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上女王的优雅织布机任务和红光这两个任务,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还有对话

被诅咒的女王(五)[美国]安妮·赖斯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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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诅咒的女王(五)[美国]安妮·赖斯 著
&& “等一下我还会就这一点再做补充。现在让我开始解释女巫的能力,说明我和我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们家族的遗传,好像是基因的关系,我们家族的女人都有巫术的能力,就像我们大家都遗传到绿眼睛和红头发一样。既然你们进到这个屋子来听我说话,想必都知道更多有关我们的事情。我的女儿洁曦也是一个女巫,在泰拉玛斯卡时常常用魔力去帮助受到精灵或鬼怪的魔法而生病的人们。&&& “鬼混也是精灵的一种,但他们的前身曾经是人类。而我前面所说的精灵则不是,但也没有人能够肯定这一点。古老的鬼魂可能忘记自己曾经是人,而那些最坏的精灵可能就都是鬼。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能忘记肉体的乐趣。当他们附身在人身上时就会做出一些猥琐的事,对他们来说肉体是肮脏的,他们要人们相信性欲和怨恨是同等的危险和邪恶。&&& “但事实上,如果精灵们不想说出真相就会说谎。我们无从得知他们行为的缘由,也许他们对性感兴趣是因为人们一直把他当做禁忌。&&& “回到我刚刚的主题,在我们家族中大多数的女人都会巫术,其他的家族这巫术的传统也会传给男人。至於为什麽人类会有这项能力,就非我们智力所知。&&& “我们家族是一个古老的巫术家族,巫术已相传五十代之久,甚至可以追溯到月亮在宇宙间生成之前。&&& “我们的家族相传著月亮生成的时候,洪水、暴风雨和地震一起发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我们也相信星星是七个女神,或者是七姊妹星座会带给人们好运,但我不知道这说法是不是有所依据。&&& “现在我要说到在我出生之前就流传的古老神话。那些能和精灵沟通的人都明显地是怀疑论者。&&& “但现在的科学也证明了月亮生成的事实,月亮的生成现在已经被用来解释南北极顶点的变化,和冰河期晚期的现象。也许古老的神话也有事实的根据,将来有一天会真的被证明出来。&&& “不论如何,我们是一个古老的家族。我的母亲有很强的巫术,精灵们对她透露很多秘密,她也为那些不能安息的鬼魂做了很多事情。&&& “因为我和姊姊玛凯是双胞胎,母亲的巫术传到我们身上就成为加倍。也就是说,我们两个人分别都拥有母亲两倍之多的用法,如果我们两个人的魔力加起来就所向无敌。从我们还躺在摇篮里时就开始和精灵对话,我们玩耍的时候精灵们就在旁边。我们有自己一套秘密的语言,连我们的母亲也无法理解。但是精灵们听得懂。他们了解我们对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他们甚至还会用同样的语言和我们对话。&&& “你们要了解我说这些话并非出於自豪,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是因为我希望在阿可奇的战士们和恩基尔来到这里之前,你们能对我们有所了解。我要你们了解为什麽世上会有这些吸血的恶魔。&&& “我们是个伟大的家族。我们住在卡梅尔山丘很久很久了,我们的族人在山脚下的山谷建立家园,他们以牧牛羊为生,偶尔也打猎。他们也种一些谷物用以制造迷幻的药物——这是我们宗教的一部份,以及制造啤酒,他们收割野麦的种子再自行繁殖。&&& “我们村落的房子是用砖块为墙,稻草做屋顶。也有一些村落变成了小城市;有些房子的入口是在屋顶上。&&& “我们族人擅长做很细致的陶器。他们会拿到桀利裘的市场去卖。他们会用以交易象牙、香料、镜子和其他精致的物品。我们也知道很多像桀利裘一样美丽的城市,也有的被埋在地底下,永远不见天日的城市。&&& “大体说来我们都是单纯的人。我们知道如何书写——我的意思是书写的概念。但我们从没写过字。文字含有魔力,我们不敢写下我们的名字或我们知道诅咒或真相。假如一个人知道你的名字,他就可以要精灵对你做怪或危害你。谁知道如果他把你的名字写在石头或纸上,会造成何种後果?即使有些人不害怕这些後果,光一想到这件事就令人讨厌。&&& “在大城市里,文字只被用来记帐,而我们可以在脑海中完成这工作。&&& “事实上,我们家族的知识都和记忆有关。那些为牛神牺牲的祭师们都致力於把传统传给年轻的祭师。当然,家族的历史也是经由记忆而流传下来。&&& “虽然我们不写字,但是我们绘画。村落里牛神祭祠的墙壁上都挂满了我们制作的壁画。&&& “在我们居住的卡梅尔山的洞穴,也满是我们的画。但这些画只有我们才看得见。我们小心翼翼地用画做为记录,像我自己就一直到用灾难发生之时才留下自己的自画像。&&& “再说到我的族人们。我们都是爱好和平者,我们之中有牧羊人、工匠,有商人,但就仅止於此。当桀利裘发生战事时,我们也有年轻人加入战土的行列。但那是因为他们想要冒险犯难,体验战争的光荣。也有一些人到大城市去旅行,去参观雄伟的宫廷、市场、以及庙宇,还有一些旅行到地中海去观看大商船。但大部份的时间,他们都在村子里过著一成不变的生活。桀利裘的人们在战争发生时一视同仁地保护我们,因为战争完全由他而起。&&& “我们从来不为了吃人类的肉而猎取他们!这不是我们的文化。我们十分憎恶这种行为,不应该吃掉敌人的肉。虽然我们自己也吃人肉,但吃人肉对我们而言有特殊的意义--我们只吃死尸的肉。”&&& 玛赫特停了一停,像是要大家对这段话留下更深的印象。&&& 马瑞斯又看到两个红发的女人跪在祭坛前的影像,他感受到此刻的平静和庄严。他试著静下心来专注在玛赫特身上。&&& “你们要知道,”玛赫特继续说:“我们相信人死後灵魂就会离开他的身体,但我们也相信人的某些小部份,会在死後遗留在他的尸体或是以前用过的东西上。如果我们吃掉死人的身体,也就同时消灭了这些遗留物。&&& “但我们吃死人肉的最重要原因是出於尊敬。从我们的观点来看,这是处理我们所爱的人遗体的最好方法。我们吃掉给予我们生命的父母或祖先,也就使他们变成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因此就完成了一个圆满的循环。这样做可以让他们免於在地下腐坏、被野兽吃掉,或者像垃圾一样被烧掉。&&& “如果你们仔细一想就会发现这样做有深奥的道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把他当做是做为人的责任。我们每一个族人都有义务负担起处理父母遗体,把他们吃掉的神圣责任。&&& “我们族里没有一个人死後的尸体不被亲人吃掉,也没有一个人未曾吃过死人的肉。”&&& 玛赫特又停了下来,她的眼光在听众中间扫了一圈。&&& “现在不是发生战争的时候,”她说:“桀利裘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发生战争,尼涅文也是一样。&&& “但最住在远处西南方的尼罗河部落的野蛮人,总是攻打他们南方的丛林部落以取得战利品。他们不只和我们一样吃死人的肉,他们还吃敌人的肉。他们认为这是光荣的行为,因为如此做可以将敌人的力量都吃进去,而且他们也喜欢人肉的味道。&&& “我刚才解释过,我们憎恶这样的行为。怎麽可以把敌人的肉给吃掉?但吃人肉不是我们和尼罗河族最大的不同,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是他们爱好战争,而我们喜欢和平。我们没有任何敌人。&&& “现在我和我姊姊就要满十六岁了,有人告诉我们这时尼罗河族将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他们部落年老的王后没有生下女儿,因此她的王位无人可以继承。很多古老民族的王位都传女性,因为男人并不能确定她妻子所生的儿女确实从他所出,王位都只传给王后或者公主。这也就是为什麽後来埃及的皇嗣都会娶自己姊妹为妻的原因,因为他们要确保血统的纯正。”&&& “因此年轻的国王恩基尔有了麻烦,他没有任何姊妹,甚至表姊妹可以娶做妻子。但他是一个充满企图心的国王,决心捍卫自己的王嗣。最後他从泰格里斯和尤佛瑞斯山谷中的尤鲁克城选出他的女王。&&& “这个女王就是阿可奇,她是皇族的美女,也是女神伊娜娜的信徒。她将会为恩基尔的王国带来智慧。从此有关她的流言就在桀利裘和尼涅文的市场上,由沙漠往来的骆驼队中口耳相传。&&& “虽然尼罗河畔的人们可以耕种为生,但他们仍喜欢猎食人肉。这一点让阿可奇大大吃惊,她决心要改变他们这种野蛮的习俗。&&& “她也从尤鲁克城带来书写的习惯,尤鲁克的人民善於书写记事。由於我的家族以书写为禁忌,所以我不大清楚是否埃及人已经开始有自己的文字。&&& “要一个文化要产生变化是很不容易的事。也许在使用文字记载税赋很久之後,人们才开始会用文字写诗;也许某个部落在栽种胡椒和香料数百年之後,才开始种小麦或玉米。就如你们都知道的,南美的印加王国在欧洲人发明轮子很久之後,才开始发明有轮子的玩具,虽然他们会用金属做装饰品,但他们没有想过金属也可以用来做武器,因此他们很轻易地就被欧洲人打败。&&& “不论如何,我并不清楚阿可奇到底从尤鲁克带了多少知识到尼罗河族去。但我听到很多关於阿可奇禁止他们再吃人肉的传言;违反这个禁令的人都会被处以残酷的责罚。这个有好几百年吃人肉传统的民族对这个命令十分愤怒,他们尤其不能接受禁止他们吃自己死去亲人的肉。不能打猎就算了,但是要让他们的亲人死後被埋在地下是绝难接受的事。&&& “为了实行阿可奇的命令,国王下令所有的死尸都要以布包裹起来并且使用防腐剂。人们不止不可以吃掉自己亲人的肉,还要用珍贵的麻布把尸体裹起来,并且展示给众人看,之後还要妥当地放在坟墓里,让祭师为他们做法。&&& “为了让人民信服这项命令,阿可奇和恩基尔告诉他们的臣民,假如尸体被完整地保存下来,亲人的灵魂就会得到安宁。他们说这样做不会令他们死去的亲人受忽略,相反地灵魂会有安全的归处。&&& “我们觉得这种说法十分奇特——把尸体保存在沙漠里华丽的墓穴中,还有死人的灵魂会因为尸体被保存下来而得到安宁。因为我们知道,人死後最好就是忘记自己生前的身体,只有丢弃了生前一切所有,死者才能上升到更高的境界。&&& “所以,我们在埃及可以看到他们庄严的墓穴里,躺著人肉都已朽坏的木乃伊。&&& “如果有人告诉我们族人:世上存在这种木乃伊的习俗,四千年前的埃及人就有这种习俗,后来还变成世界知名的神秘事件,二十世纪的小学生都要到博物馆去参观木乃伊我们一定会嗤之以鼻。&&& “不论如何,这件事实在也与我们无关。尼罗河族住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甚至我们也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子。我们只知道他们的宗教从非洲为根源,他们崇拜奥赛瑞斯还有太阳神,雷,也崇拜动物神。但其他的我们就一无所知。当我们看到他们做的精致工艺品,可以想见他们一部分的个性。但这对我们来说还是十分陌生,不过我们也对他们不能吃掉自己祖先的尸体感到同情。&&& “当我们问精灵们有关埃及人的事情时,他们好像对埃及人很有兴趣。他们说埃及人的声音和文字都很不错,他们的庙宇和祭坛都很有趣;他们喜欢埃及的语言。然後他们就不再多说,像是对这问题失去兴趣一样转移话题。&&& “精灵说的事情让我们觉得很神奇,但是我们也不惊讶。我们知道精灵们到埃及里去假扮做他们的神,他们总是喜欢到处玩这种把戏。&&& “很多年过去了,恩基尔国王统一了帝国,并且敉平对於他和他改变食人习俗的反抗。他也组织军队向外征战,统领船队到海上航行。这是统治者常用的技俩:利用向外开战阻止内乱的发生。&&& “这和我们又有何相干?我们的生活一直都美丽而平静,我们有无数的果树和麦田,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摘取。我们的家园绿草如茵,总是有微风轻拂。我们从没想过会有人来侵略我们。&&& “我和我的姊姊在卡梅尔山间一直过著平静的生活,我们和母亲秘密地用只有我们才理解的语言交谈,向她学习所有有关精灵和人类的巫术。&&& “我们饮用著母亲自己用山间果实酿造的魔法酒,在幻想和梦境中回到过去,和死去的祖先们交谈——她们都是法力强大的巫师。总而言之,我们召回我们祖先的灵魂向她们学习巫术,有时我们也会以灵体飞出自己的身体,到天空遨游一番。&&& “我可以花很多时间来说我和姊姊在幻梦中看到的事情;我们两个曾经手牵手到尼涅文,去看那些我们从未看过的景象。但这些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让我解释一下精灵对我们的意义:我们与精灵生活於普同性的美好与和谐,精灵的爱意对於我们而言,如同基督教神秘主义者体验到的上帝之爱。&&& “我与姊姊与母亲共同生活於这等狂喜。我们生活於祖先的干燥温暖洞穴,族人带来我们需要的一切物品:上好的袍子、珠宝、美丽的梳子、皮制的凉鞋……每天我们的族人都会来与我们商讨事务,而我们将待解的问题询问精灵。我们可以要过精灵之力看到未来的一部份,有些事情以不可更转的方式进行著。&&& “我们尽心善用自己的超异能力与智慧。常有被魔鬼附身的病人被带来我们这儿求医,我们与精灵会合力驱除病人体内的邪灵。假若有房子被阴零占据,我们也会前往净灵。&&& “我们也把灵美药液给那些需要的人。他们会落入冥想般栩栩如生的梦境,事後我们会设法加以诠释。&&& “我们不时会探问精灵们的忠告,运用自己的智慧与神通力。有时候,对於各色意象的资讯会经由精灵来传达给我们。&&& “然而,我们最具神效的能力就是祈雨降落。&&& “这个能力可分为两种层次:‘小雨甘霖’是对於这等能力的象徵性示范,以及用以医治族人的心灵;‘狂风暴雨’是用来使农作物生长,这会花费我们极大的力量。&&& “两者都需要以强大的力量召唤精灵前来为我们施展灵力。‘小雨甘霖’通常让那些最喜爱我们的精灵达成,他们足以被托付於任何艰难的需求。&&& “然而,‘狂风暴雨’就需要大批精灵合力达成。由於他们有些彼此厌恶,有些讨厌合作,所以我们必须以甜言蜜语乞求他们。我们得吟唱并舞蹈,逐渐勾引起精灵们的兴致,终於让他们通力合作降雨。”&&& “玛凯与我只合作过三回‘狂风暴雨’。看到云层转为浓密、倾盆雨势哗然下落真是一种享受。我们的族人会跑到雨中,敞开心灵向精灵致谢。&&& “至於‘小雨甘霖’我们则常常施行,有时是为了自己的欢愉。&&& “使我们声名大噪的是‘狂风暴雨’。我们被称呼为‘山顶女巫’,许多来自各地的人前来向我们求助,许多地方我们连听都没听过。&&& “有些来到村落的人们是为了喝下灵梦药液,并让我们解梦。他们有时为了需要我们的引导而来,有时只想看看我们。我们的族人也殷勤招待他们。以他们的眼界来说,我们与本世纪的心理医生或精神分析师并无太大不同。我们研读意象并诠释意义,在潜意识中寻找被隐藏的真相。至於降雨的能力嘛,们只是增添那些信仰者对我们的信心。&&& “某一天,大概是我母亲死前的半年,一封来自凯门的国王与女王的信件来到。凯门就是当时的埃及。那是写於石泥板上的图形文字,也是他们文字的起源,通行於桀利裘与尼涅文等地。&&& “当然我们读不懂这文字,而且觉得他很恐怖,宛如诅咒一般。我们不想触摸他,但如果要了解他的意思,我们还是得那麽做。&&& “大意是说,至尊的女王阿可奇与国王恩基尔对我们久仰大名。如果我们能造访他们的皇室,他们将备感喜悦,会派遣使者来迎接我们,并致送我们许多赠礼。&&& “我们都不相信那使者的说词,虽然他自己只知道这个说词。但我们觉得背後还有文章。&&& “于是我母亲自己拿起石板,立刻感受到从手指传来的不祥意念。起先她不肯告诉我们那是什麽意思,後来她将我们拉到一旁,说女王与国王是邪恶之人、血溅满地之人,而且不尊重其他民族的信仰。无论那信件写些什么,巨大的邪恶将会降临我们身上。&&& “我与玛凯也触摸了石板,发现相同的邪恶痕迹。奇怪的是,参杂其中的却有良善与勇气的印记。总而言之,那不是要窃取我们的能力,而是混合著好奇与尊敬的意念。&&& “最后我们向那些最爱我们的精灵请求指点。他们降临并研读石板,最后说那个使者并未撒谎,但如果我们前往晋见女王与国王,将会遭到无比的危险。&&& “‘为什么?’?我们问他们。&&& “‘因为女王与国王会问你们问题。如果你们老实回答,那答案将会触怒他们,并使你们遭到灭亡。’&&& “当然我们本来就不能离开这里,现在更确定不可远行。我们告诉使者,身为女巫不能够离开她的本土,请他转告女王与国王。&&& “使者离去之后,我们的生活一如往常的度过。&&& “数夜之后,一个名叫阿曼的邪恶精灵来到我们村落。他相当庞大、强力,充满恶意,在广场上跳舞不休。族人将我与玛凯找过去时,他说不久之后我们将需要他的援助。&&& “早在许久以前我们就弃绝与邪恶精灵的往来。他们相当愤怒于我们不像其他女巫与魔法师那样与他们要好,但我们知道他们既难以控制又不可信任,从未想要从他们身上获得什么。&&& “这个阿曼对于我们冷落他很生气,他再三宣示自己是‘强而有力的阿曼’,‘击不倒的阿曼’,我们得表示一些敬意。就在不久的未来我们将遇到麻烦,会需要他的协助。&&& “我们的母亲出来询问这个精灵,究竟我们的麻烦是什么。& “这让我们大为震惊,因为她向来不准我们与邪恶精灵交谈。如果她对他们发话,通常是以咒语驱赶他们,或是以谜语耍弄他们、使他们自制无趣而放弃纠缠。&&& “那个恐怖、邪恶、要命,不管是什么的阿曼只是说,我们的麻烦就要到来,如果我们够聪明的话,最好对他好一点。然后他炫耀自己为尼涅文得魔法师干的一连串好事,象是附身在人们身上、折磨人们,甚至像一窝蜂般地让他们发痒难安。他喜欢从人们身上吸血,爱死那滋味了。他可以为我们吸人家的血。&&& “我的母亲笑了:‘你怎麽做得到?你是个没有肉体的精灵,怎会知道什么是血的滋味?’这种话通常会触怒精灵,因为他们羡嫉我们拥有肉身。&&& “这个精灵为了示范他的能耐,像一阵飓风般逼近我母亲,而良善的精灵与他大战。广场上充满躁动。最後,阿曼终于被我们的守护精灵赶走,我母亲的手上只有一些刮痕。阿曼的确从她手上吸取一些血液,如同小虫咬嚼一般。&&& “我母亲看著那细小的咬痕,我们的精灵看到她被这麽对待真是气疯了,但她要他们安静下来,然後她思索著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精灵怎麽会有味觉?&&& “玛凯试著就她看到的异象提出解释。她说,精灵的本体拥有物质的核心,如同火焰当中有著烛蕊。他可能是透过那核心品尝血液;烛蕊是火焰当中的一小搓,但他可以吸收血液,那就是以精灵的核心来达成。&&& “我的母亲嗤之以鼻,而且很讨厌个东西。她认为这世界的异象太多,用不著一个喜爱鲜血滋味的邪恶精灵凑热闹。‘滚远一点,阿曼’!她对他下咒语,说他是个琐碎、不重要的东西,最好被驱赶得愈远愈好。这些语言用来赶走惹厌的精灵,和当代教士用以拔除孩童身上露灵的术语差不多。&&& “让我母亲较为担心的是阿曼的警告:将要逼近的邪恶。那强化了她触摸到埃及石板时的厌恶感,但她没有向善良精灵们询问忠告或安慰。或许她另有想法?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很显然我们的母亲知道将有大难临头,但无力避免。或许她认为当我们意图避免什麽,反而容易招引他上身。&&& “无论是什麽种情况,总之她生病了,没几天就无法说话。&&& “她躺在床上无法移动,我们陪著她、唱歌给她听、在她床边插上花朵,试图让取她的心思。精灵们恐慌无比,因为他们非常爱她。他们的情绪引起紊乱的气流。&&& “村落里也充满哀戚。有一天早上我们终於看到一些母亲的心思,但只是片段的闪现,例如阳光普照的田野、花朵、她孩童时代的一些影像、绚丽的色彩等等。&&& “我们与精灵都知道母亲就要死去。我们尽力抚慰精灵,但有些还是狂怒无比。当她死去时,她的灵魂将会通过精灵之境,到达他们无淀企及之处。他们将永远失去她,将会悲伤得发狂。&&& “这一刻终於发生了,那终究难以避免。我们告诉族人,母亲已经到达更高的灵性境域。山上的每一株树木都被精灵掀起的风势震撼,绿叶掉落满地,我与妹妹忍不住哭泣。就在那时候,我觉得自己首度听到精灵的哭声与哀悼。最後,村民们开始葬仪的准备。母亲要躺在石制的祭坛上,让族人前来致敬。她身穿生前喜爱的白色埃及亚麻长袍,配戴上好的项链与手链,其中有一小部分是以我们祖先的骨骼制成。&&& “等到族人与邻近村落的人们都已经致意,大概过了十小时,我们开始准备葬仪的盛宴。如果是村落的其他死者,这仪式将由祭司代劳,但因为母亲与我们都是女巫,所以由我们姊妹执行。我与姊姊独自将母亲的衣物解开,在她的尸身上覆盖鲜花绿叶。我们小心翼翼地割开母亲的头盖骨,取出脑髓的部份,连同眼睛一起放在盘子上,让前额处还是完好连接著;然後以相同的谨慎,我们取出心脏,同样放置在以厚重灰泥防护的盘子上。&&& “接著,村民们在母亲躺著的石坛周围盖出一个烤炉,起火烧烤她的躯体与盘子上的心脏与脑。于是,烧烤的盛宴开始。&&& “这个仪式持续彻夜,由於我们母亲的灵魂已经离去,精灵也安静下来。我想,对於身体的处置他们并不在意,但我们在意。&&& “因为我们家族是女巫世家,所以只有我与姐姐可以碰触母亲。村民会守护着我们,但不会介入。无论要花费多久的时间都无所谓,我与姐姐得吞食母亲的肉身。当母亲的躯体正被烤时,我与姐姐争论著如何著如何分食脑与心脏。我们会分别食用这两者,我们关切的也是这些:因为,当时的信用相信不同的器官栖息著不同的质地。&&& “对於当时的人们而言,心脏是最重要的器官。埃及人还认为那是意识集中所在。但身为女巫,我们相信脑才是最主要的部份,才是精神安置的所在。每个灵魂都是透过脑部而通往灵界。我们如此相信的理由是因为眼睛与脑部相连,而眼睛是视力所在的部位,身为女巫的我们,眼睛看穿黄泉碧落、通贯古往今来。在我们部族的语言中,‘女巫’的真义就是要‘先知觉者’。&&& “然而,这多少都只是仪式罢了。我们母亲的灵魂已去,基於对她的敬仰,我们会吞食她的主要器官,以免她的躯壳腐化。协议向於达成:玛凯将吞食连同眼睛的脑部,我则吞食心脏。&&& “玛凯比我更有法力。她是领导多、率先发言者,双胞胎中的指挥角色。看起来的确应该是她吃下脑髓,而我这个较为安静迟缓的妹妹则应该食用与情感有关的器官:心脏。&&& “我们对於这样的区分很是满意。当清晨逼近时,我们小睡几小时,身体因为饥饿与准备飨宴的工程而变得哀弱。&&& “快到早上的时候,精灵唤醒我们。他们又在兴风作浪,我走出山洞,烤炉的火焰还在焚烧,守望的村人正在酬睡。我生气地要精灵安静下来,但其中我最爱的那个精灵告诉我,有许多陌生人集结在山顶上。他们很是危险,惊叹於我们的力量,而且赧觎著我们的盛宴。&&& “‘这些人贪图你跟玛凯的某些东西。’精灵说:‘他们绝非善类。’&&& “我告诉他,陌生人经常造访此地,没什麽大不了的,他得安静下来让我们办事。不过我还是通知村人做好提防的准备,免得真有麻烦到来时措手不及。盛宴开始时,男人们也准备好武器。&&& “那不是太古怪的请求,男人们向来都是全副武装。而些本身就是职业士兵的人总是剑不离身,其他人也把刀子插在腰带上。&&& “但是我并没有太过警醒,毕竟我们这里常有陌生人来来去去,而且今天又是个重要的日子,只要举行一位女巫的葬礼。&&& “相信你们透过梦境,已经看到即将发生的状况:太阳高升时,村人聚集在广场上,砖块从烤炉那里被移出来。我们母亲的尸体变得深暗,然而神色安详地躺在石坛上,花朵覆盖著她,脑部与心脏的盘子也准备妥当。&&& “你看到我们分别跪在母亲尸身的两旁,音乐即将开始演奏。&&& “你们有所不知的是,数千年来我们的部族就生活在山谷,树木掉下果实来,绿草茵然,向来以这样的葬礼盛宴为风俗文化的一部份。这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习俗,我们的时刻。&&& “这是我们神圣的一刻。&&& “玛凯与我跪著,身穿最好的衣服,配戴著我们母亲与祖先传承下来的珠宝。我们眺望眼前的,并非精灵的警告,也不是当母亲看到埃及石板时的震惊与厌恶。我们看到的是自己日後的生命与希望:就此与我们的族人幸福度过未来的时日。&&& “我忘记自己跪在那里祈祷多久,当我们终於同心一体,我们举起承载著母亲器官的盘子,音乐家开始演奏,笛声与鼓击充斥在空气中。我们听到村民柔和的呼吸声与小鸟清脆的鸣叫。&&& “然後,邪恶降临我们的上地。以埃及士兵独有的作战吼叫声,他们从天而降。我们还不清楚发生什麽事情时,侵略者就将我们击倒。我们试图保护母亲的神圣飨宴,但他们将我们推开,将盘子踢翻在泥泞中,并将石坛推倒。&&& “我听见玛凯以我听过最锥心刺骨的声音尖叫。当母亲的躯体被翻翻在尘土时,我自己也尖叫起来。&&& “那些人斥骂我们是食尸者、食人族,必须要被斩除殆尽。&&& “可是没有人伤害我们,只是把我们绑起来。我们无助地看著同胞死在眼前,士兵们踩踏我们母亲的尸体,蹂躏她的脑与心脏,而他们的同党们正忙著宰杀我的同胞。&&& “就在遍野哀嚎、死伤惨重的景致,我听见玛凯呼唤精灵,要他们采取报复的行动,让那些士兵因为自己的暴行付出代价。&&& “但是对那些士兵来说,风吹雨淋、大地震动、岩石滚动、尘埃漫天的景象又算得什么?他们的国王恩基尔踏上前方,呼吁他的士兵不必为我们的戏法所骗。我们的恶灵无法再多做些什么。&&& “这其实并没有错,我与姊姊只好眼睁睁看著他们继续屠杀同胞,自己也准备就死。但他们没有杀我们两个,只是把我们拖走。我们看著同族的尸体堆积成山,被弃置在那儿等著野兽啃食、被大地吸收,无人理睬或过问。&&& 玛赫特停顿下来,将指尖触及额头。在她继续开始之前,仿佛以这姿态休息著。再开始叙述时,她的声音显得低沉粗糙些,但还是一样稳定。&&& “这一个小村落,一个部族的性命,到底算得上什么?&&& “在相同的天空下,无数的人们被掩埋於此。就在那一天,我们的族人也都葬身当场。&&& “我们所有的一切就在那短短的几小时内化为废物。那群训练有素的士兵杀遍我们的老弱妇孺,村庄被破坏销毁,能烧的就被烧掉。&&& “就在山顶上,我感受到个一大群猝死者的灵魂,由於突然降临的暴力而显得困惑狂暴,因此被恐惧与痛苦拖曳在世间。有些则已经超脱尘世而去,不再受苦。 “至於精灵们的下落呢?&&& “在我们被押解到埃及的途中,他们一路尾随,尽力干扰那些抬著我们走的士兵。我们被捆绑著,因为恐惧与悲伤而无助哭泣。&&& “每晚当军营驻扎时,精灵总是把帐棚推翻。但他们的国王信誓旦旦地要他们毋庸害怕,埃及的诸神比女巫的精灵更伟大。由於精灵的底限就只是那样,所以士兵们也都相信如此。”&&& “每天晚上国王都会召见我们,他说的是当时全世界共通的语言,从卡梅尔山脉到提葛瑞斯、尤法瑞特斯等地都通行无阻。&&& “他以异常诚恳的语气说:“你们是法力高强的女巫,所以虽然你们是食尸者,而且当场被我与我的军队撞见,我还是饶过你们的性命。我之所以放过你们,因为我与我的女王需要运用到你们的智慧。告诉我要怎么让你们好过一点。你们现在处於我的保护范围,我就是你们的王。’&&& “我们只是哭泣不止,拒绝看著他,直到他厌倦并要士兵送我们下去。我们的牢房是一关窗户窄小的木制囚牢。&&& “当我们能够独处时,我与姊姊以双胞胎独有的手势与简洁语言秘密地沟通。我们记得这一切,记得精灵是如何警告、记得我们的母亲看到信件之後便一病不起。但我们已经不害怕了。&&& “我们悲痛得忘记害怕,如同自己早已死去;我们目睹自己的族人被屠杀,母亲的尸体遭到践踏。我们已经不知道还有什麽更糟糕的命运,也许将目前还在一起的彼此分开?&&& “然而,在前往埃及的旅程中,有个微小的安慰是我们难以忘怀的,那就是凯曼:国王的侍卫长。他以悲悯的眼神看著我们,试图以他能做到的一切来减轻我们的痛苦。”&&& 玛赫特停下来看著凯曼。他垂手敛目,似乎沉浸於玛赫特正在描述的追忆。他听入玛赫特的致敬,但那似乎无法安慰他。终於他抬起头来认可玛赫特的话语,他似乎惶惑而充满疑问,但没有问出口。他的眼神流沔於阿曼德与卡布瑞的凝视,但什么也没说。&&& 终於,玛赫特继续叙述——&&& “凯曼在任何可能的机会将我们松绑,允许我们独自散步,带给我们食物与饮料。他并不为了我们的感激而这麽做,只是由於他纯洁而无法看到人们受苦的心志而默默地帮忙。&&& “我们大概花了十天的旅程到达凯门。精灵们实在黔驴技穷,而我们太过颓丧,也丧失继续召动他们的勇气。我们陷入沉默,只是不时互相凝望对方。&&& “我们来到以往从未见过的宫殿。穿越沙漠,我们被带到毗邻於尼罗河畔的黑色大地,‘凯门’之名便是从他的黑色泥土而来。我们与军队一起顺在而上,度过那壮盛的大河,来到一个以石砖为基材、坐落著宫廷与神殿的城市。&&& “那个时代距离埃及的建筑物为世人所知还早得很,但当时的法老王神庙屹立至今。&&& “当时他们已经展现出对於永恒演出与装饰的热爱:简洁的石质材料被漆成白色,再绘以美丽的图案。&&& “身为王室的囚犯,我们被安置的场所最一间寝宫,丛林巨木构成的坚实基柱以黑色泥土黏牢,王宫内还有一座人工湖泊,周围长满莲花与繁花盛开的植物。&&& “我们从未看过如此奢华的民族:穿金戴玉,头发编成辫子,眼睛涂黑。他们涂黑的眼神让我们惊恐,化妆带给他们深度的假象,但骨子里他们根本毫无深度。我们立刻嫌恶起这种装腔作势。&&& “我们的所见所闻只是强化自己的悲惨,我们讨厌周围的一切,而且我们可以感到那些人也讨厌与惧怕。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我们的红头发与身为双胞胎这两点让他们大为不安。&&& “因为他们的风俗是将双胞胎婴儿杀死,红头发的孩子用来献给神明--那是运势的象徵。&&& “在那飞光即逝的瞬间,我们看透一切,只是严峻地等待命运到来。&&& “凯曼是我们唯一的安慰。他带给我们繁净的亚麻布毛巾,拿水果与啤酒给我们享用,甚至拿梳子让我们整理头发,还有干净的衣物。当他首次和我们交谈时,他说女王即温柔又可亲,我们不必害怕。&&& “我们知道他所说的并非欺瞒之言,但还是觉得不对劲,如同几个月之前国王的使者带来的话。我们知道自己的试炼才刚开始。&&& “我们也害怕精灵已经遗弃我们,也许他们不想因为我们而来到这里。但我们没有召应他们,因为如果没有回应的话,我们会更无法承受。&&& “某个晚上,女王终於召见。我们被带到殿堂。&&& “那奇景让我们晕眩,即使我们暗自轻蔑。阿可奇与恩基尔坐在王座上,女王就和她现在的模样没什麽差别,一个有著坚挺肩膀与四肢的女人,脸蛋过於精致,几乎看不出有什么脑袋,只有诱人的美貌与柔软的声音。国王如今不是士兵而是独裁者,他穿上正式的服装,戴上珠宝,头发编起来。他的眼神的确充满诚恳,但没多久我们就发现真正的统治者是阿可奇。她有著言说的技巧,舌灿莲花得让人难以抗拒。&&& “她告诉我们,我们的族人理当被如此惩治,而且已经特别施恩给他们--通常食尸者的蛮族应该死得更缓慢痛苦。她还说,因为我们是伟大的女巫,所以特别给予恩赦。埃及人应该要学得我们控制不可见之物的能力。&&& “她立刻追问,我们的精灵是什麽玩意?如果他们是恶灵,为何有些是良善的?他们是神吗?我们是怎麽让大雨降落的?&&& “我们因为她粗鲁残暴的态度而受伤,又开始哭泣。我们不理会她的问题,投入彼此的怀抱。&&& “但是某件事情很清楚:从她说话的态度、对於音节轻重的楝选,我们如道这个人在说谎,但她自己毫无所感。&&& “透过那个说谎的表面,我们看到她极力否定的事实深处--&&& “她之所以屠杀我们的族人,只因为要把我们弄到手;她之所以唆使国王从事那场‘圣战’,只因为先前我们拒绝她的邀约。她要我们对她屈膝,她对我们感到好奇。&&& “这就是当时我们母亲透过石板书信所看到的,或许精灵也以他们的方式预见了未来。直到如今,我们才看到那狰狞的全貌。&&& “我们的族人之所以死去,都是因为我们与精灵交往,因此吸引到女王的注意力!&&& “我们非常不解:既然如此,为什麽士兵不乾脆把我们掠走?为何还要杀光我们的族人?& “然而最恐怖的是,女王的肩上披上一件自以为是的道德外衣。穿上那件衣服的她根本盲目得无视於其他一切。&&& “她说服自己:由於我们的族人生性野蛮,地点又距离她的家乡甚远,乾脆杀了乾净,顺便也对我们施以不杀之恩,满足她对我们的窥视欲。如此我们会感激涕零,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女王没有一套真正的伦理系统来统治她自己的作为,她只是众多茫然懵懂的人类之一。但她无法忍受如此,所以她虚构出一套自己的架构并且信仰著他。那些信念只是让她方便行事的幌子罢了!她与食尸者的战争,不过是为了掩饰她讨厌那种风俗习惯的真正心思。她在尤鲁克的家乡并不实施如此风俗,所以她无法容忍其他民族的自主文化。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如此罢了。但在她的心底有一块黑暗的绝望肿殇,无法接受事物的无意义性,非得以自己的强烈驱力为之强加意义。&&& “弄清楚我的话:这个女子并非肤浅之人,如果她努力的话,可以让这个世界打造出她意欲的模样来慰藉自己,让光芒绽放。但她无法对他人的痛苦产生同理心,她是知道,但无法有什麽感应。&&& “当我们终於无法忍受这等分裂的双重属性,只好细细审视她,因为现在我们必须与她打交道。这个女王还不满二十五岁,她在这块土地上的权柄无限,将尤鲁克的众多风俗民情在此地生根发亮。她美貌不可方物,但因此失去真正的美,因为她的娇颜盖过任何王者的力道或是深沉的神秘。她的声音还带有稚气,让别人误以为是温柔的音乐性回音,但我们听得几乎要发狂。&&& “她继续喋喋不休地追问我们是怎麽施行法术的?我们如何知道人们内心深处的真相?为何我们宣称自己跟无形之物打交道?我们也能够与她的神交谈吗?我们能否帮助她更加理解神圣的知识?如果我们愿意将所知道的供奉给她,她愿意赦免我们的野蛮风俗。&&& “她以直线条的想法说出一堆观点,那会使一个智者忍不住发笑。但玛凯因此跛激恼了。在我们两个当中,她总是率先发言。&&& “不要再问那些愚蠢的事情!’她说:‘在你们的王国当中没有神的存在,所谓的神就是精灵,而他们透过祭司与宗教仪式玩弄著你们。雷、奥赛瑞斯等名字不过是用来称谓那些精灵的名号,他们心满意足之馀就会丢出一些徵兆,让你们更加礼赞他们。’”&&& “女王与国王都惊恐地瞪视著她,但玛凯继续说:&&& “‘精灵的确存在,但他们生性宛如篁里,同时非常危险。他们羡慕又嫉妒我们同时拥有精神与肉身,是以愿意服从我们的意志。身为女巫的我们知道如何命令他们,但这需要强大的法力与技巧,你们并没有这样的力量。你们是一群傻瓜,这样把我们攫来真是人恶劣而不诚实。你们生活在谎言中,但我们可不奉陪!’&&& “玛凯愤怒又悲伤,当著宫廷众人,指控女王,只为了要把我们带来就屠杀一整族生性和平的居民。我们的族人已经有一千年没有猎杀人头了,被打断的是葬仪的盛宴。之所以从事这些恶毒的行径,只因为凯门的国王与女王想要得到女巫,想要询问问题并且将其法力以为己用!&&& “整个宫廷一片混乱。从来没有这种不敬而冒渎的话语出现过,而那些还是秉待著神圣传统仪式的长者,对於被糟蹋的葬仪感到惊怖。其他人也害怕遭到上天的报应而昏倒在地。&&& “整体来说是一片混乱,只有国王与女王奇异地不动声色。&&& “阿可奇没有回答我们,可是我们的解释在她更深沉的心灵地带被承认为真实。在短暂的瞬闲,她感到真诚的好奇:假扮成神的精灵?嫉妒人类拥有肉体的精灵?至於为了捕获我们而牺牲我们族人的指控,她根本理都不理会。那不是她在意的东西。她的关切重点在於脱离肉体而生的精灵,精神层面的课题才是她所眩惑不已的焦点。&&& “让我重申一次:她在意的只是精神层面的议题,也就是抽象意念的议论。我不以为她相信精灵是稚气而顽皮的,但是不管那里有什么东西,她就是非得要知道不可,哪怕是牺牲我们一族的性命也无妨。&&& “就在此刻,太阳神雷与奥赛瑞斯神殿的祭司要求立刻处决我们——我们是邪恶的女巫,而且红头发的人应该一如往常那样被焚烧、献给神明。没多久就兴起一股暴动,我们与祭品的类似性刺激他们的杀意。&&& “但是国王命令他们安静下来。我们被带下去,周围有守卫监视著。”&&& “玛凯怒意冲天地来回踱步,我请求她不要再多说什么。我提醒她关於精灵给我们的警告:如果我们抵达埃及後,国王与女王问我们一些问题,而我们据实以告且惹他们发怒,将会使我们自己覆灭。&&& “但是这就像是自说自话,我知道她不会听我的。她来回走动,不时以拳头敲打自己。我感受到她深沉的哀痛。&&& “‘受天谴的邪恶东西。’她说,安静下来没多久又开始喃喃说著这些。&&& “我知道她正想起阿曼的警告,我也知道个邪恶的精灵就在身边。我可以感受到他的临现。&&& “我知道玛凯忍不住要召唤他,但我知道她不能这么做。会有许多人被他愚蠢的伎俩折腾,况且那跟怒吼的暴风与飞上天的物体没啥不同,而我们已经搞过一场了。但是阿曼感受到我们的思绪,开始蠢动不安起来。&&& “‘安静点,恶灵。’玛凯说:‘等到我需要你的时候再出现。’那是我听到她首度对阿曼说的话。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我不记得我们何时睡著的,但半夜时分我被凯曼叫醒。&&& “原本我以为是阿曼在恶搞,带著一阵狂暴的情绪起身,但凯曼示意我安静。他看起来很糟糕,只穿著一件睡袍,赤著脚,头发蓬乱。他好像哭过的样子,眼眶红肿。&&&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告诉我,你们所说的关於精灵之事可是真的?’我懒得告诉他那是玛凯说的。人们总是把我们当成同一个人。我只是告诉他,没错,那是真的。&&& “我解释给他听:‘无形物向来都存在於世上,他们自己也承认并非神,还向我们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在稣玛、桀利裘、尼涅文等地的伟大神殿恶搞的把戏。他们有时会佯装自己是什麽什麽神,但我们知道他们的本格,会以旧有的名字呼叫他们。他们只好作罢。’&&& “我没有告诉他的是,我但愿玛凯从未说出这些事情。让他们知道这些有什麽好处呢?&&& “他挫败地倾听著,像一个有生以来都被谎言所欺瞒的人。当他看到精灵们制造的狂暴风云时,灵魂都为大胆寒;当然啦,真相与某种物理性的彰显总是足以制造出信仰。&&& “我察觉到他的良心或理智有著更大的负担,需要有人安抚他。‘屠杀你的族人是一场圣战,并不像你所说的是自私的行为。’&&& “‘不,’我告诉他:‘这是自私又单调的事情,我无法接受别的说法。’我告诉他关於使者带来的石板书信,我母亲的恐惧与後来的生病,我以自己的能力听到女王心底的真话--她自己无法接受的真话。&&& “在我说完之前他就已经被击败了。根据自己的观察,他也知道我说的是事实。长年以来他都在国王身边讨伐征战,目睹过屠杀与城市焚毁。军队何以需要战斗对他而言不算什麽。虽然他自己不是士兵,但他理解这些事情。&&& “但是他找不出何以讨伐我们的村落的理由,国王也不会因此增加领土。真正的理由只为了要捕获我们,他自己也因此而嫌恶这种‘圣战’。比起战败,他感到更大的悲哀。他自己来自一个古老的世家,也尝过祖先的血肉。如今,他觉得自己在糟蹋那些他所珍视的传统。他憎恶木乃伊化的新习俗。由於如此,这块土地的传统与深度都付之一炬。用些无意义的财宝伴随著死者入土,好让抛弃传统的人不至於良心不安。&&& “这样的想法让他筋疲力竭。更烦扰他的是不该发生的大屠杀。女王什麽都感受不到,他自己却永难忘怀,被抛到无底深渊,失去所有的精力。&&& “在他离去之前,他保证会尽力斡旋好让我们被释放。虽然他不知道该怎麽做才好,但绝对会尽心尽力,而且他请求我不要害怕。当时我对他兴起强烈的爱意。他如同现在一样的美丽,但肤色更黑、体态更结实、头发上卷且结成辫子,垂在肩膀上。他有著那种统领众人的王室气质,对於他的王子满怀爱戴。&&& “翌日清晨我们又被传唤到女王那儿,这一回是到她的私人寝宫。只有国王与凯曼在侧。&&& “用房间比大厅还要奢华,充满著细致美好的物品:以豹皮铺成的沙发、丝绸床褥、精巧无瑕的镜子。女王就像个女祭司一般神珠宝与香水包围,如同她的装饰品那麽可人。&&& “她又开始那一串相同的问题。&&& “我们的手被绑著,站在一起,情不得以地倾听那些废话。&&& “玛凯告诉她说,精灵打从太古就已经存在,他们一直戏弄著各地的祭司。埃及的祷文与吟唱让精灵们心情大悦。对於他们而言,这一切不过就是游戏人间。&&& “‘但是这些精灵不是神,你是这个意思罗?’阿可奇狂热地说:‘而你们能够跟他们交谈?我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做?’&&& “‘但他们不是上帝’。我说:‘这是我们极力要告诉你的,他们根本不像你们所说的、会谴责食尸者的神。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我费尽心力地解释,精灵没有位格,他们比人类更次等。但我知道这女人无法理解我要说的重点。&&& “我看得出她正在天人交战当中,挣扎於她试图相信自己身为伊娜娜女神的使徒与终究什麽都不信仰的黑暗魂魄之间。她的灵魂是个冰寒地域,那些宗教性的热烈信念只是她用以取暖的东西。&&& “‘你们所说的都是谎言!’她终於这麽说:‘你们是邪恶的女子’。她命令我们被处决。我们将於次日正午被烧死,看著对方受罪而死。早知如此,她根本不用理我们。&&& “国王打断她的话,他说他自己看过精灵发威的场面,凯曼也是。如果精灵看到我们受到这种待遇,他们会做何感想?放我们走不是比较妥当吗?&&& “女王的眼神既严厉又丑陋,国王的话算不上什麽,我们的生命危在旦夕。我们该怎么做是好?她之所以气恼我们,只因为我们无法把真相塑造成她所乐意浸淫的型态。与她打交道真是一种折磨。但她的心灵与千万众生没啥两样,而她现在的也没什么长进。&&& “玛凯终於毅然决然地做了我不敢做的:她召唤精灵前来。以怏速无比的咒语,她叫每一个精灵过来,但女王记不住那些飞快的言语。她高声要他们过来,服从她的旨意,并显示出对於他们所爱的玛凯与玛赫特遭受到的待遇所该有的不满。&&& “这是一场赌注:因为如果精灵们已经遗弃我们,我们还可以呼叫阿曼。他就在这里伺机以待,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没几秒的时间,大风就席卷宫廷。狂烈的风势弄得大家鸡飞狗跳,物体四散飞舞,女王感到周遭的变动而开始惊恐。精灵将她梳妆台上的物体朝她扫过去,国王勉力想保护她,凯曼因为害怕而僵直著。&&& “然而精灵的力道有限,而且他们无法持续更大。当这场力量的示范停止时,凯曼哀求女王撤回死刑的判决,她也从善如流。&&& “女王已经被击垮了。虽然国王告诉她,他自己也亲眼自睹这样的奇景,然而没有更进一步的伤害造成,然而她的内心有某种东西被击碎。她以前从未目睹任何超自然的场面,如今这一击让她目瞪口呆。在她无信念的黑色心灵当中,一抹真正的光流切穿而过。虽然她的怀疑论行之有年,但这个场面非同小可,如同她亲自看到自己的神现身而出。&&& “她遣走凯曼与国王,说要与我们单独谈谈。然後她含著泪水,要求我们叫出精灵。她想要看看我们与精灵交谈的样子。&&& “那真是不同凡响的一刻。我终於了解到之前碰触石板书信所感应到的:光明与邪恶的混合体,远比纯粹的邪恶更加危险。&&& “我们告诉她,她可能无法理解我们与精灵交谈的情景。也许她可以提出一些问题好让精灵回答。她立刻照办。&&& “那些问题就和一般人民会追问女用与巫师的没啥两样。当我还是小孩时遗失的项链掉在哪里?母亲去世的那一晚她本来要告诉我些什么?为何我姊姊讨厌我在她身边?我的孩子是否能够顺利长大成人?&&& “为了我们的生命著想,我们尽力取悦精灵,好让他们用心回应这些问题。他们的答案相当震撼阿可奇:他们知道她姊姊与儿子的名字!当她费力思索这些单纯的把戏时,简直要发疯了。&&& “接著,那个邪恶的阿曼突然现身,显然是嫉妒正在发生的情景。他将阿可奇遗落在尤鲁克的项链扔到她跟前。这是最後一记的当头棒喝,阿可奇简直吓呆了。&&& “没错,那些神是由人类生产出来的,精灵说。不,那些称谓的名号并无所谓,精灵们喜爱的是那些吟唱的旋律与节奏——姑且说是言语的形状。没错,是有一些喜欢伤害人类的坏精灵,但那又如何?也有喜爱人类的好精灵啊。如果我们离开这个王国以後,他们还愿意与阿可奇交谈吗?别梦想了。他们现在就在说话,可是她根本听不见,那还要怎样?没错,这个王国还有可以听见他们的其他女巫。如果那是她的意愿,他们会立刻要求让那些女巫进宫。&&& “正当沟通进行中的时候,阿可奇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她的情绪从欢悦到疑虑,最後变得悲惨。因为这些精灵说的话和我们早先说的如出一辙。&&& “‘你们对於来生知道多少呢?’她问。当精灵说死去的灵魂要不是飘荡於人世否则就彻底解脱,她感到强烈的失望。她的眼睛呆滞,已经失去大半的兴致。当她问起穷人与富人之间的对立,精灵们根本不知其所以然。但是这场质问还是持续著,我们看得出精灵已经很不耐烦,开始逗著她玩。许多答案根本就像白痴一样。&&& “‘神的意愿是什么?’她问。他们说:‘就是你们要终日唱歌,我们喜欢如此。’&&& “突然间,那个邪恶阿曼太得意于自己先前变出项链的戏法,又将一串珠宝扔到她眼前。但这一回她只是惊恐地后退。&&& “我们立刻明白不对劲之处:那是她母亲躺在坟墓中身上配戴的项链。但是身为精灵的阿曼无法理解个中荒诞无稽之处。他在阿可奇的心灵中看到这条项链的影像,为何她不要呢?她不是喜欢项链吗?&&& “玛凯告诉阿曼这样不好,他变错了戏法,请他稍有勿躁好吗?她可以理解女王的心态,但他不能。&&& “但是这些都已经太迟了,女王已经见识到精灵展现的两项神技,同时目睹真相与胡说八道。其中,没有任何层次能够与她长年来强迫自己信仰的美丽神传说相提并论,然而精灵却已经摧毁掉她脆弱的信仰。如果这些戏法继续发展下去,此向她要怎麽做才能逃离那始终笼罩著她的黑暗怀疑论?&&& “她俯身捡起那串原本在她母亲墓中的项链。‘这是从哪儿来的?’她质问著,但是她并不真的想要知道答案,那会超过她能够承受的极限。她已经害怕起来。&&& “不过我还是尽力解释,而她也听进每一个字。&&& “精灵们能够读取人的心思,他们的形体巨大而法力又强,我们难以想像他们真正的模样与大小。而且他们能够立即瞬间移动。当阿可奇转念想起那串项链时,精灵也同时看到她心中出现的形象。既然先前那一串让她高兴,那么再来一串不是更好吗?所以他从她母亲的坟墓中打开通道,将项链传送到这里。&&& “但是当我正在解说时,我开始明了真相。或许那串项链根本没有被埋在坟墓中,而是被偷了:或许是她的父亲,或许是祭司,更或许是她自己。这就是为什麽她突然间手中握著那串项链!她憎恶精灵揭穿这件恶劣的事情。&&& “总之,这个女人原本的幻觉都已的粉身碎骨,而她从此必须与荒冷的事实并存。她问了一些关於超自然事物的事情那本来就不甚聪明--而超自然体系的回复她又无法接受,但是她也无法彻底驳斥。&&& “‘那些死者的灵魂如今何在?’她瞪著项链低声问著。&&& “我尽可能温和地说,精灵们不会知道的。&&& “恐惧莫名,害怕万分。然後,她的心智开始动工。一如往常那样,以某些壮丽的系统来解说那些造就痛苦的情境。她内在那块黑暗地域更加庞大,威胁著要从中吞没她。她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是凯门的女王啊!&&& “就另一层面来说,她感到无名火起。她恨死自己的父母与老师、孩提时代的教士与女祭司,自己原本信仰的神,以及任何曾经告慰过她,告诉她生命是美好的每一个人。&&& “周遭沉默起来。她的表情逐步变化,害怕与惊异已经不再,冰冷、无动於衷,以及恶意的神情取而代之。&&& “她握著自己母亲的项链站起身来,宣布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谎言,我们交谈的对象都是恶魔,试图颠覆她与她的王国,从中榨取利润。她越这麽说,自己越发相信。信念的完美性掳获她,她屈从於那样的逻辑。最後她哭泣著斥骂我们,宣称她的里暗面已被击败,她又重新招引出自己的神与神圣的语言。&&& “接著她又看著顼链,而阿曼却气坏了因为她竟然不满意他送的礼物,还怪罪我们——要我们告诉她说,如果她胆敢动我们一根寒毛,他就会将她有生以来所有使用过记得的物品、珠宝、酒杯、镜片、梳子都扔到她头上!&&& “假若我们不是如履薄冰,恐怕真会大笑出来。对於一个精灵而言,这可真是美好的解决之道;对於人类来说,那可真是滑稽透顶!然而,那也绝非是任何人想要领教到的状况。&&& “玛凯对阿可奇如实以告。&&& “他可以送你这串项链,也可以实行他所说的这些威胁’她说:‘如果让他开始,我不和道在这世上有谁能阻止得了。’&&& “‘他在哪里?’阿可奇高叫箸:‘让我看看你们说的这个恶灵。’&&& “阿曼被虚荣心所趋,集结自己全副的力量对著阿可奇大吼:‘我就是邪恶的阿曼,善於穿刺人的阿曼!’接著他在她周围掀起最强烈的飓风,比当时在我们母亲身旁的那场更强烈十倍。我从未见识过这麽狂暴的景象,房间整个快被掀起来,石砖墙也瑶摇欲坠,女王美丽的脸庞与手臂上出现许多细小的血洞,如同被尖物戳咬到。&&& “她无助地呐喊著,阿曼简直乐坏了,他可真是伟大啊。我跟玛凯吓坏了。&&& “玛凯命令他即刻停止,用尽所有强力的咒语表达谢意,称赞他是最有法力的精灵,现在他得停止这力量的炫示,要让人知道他拥有和力量一样伟大的智慧。当时候到了,她会让他再掀起这种场面。&&& “在这时候,凯曼国王与所有的侍卫都冲过来保护她。当侍卫想要打倒我们时,她喝令他们不要动我们。玛凯与我沉默地瞪著她,以精灵的力量威胁她。这是我们自前所有的筹码。阿曼就在我们的上方,周遭的气流掀起最古怪的声音。精灵的笑声似乎响遍整个世界。&&& “当我们独处於囚室时,我们想不出该怎么利用阿曼带来的优势。&&& “至於阿曼,他不愿意离开我们,将囚室弄的乱七八糟,弄乱我们的衣服与头发。这真是讨厌,但是听他吹嘘自己的能耐才真是恐怖。他喜欢吸取血液,那液体流通他的至身,他喜爱那滋味。当世界上有人从事血祭时他喜欢跑去凑一脚,毕竟那是为他而做的吧?他又笑了。&&& “我们都感到其他精灵的畏缩,留下来的只有那些嫉妒他的精灵,嚷著要知道血是什么滋味。&&& “终於那感觉决堤而出:那些邪恶精灵对於人类的嫉妒与仇恨。他们恨我们同时有肉身与精神,我们不该存在於地球上。阿曼从太古以来就游荡於山川水泽之间,当时还没有我们人类。他告诉我们,在必死的肉身内居宿著精神就是一种诅咒。&&& “以前我是听过那些邪恶精灵的抱怨,但都没有太怎么搭理。我开始有点相信他们。透过心灵之眼我看到死光光的族人,我如同以往的许多人那样开始想著:或许没有身体的永生不死是一种诅咒。&&& “就在这一夜,马瑞斯,你可以体会。生命如同一个笑话,我的世界只存有黑暗与受苦。我是谁再也无关紧要,我的所见所闻再也无法使我想活下去。&&& “但是玛凯开始教训阿曼,告诉他她宁可要自己现在这样,总胜过他开样:永远飘荡无依,没啥重要事好做。这使得阿曼再度抓狂,他可以成就大事的。&&& “‘当我喝令你时,阿曼,’到凯说:‘选好时间降临在我身边,如是,所有人就会知道你的能耐。’这个孩子气的精灵於是满足了,把自己投往远处阴暗的天空。&&& “我们被关了三天三夜,守卫不敢接近我们也不敢看我们,奴隶也不敢。事实上,要不是凯曼拿食物给我们吃,我们早就饿死了。&&& “他告诉我们,目前正有一场巨大的争议。祭司们主张把我们就地正法,但女王唯恐我们一死精灵就倾巢而出,没有人能够帮她驱走身上的恶灵。国王对这一切都兴致盎然,他很想多知道精灵的事情与用处。但是女王已经看够了,怕了。&&& “最後,我们被带到整个宫廷都观望著的刑场。&&& “就在日正当中,女王与国王照例献祭给太阳神雷,我们必须在旁观看。我们并不介意这些繁文耨节,只害怕这可能是自己生命的最後几小时。我梦想著故乡的山脉、我们的山洞、我们可能有的孩子美好的女儿与儿子,有些可能会继承我们的力量。我梦想著即将被剥夺殆尽的生命,于是我们全族就真的完全死灭。我感谢任何存在的力量使我能够抬眼望著蓝天,能够与玛凯共度到最後一刻。&&& “最後国王发言了。他看起来忧伤又疲惫,虽然还是个年轻男人,但他在这些时候就像个老头子。我们的力量非常伟大,他说,但我们误用了他们。我们可能会用在说谎、黑魔术、恶魔崇拜等等。他原本可以烧死我们来取悦自己的人民,但他与女王悲怜我们。女王特别为我们请求恩赦。& “这真是漫天大谎,但她脸上的表情显示她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而且国王相信。那又怎样?什麽恩赦啊?我们试图看入他们的心灵深处。&&& “如今女王以最甜腻的声调告诉我们,由於我们施行的伟大法术为她取得她想要的两串项链,她曾让我们活下去。总之,她所编织的谎言愈精巧强大,她就越远离事实。&&& “然後,国王说他会释放我们,但首先他必须对整个宫廷宣告我们并没有法力。如此,祭司们才会心满意足。”&&& “如果在这过程中,任何我们的恶灵跑出来打断雷或奥赛瑞斯的礼赞,我们会立刻被判处死刑。当然,我们恶灵的力量也会随之灭亡。最好不要妄加挑衅女王的仁慈赦免。&&& “我们当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看穿女王与国王的心思。他们要跟我们打交道,订下契约。国王将自己的黄金链与徽章摘下来,戴在凯曼的脖子上。我们将要如同一般的囚犯或奴隶那样当众被强奸。如果我们呼叫精灵,就会命丧当场。&&& “‘为了我心爱的女王’,国王说,‘我自己不会品尝这两个女子。我要证实给你们看她们只是两个普通女人。而我的侍卫长、我心爱的凯曼将会代替我执行这个使命。’&&& “整个宫廷都看著凯曼,而他必须服从国王的旨意。我们瞪著他,以我们的无助情况下注,想要他拒绝这么做,不要在这些人面前冒渎我们。&&& “我们知道他的痛苦与危机,因为如果他敢拒绝这个命令也只有死路一条。他将要羞辱我们、糟蹋我们,但是我们一向平和地生活在山上,并不真正知道他要怎麽做。&&& “当他靠近我们时,我还以为他做不出手。那么一个对於他人痛苦感念在心的男人,应该无法激发自己做出用麽丑恶的事。但我当时对男人所知甚少,不知道他们肉身的愉悦其实可以和愤怒与憎恨混合,因为他们性交的目的可以是制造仇恨,一如女子是为了制造爱意。&&& “我们的精灵极力抵制即将发生的恶行,但是为了我们的性命著想,我们要他们安静下来。我静默地握著玛凯的手,告诉她当著一切都结束时,我们就可以生存下去。我们将得到自由,离开这群悲惨而生活於谎言与幻象的沙漠民族。我们将远离他们白痴般的风俗,回到故乡去。&&& “然後凯曼开始做他必须做的。他松开我们的绳子,先夺掠了玛凯,强迫她躺在地板上,剥开她的衣服。我呆若木鸡地站著,无法阻止他。然後我自己也遭到相同的对待。&&& “然而在他的心灵,我们并非凯曼强奸的女子。他颤抖的身心将自己投入热情的烈焰,幻想著交合的对象是无名的美女,如此才能保持身心的整合。&&& “我们的灵魂封闭起来,无视於他与那些带给我们如此命运的恶心埃及人。就在咫尺处,我听到精灵们悲哀的哭泣声,阿曼则在远方翻滚不停。&&& “你们是傻瓜,竟然承受这些,女巫。&&& “夜幕低垂时,我们被留在沙漠。士兵留给我们允许范围内的食物与水,朝向北方的旅程如此遥远。我们的怒意一发不可收拾。&&& “然後阿曼到来,嘲弄且激怒我们,问我们为何不要他去执行彻底的复仇。&&& “‘因为他们会追赶上来并杀死我们。’玛凯说:‘现在给我滚远些,走开吧。’但是那赶不走他,最後她只好找一些重要的任务给阿曼做。‘阿曼,我们想要活著回家乡。为我们吹轻凉风并帮助我们找到水泉。’&&& “但是这些是邪恶精灵办不到的事情,他丧失了兴趣。我们独自往前行,紧靠著对方,试图不去想像那无比遥远的距离。&&& “我们的行旅遭到无数的阻碍,在这里且先略过不提。&&& “但是善良的精灵并立遗弃我们。他们为我们找到水源以及一些食物,尽量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制造小两甘霖。但是当我们过於深入沙漠,就连这些事情也无法办到了。本来只有等死的份,但我知道自己的子宫内已怀有凯曼的孩子。我想要我的孩子活下来。& “当时正好精灵带领我们到贝都因人那儿。他们收容并照料我们。&&& “我病了好几天,唱著歌给我体内的小孩听,并试图以旋律赶走最恶劣的记忆。玛凯躺在我身边搂抱著我。&&& “几个月过後,我终於恢复健康,能够离开贝都因人的帐棚。因为我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在故土诞生,于是请求玛凯随我一起踏上未完的旅程。&&& “带著贝都因人给予的粮食与水、以及精灵们的守护,我们终於抵达巴勒斯坦的绿地,看到山丘上的牧羊人。他们类似我们部族的人们,在原先被蹂躏的土地上生根。&&& “他们认识我们的母亲,也知道我们。他们叫我们的名字,立刻接纳了我们。&&& “回到绿水青山环绕的士地,我们终於快乐起来。我的孩子在腹中愈长愈大,他会活下去,沙漠并未杀死他。&&& “在我自己的故土,孩子出生了。我给予她我母亲之名:米莉安。她有著凯曼的黑发,但和我一样是绿眼睛。我对於她所感到的爱意与欢愉是我的灵魂所能承载的极顶。我们又是三个人在一起了。玛凯为我接生,知道我承受的痛楚。她常常利著米莉安,对著她唱歌。这个孩子是我与玛凯的。随著岁月流逝,我们试著忘记在埃及发生的种种。&&& “米莉安顺利地成长,于是玛凯与我下定决心要回到我们成长时的洞穴,虽然那距离此地甚远,但我们希望能够与米莉安一起回到有著幼时欢乐回忆的那个家。而且我们可以召唤精灵出来,制造奇迹的雨水来祝福我新生的孩子。&&& “但是,这些想法永远无法付诸实行。&&& “就在我们离开牧羊人的部落之前,由凯曼率领的士兵到来。他们在各个部落散播黄金,打听红发双胞胎的下落。&&& “就在日正当中,士兵们高举著剑从不同的方向涌现,牧羊人们惊惶逃窜。玛凯跑到凯曼身前,跪下来求他。‘不要再度伤害我的族人了!’&&& “然後凯曼随著玛凯来到我与孩子藏身的洞穴。我让他看我们的女儿,哀求他看在慈悲与正义的份上放过我们。&&& “但我只要看著他就明白,如果他不带我们回去,他自己就会被判处死刑。他的脸憔悴不堪,不是现在这种光滑的不朽者容貌。&&& “时间的洪流已经淘洗过他受苦的刻痕,但在彼时那真是鲜明怵目。&&& “他以压抑而柔和的声音说:‘恐怖的命运降临於凯门的女王与国王身上。由於我对你们的暴行,你们的精灵日夜折磨我,直到国王试著将他们赶出我的房子。’&&& “他伸出手臂露我看精灵留下的抓痕,脸颊与喉咙也到处都是细小的抓痕。&&& “‘噢,你们不晓得我有多悲惨。’他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保护我远离那些精灵,你们不晓得有多少次我诅咒你们、诅咒那个命令我这麽做的国王,甚至诅咒让我出生的母亲。’&&& “‘噢,但是这不是我们的作为。’玛凯说:‘我们遵守承诺。为了活命,我们答应不对你们出手。那是邪恶的阿曼干的好事。噢,那个恶灵!他怎麽找上你而不是国王与女王呢?我们无法阻止他,凯曼,求求你放我们走。’&&& “‘无论阿曼做了些什麽,他终究会厌倦的。’我说:‘只要国王与女王够坚强,他迟早会撤退而去。现在你所看著的是你孩子的母亲,凯曼。留给我们一条生路吧!为了小孩,请告诉国王与女王你没有找到我们。如果你心中还有丝毫的正义,就让我们走。’&&& “但他只是盯著小孩看,仿佛不知道那是什麽。他是个埃及人,小孩也是埃及人吗?他深深地看著我们。最後他说:‘很好,你们没有遣送那个精灵。我相信你们,因为显然你们不晓得他做了什麽。他已经进人了国王与女王的躯体,彻底改变他们的肉身。’&&& “我们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思索他的话。显然他并不是指国王与女王被恶灵附身,他自己也见识过那样的场面,不可能因为那样就非得冒著性命来带我们回去。&&& “但我不相信他所说的:精灵要如何才能化为血肉之躯?&&& “‘你们不了解我们的王国出了什么事。’他低声说:‘非得亲眼看到才晓得’。他住口不语,因为还有太多想说的。他苦涩地说:‘你们得收回已经造成的变局,即使那不是你们做的。’&&& “但我们无法改变那局面,这才是最可怕的。即使我们还不知道,就已经感觉到——当时我们的母亲站在山洞外,她双手上有著被咬噬的细小伤口。&&& “玛凯要阿曼那个邪恶精灵现身,服从她的指令。她以我们的语言高叫著:‘从凯们的国王与女王体内出来,来到我这里,服从我的命令,阿曼。我没有要你这麽做!’&&& “似乎全世界的精灵都噤声倾听。这是个法力高强的女巫的呼喊。但他们没有回应,我们感受到许多精灵退缩不前。发生了让他们不知其所以然的事情,超逾他们接受范围的状况出现了。我感受到精灵不敢接近我们,摆荡於对我们的爱与惊怖之间,哀伤且迟疑未决。&&& “‘那是什麽?’玛凯尖叫著,询问她的精灵。就如同忐忑等待答案的牧羊人,凯曼与士兵眼睛睁得老大,等著精灵答覆。那答案以惊异与不确定的姿态道出--&&& “‘阿曼已经取得他始终渴望的东西,阿曼得到肉身,但阿曼也不存在了。’&&& “‘那是什麽意思?’&&& “我们也搞不懂。玛凯又追问精灵,然而精灵们的犹疑已经转为恐惧。&&& “‘告诉我那是怎麽发生的。’玛凯说:‘告知我你们所知的。’那是女巫惯用的祈使命令句:‘给予我你们理当给予的知识。’&&& “精灵们的答声还是充满不确定。&&& “‘阿曼已经化入肉身。他不再是阿曼,无法回答你的召唤。’”&&& “‘你们得跟我来,’凯曼说:‘国王与女王正等著你们。’&&& “他呆若木鸡地看著我将女婴交给旁观的牧羊女,她会将她视若己出地照顾。然後,玛凯与我便随他离去,只是这一回我们没有哭泣。我们的泪水彷佛已经用尽。我们与米莉安共度的短暂幸福岁月已经逝去,正发生於埃及的恐怖事件即将把我们一起灭顶。”&&& 玛赫特闭上眼睛,以指尖触摸眼皮,看著正翘首期待下文的每个人。大家各有所思,但没有人想要打破沉默,虽然必须如此。&&& 年幼的那几个已经累坏了。丹尼尔的雀跃神采有了改变,路易斯显得憔悴,亟需补充血液,虽然他并不在意。“现在无法再说下去了。”玛赫特说:“已经快要早上,我得为年幼者准备睡眠场所。”&&& “明晚我们将聚集在此,继续下去——当然,如果女王准许如此的话。女王此刻离我们甚远,我完全听不见她的形像,也无法从任何其他心灵那儿瞥见她。要不是她默许如此,就是她现在距离太远,也无暇顾及。我们得知道她的意向才行。&&& “我明晚会告诉你们,当我们抵达凯门时我所看到的景象。”&&& “在此之前,就在这山上好好歇息吧——你们每一个。此地已经有好几世纪不曾被人类打扰,即使是女王,在日落之前她也伤害不到我们。”&&& 马瑞斯和玛赫特一道起身,当其他人陆续离开房间时,他走向最远端的窗口,仿佛玛赫特正对著他说话。影响他最深的是阿可奇的作为以及玛赫特对她的恨意,因为他自己也是如此:从未如此炽烈地憎恨自己,为何在还有能力终结那场恶梦时没那么做!&&& 然而,那红发女子并不会想要如此,他们没有一个人想死。而玛赫特或许比每一个他所认识的不朽去更重视生命。&&& 然而她的故事似乎印证了整个事件的无望。当女王从她的王座起身,那将会如何?正陷於魔掌的黎斯特如今又怎么样?他真不敢想像。&&& 他想著,我们似乎时有改变,但又总是不变。我们会变聪明,但还是容易失败的生物。无论我们活过多少岁月,总还是人类。这就是身为吸血鬼的奇迹与诅咒。&&& 他又看到当冰层陷落时所目睹的那张皎洁容颜,那是他在深爱之馀也切齿憎恨的人。就在他无比的屈辱中,清晰的视野已离他而去。他真的难以判断。&&& 他已经累了,只渴望慰藉与睡眠,躺在一张乾净床褥上的感官慰藉:摊子在床上,将头埋在羽毛枕头底下,让四肢以最自然舒适的姿态展放著。&&& 就在玻璃墙外,一抹柔和的殷蓝光线已经灌满东边的天际,然而星光仍然向关夺目。红木林的深色树干已经清楚可见,美好的翠绿气息也溜进屋内,如同逼近清晨的森林周遭。&&& 就在山丘下有个广场,马瑞斯看到凯曼走在那儿,他的双手似乎在稀薄的黑暗中发光。当他回过头来逼视著马瑞斯,脸庞是一个全然的白色面具。&&& 马瑞斯发现自己以友好的姿势对凯曼挥手,凯曼回应他之後走入树林中。&&& 接著马瑞斯转过身去,发现他早就知道的:只有路易斯与他自己还在屋内。路易斯如同凝视著一尊化为真实的神像般的看著他。&&& 然後他说出即使在故事叙述过程中也无法停止蛊惑他的问题:“你知道黎斯特还活著,是吧?”他问,那是单纯人类的语气,严峻的语气,但声音颇为保留。&&& 马瑞斯点头:“他是还活著。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设想的,我并非接收到答案,或者运用我们瘟疫般的法力。我只是单纯的知晓著。”&&& 他对著路易斯微笑著,这孩子的态度使他愉悦,虽然他不明白为什麽。他示意路易斯过来,然後他们一起走出门外。马瑞斯搂住路易斯的肩膀,一起踩著楼梯下去。他重重地踏著泥土地,如同人类船行走箸。&&& “你确定吗?”路易斯尊敬地问著。&&& 马瑞斯停下脚步:“确定得很呢。”他们四目相望,然後他对著路易斯微笑。这孩子真是既难得却又夭真过度。他怀疑,如果增添一些法力--例如说,注入些许马瑞斯古老强力的血液--会不会使得路易斯眼中的人类光采骤然消逝?&&& 这个孩子正因为饥渴而受罪著,但他似乎很喜欢自己的这种痛苦。&&& “让我告诉你吧,”马瑞斯赞同地说:“当我第一次看到黎斯特时,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可以杀死他的东西。我们其中的一些人就是如此,九命怪猫,死的死不了!”&&& 但他干嘛说这些?他又开始相信自己在审判开始前说的话吗?他又想起当时他走在旧金山上干净宽广的市场街,双手插在口袋,不被人类注意地行走著。&&& “请原谅我。”路易斯说:“但你这麽说倒让我联想起昨晚在‘德古拉伯爵的女儿’那间酒吧,那些想加入他的吸血鬼所说的话。”&&& “我知道。”马瑞斯说:“但他们是一夥傻瓜,我才是对的。”然後他柔声笑出来,温和地拥抱路易斯。没错,他还是相信这一点。只要再多一点魔血,路易斯肯定法力大增,但他可能就此失去无可取代的人类温柔与智慧--或许是他与生俱来、懂得受苦人们的同理心。&&& 但是此夜已过,路易斯牵著马瑞斯的手走入锡制墙壁的走廊。艾力克等在那里,要告诉他方位。&&& 然後,马瑞斯独自走入屋中。&&& 在太阳强迫他入睡之前大约还有一小时。虽然很累,但他不想这麽睡著。森林中的新鲜空气真是太棒了,而且小鸟的吟唱也清新可喜。&&& 他走入隔壁的大房间,中央的壁炉火焰已经熄灭。他发现自己正看著悬挂在墙上、大概占有半幅墙面的挂画。&&& 他逐渐看懂挂画的景致:山顶、山谷,双胞胎的细小人影站在大太阳下的绿荫广场,玛赫特所叙述的故事以光影闪动的意象回溯。那个广场看来如此逼近,梦境并未使他感到如此靠近这两侧女子。现在他可认识她们,认识那房子了。&&& 这种混杂的感情真是神秘,忧愁与某种非常美好的事物间杂著。玛赫特的灵魂吸引了他,他爱慕那特殊的复杂性,希望自己能够找机会告诉她。&&& 接著彷佛被他自己逮到,他终於暂时忘记苦涩与痛苦的滋味。或许经过所发生的这些事情,他的灵魂还是能够痊愈。&&& 又或许是因为他正在想著其他人,关於玛赫特与路易斯,关於路易斯需要相信的事物。嗯哼,黎斯特八成怎麽杀也杀不死。他尖锐而苦涩地想著:或许连他--马瑞斯--都活不过去时,黎斯特也能够生存。&&& 但是他可不愿再想下去了。阿曼德在哪儿?他已经进入泥土沉睡了吗?如果现在能再看到阿曼德……&&& 他走向地下室,但透过打开的大门,他看到某个吸引自己注意力的景象:两个酷似挂画上双胞胎的人影。那是玛赫特与洁曦,拥著对方站在朝东的窗口,注视著山脉。光线逐渐从深暗的森林绽放。&&& 剧烈的颤抖惊动他的身心,一连串的意象洪水般地涌入,他得抓住门把才能站稳。不再是丛林,而是朝向北方的公路,通过无数的焦土。那个生物停顿下来,因为某个东西而惊动,为什么?是那对红发女子的意象吗?他听到那继续前进的足迹,沾满泥土的手脚宛如他自己的四肢。然後,他看到著火的天空,而他自己呜咽出声。&&& 当他再度抬头往上看,只见阿曼德正抱著他,玛赫特以她疲惫的人类双眼哀求他告诉她刚才所见的一切。房间又恢复常态:舒适的家具,他身边的不朽者。他闭上眼睛然後再张开。&&& “她刚进入我们的远程感应范围。”他说:“但是还在遥远的东方。”太阳正酷烈地升起,他感受到那致命的光度,但她已经进入地底。他也感应到这一点。&&& “但那是距离很远的南方。”洁曦说。在半透明的黑暗中,她看上去非常脆弱。纤长的指甲握著窈窕的手臂。&&& “并不算太远,”阿曼德说:“如果她移动得很快。”&&& “但她的方向是?”玛赫特问:“她是朝著我们而来吗?”&&& 她并没有等其他人给予答案,他们也无法给予。然後她将双手覆盖著耳朵,仿佛那痛苦难以承受,并突然将洁曦拉向她身边亲吻著。她祝其他人有个好梦。&&& 马瑞斯闭上眼睛,试图再看到之前的影像。外衣?那是什麽?如同农夫壮稼服那样的粗糙物件,头部有个撕开的裂口,在腰间绑起来。是的,他可以感受到。他想要看到更多,可是无法办到。他还感受到力量,无可遏止且直达高峰,几乎无可比拟。&&& 当他张开眼睛时,晨光笼罩著房间。阿曼德拥抱著他,但他看起来孤独且不被任何事物穿透。当他看著森林,眼光只是眨动一下。森林的光影压在房间的每个窗户上,仿佛已经爬行在长沙发的边缘。&&& 马瑞斯亲吻阿曼德的额头,接著,他作出正好与阿曼德一模一样的事情。&&& 他看著房间愈来愈亮,看著光线弥漫著窗户的玻璃。他看著美丽的光线在那幅巨大的挂画的网络上舞蹈不休。&&&&&&&&&&&&&&&&&&& 5黎斯特:这是我的肉身,我的鲜血&&& 醒来时一片寂静,空气干净温暖,带着海洋的气息。&&& 我的时间感全然混乱,从头昏眼花的情形来看,已经一整天没阖眼了。而且,我并没有处於保护网膜当中。我们大概绕著世界来跟随黑夜,或该说,在黑夜中随意的移动,因为阿可奇根本不需要任何睡眠。&&& 显然地,我需要。但我太好奇而不想被唤醒。明显地太过凄惨。况且我一直渴望人血。&&& 我发现自己置身於一间宽广的卧房内,西边和北边有阳台。我嗅到海洋、听到海洋,但空气芳香且平静。我逐一审视房内摆设,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夸饰的古老家具,多半为意大利式——虽细致仍富装饰性与现代奢侈品的混杂;我躺著的这张床有镀金的四只床脚,悬挂了薄纱垂幕,覆盖上柔毛枕与丝缦。老旧的地板则铺上一层厚厚的白地毯。梳妆台上散落著俗丽的瓶罐与银制品,以及一具令人好奇的老式白色电话。天鹅绒椅,巨大的电视组与音响器材架,到处都有小巧优美的桌子,上面堆满报纸、烟灰缸和盖著软木塞的玻璃酒瓶。&&& 直到一个小时前这里尚有人在,但他现在已经死了。实际上,岛上死了不少人。我躺卧著,全神耽饮四周美丽的当下,脑海中却给演我们曾到过的地方;我看到丑恶、镀锡屋顶、泥泞般的地方。现在,我躺在这看似寝室的地方。而这里也有死亡。那是我带来的。&&& 我起身到阳台上,从石材拦杆上俯瞰白色沙滩。地平线上没有陆地,只有温婉地滚动的海洋。倒退的海浪激起浪花,在月光下闪耀。我置身一楝老旧褪色的度假别墅,或许是几个世纪前盖的,铺饰了瓷缸,以及长翅膀的小天使,覆以上釉的磁砖,一个挺美丽的地方。电灯的光线从其他房间的绿色百叶窗间透出来,下方较矮的阳台上,一座小型游泳池半掩半现。&&& 就在海滩沿左前方折曲之处,我看到另一栋古老而幽雅的建物,构筑在峭壁之内。那里也有人死亡。这是一个希腊岛屿,我很确定;这里是地中海。当我倾听,可以听到哭声从身後传来,越过了山巅。男人被杀害。我倚在门边,试箸不让心跳加速。&&& 在亚辛神庙大肆屠杀的记忆陡然扼住了我——眼前掠过自己穿越如牲畜的人群,以无形的刀刃叉食人肉的景象。饥渴。或者,只是欲望读罢了?我再次看到那些切乱的四肢,弃废的身体在最後的挣扎中扭曲著,脸上污粘著鲜血。&&& 不是我,我不可能……但我做了。而现在我能闻到火在燃烧,仿如那些在亚辛中庭烧毁躯体的火。味道令我作呕。我再次转身向海,深呼吸一口难净的空气。若我容许,那些声音就会过来,从岛上各处传来,从其他的岛屿,也从邻近的岛屿传来。我能感觉得到,那种声音徘徊在那里等待;我必须将它推回去。然後我听到更多更近的喧闹,在这楝老房子里的女人们。她们正在接近卧房。我正好及时转头,看到两扇门扉开启,女人们穿著简单的长裤和裙子,围著围巾,进到房内。&&& 什麽年纪都有的一群,包括貌美的年轻女子和肥胖的老妇人,甚至还有满脆弱了、皮肤布满暗黑皱纹、一头银发的老妪。她们带来插满鲜的花瓶,在房中四处放置。然後一个犹豫而修长,有著美丽颈项的女子,以惑人的自然优雅走向前来,动手打开那许许多多的灯罩。&&& 她们的血味。当我根本不觉得渴,怎麽能够如此强烈又诱人?忽然间她们全聚集到房间的中央,盯著我看,仿佛进入出神的状态。我站在阳台上,只是望著她们;然後我明白她们看到了什麽。我这套撕裂的服装——吸血鬼的破衣服黑外套、白衬衫和斗篷--全都溅满了血。&&& 而我的皮肤,出现明显的改变。当然更白了,看来更像死人一般,我的眼睛一定更亮了,或者我被她们天真的反应所骗。她们何时又见过我们了呢?&&& 不管怎样……都似乎是一种梦,这些静默的女人,她们的黑眼珠和颇为忧郁的睑——甚至胖胖的女人都有张瘦削的脸汇聚在那里盯著我看,然後一个一个跪下。啊,跪下。我叹口气。她们精神错乱的表情,就像被雀屏中选的凡人,她们看到幻影,讽刺的是,我眼中的她们才是幻影。&&& 她们见过圣母。那是她在这里的身份,那个处女怀胎的女神。她到她们的村庄来,要她们屠杀儿子与丈夫;甚至连婴孩都杀。而她们做了,或是目睹其发生。现在她们带著一波波的信仰与喜悦小。她们是奇迹的见证者,她们已经和圣母本人说过话,而她是太古之母,那是住在岛上岩穴中的给母,甚至在基督之前,她的小裸体雕像就在地球处被发现。&&& 奉她的名,她们拆毁观光客前来参观的那些废弃神殿的廊柱,她们烧毁岛上唯一的教堂,她们用棍棒和石头击毁其窗户。古老的壁画在教堂内烧毁,大理石柱碎成破片掉落到海里。&&& 而我,我对她们而言算什麽呢?不只是个神,不单是圣母的选民。不,是其他的。我站在那里,困惑,被她们的眼睛困住,对她们的深信感到厌恶,然而同时既迷醉又害怕。& 当然不是怕她们,而是害怕每件发生的事,害怕凡人看著我的爽快感觉,自从我上了舞台后她们就一直看著我的方式。凡人看著我,让我感知了这些年躲藏之後的力量。凡人来这里崇拜;凡人,像那些布满山间小径的可怜虫。但她们是亚辛的崇拜者,不是吗?她们会到那里去死。&&& 恶梦一场。我得倒转转一切、停止这一切;我得制止自己接受它,或它的任何一部份。我是说,我能开始相信我真的是——但我知道我是谁,不是吗?而我看到这些可怜无知的女人,视电视和电话为奇迹的女人,对她们而言,任何改变都是奇迹的女人……她们明天会醒过来,看到她们做了什么!& 但现在,安宁的感觉占据了我们——女人们与我。那熟悉的花香,那咒语。默默地,透过她们的心灵,女人们接受指令。&&& 起了一点骚乱,其中两个人起身进入相连的浴室——富有的意大利和希腊人喜爱的那种大型大理石物件。热水流动,蒸汽从敞开的们涌漫出来。其他的女人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裳。不论他是谁,拥有这楝小皇宫的可怜虫,把香菸留在菸灰缸,在白色电话上留下模糊的油腻指纹的可怜虫,真是有钱得很。另外两个女人朝我走来,想把我带到浴室去。我什麽都没做,我感觉到她们碰触我温热的人类手指的彭触,和当她们感觉到我的皮肤纹理时,所有伴随而来的震撼与兴奋。这些碰触给我一阵强烈而爽快的冷意,她们望著我时,水汪汪的深色眼睛非常美丽。她们温暖的手用力的拉著我,她们要我随她们去。&&& 好吧。我让自己被牵引。白色的大理石砖,刻饰的黄金装置;说穿了,就是古罗马的显赫,闪闪发亮的肥皂和香水瓶,排列在大理石架上。池中热水满溢,喷出口的水沸沸地响,至都十分诱人,或者,其他时候也曾如此。&&& 她们脱去我的衣服。彻底令人如痴如醉的感觉。从来没人为我这样做过,从我有生命以来,也只有很小的时候才有过。我站在浴室冒出的蒸汽雾海,看著这些纤秀深色的手,感觉全身毛发竖起,感觉女人们眼中的崇拜。&&& 在蒸汽中我察看镜子——事实上是一面墙的镜子。自从这不祥的奥狄赛开始之後,第一次看到自己,其震撼远超出我所能处理的范围。这不可能是我。我比自己想像的要来得苍白。徐缓地,我推开她们,朝镜墙走去。我的皮肤有种珍珠的光泽,眼睛更亮,汇集了光谱的每一种颜色且混杂了冰冷的光芒。然而我看起来不像马瑞斯,不像阿可奇。我睑上的线条还在!&&& 换句话说,虽然我已经被阿可奇的血给漂白了,但我还未平滑,我还保有人类的表情。奇怪的是,对比性让这些线条更为显现,即使是我手指上满布的细纹,都比以前要刻得清楚。但比以前更引人注目,令人吃惊的不像人类,又有何慰藉可言?就某方面来说,这比两百年前当我死後一个小时左右,在镜中见到自己,试著在所见之中寻找人性的那一刻还来得向。我现在也和当时一样恐惧。&&& 我研究了自己的映影——胸部像是博物馆里没有头手的大理石雕像,那么地白皙。而出器官,我们不需要的性器官,摆出一副准备好要做它水远会再知道怎麽做,或想做的姿态,大理石雕刻,大门的一座男体雕像。&&& 茫然地,我看著女人们靠拢过来;可爱的喉咙、胸部、深色潮湿的四肢。我看著她们再度碰我。我在她们看来是美丽的,很好。& 在上升的蒸汽中,她们的血的气味更强烈,然而我不渴,不怎麽渴。阿可奇满足了我,但血气还是折磨了我一点点。不,不只一点点。&&& 我想要她们的血机——与饥渴无关。我像一个虽然喝过水,但还想要葡萄酒的男人般地想要,只不过还得再乘上二十或三十,或者一百倍。实际上,我那么强烈的想望,幻想自己把她们全部拿下,一个接一个撕裂她们柔嫩的喉咙,住她们的身体横卧在地板上。&&& 不,我思索著,这不会发生。欲望尖锐又危险的特质让我想哭,我被怎么了!但我知道,不是吗?我知道我现在强壮到连二十个男人都没办法压制,想想看,我能把她们怎样。如果要的话,我能升上屋顶,离开这里,我能做自己从未梦想过的事。或许我已经有了马瑞斯宣称拥有的“射火”能力,就可以像她一样烧死她们。只是力量的问题,如此而已。还有到达令人晕眩程度的知觉。&&& 女人们吻著我,她们吻我的肩膀。只是一点可爱的感动,嘴唇在我的皮肤上施加柔软的压力。我忍不住微笑,然後轻轻的拥抱她们,亲吻她们,嗅嗅她们小巧而温热的颈项,感觉她们的乳房碰触著我的胸膛。我完全被这些柔顺的生物所包围,被多汁的人类肉身包裹。&&& 我步入深深的浴缸中,让她们帮我洗澡。热水爽快的溅上身,轻易洗去那些从未真正黏住我们、渗入我们的尘土。我抬头看著天花板,然後她们用热水梳洗我的头发。&&& 是的,这一切都极人令人舒畅。然而我从它如此孤单,沉陷到催眠的感官中,漂浮不定。因为实际上我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当她们洗完,我选了想要的香水,要她们把其他的都丢掉。我说法文,但她们似乎能懂。然後她们为我穿衣,我从她们呈上来的当中挑了一件。这楝屋子的主人喜欢漂亮的亚麻衬衫,对我不过大了一点而已。他也喜欢漂亮的鞋子,还相当合脚。&&& 我选了套银灰色、编织非常细致、剪裁颇为时髦的衣服,还有银首饰,那个男人的银手表,和他镶有孤钻的袖扣,甚至外套翻领用的一个人钻石别针。但这些都让我觉得很奇异;仿佛我能感知自己的皮肤表面,但又感觉不到。而且还有点似曾相识。两百年前。那古老的死亡问题。这到底为什麽发生?我怎样才能掌控?&&& 我想了一下,有没有可能不要理会发生了什麽事?往後退一步,把她们当成外星生物来看,当成我饲养的东西?很残酷的,我被从她们的世界剥离!而古老的讽刺,对无止境残酷的老套藉口在哪里?并非因为生命是渺小的。喔,不,一点也不,任何生命都不是!实际上,那才是全部的重点。&&& 为什么我,一个可以放纵杀戮的人,看到她们珍贵的传统毁坏的景象就退缩了?为什麽心脏快要从喉咙跳出来了?我为什麽里面在哭泣,仿佛自己的某一部份正在死去?&&& 或许某地恶魔会喜爱吧,某些扭曲而丧失天良的不死之身,先在那种光景中冷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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