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玩过这个游戏真好玩作文?名字叫 敌意,这一关怎么破啊,在线等,挺急的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谁能解答下啊?在线等!谢谢
果冻蜡烛的制作相关信息
本技术与现有技术相比具有以下优点和积极效果:
l、将蜡块制成仿真的水果(如桔子、草毒、菠萝以及葡萄等),装入玻璃容器内,再灌入果冻蜡液,由于冷却后的果冻蜡看起来十分像水果汁(汤),鲜艳生动,栩栩如生,光亮润泽,打开玻璃容器,飘出水果香味,大大提高了蜡烛的档次。
2、可根据自己的喜好或客户的要求制作各种形状的工艺蜡烛。
水晶蜡烛的制作
1.DIY用蜡材:透明果冻蜡、低熔点果冻蜡、珍珠蜡、工艺油灯油、水晶蜡、牙膏蜡、结晶蜡、棕榈蜡、冰花蜡、内爆雪花蜡(又名泡花蜡)、外雪花蜡等;
特别推荐透明果冻蜡,它的特点是:无色透明、果冻状。可加色加香,还可放入海螺贝壳、干花干草、海沙海星等装饰品。非常适合于自己动手!七彩珍珠蜡:外形细圆似珍珠、颜色丰富,可以一层一层的添加到各种玻璃器皿种,操作简单、安全。趣味手工蜡:又称为雕塑蜡或模塑蜡,柔软似蜡土,颜色丰富,可随意手工制作成各种蜡烛。
2.DIY用辅材:玻璃杯、海螺贝壳、海沙海星、干花干草、闪光粉、仿真水果、颜色、香精香料、蜡烛芯、铁座、包装材料、融蜡器具、加热器具、搅拌器...
果冻蜡烛的制作相关信息
本技术与现有技术相比具有以下优点和积极效果:
l、将蜡块制成仿真的水果(如桔子、草毒、菠萝以及葡萄等),装入玻璃容器内,再灌入果冻蜡液,由于冷却后的果冻蜡看起来十分像水果汁(汤),鲜艳生动,栩栩如生,光亮润泽,打开玻璃容器,飘出水果香味,大大提高了蜡烛的档次。
2、可根据自己的喜好或客户的要求制作各种形状的工艺蜡烛。
水晶蜡烛的制作
1.DIY用蜡材:透明果冻蜡、低熔点果冻蜡、珍珠蜡、工艺油灯油、水晶蜡、牙膏蜡、结晶蜡、棕榈蜡、冰花蜡、内爆雪花蜡(又名泡花蜡)、外雪花蜡等;
特别推荐透明果冻蜡,它的特点是:无色透明、果冻状。可加色加香,还可放入海螺贝壳、干花干草、海沙海星等装饰品。非常适合于自己动手!七彩珍珠蜡:外形细圆似珍珠、颜色丰富,可以一层一层的添加到各种玻璃器皿种,操作简单、安全。趣味手工蜡:又称为雕塑蜡或模塑蜡,柔软似蜡土,颜色丰富,可随意手工制作成各种蜡烛。
2.DIY用辅材:玻璃杯、海螺贝壳、海沙海星、干花干草、闪光粉、仿真水果、颜色、香精香料、蜡烛芯、铁座、包装材料、融蜡器具、加热器具、搅拌器具。
其他答案(共4个回答)
,又名:水晶蜡 本产品晶莹透明、无色、无毒、无害、富有弹性和特殊香味,为果冻状。加工方便,熔化后可调香、调色,同玻璃器皿结合造型,可创意出多种工艺品及节日用品,可获得色彩艳丽,气味馨香的吉利蜡烛产品、礼品、工艺品、房屋内香膏等产品。该产品生产的蜡烛可完全燃烧,燃烧时无烟尘,燃烧过程和熄灭时无异味。
制作水晶蜡烛常用的原料蜡有果冻蜡和白石蜡两种。果冻蜡的质地柔软呈块,透明,具有可塑性。环保,燃烧时间长等特点。制作果冻花的主要原料就是果冻蜡。白石蜡的质地较果冻...
不妨设粗蜡烛长为1长度单位,细蜡烛长为2长度单位,则单位时间粗蜡烛燃去1/2长度单位,细蜡烛燃去2长度单位,设停电x小时,由已知,1-x/2=2-2x ===&...
这个我不会,钽是我知道在这可能得不到结果
家庭自制果冻
原料:鱼胶粉、水果、牛奶等
步骤:
1、1勺鱼胶粉用5勺80度以上的开水调开
2、加入水果丁
3、加入与鱼胶粉水等量的牛奶或其他饮品
4、放入冰箱...
化学结构: 熔点在40℃以下的比从C10到C18的各种正构烷烃组成的混合物。
没有任何营养价值。
请勿食用。
答: 传化物流年终奖有多少
答: 这个问题是不以自己的能力为转移的。
因为关键在于水的质量,水质硬、杂质多会导致热得快生水秀。
我们能做的,就是勤清理了。
答: 这种情况能有性生活 只不过你要注意不要再让她受到伤害 注意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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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是我熟悉的地区douban.com, all rights reserved 北京豆网科技有限公司《阿米 爱的文明》 在线阅读 | 生死书
阿米 爱的文明
安立奎·巴里奥斯
Enrique Barrios
作者 安立奎·巴里奥斯(Enrique Barrios,1945-)
出生于委内瑞拉;从小就很好奇;人类从何而来、往何处去,又为何而存在。三十九岁那一年曾在深夜遭持刀歹徒攻击,神奇的是,歹徒后来居然临阵脱逃,巴里奥斯毫发无伤。这奇妙的体验使得他自幼寻找的生命解答赫然浮现;爱是一切万物的本质;促使他提笔写作本书,传达他在神秘体验中感受到的生命真谛。
本书一出版马上获得热烈的回响,同年写下续集。《阿米》系列包括中文版已经译成十二种语言,全球各地都有喜爱阿米的读者。
译者 赵德明
现任北京大学西语系西班牙语文学教授……
第一章:头号大傻瓜 
我简直不敢相信:阿米的飞船终于出现了!就在海滩的岩石上方、满天星斗的夜空中。我的心重新振奋起来。在此之前,漫长的等待令人痛苦不堪;此时此刻,宇宙中的一切又变得无限美好。
一束黄色的光柱亮起,把我的身体托了起来送进飞船内部。我热门熟路地迈进船舱中小小的客厅,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文卡--我深爱的外星女孩,也是我终身的知己。经过了漫长难耐的分离之后,我们终于再次相聚。我的心因为快乐而剧烈跳动着。
「欢迎登机!」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微笑着招呼我。我感到诧异,因为我期待看到的是阿米和文卡。
「这一次阿米不能来。彼德罗,请进!来,咱们聊聊。」
这个瘦削的男子个子比我高。他和文卡一样,有玫瑰色的头发、深紫色的眼睛,和一对尖形的耳朵。显然他们都是斯瓦玛人。
进入指挥舱前,我问他:「文卡在船上吗?」
「进去,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进舱里。一道充满魔力的目光从船舱尽头向我投射过来--文卡显得容光焕发。我胸中燃起一股爱意,几乎使我的笑容进出火花。可是……她的神情十分冷淡,丝毫没有快乐的样子。只见她远远地望着我,表情严肃。
她居然不理睬我!我有某种不安的感觉。这时,那年轻男子向文卡走去。文卡立刻对他投以甜蜜的微笑。接着,年轻男子靠近文卡身边,转过身来望着我,随即把文卡搂进怀中,目光凶狠而狂妄地说:「过去是一场误会,根本没有什么不同星球之间的知音。我们来自契阿,你是地球人。因此,文卡不是你的知音,而是我的。」说罢,他和文卡紧紧相拥……
我感到撕扯心肺般地痛苦。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浑身瘫软无力--文卡竟然把我甩了,投向别人的怀抱!
这时,我听到一阵敲门声。
「彼德罗!」
我强忍着心头的剧痛,睁开了眼睛--这是海边小木屋的卧房呢!
「哎呀,又是一场恶梦……」我松了一口气,庆幸奶奶及时叫醒了我。
「该起床了。我该去上瑜珈课了,得有人看家啊。」
「好吧,奶奶,我起来了。」
「中午我有个客人要接待,回来做午饭的时间会晚一些。你可以在十二点钟时启动烤箱吗?那里面放着马钤薯饼。其它事情等我回家以后来处理。」
「好的,奶奶,没有问题。」
「彼德罗,好好看家!再见。」
时间就像这样一天天地过去,我悲观而焦躁地等待着。无论阿米还是文卡都没有消息,刚才那样的恶梦却不时骚扰着我。不过,幸亏只是梦……
这段时间,奶奶突然「返老回春」起来。她练瑜珈,吃保健食品,打扮入时,而且又开始她年轻时的美容师工作。如今她在家中的时间大为减少,有时还受理客人的到府服务。家里的收入增加许多,因此整个夏天我们都在海边度假。
假期刚开始时,我以为阿米和他的飞船夏天一到就会回来,可是我在从前两次会面的海滩岩石上苦苦等候了他将近两个月,暑假眼看就要结束。我们很快就要回城里去了,可是阿米仍然毫无音讯。如此漫长的等待使这个暑假变得十分难熬。
我每天都去海滩的岩石上,久久地望着天空,直到夜深了才回家。空中每个偶然闪现的光点都让我满怀希望,情绪激动。但结果总是令人失望。不是卫星,就是飞机;偏偏没有阿米的飞船--那可是我见到文卡的唯一希望啊!
文卡,我多么想再见到妳!
她已经牢牢地占据了我的心房、我觉得我和她一生一世都是结合在一起的。虽然我和她认识只有几个月,相处的时间不到一天。可是这就足够了,足够我们深深相爱了。我们对彼此有着强烈的吸引力。不过短踎几个小时。我们便明白彼此的心是一个整体的两半;近孪生兄妹,是知己。
分离令我痛苦难当,我想她一定也的受煎熬。自从第一文见到她以后,我就时时刻刻想着她。她让我感到更有活力,更完美,更幸福,尽管她现在不在我身边,我还是感到幸福;因为她总是以各种方式出现在我心头。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爱心把我们俩结合在一起。阿米让我明白了,爱心是宇宙中最伟大的力量。于是,我了解爱情不仅是一种美好的感情,它还有丰富的内涵。
阿米来访之后,我的心中有了全新的神。这个对宇宙创造者的新看法是从最发达的星球上得来的,我想甚至连许多不太相信神的人应该都能认同。
我知道神永远不变,可是我们看待牠的方式却会随着时间的步伐和我们的进化过程而不同。起初。人们以为造物主就是一块石头,或是闪电、太阳,到后来我们知道这是不对的。每当我们能够以用更高层次的方式思考他时,弛对我们来说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全新的神,这恰恰就是我的体验。
在认识阿米之前.我脑海里的神是一位随时监视人间、充满复仇心理、古板,严厉、喜欢惩罚人类、而且易怒的老先生。是啊。这就是有人为了吓唬我而灌愉给我的印象。另外,《圣经》上有的章节差不多也是这样描写的、由于上述原因,我小的时候非常害怕神。但是复来我发现如果我不想她,就不会怕,这样当我怀疑他的存在的时候.也比较不会感到不然而现在我却觉得这个引领宇宙运行的「超级智慧王」,充满了无比仁慈善良的光辉。
如今我非常注意倾听神的声音,因为神不是一个想象中的概念,神化做了我可以感受、体验和经历的存在。当然,由于爱心就是神,每当我感受到爱心时就体验到了神的存在。真理就是这么简单朴实。
朴实的真理是为单纯的心灵准备的,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如果我们跟一个老人讲到这个话题,他往往会用满脑子复杂的知识和道理,把所有事情搅得一团乱,最后我们反倒远离了神。其实症结就在于,我们这些地球人心里过于扭曲复杂,因此很不容易理解单纯的事:而地球上的国家会发生治理上的问题。原因说穿了也就是如此。
我漫游过奥菲尔星球,那是个文明进化的世界。我还去过一些其它的星球。因此,我知道宇宙中的文明世界用爱心分享一切,整座星球就是一个大家庭,人人欢喜快乐。可是,在地球上,你常常会在街上看见一张笑脸和一百张愁眉苦脸,而且大多数人都认为自己的问题只有用金钱才能解决。偏偏越是有钱的地方,愁眉苦脸的人越多,冷若冰霜的人也越多……
问题出在:物质是「身外之物」;而幸福则与「心灵」。与爱心有密切关系。爱心正是比我们先进发达的星球上的指导原则:因为有了爱心,先进星球的人们看待生活是从「我们」出发的,而地球上则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自私是我们的天性,导引着我们的生活方式,是由一个古老而残酷的「文明马达」所推动。这马达就是史前时代的「弱肉强食」;但它现在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竞争力」。
由于上述各项原因,宇宙文明世界认为:我们地球人属于不文明、不发达、不进化的星球。在整个宇宙之中。地球人算是比较原始的人类,虽然从古到今的人们都自认为已经「现代化」了。我们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日益频繁出现、静悄悄来去的飞船驾驶员们--他们的高科技发展程度是地球人难以想象的--不认为我们地球人有资格与他们建立正式公开的联系呢?
即使是大学教授也没有与森林野人建立关系啊!是啊,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呢?就算派遣老师过去,这些老师最后也会被毒箭射成蜂窝吧……倒不如送那些野人几本简单易懂的画册,上面有几个字就足够了。
再举个例子:如果你去采视一个罪犯,他会以为你支持他。可是如果你要指责他行为失当,最好穿上防弹背心比较保险。而且,说了也是白说,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也是送他一些书(别忘了这些书一定要有仇恨暴力的情节,否则他会感到厌烦而读不下去呢!)
尽管在地球这个不文明的世界,仍然遗留许多古时候黑暗残酷的生存手段,也还不太能领会与崇尚爱的真谛。但阿米说我仍应该欢喜快乐地生活,并对所有的人怀抱善意;包括那些发明新式武器来赚取利润的科学家,以及那些破坏自然环境来发财的商人(爱这些个地球上的生物对阿米来说是非常容易的事)。按照阿米的看法,做出这些「好事」的人并不坏,只是无知而已。
因此,解决的办法不是争吵攻击,也不是严刑峻法,而是教育;至少让年轻人的思想和心态潜移默化,这样我们人类或许古人还能有所不同。之所以说「或许」,是因为我不能保证:毕竟学校并没有教我们如何做个更好的人。我们的教育不着重「内在」,而以追求「外在」为目的:因此,我们只记住了那些对改变「内在」毫无帮助的「外在」信息--就是那些无法引导我们通往幸福、明白生命深刻意义的东西。
地球上的教育不是鼓励我们团结友爱,而是刺激我们争强好胜;在各方面压倒别人,把别人踩在脚下,踩成烂泥,跨过别人的尸体前进。这就是我们地球上目前在哲学、伦理、道德方面的教育方针。以外在而言,我们的衣食住行条件比过去好多了:以内在而言,从洞穴时期至今,情况并没有多大变化。
面对此情此景,有时我觉得我们这一代也不会有什么改善。那下一代呢?
我的思想发生了变化,我开始关心人类的命运。但是启发我的不是学校,而是阿米:还有照亮我心田的一道光芒--当然也不是来自地球。可是,「太空中的朋友们」不可能一一唤醒每侗人。由于地球上没有人多人对改善内在感兴趣,要改变这个世界。我看不容易,除非发生一场大灾难,让幸存者不得不建设一个与现状不同的世界。可是阿米说,不需经过变故也能改变世界才是最好的方法:所以才让我写这三本书,记录比我们地球文明发达的星球及人们生活方式的基础和特征。
我说过了:文明发达的星球是遵照「宇宙基本法则」行事的(这是我一生中又一道重要的启蒙之光,当然也不是来自地球),换句话说,就是爱心;这是非常简明的道理。爱心会给所有的人带来最大的幸福,但是某些人却误以为这个道理过于浪漫或不切实际。在那些光明星球上的人经过精密的研究,领悟了许多引导心灵发展的作法。因为在那里,心灵是很科学的,可以被验证,而且他们明白爱决定一切。相反地,在地球上,却是「证券交易所」和银行决定一切……
有逻辑条理的事应该是精细复杂的,就像是一个由科学家或学者领导的世界:可是在地球上,我们不是遵照爱的原则行事。因此我们并不那么合乎逻辑。聪敏的读者可能会说:上面的话前后不通,因为爱与逻辑并不相关。但是阿米说过一句至理名言:「爱是最高的逻辑。」只有智慧的心才能理解这句话。由于我们的领导者不懂这个道理,更说不上付诸实行,所以这里常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缺乏逻辑的事:人类的命运、我们的未来以及整个地球上的生活都屈服在市场法则之下……
于是,我们乘坐在这艘华美而商业导向的地球飞船上,沿着银河系的圆周轨道绕行。残酷的竞争法则刺激着我们盲目追逐着唯一的目标:金钱,全然不在乎过程与手段。如果有利可图,没有人在乎他人的生命和幸福;没有人保护大自然;没有人关注地球的未来。
统治我们的「金钱第一」思想产生了这样的结果:大多数的人并不快乐。有些人挨饿受冻,有些人赚了钱却没有时间亨受生活;连最庄严神圣的宗敦界也免不了腐化。暴力犯罪日益增加。人人自危。在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的时候,丑恶的「利益交换」还在继续破坏污染我们的地球家园。到底人的需要和深刻的价值是什么?真正的友谊、温情、善良和爱在哪里?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将来义会怎么样呢?
思考这些问题不会带来丰厚的利润;换句话说,不切实际。在这里,人不过是「生产和消费的机器」,大自然也只是一种「商品」而已。
「阿米,无论你在哪里,请聆听我的心声!希望你来看我,我想见文卡!请你快快来吧。」每个夜晚我坐在海滩岩石上,聚精会神地在心里对阿米呼喊。我知道阿米无论在多么遥远的地方都能接收到我的心恩讯息,可是没有任何回音。我仰望星空直到夜深。我感到疑惑而难过,十分沮丧地回到家中,心想,这个夏天阿米不会来了。阿米说过,如果希望他第三次造访地球并且带着文卡与我相会,我就得完成我的第二本书《宇宙之心》。虽然我早巳达成这个任务,阿米仍然没有现身。
对了,实际上,《星星的小孩》和《宇宙之心》是我的表哥维克多根据我讲述的故事写下来的。他大约三十岁,爱好文学。不过,现在你所阅读的这第三本书是我透过「神奇的帮助」自己完成的(后面我会讲到这个「神奇的帮助」,别急)。
一天夜里回到家中,奶奶问我:「孩子,你上哪里去了?」
「去海水浴场上的游戏机房。」我回答。每天晚上在岩石上苦苦等候一阵以后,我就去游戏机房舒解情绪。
「家里有计算机也能玩游戏机,为什么要去那里乱花钱?」
「这不一样。就像一个人在家里吃饭跟大伙儿一起上馆子吃饭的不同。」(比喻得很好,对吧?这是突发灵感的结果。)
「唔,你看起来不太对劲。我发现每天晚上你一回来脸色就很难看。孩子,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跟哪个小姑娘之间有了麻烦?」
是的,问题恰恰就在这里,可是我不能跟奶奶说,我的未婚妻--什么未婚妻啊。她还不到八岁呢--我的爱人,一生的至爱,是个外星女孩;她生活在距离地球几百万公里的星球上,我和她的相会取决于另外一个名叫阿米的外星男孩和他的飞船。我怎么能跟奶奶说这些事情呢?更何况表哥老是取笑我精神不正常。
「彼德罗,你很有想象力。能想出许多有趣的故事来,所以我才愿意帮助你写书发表。可是你千万不能当真啊。『想象是一回事,现实足另外一回事。』」这句话他唠叨了不下几千遍。
「奶奶,我没事,只是有一种游戏,我总是无法打破纪录拿第一。」我不得不撒谎:「我最好的成绩也只能拿第二名,真讨厌。」
我的姓名缩写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台游戏机的名人榜上。虽然我几乎每天都去那里,但是这个夏天因为练习得不够,得分并不埋想。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岩石上度过,苦苦等待飞船的到来。
「机房的老板一定会嘲笑拿第一的人。」
「为什么,奶奶?」
「因为拿第一的足头号傻瓜。」
「什么?!」
「老板会看着屏幕说:『这是头号大傻瓜,这是二号傻瓜,这是三号傻瓜……』皮德罗,老板就是这么想的。」
「您不知道需要多么纯熟的技巧、累积多少分数才能得第一哪!这很值得骄傲。」
「当上头号人傻瓜让老板嘲笑,值得骄傲吗?」
「我觉得……」
「想拿第一必须花大把的金钱籼时间在游戏机上,这难道还不够傻吗?不把握时间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或是看书、祷告、跟朋友谈心、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而是整天耗在游戏机上想拿第一,难道还不够傻吗?」奶奶笑着说完这番话,睡觉去了。
我一方面觉得奶奶说得有些道理,但是另一方面……学习、读书、祷告……还真是「有意思」!奶奶不知道游戏机房里的世界是多么精采有趣。那里有真正的大玩家,让人们佩服又羡慕,我常去的那家游戏机房里,有个小伙子在三种不同的游戏里都是第一名!他名字的缩写是EGY。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因为他不跟别人说话,总是坐在游戏机前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他身后总是围着一群男孩欣赏着他熟练操纵鼠标和键盘的本领。
昨晚,我照例在岩石上等候了好一会儿,又一次期待落空之后,忍不住想着:会不会永远也看不到阿米扣文卡了呢?晚饭后,我去广场上兜了一圈,听到一个消息:游戏机房里有一场「大战」:一个实力不错的高于BUR,准备在《恐怖的宇宙》中超越EGY的纪录。这个游戏在那年夏天很流行,内容是摧毁叫了Thot帝国所统治的星球。
BUR上场时,吸引众人围观,连EGY也停下手中正在玩的《恐龙大战》--他在里面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他要看看BUR这个半路杀进来的小子有没有能耐从他手中抢下第一。游戏最后,BUR刚好摧毁了八十二座星球,比EGY高出激动人心的一分!周围的人纷纷表示祝贺、钦佩和羡慕,有一个男孩甚至大声喝釆。然后,BUR得到了一个我从没得过的殊荣:那个奇妙的窗口方块跳出来,让他登录自己的名字,成为在那部机器得分最高的的玩家。这就像是获得奖杯一样光荣。
EGY咽不下这口气,马上在游戏机前坐下来打算修理那个狂妄的小子。他玩了一个多小时。极力想压倒BUR,花掉的钱多得惊人(有人告诉我,EGY的母亲离了婚,她给儿子很多零用钱,免得儿子影响她寻欢作乐。许多小孩因此很羡慕EGY呢)。起初,EQY的得分并不理想,后来他急起直追,攻势连连,果然是资深高于。最后成绩揭晓:EGY摧毁了九十二座星球,夺回第一远远胜过了BUR!
奶奶怎么能理解游戏机房里有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呢!
准备离开游戏机房的时候,我发现一个有趣的巧合:在排行榜最后几个名字里,有一个人名叫「阿米」。我好奇地猜想着:是谁用这个缩写呢?这个问题让我想得入迷,几乎忘了该回家睡觉。第二天晚上,我又去游戏机房,发现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在每一部游戏机的名人榜上都有「阿米」字样的缩写!其得分之高无人能及。
据说,EGY一看到这个局势,愤怒得满脸通红,二话不说,掉头离去,再也没有回来。看来有个实力超强的狠角色来踢馆了。游戏机房的老板十分懊恼,因为大批玩家由于泄气而退出战局。什么人能够拿到那天文数字般的高分呢?如果差距不大,或许还有挑战的机会;可是这一次所有的纪录都被六到十倍的高水下打破了……
此外,大家都觉得这件事很神奇,因为没有人看到什么「阿米」来玩游戏。只有我知道这不是什么神奇的魔法,而是调皮的阿米回来了!他就在这附近晃荡呢。他透过游戏机的屏幕向我传递信号:他就在这里!对他来说,在分数上动手脚易如反掌,就是遥控也能做到。他甚至可以从别的星球用他自己制作的高级电于仪器改变分数。
我像箭一样朝岩石的方向飞奔,全然不顾周围一片漆黑。我气喘吁吁地来到海滩上;兴奋和期待使我的心脏飞快地跳动着。我攀上岩石,四处张望,却完全不见阿米和飞船的影子。
我想起上次他来访时,远远地对我施加障眼法,不让我看到他在岩石上刻下的那颗长了翅膀的心。难道这次他又有什么新把戏?正在揣想时,那颗爱心的记号出现在眼前!爱心上放了一颗石头,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我高兴地想着:「是阿米的信!」果然没错,连上面的错字都是他特有的呢。
看了纸条,我高兴极了。我又可以每天见到他们了。文卡……阿米……不过,纸条上「住树林里」这句话让我很疑惑;因为我不习惯看到阿米在岩石以外的其它地方现身。但是随后我明白了:树林是个绝佳的会面地点,因为只有树林便于飞船降落而不被发现。
我开心地回家睡觉去了。想到几个小时之后就可以拥抱文卡,让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入睡。这一晚不再出现这些日子常做的恶梦,取而代之的是与文卡有关的美梦……
醒来时,我本来打算省下吃早饭和洗澡。的时间,直接到树林赴约,可是一想到阿米可能带文卡同来--因为他的飞船可以转眼之间就「移位」到契阿再到地球--所以我特别洗了个澡,甚至生平第一次洒了香水--那是维克多来访时留下的。 我换上最好看的衣服,准备拔腿出家门,可是奶奶在早餐桌前等着我呢。
「彼德罗,这么高高兴兴赶着上哪里去啊?」
「这个、这个……没、没什么。因为天气很好……」
「天色阴沉沉的,还有点冷呢。」
「喔……」
为了向奶奶交差,我一口气喝完了咖啡,拿起一块三明治就跑了出去。
「彼德罗有秘密哪!」奶奶笑着喊道。
从海滩到树林有一段距离。我向村庄跑去,来到公路旁,然后穿越公路,快跑过一片草地,登上通往树林的陡峭山坡。一路上,我忍不住猜想:文卡会下会在飞船上呢?然后我想起阿米上次漫游时说的:先来地球接我,再一起去文卡的星球;我就这样边想边期待着再来一次太空漫游。
乌云渐渐散去,大海从灰色转成美丽的蔚蓝色。
我满心喜悦地踏进树林,一心想着不久之后就会见到阿米--特别是文卡!
我进入树林深处,四处张望,猜想着阿米肯定从飞船的屏幕上注视着我呢;可是我什么也看不到、听不见,便决定在一处林间空地等候他。我知道他找我比我找他容易多了。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草地上,突然想到,阿米说不定会悄悄来到我身后,蒙住我的眼睛喊道:「猜猜我是谁?」哼,我才不会上当呢。过了一会儿,果然感觉到有人从背后走过来。我闭上眼睛,极力抑制着好奇和兴奋的心情。不出我所料,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捂住了我的眼睛,却一声不吭。这时,我闻到了阵阵清香,情不自禁浑身颤抖起来!那是文卡的香味!
我没有睁开眼睛,轻轻抚摸着那双思念已久的手、那细长的手指、那柔软的头发印小巧的耳朵。我转过身,文卡就在我眼前!我又看到了她眼中那快乐和充满无限柔情的紫罗兰色。我想不起阿米和其它的事。我觉得自己消失了,好像到了另一个星球或是另一个空间,那是只有最刻骨铭心的爱情才能带我们进入的领域。这股无法言喻、迷醉人心的强人力量把我们俩紧紧联结在一起,我只能乖乖俯首称臣。
我们不会说对方的讯言,但此时此刻不需要语言。我们躺卧在草地上,每当两人的目光相遇,就忍不住快乐地笑起来。世界上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能够让我们产生如此的幸福感。
过了一会儿,重逢的喜悦和激动逐渐平息。我才想起怎么不见我们的朋友呢?
「阿米在什么地方?」我脱口问道。
文卡吃惊地望着我,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这时,我才想起翻译通那个玩意儿。于是。我们俩都笑了。
我第一次发现她的声音很美,深深打动了我的心田。
「文卡,妳说的话我听不懂,可是妳的声音非常动听。我想听妳说话。」
她明白我的意思,因为她开始说起话来。我着迷地倾听着,多想闭上眼睛,永远地沉醉在发自她内心的美妙音乐中。
「够了!够了!别再搞浪漫了!」耳边传来阿米熟悉的笑声,然后是他那白色的小小身影。他又用文卡的语言说了一遍差不多的话。看到发着光的阿米一如往常快活的走近我,我的心激动了起来。我起身迎接他,向他问好。这时,我发觉他比从前矮了一些.要嘛就是这几个月我长高不少。我得稍微弯腰才能拥抱他。坐在草地上的文卡也很高兴。这真是一次温馨而愉快的重逢。
阿米递给我们翻译通耳机,一边说道:「彼德罗,你发现自己长高了许多,心里很高兴,对不对?」
「没有。不过.也没什么个愉快。可是,你……没有不高兴吧?」
「不会。不过你要是看到文卡的改变,肯定会不高兴的。」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看看我亲爱的知音,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她没有不一样啊。」
「文卡,妳站起来。」阿米说。
她一站起来,我就儍眼了。由于刚才我和文长一直跪着或者躺在草地上,并没有同时站起身来,所以我没发现她长高了许多,而且比我高。我现在只到她的鼻梁。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的心情很复杂,担心她也许会不高兴、对我失望,也许不再爱我了……我低垂着头,而她仍然温柔地拥抱我,亲吻我的面颊--当然,她不得不微微弯下身子。 「这些文明进化程度不高的人只看外表,他们得了『视觉上的种族偏见』。」阿米发出他特有的婴儿一样的笑声。
文卡极力安慰我说:「彼德罗,别担心;我仍然爱你。你知道我们的感情远远超越了外表。」
「唔……是的,我知道。可是对妳来说,一定很不好受。」
「不会的:」阿米插话道:「因为我们过来时。我提腥过她:你没有她高。她说,没有关系,就是把你装在衣袋里也成。哈哈哈。」
「没错,彼德罗,哪怕你只有我一根姆指那么大,我也会全心全意地爱你的,所以你就别白寻烦恼了。更何况,阿米说你还会长高呢。」
「将来或许有可能,可是妳不能长得比我快才行。那现在怎么办?我的高度只到妳的鼻子,妳不觉得差距很大?」
阿米说:「准确地说,你的身高到她的前额,可是出于你自寻烦恼,站在她面前你就驼背,所以觉得自己更矮。如果你抬头挺胸就会发现,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糟。」
他说得对,我是有些驼背。我挺起胸膛,发现雨人的差距并不那么大。义卡开心地拥抱我。她那热情的目光让我感到没有理由穷担心。我恢复了自信,一把搂住文卡的腰,模仿老电影里男丰角的口吻说道:「女人,就算妳长得比我高,我仍然是妳头上的天。记住我说的话。」
我和文卡都笑丁。阿米也笑起来了,但是随后他说:「但愿你只是拿这种老掉牙的大男人主义说笑而已!」
「阿米,我只是开开玩笑。」
「我知道。但是别忘记,大男人主义只对洞穴时期的原始人有意义,因为身高体壮对于生存是很重要的。在那个世界里,男人比女人高大强壮,因为女人需要保护。可是你们的星球早已经超越那个历史时期了。」
我觉得阿米不十分了解地球人,因为对男性来说,高大的身材几乎跟聪明才智或者金钱一样重要。多数女性也赞成这个看法。
文卡似乎也有些疑惑,她打断阿米的话说道:「契阿被特里人统治,他们凭借着比我们斯瓦玛人身强力壮而迫使我们屈服,可是你却说我们的星球已经超越那个历史时期。我不明白。」
「妳已经超越那个历史时期了,不是吗?妳不在乎彼德罗比妳矮。对不对?」
「对我而言是这样。可是大多数人怎么想呢?」
「文卡,妳应该凭着自己的心和聪明才智判断行事,而不是盲目遵循大多数人的想法。人们经常由于害怕与众不同而装作和大家意见一样,或是因为他们没发现自己内心真实的感觉跟妳一样;他们只是以不听妳意见的方式来自我防卫。但不用太久就会了解妳所说有理,并转而支持妳。」
我觉得阿米的话很有意思。他继续向文卡解释:「假如妳有个好想法.大家也需要它,可是妳没有勇气说出来,那么这个好想法就永远不会被传播,也永远不能实现,就由于妳的胆怯,一切都白费了。」阿米微笑着说:「而且妳并不知道,其实妳不是唯一有不同想法的人。」
「阿米,我认为你说得很好,但只有其中一部分有道理。因为自从我认识你以后,参观了奥菲尔等文明发达的星球,我觉得地球上至今还有这么乡灾难实在是太荒唐、人残酷了;因为只要多一些好心,一切都很容易解决嘛。可是,我已经意识到这个简单的想法把我变成了胡言乱语的疯子。因此,我已经不跟任何人谈这个话题了。我的许多想法都遇到类似的情况。最后,我干脆闭上嘴巴,努力迎合大家,甚至说出昧着良心的话,尽管心中并不快乐。」
「彼德罗,我了解你的心情.因为大家都跟你一样不说山真实感受,使你以为自己的思想与众不同;担心别人会笑话你,或者生你的气。」
「正是这样。我还担心被痛扁一顿。」
阿米笑着说:「不论你的看法如何,我还是建议你尽量证明自己的观点;以平和尊重而非防卫冒犯的语气,努力表达白己真实的感受,特别是当你从爱的智慧获得启发时。你会惊讶地发现许多人赞成你的想法,这是因为你们的星球正在发生变化。」
我仍然觉得这种想法只是理论,实际上很难做到。
「如果我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不,不,我可不想当烈士。」
「你并不知道,变化正在扩大,使得很多人现在宁可过真诚自然的生活。」
「阿米,我看不出人们有太大的不同……在我的星球上,无论男女老幼好像情况都差不多。虽然也有好人,但大致来说人们多少还是有些肤浅、自私和拜金……彼得罗,地球上的情况也是这样吗?」文卡还是满腹疑团的样子。
「也一样。」
阿米深吸一口气笑着说:「大家情形差不多的原因,是因为你们都不得不随波逐流;被旧制度压制的你们,只好跟着它走。那个制度通常不太尊重人,也不关心人的生活。它的基本原则不是爱,而是物质;由于基础没有建立在爱之上,就不可能为人们带来幸福。大多数人并不快乐,但他们无可奈何,只好闭上嘴巴。虽然时间不断过去,一切却依然如此,没有多少改变。更确叨地说,事情只是一再反复循环。但是现在很多人开始改变了,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们也应该跟上这股积极的风气。别忘了:保护美好的事物与珍贵的生命就是保护自己。」
阿米这番话,我虽然没有准确地全部记住,但是他说服了我们:从今以后,我们不需再隐藏自己的感觉和想法,要努力成为直真诚的人,而不只是在我们写的书上和嘴上说说而已。
「但是,孩子们,别对这世界感到愤怒。」阿米愉快地微笑着说:「不要只看黑暗面,因为黑暗无法掩盖光明。」
我们看看四周,夏天早晨的树林里,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这让我们明白了:的确,人不应该只看消极面,因为在此之外还有许多值得关注的事。
微风轻轻吹拂着我们的面颊,带来了花香、松树香和尤加利树香。阿米在草地上交叉双腿坐下来,我们也学他的样子席地而坐。「孩子们,我看你们这么高兴,是因为重逢感到幸福,对吧?」阿米顽皮地问我们。
「是的!」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所以上次分开时,你们不该上演那样一出生离死别的悲剧,对不对?」
我们不好意思地互相看看,阿米说得对。我们俩的确不该为了暂时地分开而演了一出闹剧。如今再次相众,过去的事好像一场短暂的梦。
「没错,我们那时真傻。」
「太好了!你们明白这一点真让我高兴。那么今天到了告别的时候,你们可就别再难分难舍了。」
「什么?今天就要告别?!」我们大惊失色.紧紧拥抱在一起,不希望对方离开。
「又在做傻事了!」阿米哈哈大笑起来。
阿米的话无法让我们心服,因为我们的感情不是什么「傻事」,而是强烈的爱。我觉得一年里只能跟她短短地相处几个小时,实在太残酷了。我刚要开门,文卡已经替我说出来了。
「阿米,爱情不是什么『傻事』,何况我们还是心心相印的知己呢!所以一听到我们俩得再次分开,当然会难过了。」
「孩子们,我了解你们的心情。分离议你们感到痛苦,因为你们还没有学会享受两心相思的美好。多么遗憾哪!」
阿米的话让我回想起,我经常感受到文卡就在我心中;还想起有好多个夜晚,我想象着她就在我身旁。在想象中,这些相会的情景强烈深刻到彷佛我们真的相聚在一起。我把这个感受告诉阿米。文卡在一旁听到后说道:她也有过这样的经验,那时她也觉得我彷佛就在她的身旁。
「因为你们那时真的结合在一起了--不是肉体,而是灵魂。」
「当然啦,不过二者有什么不同?」我问道。
「真正的爱情发生在灵魂,而不是肉体,正因为如此,取决于肉体形式的感情都是转瞬即逝的;只要皱纹一出现,体重一增加,感情就随之消失。那不是爱情.而是毫无深度和力量的短暂吸引,真正的爱情来自彼此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是对方整个内心世界的概括:无论距离还足时间都挡不住这种情感的交流。这样的爱情就是死亡也无法使之灭绝。」
文卡望着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们都知道阿米所说的,就是把我们结合在一起的感情。我们紧紧相拥,又一次进入让我们忘了宇宙中其它事物的无时间境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阿米的声音:「老实说,这一出戏码稍微长了点……」
我们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来。但是,我从阿米的表情发现:他虽然在微笑,故意装出顽皮的样子,但是无法掩藏眼中的感动。
阿米察觉到我的意念,他说:「没错,彼德罗,『孩子气』是有传染性的:你们的柔情蜜意释放出振波,让一个恐龙化石都被感动了。哈哈哈。」
我看到许多色彩缤纷的蝴蝶在四周飞舞。
「彼德罗,你有没有发现鸟儿的歌声也更加悦耳?」
我注意倾听,果然是真的:整个树林里的生物似乎都在歌唱和跳舞。庆祝我们的幸福爱情。
「这一切是被你们释放出的高级振波所引发的。你们已经知道爱是宇宙最高的能量,因此,正是你们所产生的『音乐』引动了这整场灿烂的『舞蹈』。」阿米解释说。
「所以爱能引起欢乐……」文卡作出结论。
「的确如此。天地万物都会向它们的源头靠近-- 也就是我们说的宇宙之爱;相反地,冷漠则让人彼此疏离。」经过阿米的说明,我明白了有些人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他们心中没有爱。
「因为他们不能或者不愿意敞开心扉。好了,我们上飞船吧!」阿米站起来,一面从腰问拿出遥控器。
第二章:克拉托的秘密 
黄色的光柱把我们三人包围起来。我抬头仰望,那艘壮观的宇宙飞船,现在只有我们看得见;它既神奇又美丽。飞船平稳地旋转,微微倾斜地上升到比松树顶端还高的地方。灿烂的阳光照射在它那银色的金属机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辉。我发现阿米这次换了另一艘飞船,因为这一艘的机身下方有一颗长了翅膀的心。
「这不是上一次那个『飞碟』吧?」我说。
「彼德罗,你猜对了。舱内有很多设备和上次那一艘一样,但是增加了许多高科技的设计,体积也更大。你马上就会看到。」
我的身体被高高举起,送进飞船内部。我十分开心,一点也不害怕。我快要变成太空飞行的常客了。这不足吹牛:地球上那些著名的飞行员与我相比,他们的所见所闻可就比我逊色许多。
飘浮在空气中而身体毫无重力的感觉,实在妙不可言。我向下望去,看到了闪着波光的蓝色大海,大片的树林、沙滩,和我家的海边小屋。我伸展双臂,想象小鸟般自由快乐的感觉。这比游乐场里任何游戏都更好玩,也更安全。
进入飞船内部时,脚下有道滑动的金属门关闭起来,身体渐渐恢复了重量。一踏上客厅柔软的地毯,使唤起了过去的回忆。这艘飞船的指挥舱此上一艘大得多,舱顶也更高,一个成年人可以笔直地站立。我靠近舷窗,看到了海水浴场籼游戏机房,使我想起每台游戏机屏幕上出现的「阿米」字样。
「阿米,你那个玩笑可真下赖。」我知道他早巳看透我的心思。文卡问我是什么事,我告诉她详细经过,她觉得非常有趣。
「我那么做是为了通知你:我来了,也为的是让那些玩上瘾的孩子泄气,让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善用自己的时间,而不是把时问浪费在游戏机上。」
我心里想,阿米变得跟我奶奶一样了。他笑着说:「你奶奶是对的。凡是被登录在排行榜上的人,都是最傻的家伙;不仅是因为他浪费的金钱和时间此别人多,而且这种游戏会扭曲人们的心灵。在游戏中,孩子们不停地进行杀戮和破坏的动作,这会留下阴影,影响他们的价值观和行为举止,更别说耳膜还得长时间忍受震耳欲聋的噪音。可怜的孩子们……」
我极力向阿米和文卡解释玩游戏机时兴奋刺激的真实感受。
阿米说:「一切都是环境与价值覩不同的问题。在小偷的世界里,最善于偷盗的家伙被看成是最聪明的人;但是,他在我们的星球上就是不折不扣的傻瓜。在游戏机上拿第一的人也一样。彼德罗,那种感受并不真实,只是虚荣心作祟罢了。」
文卡来到我身边,用双臂抱住我。这时我觉得阿米足对的;沉迷于游戏机并不聪明,与文卡在我身边的感觉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阿米笑着说:「像你们现在这样才是真实的感受。」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是心里忍不住想:有爱人在身边时,自然不需要游戏机陪伴,可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阿米说:「即使身边没有人陪伴,爱情也永远都在。」
这句话说得很漂亮,某种程度上也是对的。但是我告诉阿米,离开文卡我不可能幸福。文卡说,她也一样离不开我。
「因为你们离开另一半时,就关闭了心扉,忽略生命的美妙和神奇,失去了享受生活的机会。这就好像有人说得那样,『他(或她)若不在我身边,我就快乐不起来。』不要快乐却选择悲伤,难道不愚蠢吗?」
文卡对此另有看法:「悲伤不是选择而来的:爱人不在身边,悲伤白己就来了。」
「你们选择了:『爱人不在,悲伤不请自来』。」阿米笑道:「而别人呢,选择了无论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永远保持愉快的心情。这才是聪明人呢.不依赖任何人事物而得到幸枢,就不会对任何东西过度沈溺。」
「过度沈溺?」
「对,因为过度依赖另一个个体,无论是灵魂伴侣、妈妈、儿子、亲戚、朋友或是宠物,都会让人陷溺其中:而过度沉溺的结果,会使灵魂如同被奴役,心箩更失去自由。一旦灵魂失去自由,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幸福。」
「爱情是一种沈溺吗?」我很困惑。
「不是。但如果幸福快乐取决于他人,就会沈溺其中。」
「阿米,爱情就是这样的。」文卡说道。
我们的外星小朋友不同意这个说注。
「这样充其量不过是依恋、附属,是一种沈溺罢了。真的爱情是给子,以爱人的幸福为白己的幸福;不强迫对方终日厮守,不占有和支配对方,不过,你们的年龄还太小,不能理解某些事情。」
文卡固执地说:「阿米,我知道我的心灵会永远与被德罗结合在一起,克服遥远距离的阻隔,但是这和实际相处还是不一样。当我们的爱情如此强烈的时候,就非常渴望经常见面、谈话、拥抱等等;所以我要问你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有没有办法让我们永远不分开?」
一瞬间,我的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可是,阿米看看我们。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孩子们,别奢望了!」
我们低下了头,感到非常失望。
「我不能骗你们。在一起生活是绝对不可能的,百分之百地下可能。至少在你们成年之前是不行的。」
「呵米,为汁么?」
「你们还是孩于,而这种事取决于大人。因为要生活在一起,你们两人之中有一个人就得永远离开自己的星球到对方星球上去生活,对不对?」
「当然。」
阿米继续说道:「如果我带你们某个人迁居到另一个星球,那银河系当局就会要我拿出成人许可证明。」
「啊,太空当局跟地球上的政府一样官瞭!」我愤愤地说道。
阿米说:「常言说得好:『天上地下一个样』:不过还是有些差别。地球上只认证明文件,而天上则看重『爱心』。银河系当局认为真心关爱孩子的人才有资格坚护孩子,并不管什么姓名、血缘或者证明文件。」
「啊,这就合理多了。」
「彼德罗,你离开地球要经过奶奶批准。」
「我表哥维克乡没有批准权吗?」
「没有;因为他不是最关爱你的人。」
「真不可出思议!」
「阿米,如果是我离开契阿呢?」文卡问道。
「那得经过妳姨妈克罗卡的许可。但是,她刚刚跟戈罗结婚,而戈罗也非常喜欢妳,所以也必须得到姨父的同意。你们认为能获得他们的许可吗?」
这番话让我泄气极了。要说服这些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我马上想到,我们之中只要有一个人得到批准就足够了。
「阿米,只需要一项许可就行了,对吧?」我对这个想法沾沾自喜。
「如果文卡不能得到批准,你愿意搬到契阿吗?」
这个假设让我感到不安。就算奶奶允许我离开地球,我也不忍心把她老人家单独留下。但是文卡兴致勃勃地盘算起来。
「我想我姨妈一定会让我走的,因为自从她结婚以来已经忘了我的存在。至于我姨父就比较难办。戈罗姨父是个严肃专横的人。他对我的管教很严格,说什么要让我接受正规的教育。他对我的念书和作息时间都严格监督,比我姨妈厉害多啦。或许用不着让他知道全部真相……」
「文卡,要把全部事实告诉姨父。这关乎感觉和爱心问题。记得吗?关于爱心,咱们是怎么说的?」
「爱心就是神的象征!」我们异口同声喊道。
「好极了!那你们就应该明白:神不允许不诚实的行为。因此,既然你们真心相爱,就应该光明正大地征询大人的许可,不该犯下错误:因为一旦出错,爱情就不纯洁了。如果爱情被虚伪、欺骗或背叛所玷污,神会远离你们,再也不会给你们快乐和幸福。」
他用一种心照不宣的目光看着我们说:「我想你们已经体会到爱情带来的幸福,对吧?」
我们相视而笑,尽在不言中。
「但是,随便一个谎言或者不诚实的行为,就足以让原本美妙的关系产生裂痕和怨恨。而修补裂痕并不容易,往往会留下阴影。这就是不诚实的爱情带来的后遗症。」
「遗憾的是,人类往往下记得爱是神圣的,是神在他们生命中所显现的奇迹,应当特别珍视并小心维护。」
在此之前(包括学校的教育),我从来不曾对爱有如此透澈的认识。我在心里默默感谢神赐与我们俩奇迹,并决心一辈子忠于文卡.以免失去爱所给予我们的幸福。
「阿米,我明白这个道理:话说回来,我不知该怎么向姨父解释:我要去另一个遥远的世界,跟一个外星人生活……因为他坚信只有在契阿才有最聪明的生活方式。」
阿米笑着说:「事实上,那是半聪明半愚蚕的生活。真正聪明的地方没有苦难。」
「我们必须努力说服文卡的姨父,此外没有别的路可走。」我的态度很坚决。
「彼德罗,恐怕没这么乐观。来这里之前,我用高科技计算机给她姨父做过心理测试,得到结果是:要想让戈罗同意文卡离境,足不--可--能-- 的!他会像一头倔强的驴子那样不肯让步。」
「我才不管什么驴不驴的,我们必须尽力试试看。个则我就去死……」文卡泪流满面地抱住我.我也忍不住掉泪……
「不能长相厮守宁死!」我愤慨地说。
「多精彩的电视剧啊!」阿米笑着评论道。「你们打算用这种方式抗争?」
「就打算这样!」我们一起回答。
「好吧,那事情就有转机了。因为两个相爱的人如果下定决心,就会产生一股强大的爱的力量。」
我们的心中亮起一线光明。
「根据科学仪器的分析,戈罗不可能让步。可是从你们俩刚刚戏剧性地表白,我知道你们下定决心拼死一战。那咱们就奋战到底吧!科学数据敌不过银河系的主宰,而我们藉山信心就可以接近他。我觉得你们有这个信心,因为爱就是信心的最高形式。」
听了阿米这一番话,我们的心里充满了快乐和希望。
「我们当然有信心!」
「太好了!这份信心为我们带来了希望。这件事情并不容易,你们别抱过多幻想,以为可以轻松快速地达成目标。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要努力尝试!」说罢,他操纵仪表板,飞船开始启动了。他以鼓励的眼光地看着我们,高声道:「孩子们,咱们去说服文卡的姨父吧!」
「出发啰!」我们因为胜利在望而兴奋不已。
舷窗外出现一片白雾,表示我们正离开平日习惯的时空,朝着遥远的地方飞去。
「太空飞船向契阿前进。目前没有发现敌船。」阿米模仿机长的口吻说。「那些太空电影,我也看过。」
「咱们先去文卡的家,对吗?」
「困难的任务留到最后。先去拜访克拉托,再一起商量怎么解决那个难题。」
「太好了!」我高兴地欢呼起来,因为老克拉托为人风趣,我很喜欢和他相处。
「又可以看到克拉托了,还有他那只叫特拉斯克的『布戈』。」文卡也很高兴。
「布戈」指的是老人豢养的一条大「狗」-- 其实它的外表更像一只长着猫脸、全身披着羊毛的长颈鸵鸟。于是,我想起文卡和大部分契阿人一样,吃一种叫做「卡拉波罗」的水、陆、空三栖的可爱小动物。我半开玩笑地对她说:「可别再像『那些』女人一样强迫我吃『卡拉波罗』肉。」她笑了,然后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她们吃肉,可是并不残忍。你吃的那种漂亮小动物叫什么名字?」
「羔羊。可是我后来一直再也没吃过。」
阿米高声道:「彼德罗,你不吃肉啦?真令人难以置信!」
「这个、这个……因为我不想吃任何……。」
「你是指死动物的肉吗?」阿米笑着问道。
「我姨妈本来就不擅长烹调素食,现在更不行了,因为她跟一个只吃肉的特里人结了婚……」文卡试图为吃肉的事辩解。
这句话让我惊讶极了。
「什么?你姨父是特里人?!」我的心中除了惊讶,还有恐惧。因为特里人在文卡的描述中就像是凶猛蛮横的野兽,我们怎么可能说服他呢?另外。我一直以为在契阿星球上,文卡所属的斯瓦玛人和高头大马、毛发浓密的特里人是水火不容的。可是两种人居然恋爱结婚,而且又正好是文卡的亲人……
阿米解释说:「在契阿,斯瓦玛人和特里人之问通婚的情况很普遍。」
「我以为他们是死对头呢。」
「现在也还是,但是只存在于种族与种族之间。」阿米进一步说明道:「这就如同在两侗敌对的国家之间,有时爱情可以超越仇恨,组成家庭。」
「没错。撇去种族仇恨不论,站在个人立场时我们常能互相包容,有时还能产生友谊和爱情。」文卡说道。
我想起在地球上,有的国家内部发生种族冲突;但大家毕竟属于同一人种,而契阿的情况却更复杂。
「那他们生下的孩子会长得像什么呢?当然,我是说如果能生下来的话……
「当然可以,有时生下斯瓦玛人,有时是特里人。」
我更加吃惊了。
「那么会有儿子是斯瓦玛人,而母亲是特里人的情况吗?」
「当然有了。彼德罗,我自己就是跨种族的爱情结晶;因为我母亲是斯瓦玛人,而我父亲是特里人。父母死于战火,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姨妈收养了我;她是斯瓦玛人,不久前和特里人结了婚。她疯狂地爱上了姨父,现在部把我给冷落了.甚至……」契阿星球的怪事,在文卡眼中似乎再正常不过。我越听越疑惑。阿米的神情十分开心,但是他一声不吭地注视着我们。
「文卡,你等一等。」我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啦.彼德罗?」
「要不是我听错了,就是妳说错了! 妳爸爸是……特里人?」
「是啊。你没听错。」她的神情很平静,美丽的紫色眼睛望着我,一脸纯真。
「这么说妳是半个……特里人……」
「不是。我父亲是特里人,但我下是。感谢神,我是斯瓦玛人。」
「啊,不对。这是不可能的!在地球上,大猩猩不可能与人类杂交。」
「彼德罗,猩猩与人类是下同的物种。」阿米澄清道。
「斯瓦玛人与特卫人不足不同的物种吗?!
「不是。」阿米解释道:「契阿只有一种人类:由斯瓦玛族和特里族组成。」
「什么?上次漫游时你可没提到这个……」我不解地问道。
「是的。那时我不能大胆谈论这个话题,因为改造还没有开始。如果我说斯瓦玛和特里是同一种人,眼前这位斩瓦玛小姐会打破我的脑袋,因为斯瓦玛人非常团结相爱。」
「我想我真的会打破他的脑袋……」文卡笑了。
「那是什么样的改造?」我问道。
「有些特里人把自己改造成了斯瓦玛人。」文卡说。
「真的吗?」
阿米操控着键盘,屏幕上显示出毛毛虫变成蝴蝶的过程。
「改造的过程就和这个类似。愿意改造的特里人,骨骼变软,身高缩减,尖牙脱落,长出像斯瓦玛人的牙齿。身上的绿色毛发褪去,头发变成玫瑰色,耳朵变尖。眼睛变成紫色。在短短的两、三天里,他们的身心都发生重大变化。最终完成不寻常的改造变形。另外,他们放弃了特里人的思维和感觉方式;这是改造中最重要的部分。」
文卡说:「他们变成了斯瓦玛人,成为真正的人类。」
阿米笑着补充说:「同样的事情也正在地球上发生,虽然外表看起来并不明显。」
文卡继续解释说:「自从有个非常重要而且掌握大权的特里人转变成斯瓦玛人以后,特单人现在的态度变得柔软多了;由于这个原因再加上科学证明特里和斯瓦玛其实是同一人种,使法律作了修改,现在也有些斯瓦玛人开始担任重要职务了。学校和其它组织内分裂不和的现象得到改善;另一方面,特里人的两派内战也结束了。如今局势缓和许多。
「不过,局势也不是全然乐观,因为愤怒的恐怖犯罪集团到处杀人放火,人心惶惶.,再加上科技水平提高,炸弹越来越容易制造,杀伤力也日益强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息。」
这番话让我非常吃惊,因为地球上似乎也有相似的现象。
「地球两大强国之间长期的对抗已经结束,可是恐怖分子到处孳事。尽管整体局势不再紧张,暴力事件却层出不穷,这是怎么同事呢?」我问道。
阿米回答说:「我解释过地球籼契阿经过相似的进化过程,接近高等生物能量状态,并开始放射更纯净的能量,影响上面居住的人类。这些新的高级能量加快了进化速度。我记得跟你们说过,进化意味着……想起来了吗?」
「进化意味着接近爱心!」我们高声答道。这是与阿米初次见面时,他给我们上的课。这个观念犹如一道明光,使我豁然开朗,更能体会生活的意义。当然,这是在学校里没有学过的。
「是的。因为这些新的高级能量有利于人类意识的觉醒,和更高层次情感的表达:比如和平与团结。」
「和平与团结的趋势还没有出现……」我想起地球上恐怖主义的猖獗和其它乱象。
「已经逐渐出现了,并且随着进化过程加快速度。从前,人们比较麻木,如今变得比较敏锐,比较有觉悟力了。这种进展使一切不道德的行为、一切违反爱心法则的事情越来越受到蔑视和谴责,甚至受到惩罚--不论是人类的法律或者是宇宙法则的惩罚。这都是进化的表现,表示人们的头脑开始清醒,爱心也增加了;这是一种渐进的变化,但是效果快速而持久,目标是建立高级的文明形式。」
阿米这番话给我一个感觉,像是在暗示不需要再做什么了;仿佛我们的世界已经得救,要在地球建立奥菲尔般的天堂也足指日在望。他看透了我的想法。
「小伙子,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尽管良心与爱心逐渐增长,但在这个『新心世界」欢乐诞生的同时,还有一个垂死挣扎的世界,依旧滞留在人们的心灵和思想,不愿离去;它知道死期临近,但它仍然拥有顽强的力量……」
「你们想认识一下世界的暴君吗?」阿米的神情看起来准没好事。
「哪个世界的暴君?」
「地球上的或契阿上的,其实没什么不同。这两个星球上的『文明』--如果可以称之为『文明』的话--都是受到同一个势力掌控。」
「世界的暴君!我从来不知道地球上有暴君!」我惊讶地喊道。
「契阿没有世界暴君,各国都有民主制度下的总统。」文卡也不认同阿米的说法。
「文卡,妳错了。暴君确实存在。你们看看那个屏幕!」
他指指安装在舱内侧边一片巨大透明的薄板;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个装饰品呢。
「你们会看到某个代表典型。」
「什么形?」文卡问道。
「代表典型。你们不知道什么叫『典型』吗?」
「是一种形状吗?」我问。
「好啦,没关系。以后你们会明白的。你们即将看到的这位先生面貌模糊,但是不难想象他的德行。事实上,他是某种势力的化身,是低级能量的象征。你们注意看!」
屏幕上山现了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身披及地红色斗篷。红色斗篷里面穿了一身黑,他那锥子般锐利的可怕目光中蕴藏着无限的冷酷、残暴与邪恶。他的瞳孔周围是红色的一眼白」,双手是一对斑爪……模样可怕极了!
文卡发出一声尖叫,惊慌地躲到后舱去了。
「阿米,快快关掉!那是魔鬼!」我几乎喊叫起来。
「不,不是魔鬼。他是世界暴君。」阿米笑着回答,随后关掉了可怕的影缘。
「文卡,回来吧。暴君离开了。」
「……真的吗?」
「用不着害怕。他并没有真的来过这里。那仅仅是集体潜意识的投射。」
「可是他直勾勾地死盯着我呢。」我余悸犹存地说。
「他盯的是『镜头』。」阿米笑着说明。
文卡好不容易回到了指挥舱,她说:「这个世界暴君是怎么一回事?我从来不知道有什么暴君。他住在什么地方?」
「他住在每个人的思想深处。」
文卡惊慌起来。
「这个魔鬼藏在我心里?」
「人心里藏着各种东西,文卡。从爱心到邪念,什么都有!至于在现实生活中到底是真、善、美还是假、恶、丑,是每个人根据自己的程度表现出来的结果。」
我明白阿米是对的,因为我自己就常常气得巴不得把某些人给宰了……还好只停留在想的阶段。而有些人却克制不住冲动,酿成大祸.他们远离神的爱心,而接近魔鬼暴君。
文卡想知道这个暴君都干些什么勾当。
「这个人物躲在阴暗的地方,躲在人们灵魂最阴暗的角落,想尽办法控制现实世界的权力。暴君会利用觉悟力低的人,把他们放在权力岗位上,为实现他的目的服务。」
「你的意思足说:我们早球上的政府领导人部被他操纵?」
「文卡,当然不是。有许多领导人是以行善为动力的;他们有责任感,愿意为别人着想,为世界着想,为国家和民族着想。他们争取执政权是为了改善现状、散布真理,并阻挠道德败坏。于是,暴君就抢走他们的权力以破坏他们的目标……」
「真像大野狼欺负小绵羊!」
「因此,好人行善并不容易。此外,敢于做好事,破坏暴君利益并且进行真正改革的人总是少数。但是幸亏有了这些人,否则的话人性就荡然无存了;因为没有他们,暴君就更加横行无阻。」
「我想也是……有些人为什么让他控制呢?」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思想和欲望被他左右着,任由他挑起战争、犯罪、狂热情绪籼恐怖主义、以致社会充满偏见、恶事频传,和谐与宽容则是遥不可及。政治腐化之余,大半个世界的经济命脉也落入少数某几个国家或财团的手里。」
阿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此人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让世界幸福。」
「啊,所以才有这么乡的灾难。」文卡叹息道。
「阿米,我不懂他为什么不愿意世界幸福?」我还不太明白。
「这就如同细菌不愿意碰上杀菌剂一样。」
「我不懂……」
「幸福来自爱心;而爱心是世界之光。」
「然后呢?」
「就像有些细菌和昆虫会见光死,暴君老爷也只能在阴影里幸存。明白吗?」
「大概吧……」
「孩子们,这是个能量问题。当人们幸福时。发出高级能量;不幸的时候,发出低级能量或振波。处于阴影里的人受不了高级振波的冲击,如同吸血鬼无法忍受阳光一样:暴君不允许世界充满高级能量,因为高级能量会杀害他。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所以暴君只有在世界不幸时才能生存,他在自己的领土内下令放射邪恶的振波。」
「是的,彼德罗。不过,那并不是他的领土。暴君是个侵略者,如同钻进家里的老鼠,或是一种入侵的病毒。只要真正的执政者--世界之王没有来到,这个篡权的家伙就可以指挥一切。暴君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千方百计要阻止世界之王的到来。当光明的力量增长时,黑暗的势力也会自我防护;这就是为什么美好的事物和丑恶的事物往往同时并存。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战局;开始于心,然后彰显于外。明门了吗?」
「明白了。那世界之王会是谁呢?」
「真正的世界之王就是管理整个宇宙的君王--就是爱心,就是宇宙之爱。」
「如果是爱心管辖整个宇宙,那为什么还会允许暴君这个野兽统治我们的星球?」
「这不是神允许的,而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我们造成的?」
「是的。我早就跟你们说过:神尊重所有星球上的人群和个人的自由。邪恶统治着你们的星球,统驭着许多人的心灵。许多情况下邪恶就在你们内心深处,因为你们自己允许邪恶藏在心里。」
「我认为你说得对……」
「因此,暴君处心积虑把魔爪伸向政治和经济领域,煽动犯罪和种种狂热行为,甚至以宗教和体育的名目为幌子。你们之前在薄板上看到的那个代表典型不是很好,显示你们对生命质量的要求并不高。另外,你们长久以来抱持着这样的『直知灼见』:个表示意见,不管『闲事』,让别人去操心;因此,你们的星球至今还是老样子……」
「阿米,你说得对。我们麻木不仁,贪图安逸,让暴君横行霸道;因此地球就没有建设奥菲尔那种天堂的希望。」
「但是,任何力量都有其克星。」阿米笑着说。这一回他的笑容里包含着某种希望。他再次操作键盘。这时,在同一片玻璃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衣裳的鬈发青年;他画带笑容,手持闪闪发光的黄金宝剑。
「真帅!」文卡着迷地赞叹着。
「神的使者来了!他将打败侵略者。」阿米的语气十分热切。
「所以这位青年要杀掉『吸血鬼』?」
「确切地说,是一种力量压倒另外一种力量。我再说一遍:这种情形首先会发生在内心世界,随后才反应到外部世界来。这是无可避免的趋势,问题在于发生的时间、方式籼代价。」
「阿米,可以再说得清楚些吗?」
「你们现在为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工作,其它许多计划成员也是如此。为了让迈向更美好文明的进化过程不那么痛苦,而能再温和、快速些,你们努力完成自己任务的时候,其它相关环节也在配合。不过目前还不知道事情会如何结束,虽然已经有些令人鼓舞的迹象。」
「比如什么样的迹象?」
「我说过,行善的人、为光明事业效力的人口益增多,包括一些颇有影响力的人物;迫使暴君的势力范围逐渐缩小;于是他自然要对抗变革.延长统治时间。他意识到,如果人人都觉悟了,他就无法掌权:因此,他极力煽动一切迷惑人心的活动。」
「他是个畜生!一文卡气愤地喊道。
「克制一点。别生气!」阿米劝她。
「对不起。真让人恼火。」
「可是妳也不该辱骂所有的动物啊。比起暴君那只大害虫,许多小动物反而没害过人。哈哈哈!」
我想起阿米曾经说过,没有百分之百的坏人。难道他忘记了?
「彼德罗,我说的是人类,不是那种鬼东西。魔鬼完全不管什么人类的未来,反而一心阻止光明的到来,所以他千方百计地散布最致命、最具破坏力、使人蛮横霸道的武器。这样的武器会发出最低级的能量和振波,把人类和世界笼罩在深沉的黑夜里。」
「阿米,这种武器是什么样子?」我们满怀恐惧地问道。
「就是毒品!」他牢牢地注视着我们的眼睛,沉重地吐山这个恐怖的字眼。
「如果吸毒人口增加,世界的未来就有可能被人类敌人操纵的傀儡所掌握;因为一个人一吸毒成瘾,就会智力迟钝,情感冷却,为内心的阴暗世界敞开大门。于是,暴君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他。因此,吸毒的人可能作出种种可怕的事情来。」
我们俩听了以后感到十分震惊。
「这些可怜的毒瘾牺牲品会变成散发邪恶能量的强大热源,而这恰恰是暴君所需要的:因为世界越是黑暗,他的统治势力就越是稳固。」
「当然了……」
「使人『吸毒上瘾』的另一种形式是煽动人们以暴力和诡诈的手段满足私欲。」
「比如什么想法?」
「有些人生活的唯一动力就是自己或者家庭、子女。」
「这难道不好吗?」
「不是不好。恰恰相反,我们当然应该照顾和保护亲人。」
「那又坏在哪里呢?」
「坏在『唯一』上。连野兽都有舐犊之情,所以爱护亲人是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大功劳可言;不这样做是会令人不齿的。但问题是,别人的亲人又该怎么办?」
「我懂了。」
「各种单位或者团体也有同样的问题。暴君让有些人以为:『唯一重要』的就是捍卫门己所属『团体』的利益。这些『团体』可以是种族、宗教、社会阶级、体育俱乐部、政党、意识形态、精神文化、商业集团、黑道帮派、村镇、学校……」
「阿米,我很迷我们学校的球队。他们获胜的时候,我非常高兴,甚至希望能捐出零用钱资助他们。这不好吗?」我问他。
「彼德罗,这没什么不好。希望我们选择的事物有好的成果并且为此效力,这是好事,甚至是必要的;因为我们热爱的事物也是我们自身的一部分。」
「那就好……」
「但是如果以为只有『唯一』二字才是真理.对别人就不会尊重。也不会有爱心可言,而是只有冷漠,或者更恶劣的态度,比如:仇恨、暴力、欺骗,这就给暴君一个信号:伸出魔爪的时候到了,因为他总是在寻找挑动人们分裂、攻击、冲突的时机。」
「这么说起来,这个暴君也蔽在我内心深处,因为我总希望对手输球。」
阿米大笑起来。
「这很正常,我们都希望白己支持的队伍赢得比赛。但是彼德罗。说实话,你希望对手永远消失吗?」
我想象着没有「敌人」出现的比赛会是什么情景--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因为敌队里也有我的朋友。如果我们赢了,我去笑话谁呢?如果我们输了,我又找谁发火呢?于是,我明白了:对手是让我产生热情的重要泉源;因此没有对手的比赛是非常乏味的。
「你说得对。我不希望他们消失……但是希望他们更有风度些!赢球以后别那么趾高气扬的!」
阿米和文卡都笑了。
「这表示你不受暴君的影响。」
「阿米,你说什么?」
「如果总是想彻底消灭对方,无论有什么借口,都是暴君黑暗势力入侵的结果。」
「啊……」
「在我们的星球上只有合作没有竞争;而在地球这种低度进化的世界里,竞争是免不了的。如果竞争本身是健康的话,还算可以接受;尤其竞争比起战争来伤害要小得多.可以疏导某些内部能量.但是,暴君极力干涉竞争活动;他要人们相信:喜爱体育或者其它某种活动就应该仇视对手,还把这种仇恨以『神圣的情感』、『高尚的理想』加以美化。有些走火入魔的人甚至被激起杀人的动机……但是,人类此时此刻最需要的是和平及友谊。」
「阿米,你说得对。」
「暴君有许多狡猾的手段。我再强调一次:他首先会从人们的思想和灵魂里下工夫。他要极力混淆人们的价值观。」
「那咱们应该团结起来对抗他的爪牙,向他们开战……啊,不,我想起来了:应该从教育着手……」
阿米又笑了。 「当然要从教育着手。一个『追求和平与爱心的工作者』如果满怀仇恨,那就成了暴君的另一个牺牲品。首先还是要改变我们自己,让自己变得优秀、更诚实、更谦和;然后,藉着传播帮助人觉悟的检极价值观、知识和力量,将我们内在的政变投射到周遭的人身上,好让为黑暗势力效力的人逐渐减少,使『恶狼』无人可咬、无人可操纵的那一天早门来到,这样人类才会产生彻底的政变。」
「狼是地球的的动物,长得很像契阿上的『丘克』不过身上不是羽毛,而是皮毛。对吗,阿米?」文卡问道。
「说得对,文卡。」
「阿米,那你就别责骂可怜的狼了。」
阿米吃惊地看看我和文卡.眼晴睁得老大,仿佛在说「我真傻」,因为他也把黑恶势力比喻成动物了,我和文卡笑个不停。阿米也会犯错,让我们觉得与他更亲近了。
从舷窗望出去,一个个大的星球出现了,那就是文卡的家乡--契阿。不一会儿.飞船整个钻进了巨大的蓝色大气层,感觉就和登陆地球一样。
「我们的星球很美丽,但是我会高高兴兴地离开这里。我对彼德罗的爱比对这里的爱更强烈。」文卡自言自语起来。
我走过去,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妳离开契阿到地球上去的可能性,取决于妳那位特里姨父戈罗,他比起现在屏幕上看到的这个契阿人,实在不讨人喜欢。」阿米说道。
屏幕上出现了克拉托的身影,老人家漫步在自家的果园里,脸上的表情有些悲伤。能再见到这位老人.我很高兴。他身上穿着灰白色的长袍或斗篷之类的衣服,像是《圣经》里的人物:虽然他并没有半点圣人的模样。
几分钟后,我们已经飞到了克拉托家上空.在上次访问时停留的地方停下。仪表板的灯光熄灭了,表示飞船处于隐形状态;但是下面的动物感觉到我们的出现,开始微微骚动,使克拉托明白太空朋友又来了--就在天上看不见的飞船里。
这时,老人的表情完全变了,显得神采奕奕,满面红光。老人家高兴地向我们招手--已经熟悉了阿米经常停放飞船的空中位置。我们很快来到老人身边,因为重逢的喜悦而互相拥抱。特拉斯克一面呜呜叫,一面兴奋地摇摆着长长的尾巴,就和地球上的狗一样。我们也同样兴奋,虽然并没有手舞足蹈……
阿米为老人戴上耳机。老人热情地说:「孩子们,我一直非常想念你们,于是决定让你们永远跟我生活在一起,我在餐桌旁边给你们每人安排了一个座位,每天晚上都跟你们聊天。呵呵呵。来!你们看看!」老人领着我们向屋里走去。我不太明白老人刚才说的话。
我们走进餐厅。餐桌是从巨大树干上横切下来的圆面,经过长期使用被磨擦得十分光滑,安放在几根粗大的木棍上。周围摆放着四把椅子。桌子上面摆放着四个盘子、四个杯子和四份餐具:其中三份布满了灰尘。
「阿米,看见了吗?在我对面的是你的座位。美丽的文卡坐在我右边,这个叫彼得罗的好小子在我左边。咱们一面喝着果子酒一面快乐地聊天,真是享受啊!哈哈哈。因为文卡讨厌我抽烟,我只好戒烟了。要不然,她会把我轰出去。哈哈哈。」
这番话让我很感动。我明白克拉托因为十分想念我们,也为了排遣寂寞,所以想象我们跟他生活在一起,每天在饭桌旁陪他聊天.我发现文卡和阿米眼睛里都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我也一样。来到这里之前我有时会疑惑:克拉托会不会想念我们呢?现在想起这个念头真是惭愧。文卡控制住情绪之后,问克拉托:「我确实无法忍受烟味!可是您怎么知道呢?」
「很简单,我有超感知能力。哈哈哈。」
阿米神秘地说:「或许这就是咱们跟他再见面的原因吧……」
「跟我和彼德罗晚上见面的方式一样?」
「没错!就是这样。尽管你们现在甜蜜得想不起那段日子了。」
我想让老人高兴高兴,便十分热情地对他说:「克拉托,您知道吗?现在您在我们地球可是享有盛名啦。」
「什么?真的吗?」
「当然了!」
「我有什么了不起的事迹吗?哈哈哈。」
「就因为您的羊皮书,您那获得爱心的处方。您知道吗?地球上许多年轻人复印了羊皮书,到处散发,张贴在学校布告栏里,刊登在报刊杂志上和其它许多地方。」
我第一次看到他表情如此严肃。他目不傅睛地盯着我,神情激动。
「这一切…都是……真的?」
「您问问阿米吧!认识您以后,我写了一本书,把羊皮书的内容也记录在其中。这本书大受欢迎,翻译成好几种语言。」
克拉托以怀疑的眼神看看阿术。
阿米说:「这是真的。」
文卡高兴地附和道:「您在契阿这里也出了名啦,因为我像彼德罗一样,也把您的金玉良言写在书中。我的书也非常成功。在即将着手的第二本书里,我会明确写出您住的地方,以后就会有许多人来拜访您。」
「啊,不,不!」老人的目光闪过一丝阴影。
我感到奇怪,便问他:「您不喜欢这样吗?」
「我要是喜欢客人来访,早就住到城里去了。」
「克扯托,您想躲避什么呀?」阿米调皮地看看他。
「躲避什么?……哈哈哈……我不躲避什么。我喜欢孤独。」老人显得有点紧张。
「您要是喜欢孤独,就不会想象什么我们每天晚上陪您聊天的故事了。您没说实话。」阿米笑着说道,一面亲热地挽起老人的胳膊。「您到底想躲避什么啊?」
「我?我已经说过了,什么也不躲……」
「您别忘了;我能察觉人的思想。克拉托,我很了解您过去的故事。」
「什么?啊!噢!我忘了。这么说,你都知道啦!你并没有瞧不起我。谢谢你,阿米……你可别跟这两个孩子讲!」
阿米哈哈大笑,不理会我和文卡惊讶好奇的神情。
「您不想让他们俩知道?」
「我们还是……还是……说点别的事情吧!孩子们,旅行好玩吗?」克拉托越来越紧张了。
「啊,不行!克拉托,我好奇得很!您对我们掩藏什么?您杀过人?抢过银行?是通缉犯?」文卡丝毫不想改变话题。
「妳这个小姑娘在说什么啊?我从来也不会做犯法的事情。大人的事情,小孩就不要管了。你们到外面玩耍去吧!」他装出命令的口气,可是说不动任何人,尤其是文卡。她跟我一样,好奇得要命。
「您到底干过什么坏事?好啦,讲讲吧!讲讲吧!」
「我……没干过任何坏事……」
「亲爱的朋友,你就对他们说明白吧!他们不会减少对你的好感,再说那也不是你的过错。」
「可足,可是……他们不会理解的,谁也没办法理解……」
「您是个闭塞的老人,从来不知道外界的最新消息。」
「消息?呸!算了吧,谢谢。我可不想受罪。有这个美丽的果园,有一窖果子酒,我已经心满意足,绰绰有余了。」
「也许是这样。但是,你对世界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啊。」
「世界上每天发生的无非是冲突、战争、死亡、丑闻、疢病……没什么新鲜事。」
「是的,可是还有正在加快速度的生物进化过程,比如有个改造过程.即将使几千名特里人变成斯瓦玛人。」阿米缓缓说道。克拉托听到这个消息似乎相当惊讶。
「我的老天爷啊!」
文卡问道:「克拉托,这是目前最重要的大新闻,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你们……是在寻我开心吧?」
「我们跑了几百万公里,不是为了寻你开心,而是专程来看你,顺便告诉你:最新科学发现斯瓦玛和特里是同一人种;所有特里人迟早要变成斯瓦玛人,并且在生理上发生重大变化,就像你身上的变化一样。」
「原来你是经过改造的特里人!」文卡惊叫起来,然后兴奋地说:「运气真好!我早就想亲眼看看一个经过改造的特里人是什么模样。」
克拉托彷出神了。他望望我们三人,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没料到自己「可怕的罪孽」、「巨大的耻辱」、「令人恐惧的秘密」竟然得到大家的赞赏。
「文卡,还不单单如此,妳还得天独厚地认识了现代人改造首例--克拉托,他是这个改造过程的开创者,是依然健在的第一人。」
「太神奇了!简直不敢相信!」文卡一面说一面轻轻抚触契阿星球上的山居老人。
「阿米,在这之前没有先例吗?」我问道。
文卡抢先回答:「历史上有三、四个例子,可是我一直以为是人们想象和迷信的产物。如今大家都知道这是真的。」
「像这类的『想象』,人们往往不愿意承认……文卡,不是三、四个先例,而是三、四千个先例,只是他们之中的大多数跟克拉托一样,不得不东躲西藏,后来选择了新的身分,为的是不让特里人以『叛徒』.『妖魔鬼怪』或者类似的污名迫害终身。结果这些人一直不知道改造完全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克拉托听着阿米说话,沉默地望着远方。他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这个新的现实:他不再是世界上的怪物了,而是了个特例,正常的特例。他重生了,用不着再为改造的事东躲西藏。对他来说,在如此短的时问里发生了这样的变化真是个奇迹。
我和阿米与文卡走上前,三人一同拥抱善良的克拉托,热情地鼓励他、安慰他,直到老人露出笑容为止。但是不一会儿,老人又像个婴儿一样啼哭起来,感染了我们,甚至连阿米也流下两滴眼泪--后来,阿米可能因为自己感情失控而有些吃惊,只好像我们一样笑起来。
「我们好像爱哭的老太婆。」阿米笑道,眼中仍然含着喜悦的泪水。
「既然我不再是博物馆中的怪物标本,可以抬头挺胸地返回文明世界而不会被枪毙,这件事很值得庆祝一番。朋友们,去喝一怀!尝尝我酒窖里的珍品:一瓶四十二枚金奖的好酒(金牌是我颁发的),私家专属收藏,由圣克拉托酒庄精酿而成。呵呵呵。美味至极啊!来吧!谁要是拒绝,那可是瞧不起我。」
老人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动手打开一瓶装有玫瑰色液体的酒瓶。
「这根本就是酒鬼的要挟……你不认为孩子们应该喝些柔和的饮料吗?再说,既然你的痛苦已经结束了,那还有必要喝酒吗?」
老人停住手,看看我们的表情,又看看手中的酒瓶,突然放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说得对。那咱们就用果汁干杯,对健康有好处,就像这个美丽的小姑娘一样甜。」
老人向厨房走去,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摆着四个装有果汁的杯子。
阿米高兴地说:「好哇!克拉托,我很高兴你不再喝酒了。」
「太空娃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再品尝美酒?不让我心里快活?停止生产圣克拉托酒庄葡萄酒?你做梦也别想!咱们用果汁干怀,是因为这里有孩子,如此而已。干杯吧!呵呵呵。」
阿米无奈地说道:「好吧,干杯后咱们就上路。我不愿意你们染上这个老头的坏习惯,他天生是个怪胎,照我跟你们说过的标准,这个老头是我认识的斯瓦玛人里面心灵层次比较差的一个,而且到现在他在很多方面还是比较像特里而非斯瓦玛……」
「可是他的水平逐渐提高,而且已经丢掉讨厌的……」文卡为老人辩护。
「再说,我是当代第一个从特里人改造成斯瓦玛的先例,让你们引以为傲。你们是幸运儿啊。呵呵呵!」
在欢乐的谈笑声中,大家为克拉托的新生活干杯。
第三章:心想·事成 
文卡问克拉托:「现在你的心情大大不同了,有什么打算?回城里去吗?」
老人想了想后说道:「我是当代第一个被改造的特里人,而我讨厌抛头露面。在这里我生活得很平静,几个月看不见一个人.你们看,我过得很幸福啊。」我们知道实际上老人过得寂寞义无聊,可是我们什么也没说。
「您连特里人的巡逻队也没见到过吗?」
「自从特里人的内战结束以后,就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克拉托,您不觉得寂寞吗?」
「坦白说,有时会觉得孤单……哎,阿米,有没有去彼德罗地球的机票啊?说不定那里有漂亮老太太呢。」
我笑着说:「可是您不愿意抛头露面,那就不容易遇上啦。外星人在地球上……」
「干嘛要人们知道我是外星人呢?我什么都不说就是了。问题解决了。」
「您的尖耳朵、紫眼睛、玫瑰色头发还不够显眼吗?人们会当您是怪物,一看见您这副德行不吓跑才怪!」我笑着告诉老人。
「除非您改头换面。」阿米提议道,这句话让我们感到好奇,三双眼睛直盯着这个太空儿童。
「嘿!别这么瞧着我!我又没杀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科学技术可以改变某些生物组织的外表。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真的对……」
「我的腿要粗一些!」文卡肯求道。
「我的个子要高一些!」我跟着附和。
「我要皱纹消失!」克拉托也不落人后。
我们纷纷提出自己的要求,只见阿米仍然像往常一样笑个不停。
「别傻了!这是一件非常慎重的事情;这项技术可不足为了满足人们的虚荣心。」阿米说。
「那是为了什么呢?」我问道。
「唉,我真不该提这件事。好吧,是这样的:有时候必须让某个出生在发达星球上的人在不发达星球驻地服务。」
文卡马上响应道:「那么,虽然我不是出生在发达星球,你也可以改变我的外貌,好让我在地球上生活。我的耳朵应该变成圆形,还有……」
「妳别费事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喜欢。」我要文卡打消念头。
「我想要把皱纹抚平,让我的皮肤跟彼得罗一样有多好!咱们立刻到飞船上去做美容手术吧。对了。手术会不会痛?」克拉托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说过了:这项技术不是用来满足虚荣心,而是为了解决真正重要的事情。」
「阿米,让自己看起来更年轻,难道不重要吗?」
「不重要。克拉托,我觉得重要的是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真实的东西永远是美好的,包括皱纹。」
克拉托灵机一动:「这个我知道,小伙子。就是因为我的皱纹让我更有魅力,追求我的女人们让我不能安安静静地生活。所以我宁愿不要皱巴巴的老脸。呵呵呵。」
「我再说一遍:这项技术不是为了满足虚荣心。」
「你们说我的羊皮书帮助了很多人,我难道没有资格年轻四百岁吗?」克拉托问道。我想起契阿的年龄比地球少二十倍,这样一算,克拉托应该有一千四百契阿年,相当于地球上的七十岁。但是.后来我知道他实际上更年轻一点。
阿米没有回答。他注视着远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克拉托继续说:「年轻三百岁成吗?我已经不臭了……而且这几天我一句脏话都没说……好吧,年轻二百五十岁,总可以了吧?」
「羊皮书是以爱心为出发点,不是用来交易的。」阿米说话时并不看着我们。
「二百岁可以吧?羊皮书归羊皮书……」克拉托厚脸皮的样子连我都替他难为情。
「对于具有伟大心灵的人来说,努力奉献并不需要回报,因为奉献本身就是一件愉快的事。奉献不是施舍,而是行使特别的权利。」
「两天,行不行?今天我洗过耳朵了,也祷告了……」克拉托的语气非常滑稽。这时我们才明白,他一直在开玩笑。大家不由得笑了起来。
文卡随即又提道:「阿米,说真的,为了去地球生活,可以替我做手术吗?」
「没问题。不过.妳先别对去地球这件事抱太大希望。还得过妳戈罗姨父那一关。」
「你们在说什么啊?」克拉托很疑惑。
文卡把来龙去脉说给老人听。老人听了十分激动。
「我去跟妳姨父谈谈,如果他还是这么顽固,让他尝尝这双铁拳。」他作势摩拳擦掌,可是大家毫无反应。
「我姨父是个高大魁梧的特里人。」
「啊,那咱们好好劝劝他。孩子们,一定要找到和平和理解之路。呵呵呵。」
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令人兴奋的点子来:「阿米,能把戈罗姨父改造成斯瓦玛人吗?」
「如果能改造。当然好了。可是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距离改造的进化水平太远。目前还是别考虑这种可能性。」
克拉托听了,洋洋得意地说:「对特里人来说.要达到如此高尚的精神境界可不是容易的事。呵呵呵。」
文卡问道:「阿米,你真的打算说服我的姨父?不能用催眠术吗?」
「不可能!银河系当局严格禁止使用催眠术操纵他人。不允许以任何理由破坏别人的选择自由。」
「可是,你在咱们第一次漫游时,明明对两个警察实施了催眠术啊!」
对于我的迷惑不解,他哈哈笑了起来。
「彼德罗,那是游戏,对他们没有任何伤害,也不是要操控他们的心灵。不要把一切想得那么恐怖。」
「可是,你后来又把我迷惑了一下子,让我看不见岩石上雕刻的爱心……」
「那是为了随后给你一个惊喜。」他开朗地笑着说。
「话是没错。可是后来你又迷惑了一个特里人,让他看不见我们。」
「那是为了保护你们,没有什么恶意。相反地,如果催眠或者迷惑某人,让他做不愿意或者不需要做的事情,就会造成伤害,比如广告就是如此;它以密集播放的方式刺激人们购物。在宇宙法则之前,筹划广告策略的人不仅不晓得要对他们所做的感到害怕,而且还常说:『上天为什么老是惩罚我?』、『我又没做任何坏事啊』……」
「阿米,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说,宇宙的基本法则是爱心。如果违背这项法则并且对其他人造成伤害,对我们自己并没有好处。因为一切后果会回到我们身上来。如果这些广告商运用他们的知识和才能去改善人性,帮助人们唤醒良心,那么根据『回馈定律』,他们就会得到美好的结果作为回报。」
「什么是回馈定律?」我们三人一起问道。
「这个定律和因果定律、作用与反作用定律差不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个定律适用于各个生存领域。」
「这么说,羊皮书可以让我得到某种好的回报?」克拉托兴奋起来了。
「是的。这个定律是很灵验的。但是,你别对它抱着虚荣心。」
「可是,近来我并没有什么好事临头啊。」
「你真不老实!痛苦才刚刚解脱就忘记了!」阿米以责备的神情望着克拉托。
「哎呀,的确如此!」
「要不是明白了不需要再东躲西藏的话,你可能会还会独立地过完下半辈子。但是有『某个原因』让我来看你,改变了你的命运……」
「我认为你说得对,外星宝贝。可是……」
「可是什么?」
「你知道的,我觉得孤单……」
「克拉托,你可以回城里去啊。」
「像我这样一个老人到城里做什么呢?怎么维持生活?另外,城里我谁也不认识,也不习惯什么现代化设备,我会处处成为别人的障碍。再说,也是主要原因。你和这两个孩子是我最亲密的人。我非常爱你们,所以才编造出你们和我一起生活的故事。我想,再次分离我可能承受不了……」
我和文卡听了十分感动,上前拥抱着可爱的老人。
「又是一出感人肺腑的好戏!」阿米笑着说。
我问阿米:「干脆让我们三人生活在一起,难道不行吗?」
出乎我的预料,阿米没有笑,而是严肃地看看我,问道:「彼德罗,这真的是你的愿望吗?」
「当然是真的。如果让文卡再次离开,我会心碎的。一想到克拉托孤独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无人照顾、自言自语……不,我实在无法忍受。阿米,这是我的真心愿望。」
「那就勇敢提出这个要求!说得更清楚一点,那就下决心让这个愿望实现,并且坚信它一定会实现!如果你真心相信心想事成,那就能成:但是如果你心存怀疑,恐怕就……我再多说几句:美好的愿望来自你内心深处最高尚的部分,来自你心中的神。既然神让你心中有了这个愿望,表示你具有实现这个愿望的能力。但是,你还需要信念、信心和决心才能确保成功。」
「我百分之百相信我们三人会去地球,永远生活在一起!」我热情地高声喊道。
「我也相信!」「我也相信!」文卡和克拉托兴奋地附和。
阿米十分赞许地说:「好,孩子们,说得好!现在咱们去说服戈罗姨父吧!」
「我能跟你们去吗?」克拉托问道。
「阿米.让他跟咱们走吧!」我和文卡征询阿米。
「没问题。克拉托可以跟我们同行。」
「万岁!呵呵呵。」
「阿米,你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但是,我们的愿望一定要实现,对吗?」
「是的!」我们三人同时喊道。
阿米说,这是个短程旅行。事实上,去文卡所住的城市等于是去另一个大陆,但是对飞船而言,却只是一次再简单不过地「短程」旅行。
这是克拉托第一次坐「飞碟」漫游,他显得十分惬意,一路上部把鼻子贴在玻璃窗上向外张望,不愿意错过窗外的一景一物。
「呵呵呵。真痛快!可是……不会有危险吗?我的身体相当重,这飞船外麦却只有一层薄薄的『核桃壳儿』……」
「克拉托,你说得对。这艘飞船的确很薄、很轻,闵为我们用极轻的材料制造飞船,但是这艘飞船可以运载很重的东西,因为船舱内部已经解除了万有引力。现在咱们之所以能站在甲板上,是因为船内使用了人造引力。这是可以调节的。你们看!」说着,他操纵起仪表板。
突然之间,我们的双脚离开地面,失去了重量,轻飘飘地浮在空中。可是阿米仍然站在原处,一手抓着座椅靠背。
「这就像是在空中游泳嘛。呵呵呵。」
克拉托双脚蹬墙,飘浮着穿过整个船舱。我和文卡也模仿起老人来。文卡轻巧地做出一连串腾跳、旋转动作,就像在表演水上舞蹈似的。她似乎很喜欢这个游戏。 阿米一面笑着一面触动了一个按钮,我们三人缓缓地落到了甲板上。
「嘿!我脖子扭断了!你得负责给我治疗,赔偿我的损失!呵呵呵。」
「我可没有粗心大意地乱按按钮。啊,对了,你们知道吗?粗心大意也有可能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这句话让我不太明白。
阿米说:「如果飞机上满载乘客,驾驶员却粗心大意,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粗心大意造成的伤害与故意害人的结果并没行什么不同。所以你们做事要有条理,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记性不好,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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