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优化你的大脑魔力pdf怪异的魔力,他的快乐总是转为悲凄,他的天真转为狂野的欲念,他的机智转为爱恋,陶醉转为火焰

  在地狱是分为三个区域的,一个是地狱子民专属的区域,人首蛇身,在这个区域里鬼如同奴隶宠物、食物;后来有了天庭来里面驻扎的大使馆——阎王殿,地藏王最大,主持三界和谐,神仙来这里走动得比较多;再后来,因为给鬼们申请了各项权利,加上近年来鬼的发展势力越来越好,形成了一个不小的鬼区,也有自己的律令,为了扩大鬼的势力,鬼王还颁发了一条奖励,只要生出鬼娃娃就能得到320万冥元,可是所生出来的都是做劳力的,每天累死累活可能还换不到一碗饭裹腹,很多鬼饿得都只能吃泥。  我不知道人间的我到底怎么样了,是死了吗?还是成为植物人?我很想问他,可是他每一次都闭口不语。后来被我缠怕了,他竟然送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给我,然后联上了网,我开始跟着其他地狱子民使用权限在阳间的网络上畅游,然后我就来到了灵隐岛,开始书写我的故事,反正没有人会相信,爱怎么写怎么写。也不会有人想要来救我,在地狱子民的眼里,人类不过是手背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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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灵异事件。。。。。。。。。。。。。。。。。。。
  幸福快乐就好,在哪里不一样
  我去  
  人首蛇身,有人说是女娲后代,有人说是妖族,在这个区域人类不过是奴隶和宠物。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已经放弃了离开地狱,我想每个人都是害怕威胁的,怕的不是他会怎么折磨我,而是我心里最放不下的亲人朋友。我不下千百遍痛骂他就是个卑鄙无耻变态的小人,只因为他未了结的前世情缘就不顾我的意愿把我扯进地狱。  他叫元凯,不知道担任什么职务,平常很少见到他,但他见到我时候,总是一脸崩紧,我似乎没有见过他开心一笑,他的眼睛很清澈,却如同一滩死水,从来没有过喜怒。  今天是5月12日,内陆某地地震,死伤无数。我第一次觉得人类如此卑贱,是因为我听到他们在家里说地狱缺乏大量奴隶,供不应求,因为一项大工程的实施,他们便策划了这项地震。摇一摇,就有十万灵魂到这里了,床位都不够了,大家全部挤在笼子里,工作的时候就放出来,形成一个班长带一个笼子的金字塔管理制度。这些是我偷听到的,不过我缄口不语,我没有任何资格去批判他们,因为我的父母的性命,在元凯手上。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告诉我,那是日本和中国大战,日本飞了一颗导弹从海底炸过去,便有了地震。  那天,我哭了一整晚,他以为我只是同情死去的人们。不过,他最讨厌我哭,一看到我哭,他就会变得很急躁,对我很粗暴,可是他又很变态地喜欢弄我哭,他说我哭的样子比一脸冰冷的样子顺眼多了。
  反抗无果,很长一段时间后,开始学会慢慢适应。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在家里弹弹琴,这个我梦想中的钢琴和古筝,竟然是元凯买来送我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声音都是非常难听的,不管是人们说话还是唱歌,阴沉沉的,像是招魂曲。他不喜欢我出门,最喜欢我做出来的饭菜,家里有一大叠烹饪书籍,地狱里能吃的东西很多,蚂蚱、蟑螂、虫子……都是大伙儿最爱的小吃,他们尤其爱吃人类,特爱烤人掌。从一开始的反胃,到现在的麻木,我应该感谢元凯不让我出门,不让我涉入他的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他和我曾经的情感经历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太多,脑海里盘旋的想法一直是离开地狱。  我已经不敢想方设法地逃跑,安然接受他给予的平静生活,每天除了研究新的菜色,学弹一首新曲子,就是等待他的归来。习惯被他抱在腿上,为他剥炒虾,也习惯被他抱在怀里,窝在沙发中看有关人类的新闻。  这里,不过就是一个新的世界。  可能是因为我很乖很乖了,他突然有一天,在欢爱过后,舔着我的背,问我说:“爱我吗?”  我没有回答,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想我的身体已经告诉他一切了,我恨他,但是我离不开他。那一次,他在我肩下留下一个齿痕,接近两个礼拜才消退,痛得我几近半生难忘。
  人们总是说神仙是住在天上的,还说神仙会飞。其实,神仙所住的地方就是人类空间的上面,那里空气更稀薄,因为几乎全部都沉积在脚下,因此天庭都是看不到地板的。并且因为沉积在脚下的空气密度特别大,神仙们的身体密度又小,因此就浮在空气上面了。神仙们来人类地球必须搭乘专用的宇航器,透明的外壳,里面空气一样稀薄,如果打破了这层外壳,他们会被地球空气挤压得难以呼吸。  而地狱的子民身体密度就特别地大,这里的空气密度比水还大,形成了一种固态与液态之间的粘稠状态。如果地狱的子民到了地球,没有穿着专用的透明宇航服,他们就像鱼儿离开水一样,死路一条。  我看有关于人类新闻的时候,得知一群美国科学家已经证实了人类地球大气中可能存在一种生物,它的状态介于固态与液态之间,其实说的就是地狱里面的龙。  说到龙,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叫地龙,是地狱土生土养的龙,面容狰狞,性格暴躁,生养地大约是处于欧洲这块土地的下方,一般是火红色或者金黄色。而另一种,就是人间传说中的“走蛟”,经过千年历练的有灵性的蛇,有情感,懂喜怒哀乐,一心成仙,通过洪石流而从大山里冲出来,最终被一名有缘分的人类点化,得以飞升,成为一条气宇轩昂的天龙,天龙的种群一般聚集在中国,所以很多中国人都说自己是龙的传人,因为他们受天龙的恩惠最多,天龙性情温和,十分善良,有些软弱,一般是青玉色或者银白色。所谓龙凤龙凤,有龙必有凤,凤凰在佛教中代表着重生,白色凤凰很少见,必定是佛教中灵性极高的种群。  其实每天这样待在房里,得到一点时间可以共享阳间的网络,看到大家能享受阳光蓝天青草地,真的非常羡慕。外面的天空依旧是黑色的,只有阳间晚上凌晨两点到四点这段时间才是白天,那时我就可以看到灰白色的天空。
  回忆篇  假设我们人类生存的地方是一个正方体,有六个表面分别为:上下前后左右。大家可以拿笔出来画,空间想象能力比较好的人也可以不用画出来就知道,六个表面可以再延伸出六个大小一样的正方体。  十一年前用请笔神的方式请他们诸位上来的时候,其中一个男的就是这么对我们说的:“如果你们站在一个正方体的内部表面,那我们就生存在你们脚下地表的反面的空间里。”  “你的意思是地狱吗?”我问。  “可以这么说。”他介绍自己的时候只说了一个代号:元凯,而他的兄弟们也全是以元字开头的称呼,包括元川,元涛,元佳等,数目众多。  “为什么非投胎不可?”我一个姐妹发问。  “人类死后灵魂脱离人体,其中阴德的多少决定灵魂是否上升到你们上表面的那个空间(仙界)或是下降到下表面的这个空间(地狱)。”元凯作为发话人,他似乎很愿意跟我们交流他们所在空间的事。“投胎是必须的,因为在我们这个空间,人类的灵魂等同于狗在人间的地位。”  “狗?”我诧异极了,“相当于食物和宠物?”  “是的。”  难怪那些鬼死活都要投胎了!大家可以想象下狗在我们人类世界是什么样一种地位!说白了就是侍候人类的。  “魂飞魄散是什么意思?”我又问。  “就是灵魂被打散,凝聚不到一起,失去意识。”元凯回答。  “自杀的人不能投胎吗?为什么?”我一个同学韩颜问。  “是的,对于鬼来说,投胎的机会是极其珍贵的,自杀就是不尊重生命,将会被阎王剥夺终身投胎权利。”虽然元凯是个发话人,可能只是因为他比较活泼。后来元凯说元川才是他们的老大,只是不爱讲话。  “冤死的人为何要找替死鬼?”  “就好比你们要找只看门狗一样,这只狗想要自由想跑,必然要找另一只狗来代替它,要不然这屋子的主子是肯定会把狗抓回来,甚至一怒之下就杀了它煮掉。”  “难道你们不会觉得透露太多东西了吗?”另一个姐妹在旁,阴阴森森地开口,眼神瞬间变得万分犀利,那就像是厉鬼附身的样子。  然后,笔突然间划破底下的纸,在木桌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笔迹。
  几天过后,我偷偷地一个人玩起了笔神。话说这是因为我身上负能量太多的结果,一个人就能请来笔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元凯一个人跟我说话,其他的都没了影儿。  “你觉得请笔神是不是弊大于利?”我问。  “说到底,就是你们好奇加无聊,好听点说是互相交流,实际上就是你们玩我们,我们也反过来玩你们。我们从来不会下毒手,往往你们人类就是自己吓自己,最后就把罪过推到我们身上。”  可能因为彼此的对话都是很直白的,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更加让我放下心防,也他交流更多。那个时候,我完全不会想到,他会有什么惊天阴谋。  “你是鬼吗?还是出生在地狱的子民?”好吧,我承认我的好奇心过剩,幸运的是他很友好。  “我是出生在地狱的子民,也是鬼差。”  “那天打断我们交流的是谁?肯定不是我姐妹。”大概是另一鬼差附身。  “哦,那是我大姐,她很古板的。不喜欢我们跟人类太接近,她看不起你们。”  “就像我们有些人看不起狗一样?”我问。  “对,你悟性还是挺高的。”  玩过笔神的女孩子们都会问一个问题——那就是前世,我也不例外,低声地问:“既然有投胎,人就有前世。那我前世是男是女?”  “你和我们一样曾是鬼差,排行第二,名叫元心。”  “你呢?排老几?”  “我排第三。”  “为什么我现在是人?”  “因为你爱上了一个鬼,触犯地狱刑法,被贬为人。你要知道,对于一个地狱子民来说,没什么比被贬为人更加耻辱的了。”  “那个鬼投胎了吗?”那我岂不是可以去找他?  而元凯就像看穿我的心思一样,在纸上勾划着:“他已经消失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情绪是由于记忆造成的,我失去了前世的记忆,自然不会对那个鬼的消失产生悲痛的感觉,仅仅只是觉得有些惋惜。  “你那些兄弟呢?”  “他们各自有事。”  “那你比较有空了是不是?”  “不是。”  “不是那你为什么肯让我请上来?”  “我也不想来。”  “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你的封印已经被打开了。你忘了一开始请笔神的时候,老是请不动笔神吗?旁边那些爱玩的小鬼根本不敢靠近你,后来路过的鬼差看到了并且通知我,我才上来把你的封印打开的。而你的封印一旦被打开,我就必须跟着你。”  此时,一阵寒意从我脚底传来。“跟着我?”  “对,不然会有很多冤死的人想要来找你帮忙。”  “关我什么事?”  “你曾是鬼差,任务就是来往阴阳二界,带领冤死的人回到地狱。”  “我现在已经是人了,不具备前世的能力,他们来找我也没有用啊!”  “就是因为找你没有用,我才必须跟着你。否则他们若是现身纠缠你,会把你吓死的。”  当时,我想,我肯定做错事了。“能不跟着我吗?能帮我把封印封上吗?”  “不可以。”  “哈哈!”我干笑两声,丢下笔,然后拿了衣服去洗澡,我觉得可能是我长久独居,父母都不在同一个城市,因此产生幻想,希望有个朋友来陪我。作了一个深呼吸,我告诉自己不能沉迷下去。可以玩,不可以沉迷。  接下来,不管我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感觉到什么,那都只是幻觉。我一直在心里这么强调的。打开莲蓬头,无数的小水柱喷洒在我乌黑的长发上,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我决定要学习,以此来转移的注意力。  然而,可怕的是,一闭上眼睛想要睡觉,马上就失去意识。坠入无边黑暗之前,我一直是浅眠的,要不就是失眠。  半睡半醒之前,仿佛有个人从背后抱住了我,一开始是冰冷的感觉,慢慢的开始温暖了。我还一直以为,灵魂没有温度。  “你为什么不走?”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丢掉了笔,我想走也走不了。”那是一把清澈的男声,语调平缓。  “男女有别,也不能这样抱着我吧。”一想到后面有个鬼搂着你,估计你也会吓得全身寒颤。  “呵呵,我们俩还讲什么男女有别呢。你为什么不问我,你前世的丈夫是谁?”  我突然什么也不想问了,好奇心太强也不是件好事。我明显听到他在我耳边轻笑两声,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转过头看他,却知道他有一张薄唇和一排整齐的白牙,甚至好像看到了他的下巴。  “睡吧,你明天还要上课。”  “怎么睡得着?”我心里想。本以为会失眠到天亮,然而一股不可控制的力量竟然让我一下就睡了过去,起来的时候发现镜中的自己头发更黑了,皮肤更白了,唇色也更红了。  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平静的,我对自己这么解释着。难道是回光返照?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忐忑不安了。
  如果白天我不召唤他,那他就不会出现。我开始觉得他已经与我共享一个躯壳了,只是不会过多地干涉我的思想与生活。  晚上的时候,趴在床上,空气很凉很干燥,心情有些舒畅。我在四方白纸上面中央画了一个圆圈,圆圈里面再画一个实心,他马上就出现了,似乎正在等待着我。  “是不是我一直不召唤你,你就会一直不出现?”  “我知道你一定会召唤我。”  “你不忙吗?”我问。  “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你。”  “是要保护我还是要我的命呢?”我假装云淡风清。  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说话。后来,终于在纸上写起字了。“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  “为什么?你是鬼差不是吗?不需要工作吗?”  “在地狱的时候,你是我的妻子。我爱你,同时也恨你。你对一个鬼产生怜悯,继而被他的文字和图画所吸引,后来爱上了他。”他说这话的时候,笔力时重时缓,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这时,轮到我不说话了,准确来说,是不敢。我能感觉到他的脾气很好,可是脾气在好,面对爱人的背叛,恐怕也会歇斯底里。我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无限悲凄,顿时有些同情他。  “你的同情心又泛滥了。”他在纸上写着。  “那你为何不现身?”我问。  “一旦我现身,肯定不会有好事。”  “那好吧,我可以睡觉了吗?”我问。随后,手上的笔回到原点。我觉得全身像被抽干力气一样躺在床上,梦里,他又出现了,还是从背后抱着我,开始有点冷,慢慢地就温暖了。
  第二天,历史课上了关于宗教的内容。我问元凯:“宗教是什么?”  “就好像你们的国家,美国、中国、印度等,文化不一样,制度不一样。不同宗教统治着不同的区域。”然后,他又在纸上写着:“一个没有归属感的人是可怜的。”  当时,我是无神论者,也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没有归属感的人。我的人生就像一根飘泊的野草,风吹到哪就走到哪。  九年前的今天,电脑还不算普及,因为家庭环境比较好,也是因为父母怕我一个人在外求学比较孤独,便送了我一个台式电脑,并没有连接电话拔号上网的功能,我能做的,就是学习课本的知识以外学学OFFICE软件、PHOTOSHOP和VB软件开发。  那天晚上睡得很晚,可能是拥有了一台新电脑,比较兴奋的原因。后来到床上准备入睡的时候,他来了。一如既往地从背后搂着我,一语不发。  梦中的感觉很真实,但我宁可解释为那是我幻想过度。梦里,是一个陌生的场景,屋外很多的人,穿着些普通但色彩鲜艳的衣服,甚至还有些俗。我坐在一个人的腿上,看不到那个人的模样,  只知道他全身上下套着白色的布,脸是黑色的,像涂了一层泥巴。  那个人的双腿把我的双腿撑开,然后我的下身传来一股尖锐的痛,非常清晰。那个熟悉的男声又再次在我耳边响起,“跟我说生日快乐。”  许久我才说了一句:“Happy Birthday!”我想要逃开,可是他的左手紧紧地扣着我的腰身,右手依旧停留在我的秘密花园中,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弄痛的。疼痛感越加强烈,直到我不停地扭动着身子,第一次从恶梦中醒来。  那时我看了下时钟,三点二十九分。那年我才二十一岁,我紧紧地抱着枕头,吓出了一身冷汗。难道是因为我的身体发育完善,太渴望接触两性之间的事情了吗?一定是这样的,我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第二天,我留意一下日期,是5月10日。这个湿热的季节,总是让许多人的情绪也变得无比低落。我想,可能是我身体不太好,加上请笔神造成了太大的压力,才会搞得如此恍惚。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了街边有些摆摊的算命先生,我不敢过去,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你不算没什么事,你一算事情就来了。  放下书包,换了一套运动服,在旁边小学的跑道上跑了十二圈,直到累得实在跑不动了,才缓缓走回家,洗了个温水澡。因为昨晚的梦,我告诉自己,不要再画出那一个召唤元凯的符号“⊙”。晚上做完作业,玩了一会电脑,十点还不到我就准备上床睡觉了。妈妈今天打电话过来说她的小腿长了一颗脂肪瘤,不过是良性的,叫我不用担心。  黑暗中,有一点小小的恐惧。梦里还会有他吗?有点可笑的是,我竟然有些期待。我开始想要申请学校宿舍了,可是之前老师就说了,学校宿舍条件太恶劣,12个人挤一间,热水都供应不足,  光线也不好,如果可以还是在学校周围租房吧。一个人住,总是觉得太过孤独,以至于产生幻想,也不是不可能的。思考许久,我决定明天就去跟学校提出申请。  慢慢地又睡着了,今晚没有感觉元凯在身边,这是值得庆幸的,然而不幸的是,我失眠了。一大清早起来,脸色苍白带点黄,两眼无神,看了都吓到自己。  趴在床上,被子的柔软让我感觉挺舒服的,这种天气忽冷忽热,这段时间温度还是比较低的。我忍不住又在纸上画了一个“⊙”。随即,笔尖飞快地动了起来。  “吓到了吗?”他问。  我点了点头,说:“是。”  “是我太心急了。”他似乎有些悔恨。  我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急着避开,便问他:“算命先生是不是真的很准?”  他在纸上写着:“算命先生都是养了小鬼或者四大仙,即刺猬,狐狸,蛇与黄鼠狼。你以为他一个凡人就能洞悉天机吗?”  “为何他们都要收钱呢?而且都收得好贵。”  “因为必须供奉他们养的那些小鬼或四大仙。不过有缘份的话,也不会收钱的。”元凯又在纸上沙沙地写着,他的笔迹可以粗犷豪迈,跟自己写的娟秀雅致形成强烈对比。  “现在都是破除迷信了,你们那里的子民是怎么看待的?”  “破除迷信是必须的,这是我们与阳界达成的协议。避免有些无知的人类扰乱两界平衡。”  “我昨晚失眠了。”我如实说。  “我看了你一整晚,翻来覆去。”  设想一个来自地狱的子民在黑暗坐在你床上,盯了你一整晚,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反正我背后又升起一阵寒意。“那你知道我想要回学校住吗?”  “你不会。”他平静地写了出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强烈抗拒。  “我非要呢?”  “我会等你。”然后,笔尖自己回到了“⊙”中间的那个黑点。
  从我说要搬离这里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尽管我已经画了无数个这样的符号“⊙”,可是他依旧不为所动。两个星期后,我申请到了教师宿舍,那是一个女孩退了床位,准备搬到外面跟男友一起住。那个时候,大学虽然还算保守,但是前卫的女孩也不少。  我的床位在进门之后的右手边角落里,墙的另一边就是洗手间。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听到水在滴的声音,若隐若现。为什么连水滴这样有规律并且细小的声音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呢?就好像是滴在我心头上一样,也许是元凯说对了。我失眠了。  半睡半醒之间,总是听到水滴的声音。睁开双眼,再闭上的时候,眼前总是出现一副景象,很平凡的,一个不属于这个宿舍的双层铺,上面堆满了东西——衣物,书籍,大大小小的箱子,各种颜色的袋子。  我以为会看到什么灵异现象,可是除了那个双层铺,什么也没有。再次睁开眼,对面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景象。  第二天,我跟同班同宿舍的室友朱筱瑛提了这事,她觉得我是因为换了新环境有些不适应是正常的,让我放松心情,过几天就不会了。可是接连一个星期,情况还是没有好转。这个时候,朱筱瑛一脸狐疑地问:“难道是有脏东西?”  她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只联想到元凯,难道是他在捉弄我?想让我知难而退,重新在外面独身租房吗?这一天晚上,我依旧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听到朱筱瑛大喊大叫,吓得我坐起身,跑到下铺,下意识地抱紧她,轻轻在她背上拍着,试图缓和她高亢的情绪。  “我……我梦见了那个……好白的手……黑黑的长指甲!啊!”  全宿舍的人都被惊醒过来,一脸恐慌地望着朱莜瑛。“难道……又来了吗?”室长温漫丽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什么东西又来了?”我问。可是全宿舍的人都不敢吭声,一律钻回自己的薄被里。我从热水壶里倒了一杯温水给朱筱瑛,在台灯的光线中,她的脸色显得极其苍白,两行眼泪打湿了耳际的发丝。  估计半夜三更问这些,也没有人愿意回答。我决定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平常没有人会珍惜太阳光,一旦出了这种事,就显得太阳光特别可爱。  朱筱瑛靠在我的肩膀上哭累了,就缓缓进入睡眠,双臂紧紧地扣着我的腰身,而我最后也因为过份疲倦而靠着稍嫌冰冷的墙壁入睡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肩膀都有些酸疼。室友们一大清早就出去读英语了,只剩下我和朱筱瑛。  “能告诉我室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我问。  朱筱瑛沉默了许久,然后拉着我走向操场,看到一大群男生活力四射地打篮球,心里的恐惧减少了。“我们住的714曾经发生过很奇怪的事情,就你睡的那个床位,那个离校的女生是化学系的,跟我们不一样。她总是失眠,半夜闭着眼还老看到一个场景……”  我倒抽了一口气,希望她接下来说的不是我自己看过的那个场景。  “那正是你跟我提过的那个场景。”说到这里,朱筱瑛和我同时感到身体一颤,“学校的辅导员跟我们谈过话,说这事要保密,毕竟迷信的东西越传越神,我们也希望那个女孩走了以后,换一个新人来,能镇住那个床位。可是没想到,你也失眠了。”  “为什么会这样?风水不好么?”我问。  “不是的。是因为你那个床位,以前有位师姐很喜欢打网络游戏,喜欢染黑色指甲,后来有一次见了网友以后,被人骗着吸毒,可能是吸食的量太多,回来后睡觉就一直口吐白沫死了。听说她临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瞪着对面床。”  大白天的,一阵全身像蚂蚁爬过般。“难道对面床的场景,就是我和上一个女孩闭着眼看到的一样?”  “是的。听上一届的师姐说,是一样的。”
  好吧,我承认元凯说得对,我又回到租屋了。那个晚上,终于不再失眠了,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幸好之前租屋的合约还未满,要不然这会儿都不知道往哪儿住去。学校的辅导员听说我要回到原来的租屋,也不勉强我,毕竟学生的性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梦里,他又从背后抱着我,这一次,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窝上,鼻息轻抚着我的耳朵,有些痒。起床的时候,精神饱满,像多饿了许久的人终于吃上一餐饱饭那样满足。我在纸上画了那个圆圈,问他:“你知道我会被那个脏东西吓回来?”  “不要说人家是脏东西,这是对人家最起码的尊重。”笔尖在纸上滑动着,元凯继续写着:“就好像你本来就满腔怨气,然后别人又说你是脏东西,你会怎么样?”  “会生气。”我坦白地说。“那她仅仅是作弄我和那个离校的女孩吗?”  “我不知道那个离校的女孩是怎么得罪她,我只知道你如果离开我,就会有鬼不断地接近你。”  “为何?”我开始心惊胆战,那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我说过你是鬼差转世,灵异体质导致你的脑电波跟鬼比较接近,冤鬼一旦有所求,就会找上你。”  “可我不想要你跟着我。”我直说。  “那你下来陪我。”这是他的目的,毫不避讳。  闻言,我又想要丢掉笔了。  “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吗?”我问。  “要么我一直跟着你,要么你下来陪我。”他有点霸道。  “我才几岁,你就要这样对待我吗?我有家人,有朋友,有同学……”我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  “可我只有你。”  他短短的五个字,又让我陷入沉思。  “我是你的替死鬼吗?”我又问,不禁激动起来。“也许你一早就有预谋想要害死我。”  这一回,换他不回答了,笔尖回到原点。  此后的几天,再次召唤,他也没有出现。我想,他是一个会耍脾气的男人。也许,真的说中了呢!?他真的想要让我当他的替身也说不定。  翌日,朱筱瑛在校门口截住了我,希望我跟她单独谈谈话。  “那个死去的师姐,想要找你。”朱筱瑛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明显的恐惧。  “我不想见她呢?”我心里很自然地抗拒着。  “我们全宿舍都要求辅导员换宿舍,可是辅导员怕引起同学之间的轰动,硬是给我们几个做思想工作,拼命灌输科学精神。”朱筱瑛抓住我的手,因为过度紧张把我的手臂都捏红了。  “可我真的不想淌这趟混水。”  “我知道你已经离开了,再把你拉回来是很对不起你的。可是我们全宿舍的安危就看你的了,学校说我们再闹下去,就要扣我们学分,让我们毕不了业。你也知道大家都是来自农村,很辛苦才考上大学的,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就断送自己的前途呢?”  朱筱瑛的一番话勾起了我泛滥的同情心。我没有直接回学校宿舍,而是先回到租屋,在雪白的纸上画了一个圈。  “这事你能帮忙吗?”我问着元凯,笔一直没动。“元凯。”  好吧,他也许是走了呢。反正,我是召唤不到他了。我想,过几天吧,他不生气了,就会出现了。可是几天之后,笔尖还是一动不动,就像是跟我杠上了一样。  朱筱瑛等不及了,又来找我。“你啥时候回来住呢?”  “我不想回去。”我自认不是救世主,只能自保,明知宿舍闹鬼还要自投罗网,就算我要牺牲自己也不能对不起生我养我二十一岁的父母吧。”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自私的人!”朱筱瑛并不能理解我,她甩头就走。  第二天,一大清早,星期一,正逢学校开大会。校长义正严辞地告诫我们学生,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各大高校突然流行起“请笔神”这一回事。教育界认为这是有个别社会不良份子或不怀好意的同学煽动起来的,并从今日起严查“请笔神”的同学,一旦发现,立即严格处理。  同学之间一下子炸开了锅,原来一下课班里就三三两两地玩起来的课间神秘游戏,突然间就平静了。当然,不可否认有些同学还是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依旧深陷其中。一个星期过后,中文系一名女孩在第一教学楼的九楼于凌晨爬窗户跳下四楼的阳台,不治身亡。  学校立即对外封锁了消息,声称这是一起意外事件。关键是,谁会意外地在凌晨爬上窗户跳下来?并且,第一教学楼一向都是十一点过后就锁门的。以前一直听说第一教学楼的教师电梯很奇怪,明明停的只有七楼,可是经常会出现意外,在三楼就停了。  可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学校里的学生都悄悄讨论起来。我也无意中听到有个女生是这么说的,她说那个跳楼的女同学原本很活泼的,正是因为请了笔神又送不走,才惹祸上身。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或者我也面临着大祸,也说不定呢。
  一大清早就洗漱完毕,上完早课就忍不住趴在课桌上睡着了。直到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才缓缓清醒过来了。  我一睁眼,望着朱筱瑛焦虑的眼神,她将我拉到女厕所,表情几近扭曲。“我求求你吧,好不好?去见见那个师姐吧,你要知道,我们已经被那个师姐搞得快要疯了!方丽珊半夜三更都会坐起来哭泣不止,直到天光。室长又整天哀声叹气,完全没有办法。大家的成绩一落千丈,都不敢打电话回家了!”  朱筱瑛一口气很大,说话的语速也很快,最后她几近歇斯底里地抓住我的双肩,用力摇晃。  说实在的,我觉得全身很虚弱,可能是因为昨晚睡得不好还做了恶梦,脖子也有点酸疼了。我不是什么善良之人,知道什么东西是必须抗拒的,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能解决的。  我咬了咬下唇,决定还是先回家求一求元凯,到目前为止,能够给我帮助的,就只有他了。  “让我考虑一天好吗?”我只说了这句话,就走了。留下朱筱瑛在原地无助哭泣,当然,如果我知道事后会造成那样的惨剧,我当时就不该一走了之。  回到家以后,我又画了无数个召唤符号,可是元凯始终不理我。最后,接近凌晨一点四十九分的时候,我轻轻地往深蓝色的笔杆上吻了一下。  “这样呢?能出来了吗?”我想,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着魔了。明明元凯已经走了,我应该开心才对,不可能再求他出现了。原来宿舍那件事,只是萍水相逢,又关我什么事呢?为什么那位师姐偏偏还要将我拉进陷阱呢?或许,那位师姐只是想见见我,并不是想要我做什么事吧,当然,就算是要我帮忙做什么事,帮得上就帮,实在帮不上我也可以拒绝的啊!那就不需要找元凯了,还是先去问那师姐想做什么吧。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笔尖动了,但是没有写出任何一个字。  我已经请他上来了,再让他走,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然后,我就很脑残地问了一句:“最近好吗?”  “不。”  “对不起。”我觉得我应该道歉。  “不需要。”  “我……没什么事了。请回。”  “我以为你在跟我示爱。”元凯指的是刚才吻那笔杆一事。  “我有事找你的。”  “你能有什么事瞒得了我呢?”  “那你帮不帮?”我心直口快,也不想再转弯了。  “714那个女生的鬼魂离不开学校,因为学校有很多的神位。每天晚上一到她死亡的那个时辰,就会重复一次她死亡的情景。”  “学校有神位?我从来没看过。”  “现在是科学时代,那些神位都是隐蔽的。就算是一张普通的红色镇宅大吉符纸,也是开过光的。”  “那你要我怎么做?弄走那些神位?”  “不,神位弄走了,就会打破学校的风水平衡。”  “你不会要我去带走那个女的吧?”  “让她附你身上,离开学校。”元凯说完,笔尖离开纸张,跳跃到我手中,并且很快地在我掌心画出了一个符号。“这个是勾魂符,你只要按在她头上,就能将她的灵魂勾进自己的身体并且带走。但是这么做的下场,就是你会折寿3年。”  “3年而已嘛,没事没事。”30年就大事了,我暗自庆幸。  “你人生有多少个3年呢?”元凯问。  “可你想想,那个师姐死于非命,终日流连在原地,搞得全宿舍的人都不得安宁,如果不是因为我待过那宿舍,也轮不到我来插手啊,只是说是缘份吧。”  元凯没再多说什么,笔尖回到原地。第二天,我回到学校的时候,一股脑儿越过教学楼往宿舍区跑去,就想早早地告诉714全体室友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当然了,折寿的事我不会说的。这是代价,不管你要跟鬼神请求什么,都会付出代价的,只是有些代价你知道,有些你并不知道,而且永远不会知道。因此,当你哪天正在悲痛地抱怨上天的时候,你应该好好地反思一下,你到底是  曾经奢求了什么东西?又或者不经意间,你与哪位鬼神作了交易也说不定。  B栋宿舍楼的楼梯口铁门已经封锁,楼下聚集了很多学生。我问了旁边一位同学,才知道这些学生都是B栋的人。可是,我看不到朱筱瑛和其他室友。“怎么封了呢?”  “这位同学你是走读生吧?你知道有多可怕吗?我们这B栋的714宿舍又闹鬼了,而且昨晚有一个女同学在洗手间自缢身亡,死状惨烈。”  当时,我全身的温度迅速下降。  “听说那位女同学姓朱。”  正是这样一句话,让我整个人不禁瘫倒在地,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这位同学你怎么了?”  旁边的人一见到我瘫倒在地,马上紧张地来关心我,可是这样的氛围,实在没法让人温暖起来。我勉强地站起身,半倚着扶我起来的那个女生身上。“其他室友呢?”  “听说学校把她们送到酒店去住了。”  因为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前来求学,没有一个人敢把这事告诉家里,就怕家里会担心。而学校也在尽量地挤出一间新宿舍来安排714剩下的室友。B栋当晚又开放了,学校封闭了校门,请了几位高僧来替亡灵超渡,而这所谓的亡灵,就是当年那位师姐和刚刚去世的朱筱瑛。  元凯说,没我的事了,叫我不要想太多。  怎么有可能不要想太多?我几乎每天都是吃不下,脑海里一直闪现朱筱瑛当时扭曲的表情。我想,她一定很恨我吧,因为我没有来得及去那个宿舍,因此惹恼了师姐。  元凯说,师姐因为误导朱筱瑛自缢,已被地狱收监,而朱筱瑛因为枉死,而得到一个投胎的机会,现在已经堕入轮回。  “真有超渡这一回事啊?”我问。  “是,你学校这次也耗费了不少钱财去请那几位高僧。”  “如果学校太小气,估计又要害一条人命了。”  第二天,我像平常一样上学下学,一个月过后,经过大量心理辅导的714室友再度回到教室上课。她们无一例外,对我特别仇视。  在她们眼中,就是我的无情,害死了朱筱瑛,如果不是因为学校意识到事态严重,及时封楼超渡,恐怕接下来死的就是她们了!  从那以后,714的室友们怂恿班里的同学们孤立我。出于对死者的悲悯,大家都一致将矛头指向我。  而我也不能有什么怨言, 毕竟确实是我的错,是我一开始就推脱了,才导致朱筱瑛出了意外。我开始变得不能原谅自己,总是觉得有无数只手在指责我,无数凌厉的眼神在鞭苔我。  很快的,我的体重就下来了。原来92斤,居然短短一个多就变成80斤。我想,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元凯说:“别傻了,这不完全是你的错。”  可是我就是不能控制自己,弄得都有些精神恍惚。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关灯,元凯就从背后抱着我,他低低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放轻松。”  “我没办法。”脑海不停地旋转着班里同学那些异样的眼光,逼得我自己越来越自责,难以负荷的心灵和身躯,在冰冷与苦痛中沉浮。  “要不然转学?”他提议。  “转学?”我抬起头,一脸倦容。“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乖乖女,不会让爸妈担心,这一次也不能例外。”  一想起爸妈,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内心深处向四肢蔓延。那一晚,我睡得特别好。第二天才突然想起,好像爸妈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打过电话给我了。  用学校的IC卡电话拔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我事先做了几个深呼吸,一定要让自己保持愉快,不能让爸妈担心。  “妈妈,你的小腿有看医生了吗?”我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哭泣,关心着远在广州打工的妈妈。  “有的,医生说要动手术。”  “那安排时间了吗?”在我们家乡,动手术可是件大事。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落了个空。  “安排了,就在这个周末,电话费不多说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没有生活费了就再打电话给我。”  “好的,妈妈。”  放下电话,却发现眼泪布满脸庞,声音开始哽咽。转身离开的时候,碰到了JENNY和韩颜,她们俩就是当初跟我一起请笔神的姐妹,后来因为去国外办理手续,准备做留学交换生,便没有多加联系。  “你没事吧,怎么脸色好差的样子。”JENNY问。  “听到我妈妈身体不太好,要动手术。”这个时候我都不敢把元凯的事告诉任何人,因为我始终觉得,可能是我精神分裂了。  “没什么危险的吧?”韩颜关心地问。  “没什么,小手术。”  因为接近两个月没有联系,JENNY和韩颜带着我去学校后面的商业街买了许多菜,准备到我的小租房里大吃一顿。JENNY是山东人,喜欢喝啤酒;韩颜出身达官贵人的家庭,尤爱葡萄酒;而我,则从小到大就喜欢杂货店里那股米酒的味道。  正当我们三个喝得醉薰薰的时候,JENNY突然问起之前请笔神的事。  “你们说,我们之前是不是很傻冒啊?这个世界上都没有鬼的,怎么可能请得出什么神啊。”JENNY两颊桃红,笑着问。  “是啊,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我多么希望醒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不会有笔神,不会有元凯,不会有朱筱瑛的自缢。  “我们再玩一次吧,好不好?关掉灯,点个蜡烛。”韩颜的大胆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好啊!”JENNY从我的书桌上找来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别玩了。”我拒绝。  “玩吧,别扫兴。”韩颜和JENNY已经准备好了。“要不你看吧,反正也只能两个人玩。”  接着,她们俩用面对面的方式,JENNY伸出左手,韩颜伸出右手,以拿杯子的手势让手指交缠在一起,笔夹在中间。  “笔神笔神请上身……”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开始晕,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大概是喝多了吧。“我去倒杯水喝。”我起身往身后的凌乱的餐桌走去,用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转过身的时候,你们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JENNY和韩颜中间多了一个人,模模糊糊的,依稀看得出是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孩子。因为受到惊吓,玻璃杯就从手中滑落,空气中响起摔碎的声音——  “哎呀,怎么那么不小心!”韩颜第一个冲了过来,“你别动,别踩着玻璃碎片。”  JENNY拿了扫把过来把地板扫干净了,突然,她才想起:“啊!忘了把笔神送回去。”  等到她们俩回过神来,重新操作起请笔神的过程时,已经来不及了。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把笔抛开了,这对笔神来说是极大的不尊重,也让图谋不轨的恶灵有机可趁。  “不好了,笔神生气了!”JENNY脸色刷白,和韩颜两个人不住地道歉。  “那我们赔礼道歉吧!”我提议,顶多就是买点元宝蜡烛就好了吧。  “她要我们俩的命!”韩颜的声音有些颤抖。霎时,窗外一阵冷风吹过,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谁也不敢多吭一声。  “放手吧。”我平静地告诉JENNY和韩颜,“不要慌,没事的。”  “你说没事就没事的吗?”韩颜开始有些歇斯底里。  “我保证!”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竟然就向她们保证了。“我……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就不会害你们俩放手了。”  JENNY和韩颜开始六神无主,两个人的身子忍不住地哆嗦。五月份,空气却十分冰冷。我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抬起冰冷的手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符号。  笔尖猛地旋转起来,我能强烈地感觉到元凯的出现。  “我不在的时候不准进行这些召魂活动!”很明显,元凯非常生气。  “我……对不起。”我想告诉他看见了一个女人,可是怕吓到JENNY和韩颜。“现在怎么办?”  “是她们俩个咎由自取。”  “你能帮忙吗?”我很诚恳地问着。  “不。”元凯一口回绝。  “你找的这是谁?”韩颜附在我耳边轻声问。  “她前世的丈夫。”元凯清晰的字迹让JENNY和韩颜霎是惊讶。  “你让他帮我们吧!”JENNY一下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死命地晃动我的身子。  “你们先走吧。”元凯又在纸上写下这些字。  JENNY和韩颜终于松了一口气,拿起背包就走出我家,此是晚上九点二十八分。而元凯跟我做一个交易。  荒唐!十分荒唐!“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付代价。”  “元宝蜡烛吗?”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不。”  “要我的命吗?”我想,最坏的打算莫过于此,当然我不知道还有更加可怕的东西在后面等着我。  “我们圆房。”  圆房!?这两个字就是晴天霹雳一样劈进我的脑海,一下子我的理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能换成别的吗?”  “不。”元凯斩钉截铁。  “你只是一抹灵魂,怎么跟我做?”  “只要你答应,其他我来就行。”  我没有选择,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放下笔,拿起睡衣去洗手间洗了个热水澡。大概十点左右,我就上床睡觉了。
  恍惚间好像有人在呼唤着我,勉强睁开眼,前面是一道河,岸边有一片小木舟。一个两米多高的男人全身肤色都是黑的,脸特别地长,他走下小木舟,朝我招招手。  梦里的我,没有任何的反抗意识,跟着他上了船,来到了河的对岸。岸上长满了血红色的花朵,没有一片叶子,花香妖诡,媚惑人心。后来我才从网络上查阅,这是彼岸花。  突然,意识又飘离了彼岸花丛。眼前突然灯火明亮,来到了一个类型唐宋的偌大厅堂中,红色的布帘和双喜字贴闯入眼中,身体后方宾客满席,喧哗无比。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套上了凤冠霞披,眼前垂下一道红色的透明面纱,一位婆婆拉起我的手。  意识还是很不清楚,我想这一定是做梦吧。等到夫妻对拜的时候,我才看到那个新郎的样子——面容清秀,双眸漾着一股泉水般的忧郁,可是嘴角却明显地扬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进入洞房!”那个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本以为顺理成章就成夫妻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直接拿出一张银票,说:“这里是六十四万银两,算是补偿你的。”  那一瞬间,电光火石般,想起了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想起了跟元凯在桑树上看月光,想起了在红漆木大门前的亲吻,想起了他跟我求婚,也想起了曾经洞房前的一幕,理智告诉我,应该离开他,离开这场可笑的婚礼,而且还要拿着银两离开,让他彻底死了心。情节就应该是这样发展的:扯下凤冠了,拿着银两,跑向临近那颗倚在高墙边的大桑树,转过身看了新郎官一眼,便毫不犹豫地翻墙离去。  难道是前世的记忆吗?而此时正是在重演悲剧吗?  左手颤抖地想要拿那一张银票,右手臂就让人扯住了,新郎官的声音与我一样颤抖:“不要……”  红色面纱之外的世界,剑拔弩张。如果我真的像前世一样拿了银两就走,新郎官会怎么样?可是没人告诉我从那以后的事,好像就只记得这一瞬间。如果是现实中,我一定会走的,绝不接受一段这样被人唾弃的婚姻。可是我现在是在梦里,意识很清楚,可以决定自己要做什么。  伸出去的左手,又缩回来了。“如果他不要我,我就走;他要我,我就留下。”  然后,是新郎官喜极而泣的面容和声音。他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往厅堂后面的厢房奔去。一路都是唐宋代的场景,难道是穿越吗?这只是个梦,我告诉自己,算是一种特别体验就好了,没什么的。  喜床上,他拨开我的面纱时,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窗外的白色月光投在地板上,他低头吻两下我的唇,心中有一点悸动。解开了衣服,露出了肚兜和颈部肌肤。看到他黑色的头发,在我胸前懦动。  场景一转,依旧是坐着,他在我背后抱着我,吻着我的耳根,附近的肌肤立马泛起一大片涟漪,如果不是他,大概我都不会知道原来自己的耳朵可以这么敏感,开始迷恋这种感觉。  当背部光裸的肌肤贴着柔软的床铺的时候,我开始后悔了,做梦到这里也应该结束了吧!?开始挣扎想要离开,可是原本还情意绵绵的新郎官一看我想要逃开立马变了脸色,一股寒气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你还想离开我?你答应过跟我圆房的!”  “元凯!不行……”我的思想开始与现实接轨,不会再单纯地觉得这是个梦。  “我不勉强你,但你要知道,这是你自己答应过我的,你可以反悔,我也可以了随时要你的命。你现在已经渡过忘川河,走过奈何桥,身处地狱之中,如果我不送你回去,你就永远跟着我留在这里!”  “给了你,你就会放我走?”  “绝无虚言。”  我想,我只能闭上眼睛,静静等待这一切过去了。醒来吧,醒来吧,这绝对是一场梦!一场有着真实感觉的梦!天啊,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还怎么回到现实呢?我是精神分裂了吗?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呢?  从未跟男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也没有过解决生理需求而自我安慰,因为学校从来不教这种两性知识,也没有机会去校外学习,只知道女人第一次会很痛很痛,因此心生恐惧。元凯并不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并没有过多的爱抚,又或者是因为爱抚却没有反应,得到的仅仅是我无边的抗拒,他抬起我的腿长驱直入。  电影上所说的快感我还没有体会到,痛感就透过神经蔓延全身。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样的痛,是痛就对了。泪水也没有能阻止他的侵犯,其实也不算侵犯,起码那是我自己先答应他的。
  迷迷糊糊在疼痛中度过了初夜,这与我想象中的鲜花钻戒大不相同。我应该于事后躲在床边哭泣了,可我没有,只是在他把头埋在我胸前睡觉后,才悄悄地从眼角滑落一颗眼珠。  醒过来的时候,依旧是天黑,我以为我睡过头了,幸好是星期天。坐起身,四周却是昨夜的绫罗绸缎。  “你不是说会让我离开的吗?”  他坐起身,把我揽在怀里。“我突然不想让你走了。”  “说话要算话。”  “哼,你也知道说话要算话吗?当年你不也是欺骗我,背叛我?”  “你也知道是当年,都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为什么你还耿耿于怀?”  “这是我的地盘,你没有说话的余地。”他出去了,披着衣服就走了,下了一个结界,让我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有鬼?为什么还要有另外一个空间?为什么不能单单纯纯就一个地球!那一刻,我恨。恨他,更恨自己。  漫长的时间过去了,一名老妪拿了一盘饭菜给我,地狱的白天很短,黑夜很长,这里的人只有一种树,能够产出树脂,做成蜡烛,但是由于近年大肆开采,加上人间供奉不足,蜡烛已经成为一种很宝贵的东西。  老妪没有跟我说话,也不愿意看我梨花带泪的脸蛋,“既来之,则安之。”  元凯是个狠心的人,也是一个粘人的人,我二十四小时候都可以感受他的气息,我不停地强调我想要离开这里,可是他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绑在床头,用针在我腰间刺了他的名字。突然间,  我开始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人权,彻底沦为他的专属奴隶。  我绝望,想要自杀。可是我又不甘心,为什么我要留在他身边?难道我就找不到任何一个出路吗?我抓住每个机会,向来给我送菜的人求救,可是没有人理会我,似乎我来到这里是应该的,似乎我离开才是一种罪过。
  我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离开阳间多长时候了,待在房里,经常会忘记黑夜白天。今天心情很不好,元凯的朋友送来一只烤人掌,我望着好久,闻着好香,可是吃不下去。我没有办法像猪一样,吃着人类剩下的猪肉和猪骨,我一开始就想吐,可是吐不出来。在地狱,我已经好长时间是吃素了,因为这里的肉,绝大部分是人肉。  元凯也没有在家里吃过人肉,不过我想他去外面还是照样吃的。他回家以后,看到我窝在床上不肯下来,就把烤人掌送给了打扫的老妪,然后陪我一起吃素。鱼是特别珍贵的食物,也是我最爱吃的,不过金鲤鱼在这边是很崇高的动物,因此像其他的鲫鱼什么的,价格也是好贵的,这话是老妪告诉我的。  现在外面的天空依旧是黑的,元凯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他喜欢趴着,从来没有四脚朝天脸向上地睡着。刚刚我也睡了,不过一个半小时之前我就醒了,想着来灵隐岛写点东西,然后看看自己的帐户里面多了多少冥币,虽然只有几十元,可是还能买一颗圆圆的半透明的糖果,那是我喜欢的蓝莓口味。  说一下人类在这里吃什么东西吧,如果是做为宠物,吃的就是素菜和鱼;如果是奴隶,只能吃素菜和泥土,这些泥土还是专门从阳间运来的,听说有些味道很好,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有些味道很差,可能是埋过死的动物或人类尸体。  我想,我在这不幸之中还是万幸的,起码我的吃的睡的住的比别的人好,只是被囚禁起来,失去了自由。当然,这里的人都是有主人的,如果是流浪人,那会很可怕的,很容易就被心狠手辣的地狱子民抓去烹煮掉。  元凯醒过来了,他很少说话,不爱跟我说话。他今天说了以前那个死去的师姐,说她被肢解得七零八落,那只烤人掌就是她的。  “她不听话吗?”只有非常不听话的人类才会被烹煮。  “不,只是她的主人想要吃了她。”  “那你什么时候想要吃了我?”  “我每天都吃了,不是吗?”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全身上下一样,走进洗手间刷洗身子。  这是我第一次被他用语言调戏吧,害我脸红了好久。
  今天心情挺好的,做了一天的家务,很累,洗了个澡,感觉清爽了很多。刚刚很意外地看到邻居家多了一个小男孩,听说是在榕江溺水死的,因为邻居家原来养的一个小男孩想要投胎,就化身为水鬼,去拉了另外一个小男孩下来。  那个小男孩一直哭,蹲在笼子的角落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吃。后来邻居看着有些心疼,就告诉我家中的老妪,让我端一些馒头过去喂小男孩,后来小男孩在我怀中睡着了,大概也才六七岁吧,紧紧地揪着我的衣领,双手双脚绻缩在我怀中,脸颊上两道泪痕还未干,可能已经特别疲惫,才忍不住沉沉睡去。  不过,有些不开心的是,元凯回家后找不着我,发现我在隔壁邻居家,表情变得冰冷,回家后把我训了一顿。  “我不是说过你不能踏出家门一步的吗?”  “隔壁而已。”我感觉特别委屈。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最后,老妪被元凯扣了一个月的薪水,跟我一起待在房间面壁思过。  “你不要怪元先生,他对你好,只是怕你出事。”老妪拍着我肩膀,解释道。  “能出什么事呢?我已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元心小姐,你本不应该离开这里,却也不属于这里,元先生对前世的你用情至深,而你却宁可转世为凡人,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好吧,就算有前世吧,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老妪叹了口气,什么也不想再说下去,我本以为她会说一点关于元凯和我的前世的故事呢。
  地狱里的子民没有夫妻观念,完全自由地掠夺,但他们有一套特别严格的奖惩制度,在这套制度的驱使下,地狱子民变得极其好功利与狂暴,地狱里的子民繁殖速度特别地快,应该是说他们的时间过得比人类的快很多,比如阳间一柱香的时间,已经可以在地狱度过一天。  今天在元凯的书房里看到一本书,是写着关于人类死后的,也就是鬼的世界。先从中文的“鬼”字解说人死后为什么叫做鬼,首先可以把鬼字的第一撇看作是铺上草席,第一撇下方可以看作“日”和“田”,解释为不见天日和埋在田地下方,最下面的原本是人字,不过已经死了,不是人了,左一撇,右一弯钩形容人死后极不情愿做鬼而张牙利爪,“厶”是私字的古字,形容鬼的本性就是贪婪与自私。这本鬼书里面讲的都是地狱子民与鬼的一些日常生活,看到某些年幼或年老的地狱子民抱着鬼亲昵地喊着鬼宝宝,就好像我们抱着狗喊狗为狗宝宝一样悲催。忘了说,地狱子民皮肤黝黑或惨白,身高巨大,长相原本狰狞,可变幻为美貌人类。  七月份来了,这是地狱里面的鬼节,放任鬼们回阳间看亲人。话说这个时候,阳间的狗们就会狂吠不止,这是为什么呢?不要以为是死去的亲人,就肯定对自己家人好,因为很多鬼在地狱满腹怨气,时刻咒骂生前家人对自己不好,比如有些是没钱医病或是家里人不重视医病,含冤而死的,趁着鬼节就好好地修理家里人。  我一度都以为祖先肯定对自己家的人好呢,以前经常听说什么祖坟风水不好导致后代死绝,才知道原来是祖先嫌后代买的坟地差,在阴间分到的屋子又小又黑又臭,满腔怨气,才整自己的后代。  在这里,我要赞美一下狗儿,因为狗儿是神仙们派来保护人类的好帮手,而猫只是地狱子民派去阳间监视人类的邪物,自古狗儿和猫儿可谓冤家路窄,就好像神仙与地狱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一样。
  今天很兴奋,元凯带我去人间走了一趟,不知道是为我办理什么手续,走进像怪鱼一样的飞行器里头,他告诉我别想着逃跑,如果有什么差错,他会选择毁了我所有的亲人,让他们生不如死。每一次他出言威胁我,我都觉得特别难受,难道我还不够听话吗?为什么他总是喜欢用这样的语气来让我生气。  我在怪鱼飞行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到了阳间。元凯说人类的空间和地狱的空间一直都在自转,空间不规则,可是总会有交合的时候,交合的那个口,就是至阴的穴,可以自由通行阳间与阴间,大概就在七月份的时候,从七月初二到七月十四这段时间,是一年一度的九个交合口,也就是九大至阴穴开放,鬼节就在这个时间。  元凯带着我出现在一片小小的山坡上,下方原来是一座中学,叫实验中学。山坡上都是坟墓,以前觉得这种坟墓很可怕,现在我比坟墓更可怕。元凯让我待在实验中学的教室里,不至于那么无聊,而他转眼就不见了,大概去办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实验中学的教室那么多的游魂,很少有地狱子民,基本都是人类死后的灵魂,就像我一样。没有一个鬼来跟我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看得到我,我就好像处于阴阳两道中间的透明处,无人问津。  好多的学生正在玩笔神,我很想告诉他们不要玩。每一个学生旁边都有一个守护神,这大概是他们前世的情人或是祖先,也有些学生身边没有守护神,但也没有恶灵在场。这些学生下课的时候就开始玩笔神,不亦乐乎,有些人怎么也请不上,因为他们的守护神阻止任何一个鬼靠近,也有些人的守护神被一群鬼赶跑了,那个同学就能够请上神了。  先说一下,什么叫守护神呢?有两种,一种是正在积德,保护了一个凡人,让他健康成长,这个守护神就能通过天庭的绩效考核,位列仙班;也有一种守护神比较自私的,等他守护的对象死亡,他就可以取得这个人的命,一命换一命,他就可以投胎了,可是他不会害他守护的这个人,必须要等到这个人自然死亡,也会赶跑所有想害这个被守护者的恶灵。  没有守护神的,大概就像我一样,被封印过的地狱子民投胎的,没有鬼敢靠近。  实验中学的一楼厕所后边走廊有一个“镇宅大吉”的牌位,红纸黑字,因此这个校园里没有守护神以后的鬼魂进入。我看到这个玩笔神的同学特别好玩,就像我们以前一样,问笔神自己前世叫什么,以后有没有钱,结婚的对象叫什么名字,现在的对象爱不爱自己,父母身体能不能变健康等等。  好多被请上去的笔神都是很调皮的,他们不仅画画,还能写字,并且经常会画一朵花送给自己守护的人。  我坐在那个角落好久好久,都没有鬼和人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后来元凯回来了,我问他为什么没人跟我玩?他想了一下,才告诉我他又把我封印了。
  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我们走在大街上,早上十点左右,看到荔湾广场有一个长期献血站,进去献血站的有两种人,一种献血,一种输血。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僵尸!并且现在已经进化到可以在早上的阳光下走动,就像元凯和我一样。我想国家一直都深深地明白这个世界上很多生物是我们人类不可抗拒的,甚至很多僵尸也有参政。近年来大肆采血,其实真正用到人类身体的并不多,尤其是献血风潮席卷高校,很多大学生都拼命献血,政府人员也有这样半强迫公务员献血。看来这些僵尸可真是幸福,不用再开口咬人,就有足够的血液。不过僵尸王国的奇妙之处在于,他们特别地聪明,现在有多少资深科学家是僵尸,这很难说。  其实我无时不刻在想着逃跑了,我特别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人群汹涌的上下九,元凯和我被一群鬼挤散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学校,来到我的出租屋,里面却全是陌生的东西,难道我走错路了吗?不对呀,是这间啊。  我进不了学校,门口有一排门神扛着刀斧,我连靠近也不敢,他们身上散发出热气,像火一样灼人。人在哪个地方死的,他的灵魂就归哪个地方的鬼王管,我也不例外,走不出这个地方,找不了父母,任我怎么呼唤,都无济于事。没有谁会来帮助我,街上大大小小的鬼都看不见我。
  1995年左右,位于广州黄金地段的荔湾广场曾经在动土的时候挖出八口棺材,上面的木钉都是崭新的乌木钉,俗称阴沉木,阴沉木本身就有灵性,制成木钉之后,刻上符咒,能镇压厉鬼。传说每个建筑动工都会死人,因为那里在建成之后都要安排一些鬼在看守,死去的人就变成守护灵,越是红火的地方,守护灵就越凶狠。可是荔湾广场当年并没有真正地将守护灵落实到位,致使守护灵不能尽忠职守,反而为害人间,现在荔湾广场成了最佳跳楼场所。  荔湾广场里面卖的大多都是银饰和水晶,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银饰和水晶本身就有镇邪的功效,大量的银饰和水晶,加上人的阳气,才能够将八口凶棺的邪气镇住。  就在我想要往荔湾广场的商业楼中心走去的时候,我的手臂被人扯住了,不是元凯,而是一名中年妇女。“不要乱走,女孩。”  “你怎么看得到我?”我想,她应该就是地狱子民吧。  “呵呵,因为我是这里的土地婆婆。”  土地婆婆把我带到一旁,跟我说荔湾广场原本镇压的八口凶棺里面装的就是八个厉鬼,相当于人类社会的黑道头目,他们长期侵占荔湾广场,由于喽罗众多,又不停地有新成员加入,阴阳两界都拿他们没辙,最可怕的是,每过几年荔湾广场就会有人在那里选择跳楼,原因很简单,正是那八个厉鬼在实施活人祭。  我听得寒毛竖起,吞了吞口水,惊觉自己已经不是人了,竟然还会觉得鬼很可怕。我想,做鬼做到像我这种地步,也够悲哀的了。我承认我胆小,我也承认这个时候我开始想元凯了,突然觉得有他在旁边感觉很安全。  土地婆婆没有告诉我,她为什么看得到我,只是我在她的房间里喝了一口茶之后,元凯就脸色铁青地过来带我了。好吧,我没有跟土地婆婆求救是正确的,看来还是她通知元凯过来带我的。
  动物分两种,一种是可食用的,一种是不可食用的,不可食用的动物灵性极好,有感情有记忆,念恩情,反之,怨念相对也比较重。传说女娲有蛇尾,其实地狱子民全都有蛇尾,只不过因为进化问题,已经能够幻变出两只脚,在家里的时候,元凯和老妪都有一双脚,但我知道他们出去外面的时候,也像其他子民一样用一条蛇尾滑动在粘稠的空气中。  人类在地狱的时候,速度非常地慢,就好像人类在空气中与在水里的速度不同一样,因为水的密度比空气大,阻力也比较大,而地狱的空气,就像我之前提到的一样,介于液体与固体之间。  这里也有一些人有一双腿,也有一条尾巴,那是地狱人民与鬼结合的杂交产物,地位极其低下,比鬼的地位还要低下,可是这样的杂交产物却特别地多,因为很多地狱子民与鬼的感情甚好,私订终身众多。  我一直否认元凯是我的前世情人,只是因为我与他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姐姐是一个爱笑的女人,而我是一个爱哭的女人。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着,我曾试探地问过他有关他姐姐的事情,可是他从来不肯告诉我。而那一幕在唐宋时期发生的逃婚事件,我也一直认为那是他强迫植入我脑海中的记忆。  不知道在地狱过了多久,我认识了他的两个朋友,一男一女,他们会经常带我上阳间。  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身体,是在一所精神病院中,我的父母和医生在讨论着我的病情,说我的严重自闭,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身体各个机能也开始出现问题。  我想要尝试着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可是我的身体已经拒绝了我的灵魂。
  还蛮好看的  荔湾广场什么的还去逛过,只是觉得比较冷清
  黄河里的龙群泛滥,肉眼看不到的龙,用它的气魄卷起黄河水,形成一条“水龙”呼啸奔腾。妖魔化的世界,阴阳失调。元凯从来就不喜欢我知道太多事情,他要的只是我满脑子都是他,想着他念着他,为他开心为他痛苦。  今天江涛过来了,他就是元凯的好兄弟,他带了一段视频给元凯看,刚好元凯不在家,就让我看了,他是一个比较大大咧咧的人,不会计较,没有心防。  视频里,我看到了一男一女站在黄河边,一女的伸出左手往上抬,黄河水凸了起来,我惊讶地发现窜出了一条龙,看不出颜色,就像被黄河水裹着身体和棱角,整一条“水龙”就奔腾着,沿路撞到了很多的山,黄土砸起水里。  一群穿着黑衣的男人头戴着像斗笠一样的帽子,他们坐在一个白色的火车里面,火车头有点圆有点尖。一男一女站在大桥底下,看着桥上火车风一般地飞奔而过,突然那群男衣男坐着的白色火车脱轨而出,直接撞向前面一辆火车!  那桥下的女人抬起右手想要阻止,可是男人制止了她!其实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白色火车相撞后,后面那几节车厢脱离轨道,直奔桥下……  女人还是忍不住窜了上去,冲进车头,妄想要托起动车,可是黑衣男的力量远远超过她,她只来得及保护了一名小女孩。  再往后面看下去,伤亡无数,江涛说:“这是最近发生的动车追尾事故。这几年地狱乱成一团,有几个地区的鬼王都要争相夺取阳间的人命,然后用鬼魂来建设大型工程,壮大自己的帮派,不管是海啸、地震、洪涝或是各种大型的交通意外,都是那些卑劣的鬼王耍尽手段,草营人命。”  原来,鬼王壮大自己的帮派以后,准备联合起来反抗地狱子民,以摆脱自己奴隶的身份。而像元凯这样的地狱子民,则不停地为了政事奔波劳碌,在他眼里没有可怜两个字,弱肉强食的世界,和平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  几百条性命,就这样消失在动车的灰烬中。每一次看到这段视频我都难受得无法呼吸,可是我深深地明白,地狱子民无法与鬼魂平起平坐,就像人与狗也不可能平起平坐一样。  现在鬼王发布新条令,禁止鬼魂与地狱子民结合,如果鬼魂愿意与鬼魂结合,就能得到一张320万的银行卡。其实鬼界在地狱也是有一番地位的,他们有自己的律法,只是难以对抗与生俱来力量强大的地狱子民。  动手追尾事故中,唯有那名女人保护的小女孩幸存,她叫伊伊。
  经常听阳间的人说世界末日,每一次阳间的人都被忽悠,享受那种恐慌,害怕那是真实的,越来越科学的说法,人们似乎真的相信了2012。  其实根本没有世界末日这一回事,每一次都是政府的阴谋,一放出消息说世界末日,很明显地就会促进老百姓手里储备的资金的流动,也就是说,人们害怕世界末日到来,于是不再傻傻地存钱,而是尽量把钱花出去。  那么多的灾难,预示着2012真的要到来,没有人能抗拒,诺亚方舟也不可能会挽救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人是自私的,多么害怕自己没法走上诺亚方舟!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留下来的全是那些没有科学技术的人。而这个时候就会有人反问:“科学技术有什么用?一样拯救不了地球!”  2012依旧会到来,只是不可能会出现世界末日一说。
  最近没上阳间的网,元凯说我透露了太多不该说的东西,幸好我只是个小角色,大家看看也就算了,切勿传来传去。其实这段时间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思考了许久,掂量了许久,最终还是因为网络被断掉,而被淡忘了。  上次说到一个小男孩被水淹死的,最近他已经渐渐能够接受这里的生活了,可能是因为我和他一样生前是人,他比较依赖我,没事的时候就会要求他家的主人带他来我这里玩,我也乐得跟他一起讲故事啦、过家家啦、玩球球啦,不过,很多小孩子喜欢玩水,他就不喜欢了,而且特别恐惧水,看来还要有好长一段时间,他才能解开这个心结。  我在这里,仍旧没有一个知心好友,元凯的那对朋友,一男一女,对我并没有太多好感,而且我能明显感觉得出那个女的很讨厌我,她曾经在我半睡半醒之间说我就是一个麻烦的人。  前段时间,我终于敢上街了,不过我想,很多人不愿意上街吧。在地狱子民的专属区域里,一个个大排档里,挂着鲜活的人肉,当然,一个一个的人头,我总算是安抚了自己许久,才敢坐在那大排档的椅子上。元凯不喜欢带我出来的原因就是这样,他说我永远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场景。  这一餐,没有吃人肉,仅仅是吃了些素菜。他带我去看了鬼区,鬼区里面很多像棺材一样大的房子,每一个鬼睡觉的时候就躺在里面,大部分时间都在棺材外面干活,他们有很多的大工程可以做,管理甚是严格。  后来有一天,我和元凯上了阳间,他说阳间的灶王爷就是一个家庭的守护神,登记着这个家庭的大小事,有一个灶王爷大概是他朋友吧,两个人聊了很久,不过我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一个算命先生身上。  那个算命先生是这个家庭主人的老朋友,专门来他家看了风水,这个算命先生身上一股正气,并且很多东西不愿意多说,可能是怕天机泄露吧,后来临走的时候,那个算命先生看了我一眼,我很震惊,因为能看到我的人不多。  后来,灶王爷说要跟着这个家庭的人出门了,因为这个家庭要去拜神,灶王爷说每逢人们要去拜大神,他都要跟随在旁边,以便跟大神奉告这个家庭大小事,等抽签的时候,大神们就会依照灶王斧提供的资料放出签文。  元凯的身份,亦黑亦白,亦神亦鬼,他身上没有那股戾气,也没有那股仙气,更没有那种俗气。  那天,我喝了山上的泉水,很好喝,很想带一些回地狱。
  民国,大约袁世凯那个时代,是中国僵尸发展的鼎盛时期。生前我就是一个喜欢看僵尸蹦来蹦去的人,甚至觉得僵尸有些可爱。  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元凯的好友江涛一边闻着檀香的味道,一边点起蜡烛,告诉我这里有一个新开的模拟电影院。我一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电影院,直到饭后,江涛带我过去,叫我躺进一个外面看像圆球、中心有一个长方体的棺材中,一合上盖子,我整个人就失去意识。  醒来的时候,发现一群人站在教堂前,一个穿着灰蓝色道服的大师手里举着剑,对着他前面的这一群人喊道:“今天我们就与僵尸决一死战。”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很多东西,前因后果全想明白了。原来在这个世界里,我变成了杀僵尸的其中一员,僵尸的群体非常壮大,而负责对抗的兄弟姐妹们已经感到越来越是力不从心,后来,师父在无奈之下,把我们几十个师兄弟变成了半人半尸。除了不长牙齿,我们身体僵硬,坚不可摧,指甲锋利,切石头如切蛋糕,并且速度非常地快。  当我们聚集在一所教堂前面的时候,战争开始了。可是我害怕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胆子大的女人,所以我躲起来了,捏住鼻子,以为不呼吸僵尸们就找不到我,可是我忘了自己已经变成半人半尸,僵尸很快就发现了我,而我害怕得逃跑了,借着溪里的一条小舟,跑到对岸,一户人家收留了我。那个中年女人很和善,她把大门关起,并拴了起来,她的儿子好像是我的同学。  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又可能是因为体内的尸毒作崇,我已经分不清人与僵尸的区别,正因为那个中年女人看到我长长的蓝色指甲,她全身吓得僵硬,而我瞬间把她判别人僵尸——我只能认得僵硬的东西了,伸出手,那个中年女人的脑袋就这样掉了下来。  而她的儿子,眼里全是血丝。我心里是后悔的,可是我没得选择,因为尸毒已经让我控制不了自己,我能想到的就是杀光一切僵尸,甚至于……人。  她的儿子咆哮着,向我冲过来,我已经没得选择了,刚伸出手,五个指甲就陷进男人的胸膛里。我冲了出去,回到对岸,也僵尸拼搏,我不知道我们的团队杀了多少僵尸,但我只知道我们的队员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师父也因为救我而倒下了,断气以前,他紧紧地揪住我的下巴,对我说:“吸我的血,变成全尸!然后……用你的力量,杀光所有的僵尸!”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我,我只知道如果我沦为尸王,只能是和所有的僵尸同归于尽。可是,现实已经不容我再思考了,我低下头,牙齿陷入师父的脖子里,旁边几个师兄弟见状,也拿起师父的手腕,瞬间把师父的血全吸干。  风云滚动,轰隆隆的声音像破碎的铁。我们仰天长啸,一阵风刮过一般,密密麻麻的僵尸全部倒下。当我们合力把僵尸王杀掉的时候,天就快亮了,可我们控制不了自己,我们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全尸。人们思考着如何处置我们,我们是救世主,也是会毁掉整个世界的新一代僵尸——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师兄弟们因为本能想要躲着阳光,可是大师兄紧紧地抓住我们,最后,我们在阳光中燃烧了自己。  当我吓醒的时候,原来我还躺在那个棺材里。江涛在一旁笑盈盈地对我说:“这种模拟电影没试过吧?阳间还不具备这样的技术,可我们这里已经很普遍了。”  “幸好是假的。”我喘了一口长长的气,为那恐怖的场面惊魂未定。  “不。”江涛突然正了正脸色,“这里所有的电影全是真的,收集了来自各个空间的不同情节,你可以感觉的不仅仅是喜怒哀乐,你甚至可以感觉到痛楚。”  “是真的?”  “嗯,你刚刚所模拟的,是民国时期一部与僵尸对抗的电影,当时的中国茅山派在最后杀光了僵尸,从一开始变成半人半尸,最后也走上了不归路。”
  写得不错,呵呵..就是有点乱
  前两天家里来了一位客人,元凯说他是上一任孟婆,看着我发愣的表情,元凯也不多解释,等到客人走了以后,他才告诉我:孟婆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职位,比如阳间的牵红线媒婆,因为很多媒婆都是胖胖的,嘴角有颗痣,所以大家就总是认为媒婆是同一个人,其实媒婆这个代号背后有千千万万个女人在当任,现代还出现很多婚姻介绍所,男人也开始担任“媒婆”。  我这才恍然大悟!  一个人的记忆是需要载体的,把一个人比喻为一个硬盘,存储了很多资料,把硬盘格式化了,资料就都没有了,可是硬盘还在!这个格式化,就是孟婆汤的效果了。  地狱子民多爱吃人肉呢,可是他们不能吃那些有灵性的人,就是有感情的人,必须把这个人的记忆给清空。在阳间,很多人捕抓到一些有灵性的蛇或者其他动物,也不会吃,将他放生。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一个有灵性的动物,他的意念是非常可怕的。
  多少被当做奴隶的鬼,最大的愿望就是投胎,美好的憧憬就是找一个可以谋生但不用被虐待的地方。  梅梅躺在床上十几个小时了,过度的劳累与恐慌令她紧闭着双眼不愿醒来。她是我的第一个任务。  首先说下我为什么工作了吧,可能是元凯开窍了,也可能是觉得我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事实上就是,阳间的我,已经死亡并且被火化了。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看到你的亲人在哭泣,自己却无能为力。  梅梅生前的时候是个孤儿,死后成为新兴帮派的一个奴隶。新兴帮派霸占了一条街,一大片的绿色,是他们卖的菜。梅梅醒了,张着苍白的嘴唇,血红色的眼睛不知道哭过多少遍,她求我帮她找一份不用挨打不用困笼子里的工作,那时我动容了。是的,我做的就是类似于阳间社工的工作。  梅梅描述了自己怎么从新兴帮派的大楼里跑出来,她趁一个小弟开门后专注于工作,偷偷地从门缝里塞出来,然后窜下楼梯,拼命地跑到大街上,那一片绿色却是她最害怕的,那意味着她并没有逃离新兴帮派的控制范围。  然后,她在十字路口被撞倒了,送到了鬼医院。
  神奇的僵尸,对血液的欲望来自于对人类的鄙视、羡慕、妒忌。我最近碰到一个女孩子,她很神奇,她被千年女尸咬过,由于没有吸过血,她还未变成僵尸,却拥有一副长生不老的身躯。千年女尸不是僵硬的,拥有神奇的感知能力、穿越力。  本来我觉得这个很假,不过那个女孩,不像说假话。她生前是60年代的人,和两个高人还有一个师兄住在一起,为了追捕一只千年女尸,她跟另一个女孩一同去埋伏在山上,几经争半,她被千年女尸逮住了,示意另一个女孩赶紧跑,后来女尸把她当玩偶一样,吸了她的血并输入女尸身上的血,女尸只是想要有一个玩伴,她们一同住在地底下的棺材里。  我一开始听得有些乱,既然是僵尸,代表着有肉身,又为何能穿越?这有点说不过去。  女孩子说,我见识的东西太少了,然后继续说下去。往后,她和千年女尸一同生活了两年,终于有一天,她感知到自己的师兄带着那两位高人来了,屠杀千年女尸的过程中,虽说她与千年女尸有些感情,可是她必须站在正义的这一边,最后她帮着自己的师门将千年女尸用天雷给灭了,千年女尸消失的前一刻,看着她的眼神,无比凄厉,千年女尸只是想要一个朋友,一个能和自己永远生存在一起的人,却没想到被她背叛了。  可是,女孩子没有办法,千年女尸她非要喝血。当千年女尸化为灰烬的时候,她也逃跑了,因为她已经沦为僵尸,如果不走,最终也会被消灭。她跑到一个森林里,过着长生不老的日子,与动物为伴,晚上就睡在山洞里,曾经有人看过她,将她将为神仙,却不知,她只是一个还未露出獠牙的半尸。  有一次,她在山下看到一辆翻下来的旅车,车中有一名刚刚死去孕妇,她轻轻一划,抱出了孕妇肚中的胎儿。那一刻,她是欣喜的。她渴望把这个小孩子带大,让小孩子成为自己的家人、朋友,她长生不老,只是太孤独了。当她在森林中捧着干净的荷叶,装着动物的乳汁,准备前往山洞中喂婴儿的时候,有把声音出现了,那是她久违的师兄,也是她曾经的爱人。  她的容颜没有改变,她的师兄却已老去,当她的师兄紧紧地抱着她的时候,她哭不出来,泪水只在心里狂涌。  师兄说:“我听说有人看到一名女子在森林里走动,像幽魂一般,却不害怕阳光,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但我不放弃任何一丝可能。”  后来,婴儿被师兄带回城市了,而她仍旧留在森林里,只是有了师兄的陪伴,她没有咬师兄,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老去。  这个女孩子,被鬼差发现,并上报阎王,她没有重生的机会,要么选择自我毁灭,要么选择永远孤独
  好久没上网了。  今天看到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情,阳间有人在烧一幢纸楼,烧的过程中,阴间眼前的这块平地上,呼呼地冒着黑烟大火,黑色的楼房在大火中渐渐出现,就像阳间正常的楼房被烧一样黑漆漆的。我还在纳闷这黑楼怎么住呢,就被旁边的鬼们挤到后面,大家伙兴奋地拿着一大捆彩色纸张,原来他们是等阳间的纸楼完整地被烧完后,才用手上拿着的地板式样和各种墙纸,老半天的,一幢黑漆漆的大楼就因为贴上了地板和墙纸,大功告成了。啊,真神奇,原来还可以这样的。
  最近才知道,为什么有人念佛经,有些鬼就会很害怕。  人死以后,鬼的身上会自动加载一道类似孙悟空头上那金箍套的东西。而念佛经,就好像现代的手机声控功能一样,准备的咒语启动了金箍套这个程序,然后,鬼们就会头晕、失去方向了。今天观看了一个视频,里面是地狱子民去阳间拍回来的,专门祭拜那些未成年就去世的孩子们,我看到人们很沉默,没有说话,也许是因为特别伤心吧,人们烧的纸钱却很少。今天去孤鬼院了,你们猜我看到什么?  那些阳间很小就去世的孩子,还有那些地狱子民和鬼杂交生出来的孩子,还有鬼鬼生出来的丢弃的孩子,竟然锁在笼子里。老实说,我震惊了。从未看到孩子们如此渴求的眼神,抓着铁笼。  根据元凯跟院里一些工作人员的交谈,得知有一个地狱子民和女鬼生了一个娃娃,可是这个女鬼本身就有类似捕头的工作,后来女鬼跟另一个地狱子民在一起,原来的娃娃不被继父所容纳,就被送到孤鬼院了。  女鬼在工作的同时,打听到自己的孩子被送到这一家孤鬼院,便在看到自己的娃娃之后,把铁笼撕裂了,抱着娃娃开车逃离了。  元凯并不是过来处理这件事,而是跟我一起来看孤鬼院的孩子们。  我们跟着院长到楼上,院长拉出一萝筐的东西,然后示意看楼下,有好多的孩子们在盯着我们,院长把东西丢了下去,孩子们在抢
  人附身。  最近才知道有这个名词,原以为阳间的人们会被鬼附身,却不知道,阴间的鬼们会被人附身。  高深的东西,我不太懂,很多事情都解释不了,不过后来,有一次在阴间看到一个男鬼被人附身,才知道这世界还可以如此神奇。  那一天,也像现在这样的天气,春末夏初,梅雨季节,空气很湿,感觉很抑郁,很多身体不好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发病。可是地狱子民和鬼们都喜欢这样的天气,那天去接一个刚刚从阳间下来的女鬼,她刚死不久,还有极强的怨气,对阳间甚是留恋。  当她在病床上休息的时候,突然她就脸部扭曲,本来微睁的双眼却突然怎么也睁不开,双手乱抓,却看起来虚弱无力。后来她嘴巴里喃喃地念着:“我来自地球……我来自地球……”我们本是以为她受刺激,医生们便压制着她的双手查看瞳孔,后来一个比较老的医生说:“这是太依恋阳间,被人附身了。”  “人附身?”  “是的,人的脑电波与鬼的脑电波极其相似。当人进入睡梦中的时候,灵魂——也就是脑电波会开始发散,当透过某种途径进入地狱,又或者是说,这个女鬼强烈的怨气和对阳间的怀念,便吸引了那个人的脑电波,而达到合二为一。有些人类特别奇怪,总是企图在地狱或是其他星球留下自己的信息,有的留下自己在阳间的地址,有的留下电话,事实上这对自己并不是件好事,就好像这个女鬼,如果她脑海里残存了那个人留给她的相关信息,女鬼就可以依着这条线索,找到那个人,而且在适当的时候,可以附在那个人身上……”
  今天领导分配了一个搭挡给我,她叫元月。元月是一个很清瘦的女子,眼尾略微勾起,颇有魅惑人心的感觉。反观我,长得就一副蠢相,不算漂亮,也没有什么特点。  元月一开口就喊我姐姐,她嘴巴很甜,手脚利索,身边的长辈小孩们都挺喜欢她。不过,她却说:“不知道为什么,同龄女孩子都不太喜欢我,是我显得太幼稚了吗?还是表现得过份成熟?”  我暂时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因此诚实地摇了摇头。今天上了人间一趟,我们正在写一个关于《精神病患者灵异体质》的报告,上阳间只是为了收集相关资料。  到了精神病院后,发现精神病患者分为三种人。一种是生理病变,也就是纯粹的身体健康不好,可能是从娘胎的时候就不健康了,身体某些机能的缺失,导致了精神病;第二种是心理病变,由于环境的逼迫,而导致心情压抑,从而精神过份紧绷,就像一个像皮筋,拉得太紧就断了;上面两种最容易出现幻觉,或是潜意识里把自己置身于想象出来的世界中,过着另外一个世界的生活。第三种就是灵异体质了,不可控制地与地狱子民的脑电波相互干扰。  元月显然不是太喜欢这种类型的资料,她喜欢玩,喜欢作弄阳间的人。当然,如果没去过她家,我根本就不认为这种活泼可爱的姑娘,也有内心脆弱的一面。  元月是被父母领养的,原来的亲生父母生太多女儿,养不起,就把她送给人了。领养她的妈妈很疼爱她,哥哥也对她很好,可是两个妹妹就对她很不友善,因为她的出现,夺取了两个妹妹应有的宠爱。  我相信元月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有自虐的倾向。这是我看到的另一面的元月。  事实上,我并不喜欢一个情绪变化如此丰富的人留在我身边,因为我必须花很多时间去哄她、安慰她。这可能是因为我向来独来独往,习惯了一个人的轻松快活。又可能是因为我处理不了这种情绪问题,最后就放任她去自生自灭。  别人总是说搭挡能成为朋友,可对我而言,搭挡就只是工作上的搭挡。
  虽然我和元月能游走在阳间,可是我们却没有办法干涉阳间发生的一切事情。电视里面那些所谓的鬼神出手救人都是假的,因此鬼害人,是不可能像人打人一样有痛觉,鬼只能利用恐惧让人产生幻觉,因为不管救人或是害人,一样是破坏阴阳平衡的。  今天和元月准备前往一个村落与一名神仙见面,没想到遇不到那名神仙。那个时候大约是3月13日晚上12点整,一名拿着锄头的中年男子,高高瘦瘦,站在路边,我还好奇为什么农民不是七点左右就睡了吗?后来,一个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在人行道处,中年男子出其不意用锄头往中年妇女的后背一砸,中年妇女立马连人带车摔倒在地,其实我们没有法力,像我和元月此等地狱平民都没有法力,因为地狱并没有开放权限给我们使用法力。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名中年男子用锄头狠狠地砸在中年女子的脑袋上,直到脑浆崩裂。原来我以为元月是一个很淡定的人,可是她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哭泣,我却全身冰冷地站在原地。后来几个夜游神闻讯而来,我和元月便离开了。  回地狱后,元凯却煞是冷淡地对我们说:“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好,那不管你们的事。”  中年妇女被害之后,魂魄停留在附近那个神仙居所内,她一直哭,可能是因为过份恐惧。这个中年妇女显然是个很善良的人,没有满腹怨气地想要撕杀仇人,却一直担忧家里的情况,担心自己的家人伤心过度,担心家里的经济不太好等等。  事实上,当晚我们回地狱后,有几个小鬼一直跟着那个凶手,后来小鬼们说凶手还杀害了三名中年男子,虽然见识过很多凶杀案,可是小鬼们说起这事还心有余悸。后来,不经意间,听小鬼们偷偷地说,好像这个凶手是在靠山的那个学校里面的教职工,那个学校竟然就是我当初玩笔神的那个地方,地下全是坟墓,小鬼们说那凶手是厉鬼缠身,答应鬼王要在3月13日到4月4日清明之前找七个替身,才能重返地狱。现在地狱子民也派出人手去追查这个凶手的下落,事关阴阳两界的平衡。  现在那个地方的人,已经发出全市通缉令,当然,很多人都好奇,为什么就一个精神病患,无交通工具,无枪械,连身份证号都被查出来,却没有办法将他绳之于法?因为是敏感时期,元凯取消了我和元月这次的工作,叫我们先待在家中转做别的事情。  关于那个砸人脑袋的凶手,从3月13日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天了,在这六天里犯案13宗,大多数是重伤,除了第一名妇女当场死亡,还有几名送院救治未果。  虽然我和元月没有办法跑上阳间去跟踪消息,不过爱八卦的小鬼们都会跑下来跟我们说具体情况进展。那名杀人犯姓刘,之前曾因聚赌被抓到派出所内,可能被打,后来又没人来担保,便被公安们丢在路边,因此心生报复社会的邪恶心理。杀人犯曾躲在西湖公园的下水道中,饿了就随便拣东西吃,后来公安追寻到那里,提取了杀人犯的粪便做DNA检测,证实他在此处出没。  昨天,杀人犯在磐东被找到,现在正在做精神鉴定。其实,不管他精神有没有问题,杀人偿命。
  小惠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十八岁了,却仍旧保留着70年代的纯真想法。她是1988年出生的,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可惜,在娘胎的时候,她吸引的营养比较不足,18岁那年终于败给自己的身体,躺在藤椅上,脸色苍白,冒着冷汗,送到医院已经不行了。她跟奶奶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奶奶,我头有点晕,先睡觉。”那年,她18岁,刚考上高中,暑假打工,给自己的妹妹一点零花钱。  她爸爸妈妈真是个好人,善良的老实农村人,开了一间杂货店。她爸爸晚上都会偷偷地哭,妈妈也一瞬间老了很多。  我会认识她,是因为她是我小时候的邻居。今年也有24岁了,她妹妹小智订婚那天,我和她相约去庆祝。  她说,刚开始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特别害怕,特别难过,恨不得有辆飞机可以坐回家。她经常会无意识地用阴间的通讯工具打阳间家里的电话号码,虽然一直打不通,可是她没有放弃。后来,几个心理医生给她做了心理辅导,给她接受教育的机会,给她工作的机会,慢慢的,也就适应了这里。  投胎的机会是很渺茫的,尤其是这些年来,妖精修炼达到一定的境界,争抢了很多投胎的名额。尤其是妖精手段很多,得到了很多人脉和金钱,权利这东西是永恒的,要不然秦始皇为什么狂建陵墓,就是为了筑造自己的阴间王国。小惠是个幸运的鬼,因为她有人祭拜,不会变成孤鬼野鬼,被某些坏蛋鬼王操纵。其实,阴间也不是像别人想象中那么恐怖。
  真的吗
  关于那个用铁锹砸人脑袋的杀人犯,已经在当地的网络成了一个红鬼(阳间称其为红人),小鬼们尊称他为池哥,认为他敢于用残忍手法草营人命来挑衅地狱使者们。之前一直来我们这里八卦的小鬼们不敢接近他,因为那个厉鬼还在他身上,只是有些好事的小鬼还会偷偷地躲着去看他,3月14日下午16时20分,这个池哥终于落网了。肉身的灵魂已经被厉鬼吞噬得差不多了,所剩无几,如果厉鬼离去,那仅存的驱壳就是行尸走肉。  小鬼们说,那个池哥作案时间都是晚间,其实鬼只是日出到中午这段时间不能出来,晚上七八点之后,已经能行动自如了,池哥在杀人的过程中,原形毕露,面孔扭曲,两眼青光,有一个受害者当场目击这一诡异现象,幸好那受害者阳气极盛,还能与之搏斗,不过,那也是因为受害者身边有一个已故亲人在守护着他,那亲人的魂最后却被厉鬼收入囊中。  当厉鬼被地狱使者逮到之后,各种严刑挎打都缄口不语,后来使者们累得坐在那里休息的时候,厉鬼却开口说话了:“我宁可死,也要杀人。”厉鬼被捉获,是因为他的兄弟求海去举报他的藏匿地点,才被那一带的地狱使者们捉到手的。  使者们觉得事有蹊跷,多方查证,没想到厉鬼原来和鬼王做了一笔交易,当地的鬼王与那一带的地狱使者有冲突,因为复仇,便指使小鬼求海去夺取人命,闹他个鸡犬不宁,可是小鬼求海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那自己也就毁了,更可悲的是,求海还有家属,如果他犯下此等滔天大罪,他的家属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后来,就是这个附在池哥身上的厉鬼,却是个仗义之士,他没有家属,孤身一人,深知如果违背鬼王肯定没个好下场,而他的兄弟求海本就是个胆小鬼,肯定不会去杀人,接下来各种命案便发生了。  往后,地狱悬赏令一出,800万白花花的冥钱,让躲得密不透风的池哥联系上求海,反正自己也是一死,还不如叫求海去举报自己,只要能拿到悬赏金800万,就能从鬼王那里赎回自己,不用再受鬼王控制。因为凡是孤魂野鬼,都会沦落到被鬼王控制的下场。  求海起初不愿意,可是池哥威胁他,如果他不愿意拿这笔悬赏金,他还会继续杀人,而且最后肯定也逃不过被消灭,悬赏金还会落入其他鬼的口袋。  事件到止就算告一段落了。而那无辜死去的几个人,则被地狱安排了投胎的机会
  二氧化碳是空气中常见的化合物,其分子式为CO?,由两个氧原子与一个碳原子通过共价键连接而成,常温下是一种无色无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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