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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97年的
最近回老家看见它慢慢的童年回忆
好像买的时候72元
二十年前的72元搁在现在得好几百吧!就是应为我的到来家里才买的…父母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完
我有更好的答案
我看了一下图片,可以通过生产商,和它的公司官网,输入生产许可编码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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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这份孝心你父母也高兴了
很好,不要把他卖掉,永远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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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箫最近挺无奈的,本来那栋位于东滨湖畔的小洋楼是三人共同居住的,不过其中一哥们上个月去了国外,半个月前另一姐们也人间蒸发,到现在,生活环境已濒临崩溃。  没办法,林箫是条不折不扣的懒汉,你让他去哥伦比亚猎杀大毒枭,或者潜入索马里海盗团卧底,甚至让他将EU的贵妇小姐们哄骗上床,他都绝无二话,唯独“家务”两个字能把他活活逼疯。  这不,才刚过半个月,木地板上已经多出一层油腻,洗衣机也堆得满满当当,连院子草坪上的杂草都像吃了三鹿一样窜了起来,知道的人会说这家人真懒真抠,连个钟点工都不请,不知道的恐怕要绕道而行,生怕这是一间妖孽出没的凶宅。  直到连换洗的衣服都已告罄,林箫不得不趁着周末出门找个钟点工,把哥们留在车库的银灰色宾利敞篷开了出去,身上套着仅剩的“索马里套装”,也就是大墨镜背心花裤衩,外加一双人字拖,若是脖子上再多出条手指粗细的金链子,整一活脱脱的暴发户。  半小时后,林箫来到位于市区的一所家政公司,进去后发现等待雇主的家政妇还真不少,不过多半是上了些年纪的欧巴桑,而且要求还忒多,什么“有老人孩子的不行”、“有瘫在床上的不干”、“每天八小时工作制”、“工资要求月底结清,逾期将加收滞纳金”。  还有一位阿妈妮要求更夸张,说什么“家里只有一个男人的不行,怕被******”,林箫瞅着那位阿妈妮脸上的褶子,暗咐大婶您长的这么委婉,就算白送给猪肉荣他也不干啊。  “呦,那小妞不错!”  林箫眼睛一亮,就见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姑娘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看年纪还不到二十,脸上既没涂眼影也没擦唇彩,一头中发用红绳绑在脑后,就像是刚从偏远地区走出来的原生态女。林箫稍微一琢磨,觉得那小姑娘若是稍稍打扮一下,跟魔女那天生妖孽当然没法比,但放到任何大学中也是准校花的行列。  而且她的要求也不高,牌子上写着“能吃苦耐劳,脏活累活都可以干,寻找能提供住所、伙食的雇主,要求每月不低于两千元”的字样。林箫看的纳闷,滨海市的消费在国内名列前茅,特别是租房一项,市区边缘随便租个一房一厅都一千好几,就连滨海最低工资标准都快有这个数了。  不过这小姑娘明显在这儿坐了挺久,面前的矿泉水瓶子都见了底,而前来的雇主宁愿和周围要求颇高的欧巴桑们讨价还价,对一个要价如此低廉的小MM却不闻不问。  这也难怪,俗话说“事出有异其必妖”,这小姑娘要求比别人低,却愿意干脏活累活,特别是长得又不错,干啥不好偏偏要干保姆。要知道这年头可是信息时代,雇主们想必听多了保姆盗窃的案例,眼下不得不防备一点。  林箫稍微观察了一下,心下已有了判断,那小姑娘的眼神很清澈很纯洁,绝不是别有用心之人。就算她做起家务来并不麻利老道,也比雇一个大婶回去赏心悦目。  “HI,美女,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啊,老家是哪里的啊?”  却有一哥们捷足先登,花格子短袖衬衫和沙滩裤,半敞开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地摊货一样的金项链,脸色苍白枯瘦如柴,就像到了爱死病晚期。  “······我叫夏晓然,年初刚满十八岁,老家在陕西。”  那小妮子怯生生地答道,低下头不敢与绝症男直视,后者“哦”了一声,继续问道:“你这是刚来滨海啊,住哪里啊?”  “住一个同乡大姐那儿,就在过了江的名叫水源村的城中村里。”  夏晓然几乎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林箫远远地听着头脑发麻,这小丫头也太没经验了吧,一下子把自己翻了个底朝天,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坏人吗?  那绝症男闻言哈哈一笑,露出满口大黄牙:“你怕不怕带孩子?”  “不怕不怕,我弟弟妹妹小时候都是我带大的!”  夏晓然摇着头,那把中马尾在脑后一晃一晃,绝症男点了点头:“那感情好,我老婆前段时间刚生了个儿子,但我平时做生意挺忙的没时间照顾,所以想找你帮着带带小孩换换尿不湿什么的,其他买菜做饭的家务我父母做就可以了。你住我家的空房,每个月我先给你四千块钱,怎么样?”  “吓,这么多啊!”夏晓然脸上一喜,旋即犹豫道:“那个工资······能不能每月发给我?”  “当然可以啦!”绝症男拍着胸口说道:“只要你干得好,我会考虑给你加薪的!”  “太多了,四千块钱已经很多了。”  夏晓然连忙摆手说道,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拒绝钱多,那绝症男眼珠子吱溜一转,旋即拍了下小妮子的肩膀,道:“要不现在就上我家看看,你要是愿意的话,今天就可以来我家上班,工资也从今天开始算,怎么样?”  “嗯。”  夏晓然很快收拾好东西,其实也就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背包,和绝症男一起来到了家政公司的总服务台,估计若是成功应聘,绝症男和夏晓然都要回来交上一笔中介费。  不过林箫觉得两人都不会再来交了,他瞅见绝症男的手臂上布满了不起眼的小针眼,这种瘾君子哪里会刚有小孩,于是不动声色地跟着两人出了家政公司。  ……………………………………………………………………………………………………………………………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两人走到门口后,绝症男让夏晓然在路边等待,自己横过马路走进一条小巷子。林箫目送绝症男消失巷口,踏着拖拉板快步走到夏晓然身后,一拍她的肩膀,用陕北那边的方言笑道:“晓然,果然是你啊!”  夏晓然一扭头,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一对大眼睛眨巴眨巴:“我是叫夏晓然,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嗨,你不认识我了吗?”林箫故作熟络状,摆手笑道:“我是你初中同学啊,就是你隔壁班的副班长,你不记得我了吗?”  林箫那口陕北方言说的几乎以假乱真,不过夏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忽悠,皱眉道:“·······我上初中的时候一个年级好像只有一个班。”  “我比你高一届啊,和你一个村的那个叫夏什么的,就是我们班上的!”林箫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编着故事,夏晓然想了一下,恍然道:“你说夏建仁啊!”  “对对对,夏建仁”  林箫暗咐这哥们的名字真牛叉,道:“我那时跟建仁玩的挺好,不过初中毕业后就没什么联系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我听他家人说他这几年一直在帝都工作。”  “是吗,那太可惜了,要是他也在滨海,我和他还可以叙叙旧呢!”林箫脸上露出惋惜之色,然后话锋一转道:“对了,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上我家去坐坐?”  “这个不好吧,我在等人呢,他说要我去他家做保姆!”  “那可真是巧了,我家也正好需要一个保姆,要不你去我家瞧瞧,咱们是同乡,在我那里你也可以随便一点!”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啊!”  夏晓然很认真地说道,林箫暗咐这是个老实的孩子啊,就见一辆君威在路边停了下来,那个绝症男从驾驶座窜了出来,走到两人跟前后,朝林箫说道:“你是谁啊?”  “我是她同乡,找她到我家去坐坐!”  林箫笑了笑,绝症男闻言脸色沉了下去,道:“小子,她今天要到我家去做帮工,到你家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绝症男说完就要伸手拉夏晓然,手还没碰到对方,手腕忽然一阵剧痛,被林箫像铁钳一样掐住,稍微一用力,绝症男就像扭麻花一般来了个空翻,后背重重地着地,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夏晓然面色一变,林箫叹道:“你这傻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他不是好人!”  “你才不是好人呢!”  夏晓然轻啜一声,似乎还想去把绝症男从地上扶起来,林箫直接拉住她的手往道路对面走去,夏晓然死命挣扎道:“你放手啊······我不跟你走!”  这时候周围可有不少路人,还以为林箫和绝症男是对情敌,为了夏晓然而大打出手呢!林箫无奈地一转头,道:“我跟你说啊,警察马上就要来了,现在我打了人,而你和我是同乡,到时候警察也会把你抓到局子里去关着。”  “······那该怎么办啊?我不要坐牢!”  夏晓然脸上一阵担惊受怕,林箫心下一阵无力,现在这年头还能碰见这么单纯的小姑娘真是奇遇,道:“所以你现在要听我的话,跟我一起走,到时候警察过来找不到你,你也就不用坐牢了!明白吗?”  夏晓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林箫摇头一叹,拉着夏晓然走远了。
    这时候还没到交通高峰,宾利很快开出了市区,一路上夏晓然一直低着头一言不置,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林箫见状打趣道:“怎么了?害怕被警察抓啊!”  “······这车没有车顶还开这么快,我怕等会儿掉出去!”  夏晓然支吾道,林箫暗咐你以为是你家的拖拉机啊,只得在路边停下来,又从置物箱中摸出一瓶果汁递过去,夏晓然接过后喝了好几口,脸上终于恢复了些红润。  “其实,我不是你老乡!”  林箫将车这次换回了标准国语,夏晓然闻言转过身来,道:“那你到底是谁啊,要带我去哪里?”  “我家!”林箫看着一脸担忧的夏晓然,从钱包里掏出学生证和身份证,道:“不过我肯定不是坏人,你瞧!”  夏晓然接过那两个证件一瞧,仔细地对比着上面的照片和林箫本人,道:“好像是你噎!”  “本来就是我啊!”林箫将证件拿了回来,道:“现在你相信我了吧,刚才那家伙才是坏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坏人?”  夏晓然一脸的不乐意,显然还对林箫打人一事耿耿于怀,林箫只好把自己猜测的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什么那人是个瘾君子,肯定是想把你骗到那种地方去做小姐,等你被他们关起来后抵抗也没有了。  附带地提一下,看似啥也不懂的夏晓然竟知道“做小姐”的意思,她们邻村有一个姑娘在帝都打工,没两年就带回家一大笔钱,给家里修了大房子,还给弟弟办了场在当地看来十分风光的婚礼。后来才有传言说起那姑娘竟是在外地做小姐,她家人感觉面上无光和其断绝了一切关系,就在也没听说过她的消息了。  林箫倒是调侃般问道如果你弟弟需要一大笔钱结婚,你会不会去考虑那种没本钱的买卖?夏晓然脸色大变摆手说父亲早教育我们要堂堂正正做人,就算是饿死也不做那种丢人的事。  于是林箫顺势表明自己正好需要个保姆,邀请夏晓然到他家去瞧瞧,估计感觉林箫是个在校学生也不像坏人,夏晓然考虑了一下后最终答应下来。  宾利又缓缓地启动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原来夏晓然老家在陕北米脂一带,正所谓“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难怪生得这般水灵,她半年前还在读高三,本来成绩考个二本没点问题,努把力甚至能考个重点出来。  只可惜家里条件不行,母亲有病在床,光靠父亲一人下地干活,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就算夏晓然考上学校,估计也是没钱念的悲催结局。  所以高三刚过完一半,夏晓然干脆辍学不读了,先在家干了阵子农活,然后经邻居介绍来到滨海投奔老乡,准备找份工作供弟妹继续念书。  不过夏晓然的求职之路并不顺利,刚来那几天本想着找家工厂进去做普工,不过这时候已经过了招工高峰期,再说那些工厂大都是从内地成批招工,夏晓然又是个生手,就这么被拒之门外。  之后她去了几趟人才市场,悲催地被人以招工为名骗去好几百块钱,身上就剩点零钱了。那位同乡大姐倒是借了点钱给她,不过在别人那住的日子一长,光出不入的又找不到工作,冷言冷语渐渐冒了出来,夏晓然虽说人穷,自尊心还是有的,最后心一横,才有了先前家政公司的那一出。  很快,宾利就开到了“湖景花苑”,进去后是双向四车道的马路,两旁栽满了花花草草,时下正值暮春时节,鲜花丛丛怒放,夏晓然看着小区内的景致,忍不住地赞叹。  经过高层建筑区后宾利开到了,林箫在一栋三层别墅前停车,伸手在看花了眼的夏晓然面前晃了晃,道:“我们到了!”  ………………………………………………………………………………………………………………………  “喝点饮料吧!”  林箫从冰箱里拿出两厅汽水,夏晓然木然接过,她实在不懂为什么区区一台冰箱也比父母结婚时陪嫁的大衣柜还要大,而她老家除了一台老旧的十九寸电视机外,其他的家用电器恐怕只有电灯和手电筒了。  可进了别墅之后她才发现,一屋子都是比电视广告上看到的还要高档的家用电器,连许多开关都是触摸式的,开门除了使用磁卡外还需要密码,当林箫介绍诸如滚筒洗衣机、烘干机、立式空调等家电的使用方式时,夏晓然只能一路点头,比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还要迷糊。  “你也别惊讶了,这些东西你以后都要经常用到的。”林箫一口气灌下半瓶可乐,指着边上一间小门道:“这间屋子是通往车库的,里面除了你刚才坐的那辆车外,还有一大一小两辆车,估计你不会开车吧,等以后有时间了我教你开车,考个驾照后出门也方便!”  “我可不敢开车!”夏晓然摇摇头说道“这别墅一定很贵吧!我那个同乡大姐在西江区那边的城中村租了个一房一厅,月租都要上千块钱呢!”  “还行,具体多少钱我也不知道,这房子是别人送的!”  滨海房价一直位列国朝前列,湖景花苑更是滨海数得着的白金楼盘,就目前的房价,最外面那些高层复式楼都涨到了五万一平,稍微靠内点的连排别墅更是达到了近十万。  更不用说这些位于东滨湖湖畔带超大私家花园的独立别墅了,住在这儿的都是本地排的上号的大户,单单每月的物业管理费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这栋别墅倒不是林箫买的,几年前他救了本地排名前几的富豪儿子一命,对方直接回报了一栋别墅,当然,林箫确信那富豪儿子的性命远比这栋别墅要珍贵。  “你朋友可真大方!”  夏晓然讪讪道,虽说这栋别墅的单层面积和她老家的房子差不多大,但这儿可是滨海,她听那位同乡大姐说起过,米脂的两套房才能抵得上榆林的一套房,而榆林的三套房,也未必能抵得上滨海的一套房,还是市区比较偏僻的位置。  当然,无论是米脂还是榆林,和内地许多三四线城市一样,房价在最近几年呈现出畸形繁荣。夏晓然曾算过一笔帐,几年后弟弟结婚至少得在米脂买套房子,可按照时下的房价,父亲需要在地里干上好几十年农活才能买得起。  至于眼前这栋豪宅的价格,她更是想都不敢想,随着林箫上楼时,她踏上木质楼梯时显得格外小心,生怕弄坏了房子内的任何东西。  “那边一共有六间卧室,一间是我的,两间是我两个朋友的,剩下的三间你可以随便住,里面的家俱都配齐了,如果愿意的话,你今晚就可以住下来。”  夏晓然不置可否,指着林箫背后道:“那这间屋子是做什么的?”  “哦,这间是二楼的会客厅,不过里面就摆了一台钢琴。”  “钢琴?”夏晓然的目光瞬间变得热烈起来,小跑到林箫身后推门而入,一架乳白色的三角钢琴立于客厅正中,估计是很久没有人使用的缘故,顶盖上赫然覆上了一层灰尘。  林箫将顶盖支撑起来,打开键盘盖后朝夏晓然笑道:“你会弹钢琴吗?”  “不会。”夏晓然神色一黯,道:“我之前在县城读高中时,学校的礼堂里有一架钢琴,比这架要小很多的那种,只有举行大型晚会时才会用着,普通学生平时连看的机会都没有。”  旋即转向林箫,道:“你会弹吗?”  “会一点!”  在夏晓然期待的目光中,林箫坐在了钢琴前方,深吸了一口气,弹起了理查德克莱德曼经典的《水边的阿狄丽娜》。  弹得真好听!夏晓然心下如是想,美妙的音符像跳动的精灵一样灌入她的耳中,整个人渐渐陶醉起来,两只眼睛被林箫的双手所吸引,只觉得那已经不是在弹钢琴,而是在抚慰最珍爱的情人。  曲毕,林箫朝夏晓然一笑道:“怎么样,我弹得还不错吧!”  “弹得真好听,我就算练一辈子也没机会达到你这样的水平了!”  夏晓然由衷地赞叹道,林箫神秘一笑:“我可以教你啊,以后你做完家务没事的时候就可以进来练习,勤能补拙这道理放在哪儿都能成立!”  “弹得再好又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个小保姆!等到弟妹都长大后,我就会回到自己家乡······”  “傻丫头!”  林箫起身走到神色暗淡的夏晓然面前,揉了揉那条可爱的马尾辫,一声不吭地走出了房间。  也许在遇到林箫之前,夏晓然在供弟妹念完书后还会回到那偏远山区,找一个勤劳的男人结婚,过一辈子的农妇生活。就算运气好在滨海嫁给了有车有房一族,也不过是平淡如水的日子。  不过她现在遇到了林箫,住进了这栋大别墅,就注定要走上一条从前想也不敢想的道路。弹钢琴、学开车只是一个起点,从今往后,高尔夫球,茶艺,品酒甚至上层社会的社交晚宴,对眼下刚从山沟沟走出的夏晓然来说都是近在咫尺。  没能上大学姑且是一个遗憾,然而当那些同龄人毕业后为房贷首付拼死拼活时,她已成为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
    “······话说有一次我在哥伦比亚丛林里,干掉了一个大毒枭后被他的手下狂追,足足有好几百号人,我之前脚上挨了两枪,行动不方便一直甩不开追兵,只能往林子面跑。但他们人数实在太多,把方圆十几公里都给围住了,在林子里一寸一寸地搜,根本没地方突破出去······”  林箫坐在别墅后方的花园里,喝着热腾腾的咖啡,慢条斯理地讲着故事,夏晓然坐在对面,聚精会神地听着。  “后来我发现前面有一个小水塘,也就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上面浮了层水草,我也没有多想就跳了进去,找了根空心的水草含在嘴里,另一头露出水面,这样才能呼吸。  谁知道刚跳下去没半分钟就游过来一条鳄鱼,有小三米长,天知道那么小的水塘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鳄鱼,它在水底下就想咬我,可当时水塘附近已经来了几个追兵,就算是巨蟒来了我也不能出去不是,只能跟那条鳄鱼在水底下斗起来了。”  “你打得过那条鳄鱼吗?”  夏晓然睁着一对大眼睛问道,林箫叹道:“若是放在平时,就算尼罗河巨鳄我也不怕,可那时候我身上带伤行动不便,加上还担心被追兵发现,只能尽量小点动作,可那孙子还以为我是软柿子,越折腾越厉害,最后我瞅准机会对着那家伙的肚子来了一刀,送它去见了耶稣!”  “太好了!”  夏晓然茁壮的小胸脯一阵起伏,似乎比当事人林箫还要入戏,却见林箫摇头道:“一点都不好,那畜生临死前拼命挣扎,动静被池塘边上的追兵瞧见了,他们也不废话,直接朝着水底下一阵乱扫,有一颗子弹还打中了我的左手,奶奶的,半边身子都被他们废掉了······这都算了,疼我能忍,但是那帮孙子又掏出了手雷,要是被那玩意炸到,就算是兰博也要翘辫子!”  “那该怎么办啊!”  夏晓然一脸着急,连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起来,林箫摆手笑道:“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我把那条鳄鱼的尸体往水面上一顶,那帮孙子一瞧原来是条鳄鱼,觉得水里面没藏人立马离开了。”  “离开了就好······吓死我了!”  夏晓然拍着胸口喘气道,林箫继续说道:“之后我没敢立即走,在附近的一个树洞里躲了几天,用匕首把手脚上的子弹挖了出来,饿了就生吃点鳄鱼肉,渴了直接喝点溪水,等伤口愈合大半后才离开那儿······还好我的体质不错,伤口没有感染恶化,否则你现在看到的我就是个只剩半拉身子的伤残人士了!”  “我感觉啊,你挺有编故事的能力的!”  夏晓然捂嘴笑道,显然觉得林箫是在吹牛皮,林箫含笑不语,自己前些年的经历足够写成一本史诗传记了,长时间压抑在心里可不痛快,有时候找个像夏晓然这样毫无心机的人半开玩笑般说出来,也不用担心对方当真,倒是能释放点压力。  两人已经吃完了晚饭,坐在院子里享受着今天最后的黄昏,夏晓然显然不愿意再在她那位同乡大姐那儿享受白眼,接受了林箫的建议直接住下,明天一早再开车过去把行李拿过来。  夜幕降临后两人回到别墅,林箫找来崭新的浴巾,又从魔女的房间里找到了没开封的睡衣和内衣裤,这些衣物套在夏晓然身上都变成了大号装,不过也就用这么一晚,将就着凑合用呗。  “浴缸里面的水温现在正合适,喷头的水温也调好了,你等下泡完澡后打开直接淋浴就行了。沐浴露和洗发水都在那个架子上······我就在楼下看电视,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就行了!”  看着夏晓然尴尬的模样,林箫很知趣地离开了浴室,两人几个小时前才认识,眼下共处一室不说还要洗澡,林箫暗咐若是角色对换,自己的反应恐怕比对方还要激烈。  滨海卫视播放着味同嚼蜡的清宫戏,女主角貌似是最近挺红的一个偶像派花瓶,许多少男少女为之疯狂。林箫嘴角溢出一抹笑容,暗咐大姐你脸上都不知道抹了多少层粉,若是都不化妆的话,不要说魔女那个绝世妖孽,单单二楼的那位小MM就可以把你羞到无地自容!  “啊~~~~~~”  楼上传来夏晓然的惨叫声,林箫闻声而动,闪电般跨到楼梯口,脚下一蹬单手攀在了二楼的护栏上,腰上一用力,如弹簧般在半空中做了个完美的空翻,落在了二楼的地面。  一条雪白的影子从浴室里夺门而出,林箫一愣,夏晓然已一头扎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瑟瑟发抖,身上光溜溜的。  “怎么了?”  林箫可没有大饱眼福的心思,抱着夏晓然转过半边身子,警惕着注视着浴室门口的一切动静,怀中的玉人把头深埋在林箫的怀中不敢抬起一下,伸手朝浴室方向一指,颤声道:“里面有······有怪物!”  “怪物?”  林箫一皱眉,将身体的感官完全释放出来,十米内并没有陌生的气息,但夏晓然的身子如筛沙子般抖个不停,显然吓得不轻。  “哗啦哗啦······”  浴室内传来一阵划水声,林箫一拍脑袋,竟把这事情给忘了。  “你别过去啊,那只怪物会咬人的!”  夏晓然一脸哀求,却见林箫已经走进浴室,瞬息后又从门口探出手来,摇着手中的睡衣和内衣,道:”快点穿上吧。”  夏晓然的脸色一片绯红,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啥也没穿就跑出来了,接过后赶忙穿好。当她再走进浴室时,却看见林箫正在给那只怪物洗澡,头也不回地说道:“忘了跟你说了,这不是什么怪物,是我养的一只北美浣熊,名字叫做‘咕噜’,今天它白天一直在阁楼里睡觉······你洗澡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把门锁上?”  夏晓然点了点头,林箫笑道:“这就对了,咕噜它最喜欢洗澡了,估计你洗澡的声音被它听到了,它这才骚扰到你······这小家伙老早就学会开门了。”  “你平时就这么放着它,它不会咬你吗?”夏晓然心有余悸地问道。  “当然不会啦,其实这家伙挺老实的,你多住几天就知道了!等它熟悉你了后,说不定都会钻进你的被窝里睡觉呢!”  林箫把咕噜从浴缸里捞了起来,用墙壁上一块花浴巾裹上,道:“你以前没见过浣熊?电视里也没见过?”  “没。”  夏晓然怯生生地答道,林箫见状一笑,将裹在浴巾里的咕噜抱在胸前,抓着它的一只小爪子朝夏晓然招了招手,笑道:“咕噜,来,跟姐姐道个歉,说姐姐我错了!”  “我才不原谅它呢!”夏晓然嘴巴一撅,看了看湿漉漉的咕噜,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林箫,嗔道:“你和这只浣熊,你们俩肯定串通好了!”  然后一跺脚,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再也不出来一步。林箫和咕噜一人一畜就愣在那里,好半晌林箫才低下头,脑海中回忆起刚才的惊鸿一瞥,脸上浮现出别样的笑容:“咕噜啊咕噜,看来哥哥真没白疼你啊!”
    “就这儿?”  “对,就旁边的这栋!”  夏晓然点头道,下车后从后备箱拿出两个大塑料袋,里面是刚经过超市购买的东西,算是给她的那位同乡大姐的一点意思。  本来林箫是不打算让夏晓然来这一趟的,她留在那个同乡家里的不过是些旧衣裳,按林箫的意思我直接带你去步行街买一衣柜新的回来,不过夏晓然舍不得扔,执意让林箫送她过来。  眼下林箫有些好奇,毕竟以夏晓然这样温文尔雅的品性,都会在言语中不经意地流露出对那位同乡大姐的不满,可见对方已达到了某种境界,林箫心下想得光棍,实在不是就狠狠地打脸,给夏晓然找点场子回来。  夏晓然打死也不肯再坐没顶篷的宾利,就算林箫将车棚放下也没辙,所以眼下开出来的是魔女的专车,保时捷CayenneTurboS,价格还不及那辆宾利欧陆的一半。在滨海,卡宴的各个系列和奔驰宝马一样常见,不过眼下开进城中村依旧显得突兀。  按过门铃后两人进了楼道,顺着狭窄陡峭的楼梯来到601,开门的是一名年约二十三四的女子,相貌还算中上,不过眼角透露出一些轻佻,给人一种不太正经的感觉。  经夏晓然介绍,这就是她那位同乡大姐夏茹萍,在市中心的一处夜店里当服务员,眉宇间带着丝丝倦意,估计是刚起床没多久。  “唉,晓然你过来就过来,还这么客气干啥?”夏茹萍接过夏晓然递上的礼物,道:“都随便坐啊!”  说是随便坐,不过这所谓的客厅还没林箫家二楼浴室大,眼下放了冰箱、麻将桌以及充当电视柜的写字台,剩下的空间就只够放张折叠沙发了。至于里面的卧室,林箫瞄了一眼,除了一张双人床以及一个便携式衣柜外,已经放不进任何东西。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夏茹萍端来两杯水,坐到了夏晓然身边,朝林箫问道:“你就是晓然的雇主?看起来还挺年轻啊!”  “我现在还在滨海大学读书。”  林箫答道,夏茹萍闻言笑道:“你一个大学生请保姆干什么?要雇也是你父母请啊!”  “我是一个人住,家里的事一个人做不了。”  “这样啊!你住在哪个区啊,多大的房子?晓然这妮子昨天在电话里死活不说······别怪姐姐我多嘴,我呢是从小看着晓然长大的,算是她半个姐姐,她一个小姑娘家初来乍到的,我这做姐姐的凡事总得问个清楚是不?”  夏茹萍紧盯着林箫,看起来有刨根问底的趋势,林箫当即恍然,像夏茹萍这样在夜场工作的,公子哥富二代什么的见得多了,乍一听说自己一个人住,就觉得自己家境殷实,毕竟滨海市区已经没有两万以下的房子了,就算是七八十平的两房两厅,一套下来也得一百多万。  能随便给还在读书的小孩一套房子单独居住,还需要到请保姆的地步,夏茹萍的心里莫名地有些热烈,已经把林箫当成了小金主。  “我哪有买房的钱啊!只是暂时住在朋友那里,不过家里有人需要照顾,所以才请晓然帮我打理家务。”  林箫撒起谎来从不打草稿,倒是夏晓然闻言一愣,看向林箫的眼睛里就像冒出了两个大问号,在来的路上时是林箫说要自己把实情告诉夏茹萍,眼下却主动隐瞒,如此反复究竟是为了什么。  “哦,是照顾老人吧,看来你还挺孝顺的嘛!”夏茹萍面色微微一变,然后朝夏晓然一笑,道:“晓然,来,跟姐进屋,姐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然后半推半就地把一脸不愿意的夏晓然弄进了里面的卧室,木头门重重一关,两人在里面叽里咕噜地一阵低语。  不过那木头门哪里挡得住林箫的另类听力,他点起一支烟,一边悠哉地吞云吐雾,一边听着夏茹萍的唧唧哇哇,渐渐生出一肚子火气。  原来夏茹萍一直想让夏晓然到她工作的夜场上班,每天工作轻松薪水高,还有机会认识富家子弟,若是被人看上,即便是给人做小三小四甚至小小,也能一步登天。  夏晓然自然不愿意,执意去寻找自食其力的工作,夏茹萍先前还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冷眼旁观,觉得夏晓然多碰碰壁,没准就会回心转意。  现在倒好了,带回来一个需要“寄人篱下”而且还有“老人负担”的学生仔,虽说林箫初步定下的三千元月薪也不是拿不出手,但夏茹萍依旧怂恿夏晓然去夜场碰运气。  把这么好的孩子往火坑里推,还口口声声说是她姐?林箫将烟头狠狠地弄灭,看来那位老人家说得对,对这种极端势利分子只有一种办法有效---打脸!  任夏茹萍如何劝说,夏晓然就是无动于衷,两人在卧房内僵持了十来分钟,等林箫把午间快讯都快看完了,才一前一后地出来。  出来后的夏茹萍倒没给林箫脸色瞧,起码面子上还算过得去,她坐在夏晓然边上说长论短,都是她上班的夜场见闻,什么某某老板新买了辆宝马7字头啦,什么某某公子哥昨晚一下子就消费了四五万啦,诸如此类。  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夏晓然知道夜场的好,不过小姑娘已经铁下了心,从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的,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林箫见状暗暗竖起大拇指,丫头不错嘛挺有定力的!  “今儿个真是奇怪了,咱们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  一名年约二十六七的男子推门而入,瞧见夏晓然后露出笑容道:“晓然来了啊!”  然后转向林箫,行进间就发了支芙蓉王过来,道:“你就是晓然的雇主啊,欢迎来我们家做客!”  与夏茹萍不同,这位名叫黄俊勇的男子看起来挺和善,眼神中没有夏茹萍那种虚的,笑起来十分真诚,林箫也不好不给其面子,笑着将烟接过,暗咐这夫妻俩性格上南辕北辙,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卡宴又有什么稀罕的?常来我们那消费的开家具城的刘老板就有一辆!”  夏茹萍阴阳怪气地哼道,似乎对黄俊勇的热情有些不满,后者闻言反驳道:“请问你那个刘老板住哪?咱们这不是‘水榭花都’‘湖景花苑’那样的豪宅,咱们这是城中村,住的都是些外来务工人员,能开得起卡宴的别说来这里住了,只怕连住在这里的朋友都没有!”  “那也可能是哪个包租公包租婆家的啊,这年头那些人都有钱!”  夏茹萍不甘心就这么服软,就见黄俊勇嗤笑道:“别傻了,咱们这片城中村中最好的车就是奥迪A6了,还是村长家买的,奥迪A6和卡宴足足差了好几个档次!”  “懒得跟你说!”  夏茹萍往厨房里一钻算是暂时妥协了,黄俊勇很得意地笑了一声,道:“都快十二点了,午饭咱们怎么解决啊,晓然以后再来咱家一趟也不容易,要不然今个儿到外面吃?”  “外面这么大的太阳,出去找晒啊?不去!”  “不去吃神马啊?冰箱里就一条黄瓜了!”  “那你不会自己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啊,我每天上班到下半夜不累啊,啥事都指望我一个人做啊?”  夏茹萍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黄俊勇为之语塞,转向林箫二人勉强笑道:“你们先坐会儿,我出去买点熟菜就来!”  黄俊勇如斗败的公鸡般推门而出,林箫想了一下,起身道:“黄哥等等,我陪你去!”
    “我们夫妻斗嘴,让你见笑了兄弟!”  黄俊勇苦笑道,林箫报以微笑:“不吵架的夫妻,哪里还叫夫妻啊!”  黄俊勇摇头道:“我们是五年前认识的,结婚也快三年了,婚后她总是叫我把工作辞了,找家里人借钱做生意,我呢,属于那种只求安稳过日子的人,再说也不好找家人借钱,万一亏了怎么办?所以说两个人三天五头闹矛盾!”  “夏姐是为你好,老公争气她脸上也有光!”  林箫安慰道,他对夫纲不振的黄俊勇生出莫名的好感,连带着夏茹萍在他嘴里都爱屋及乌了,后者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从楼道出来后躲到一处房檐下,抬头看了看炎炎烈日,道:“附近的熟菜摊这个时候还不会开门,我又想买点好菜,只能去远一点的大超市了!”  “有多远?”  “隔了两条街,来回大概要四十分钟!”黄俊勇看着停在面前的卡宴,赞叹道:“呦,还是辆08款的CayenneTurboS,我们公司楼下就停了一辆黑色的,怕是要小两百万吧!”  “买的时候全套下来接近三百万!”  林箫淡淡地答道,黄俊勇一愣,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对了,我是开车过来的,要不我们坐车过去会比较快一些!”  “你有车啊,在哪里?”  黄俊勇站在卡宴前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寻林箫的座驾,林箫从兜里掏出车钥匙,一按,卡宴发出解锁的滴滴声,把边上的黄俊勇吓了一跳。  “上车吧!”  林箫开门上了驾驶位,把副驾驶位的门也给打开了,车边的黄俊勇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直到林箫叫了好几声才清醒过来,弯腰在车门外也不敢进来,迟疑道:“这是你的车!”  “当然!”  林箫点点头,黄俊勇一个吱溜赚了进来坐在副驾驶位上,美滋滋地笑道:“我这辈子还没坐过这么高档的车呢,真没看出来啊兄弟,隐藏的够深的啊!”  林箫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看不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就像当年他没看出那个枯瘦如柴行将就木的老头竟能在眨眼工夫间解决掉十多名手持凶器的壮汉一样,这个世界充满了神秘,也许就在你身边,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不过黄俊勇还真是性情中人,若是一般人遇到这架势,准保立马和你产生间隔了,毕竟不是同一水平面上的群体。这哥们倒好,几下子的功夫就恢复过来,还是先前那副一起嫖过霸王鸡的知己模样,林箫越来越觉得对自己胃口了。  “晓然真是好福气,能给你当保姆······你可不能欺负她啊!”  “当然!”  林箫拿出手机给夏晓然发了条短信:丫头,可以说实话了。  ……………………………………………………………………………………………………………………  林箫和黄俊勇从超市弄了一整箱青啤和一袋子熟食凉菜,卡宴刚出现在巷子口,夏茹萍从楼道“嗖”地一下窜了出来,这会儿也不管头顶的炎炎烈日了,直接跑到车边殷勤地接过塑料袋,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在林箫的授意下,夏晓然将林箫的真实情况基本托出,楼下那辆卡宴已带给夏茹萍不小的震撼,当她听夏晓然说林箫家车库里还有一辆宾利敞篷时,立即被震惊得五体投地。  夏茹萍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长期在夜场工作,在那些老板公子哥刻意的炫富下,她自然知道这些豪车的价值,至少在她那个夜场的几个最有钱的熟客中,就没有谁有超过三百万的豪车。  至于夏晓然后面说林箫住在“湖景花苑”的一栋带私家花园的别墅里时,夏茹萍彻底地麻木了,这时候她心里没有一点怪罪林箫故意不说的念头,反而是责怪夏晓然干嘛对自己隐瞒得这么深。  即便夏晓然解释说那些车啊房啊都是林箫的朋友送的,夏茹萍也听不进半分,乖乖啊,光这些家当加起来都半个亿了,就算他朋友是李嘉诚,也不会随便送出这样大的手笔吧!  这丫头真是运气好,不对,是运气足以逆天才对,这才出来多久啊,就麻雀上枝头变成金凤凰了!夏茹萍反复地叮嘱夏晓然一定要抓住机会,偶然撞破洗澡也好,酒后乱·性也罢,只要能把林箫抓牢,她弟妹父母一家老小就可以组团提前退休了!  夏茹萍的话很·黄很暴力,让夏晓然羞得不敢搭话,前者却越说越激动,仿佛住进别墅成为保姆的不是夏晓然,而是她自己。  因此,这顿饭吃得格外惬意,林箫任得夏茹萍见风使舵大玩变脸,黄俊勇对其妻近乎露骨的谄媚十分不满,不过见林箫和夏晓然二人开心,也就不好多说,和林箫一瓶一瓶地拼起了酒,一时间小出租屋内烟雾缭绕酒气熏天。  当林箫把第八瓶啤酒搞定时,黄俊勇的第四瓶还剩大半,那哥们摇晃着站了起来借口尿遁躲进了卫生间,好半晌都没个动静,估计剩下的啤酒也只能养金鱼了。  “有空上我家来玩啊!”  楼下,林箫隔着车窗朝夏茹萍打招呼,后者一脸高兴地目送卡宴扬长而去,林箫转向安静坐着的夏晓然,道:“这让我想起中学时学过的一篇课文。”  “······变色龙?”  夏晓然小心翼翼地答道,林箫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丫头的小脑袋,道:“没错,那篇课文我可以通篇背出来,本以为奥楚蔑洛夫警官已将这门学问做到了登峰造极,眼下一比较,才知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  “其实茹萍姐以前挺好的,我小的时候带弟弟妹妹没时间做饭时,茹萍姐就叫我们到她家吃饭,还带着我们一起玩······”  “人都是会变的!当你还住土胚房的时候,邻居大冷天的到你家串门,就算满脚大泥巴你也不会不让他进屋吧,一进屋就请到热炕头上去了!不过当你有了现在这栋别墅时,别说满脚大泥巴了,他若是穿鞋直接踩进来,你会怎么样?”  “当然不让他进啊,地板都是我早上起床后辛辛苦苦拖干净的呢!”  “那就是了,一个人所处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他的性格,而性格又将决定他的命运,或许她以前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大姐,不过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了,早就变得圆滑世故了······这并不是她的错,她若是不改变只会被社会无情地淘汰!”  夏晓然低头细细琢磨着林箫的话,红灯刚一戴上绿帽,这辆百公里加速仅需4.8秒的路霸一骑绝尘,留下后面一大溜的鬼子车只剩下吃尾气的命儿。夏晓然娇嗔道:“你刚才喝了那么多酒,好像不能开车吧!”  “我喝酒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林箫祭出厚脸皮神功,故意将头朝夏晓然凑过去,笑道:“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酒味?”  “别别······讨厌死了你”夏晓然把林箫推开,忽然一愣:“你嘴里怎么一点酒味都没有?”  “这就是我的本事了!”林箫打趣道:“我这人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喝那点酒纯当漱漱口,早就被我给消化了······唉,国企那帮人怎么不请我去做公关部经理陪客户啊!”  夏晓然为之无语,她静下心来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去滨海购物中心,给你买点新衣服!”  “不用了不用了,我从茹萍姐家拿回来的衣服还能穿!”  夏晓然可不愿意多花钱,林箫也没多说,一打方向盘,卡宴开上了滨江二桥,杀向市中心。
    “······好大的百货商店。”  刚一走进“滨海购物中心”大门,夏晓然就被眼前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富丽堂皇的装潢震惊到无以言语。她在老家米脂读高中时去县城逛过几次,但那不过是由两条主干道组成的小县城,就算是远一点的榆林,终究是内地的三线城市。  而滨海却是座人口超过千万的大都会,浓厚的商业气息无处不在。作为滨海数一数二的购物中心,这栋十二层高的建筑物中进驻了数以千计的商家,其中不乏Gucci、LouisVuitton、Versace等世界顶尖品牌。  “这是什么东西啊······冰激凌?也就是雪糕啊,为什么这么小一块要八十块钱呢?”  在经过一楼的“哈根达斯”专卖店时,夏晓然指着店门口的新品冰激凌价格问道,其实早在两分钟前,她就曾在化妆品专区时十万个问什么,比如说“为什么这么细的一支眉笔就要顶得上我弟弟一年的学费”啦,“为什么这么小一瓶香水比我家一亩地里长的包谷还要贵”啦,之类等等。  “记住,它们卖的不是商品本身,而是这个品牌!”林箫凑到小丫头身边,道:“要不要进去买一个尝尝?”  “不用了啦”  夏晓然扯起林箫就往扶手电梯那儿走,在她看来,蒙牛伊利之类的雪糕两三块钱就可以买一支,八十块钱?足够把冰箱的冷冻室塞得满满当当了。  “少泉,这是今天刚上市的新品噎!”  两人刚走出两步,从化妆品区走出一男一女的组合,男的看起来二十二三,身上的行头一瞧就是名牌,正埋头看着短信,女孩看起来年纪相仿,模样还算不错,穿的也很清凉,身子几乎贴在男子胳膊上,鼻梁上架着一副夸张的墨镜,仿佛她生来就是明星随时准备躲避狗仔队一样!  “什么?”那男子这才抬起头来,看到了面前的新品介绍板,笑着捏了捏女孩的漂亮脸蛋,道:“好好好,咱今天就陪宝贝儿你吃个够!”  “快进去吧!”女孩皱眉道:“刚才有两个穿地摊货的穷鬼站在这儿,那股怪味还没散掉,我想想都觉得恶心!”  言罢,伸手指向已经走到十多米外的林箫和夏晓然,眼中充满鄙夷。然而当那男子的目光扫过林箫的背影后,身子没由头地一颤,目光中流出三分恐惧七分敬畏。  很不幸地,林箫的听力实在太好了,牵着夏晓然转过身来,目光在那女孩的脸上一扫而过,再落在那男子脸上,原本冰冷的眼神瞬间化为玩味,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然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这么发生,那男子二话不说将手臂高高扬起,对着几秒钟前还亲昵地称呼为“宝贝儿”的女孩就这么狠狠一耳光,女孩的墨镜飞出老远,白嫩的脸蛋上凸现出如来神掌,捂着脸坐在地上,两眼迷离地看着那男子,显然不知自己哪里错了。  ………………………………………………………………………………………………………………………………  今天是星期天,滨海购物中心的人流量出奇地大,这一幕立即引来了相当数量的围观者,美女挨打可不多见,而且是被自己的男伴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留情面地赏了一耳光,难道还有比这更能消遣时间的戏码?  购物中心的保安也瞧见了这一幕,不过不仅没出面制止,反倒是闪得远远地,他们可是看着那男子开着一辆青铜色的兰博基尼LP670限量版进的停车场,能开得起这辆售价接近八百万的顶级豪车的年轻人定是在整个滨海排的上号的顶级公子哥,说不准就和购物中心的老板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没必要逞这个英雄。  倒也有负责维持秩序的存在,几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穿梭于人群中,一瞧见有人掏出手机拍照,立马上去报以“善意的笑容”,那些拍友们一瞧,不是商场保安,立马偃旗息鼓,别等会照片没拍照几张,一出门手机就被人抢了去,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女孩依旧坐在地上,脸上的掌印如火灼过一般热辣,痛的想要大哭一场,但她不敢哭出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男子,对发生的一切不知所措。  而那男子连眼角都没瞧这女孩一下,转身往林箫那边走去,不过刚走出几步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犹豫,就像做错了坏事不敢面对父母的孩子一样。  女孩见状一颗心沉了下去,自从半年前男子逛夜店时碰见了还在驻唱的自己后,一只金丝雀就此诞生,虽说知道男子绝不会和自己结婚,但一辆宝马5字头,一套市区繁华地段的三房两厅,外加每月两万块的零花钱,足以磨灭女孩那不切实际的明星梦。  “你,过来。”  男子朝女孩一招手,后者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丝毫不担心高跟鞋有崴脚的可能。  面子?身体?一切都不重要,她虽然不知自己口中的这对“穷鬼”是何方神圣,但她明白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面前这男子给的,同样,对方也能随时让自己一无所有。  “你,向大哥道歉!”  名叫施露露的女孩闻言一愣,作为一只金丝雀,她自然知道“饲养者”的身份,周少泉,滨海排名前三的民企万钧集团董事长周万钧的独生子,周万钧虽说从没上过福布斯,但任谁都知道其家产何止百亿。周少泉是这个商业帝国的唯一继承人,别说亲哥哥了,连堂表兄弟都没有!  “老子叫你向大哥道歉,听到没有!”  见施露露竟然还在犹豫,周少泉当下一吼,吓得露露姐心下一颤,泪水在眼眶打着转转,像一只恐惧的鹌鹑抖着身子朝林箫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哥······对不起我错了,求求您······请原谅我吧!”  “不够真诚,继续道歉!”  周少泉眼睛一瞪,施露露两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落了下来,在成为金丝雀这半年多,她也见过周少泉和其他阔少斗狠较劲的模样,但从未像眼下这样咆哮过。  施露露很害怕,确切地说是恐惧到了极点,她见识过这位能跟市长家衙内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公子哥的手段,若是惹得他厌恶,顶多失去成为金丝雀的机会,大不了自己回夜场继续卖唱。  然而若是彻底激怒了他,就像眼前这样,失去的恐怕就不仅仅是美好生活这么简单了!  “好了,别为难她了,看着怪可怜的!”  林箫走上前来,拍了拍周少泉的肩膀,夏晓然见状起了怜悯之心,想要过去扶起泣不成声的施露露,就被林箫一把拉住,他刚才说的不过是番不作数的场面话。  “让大哥见笑了!”  周少泉冲林箫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再转向跪在一旁的施露露,本想着来点狠的,却被林箫的那番场面话打消,他指了指施露露,沉声道:“从这儿立即消失,不要再在我眼前出现!”  施露露闻言身子一软,她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幸运地借尸还魂了。赶忙爬起身来,再也不敢说一句话,在各色目光的注视下匆匆消失。
    “好了好了,没什么可看的了,都散了散了吧!”  先前“仗义”维持秩序的几名大汉开始轰散人群,周围又恢复了顺畅,周少泉将目光看向依旧被林箫牢牢握住小手的夏晓然,试探道:“这位是大嫂?”  “不是的不是的”  夏晓然赶紧把手从林箫的魔掌中抽出,周少泉心下恍然,他曾见过魔女两次面,心里自然将那个连自己都生不出半点邪念的神仙姐姐当成了林箫的正牌女友,朝林箫伸出大拇指,一脸坏笑道:“那就是二嫂了······大哥,你眼光真不错!”  夏晓然顿时手足无措,朝林箫投来恳求的目光,后者直接忽略不计,很惬意地享受着夏晓然的窘相,朝周少泉一挑眉头,道:“都叫嫂子了,这见面礼可不能省啊!”  “一定一定”周少泉摸了摸脑袋,眼珠子一转,拍手道:“对了,步行街的香奈儿旗舰店昨天刚来一套晚礼服,是法国著名时装设计师专门为东方女性量身设计的,全球限量发售三十套,整个大陆也只有五套,穿出去走遍全国也没多少撞衫的可能!”  “那一定很贵吧!”  夏晓然一阵迟疑,她今天一路上就被林箫硬生生地灌输了诸多“精英思想”,其中不乏知名服装品牌,一听周少泉说出“香奈儿”“法国著名时装设计师”“全球限量发售”等几个词眼,第一反应就是东西不便宜。  “也就三十六万八。”  周少泉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仿佛说的不是“三十六万八”而是“三十六块八”一样,夏晓然这下被彻底镇住,她甚至在脑中开始联想,自己的父母在田里干了许多年的农活,最后长出一套晚礼服来!  “穿上那衣服是不是能成仙啊!”  夏晓然半开玩笑地说道,周少泉见状一愣,旋即笑道:“别人我不知道,但嫂子你不用穿那衣服也是仙女下凡,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就你小子最甜!”  林箫看着夏晓然红扑扑的小脸,心下很满意周少泉的花花嘴巴,道:“衣服之类的不用你操心了,你嫂子想吃哈根达斯,你请客得了!”  “······就这个?”  周少泉疑道,林箫见状故意叹道:“好吧,你嫂子说她想要艘游艇出海玩!”  “服务员,给我三份新品!”  周少泉已经窜进店内,逃跑的速度让夏晓然暗暗咋舌,她当然不知道,这位少爷几年前和一大票跟班闯进金三角的丛林探险,一不小心惹上了当地的大毒枭。对方一见是头肥羊,将其他人放回国内带话给周万钧,直言周家少爷的性命值一亿美金不二价,逾期则尸骨无存!  和家中独苗的性命相比,周万钧即便伤筋动骨也要想办法把赎金凑齐,不过他也考虑到对方就算收了钱也未必会放自己儿子回来的可能,于是通过关系找到了林箫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个老头”。  于是林箫很不情愿地接受了任务,大毒枭被林箫偷偷干掉后,几个小头目都想当老大,几千号人乱斗起来,周少泉也被林箫趁机救出。这活宝大少倒也吃了点苦头,出国前还有一百四十几斤,等回国的时候都快要逼进一百整了,模样比索马里难民还惨。  周家人十分记恩,知道林箫才是真正的救命恩人,除了湖景花苑的那套别墅外,林箫住在滨海的这两年间,周万钧帮了林箫不少忙,包括进滨海大学读书一事也是他走的关系,以及平日里免不了的各种麻烦,周万钧一一为其铺平道路。  其中感激最多的自然是周少泉本人了,他可是亲眼看着林箫在不到一分钟内干掉近二十名手持AK的毒贩子,然后仅凭一人一枪一刀,带着自己那个累赘突破了数百人的围追堵截,当周少泉趴在直升机上逃出生天,看着脚底下黑压压的一票人张牙舞爪时,对林箫的感激已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当然,若仅仅是这样周少泉最多是感激万分,还不会像眼下一副十足的小弟模样鞍前马后的。在林箫定居于滨海后,周少泉佩服于林箫的身手,三天五头地往林箫别墅里转,直言想要拜师学艺。  林箫一开始挺看不起这个只会花天酒地的公子哥的,自然是没啥好脸色相待,被骚扰到不耐烦时直接一脚踢出门外。不过周少泉似乎读过三国演义,把大耳贼三顾茅房的那套学来了,最后林箫被逼得没办法,只得同意传授周少泉点功夫。  太深奥的功夫没法教,那玩意主要靠天赋,而林箫显然不会像批量出售“如来神掌”的那位丐帮弟子一样,随便碰见个阿猫阿狗都来一句“看你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  他传授给周少泉的都是些需要靠海量训练以及实战积累才能熟练的入门级功夫,偏生周少泉还以为是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训练起来一点水份都不带。  效果显而易见,之前这位小爷出门最少带俩保镖,若和其他公子哥争风吃醋动起手来,还要在保镖的保护下才能全身而退。现在好了,只要对方那边没有会家子,周少泉立即从保镖们的累赘变为战友,屡屡占得上风。  除了跟林箫学得几手功夫外,周少泉还学会了驾驭他人和为人处世的道理。说也奇怪,这些话周少泉那个十大杰出青年的老爸从小就对其灌输到大,效果如何大家都看得到,可同样的话从林箫嘴里说出来,周少泉立马当成了至理名言。  到现在,周少泉从一个空有皮囊身家的花花大少,变为现在杀伐果断心思缜密的狠角色,其他公子哥越来越觉得周少泉成了个人物,服气之余也纷纷与其交好,周少泉隐隐成了那个小团体的主心骨。  周少泉明白自己这些变化是因何而得,对林箫彻底死心塌地起来,本来一见到林箫就喊“师傅”,不过这种称呼让林箫想起了唐三胖和大师兄,于是让周少泉改口叫大哥。  收了个有钱有势的小弟,有事的时候拿出来挡着,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消遣一下,当然,林箫在周少泉身上得到的最大收益,就是他因圆满完成老头交待下来的任务,而获得了让其他人咬牙切齿的长假,以至于那帮孙子现在都不好好训练了,成天打听谁家公子哥被人绑架了之类的事。  “嫂子,这冰激凌味道还可以吧!”  周少泉和林箫聊了一会儿后,朝夏晓然问道,后者已经放弃了让周少泉改改称呼的念头,只得点头道:“味道是挺好的,只是这么一小点儿就要八十块钱,太划不来了!”  “嫂子,这可不是别的什么冰激淋,这是哈根达斯,它就值八十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为什么啊?”  夏晓然脑袋上又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林箫说道:“正如我先前跟你说的品牌效应,以及人类的虚荣心,大家来这里不是为了冰激凌本身,而是因为它的价格,吃完后就可以作为谈资,面对那些没吃过的人好像无形中就高了一等,越是昂贵的商品,就越能激发人类的虚荣心,否则你觉得一辆布加迪威龙凭啥能卖到三四千万?”  夏晓然听的一头雾水,林箫笑道:“你现在不理解也没关系,等到你拥有自己公司的那一天,就会明白一个品牌究竟有多么重要!”  “我的公司?那是不可能的!”  夏晓然吐了下舌头,她可不敢去想,林箫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周少泉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临走前表示只要有空就会去林箫家坐坐,林箫知道这小子是想借机套出自己和夏晓然的真正关系,毕竟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本来挺纯洁的也会闹出点名堂。  于是林箫直言你嫂子以后肯定要进军商界,你小子除了帮忙打通关节外,启动资金也得瞧着办,周少泉闻言一脸乐意,朝夏晓然拍着胸口说放心吧嫂子,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有这方面的意思,多了我不敢说,千儿八百万还是随时可以凑出来的。  在夏晓然看来,周少泉为人还算和善,不过在大庭广众下打女人一事让她始终不大舒服,她当然不知道,如果刚才开口的是个男的,就不是一巴掌完事这么简单了。  同时,周少泉嘴里不时蹦出的“嫂子”二字让夏晓然十分难堪,有几次她都想直接说我只是他家小保姆,然而每次话一到嘴边,林箫就会很凑巧地开口,让她不得已地把话憋了回去,她不禁会去暗暗揣测,林箫究竟想要干啥。  大城市里的年轻男性如果没有交到女朋友的话,可能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吧!夏晓然只能如此解释了,从哈根达斯店出来后,林箫一直走在自己前一步远的位置,东瞧瞧西望望的,难道和电视里说的一样,男人都喜欢偷瞄漂亮的女性吗?  “就是这个了。”  林箫停在了玻璃橱窗前,橱窗内摆放着一个模特,身上穿着一件雪白色的连衣裙,夏晓然走上前去细细端详着,想象着眼前这件裙摆还不及膝盖的连衣裙若是穿在自己身上将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  “走,咱们进去!”  林箫牵起夏晓然的手走进店面,年轻的导购员立马迎了上来,脸上挂着微笑道:“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那件连衣裙,还有吗?”  林箫指了指橱窗前的模特,导购员看了一眼后答道:“那件连衣裙是夏装新品,请问是这位小姐穿吗?”  “没错,麻烦帮她拿件合适的尺码。”  “请稍等!”  导购员走到店面内侧,招呼同事到位于最里面的储存室拿货,夏晓然扯了扯林箫的衣服,小声道:“林大哥,我还有衣服穿!”  “有是有,不过都旧了点。”  林箫先前在夏茹萍家已经瞧见了夏晓然的那些行礼,里面的衣服只有三四套,而且都是些早已过时的衣服,质量姑且不论,一瞧就穿了些日子。在她老家县城穿穿可能还凑合,不过滨海却是一座国际化大都市,夏晓然穿着这些衣服出门,显得和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否则也不会被那个“湿漉漉”讥讽了。  “但都还能穿啊,买新的多浪费啊!”  夏晓然依旧不愿意,林箫暗咐真是个朴实的孩子啊,笑道:“没关系,你先穿穿看,买不买等会儿再说!”  ……………………………………………………………………………………………………………………  最终,夏晓然还是在林箫的万份热情下接受了这件连衣裙,附带地又买了三双新鞋,虽说价格没有先前那件传说中的“三十六万八”骇人,但加起来也是四五千块的东西,让她好一阵心痛。  除了连衣裙和鞋子外,林箫又为夏晓然挑选了两套平时居家买菜时穿的休闲装,夏晓然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到后面也不说话了,林箫拍板就可以了。  现在的夏晓然,和刚进商场时那个夏晓然相比简直换了个人,除了换上新买的连衣裙和中跟鞋外,在购买休闲服时,林箫还让导购员帮夏晓然稍微打扮了一下,那可爱的马尾变成了瀑布般的三千青丝,就像拉过一样,将原本就无暇的瓜子脸愈发地衬托出来。  回头率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林箫终于明白了有钱人为何都喜欢找个花瓶做小三,虽说“关灯一拉黑,都是杨贵妃”,但平时逛街的时候让小三陪在身边,颇高的回头率总是有的,路人在偷瞄小三的同时,连带着也会唾弃一下那坨不知名的败类牛粪,而那些有钱人也会因此满足了虚荣心。  林箫先前也和魔女逛过街,然而魔女是那种能让周少泉那种花丛老手都生不出半点邪念的妖孽般的存在,一般男性面对魔女时连再多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更别提腹诽林箫那陀高傲的牛粪了。  “林箫~~~~~~”  一阵招呼声传来,林箫愕然抬头,就见四位女孩出现在拐角处,个个都超出水平线一大截,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孩一瞧见林箫,顿时像发现了猎物的美洲豹,朝林箫遥遥地招了招手,然后与身边那个身材高挑的长发美女耳语一番,后者脸上骤地一红,两人闹作一团,同样高挑的眼镜美女一脸无奈,另一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女孩则捂嘴轻笑。  “林箫,快来救驾!”  娇小女孩支持不住,赶紧跑到了林箫身后藏着,林箫苦笑道:“诗音姐,这么巧啊!”  “是啊,所以说咱俩有缘啊,要不,咱俩交往下试试?”  名叫何诗音的女孩朝林箫挤了挤眼,然后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夏晓然,眼睛一亮:“老实交代,你从哪儿骗来了这么清纯的小MM啊!”  夏晓然闻言小脸一红,身子直往林箫身后缩,林箫面色不变地笑道:“这是我表妹晓然,她刚从乡下来的,准备在滨海找份工作呢······诗音姐,你家的店子要不要招人啊?”  “呦,怎么从没听你提过你还有个这么漂亮的表妹啊!”  眼镜美女走了过来,双臂环胸一副怀疑的表情,大有深意地说道:“比咱们家琳琳还漂亮呢!”  “佩佩姐你就饶了我吧!”  林箫转向长发美女,笑道:“程学姐,你们也来逛街啊!”  “嗯。”  短暂的迟疑后,程依琳恢复了招牌式的微笑,霎那间盖过了本属于夏晓然的光彩。这四人是高中时期的好姐妹,高考后都留在了滨海本地的大学就读,其中魔女的徒弟何诗音在滨海师范大学,眼镜娘吴佩佩在滨海财经大学,那个始终一言不发的丁倩倩在滨海美术学院。  至于程依琳,和林箫一样在滨海大学经贸系就读,比林箫高一届读大三,是经贸系学生会会长,同时也是滨海大学学生会副会长。  两人自然不是简单的学姐学弟关系,林箫刚入学那会儿时常跷课,晚上也不会住寝室,有周少泉他爹哋的照拂,校方对林箫的缺勤视而不见。  不过这不代表不会有人去管,比如说程依琳,她那时刚当上经贸系学生会会长,一瞅见一个大一新生竟然疯狂逃课夜不归宿,准保是在整夜通宵上网沉迷网游,于是找准机会把林箫堵在了教学楼内。
    林箫对这种热情的美女向来没有招架能力,唯一的办法就是躲,可程依琳大有不把话说明白就休想离开的架势,无奈之下林箫只得编了个故事,说自己年幼丧父,母亲积劳成疾,弟弟天生脑残,妹妹嗷嗷待哺,逃课是为了出去打工赚钱,夜不归宿是因为晚上还要去夜场当服务员。  真别说,林箫那番话说得煽情,连泪珠子都挤出来两滴,程依琳立即感同身受,她也出自一个单亲家庭,母亲同样身体不好还要供自己读书,好在程依琳从小到大一直很争气,读中学那会儿就是学校的免费生,在滨海大学读书期间也都拿到了一等奖学金。  不过麻烦也来了,程依琳大动恻隐之心后,执意要见林箫子虚乌有的家人一面,无奈之下,林箫只得麻烦正好在滨海逗留的石头和魔女一回。幸亏“易容术”是吃饭的本领,魔女扮成了枯瘦如柴的中年大婶,石头则扮成了流着哈喇子的弱智弟弟,两人前脚推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大板车往小巷子里一摆,林箫后脚就带着程依琳登场亮相,看到了含辛茹苦靠练摊来抚养子女的伟大母亲。  这下子程依琳彻底信了林箫的故事,之后对林箫大为照顾,什么特困生补贴啦,奖学金啦申请了一大堆,而且全部都申请成功,虽说那都是学校看周万钧的面子给的。  程依琳在滨海大学没太多能说话的人,校花学姐嘛,几乎不可能有什么同性知己,至于异性那都是带着别的目的接近的,动机不纯,所以程依琳时常来找林箫谈心,而当时林箫正处在感情的纠结期,程若琳那张始终洋溢着向日葵般笑容的脸着实能治愈心里的伤痕,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算是交上了朋友。  之后,程依琳不知为何忽然提出让林箫冒充她的男友来阻挡犯人的苍蝇,林箫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两人在学校里不时地牵牵手啦、在女生寝室门前象征性地拥抱一下啦之类的,就这样,林箫成为了滨海大学所有光棍男的头号公敌。  附带地,林箫连程依琳的闺蜜也认识了,比如说何诗音这三位美女学姐,她们可是一直把林箫当成程依琳的男朋友,每次碰到一起的时候,都会像现在这样调侃两句,而程依琳每每对这个话题既不承认也不反驳,让林箫大感意外。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这就是林箫对他和程依琳之间关系的判断,其实程依琳不时会暗示点什么,只是林箫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见程依琳装傻,他也跟着装傻,不过他也明白,现在像程依琳这样长得漂亮又不拜金的女孩实在是太少了,过了这个村也许就没这个店了。  也就是这恍惚的功夫,林箫手心一滑,一个购物袋被何诗音夺去,后者看了两眼后立即来了精神,酸溜溜地笑道:“······文胸······内裤······睡衣······林箫,你对你表妹还真好啊!”  “那当然啦,我就这么一个表妹!”  林箫暗咐若是再这么被这几个智商远在相貌之上的美女穷追猛打,没事也要整出点事来,朝程依琳四人笑道:“其实我正准备带晓然去趟卫生间,你们自便!”  说着就一把扯起夏晓然准备溜之大吉,却被何诗音一把拦住,后者不由分说地从林箫手中抢过夏晓然的胳膊,故作亲昵道:“林妹妹是吧,走,姐姐带你去卫生间!”  让何诗音那小魔女生出了兴趣,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林箫知道这位小魔女明面上是帮忙,实际定是想从夏晓然嘴里套话。  “我带她去吧。”  却见程依琳难得地强横了一把,牵起夏晓然的手朝卫生间而去,林箫心下却丝毫没有放松,程依琳可比何诗音难忽悠多了。  “喂,难以取舍了是吧?”何诗音用手肘捅了捅林箫,朝那对酷似姐妹花的背影努了努嘴,酸溜溜地说道:“根据本小姐的经验,脚踏两只船的后果通常只有一种---翻船!”  “正解!”  眼镜娘吴佩佩推了下镜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林箫苦笑道:“晓然是我表妹好吧,程学姐也不是我的谁······”  “她们究竟是你的啥,你心里有数!”何诗音白了林箫一眼,俯身查看起那一大堆购物袋,啧啧道:“乖乖,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多衣服······你个平时连罐加多宝都舍不得请我们喝的守财奴,能对你表妹这么好啊,骗谁啊你!”  没办法,林箫在程依琳面前一直是特困生的身份,请她们喝纯净水都很奢侈了,林箫干脆以不变应万变,吴佩佩语重心长地冒出一句:“要杀要刮,还要看琳琳的心情!”  “没错!”  连惜语如金的丁倩倩都认真地点头同意,林箫见状苦笑一声,倩倩大小姐啊,你安静地呆在一旁做吉祥物就行了,凑什么热闹啊!  …………………………………………………………………………………………………………………………  “林大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程姐姐?”  “想啥呢?”  林箫一打方向盘,卡宴驶离了滨海购物中心,刚才程依琳与夏晓然结伴回来时,那股亲密劲儿看的林箫头皮发麻,别看程依琳一副温柔大姐姐的模样,心思细腻着呢,这会儿没准连自己穿什么品牌的三枪都从夏晓然口中套出来了。  “哦,不过程姐姐好像很喜欢你呢!”  夏晓然朝林箫眨了眨眼睛,林箫转开话题道:“你们刚才去了那么久,都说些啥呢?”  “就随便聊聊啊,她问我是不是你表妹,我说是的,她就没继续问了,倒是说了不少你的好话······林大哥,我可没把你的事情给说漏嘴哦!”  “说了也没啥关系。”  林箫答了一句,每次和程依琳撒完谎后,心里不知为何总会有一股莫名的负罪感,与其一直这样瞒着,倒不如彻底摊牌,到时候两人是更进一步还是瞬间崩塌,就不是单一方面能控制的了。  不一会儿卡宴就开到昨天的家政公司附近,夏晓然要上去向公司方缴纳一笔佣金,然后把自己留在那儿的个人信息注销掉,林箫让夏晓然先一个人上去,他自己把卡宴开进了昨天的那个停车场内。  十分钟后,林箫来到了家政公司,这时候已临近关门时间,家政公司里面的人稀稀落落的,却没有见着夏晓然的影子,林箫到服务台问了一下,对方却说没有叫夏晓然的女孩来过。  这就怪了!  林箫心下生出一阵不妥,暗咐夏晓然也不可能去别的地方啊,这时候站在服务台边上的一位中年妇女说道:“小伙子,你说的小姑娘,是不是个子大概一米六三六四的样子,头发长长的,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  “没错!你看到她了。”  “看是看到了,不过”  那大婶犹豫了一下,把林箫拉到墙边,小声道:“你进来前五六分钟的时候我正好上楼,看到你说的那个小姑娘被几个大男人给架走了,不过其中一个男的说那小姑娘是她老婆,还说那小姑娘在外面偷人几天都不回家,这次要带回家去给她点颜色看看······”  手机忽然响起,林箫赶忙拿出来一瞧,竟是夏晓然的手机打过来的,他一颗心沉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家政公司来到楼梯口,按下了通话键,平静地说道:“喂!”  “你就是林箫?”  电话里的声音很耳熟,就是昨天那个绝症男,林箫眯着眼睛答道:“没错是我,晓然现在在哪里?”  “你说那小丫头啊!”  绝症男笑了笑,然后就听到他说道:“六子,把这小妞嘴上的胶布撕开,让她说两句!”  “林大哥,救命······呜呜呜”  夏晓然的声音响起,不过很快变成了支支吾吾的声音,显然又被人封住了嘴,林箫一颗心沉了下去,道:“说吧,该怎么办?”  “痛快!”绝症男大笑一声:“你现在下楼,会有人告诉你的!”
    林箫刚从楼里出来,就见本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的纹身光头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林箫,道:“你是林箫?”  “是我。”  林箫点了点头,光头朝对面招了招手,就见停在道路那半边的一辆五菱面包车开了过来,光头走到车边把侧门一扯开,朝林箫嘿嘿一笑:“请吧,别让我们明哥等久了!”  上车后,光头佬坐在副驾驶位,连同开车的瘦子就俩人,林箫坐在后车厢内,暗咐自己数一二三就能送这俩家伙去见亲爱的主,问题是现在夏晓然在他们手里,自己也不能轻举妄动。  小面包一路向南,很快就到了南城区的地界,那光头佬掏出一包玉溪递了一根给那瘦子,然后扭过头来问道:“哥们,抽不抽烟?”  林箫接过一根玉溪,叼在嘴里点燃,淡淡地问道:“我们这是上哪里去啊?”  “哥们你也别多问,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光头佬神秘一笑,叹道:“你真是够有运气的,去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明哥,这下子你准备大出血吧!”  然后光头佬和那瘦子齐齐地笑出声来,仿佛林箫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想这么宰就这么宰。  半个小时后,小面包开进了南郊,这儿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是滨海鼎鼎有名的工业区,什么拖拉机厂电机厂等本地龙头企业都在这儿扎堆。不过随着市场化程度日新月异,国营企业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到了本世纪初,拖拉机厂宣布破产,标志着整个南郊老牌工业区正式走入冬天。  到现在,这儿都是成片成片废弃的厂房,就算滨海的房地产在这几年迅猛发展,其侧重点也是城北的高新区和滨江以西的西江区,南郊一带鲜有动静。  不一会儿小面包开到了一个大院子门口,开车的瘦子按了两下喇叭后,有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子从一旁的传达室跑了出来,奋力地把那扇单纯靠人力推拉的老式大门往内拉,光头佬冲那小子点了点头,抛过去一根烟,后者笑着接住后,还不忘学电影里的特种兵那样敬了个手指礼。  “下车!”  光头佬拉开车门,林箫走下来一瞧,却见这是个不小的院子,里面还停了一辆金杯面包、一辆东风商务以及一辆君威,很显然,那辆君威就是绝症男昨天开的那辆。  院子边上有一栋像是做仓库用的厂房,光头佬带着林箫从一侧的小门进去,在走廊上拐了几次后,终于来到一个面积足有篮球场大小的大房间,其他的地方都空荡荡的,只有靠内的一片摆放了三张方桌,桌边都聚着一圈人,有的在喝酒有的在打牌,闹哄哄的一片,林箫飞快地数了一下,加自己边上这光头佬,一共二十三号人。  夏晓然则被绑在一个木椅子上,林箫远远看去,那丫头的头发稍稍凌乱,不过衣服还算完好,可见并没有发生自己担心的事。  不过夏晓然现在显得很萎靡,本来白皙的脸上还有红色的印子,林箫心下“腾”地升起一股怒气,联想到先前那个中年妇女说的话,只怕这伙人在抓夏晓然的时候,为了让周围的人觉得是夫妻矛盾,出手扇了这妮子的耳光。  TMD!  老子要宰了你们!  林箫不经意地握了握拳头,旋即又松了下来,若是放在两年前,只要给他一分钟,仅仅一分钟,他绝对能让这里除了自己和夏晓然外,不剩下任何活着的生物!  只是现在的林箫已不是当年那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全世界闻风色变却无计可施的“影子”了,他已经在滨海住了快两年整,可能还要在这儿继续住一个两年,两个两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他必须学会权衡利弊。  思索间,那票人也看到了林箫,纷纷从地上抄起半米多长的钢管,狞笑着朝林箫走了过来,眼神就像一群恶狼盯着一只误闯狼窝的小绵羊一般。  “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那!”就见绝症男提着把西瓜刀走了过来,看着已被二十多号人里三层外三层般围起来的林箫,奸笑道:“咱们又见面了!”  夏晓然也看见了林箫,不过她嘴巴被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椅子上苦苦挣扎,一个不小心整个人连同椅子一起倒地。  “晓然!”  林箫揪心地喊道,绝症男见状冷哼一声,道:“你还是先担心下自己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箫的忍耐心差不多到了极限,绝症男闻言脸一板,哼道:“昨天你打了老子,所以今天找了这么多弟兄来陪你练练,让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至于那个小妹妹······”  绝症男朝夏晓然那边指了指,一脸淫·笑道:“老子会和她联袂给你现场直播一出精彩的电影!怎么样,够意思吧!”  “那就快点上吧,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林箫脸上浮现一抹别样的笑容,这一幕若是被熟悉“影子”的人看到,他们绝对会有多远跑多远的。因为在他们那个世界中,影子的这种笑容被称作“死神的微笑”。  “妈的,小子嘴硬!”  站在林箫面前的一个大块头忍不住,举起钢管就朝林箫肩膀砸来,眼前忽然一花,钢管已经被林箫轻松地单手抓住,大块头想要将钢管抽回,只觉得钢管的另一端好似嵌入墙壁,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钢管却纹丝不动。  这时站在林箫后面的一个瘦子准备偷袭,刚将钢管举过头顶,就见林箫脑后长眼似的一个回旋踢,那瘦子连人带钢管朝后面飞了出去,撞在了两个同伙身上,三个人顿时成了滚地葫芦。  “干了他!”  绝症男怒喝一声,看着手下们怪叫着冲向林箫,心下忽然多出了点不祥之兆。  ………………………………………………………………………………………………………………………  “明哥是吧!”  林箫蹲在地上,看着如木乃伊一般躺在地上的绝症男,悠闲地抽着烟。绝症男身上啥东西也没绑,但刚才被林箫在身上胡乱点了几下后,手脚就变得软趴趴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就像一具植物人。  不远处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都被林箫打昏了过去。绝症男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只觉得林箫就像一头杀入羊群的狮子,每一次出手就会有一个人倒地,也就是一分多钟的功夫,二十二号人全部被林箫放倒,而他自己连一根毫毛都没被伤到。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绝症男动弹不得,颤声问道,林箫一招手,夏晓然从椅子上站起小跑过来,林箫指着绝症男笑道:“晓然,报仇的时候到了!”
    夏晓然已恢复了一些精神,疑惑地看着林箫,不知道要他要自己做些什么。林箫说道:“刚才他们抓你的时候,这家伙打过你吧!”  “嗯。”  夏晓然闻言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虽说没被这些人怎么着,精神上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加上还被绝症男打了两耳光,从小到大,就算自己的父母也没这样对待过自己。  “唉,别哭啊!”  林箫见状赶忙站起来把夏晓然往怀中一搂,光明正大地吃起豆腐,而夏晓然哭得更加伤心,仿似要将刚才所受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你死定了!”林箫踢了绝症男一脚,狠狠地说道:“你刚才打了晓然两下,所以晓然要十倍奉还给你!”  然后林箫帮夏晓然擦干眼泪,道:“你别怕,狠狠地打这孙子就是了,他开始打你有多重,你就加倍打回去!”  “······我不会打人!”  夏晓然低着头说道,林箫见状一乐道:“没关系,你就拿这孙子当木偶练习就行了,放心,他连动都动不了,不会还手的!”  “还是算了吧林大哥,我真的不喜欢这样!”  夏晓然拉住林箫的手,眼巴巴地完全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林箫暗叹一声,又在绝症男面前蹲了下来,笑道:“既然晓然不愿意打你,那二十个耳光就······由我代为执行!”  “等等,有话好说!”  绝症男急忙说到,他刚才可是亲眼见识了林箫的恐怖力道,暗咐若是让林箫亲自出手,别说二十个耳光了,两个就能要自己半条命。  “有屁快放!”林箫毫不客气地喝道:“耽误了老子吃饭的时间,你死定了你!”  “你知道我姐夫是谁吗?”  绝症男忽然冒出一句,林箫皱眉道:“是谁啊?”  “把我的钱包掏出来,第一张就是他的名片!”  绝症男心下一阵冷笑,暗咐等下绝对要你小子哭着求饶。林箫将绝症男裤兜里的钱包掏出,先把那沓红票子掏了出来数了数,很自然地往自己兜里一塞,然后才拿出那沓名片,第一张的做工十分精致,印着“皇朝娱乐有限公司董事长萧晁道”的烫金字体。  “皇朝娱乐?”  林箫微微皱眉道,绝症男脸上的表情渐渐轻松起来,道:“就是皇都不夜城!”  “哦,是皇都不夜城啊!”林箫点了点头,道:“这家夜场我知道,在咱们滨海很有名,据说走了市里面领导的路子,每年都能赚不少钱呢!”  “那是,周围派出所的所长见到我姐夫都得客气对待!”  绝症男渐渐得意起来,就见林箫脸色一变,道:“这个萧晁道是你姐夫?”  “是的啊!”  “这些人都是你姐夫的手下?”  “对!”  “那你姐夫对你好不好?”  “废话,是我亲姐夫,而且就我这一个小舅子!”绝症男觉得林箫定是感到害怕了,毫不客气地喝道:“那你还不快点把我弄起来,否则我姐夫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把你给······”  “哎呦诶,我说今儿早怎么有喜鹊在屋檐上叫啊!”  不等绝症男把话说完,林箫拍手一乐,俯下身子拍了拍绝症男的脸,笑道:“现在才明白过来,感情是财神爷他老人家知道我最近手头紧,派了个善财童子来帮我脱贫致富啊!”  “林大哥,你的话我听不太懂!”  夏晓然一脸茫然地说道,林箫摆手笑道:“没关系,你只要帮我算算他们值多少钱就行了,我好打电话给他姐夫,让他赶紧交钱赎人!”  “你TMD当我白痴啊!”绝症男拼尽全身力气叫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姐夫是道上有名的大哥,你小子不要命了啊······呃!”  林箫一脚踩在绝症男的大腿上,一边稍稍用力地碾压,一边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哼道:“我要不要命不用你担心,不过你小子的性命现在掌握在老子手中!”  手机一接通,林箫微笑道:“是萧晁道箫董事长吗?你好啊,我给你听点有趣的东西!”  然后将手机往绝症男脸上一凑,用手掐在了他的腰上,绝症男哇哇大叫起来:“姐夫,我是德明啊,快来救我啊······”  ……………………………………………………………………………………………………………………  “好的,好的,请你稍等一下,我办好了立即给你回电话!”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将手机放下,两边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脸上满是凝重的表情。在他斜前方一名小老头一样的男子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地看着中年男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阿彪,进来一下!”  中年男子按了下桌面上的呼叫器,一个身材傲人的大块头推门而入,中年男子将桌面上的一张纸递了过去,道:“你现在立即去查一下这个建行帐号以及手机号码,看看对方是什么人,越快越好!”  那个叫阿彪的接过那张纸跑了出去,中年男子叹道:“刚才接了个电话,对方说德明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带了二十三个弟兄去找他的麻烦,现在被他扣下来了,他现在找我要赎金!”  “对方要多少?”  小老头问道,中年男子脸上泛起一阵苦笑,道:“那个人说,其他二十三个兄弟每人值两万,德明一人值五十万,一共九十六万!还不光是这些,他说德明打了他的女人两个耳光,每个耳光又要五十万,然后他因为这件事到现在还没吃饭,所以要另外的十万作为误餐费!前后一加起来,两百零六万不二价!”  “那人是不是疯子啊!”小老头失笑道:“他难道不知道您是谁吗?”  “知道!而且还很清楚!”中年男子摇头道:“那人说,就是因为知道我是皇都的董事长,所以才叫我出钱赎人,还说知道我是混道上的,相信我不会耍花样!”  “那这件事可信吗?万一只是对方······”  “当然可信!”中年男子打断小老头的猜测,道:“那小子今天一大早就带了一票兄弟出去,不多不少正好是二十三个,到现在也没见一个回来,而且对方刚才还给我听了那小子的声音,所以就错不了了······那个不争气的混蛋!”  中年男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总是不让我省心,跑出去想欺负别人?现在好了,反倒被人给扣下来了!”  小老头想了一下,道:“这事情应该不会是诸葛青峰干的,可除了他以外,在滨海还有谁能够一下子吃掉咱们二十多号人?”  这时候房门又被推开了,阿彪走了进来一脸焦虑道:“大哥,那个建行帐号还有手机号码都没办法查!”  “为什么?”  “对方的权限等级很高,滨海这边的建行分行以及移动分公司都没有调取其用户信息的权限!”  “看来是一条过江龙啊!”  中年男子身子往转椅上一靠,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口气,道:“阿彪,打电话叫财务总监立即来公司!”
    “今个心情好啊······有人送钱花啊······”  林箫一路上都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夏晓然则低着头,显得兴致不高。  她还不能将先前发生的一些列事情完全消化。  先是被人莫名其妙地架起来往外拖,然后被塞进了一辆商务车内,夏晓然立即想起了林箫昨天说的事,这些人不会是想把我卖到哪里做小姐吧!  之后虽说没有发生让夏晓然担心的事,但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被一群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男子环绕,心里除了恐惧只剩绝望。  当林箫出现时,夏晓然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有救了,但随后看到林箫被围,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张开嘴巴大叫“林大哥你快跑!”  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夏晓然倒在地上,视线与地面垂直,已经看不到林箫究竟怎么样了,但他被那么多人围着,夏晓然心知凶多吉少,她已经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谁知闹了不到两分钟后一切又安静下来,夏晓然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越走越近,将自己连同椅子扶了起来,温柔地拆开绳索,拍着自己的脑袋道:  “不要怕,我来了!”  夏晓然承认,就是这么简单一句话,如同一把小锤子,敲开了自己的心扉。  等到林箫打电话问对方要赎金的时候,夏晓然又开始十万个为什么了,什么误餐费之类的她听不懂,但还是问了林箫一句,为什么他打了我两下就要一百万,而他们二十四个人加一块才要九十六万?  “因为在我眼里,就算把他们全部扔到海里喂鱼,也弥补不了你受的委屈!”  林箫温柔地说道,还不忘轻轻掐了下夏晓然的小脸蛋,后者闻言心下暖洋洋的,她甚至有些害羞地想,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对林箫来说,今天做的一切看似与他这两年的低调大相径庭,实际上却是最佳的处理方式。  因为他已经惹到绝症男那个二货,而那小子竟敢公然绑票,可以说是一个相当无脑的货色。林晓知道,如果刚才在厂房中仅仅是教训他们一顿,然后带着夏晓然就走,那二货不但不会害怕,反倒会继续想方设法地报复的。  所以,他先用狮子搏兔的方式让这票人收拾得毫无还手之力,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幕后靠山,那个叫萧晁道的本地枭雄,明打明地告诉你们,我不光有收拾你们的实力,还有的是手段慢慢和你们玩。  至于银行帐号和手机号,林箫估计对方肯定会去查,得到权限不够的答复也在林箫的预想之中,他估计对方绝对会因为摸不准自己的背景而不敢轻举妄动。那个萧晁道决不可能和他小舅子一样傻不拉唧的就知道耍横,否则也做不到现在的位置。  打了人,讹了钱,还让对方产生顾忌,只要自己以后不主动招惹他们,这件事就可以画上句号了。  两人在市区吃了顿猪肚鸡,林箫笑道今天有一百万是你赚的,先存在哥这里,等你以后嫁人的时候给你当嫁妆。夏晓然嗔道哥你又在乱说话了,脸上红扑扑的,不知是被胡椒辣到了还是羞到了。  吃完饭后两人又去了那家家政公司附近把卡宴开了出来,到家时已经九点多了,夏晓然先去浴室洗澡,不过很快就裹着浴巾走了出来,早就霸占了浴缸,一副不给我洗澡你们都别洗的架势。  让夏晓然照顾咕噜吃饭没问题,一起洗澡打死都不肯。实在没辙,林箫只能先伺候着那吃货洗澡,然后轮到夏晓然,最后才是他自己。等他洗完澡后,经过夏晓然的卧房发现里面没动静,悄悄地伸手握住门把手,一扭,这丫头还真相信自己,今晚还是没锁门。  林箫把房门打开一条缝一瞧,夏晓然已经熟睡,咕噜趴在床位轻轻地打着酣,一人一浣熊安安静静地。林箫心想这样也好,省的那混球天天来钻我的被窝。  回到卧房躺在床上,林箫用手机打开邮箱,今天的行情比昨天更加惨淡,连一封邮件都没有。林箫正琢磨着不对劲时,魔女的邮件发了过来。  睡了没?  睡了!  林箫把邮件回了过去,心里开始倒数五四三二一,数到二时手机一阵震动,魔女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喂,我说已经睡了啊!”  林箫接通电话懒洋洋地哼道,魔女一阵坏笑,道:“那就是还没睡着喽,反正你几天不睡觉也没事,姐姐现在很无聊,陪姐姐聊天好不?”  “不好,我现在很困,明天还要早起去学校上课······”  “不要嘛,大不了姐姐下次陪你一起洗澡!好嘛,答应姐姐嘛!”  魔女要命勾魂的声音传了过来,林箫脑海中不由得联想起那副喷血的画面,心下一阵躁动,若是再被她这样勾引,等会没准就要失去理智冲进夏晓然的房间,只得服软道:“好吧好吧,就五分钟哦!”  “啾~~~~~~真乖!”  魔女对着电话亲了一下,笑道:“说实话,姐姐都离开你半个多月了,有没有感到寂寞空虚啊?”  “一点也没有!自从你走了之后,真是干啥啥顺吃嘛嘛香,一觉都能睡到天亮!”  “你这个没良心的,姐姐还想说你要是寂寞了,姐姐就马上过来陪你呦!”  “别别别,千万别”  林箫马上推却,这位大小姐可是言出必行,上次自己只是在电话里玩笑般地说了句“你快回来啊,我想死你了”,然后这位大小姐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找来架歼十,在滨海上空直接跳伞,没多久就摸到林箫床上。  现在绝不能让魔女回来,夏晓然的事情还没跟她提起过,若是就这么冲进家来,就算林箫和夏晓然清清白白,也要被她弄出点名堂。  “HOHO~~~~~~”魔女一阵怪笑,道:“跟姐姐坦白,是不是背着姐姐找了个啊?”  “没影的事儿,有你珠玉在前,神马西施貂蝉小龙女,都是春哥凤姐******!”  “算你识相,姐姐可告诉你,要是哪天被姐姐逮到了现行,就给你来个一休哥!”  “······什么意思?”  “割鸡割鸡割鸡割鸡······”  “呃~~~~~~”  林箫只感觉胯下一凉,伸手一摸,还好,命根子还在,都没用过几次就这么没了多可惜啊!  魔女听见了林箫的呻吟,在电话那头笑的天昏地暗,然后说了一大堆没营养的话,都是她这些日子在京城的见闻,林箫只是时不时地嗯上一声,时间早超过了半个小时,琢磨着魔女之前和自己煲过整整五个小时的电话粥的记录,林箫把音量调到最小后,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自顾自地睡了过去。  等林箫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夏晓然开门的声音传来,然后是咕噜跑到自己门口的碎脚步声,接着那吃货爬上门把手用力一扯,顶开门钻了进来,直接就往林箫床上爬,被林箫一脚蹬开。  掏出手机一瞧,乖乖,三分之一的电量都用掉了,调出通话记录,昨晚那通电话竟然聊到凌晨四点多,接近六个小时,看来魔女在总部待得实在无聊。  吃过早饭才七点一刻,林箫收拾好课本背着单肩包出了门,临行前向夏晓然交待了一些家务事,也就是洗洗衣服买点菜什么的,按照林箫的生活理念,卫生方面只要过得去就行,没必要每天都搞大扫除。  出了小区步行一个站就有公交车直达大学城,这个时间点也就不到十分钟车程,等林箫走进经贸系的教学楼后,距离上课还有十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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