上的紫毛。取出口袋中的劣质香烟点上,洛羽才慢悠悠的走到了红毛身边蹲下。“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老实交待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放你们离开。”“小子,你找死,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跟谁的,我们……啊!痛!”攥住红毛剩下的左手缓缓用力,洛羽就这麽静静的看着他,像这种人他有的是办法惩治。红毛此时已经冷汗直流了,他的左手骨头都已经快被捏碎了,看了眼倒在一旁装死的紫毛,红毛的眼中流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这个眼神被洛羽敏锐的捕捉到,嘴角弯曲的同时洛羽手上更加用力了。“痛!松手,松手我说,我说!”看着已经变形的左手,红毛的声音忍不住颤抖着。“派我们来的人是……”得知是谁给自己找麻烦洛羽的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瞥了眼倒在地上的红毛两人,洛羽悠哉悠哉的回家了。就在洛羽离开没多久的时候,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小巷口。“刀疤,你的小弟可真是没用,连一个小瘪三也搞不定还敢出来混!”扔掉手里的香烟,赵小军不屑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红毛两人说。听到这句话,那位被叫刀疤的男子缓缓的坐起了身,在其脸上,正有一道狰狞的伤疤静静的爬在那里。“这两人最近才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放心,那个小子我会帮你搞定的。”瞥了眼赵小军,刀疤淡淡的说道。“这样最好,只要你能搞定这件事,剩下的钱少不了你的!”重新点上一支烟,赵小军惬意的躺在了座椅上,至于红毛两人,那种小人物赵小军才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刀疤,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做?”吐出一个烟圈,赵小军的声音逐渐的低沉了下来。“等他们醒来,然后报警。”“报警!刀疤你疯了!”赵小军完全不明白刀疤怎麽会这麽白痴,这样的人是如何当上老大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刀疤将目光看向了红毛两人,如果不是为了兄弟,像赵小军这种人刀疤根本不屑与其为伍。“等他们醒了,可以让他们报警,到时候那个洛羽进了警局,我不信你一个地产大鳄会没办法。”听到刀疤这话赵小军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警局……真是个好地方!回到家稍作洗漱后洛羽便开始每天必做的功课。练功!太极拳是小时候洛羽在家里一个角落找到的,当时年纪小,每个人都有一个武侠梦洛羽也不例外。可谁知这一本破旧的太极拳竟然真的让洛羽的体内产生了真气,随着长年累月的练习,每晚修炼太极拳已是洛羽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凌晨六点了,因为真气的特殊性,洛羽一夜未睡却依旧神采奕奕。简单的吃了点早点,换了身白色的休闲服,揣上手机牌手机,甩了甩骚包的短发,洛羽牛逼哄哄的出门了。“请问你是洛羽吗?”一出门,洛羽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两位警察。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麽,本着警察叔叔不会冤枉好人的念头,洛羽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是。”见洛羽承认,这两位警察相视着点了点头,其中一位站出来说:“你好,现在有一起打架伤人案需要你的协助,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来不及多说什麽,洛羽就被两位警察叔叔带上了警车。与此同时警察局也已经通知了林雅关于洛羽的事情。坐在局长办公室,张启明总感觉自己的右眼皮狂跳。“这是怎麽了,最近也没有得罪谁,怎麽今天总是这麽焦躁不安。”叮玲玲玲玲!“喂,你好请问哪位?”拿起电话张启明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真是神经过敏了。“喂,你好张局长,我是迪卡动漫的总裁林雅,听说我的员工洛羽在你们警局是吗?”拿着电话林雅也不知自己是在抽什麽风,竟然会关心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真是疯了!洛羽?林雅?“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还是麻烦你亲自来一趟吧。”“好的,那麻烦张局长了。”“小雯,我去趟警局,另外洛羽的事情你先通知他的家人。”对小雯交代好这些事,林雅就拿着手提包匆匆的走向了电梯。下了警车,洛羽就被带到了审讯室,连笔录都没有做,就这麽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小黑屋内。“有问题!”意识到这一切,洛羽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警察?呵!咣当!刺目的光亮让洛羽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咣当!看着将门锁上的胖警察,洛羽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小子,现在有一件伤人案需要你签个字,签完字你就可以离开了,快签吧!”将文件扔在洛羽的面前,黄薪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桌子上抽起了烟。警惕的看了眼抽烟的胖子,洛羽缓缓的将目光移相了桌上的文件。啪!一掌拍在桌上的文件,黄薪将烟头伸到洛羽的眼前恶狠狠的说道:“小子,识相的就快点签了,否则你可就出不去了!”透过指缝看清文件上的字,洛羽紧紧的咬住牙冷笑道:“恐怕签了这份文件我就出不去了吧,想要用我来破这宗杀人案,你们妄想!”啪!重重的拍了拍桌上的文件,黄薪拿过搁置在一旁的钢笔甩在洛羽的面前。“小子,你现在乖乖签了它,还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否则待会可就有你好受的了!”这些话黄薪可谓是能倒背如流了,对于这种几年破不了的案子,为了结案他都是这样做的,反正也没人知道。“你做梦,想要我签字,休想!”一声怒喝,洛羽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警察”他真的想不通这种败类是如何能留在警局这种地方的。“既然如此,那可就不要怪我了!”冷笑着看向洛羽,黄薪忽然一个巴掌抡圆扇出去。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洛羽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黄薪的巴掌,这种小把戏对洛羽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呦嗬,小子你还敢躲!”被洛羽轻易的躲了过去,黄薪顿时感觉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摘掉头上的警帽,黄薪挽着袖子走向了洛羽。与此同时,接到小雯电话的洛母拿着手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好一阵子,洛母才回过神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洛母深吸一口气用力的摁下了拨通键。“喂,哪位?”听到电话里略显苍老的声音,洛母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爸,是我,婷婷……”“……”见老父亲不说话,洛母忍住哽咽的声音说:“爸,你外孙他被人冤枉进了警局,我求你救救他吧!”“那不是我外孙,你也不是我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再次听到女儿的声音,洛天的情绪异常激动,这个不孝女,这麽多年也不给家里打电话,现在知道求自己了!“爸,他再怎麽说也是你外孙,你不能看着他就这样被人陷害!”紧紧的攥着衣角,洛母苦苦的哀求老父亲。这麽多年过去了她早就想家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父母才一直拖延到现在。“我不管!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快点回来,否则就不要再回这个家了!”嘟嘟嘟嘟!听到电话里的盲音,洛母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对于父亲的脾气她还是很了解的,他不会看着自己的外孙出事的。燕京,在一个被重重警卫保护的小区里,坐在院子中的洛天轻轻的揉了揉额头又打出了一个电话。“婷婷的孩子在天海市遇到了麻烦,你去处理一下,顺便把那个臭小子的资料给我找来!”“婷婷的孩子,我外甥?明白了,父亲!”放下手中的电话,洛天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的,自己也快老了还和孩子计较什麽!揉了揉眉头,张启明不断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越来越不安了?”叮玲玲玲玲!“喂,你好哪位?”“……”“是,首长放心,我一定办好此事!”挂掉电话,张启明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可是燕京打来的,不是自己这个小地方的官可以得罪的。当下张启明拿起桌上的警帽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小张,局里有没有抓一个叫做洛羽的,快点给我找来!”迟疑了一阵子,被叫做小张的年轻人皱眉说:“今天好像抓到一个人就叫做洛羽,不过他被黄队长带去单独审讯了。”“什麽!”张启明这时吃了黄薪的念头都有了,如果洛羽在这里出了什麽事,就算他有八颗脑袋都不够用的。“快点,快带我过去!”“张局长?”匆匆赶来的林雅一进门就见到了张启明,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什麽要紧事一样。“你是?”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极品美女,张启明记得自己好像没见过对方吧。“我叫林雅,是洛羽的朋友,请问洛羽他还好吗?”张启明不认识自己完全在林雅的意料之内。“你是洛羽的朋友?你快跟我来。”拍醒对着林雅发呆的小张,张启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种阔少的朋友是你一个小警察可以看的吗!被局长这麽一瞪,小张讪笑着向关押洛羽的地方走去。“胖子,你的身体不怎麽行嘛!”再次躲开黄薪的拳头,洛羽冷笑着站在办公桌上,也不知是否有意,洛羽正好踩在了那份杀人案的文件上。“小子,你别嚣张!看爷爷不玩死你。”喘着粗气,黄薪摸了把额头的汗水,这小子还真是灵活,这麽久都打不到。看着再次冲来的黄薪,洛羽就这麽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察觉到洛羽的大意,黄薪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冷笑,敢小看我,小子你去死吧!就在临近洛羽的瞬间,黄薪突然加速了。黄薪的突然加速让洛羽吃了一惊,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住了。胖子的爆发力也这麽强吗?见到洛羽愣神,黄薪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然而眼看着这一巴掌就要扇在洛羽的脸上,洛羽突然一个侧身伸出了自己的右脚。突然失去了目标,在惯性的作用下黄薪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而后噗通一声黄薪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闪身躲到一边,洛羽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黄薪。血,流血了!摸了把鼻血,黄薪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在警局还没有谁敢这麽戏耍自己。“小子,你找死!”“你耐我何?”不屑的看了眼黄薪,洛羽为警队有这样的人而感到羞愧。“你说我耐你何?”“胖子,你这样是违法的!”“法?在这里老子就是法,小子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动,否则我可不确定枪会不会走火!”凝重的看着黄薪手中的枪,洛羽的脸色一片铁青,虽然他武功不弱,可是他依旧没把握能躲过子弹。拿着枪,黄薪有恃无恐的走向了洛羽,指了指洛羽的脑袋,黄薪冷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啪!这一巴掌,洛羽没有躲,就这麽静静的忍了,面无表情的看着黄薪,洛羽此时冷静无比,有时候冷静也是一种力量。不知为何,洛羽如此平静的神色却是让黄薪感到害怕。“小子你还敢看我,你给我转过去!”歇斯底里的怒吼从黄薪的口中传出,恐惧异常的他再次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啪!咣当!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洛羽脸上,这一幕清清楚楚的看在张启明的眼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洛羽冷笑着看向黄薪“胖子,今天你给我的,我定要你十倍偿还,百倍折磨,千倍刁难!”抽了抽嘴角,张启明上去就给了黄薪一巴掌。“黄薪,谁给你动用私刑的权力了,还敢用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指着黄薪的鼻子,张启明一脸的愤怒。这可是一巴掌,上面要是怪罪下来,他这个公安局长可算是做到头了。“局长,我……这个人是杀人犯,他刚才想越狱,我正在教育他。”不明所以的黄薪指了指地上躺着的文件委屈的说道。“杀人犯?是不是杀人犯我不知道,要你来说!”啪!愤怒的张启明再次给了黄薪一巴掌,这个蠢货,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黄薪,张启明媚笑着走向了洛羽。“洛少,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另外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缓缓的抬起头,洛羽静静的看着张启明,就这麽静静的看着。感觉到洛羽压抑的愤怒,张启明一把拽来了身后的黄薪:“还不给洛少道歉,以后你就不用再来警局上班了!”“局长,不要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不能这麽对我!”抱着张启明的大腿,黄薪一脸的害怕,光凭他这些年得罪的人就够他死七八次了,如果不是有警服在身,恐怕他早已横尸街头了。“这件事你得看洛少的意思,就算洛少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人民也不会原谅你!”甩开黄薪的胳膊,张启明大义凛然的说道。听到张启明的话,黄薪一个转身爬向了洛羽。“洛少,求求你原谅我吧,这件事都是赵小军陷害你,我也只是听他的话办事而已,你放过我吧!”一个闪身,洛羽直接出现在了林雅的身边,将手伸给张启明后,洛羽笑着对林雅说:“总裁你怎麽来了,我不是说很快回去吗?”心疼的看着洛羽脸上的巴掌印,林雅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我这不是来接小少爷回家嘛!”咔嚓!拿下洛羽的手铐,张启明躬身对洛羽笑道:“不知洛少还有什麽吩咐,我一定给你办好了。”摇了摇头,洛羽不明白警察局局长为什麽对自己这麽敬畏,难道是因为林雅?见洛羽摇头,张启明从怀中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恭敬的递到洛羽的身前:“洛少以后如果有什麽事情可以打电话通知我,我一定给你办好了!”接过张启明的名片,洛羽将目光看向了林雅。“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张局长!”有势不借那就是傻子,虽然不知道洛羽什麽背景,不过现在可以好好的唬住张启明的机会林雅可不会放过。察觉到林雅语气中的愠怒,张启明连忙点头道:“可以可以,随时都可以,以后请洛少和林小姐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对着张启明点了点头,林雅挽着洛羽的手臂转身离开了审讯室。啪!待洛羽走后,张启明咬着牙又给了黄薪一巴掌:“你个蠢货,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谁?这次惹的麻烦,我也帮不了你,你还是收拾东西回家吧!”听到张局长的话,黄薪吓的脸色都惨白一片:“局长,哪个洛羽很厉害吗?”“厉害?人家就算是杀了你都没人敢说什麽,你说厉不厉害!”戳着黄薪的脑袋,张启明都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有这麽蠢的下属!噗通一声,黄薪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先不说洛羽有多大的背景,光是他这些年得罪的人就足以让他横尸街头了!走出警局,洛羽深深的吐出一口闷气:“林总,谢谢你来救我!”诧异的看着洛羽,林雅迟疑的说:“我来的时候张局长就要去放你,所以并不是我救的你!”“不是你?哪是谁!”摸着下巴,洛羽陷入了沉思之中,难道是老首长?燕京!“爸,这是洛羽的资料,请您过目。”伸手将资料放在桌子上,洛宁转身站到了一旁。“我看看,我的外孙到底长什麽样子。”掀开资料,映入洛天眼帘的便是一张帅小伙的照片。“不错,长的真像婷婷!小宁,我这外孙也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了,秦家的丫头就不错,改天你去秦家拜访拜访!”张了张嘴,洛宁迟疑的点了点头,老爸这个毛病还没有改,只怕到时候家里又热闹了,唉!阿嚏!是谁在想我?揉了揉鼻子,洛羽继续给林雅指路。“洛羽,你住的地方这麽偏僻啊!”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林雅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没办法,像我们这种三流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刚找工作差不多都是住这样的房子!”摊了摊手,洛羽也是没什麽办法,在他的资料中确实写的是三流大学。“到了,就是前面了!”指着一座民居,洛羽轻声说道。谢过林雅后,洛羽便转身走了过去,然而不等他进去,四十多岁的房东阿姨已经冲了出来。“你个不法分子,我的房子不给你住了,你快给我滚,否则小心我报警!”看着房东阿姨手中的扫把,洛羽苦笑着摸了摸头说:“我只是配合警察调查一些事情,并不是不法分子,阿姨你误会了。”然而房东却根本不相信洛羽,依旧用扫把指着洛羽:“别想骗我,总之我的房子是不会给你住的,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吧!”无奈的摇了摇头,洛羽也只能找别的地方住了,没办法,像这种民居一般都是没有合同的,人家要赶你走,你就得走!“洛羽,是不是有什麽问题?”察觉到这里的情况,林雅打开车门走到了洛羽的身后。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洛羽也是轻叹了一声。“放心吧,我会尽快找到房子的,不会耽误工作的!”看到林雅沉思的目光,洛羽急忙开口解释到。疑惑的看着洛羽,林雅像是想通了什麽笑着说:“你误会了,我在想我们公寓还有一个空着的卧室,刚好你可以住进去,不过可能会有点不方便!”你们公寓?看了眼一旁的房东,林雅将洛羽拉倒一旁小声说道:“是这样的,我和两个女孩合租的一个公寓,我可以和她们商量一下让你住进来,不过到时候多多少少会有点不方便,这个你只能多忍忍了,不过你放心,她们还是很友好的。”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系作者授权百家号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秦雍的子聿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生命中遇见的每个人,呈现一个美好的自己。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两江书院】一个背叛日本的日本人【两江书院】一个背叛日本的日本人潮事儿百家号点击右上方关注,精彩内容超乎你想象!本书原名《球形的荒野》,曾译为《重重迷雾》,此次由曹逸冰重新翻译出版。 1945年春,二战末期,败局已定的日本军政府制定了疯狂的“一亿玉碎本土决战计划”,准备牺牲一亿国民来保卫天皇,将同盟国拖入两败俱伤的混局;在整个日本为此陷入狂乱之际,一等外交官野上显一郎被悄悄推上了决定历史走向的转折点。爱国家还是爱和平?爱天皇还是爱人民?野上显一郎用自己的死来回答了这个问题,并一举扭转战局。多年以后,日本朝野关于二战的斗争并未停息,甚至愈演愈烈,神秘的袭击与杀人事件接连发生,人们仍在为早已过去的战争流血、丧命;一个偶然的机会让记者添田彰一发现了历史真相的踪迹,好奇心与正义感促使他冒着生命危险不断挖掘,随着一个个小人物、大人物戏剧性地浮出水面,日本国民性中的险恶与善良、卑鄙与崇高、武士精神与现代文明的融合与冲突在他面前缓缓展开……翻开本书,让日本悬疑宗师松本清张,用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的精彩故事,带您进入日本民族的灵魂深处,真正了解日本人看待二战的矛盾、冲突、纠结与反思。第1章芦村节子在西京站下了电车。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这儿了。从站台上望见的药师寺三重塔,令她分外怀念。柔和的秋日阳光,洒在塔下那片松树林上。从站台到药师寺只有一条直道可走。路边有一家旧货店兼茶坊,货架上还摆着古朴的瓦片,一切与八年前她所看见的情景一样,就好像那些东西从来不曾被人触碰过。天上的云朵多了起来,还刮着阵阵寒风,而节子的心情却很兴奋。这条路与她接下来准备去的古寺山门,都能唤起她遥远的回忆。她与丈夫亮一从家里出发,一同来到京都。亮一要参加学术会,一开就是一整天。他们夫妻俩已经好几年没有一起旅行过了。从东京出发的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趁丈夫出席会议的时候去奈良走走。节子跨过药师寺的大门,来到三重塔下。她记得上次来药师寺的时候,这座塔正在重修,让她遗憾不已,而现在它已焕然一新。和平时一样,寺院里没多少游客。一般来奈良的游客都不会大老远来这儿参观。看完正殿的雕刻之后,节子走出殿门,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了。她还有其他安排,没那么多时间,只得匆匆离开药师寺。从药师寺到的这条路,是她最喜欢的路之一。八年前造访的时候正值晚春,白色的玉兰花盛开在两旁的泥墙上。路边角落里有一栋农家的房子,明亮的阳光照在人字形的屋顶上,墙壁显得特别的白,而今天是多云,墙壁的颜色就有些发黑了。这条路如往常一样人烟稀少。破烂的土墙上爬满藤蔓,就连土墙上掉落的土块,都和旧货店的商品一样,总也是那副模样。农家的庭院里,一位正在给稻谷刈壳的姑娘目送着节子走过。抵达唐招提寺后,节子发现寺门翻新过了。话说回来,上一次来参观时,寺门显得破旧不堪,门柱下部几乎已腐朽,屋顶上满是歪斜的老瓦片,上面还长着青苔。不过那时寺门旁山櫻盛开,映衬着还留着一丝朱色的门柱,颇有些“古色古香”的韵味。去正殿要走过很长一条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就连接待处的小房子都和八年前一模一样。走近一看,柜台上摆着明信片和护身符,里头还守着位老人。节子从远处眺望正殿。大屋顶下装饰着鱼尾形脊瓦,下方立着八根柱子。无论何时,圆柱的形状都是那么优美,那么丰盈,让人不禁联想起法隆寺的柱子来。与希腊建筑物的柱子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节子沿着正殿宽宽的房檐,绕去了后方。鼓楼与讲堂都经过了修缮,朱色显得焕然一新。唐招提寺的布局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真是妙不可言。那感觉,就好像在欣赏一首优美动听的乐曲。节子驻足原地,眺望了许久。周围没有一个游客。云散去了一些,带来淡淡的阳光。八根凸肚状支柱在阳光下形成一排整齐的影子,很有立体感。因为房檐很宽,阳光被中途拦腰遮断,上部靠近房槍那儿还是很暗。蓝色的连子窗与白色的墙壁留在昏暗的深处,唯有朱红色的圆柱特别明亮。眼前的景象,让节子看得出神,久久不愿挪动脚步。教会节子欣赏古寺之美的人,是她已故的舅舅。舅舅名叫野上显一郎,是节子母亲的弟弟,生前是位外交官。二战期间,他曾前往欧洲中立国家的公使馆担任一等书记官,但是没等战争结束,便不幸因病客死异乡。你舅舅身体那么壮实,竟会……节子还记得母亲曾如此感伤过。当时节子二十三岁,和丈夫结婚不过两年。一想起过世的舅舅,母亲的话语就跟着回响在了耳边。舅舅的体格的确健壮。从初中到大学,他一直参加柔道社的活动,还获得黑带三段称号。舅舅离开日本的时候,正值二战战况最激烈之时。母亲和节子特意赶去东京站送行。灯火管制下的车站昏暗不已。坐火车取道西伯利亚,是当时前往欧洲唯一的方法。美国机动部队对日本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猛烈进攻,欧洲战场的德国与意大利也是节节败退。众人都以为,舅舅是去中立国工作,只要能平安抵达,定能平安归来,不料舅舅最终竟被病魔夺去了生命。当时日本、德国与意大利已无力回天,舅舅身在中立国,背负着艰巨的外交任务,劳累过度,患上了肺结核。日本的报纸也报道了舅舅的死讯:身处中立国,在欧洲复杂的政局之下,为推进日本的战时外交鞠躬尽瘁,最终倒在了自己的岗位上。节子至今记忆犹新。就是这位体魄健壮的舅舅,教节子读懂了古寺的美。舅舅在学生时代就经常造访奈良的古寺与大和路,进了外务省之后也没有放弃这个爱好。后来他成了副领事,调往中国天津及欧洲各地。可每次调回日本总部,总会先去大和路走一走。舅舅并没有带节子去关西游玩过。“节子,舅舅以后一定要带你去看看,给你好好讲讲。”他总把这话挂在嘴边,可一直没有机会,每次派往海外任职时,舅舅都会从所在地寄些漂亮的明信片回来,然而他在信中只字不提外国美景,总说:“有没有去奈良走走呢?的寺院也很不错。舅舅我要是住得近,真想请个假去看看啊。”舅舅身在国外,反而更加怀念日本的古寺了。后来节子会对古寺产生兴趣,就是受到了已故的舅舅的影响。参观完正殿,节子朝出口走去。她顺便去卖护身符和明信片的小屋子里逛了逛。她想买些纪念品回东京,送给她的表妹久美子。这也算是对久美子的父亲的追忆吧。小屋墙上不仅摆着明信片,也摆着些瓷盘当装饰。瓷盘上面写着“唐招提寺”这四个字,颇有些纪念意义,节子就买了下来。在老人包装纪念品的时候,节子瞥见了旁边摆着的。册子很厚,是用和纸装订而成的。芳名册正好摊开着,节子就随便看了看,发现里头的名人还真不少,比如杂志上频频出现的著名美术评论家、大学教授等等。看来普通游客虽然不常来,可懂行的人还是会来的。老人包了好久。节子把芳名册又往前翻了一页,上头写满了名字。不同的名字反映出不同人的笔法。近来擅长写毛笔字的人越来越少了。芳名册上的字虽然有的非常优美,但一塌糊涂的更多。不过,其中一个名字吸引了节子的视线:“田中孝一”。当然,节子并不认识他。她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名字,是因为这字迹似曾相识……“谢谢惠顾。”老人好不容易打好了纸包的绳结,把包裹递给了节子,而节子却一门心思盯着芳名册上的名字。见状,老人建议道:“夫人,您要不也留下名字吧?”节子心想,难得来一回,就借毛笔签了名。写完之后,她又把纸页翻了回去,再一次看了看“田中孝一”这四个字。关键不是那个名字,而是笔法。那笔法,与过世的舅舅十分相像。舅舅年轻时就很擅长书法。看见芳名册上的名字,节子忽然想起,那“一”字的收笔法与舅舅的手迹很像。而舅舅写的横也会像那样稍稍上杨。也就是说,田中孝一的“一”,和显一郎的“一”有着共通之处。舅舅年轻时临華的一直是中国北宋大书法家米芾的字帖。节子心想,大概是自己来到这座寺院之后一直在想舅舅的事情,这才产生了幻觉吧。这世上字迹相像的人有很多,不过能在舅舅最喜欢的寺院里,发现与舅舅酷似的字迹,节子还是很欣慰的。可惜名册上没有写字人的具体信息和地址。似曾相识的字迹让节子怀念不已,她不禁向老人问道:“这位游客是远道而来吗?”老人兴味索然地扫了一眼田中孝一的名字,回答道:“这……我不太清楚啊。”“这一页的客人都是哪天来的呀?”节子继续问道。“嗯……”老人眨了眨眼,看了看签名的顺序后说道,“大概十天前吧。”既然说是十天前,那这位老人可能还记得签名的游客。这里的游客并不多,应该不是很忙才对。然而,面对节子的问题,老人低声回答:“不,我们这儿的游客还挺多的,怎么可能记得住啊。”节子只得作罢,离开了小屋,原路返回。今天的节子总是忍不住想起远在天国的舅舅。带领自己走进古寺世界的人正是舅舅,也难怪她来到此地会浮想联翩。不过,也许是这番秋日古寺的景色,让她触景生情,思念起了故人吧。节子与丈夫约好,今晚在奈良的旅馆会合。丈夫说,他参加完京都的学术会之后,会在八点左右抵达奈良。因为多云的关系,天色看上去比较昏暗,但其实才刚过下午两点。她又回到了西京车站。她本应该立刻折回奈良,可总觉得提不起兴致来。她原本计划好要去秋筱寺、法华寺,再去佐保路附近走走。然而,她突然没了兴趣。节子还想着刚才那位“田中孝一”。她并不认识他,可奇怪的是,他写下的文字迟迟不肯从脑海之中消失。节子呆站在站台上,这时上行电车进站了。她原本是要坐这趟车回去的,可她突然改了主意,最终还是没有上车。节子下定决心,走去对面的站台,坐上下一列的下行电车。放眼望去,车窗外是一片平原,秋色动人。丘陵之下,法起寺的三重塔隐约可见。不久后,法隆寺的五重塔带着那鲜艳的色泽出现在了松树林中。节子在橿原神宫前站下了车。出租车所行驶的道路特别冷清。两侧是广阔的平原,只有星星点点的村落。过了冈寺,橘寺白色的围墙出现在眼前。节子告诉司机等候片刻,自己则沿着高耸的石阶拾级而上。橘寺是一座小寺院。她喜欢“橘寺”这个名字。节子来到了本堂旁的接待窗口。那里也摆放着一些护身符和明信片之类的纪念品。节子买了张明信片,环视周围,可是并没有发现芳名册。“请问……”她鼓起勇气问道,“请问这边有芳名册吗?我想签名留个纪念……”正在临摹字帖的僧人抬头看了看,从书桌边上拿起芳名册,默默递给节子。节子赶忙翻到最后一页,可并没有发现“田中孝一”的名字。于是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担心自己错过,又翻了一遍,可终究还是没有出现“田中孝一”这四个字。“谢谢。”节子将芳名册还给了僧人。她走下石阶,回到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上。“客人,接着上哪儿去啊?”司机回头问道。“麻烦去,”司机发动了汽车。沿途都是田园风光。方才在橘寺看见的森林越来越近了。节子在写着“安居院”字样的大门口下了车。她再次嘱咐司机留在原地等她出来。走进安居院的大门,就能看见旁边的正殿了。一块基石一般的大石头在庭院的正当中。正殿的本尊是飞鸟大佛,传说为所作。这尊佛像经常出现在美术史类的书本中,然而节子并没有心情观赏佛像那“古拙的笑容”。她的首要目标,就是这儿的芳名册。寺院的接待处没有人。这儿比起奈良的那些寺院要萧条得多。见节子站在接待处,一位五十来岁、身着白衣的老僧从里头走了出来。“您要拜佛吗?”他探着头问道。放在平时,节子定会参拜本尊,然而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别的事情。她买了护身符和明信片。安居院的芳名册就放在接待处的窗口边上,不用问就已看见。“是这样的……”节子对老僧说,“我是特意从东京来的,能否让我留个名字?”老僧笑着对节子说:“当然可以,请吧!”他还亲自为节子磨了墨。节子打开了芳名册。趁老僧磨墨的时候,节子翻看了芳名册。最后一页上只有三个人的名字。前一页上也都是些陌生的名字。可再翻一页,节子险些叫出声来。上头分明写着那似曾相识的“田中孝一”。字体也与唐招提寺的如出一辙,就像是印章印出来的一样。节子向正在磨墨的老僧问道:“请问……”她指着田中孝一的名字,“这位是哪天来的呀?”那口气就好像在打听熟人的消息一样。老僧探出头看了看那个名字。“这……我也不清楚啊。因为来这儿参观的游客还挺多的。”他歪着脑袋,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是多久前来的啊?既然是写在那一页上的,那就是一个礼拜或十天前吧。”节子听完,盯着老僧的脸问道:“请问,您还记得他的模样吗?”老僧又歪起了脑袋:“这我就不记得了。莫非您认识他不成?”“是的。”节子脱口而出,“看了这芳名册,我忽然想起了一位久未谋面的朋友,所以才会问您。”“这……”老僧皱起了眉头,“我还真不记得了。我妻子正好在,要不我去问问她吧?”真是位热心的住持。他特意跑去问了问自己的妻子。老僧与他妻子一起走了回来。只见老僧的妻子对节子点了点头,看了看芳名册上的“田中孝一”。“这……我也记不清了。”她也像丈夫一样歪着脑袋。节子又将视线投向了芳名册上的签名,真的太像舅舅的字迹了。节子手上有好几张舅舅的书法作品。那时节子还小,上面写的并非艰深难懂的汉诗。舅舅总喜欢在红毛毡上铺上宣纸,让舅母帮着磨墨,用大号毛笔写汉字。要是她随身带着舅舅的墨宝,她还真想拿来和“田中孝一”的笔迹做个对比。傍晚时分,节子抵达奈良。路灯已经亮了。她在车站前打了个车。黄昏时,公园大道上早已没有了喧闹的人群。兴福寺的宝塔被下方的灯光照得通明。她与丈夫商量之后,事先预订了飞火野附近的旅馆。节子到达旅馆时,发现丈夫亮一已经到了,连澡都泡好了。“对不起,我来迟了。”节子赶忙道歉。丈夫近来稍有发福,他穿着宽袖棉袍,正蜷缩着身子看报纸。丈夫见节子进屋,开口问道:“泡澡吗?”“等会儿再说吧。”“那就先吃饭吧。我都饿了。”丈夫像个孩子似的拍了拍肚皮。节子马上吩咐女服务生准备晚餐。“京都的会这么早就结束了啊?”节子问道。“是啊,很早就结束了。几个朋友开完会还准备去聚一聚,可我又喝不了酒,而且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等我啊,就提前回来了。”听到这儿,节子越发内疚起来:“真对不起。”“没事啦。对了……”亮一笑眯眯看着节子说,“夫人古寺之行怎么样啊?”他一直拿节子的这个爱好开玩笑。饭菜来了。亮一喝不了酒,自然也不用节子帮忙斟酒。他就着米饭,迅速扫荡了盘子里的菜肴。“哎呀,你真的饿坏了!”节子看到丈夫狼吞虎咽的样子,有点忍俊不禁。“是啊,今天的学术会真是累死人了,而且从京都坐电车过来要一个多小时,确实快饿死了。”丈夫亮一是T大的病理学副教授。“对了,你的古寺巡礼一定是心满意足吧?”“嗯……”节子含糊其辞。毕竟她今天没有按照之前和丈夫说过的计划走。“佐保路那边怎么样?”丈夫问道。他这么问是有原因的:他特别喜欢“佐保路”的名字,因为它念起来语感不错。而且他还经常炫耀自己能背诵《万叶集》中的诗句——“汝见佐保道,妾折青柳枝。”亮一年轻时常看这类书籍。“我没去那儿。”节子回答。“为什么?”亮一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不是很想去那儿的吗?”“是啊,不过我最后还是没去,只去了橘寺和安居院。”“怎么跑那儿去了啊,”丈夫说道,“心血来潮?”节子一咬牙,决定把真正的理由告诉他。“我去唐招提寺的时候,在芳名册里看见一个人的字迹和舅舅的实在太像了。我就想其他寺院的芳名册里会不会也有相同的名字……”“舅舅?”丈夫抬眼问道。亮一和节子刚订婚的时候曾苋过野上显一郎一面。婚后也多次上门做客,与这位舅舅相谈甚欢。“那笔迹和舅舅的实在太像了,让我想起了好多以前的事情呢。”“原来如此,毕竟你是因为令舅才喜欢上古寺的呢!”丈夫爽朗地笑了起来。“然后你就去其他寺院翻芳名册,看看有没有同样的名字是吧?可你为什么不去法华寺、秋筱寺之类的地方呢?何必径直跑去飞鸟那边的寺院呢?”“舅舅特别喜欢那儿的寺院。从我小时候起他就一直在国外工作,常在家书里提到呢。”“喂……”丈夫插嘴道,“这话可就怪了。你又不是在找你舅舅,是在找很像你舅舅的笔迹不是吗?”“话是这么说,毕竟舅舅十七年前就病死了,可是我还真在安居院看见了同样的字迹。”“唉……”丈夫不禁感叹,“女人的直觉真是太可怕了。然后呢?那位被舅舅的笔迹之魂附体的人叫什么名字?”“田中孝一。那字迹真的好像啊。舅舅临摹的一直是中国北宋米芾的字帖,很独特的,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田中孝一要是也恰好学过同一个书法家的字,那可真是作了孽啊。害得你临时改变计划,大老远跑去了安居院。”丈夫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不过舅舅九泉之下肯定会很高兴的。真是辛苦你了。”旅馆旁边就是飞火野,安静的夜空下起了雨,拍打在防雨板上。节子虽然被丈夫嘲笑了一番,但“田中孝一”这四个字,仿佛还停留在她眼前。她从未像今天这般频频回忆起在欧洲病死的舅舅。第2章回到东京的第二天,节子拜访了舅母家。舅母家位于杉并区深处,那里至今仍分布着一些颇有武藏野遗风的栎树林。舅母家附近还有某位旧贵族的别墅,几乎被树林所包围。节子很喜欢在那一带的小路上行走。新房子越来越多了。节子喜欢的树林也相应地少了。不过旧贵族别墅附近还留着许多栎树、橡树、榉树、枞树……高耸人云。秋日里的树林尤其美丽。篱笆深处的一些人家还保留着武藏野残留的树林。舅母家就在那片地区的一角。周围的房子都有些年岁了。狭窄的道路穿插在花柏形成的围墙之间。一到初冬,小路两旁就会堆满落叶,为节子的路途多添了几分乐趣。节子来到一栋小房子门口,按响了门铃。舅母孝子很快开了门。“哎呀,你来啦。”舅母比节子开口得更早,“奈良的明信片已经寄到啦。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前天。”“这样啊……来,进屋吧。”舅母先节子一步进了日式房间。这位舅母嫁给舅舅的那一天,节子记忆犹新。婚宴是在舅舅前往中国天津担任副领事之前不久举行的。节子还记得婚后一年,舅舅、舅母曾联名写信给自己的母亲。节子没有忘记,自己也收到过舅母从中国寄来的明信片,上面画满了中国的美景。舅母的字也很漂亮。舅舅酷爱书法,总对自己的姐姐,也就是节子的母亲说:“我瞧不起写不好字的女人。当我的妻子一定要满足写字好看这个条件。”舅母能进门,肯定是因为舅舅对这一条很满意吧。舅舅的笔迹十分古怪,虽说是从中国古帖里学来的,可少女时代的节子,对此根本就瞧不上眼。所有的横都往右上方斜去,显得个性张扬奇特。“在奈良待了几天呀?”舅母一边倒茶一边问道。“就住了一个晚上。”节子掏出奈良买的纪念品回答。“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就不能多玩儿两天吗?”“没办法,亮一他们学校另有安排,没法久留呀。”“这样啊……”“我一个人一大早就到了奈良,到了那儿后马上就去了唐招提寺和药师寺。原来准备走佐保路,看看秋筱寺和法华寺的,结果碰上了点怪事,就往飞鸟那儿去了。”“什么事啊?”舅母盯着节子问道。节子犹豫了。她不知该不该把笔迹的事情告诉舅母。换作寻常小事,她也许会津津乐道一番。可她又觉得“田中孝一”的笔迹是如此逼真,让她难以沉默不语。舅舅在二战结束前不久病死异乡。舅母一直没有再嫁,过着平静简朴的生活。这教节子如何说得出口。然而,这事不能不说。“我去唐招提寺的时候……”节子终于开口了,“在寺院的芳名册里,看见了一个名字,那笔迹和舅舅的一模一样……”“哦……”舅母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仅仅只是眼神变得好奇了一些,“那还真是怪了。会那么写字的人应该很少见吧。”“舅母,那字真是一模一样啊……”可能的话,节子真想把那本芳名册借回来给舅母看看。“舅舅的字迹我见得多了,记得很清楚。名字虽然不一样,可我看见那字迹吓了一跳,差点儿喊出声来呢!”舅母依然平静地笑着。“于是我就跑去飞鸟那儿寻找那个和舅舅字迹一模一样的田中孝一,因为舅舅老说他很喜欢飞鸟路的古寺。”“然后呢?”舅母终于露出了兴致勃勃的表情。“还真的找到了!安居院的芳名册上果然有田中孝一的笔迹!”“哎呀丨”舅母忍俊不禁,“你是不是太想你舅舅了,所以才会越看越像啊?”“可能吧。”节子并没有反驳,“可是,真的很像,我甚至想拿舅舅的笔迹去比比看呢。”“节子,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感动了。”“舅母,要是咱们住得近,我都想带您一块儿去看看呢!”“看了又能怎么样呀……”舅母摇了摇头,“他早就不在了,去看了也是徒增烦恼。要是他还活着也就算了……我可不想被相同的笔迹扰乱了心思。”“啊,亮一也是这么说的。”节子顺势说道,“后来我回到奈良的旅馆和亮一会合,他还说我今天一整天就被舅舅的笔迹之魂牵着鼻子走了呢。”“亮一说得一点儿没错,”舅母说道,“以后别挂着这件事了。”舅母丧夫之后,一直过着简朴的生活。她娘家是官吏世家,但资产并不雄厚。因为舅舅的关系,女儿久美子也在政府部门工作。舅母天生丽质,曾有不少人给她介绍对象,可舅母都拒绝了。“久美子妹妹呢?”节子换了个话题,“工作还好吧?”“聰,托你的福。”舅母微笑着回答。“那就好。”节子想着好久不见的表妹说道,“舅母您也真不容易。不过苦日于快熬出头啦,等久美子出嫁就轻松了。”“我也想啊,”舅母又倒了杯茶,“不过怕是得等好一阵子了。”“久美子几岁了呀?”“已经二十三啦。”“有中意的人吗?”节子想知道,久美子是不是在自己找结婚对象,而不是通过相亲。“这事儿啊……”孝子望着茶杯回答,“我原本打算过两天就告诉你的。”节子顿时兴致勃勃地望向舅母:“哎呀,莫非久美子有动静了?”“嗯,她呀,”舅母低下头说道,“好像有个关系挺好的男性朋友,已经来我们家玩过两三次啦。”“是吗?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他在报社工作。说是朋友的哥哥。我看那孩子挺开朗的,是个好青年。”“是吗?”久美子究竟选中了怎样一位青年?节子好奇不已。“节子啊,有机会你也见见他吧?”舅母说道。“嗯,我也有这个意思。下次见到久美子的时候我跟她说说,等他再来家里做客的时候,把我也叫来。舅母,您意下如何呀?”“我也说不清楚。”舅母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好像并不反对久美子和那位青年交往。“这日子过得真快啊……”节子遥想过去,不禁感叹,“舅舅走的时候,久美子多大来着?”“才六岁。”“舅舅要是还在人世,该有多高兴啊。”暂且不论那名青年能否与久美子步入婚姻殿堂,久美子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让节子感慨万千。节子一直很疼爱这位表妹。她们有不少美好的回忆,不过每当这种时候,节子总会想起久美子小的时候……有一回她带着久美子去江之岛玩,那年久美子才四岁吧。她在海边专心致志地玩沙子,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也不肯听节子的话,害得节子自己差点儿哭出来。蹲在沙滩上的久美子穿着红色小洋装,围着白色围裙,那模样至今历历在目。“是啊,他可疼久美子了。去了国外,写信也是久美子长久美子短的。最后一封信也是。我给你看过的吧?”孝子说道。“嗯,不过内容都不记得了。真想再看一看啊。”节子之所以会这么说,不仅是想重温一下舅舅的家书,更是想确认他的笔迹。舅母立即起身去了卧室。此刻,她竟显得兴冲冲的。想必是对亡夫的回忆鼓舞了她的情绪。舅母把书信插在衣襟里走了回来。“就是这封。”信封上贴满了外国邮票。邮戳是一九四四年六月三日的。这封信好像巳经被拿出来过很多次了,那厚厚的信封也磨损了不少。节子抽出信纸。她的确记得这封信。信纸上又多了不少褶皱。当时在赴任的中立国染上肺病的舅舅,住进了瑞士的医院。这封信就是在医院里写的:人在异乡,反而更了解日本的处境。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就好像目睹自杀的旁现者,比动手自杀的人更加感到恐惧一样。我现在在瑞士的一家医院里。身处中立国的我,每日都在担心远在日本的你们。这样的担忧,以前从未有过。这边的报纸每天都会报道日本遭到的空袭。每每看到这样的报道,我都会担心起久美子的安危。虽然,在这种时候只一心牵挂自己的家人,或许欠妥。然而,我必须尽快让全日本走向和平。当我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的时候,每一个瞬间都有几百人,甚至上千人命丧黄泉。想到这儿,我不禁感到阵阵恐惧。和煦的阳光洒在我身旁的病床上。想必你们定是无法看见如此和平的阳光。想必你们定是终日躲在防空洞中,躲避美军的空袭。久美子还是个孩子,你带着她肯定很不方便,可我希望你能熬过来。我会在远方祈祷你们的平安。希望日本能够早日迎来和平,也希望久美子能平安无事地长大成人。战时对信件的审查非常严格,舅舅写下这样的文字需要极大的勇气。而这份勇气,定是源于对女儿久美子和妻子孝子的思念。节子转而分析起字迹来。信虽然是用钢笔写的,但每一横都是往右上斜的,这个特征并没有改变。在古寺见到的那毛笔字的运笔习惯,在钢笔字中也有所体现。“既然看了舅舅的信,就让我给舅舅上炷香吧。”节子将信放回信封,还给了舅母。信封背后写着瑞士疗养所的名称和地址。“是吗?谢谢。”舅母孝子带节子走到隔壁房间的佛龛前。上面摆着的照片,是野上显一郎当一等书记官时拍下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他总是眯着细眼,好像阳光很剌眼一样。“当年是谁把舅舅的骨灰带回来的呀?”节子问道。“是村尾芳生先生。当时他在同一座公使馆里当副书记官。”“他现在在哪儿高就呀?”当时的公使因病回了日本,身为一等书记官的舅舅几乎成了代理公使。所以战争结束之后,那位村尾副书记官就把他的骨灰带了回来。“村尾先生现在是欧亚局的某课课长。”舅母回答。“原来如此。对了,舅母,在那之后您见过村尾先生吗?”“没有,我最近一直没见过他。以前倒是来过家里两三次,给孩子他爸上过香来着……”村尾毕竟是把上司的骨灰带回国的人,所以来家中拜访过几次,但随着岁月流逝,渐渐地也就不再联系了。也许是升迁让他的工作忙碌了起来吧。这位村尾副书记官在把骨灰交给舅母的时候,也把舅舅临终时的模样告诉了舅母。节子听舅母提起过一二。当时日本败局已定,野上显一郎在中立国为日本的外交四处奔走。轴心国中的意大利已向同盟国投降。德军在苏联面前也是节节败退。在如此情势之下,日本想赢得战争简直如痴人说梦。节子对当时的外交并不了解。不过她听说舅舅的工作是说服中立国,让日本以较好的结局结束战争。他希望通过中立国做一做同盟国的工作,以达成目的。然而,当时中立国方面毫不同情日本,不如说,中立国干脆是站在同盟国一边的。舅舅的任务之难可想而知。艰难的工作让舅舅患上了肺病。他的身体原本非常健壮,可节子听说他去瑞士住院的时候,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医院发出的死亡通知书通过转到了公使馆。副书记官村尾负责前往瑞士的医院领回遗体,然而当时正值战时,路上花了不少时日,抵达医院时,遗体已经被火化成灰了。村尾听医院的人说,舅舅走得很平静。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日本的命运。医院委托村尾将舅舅的遗书转交给舅母。于是他便将遗书与骨灰一同带了回来。遗书主要谈的还是久美子的养育问题,舅舅在信中一再建议妻子再婚。节子自己没有读过遗书,是母亲读过后,把内容告诉了节子。节子带着奈良买的纪念品拜访舅母家之后,四五天时间过去了。白天丈夫不在家中,屋子里非常安静。这时,久美子打了个电话过来。“姐姐,是我。”虽然是表姐妹,可久美子一直管节子叫姐姐。“哎呀,你这是从哪儿打来的?”“单位门口的公用电话。”久美子回答。“怪了,干吗不从单位直接打啊?啊,难道你正好在散步?”“不是啦,有些事没法在单位说。”久美子娇嗔地说道。“什么事儿啊?”“姐姐你前一阵子去奈良了是不是?我回家之后,妈妈就把姐姐买的礼物给我了。”“是啊,那时候你正好不在。”“姐姐,妈妈还跟我说,你在奈良的寺院里看见了和爸爸的字迹很像的字是不是?”久美子的声音里透着执著。“嗯,是啊。”节子徽笑着说道。看来久美子就是来问这事儿的。“那件事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呀?”久美子问道。“行啊,不过我把该说的都告诉你妈妈了,”节子心想,不能勾起久美子对亡父的思念,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失落而已。“我知道。”久美子停顿片刻后说道,“明天是礼拜天,我能去你家坐坐吗?啊,姐夫是不是在家啊?”“哦,他说学校里有事儿,明天正好不在。”节子刚要接着说,只听见久美子大喊一声:“太好啦!姐夫不在正好。有件事有些难为情。”“啊?什么事儿啊?”“我想带个朋友一块儿去。他在报社工作,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结果他好像很有兴趣。”“报社的人?”“哎呀!姐姐你真讨厌,妈妈不是都告诉你了嘛!”久美子的声音变轻了。节子挂了电话之后,不由得担心起来:为什么久美子的记者男朋友会对神似舅舅的笔迹产生兴趣?当晚,节子便把这件事告诉了丈夫亮一。“瞧瞧,都怪你说些无聊的事儿。”他解开领带,皱起了眉。“这年头的记者为了抓新闻,对什么都有兴趣。”可是节子并不觉得这事儿能写出报道来。“不过……久美子也到了交男朋友的年纪了啊。”丈夫立刻开始感叹起这件事来了......查看完整章节,关注头条号【两江书院】,从菜单进入书城,搜索 一个背叛日本的日本人如有操作不好,可私信小编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系作者授权百家号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潮事儿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能送我一节海浪吗,我要把它种满山坡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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