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传读后感是怎么写厨房的?为什么?比较中西方文学作品对吃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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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查找的资源可能已被删除,已更改名称或者暂时不可用。第一个当然是红楼梦令我眼花缭乱的烧茄子:凤姐儿笑道:&这也不难。你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籤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都切成钉子,拿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丫鬟便去抬了两张几来,又端了两个小捧盒。揭开看时,每个盒内两样:这盒内一样是藕粉桂糖糕,一样是松穰鹅油卷;那盒内一样是一寸来大的小饺儿,贾母因问什么馅儿,婆子们忙回是螃蟹的。贾母听了,皱眉说:&这油腻腻的,谁吃这个!&那一样是奶油炸的各色小面果,也不喜欢。因让薛姨妈吃,薛姨妈只拣了一块糕;贾母拣了一个卷子,只尝了一尝,剩的半个递与丫鬟了。      贾母说道:&夜长,觉的有些饿了。&凤姐儿忙回说:&有预备的鸭子肉粥。&贾母道:&我吃些清淡的罢。&凤姐儿忙道:&也有枣儿熬的粳米粥,预备太太们吃斋的。&贾母笑道:&不是油腻腻的就是甜的。&凤姐儿又忙道:&还有杏仁茶,只怕也甜。&贾母道:&倒是这个还罢了。&说着,又命人撤去残席,外面另设上各种精致小菜。      小燕接着揭开,里面是一碗虾丸鸡皮汤,又是一碗酒酿清蒸鸭子,一碟腌的胭脂鹅脯,还有一碟四个奶油松瓤卷酥,并一大碗热腾腾碧荧荧蒸的绿畦香稻粳米饭。小燕放在案上,走去拿了小菜并碗箸过来,拨了一碗饭。芳官便说:&油腻腻的,谁吃这些东西。&只将汤泡饭吃了一碗,拣了两块腌鹅就不吃了。宝玉闻着,倒觉比往常之味有胜些似的,遂吃了一个卷酥,又命小燕也拨了半碗饭,泡汤一吃,十分香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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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浒传    豪迈的描写        从明日为始,这二三十个破落户见智深匾匾的伏,每日将酒肉来请智深,看他演武使  拳。过了数日,智深寻思道:“每日吃他们酒食多矣,洒家今日也安排些还席。”叫道人  去城中买了几般果子,沽了两三担酒,杀翻一口猪,一腔羊。那时正是三月尽,天气正热。  智深道:“天色热。”叫道人绿槐树下铺了芦席,请那许多泼皮团团坐定。大碗斟酒,大  块切肉,叫众人吃得饱了,再取果子吃,酒又吃得正浓。        
    王婆招待潘金莲的饮食:    那婆子欢喜无限,接入房里坐下,便浓浓地点道茶,撒上些出白松子、胡桃肉,递与这妇人吃了。    
  众人说犹未了,只见一个军人托着一个盒子入来,问道:“那个是新配来的武  都头?”武松答道:“我便是。甚么话说?”那人答道:“管营叫送点心在这里。”  武松来看时,一大旋酒,一盘肉,一盘子面,又是一大碗汁。    看看天色晚来,只  见头先那个人,又顶一个盒子入来,武松问道:“你又来怎地?”那人道:“叫送  晚饭在这里。”摆下几盘菜蔬,又是一大旋酒,一大盘煎肉,一碗鱼羹,一大碗饭     武松坐到日中,那个人又将一个提盒子入来,手里提着一注子酒。将到房中,  打开看时,摆下四般果子,一只熟鸡,又有许多蒸卷儿。那人便把熟鸡来撕了,将  注子里好酒筛下,请都头吃。
  说话间,不觉的天色将晚。小的们排开桌凳,拿几盘烂熟虎肉,热腾腾的放在上面。伯钦请三藏权用,再另办饭。三藏合掌当胸道:“善哉!贫僧不瞒太保说,自出娘胎,就做和尚,更不晓得吃荤。”伯钦闻得此说,沉吟了半晌道:“长老,寒家历代以来,不晓得吃素。就是有些竹笋,采些木耳,寻些干菜,做些豆腐,也都是獐鹿虎豹的油煎,却无甚素处。有两眼锅灶,也都是油腻透了,这等奈何?反是我请长老的不是。”三藏道:“太保不必多心,请自受用。我贫僧就是三五日不吃饭,也可忍饿,只是不敢破了斋戒。”伯钦道:“倘或饿死,却如之何?”三藏道:“感得太保天恩,搭救出虎狼丛里,就是饿死,也强如喂虎。”伯钦的母亲闻说,叫道:“孩儿不要与长老闲讲,我自有素物,可以管待。”伯钦道:“素物何来?”母亲道:“你莫管我,我自有素的。”叫媳妇将小锅取下,着火烧了油腻,刷了又刷,洗了又洗,却仍安在灶上。先烧半锅滚水别用,却又将些山地榆叶子,着水煎作茶汤,然后将些黄粱粟米,煮起饭来。又把些干菜煮熟,盛了两碗,拿出来铺在桌上。
  那八戒见他生得俊俏,呆子就动了凡心,忍不住胡言乱语,叫道:“女菩萨,往那里去?手里提着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个妖怪,他却不能认得。那女子连声答应道:“长老,我这青罐里是香米饭,绿瓶里是炒面筋,特来此处无他故,因还誓愿要斋僧。”
  三藏下来,却也擎玉杯,与女王安席。那些文武官,朝上拜谢了皇恩,各依品从,分坐两边,才住了音乐请酒。那八戒那管好歹,放开肚子,只情吃起。也不管什么玉屑米饭、蒸饼、糖糕、蘑菇、香蕈、笋芽,木耳、黄花菜、石花菜、紫菜、蔓菁、芋头、萝菔、山药、黄精,一骨辣 了个罄尽,喝了五七杯酒。口里嚷道:“看添换来!拿大觥来!再吃几觥,各人干事去。”
  难道是直播?    这么晚了米有人睡?···    我记性不好,就记得大文豪苏东坡的“东坡肉”了···
  赵寡妇道:“我这里是上、中、下三样。上样者,五果五菜的筵席,狮仙斗糖桌面二位一张,请小娘儿来陪唱陪歇,每位该银五钱,连房钱在内。”行者笑道:“相应啊!我那里五钱银子还不彀请小娘儿哩。”寡妇又道:“中样者,合盘桌儿,只是水果、热酒,筛来凭自家猜枚行令,不用小娘儿,每位只该二钱银子。”行者道:“一发相应!下样儿怎么?”妇人道:“不敢在尊客面前说。”行者道:“也说说无妨,我们好拣相应的干。”妇人道:“下样者,没人伏侍,锅里有方便的饭,凭他怎么吃。吃饱了,拿个草儿,打个地铺,方便处睡觉;天光时,凭赐几文饭钱,决不争竞。”八戒听说道:“造化,造化!老朱的买卖到了!等我看着锅吃饱了饭,灶门前睡他娘!”行者道:“兄弟,说那里话!你我在江湖上,那里不赚几两银子!把上样的安排将来。”那妇人满心欢喜,即叫:“看好茶来,厨下快整治东西。”遂下楼去,忙叫:“宰鸡宰鹅,煮腌下饭。”又叫:“杀猪杀羊,今日用不了,明日也可用。看好酒,拿白米做饭,白面捍饼。”知
  三藏在楼上听见道:“孙二官,怎好?他去宰鸡鹅,杀猪羊,倘送将来,我们都是长斋,那个敢吃?”行者道:“我有主张。”去那楼门边跌跌脚道:“赵妈妈,你上来。”那妈妈上来道:“二官人有甚吩咐?”行者道:“今日且莫杀生,我们今日斋戒。”寡妇惊讶道:“官人们是长斋,是月斋?”行者道:“俱不是,我们唤做庚申斋。今朝乃是庚申日当斋,只过三更后,就是辛酉,便开斋了,你明日杀生罢。如今且去安排些素的来,定照上样价钱奉上。”那妇人越发欢喜,跑下去教:“莫宰,莫宰!取些木耳、闽笋、豆腐、面筋,园里拔些青菜,做粉汤,发面蒸饣卷子,再煮白米饭,烧香茶。”咦!那些当厨的庖丁,都是每日家做惯的手段,霎时间就安排停当,摆在楼上。又有现成的狮仙糖果,四众任情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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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看过叶广岑的一个短篇,    讲的寄住在她们家的一个老太太的事儿,    里面写的吃的东西,都是很平常,但是看起来就是让人特别馋~~~~~    小说名字都忘了,还记得里面的吃的。。。。
  儒林外史        分子都在胡三公子身上。三公子便拉了景兰江出去买东西。匡超人道:“我也跟去顽顽。”当下走到街上。先到一个鸭子店,三公子恐怕鸭子不肥,拔下耳挖来,戳戳脯子上肉厚,方才叫景兰江讲价钱买了。因人多,多买了几斤肉,又买了两只鸡、一尾鱼和些蔬菜,叫跟的小原先拿了去。还要买些肉馒头,中上当点心。于是走进一个馒头店,看了三十个馒头。那馒头三个钱一个,三公子只给他两个钱一个,就同那馒头店里吵起来。景兰江在旁劝闹。劝了一回,不买馒头了。买了些索面去下了吃,就是景兰江拿着。又去买了些笋干、盐蛋、熟栗子、瓜子之类,以为下酒之物。        当下,吃了两个点心便丢下,说道:“这点心吃他做甚么?我和你到街上去吃饭。”叫匡超人锁了门,同到街上司门口一个饭店里。潘三叫切一只整鸭,脍一卖海参杂脍又是一大盘白肉,都拿上来。饭店里见是潘三爷,屁滚尿流,鸭和肉都捡上好的、极肥的切来,海参杂脍加味用作料。        
  太公欢喜,叫老奶奶烧起茶来,把匡大担子里的糖和豆腐干,装了两盘,又煮了十来个鸡子,请门斗吃着。潘保正又拿了十来个鸡子来贺喜。一总煮了出来,留着潘老爹陪门斗吃饭。
  沈大脚摇着头道:“天老爷!这位奶奶可是好惹的!他又要是个官,又要有钱,又要人物齐整,又要上无公婆,下无小叔、姑子。他每日睡到中才起来,横草不拿,竖草不拈,每日要吃八分银子药。他又不吃大荤,头一日要鸭子,第二日要鱼,第三日要茭儿菜鲜笋做汤。闲着没事,还要橘饼、圆眼、莲米搭嘴。酒量又大,每晚要炸麻雀、盐水虾,吃三斤百花酒。上床睡下,两个丫头,轮流着捶腿,捶到四更鼓尽才歇。我方才听见你说是个戏子家。戏子家有多大汤水,弄这位奶奶家去?”
  鲍廷玺在家和太太商议:“少刻大哥来,我们须备个酒饭候着。如今买一只板鸭和几斤肉,再买一尾鱼来,托王羽秋老爹来收拾,做个四样才好。”王太太说:“呸!你这死不见识面的货!他一个抚院衙门里住着的人,他没有见过板鸭和肉!他自然是吃了饭才来,他希罕你这样东西吃!如今快秤三钱六分银子,到果子店里装十六个细巧围碟子来,打几斤陈百花酒候着他,才是个道理!”鲍廷玺道:“太太说的是。”当下秤了银子,把酒的碟子都备齐捧了来家。知  
  梁生宝买稻种        他头上顶着一条麻袋,背上披着一条麻袋,抱着被窝卷儿,高兴得满脸笑容,走进一家小饭铺里。他要了五分钱的一碗汤面,喝了两碗面汤,吃了他妈给他烙的馍。他打着饱隔,取开棉袄口袋上的锁针用嘴唇夹住,掏出一个红布小包来。他在饭桌上很仔细地打开红布小包,又打开他妹子秀兰写过大字的一层纸,才取出那些七凑八凑起来的,用指头捅鸡屁股、锥鞋底子挣来的人民币来,拣出最破的一张五分票,付了汤面钱。
  骆驼祥子    歇了老大半天,他到桥头吃了碗老豆腐:醋,酱油,花椒油,韭菜末,被热的雪白的豆  腐一烫,发出点顶香美的味儿,香得使祥子要闭住气;捧着碗,看着那深绿的韭菜末儿,他  的手不住的哆嗦。吃了一口,豆腐把身里烫开一条路;他自己下手又加了两小勺辣椒油。一  碗吃完,他的汗已湿透了裤腰。半闭着眼,把碗递出去:“再来一碗!”    
  亏了这帖子,特地去搜了下,居然找出来了,叶广岑的《豆汁记》,借楼主的楼贴几段。。。希望LZ不会介意哦~~~~          莫姜做得最多的是醋焖肉。有用啤酒烧肉的,谁也没想过还有用醋烧肉的,并且还必须是江南香醋。醋一次用半斤,真正的“醋焖”,而绝非点到为止的点缀。醋焖肉不是酸的,是地道的咸甜口,吃到嘴里烂而不柴,爽而不腻,恰到好处。相比之下樱桃肉的做法就简单多了,樱桃肉是把肉切成小丁,加上作料,与鲜樱桃一起装在罐里煨,头天晚上搁炉子上,第二天中午才能吃。这十几个钟头的煨,将樱桃的色味与肉融合在一起,食之如天上珍馐。    莫姜做的吃食,基本是满族口味,我最爱吃她做的鸽肉包。鸽肉包满族又将它称做“包”,是一种游牧民族的饭食,并非汉族的肉
。莫姜会做,父亲会讲,谈到“包”的出处,父亲说“包”具有纪念意义,明朝万历四十六年七月五日,老汗王努尔哈赤领兵打仗,走到一个叫清河的地方,一点儿吃的也没有了,清河的农民给努尔哈赤送来了几只鸽子、一些白菜,汗王把鸽子烤熟了,和着米饭用菜叶包着吃了。有人问这叫什么,努尔哈赤说叫“包”。打了胜仗,“包”也成了满族的传统吃食。    可是粗犷的“包”到了莫姜手里立刻变了模样,非是平常旗人家所做的白菜叶子包酱拌饭。莫姜的包非常讲究,得选上好的白菜心,要小要圆,只能包一把饭。再把小鸽子肉剔出来,切成丁和香菇炸酱,拌老粳米饭,点上香油,撒上蒜末,用拍过的白菜叶子包了,捧在手里吃,吃的时候包不离嘴,嘴不离包……只吃包不行,还要配上好的粥,冬天是羊肉粥,初春是江米白粥。    “口之于味也,有同嗜焉”。有了莫姜,一度父亲曾频繁地大请客,饭桌之上,宾客云集,一通大嚼,肴核既尽,杯盘狼藉。最让客人们开眼的是莫姜做的“熟鱼活吃”,一条糖醋大鱼端上桌的时候,鱼的嘴还在张合,浑身还在动弹。宾客都说这是绝活,一定要见见厨师,父亲让我到厨房去叫莫姜,莫姜不来,客人们憋不住,都跑到厨房来看莫姜。一位太太好奇地询问鱼的做法,大概也想回去如法炮制。莫姜说取活鱼,快刮鳞,开膛去脏,挂糊,垫着搌布捏住鱼头,将鱼身放入急火油锅中炸,再用糖醋汁一浇而成。我料定这位太太做不成功,因为莫姜没告诉她在鱼活着的时候要灌白酒,有了白酒的刺激鱼才能张嘴活动,神经才处于麻痹状态。当然,每个厨师在技术上都有自己的秘诀,不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还有这段        自从刘成贵在父亲的怂恿下开始登堂入室以后,东直门外粉坊的豆汁和麻豆腐就经常在我们家的饭桌上出现。豆汁和麻豆腐同属绿豆淀粉和粉丝的下脚料范畴,将绿豆泡涨,捻皮,加水磨浆,倒入大缸发酵,下沉者是淀粉,上浮者是豆汁。豆汁酸而浊,一股泔水味儿。麻豆腐是做粉丝的剩余物,颜色青绿,有豆腐渣的嫌疑。刘成贵是个狈,动嘴不动手,在他的指导下,下里巴的麻豆腐被莫姜做得精致无比。羊腰肉切丁,香油烹炒,放入青豆、雪里红、胡萝卜丝,单搁出;再炒黄酱,将蒸过的麻豆腐倒入,炒至香味四溢再把备好的作料搀进去,充分融合,起锅,盛入淡青色盘中,中间打个窝,浇上现炸的辣椒油,四周撒上青韭,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炒麻豆腐就可以端上桌了。炒麻豆腐的味道往往传得很远,胡同里一旦飘出那特有的香味,人们便知道,叶家又在吃麻豆腐了。相比,豆汁的做法比较麻烦,刘成贵在送豆汁的时候还要捎带从东直门棺材铺带些锯末来,熬豆汁切忌滚开大火,大火熬的结果是渣是渣,水是水,在锅里还浑然一体,盛到碗里,不待上桌,便汤水分离了。刘成贵的做法是,豆汁烧开用锯末熬,点着的锯末永远处于似燃非燃状态,豆汁便永远处于似滚非滚模样,水乳达到充分交融,喝起来酸中带甜,酵味实足。父亲翻出一本老旧的书,上头有说豆汁的,“糟粕居然可做粥,老浆风味论稀稠。无分男女齐来坐,适口酸咸各一瓯”。    鸡鸭鱼肉固然高贵,却不如其貌不扬的豆汁滋味悠长。    但是我拒绝刘成贵拿来的豆汁和麻豆腐。这些吃食,隆福寺小吃摊上都有,不稀罕“老浑蛋”的赐予。
    作者:薇以不永伤 回复日期: 03:40:01 
      亏了这帖子,特地去搜了下,居然找出来了,叶广岑的《豆汁记》,借楼主的楼贴几段。。。希望LZ不会介意哦~~~~      -------------------------------------    欢迎大家添砖加瓦!
  ( ̄﹁ ̄)..口水
    《最后一个匈奴》      杨蛾子抱柴,灯草做饭。随着灶火里的柴火哔哔叭叭响起,随着锅里的热气弥漫了整个窑洞,经历了寒风浸染、旅途劳顿的杨作新,面颊上感到暖融融的。关起柴扉成一统,农家也有农家的欢乐。那灯草虽然人生得粗俗,木讷,干起活来,窑里窑外,却是一把好手。人能干又不招惹是非,这正是杨干大杨干妈心目中的标准媳妇。这一次给杨作新做的是杂面。只见灯草绾起袖子,用一个黑色的小坛子,三棰两梆子,和好面,然后将面揉成一个团儿,放在案上,摸起擀杖,呼呼地一声接一声地擀开了。灯草擀面,杨蛾子捞酸菜,做汤。面擀好了,灯草将薄得像纸一样的面叶,叠好,然后拿出一个两头有把的刀,细细地切了起来。一会儿工夫,一粗磁老碗热气腾腾的杂面,就端上来了。而杨蛾子的汤也已经做好。将那个和面的小坛子洗干净,汤就盛在坛子里边,汤里有一把勺子,杨蛾子将酸菜汤,浇在杂面上。另外,还有捞出来的一些酸菜,切成生的,里面伴了些切碎的干辣椒、红葱,盛在一个小碟里,也端了上来。
    《白鹿原》    事情就是在那一夜发生的。鹿子霖坐在庭院的石桌前摇着扇子,青石矮桌上墩  着一壶酒和一只黄铜酒盅。灶房里煎油爆响的声音止歇以后,儿媳用盘托着四碟炒菜送上来,月光下可以看出是炒鸡蛋、醋熘笋瓜、烧豆腐和凉拌绿豆芽,儿媳把菜碟摆到石桌上站在旁边问:“爸,你尝尝看咸不咸”。    “嗯!这鸡蛋不咸不淡,也嫩得很!”    “你尝尝笋瓜?”    “笋瓜也脆嘣嘣的。”    “你再尝尝熬豆腐?”    “噢呀!这豆腐又麻又辣味儿真美喀!”     她没有再问第四样的菜的味,便促住酒壶往酒盅里斟满的酒:“爸,你消停喝、消停吃。”然后提起靠在石桌一侧的木盘退到灶间,唰唰拉拉洗锅刷碗。收拾清楚后,她回到厦屋用凉水洗了脸,擦了脖子上的热汗,拢一拢头发又走出厦屋门,站在门口问:“爸,你还要啥不要?”鹿子霖喝着酒挟着菜悠悠然摇着扇子,满圆的月光从头顶洒一院子明亮的光,儿媳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向他证明他的预感,尤其是嗅到儿媳新搽的粉香味儿,搞了半辈子的女人还看不透这点露骨而又拙劣的伎俩吗?唯一的障碍还是那一撮麦草。给碗里塞过麦草的行为和今天发射的信号以及超常的殷勤,使他无法解释这两种截然相反的举动。他遇到过半推半就的女人,也遇到到操守贞节坚辞拒绝的女人,他在这一方面的全部经验都不能用来套解儿媳的矛盾行为。为了更进一步深到实处,他对她说:“你来坐这儿陪着爸说说话儿,爸一喝酒就想跟人说话儿。”儿媳忸怩着说:“那成啥样子,叫人笑话……”却依然挪动步走过来对面。鹿子霖说:“你陪爸喝一盅。”儿媳连连摇手说她嫌酒太辣,却站起身来又斟满一盅递到阿公手中。鹿子霖接过那小酒盅时无法不触及儿媳的手指,儿媳不仅不躲避,进而用左手攥住了阿公的手腕,自然是以让他把稳酒盅为借口的,这就使他的判断基本接触到矛盾行为里的真实性,同时也就横下最后决心。  他对儿媳说:“你不喝酒你吃菜。你炒的菜也该你尝尝嘛!”儿媳忸怩着鼓起勇气操起筷子吃了一小口笋瓜。鹿子霖进一步鼓动说:“你再尝尝凉拌豆芽。”儿媳这回比较自如地把筷子伸向豆芽碟子。当她把豆芽送进嘴里就呕哇一声吐了出来,吓得愣呆在石桌旁。她吃了麦草。鹿子霖是在她回厦屋洗脸搽粉时,把麦草塞进豆芽菜碟子的。麦草和绿豆芽的颜色在月光下完全一致。鹿子霖哗啦一声把筷子甩到碟子上站起身来厉声说:“学规矩点!你才是吃草的畜生!”  
  天啊,lz和我好像,我看这些书的时候也对这些片段印象极深  觉得红楼梦里最好吃的东西就是芳官那一段,虽然肯定比较油腻
  雅舍谈吃   作者: 梁实秋      火腿      从前北方人不懂吃火腿,嫌火腿有一股陈腐的油腻涩味,也许是不善处理,把&滴油&一部分未加削裁就吃下去了,当然会吃得舌矫不能下,好像舌头要粘住上膛一样,有些北方人见了火腿就发怵,总觉得没有清酱肉爽口。后来许多北方人也能欣赏火腿,不过火腿究竟是南货,在北方不是顶流行的食物。道地的北方餐馆作菜配料,绝无使用火腿,永远是清酱肉。事实上,清酱肉也的确很好,我每次作江南游总是携带几方清酱肉,分馈亲友,无不赞美。只是清酱肉要输火腿特有的一段香。      火腿的历史且不去谈他。也许是宋朝大破金兵的宗泽于无意中所发明。宗泽是义乌人,在金华之东。所以直到如今,凡火腿必曰金华火腿。东阳县亦在金华附近,〈东阳县志〉云:&薰蹄,俗谓火腿,其实烟薰,非火也。腌晒薰将如法者,果胜常品,以所腌之盐必台盐,所薰之烟必松烟,气香烈而善入,制之及时如法,故久而弥旨。&火腿制作方法亦不必细究,总之手续及材料必定很有考究。东阳上蒋村蒋氏一族大部分以制火腿为业,故&蒋腿&特为着名。金华本地不能吃到好的火腿,上品均已行销各地。      我在上海时,每经大马路,辄至天福市得熟火腿四角钱,店员以利刃切成薄片,瘦肉鲜明似火,肥肉依稀透明,佐酒下饭为无上妙品。至今思之犹有余香。      一九二六年冬,某日吴梅先生宴东南大学同仁于南京北万全,予亦叨陪。席间上清蒸火腿一色,盛以高边大瓷盘,取火腿最精部分,切成半寸见方高寸许之小块,二三十块矗立于盘中,纯由醇酿花雕蒸制熟透,味之鲜美无与伦比。先生微酡,击案高歌,盛会难忘,于今已有半个世纪有余。      抗战时,某日张道藩先生召饮于重庆之留春坞。留春坞是云南馆子。云南的食物产品,无论是萝卜或是白菜都异常硕大,猪腿亦不例外。故云腿通常均较金华火腿为壮观,脂多肉厚,虽香味稍逊,但是做叉烧火腿则特别出色。留春坞的叉烧火腿,大厚片烤熟夹面包,丰腴适口,较湖南馆子的蜜汁火腿似乎犹胜一筹。      台湾气候太热,不适于制作火腿,但有不少人仿制,结果不是粗制滥造,但是腌晒不足急于发售,带有死尸味;幸而无尸臭,亦是一味死咸,与&家乡肉&无殊。逢年过节,常收到礼物,火腿是其中一色。即使可以食用,其中那根大骨头很难剔除,运斤猛斫,可能砍得稀巴烂而骨尚未断,我一见火腿便觉束手无策,廉价出售不失为一办法,否则只好由菁清持住往熟识商店请求代为肢解。      有人告诉我,整只火腿煮熟是有诀窍的。法以整只火腿浸泡水中三数日,每日换水一二次,然后刮磨表面油渍,然后用凿子挖出其中的骨头(这层手续不易),然后用麻绳紧紧捆绑,下锅煮沸二十分钟,然后以微火煮两小时,然后再大火煮沸,取出冷却,即可食用。像这样繁复的手续,我们哪得工夫?不如买现成的火腿吃(台北有两家上海店可以买到),如果买不到,干脆不吃。      有一次得到一只真的金华火腿,瘦小坚硬,大概是收藏有年。菁清持往熟识商肆,老板奏刀,砉的一声,劈成两截。他怔住了,鼻孔翕张,好像是嗅到了异味,惊叫:&这是道地的金华火腿,数十年不闻此味矣!&他嗅了又嗅不忍释手,他要求把爪尖送给他,结果连蹄带爪都送给他了。他说回家去要好好炖一锅汤吃。      美国的火腿,所谓ham ,不是不好吃,是另一种东西。如果是现烤出来的大块火腿,表皮上烤出凤梨似的斜方格,趁热切大薄片而食之,亦颇可口,惟不可与金华火腿同日而语。&佛琴尼亚火腿&则又是一种货色,色香味均略近似金华火腿,去骨者尤佳,常居海外的游子,得此聊胜于无。    
  表示很饿 T_T
  七十年前侍先君游杭,在楼外楼尝到的醋溜鱼,仍惊叹其鲜美,嗣后每过西湖辄登楼一膏馋吻。楼在湖边,凭窗可见巨篓系小      舟,蒌中畜鱼待烹,固不必举网得鱼。普通选用青鱼,即草鱼,鱼长不过尺,重不逾半斤,宰割收拾过后沃以沸汤,熟即起锅,      勾芡调汁,浇在鱼上,即可上桌。      醋溜鱼当然是汁里加醋,但不宜加多,可以加少许酱油,亦不能多加。汁不要多,也不要浓,更不要油,要清清淡淡,      微微透明。上面可以略撒姜末,不可加葱丝,更绝对不可加糖。如此方能保持现杀活鱼之原味。    
  烤羊肉      北平中秋以后,螃蟹正肥,烤羊肉亦一同上市。口外的羊肥,而少膻味,是北平人主要的食用肉之一。不知何故很多人      家根本不吃牛肉,我家里就牛肉不曾进过门。说起烤肉就是烤羊肉。南方人吃的红烧羊肉,是山羊肉,有膻气,肉瘦,连皮      吃,北方人觉得是怪事,因为北方的羊皮留着做皮袄,舍不得吃。      北平烤羊肉以前门肉市正阳楼为最有名,主要的是工料细致,无论是上脑、黄瓜条、三叉、大肥片,都切得飞薄,切肉      的师傅就在柜台近处表演他的刀法,一块肉用一块布蒙盖着,一手按着肉一手切,刀法利落。肉不是电冰柜里的冻肉(从前      没有电冰柜),就是冬寒天冻,肉还是软软的,没有手艺是切不好的。      正阳楼的烤肉支子,比烤肉宛烤肉季的要小得多,直径不过二尺,放在四张八仙桌子上,都是摆在小院里,四围是四把      条凳。三五个一伙围着一个桌子,抬起一条腿踩在条凳上,边烤边饮边吃边说笑,这是标准的吃烤肉的架势。不像烤肉宛那      样的大支子,十几条大汉在熊熊烈火周围,一面烤肉一面烤人。女客喜欢到正阳楼吃烤肉,地方比较文静一些,不愿意露天自      已烤,伙计们可以烤好送进房里来。烤肉用的不是炭,不是柴,是烧过除烟的松树枝子,所以带有特殊香气。烤肉不需多少佐      料,有大葱芫荽酱油就行。      正阳楼的烧饼是一绝,薄薄的两层皮,一面粘芝麻,打开来会冒一股滚烫的热气,中间可以塞进一大箸子烤肉,咬上去,      软。普通的芝麻酱烧饼不对劲,中间有芯子,太厚实,夹不了多少肉。      我在青岛住了四年,想起北平烤羊肉馋涎欲滴。可巧厚德福饭庄从北平运来大批冷冻羊肉片,我灵机一动,托人在北平      为我订制了一具烤肉支子。支子有一定的规格尺度,不是外行人可以随便制造的。我的支子运来之后,大宴宾客,命儿辈到      寓所后山拾松塔盈筐,敷在炭上,松香浓郁。烤肉佐以潍县特产大葱,真如锦上添花,葱白粗如甘蔗,斜切成片,细嫩而甜。    
  梁秋实《过年》      年夜饭照例是特别丰盛的。大年初几不动刀,大家歇工,所以年菜事实上即是大锅菜。大锅的炖肉,加上粉丝是一味,加上蘑菇又是一味;大锅的炖鸡,加上冬笋是一味,加上番薯又是一味,都放在特大号的锅、罐子、盆子里,此后随取随吃,大概历十余日不得罄,事实上是天天打扫剩菜。满缸的馒头,满缸的腌白菜,满缸的咸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底。芥末堆儿、素面筋、十香菜比较地受欢迎。除夕夜,一交子时,煮饽饽端上来了。我困得低枝倒挂,哪有胃口去吃?胡乱吃两个,倒头便睡,不知东方之既白。    
  糖醋鱼
  祥子的老豆腐
  虾丸鸡皮汤藕粉桂糖糕
  唐僧师徒的炒面筋~~~~~~~~~    发面卷子
  鹿子霖的儿媳妇勾引公公的小菜    炒笋瓜凉炒豆芽炒鸡蛋烧豆腐
  矮油。。。。追着这贴看下来。。。情何以堪啊。。。大半夜的我快饿死了。。。
  上学的时候在图书馆借了一本汪曾祺的书,名字忘了叫啥,里面都是说吃的,全国各个地方,有意思的,平常的,琳琅满目,我半夜看的在宿舍嗷嗷叫唤,连他写的一个豆腐都馋得不行。  到现在我看见汪曾祺这三个字都有流口水的欲望……
  作者:asura_k 回复日期: 04:48:09        上学的时候在图书馆借了一本汪曾祺的书,名字忘了叫啥,里面都是说吃的,全国各个地方,有意思的,平常的,琳琅满目,我半夜看的在宿舍嗷嗷叫唤,连他写的一个豆腐都馋得不行。    到现在我看见汪曾祺这三个字都有流口水的欲望……    ==========================================================================================================================================      握手啊。。。我也是。。。以前看过一篇他写的文章,里面讲各种菇类。。。看的馋死了。。。搞得我只要一想到汪曾祺就立即想到各种野生菌类。。。。
  老舍《过年》    那个年月伙食很差,平时就是苞米面饼子、小米饭,连面食也吃不到。所以过年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那是个解馋的好机会。除夕的前几天,母亲便开始忙着蒸年糕、蒸馒头,前一天才会用大锅烀肉。我则在站在锅台边,紧紧地盯着锅,闻着那飘出的香气,不知不觉着唾液已经流了下来。母亲在旁边看了,便会掀开锅盖,用筷子扎出一小块肉放在碗里,我伸手就拿,顾不上烫嘴,狠狠地咬下去。    我喜欢啃冻梨,吃时发出的“沙沙”声,那白白的梨肉带来的酸甜,总让我回味不尽。当然,也只有过年时才能买梨吃。有一件小事很是难忘:那次母亲买来了冻梨,放在了储存杂物的仓子里。我便偷偷地盯着她,直到她进了屋子。我一溜小跑来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仓门,钻了进去,把关好门,掏了一个梨子就啃。不一会儿母亲进来取东西,一下子看到了我,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却笑了笑,拍了拍我的头,没有说什么。吃晚饭的时候,弟弟还在问母亲:“梨什么时候买啊?”我在心里说:哈,我已经先尝到了。    
  帮楼主加点以前馋倒了我的。    黄油烙饼    后来办了食堂。奶奶把家里的两口锅交上去,从食堂里打饭回来吃。真不赖!白面馒头,大烙饼,卤虾酱炒豆腐、闷茄子,猪头肉!食堂的大师傅穿着白衣服,戴着白帽子,在蒸笼的白蒙蒙的热气中晃来晃去,拿铲子敲着锅边,还大声嚷叫。人也胖了,猪也肥了。真不赖!    爸爸去年冬天回来看过奶奶。他每年回来,都是冬天。爸爸带回来半麻袋土豆,一串口蘑,还有两瓶黄油。爸爸说,土豆是他分的;口蘑是他自己采,自己晾的;黄油是“走后门”搞来的。爸爸说,黄油是牛奶炼的,很“营养”,叫奶奶抹饼子吃。土豆,奶奶借锅来蒸了,煮了,放在灶火里烤了,给萧胜吃了。口蘑过年时打了一次卤。黄油,奶奶叫爸爸拿回去:“你们吃吧。这么贵重的东西!”爸爸一定要给奶奶留下。奶奶把黄油留下了,可是一直没有吃。奶奶把两瓶黄油放在躺柜上,时不时地拿抹布擦擦。黄油是个啥东西?牛奶炼的?隔着玻璃,看得见它的颜色是嫩黄嫩黄的。去年小三家生了小四,他看见小三他妈给小四用松花粉扑痒子。黄油的颜色就像松花粉。油汪汪的,很好看。奶奶说,这是能吃的。萧胜不想吃。他没有吃过,不馋。    三级干部会开了三天,吃了三天饭。头一天中午,羊肉口蘑饣肖子蘸莜面。第二天炖肉大米饭。第三天,黄油烙饼。晚饭倒是马马虎虎的。    “社员”和“干部”同时开饭。社员在北食堂,干部在南食堂。北食堂还是红高粱饼子,甜菜叶子汤。北食堂的人闻到南食堂里飘过来的香味,就说:“羊肉口蘑饣肖子蘸莜面,好香好香!”“炖肉大米饭,好香好香!”“黄油烙饼,好香好香!”萧胜每天去打饭,也闻到南食堂的香味。羊肉、米饭,他倒不稀罕:他见过,也吃过。黄油烙饼他连闻都没闻过。是香,闻着这种香味,真想吃一口。    回家,吃着红高粱饼子,他问爸爸:“他们为什么吃黄油烙饼?”    “开会干嘛吃黄油烙饼?”    “他们是干部。”    “干部为啥吃黄油烙饼?”    “哎呀!你问得太多了!吃你的红高粱饼子吧!”    正在咽着红饼子的萧胜的妈忽然站起来,把缸里的一点白面倒出来,又从柜子里取出一瓶奶奶没有动过的黄油,启开瓶盖,挖了一大块,抓了一把白糖,兑点起子,擀了两张黄油发面饼。抓了一把莜麦秸塞进灶火,烙熟了。黄油烙饼发出香味,和南食堂里的一样。妈把黄油烙饼放在萧胜面前,说:“吃吧,儿子,别问了。”
  冻梨    (我觉得冻梨很难吃,咬一口四面淌水,还冰牙,那汁水甜冷冰冰的滑进胃里感觉不咋样,我喜欢吃热乎食物)
    作者:马甲真伟大 回复日期: 04:55:53 
      帮楼主加点以前馋倒了我的。        黄油烙饼      ---------------------------    有图有真相才是好同学。
  作者:薇以不永伤 回复日期: 04:52:51    作者:asura_k 回复日期: 04:48:09            上学的时候在图书馆借了一本汪曾祺的书,名字忘了叫啥,里面都是说吃的,全国各个地方,有意思的,平常的,琳琅满目,我半夜看的在宿舍嗷嗷叫唤,连他写的一个豆腐都馋得不行。      到现在我看见汪曾祺这三个字都有流口水的欲望……        ==========================================================================================================================================            握手啊。。。我也是。。。以前看过一篇他写的文章,里面讲各种菇类。。。看的馋死了。。。搞得我只要一想到汪曾祺就立即想到各种野生菌类。。。。      ----------------------------------------------------------  对对对,尤其是云南那一带的,他说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菌类,我一直想那天去云南之前一定要买本他的书先把他说的那些记住再去,还有他一篇文章里写他夸口没有不能吃的,然后有人就给他拌了一盘香菜吃,结果他郁闷了,哈哈,貌似南方人都不爱吃香菜啊,但是对我那一盘还真不算什么
  萧珍忙喊:“爸爸,天气冷,爸不吃甜的,这米粉蒸得光滑,是拿肥母鸡汤煮  的,有笋炒肉丝做臊子,放些菠菜,又用新开坛的水豆鼓、兜兜卤菜来下,真比哪回都好吃,爹怎不趁热吃一大碗再走?”  
  《我们仨》      
我们住入新居的第一个早晨,“拙手笨脚”的钟书大显身手。我入睡晚,早上还不肯醒。他一人做好早餐,用一只床上用餐的小桌(像一只稍大的饭盘,带短脚)把早餐直端到我的床前。我便是在酣睡中也要跳起来享用了。他煮了“五分钟蛋”,烤了面包,热了牛奶,做了又浓又香的红茶;这是他从同学处学来的本领,居然做得很好(老金家哪有这等好茶!而且为我们两人只供一小杯牛奶);还有黄油、果酱、蜂蜜。我从没吃过这么香的早饭!         
  我们搬入达蕾出租的房子,自己有厨房了,钟书就想吃红烧肉。俞大缜、大姻姊妹以及其他男同学对烹调都不内行,却好像比我们懂得一些。他们教我们把肉煮一开,然后把水倒掉,再加生姜、酱油等作料。生姜、酱油都是中国特产,在牛津是奇货,而且酱油不鲜,又咸又苦。我们的厨房用具确是“很不够的”,买了肉,只好用大剪子剪成一方一方,然后照他们教的办法烧。两人站在电灶旁,使劲儿煮———也就是开足电力,汤煮干了就加水。我记不起那锅顽固的犟肉是怎么消缴的了。事后我忽然想起我妈妈做橙皮果酱是用“文火”熬的。对呀,凭我们粗浅的科学知识,也能知道“文火”的名字虽文,力量却比强火大。下一次我们买了一瓶雪利酒,当黄酒用,用文火炖肉,汤也不再倒掉,只撇去沫子。红烧肉居然做得不错,钟书吃得好快活唷。       
  楼主 你也太馋人了啊```
  我们搬家是冒险,自理伙食也是冒险,吃上红烧肉就是冒险成功。从此一法通,万法通,鸡肉、猪肉、羊肉,用“文火”炖,不用红烧,白煮的一样好吃。我把嫩羊肉剪成一股一股细丝,两人站在电灶旁边涮着吃,然后把蔬菜放在汤里煮来吃。我又想起我曾看见过厨房里怎样炒菜,也学着炒。蔬菜炒的比煮的好吃。       
一次店里送来扁豆,我们不识货,一面剥,一面嫌壳太厚、豆太小。我忽然省悟,这是专吃壳儿的,是扁豆,我们焖了吃,很成功。店里还有带骨的咸肉,可以和鲜肉同煮,咸肉有火腿味。熟食有洋火腿,不如我国的火腿鲜。猪头肉,我向来认为“不上台盘”的;店里的猪头肉是制成的熟食,骨头已去净,压成一寸厚的一个圆饼子,嘴、鼻、耳部都好吃,后颈部嫌肥些。还有活虾。我很内行地说:“得剪掉须须和脚。”我刚剪得一刀,活虾在我手里抽搐,我急得扔下剪子,扔下虾,逃出厨房,又走回来。钟书问我怎么了。我说:“虾,我一剪,痛得抽抽了,以后咱们不吃了吧!”钟书跟我进道理,说虾不会像我这样痛,他还是要吃的,以后可由他来剪。       焖扁豆
  钟书叫了汽车接妻女出院,回到寓所。他炖了鸡汤,还剥了碧绿的嫩蚕豆瓣,煮在汤里,盛在碗里,端给我吃。钱家的人若知道他们的“大阿官”能这般伺候产妇,不知该多么惊奇。
  我们两个不合群,也没有多余的闲工夫。咖淑夫人家的伙食太丰富,一道一道上,一餐午饭可消磨两个小时。我们爱惜时间,伙食又不合脾胃,所以不久我们就自己做饭了。钟书赶集市,练习学法语;在房东餐桌上他只能旁听。我们用大锅把鸡和暴腌的咸肉同煮,加平菇、菜花等蔬菜。我喝汤,他吃肉,圆圆吃我。咖淑夫人教我做“出血牛肉”,我们把鲜红的血留给圆圆吃。她还吃面包蘸蛋黄,也吃空心面,养得很结实,很快地从一个小动物长成一个小人儿。
  《干校六记》    
  LZ你不知道我很饿吗..看到你发的图片我都快馋死了.
  真是好贴,看得食欲都上来了!
  看了LZ的帖子,我早饭吃了两根油条,一碗肠粉,一杯豆浆!
  摸摸饱饱的肚皮,感觉胃很满足,有食欲又被满足的感觉真好!
  饿死了
  描写吃的必须马克
  作者:薇以不永伤 回复日期: 03:22:40 
      以前看过叶广岑的一个短篇,        讲的寄住在她们家的一个老太太的事儿,        里面写的吃的东西,都是很平常,但是看起来就是让人特别馋~~~~~        小说名字都忘了,还记得里面的吃的。。。。  +++++++++++++++++++++++++++++++++++++++++=      叶广芩的《豆汁计》啊,莫姜老太太做的奶酥六品、熏肠、酸梅汤、八珍鸭舌、······    还有好多呢,像《采桑子》里提到母亲做的春饼,老五关警察局里还要吃马蹄肉末烧饼,坐禁闭要每天叫一套三鲜砂锅外加炸鹿尾,老姐夫的自酿酒和花生米、咸菜疙瘩,冬至吃的青韭羊肉饽饽,坤宁宫的煮白肉,谢娘做的虾米皮的炸酱面······    《玉堂春》里的油泼辣子凉皮···    《青木川》里的核桃馍···      她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作家        《》  
  楼主。。爪机党提醒,去鬼话寻一篇饕餮娘子。。狂爱丫,口水哗哗的
    最后一个匈奴      杨老太太,从村里请来两个厨子,又让厨子,在窑门口临时搭起锅台,杀了自家的一只羊,五只鸡,又让憨憨,从集镇上,买回来半扇猪肉,再用自己的两筐洋芋,换回来一捆粉条,就这么些吃食,交给厨子,尽意去做。待客的场所,放在窑院里,桌子凳子,是从前庄小学借来的。虽然已经是初冬了,可是这里地势向阳,中午时分,阳婆婆一照,倒是十分暖和。村上的人们,见杨老太太这样实心待人,也就不再拘束,面对满桌美味佳肴,放开肚皮,尽情享受。三杯酒下肚,猜拳的,行令的,唱酒曲的,异常热闹,间或,路过官道的要饭吃的,听到这里的嘈杂声,也赶来凑热闹,搅红火。要饭吃的,拄着根棍子,搭着个褡裢,站在桌子旁,眼睛盯着桌上的饭菜,嘴边一边流着涎水,一边倒核桃似的,说出一长串莲花落。杨老太太倚在门框上,听着这些祝福词儿,眼睛笑成了一朵花,她觉得自己真是活成人了。对于那祝福词,她耳朵背,只听出其中的两句———“生下女子赛天仙,生下儿子中状元”,光这两句,就足以使老太太乐不可支。她忙不迭地唤杨蛾子,要她掬一碗肉粉汤,外加两个花点馍馍,给这位要饭吃的干大送去。
  约莫也吃了十来碗酒。智深问道:“有甚肉?把一盘来吃。”庄家道:“早来有些牛肉,都卖没了。只有些菜蔬在此。”智深猛闻得一阵肉香,走出空地上看时,只见墙边沙锅里,煮着一只狗在那里。智深便道:“你家见有狗肉,如何不卖与俺吃?”庄家道:“我怕偿是出家人,不吃狗肉,因此不来问你。”智深道:“洒家的银子有在这里。”就将银子掏与庄家道:“你且卖半只与俺吃。”那庄家连忙取半只熟狗肉,捣些蒜泥,将来放在智深面前。智深大喜,用手扯那狗肉,蘸着蒜泥吃。一连吃了十来碗酒。吃得口滑,只顾要吃,那里肯住。庄家倒都呆了,叫道:“和尚,只恁地罢。”智深睁起眼道:“洒家又不白吃你的,管俺怎地!”庄家道:“再要多少?”智深道:“再打一桶来。”庄家只得又舀一桶来。智深无移时,又吃了这桶酒。剩下一脚狗腿,把来揣在怀里。临出门,又道:“多的银子,明日又来吃。”
  馋死了,好饿呀
  我饿了。。。
  看这个真是折磨人啊.............饿死了
  我也来贴几段馋你们~~~~~~~~~~~~~~~      ------------------------------    一会子厨子提着提盒,送了饭来,一碗一碗向临窗一张桌上放下。鹏振看时,一碗炒三仁,乃是栗子莲子胡桃仁,一碗清炖云腿,一碟冷拌鲍鱼和龙须菜,一碟糟鸡。鹏振笑道:“很清爽。”金荣正抽了一双牙筷,用白手巾擦毕,要向桌上放。因对鹏振笑道:“三爷尝一筷子。”鹏振果然接了筷子,夹了一片鲍鱼吃了。因对厨子道:“还添两样菜,我也就在这里吃。”厨子道:“三爷的饭,已经送到里院子里去了。”鹏振放下筷子,偏着头问厨子道:“你是老板还是计?”厨子知道要碰钉子,不敢作声。鹏振道:“我不是白吃你的,叫你开来,你就开来。里面开了饭,我不愿吃,给你们省下,还不好吗?人家说,开饭店不怕大肚汉,我看你这样子,倒有些不同。”燕西笑道:“嘿!同他说上这些做什么?你要什么菜,叫金荣去说罢。”金荣道:“三爷要吃什么?”鹏振道:“不管什么都成,只要快就好,你不瞧我在这里等着吃吗?”金荣放好碗碟,笑着去了。不一会儿,他竟捧着托盘,托了一碗烧蹄膀,一盘烧鸭来,另外又是一大盘鸡心馒头。鹏振笑道:“你倒很知道我的脾气。不过这一次猜错了,我    是看见清爽的菜,就想吃清爽的东西。”金荣道:“要不,拿了换去。”说话时,鹏振早撅着一个馒头蘸着蹄膀的浓汁,吃了一口。因用馒头指着燕西道:“很好,你不吃一个?”燕西道:“罢了,我怕这油腻。”于是用筷子夹了一片烧鸭,在口里咀嚼着。笑道:“这烧鸭很好,是咱们厨子自己弄的吗?”金荣道:“还热着呢,自然是家里做的。”燕西道:“你对他说,明天给我烧一只大的,切得好好的,葱片儿甜酱,都预备好了。另外给烙四十张薄饼。”鹏振道:“你又打算请谁?一只大鸭,还添四十张饼,这不是一两个人吃得完的。”燕西道:“不是请客,我送人。”鹏振道:“巴巴的送人一只鸭子,那算什么意思?”燕西道:“原是极熟的人,不要紧的。”鹏振道:“极熟的人是谁呢?”燕西见他手上拿了半片馒头,只伸手在桌子上蘸着,眼睛可望着人出神。燕西笑道:“这有什么注意的价值,尽管思索作什么?你瞧,把桌上的油汁都蘸干了。”鹏振笑着把馒头扔了,说道:“我猜着了,反正不是送男友。没有那个男朋友,有这种资格,可以受你的礼。”燕西道:“管他是不是,这是极小的事,别问了。”
  --------------------------------    过了一会儿,两个厨子提着提盒进院子来。在廊檐下,就停住了。再由蒋妈拿进来。蒋妈便问佩芳道:“饭来了,大少奶奶就吃饭吗?”佩芳点点头。蒋妈在圆桌上,放了两双杯筷,先打开一只提盒,将菜端上桌,乃是一碟鸡丝拌王瓜,一碟白菜片炒冬笋,一碟虾米炒豌豆苗,一大碗清炖火腿。凤举先站起来,看了一看,笑道:“这简直作和尚了,全是这样清淡的菜。无论如何,北京城里的厨子你别让他做过三个月,做过三个月,就要出鬼了。这简直作和尚了!这个日子王瓜多么贱,他们还把这东西弄出来。”佩芳道:“你知道什么,夏天就是吃素菜才卫生。这样的热天,你要大鱼大肉地闹着,满肚子油腻,那才好吗?这是我叫厨子这样办的。你说王瓜贱,冬笋和豌豆苗,也就不贱吧?”厨子在外听见,隔着帘子笑道:“大少奶奶这话真对。就说那冬笋吧?菜市用黄沙壅着,瓦罐扣着,宝贝似的不肯卖哩。就是这样一碟子,没有一块钱办不下来。大爷要吃荤些的,倒是好办。就是这素菜,又要嫩,又要口味好,真没有法子找。”凤举笑道:“大少奶奶一替你们说话,你们就得劲了。厨房里有什么现成的菜没有?给我添上一碗来。”厨子答道:“有很大的红烧鲫鱼,大爷要吗?”凤举道:“就是那个罢。”厨子去了,不多大一会儿,厨子送了鲫鱼来。小怜将饭也盛好了。凤举道:“别做了,吃饭啦。”佩芳绣花绣起意思来了,尽管往下绣。凤举叫她,她只把鼻子哼了一声,依旧往下做。凤举坐下来,先扶起筷子,吃了两夹子鱼,把筷子敲着饭碗道:“吃饭罗,菜全凉了。”佩芳道:“热天吃凉菜,要什么紧?我绣起这一片叶子,我就来了。你吃你的罢,只有两针了。”     ----------------------    晚香这时把火酒炉子熄了,在桌子抽屉里,找出自备的碗筷,盛了稀饭放在桌上。又把桌子里的四碟小菜取来。一碟子糖醋拌咸雪里红,一碟海虾肉拌芹菜,一碟干桃仁,一碟子生四川泡菜,上面还铺着几丝红椒。凤举笑道:很干净,怎么全是素菜呢?”晚香道:“你不是在家里吃了鱼翅燕窝来?满肚子油腻,还要吃荤不成?你要知道,吃了重荤之后,吃素菜才是有味的呢。况且这稀饭里面,又有火腿丁儿,还要怎样荤呢?”凤举笑道:“你很会办事,将来娶回去了,一定也会当家。但是我姓金的,未必有这个福分。”晚香把嘴一撇道:“干吗损人啦?我现在是昼夜伺候大爷,要不要?就在你一句话哩。”凤举笑了一笑,且坐下吃稀饭。晚香隔着桌子,和凤举对面坐下,却只喝了一口稀饭,慢慢地来夹桃仁吃。凤举道:“你想想我刚才所说的话错不错?”晚香道:“你不说这话,我也不敢提,免得你说我灌你的米汤,她背地早就说我们是一条心了。”凤举笑道“这话是真吗?那就更好办了。只要你肯和我合作,要对付她,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吗?我和你说老实话,若是把她扔开,你看要花多少钱    呢?”说时,把一碗稀饭,正吃完了。晚香站起来,把自己的碗一举道:“我不要吃许多,分给你罢。”于是凤举将空碗伸过来,晚香将筷子拨着稀饭,分了一大半给凤举。凤举正扶起筷子要吃,晚香笑道:“我该打,忘了神了,怎样把残了的稀饭分给大爷呢?你倒过来  罢,我给你盛去。”凤举用筷子头点着她笑道:“你这东西矫情。”
  二月河《乾隆皇帝》    *******************************************************      写完看表,已近亥初时牌,忽然想起还没用晚膳。因见汪氏垂手站在隔栅子屏前,遂笑着下炕,问道:“给朕预备好晚膳了?倒冷落了你——来,给朕揉揉这只右手脖儿……”便把手伸过去,顺带间在她耸起的胸前轻轻抚摸了一下。殿中太监们这些事上特会意的,卜孝一个眼风,都悄没声退了外殿。           “主子这话奴婢可当不起。”汪氏微红了脸,一双腻脂牙玉般的小手捧着乾隆的手,轻轻按捏着乾隆的右手,半扶半将到饭桌前,乾隆坐了,她便跪在旁边,揉着,口中笑道:“比起爷办的正经事,奴婢连个草节儿也算不上……您看这桌子菜,东边是脆皮糖醋王瓜,西边是凉拌小豆芽——掐了头去了心的,半点豆腥味也不得有——南边干爆红虾,北边木耳清拌里脊,中间的菜是黄的,只怕主子也未必用过,要用着对了主子脾味,奴婢可要讨个赏呢!”           乾隆看那盘菜,码得齐齐整整,木梳齿儿一般细,像粉丝,却透着浅黄,像苤兰丝,却又半透明,上面漉着椒油,灯下看去格外鲜嫩清爽。他轻轻抽出手,伸著夹了几根送入口中品味,一边笑道:“这桌菜有名堂的,青红皂白黄,五行各按其位,也真亏你挖空心思……这味菜是葫芦?是……鸡子拌制的粉丝,也没这么脆的……是荀瓜?荀瓜不带这粘粉嚼口……”           “主子且不说是什么。”汪氏在旁,用小勺给乾隆盛了一碗熬得粘乎乎的小米白果粥,捧放在乾隆面前桌上,又将一个象眼小馒首递给乾隆,笑道:“主子用着好就得,不必管它是什么。”乾隆笑着又吃一口,说道:“子曰‘必也正名乎’。——用着好,看着好,嗅着好,那是不必说的。”汪氏见乾隆胃口大开,连吃了三个馒首,各味小菜都尝了,一边忙着侍候小栉,陪笑说道:“这就是我的虔心到了——这是我们家乡长的,叫搅瓜——蒸熟了切开,用筷子就瓜皮里一阵搅,自然就成了丝儿,凉开水湃过一拌就是。我在我殿后试着种了几年,今年才结出三个,专门预备着给主子开胃口的……”   
  ************************     刘墉在机子上躬身回道,乾隆这才命他们退出去。大约心气不顺,他觉得心口有点堵,听见自鸣钟两响,才想到早点过后,连早膳也没用,现在未正时牌,也是饿过头了。见王忠灰头土脸一副倒霉相进来,倒觉好笑的,便命:“原说过到淳妃那里进早膳的,你去一趟,弄点清素的过来,朕略进一口,少歇一时还要办事。”王忠原觉得没脸,硬着头皮回见乾隆的,见乾隆肯吩咐差使,顿时浑身骨头一轻,答应着便向外走,却见三四个宫女提着食盒子过来,一问,正是汪氏送过来的早膳,搭几句话抢先回养心殿笑着禀说:“汪主儿把膳送过来了。青豆小米粥儿、椒糖芥菜丝儿、糟鹅掌、小葱豆腐丁儿,还有一碟子宫爆三鲜豆儿,清素着呐!”他说着宫女们已经提着食盒子进来蹲福儿布菜。乾隆看时果然鲜香好看,因见煎得黄亮的小贴饼子,拈起咬了一口道:好!——什么馅儿的?”几个宫女都是常侍候他的,打头的跪在旁抿口儿笑道:“这是汪主几夜来想出来的,青芹菜儿剁成细未儿用高汤浸一夜,拌嫩荀瓜丝儿,蛋清粉荧勾了蘸花椒水细盐文火慢煎就成。”     “造这么块饼子你们主子操心一夜,有忠心!”乾隆吃得高兴,见青豆白果小米粥好看,喝了一口道:“朕就喝这个。这饼子用碟子码起来放案上,当点心用。”那丫头便笑,说道,“汪主儿说了,主子只管用,随时传随时有。这饼子放温了不好用的……”     正吃饭闲话间,王廉匆匆进来禀道:     “娘娘来了!”  
  金瓶梅里的    --------------------------------------------------------    话说一日腊尽春回,新正佳节,西门庆贺节不在家,吴月娘往吴大妗子家去了。午间孟玉楼、潘金莲都在李瓶儿房里下棋。玉楼道:“咱们今日赌甚么好?”金莲道:“咱们赌五钱银子东道,三钱银子买金华酒儿,那二钱买个猪头来,教来旺媳妇子烧猪头咱们吃。说他会烧的好猪头,只用一根柴禾儿,烧的稀烂。”玉楼道:“大姐姐不在家,却怎的计较?”存下一分儿,送在他屋里,也是一般。”说毕,三人下棋。下了三盘,李瓶儿输了五钱。金莲使绣春儿叫将来兴儿来,把银子递与他,教他买一坛金华酒,一个猪首,连四只蹄子,吩咐:“送到后边厨房里,教来旺儿媳妇蕙莲快烧了,拿到你三娘屋里等着,我们就去。”玉楼道:“六姐,教他烧了拿盒子拿到这里来吃罢。在后边,李娇儿、孙雪娥两个看着,是请他不请他?”金莲遂依玉楼之言。           不一时,来兴儿买了酒和猪首,送到厨下。蕙莲正在后边和玉箫在石台基上坐着,挝瓜子耍子哩。来兴儿便叫他:“蕙莲嫂子,五娘、三娘都上覆你,使我买了酒、猪头连蹄子,都在厨房里,教你替他烧熟了,送到前边六娘房里去。”蕙莲道:“我不得闲,与娘纳鞋哩。随问教那个烧烧儿罢,巴巴坐名儿教我烧?”来兴儿道:“你烧不烧随你,交与你,我有勾当去。”说着,出去了。玉箫道:“你且丢下,替他烧烧罢。你晓的五娘嘴头子,又惹的声声气气的。”蕙莲笑道:“五娘怎么就知道我会烧猪头,栽派与我!”于是起到大厨灶里,舀了一锅水,把那猪首蹄子剃刷干净,只用的一根长柴禾安在灶内,用一大碗油酱,并茴香大料,拌的停当,上下锡古子扣定。那消一个时辰,把个猪头烧的皮脱肉化,香喷喷五味俱全。将大冰盘盛了,连姜蒜碟儿,用方盒拿到前边李瓶儿房里,旋打开金华酒来。玉楼拣齐整的,留下一大盘子,并一壶金华酒,使丫头送到上房里,与月娘吃。其余三人坐定,斟酒共酌
  西门庆唤画童取茶,“不一时,银匙雕漆茶钟,蜜饯金橙泡茶,吃了”。韩道国走后,西门庆又留应伯爵吃酒,应伯爵趁便提道:          我还没谢的哥,昨日蒙哥送了那两尾好鲥鱼与我。送了一尾与家兄去,剩下一尾,对房下(即妻子)说,拿刀儿劈开,送了一段与小女;余者打成窄窄的块儿,拿它原旧红糟儿培着,再搅些香油,安放在一个磁罐内,留着我一早一晚吃饭儿,或遇有个人客儿来,蒸恁一碟儿上去,也不枉辜负了哥的盛情。        ------------------------------------------------------------    接着酒菜上来,“先放了四碟菜果,然后又放了四碟案鲜:红邓邓的泰州鸭蛋,曲弯弯王瓜拌辽东金虾,香喷喷油炸的烧骨,秃肥肥干蒸的劈晒鸡。第二道,又是四碗嗄饭(即佐餐菜肴):一瓯儿滤蒸的烧鸭,一瓯儿水晶膀蹄,一瓯儿白炸猪肉,一瓯儿炮炒的腰子。落后才是里外青花白地磁盘,盛着一盘红馥馥柳蒸的糟鲥鱼,馨香美味,入口而化,骨刺皆香。西门庆将小金菊花杯斟荷花酒,陪伯爵吃”。        ============================================================    西门庆道:“你两个打双陆。后边做着水面,等我叫小厮拿来咱每吃。”不一时,琴童来放桌儿。画童儿用方盒拿上四个小菜儿,又是三碟儿蒜汁、一大碗猪肉卤,一张银汤匙、三双牙箸。摆放停当,三人坐下,然后拿上三碗面来,各人自取浇卤,倾上蒜醋。那应伯爵与谢希大拿起箸来,只三扒两咽就是一碗。两人登时狠了七碗。西门庆两碗还吃不了,说道:“我的儿,你两个吃这些!”伯爵道:“哥,今日这面是那位姐儿下的?又好吃又爽口。”谢希大道:“本等卤打的停当,我只是刚才吃了饭了,不然我还禁一碗。”两个吃的热上来,把衣服脱了。见琴童儿收家活,便道:“大官儿,到后边取些水来,俺每漱漱口。”谢希大道:“温茶儿又好,热的烫的死蒜臭。”少顷,画童儿拿茶至。三人吃了茶,出来外边松墙外各花台边走了一道。只见黄四家送了四盒子礼来。平安儿掇进来与西门庆瞧:一盒鲜乌菱、一盒鲜荸荠、四尾冰湃的大鲥鱼、一盒枇杷果。伯爵看见说道:“好东西儿!他不知那里剜的送来,我且尝个儿着。”一手挝了好几个,递了两个与谢希大,说道:“还有活到老死,还不知此是甚么东西儿哩。”
  霍达《穆斯林的葬礼》            韩子奇坐在王府井大街东安市场北口东来顺饭庄的楼上雅座,无心欣赏窗外的雪景,眼睛只盯着紫铜火锅中沸腾的开水发愣,仿佛在研究那小小的波涛。愣一阵,便懒懒地抬起筷子,夹起一片薄薄的羊肉,伸到沸水里一涮,两涮,三涮,在最准确的火候捞出来,放进面前的佐料碗里一蘸,然后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他其实很饿,但仍然保持着多年的习惯,决不狼吞虎咽,也不发出“吧唧”“吧唧”的粗鄙响声。吃东西不只是为了充饥,而是一种享受,不能把好东西糟踏了。即使在这吃食奇缺、物价奇贵的年代,他也没要白菜、粉丝那种只配做填充料的东西,只要了两盘肉片和一小碟糖蒜,吃一片肉,再咬一点糖蒜,慢慢地品评辣中含甜、甜中含辣的滋味。他没有要酒,酒是穆斯林的禁忌,他恪守着。和许多穆斯林一样,也不抽烟。即使在愁肠百转的时候,也决不喷云吐雾、借酒浇愁。他平生的嗜好,除去倾注了满腔心血的美玉珍宝,便是清真饭庄的美味佳肴了。他是东来顺常来常往的“吃主儿”,熟悉这里的一切几乎像熟悉他所献身的奇珍斋和后来供职的特种工艺品进出口公司。……他咀嚼着鲜嫩可口的肉片儿。        “测向何处嫩?要数东来顺。”这里的羊肉之所以为别处无法比拟,自有其独到之处:一律选用内蒙古西乌珠穆旗的阉割绵羊,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圈养,再行宰杀,只取“磨裆儿”、“上脑儿”、“黄瓜条儿”和大小“三岔儿”,一只四五十斤重的羊,可供测用的肉只有十三斤;冰冻后,以极精的刀工,切成匀薄如纸的肉片,放在盘中,盘上的花纹透过肉片清晰可见。东来顺的一斤羊肉要切八十片以上;提味的佐料又极讲究,有芝麻酱、绍兴黄酒、酱豆腐、臆韭菜花、辣椒油、虾油、葱花儿、香菜末儿以及东来顺特制的“铺淋酱油”,锅底汤中加以海米、口蘑……这涮肉就具有清、香、鲜、美的独特魅力,入口令人陶醉,犹如赏玉名家韩子奇细细把玩一件稀世珍品。但此刻,看的艺术和吃的艺术却都没有占据他的神思,他心中犹如那翻腾的沸水,说不清在想些什么,从东来顺到奇珍斋,他咀嚼着别人的和自己的历史。东来顺的第一代老板丁德山,号子清,河北沧县人氏,后来移居东直门外二里庄,想当年,他也并不比两手空空的流浪儿小奇子阔绰多少,用一辆手推车推着黄土进了北京,以低廉的价格卖给养花人家,艰难度日。大约在1903年,他看中了东安市场这繁华地面,便借了本钱在此摆摊儿,从养面执糕到贴饼子、米粥,逐渐发展成“东来顺粥摊”,十几年惨淡经营,增添了爆、烤、涮肉,而以后者最为著名,几经扩展,终于位居同行之首。        老姑妈在厨房里又开始了士气高昂的孤军奋战。新月还没到家,她就买好了瘦牛肉,剔去筋头马脑儿,用快刀剁得细细的,撒上葱末儿、姜末儿,拌好馅儿,搁在那儿“醒”着。这会儿,又忙着揉面,揪剂儿,擀皮儿。一手捏着面剂儿,一手搓擀面杖,那面剂儿就风车似的转,眨眼间案板上就摆满了银元似的一片。就又一手托皮儿,一手填馅儿,十指一捏,就是一只菱角似的饺子。她要让新月饱饱地吃一顿薄皮儿大馅儿的净肉饺子,把住校的亏空都补回来。佐餐的小菜是拍黄瓜,拌着蒜泥,虽然简单,却爽口、提味,况且在这隆冬季节,“四季青”温室里的黄瓜,价儿也是可以的了,一般人家儿谁舍得买?不就是为新月嘛!饺子码满了案板,锅里的水也已沸腾了。姑妈撩起围裙擦擦手,走到垂华门前,朝着里边问:“饺子煮不煮哇?”      这么样儿云山雾罩、热热闹闹地说着话儿,那边儿厨房里,特邀的“厨子”和姑妈则忙着大显身手,不亦乐乎。中午时分,在喜棚底下大摆筵宴。嗬,你看吧!每桌上五个冷荤:金鸡报晓大拼盘、酥腱子、酱口条、香菇腐竹、拌肚丝;四个大件:红炖牛肉、扒羊肉条、糖醋鱼、南煎丸子;四个炒菜:醋馏肉片、辣子鸡丁、酱爆里脊、鸳鸯卷果;两个饭菜:二筋(面筋、蹄筋)、砂锅鸡块;一道点儿:炸羊尾;一个汤:西红柿甩果汤……尽是南来顺的拿手菜,吃吧!若不是凭借昔日“玉王”的余威,若不是韩太太拼了老命要摆一摆排场,在这“困难时期”,这顿饭你上哪儿吃去?  
  《玛黛拉游记》 三毛     有一天,在快近效外的极富本地人色彩的小饭店里看见菜单上有烤肉串,就想吃了。          “要五串烤肉。”我说。          茶房动也不动。          “请问我的话您懂吗?”轻轻的问他,他马上点点头。“一串。”他说。          “五串,五——”我在空中写了个五字。          “先生一起吃,五串?”他不知为什么有点吃惊。“不,我吃鱼,她一个人吃。”荷西马上说。          “一串?”他又说。          “五串,五串。”我大声了些,也好奇怪的看着他,这人怎么搞的?          茶房一面住厨房走一面回头看,好似我吓了他一样。饭店陆续又来了好多本地人,热闹起来。          荷西的鱼上桌了,迟来的人也开始吃了,只有我的菜不来。          我一下伸头往厨房看,一下又伸头看,再伸头去看,发觉厨子也鬼鬼祟祟的伸头在看我。          弹着手指,前后慢慢摇着老木椅子等啊等啊,这才看见茶房双手高举,好似投降一样的从厨房走出来了。          他的手里,他的头上,那个吱吱冒烟的,那条褐色的大扫把,居然是一条如——假——包——换——的——松——枝——烤——肉——。          我跟荷西几乎同时跳了起来,我双手紧张的撑住椅子,眼睛看成斗鸡眼了。          茶房戏剧性的把大扫把在空中一挥,轻轻越过我面前,慢慢横在我的盘内,那条“东西”,两边长出桌子一大截。          全饭店的人,突然寂静无声,我,成了碧姬芭杜,大家快把我看得透明了。          “这个——”我咽了一下口水,擦着手,不知如何才好。“玛黛拉乡村肉串。”茶房一板一眼的说。          “另外四串要退,这不行,要撑死人的。”          不好意思看茶房,对着荷西大叫起来。          大家都不响,盯住我,我悄悄伸出双臂来量了一量,一百二十公分。          我的身高是一百六十三,有希望——一串。          那天如何走出饭店的,还记得很清楚,没有什么不舒服,眼睛没有挡住,就是那个步子,结结实实的,好似大象经过阅兵台一样有板有眼的沉重。          松枝烤肉,味道真不错,好清香的。          人家没有收另外四串的钱,不附上了一杯温柠檬水给消化,他们也怕出人命。
  《麦兜的故事——吃足一年的火鸡 》    ====================这个超可爱==========================      嗯,那时候我还没吃过火鸡。所有关于火鸡的事,圣诞树一闪一闪的灯饰,就像是从天上掉落的星星,掉落在火炉旁边,掉落在我的脸上,把我们的笑脸照映到屋里的每一个角落。我们一家人,一年里头,就在这一晚,好平静,好开心地一起唱圣诗,一起交换礼物,一起许愿,一起感恩,一起围着这只发着金光的巨鸟。一片一片比窗外的雪还要白的鸡胸肉,就在我们面前了。哇,香气飘入鼻孔,直入灵魂,就连守在灵魂旁边的天使都醒过来,围着我们,围着这块好香好香,味道好棒,但是又好圣洁的肉,在圣诞夜里,飞啊飞啊~~~~~~~~~~~~    但这一切关于火鸡的事,都只是我的想象。因为我从来没吃过火鸡,就连味道都没闻过。妈说,火鸡太大了,我们一家两口,怎么吃也吃不完。她说,其实买半只烤鸭更好。有一年圣诞节,妈买了半只烤鸭庆祝,当时我真的好失望噢。又有一年,有一家大百货公司倒闭,妈花了四折的价钱,买了一个高度比烤面包机高一点点的小烤箱回家。大概是因为买了烤箱吧,又可能是我“哎”了太多次,那天妈居然说:“咱们去超级市场买火鸡吧!”也可能是妈想烤火鸡给我吃,才买那个打四折的烤箱,不管怎么样,只有妈知道。    我跟妈几乎把冷冻柜翻遍了,才让我们抓到一只最轻也最便宜的火鸡。我跟妈,一人一边,揪着火鸡走回家。那时候,我想是我生命里最开心的时刻。    其实那只火鸡很重。原来,光是解冻就需要两天。我们把火鸡放进厕所那个放满了水的红色塑胶桶里。我常常走进厕所,按一按火鸡,哇~~~~~比我的头还硬哎。那天,已经是12月22号了,我借故洗了两次澡,用温水轻轻淋着火鸡~~~~~~~~~~~    火鸡终于解冻了!我学着妈妈的样子,双手涂满了油跟盐,在火鸡厚厚的胸脯上使劲的搓着揉着。缝火鸡的时候,妈一个不留神,让火鸡的内脏、洋葱粒跟胡萝卜粒掉了出来。我说:火鸡便便了~~~~~~~我跟妈都笑了。    火鸡很勉强地被塞进了烤箱,烤箱顶的发热线立刻把鸡胸烫焦了。12月24号,上升的白烟和怪怪的浓味,撩动着天上的星星。烤箱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就好像是天使提早来报佳音。哇,好美的夜晚噢。我跟妈坐在海边,一点一点的灯光,在海面上走来走去,又美,又温柔。哇,好美噢~~~~~~    我从来没有吃过味道这么浓的东西,连烤鸭、泡面都没有这么浓的味道。火鸡的味道,缠着我的每一个味蕾,爆发、缠着、爆发……就像今晚的每一件事,最美,最美,最犀利,也最温柔。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刷完了牙,还感到火鸡的美味。妈已经做好了早餐,火鸡胸肉三明治。火鸡胸肉有点粗,其实火鸡腿也是,但是我还是吃得好开心。因为早餐吃得晚,午餐,妈煮了一锅玉米汤。我象征式的用汤匙捞啊捞,捞啊捞,哇,我居然捞到一块美味的火鸡肉。    不用说,当然是吃我想了好久好久的圣诞火鸡大餐。一片一片的火鸡肉,上面淋了一层酱油,妈说,这是中西合璧。点心有番薯和小黄瓜,也是中西合璧,之后在上面再涂上一坨沙拉酱。沙拉酱、火鸡、酱油、小黄瓜,我想它们作梦也没想到,会在一只猪的盘子上相遇。不过我们真的好满足好兴奋,我们一面吃一面唱:今天好,今天饱,今天吃最饱……    之后我们还吃了一个礼拜的火鸡三明治早餐。星期天,我下定决心跟妈说:我们去饮茶好了。妈骂我太浪费了,但还是带我去饮茶。之后,妈又有点子了,她把冰箱里剩下的火鸡肉撕啊撕,撕啊撕……有时候也叫我帮忙撕。火鸡肉留在指甲里的味道,洗好多遍都洗不掉。恩,银芽火鸡丝炒米粉,味道真好;烧锅栗子煮火鸡丝,花生火鸡骨熬粥,炉端烤火鸡丸,田七气锅火鸡汤,酿火鸡馅涂面包~~~~~~~~~~哎,我好后悔讲过那句火鸡便便喔    到了端午节,当我掰开我喜欢吃的裹蒸粽,发现待在咸蛋旁边的,是一块火鸡背脊肉。我一时想不开,哭了起来,救命啊~~~~~    妈悄悄地把冰箱里剩下的火鸡肉扔掉。火鸡在那时候,只剩下脖子和一点点背脊,上面还铺了一层灰灰白白的霜 。原来,火鸡在那个时候已经解冻了快半年了,我的美梦跟噩梦也都同时结束。
  庞泽云《夫妻粉》    =======================================     蜀中小吃多。什么“龙抄手”、“赖汤元”、“麻婆豆腐”、“担担面”……看得人眼睛发花不说,喉咙管里都能伸出爪爪来。     雨镇这个地方,最有名的是“夫妻粉”。这“夫妻粉”虽不见上书,不入菜谱,但说起来也是很有来头的。听老辈子们讲,早在前清光绪皇帝的时候,就起锅开了张。摊主是一个姓鲍的跛子和他的婆娘鲍罗氏。两口子精钻手艺,潜心经营,竟把那碗平平白白的粉条做得开了花;这开了花的粉条,又把千万张嘴巴弄得直“啧啧”;“啧啧”过后,又都吐出四个字来:硬是安逸!     碗头的粉条根挨根,大路边上人挨人。不久,这粉摊的名儿就传到二十里外的雅州府。于是,府大人便坐了八人大桥,专程到雨镇来吃粉。三碗粉条下肚,府大人咂着舌头拍案叫绝,问:“此粉何名?”这一问却把两口子问了一个跟头,不知如何作答。寻思好久,才道:“此乃贱民粗做的下食,无名。”府大人捋着胡须,微微一笑,又道:“此粉如是鲜美,岂有不名之理?来,本官今天便予你们正一个名!”说罢,差人取来文房四宝,当即就在那张活摇活甩的粉摊上铺上宣纸,落下三个字:“夫妻粉”。两口子如获至宝,叩头谢恩。第二天就找来凿刻高手,把三个字化在匾上。从此,这粉摊便日益兴旺,经久不衰了。如今,这粉摊经过几代的单传,传到了鲍大勺手里,那手艺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鲍大勺的婆娘无生养,因此,这粉摊上卖的是名副其实的夫妻粉。摊上只有两张案桌,是用四条长板凳支起的。为了找平,凳腿儿底下总是塞着几块瓦片儿。案桌周围参差不齐地摆着几把竹椅、几个方凳和几个石礅,那便是食客们的座位。旁边,是一张放调料、碗具、家什的条桌和一个泥炉。泥炉上架着一只深底铁锅,锅上没有盖儿,却横着一个钻着密密麻麻小眼的桃木压漏。因为夫妻粉的传统忌用现成儿干粉条,说是“干粉不鲜”;都是把粉面和好了,放入压漏里挤压,直接从眼儿里落水下锅的。这样,煮出来的粉晶莹透亮,有鲜气。这粉摊整个设在露天街沿上。因此,还用斑竹竿址起了一张白布做篷。说它是白布,实在是有些不准确。因为上面补了四五处蓝布巴不说,还整个地泛了黄。只是由于人们视觉上的惯性,才认定它原来是块白布。不过,这倒并不重要。它照样避雨、遮阴、挡落叶、防鸟粪。总之,这粉摊是寒酸的,而且它还不处于热热闹闹的“正街”,而处于一条又窄又短的“背街”。     然而,人美不怕衣裳粗,好酒不怕巷子深。这粉摊天天都挤满了食客,座位有限场地无限,人们宁肯站着吃,从街沿这边站到街沿那边,也要来光顾。这和正街上那个叫“一枝花”的国营粉馆人稀客少的场面,形成了一鲜明的黑白区差。人多逼得手脚忙,两口子半天下来,裤裆里都是汗。         是的,这粉摊有些与众不同:只卖半天。倒不是怕忙,而是要用半天去预备调料。饭靠火候,酒靠窖,百样佳肴靠调料嘛!这粉,绝就绝在调料上。     咋绝?酱油醋,葱姜蒜,味精白糖辣子面。这些普通的玩意儿它都下,自不必说。可有两样东西,却是外界人不大晓得的,那就是娃娃椒和雅鱼汤。     娃娃椒又叫母子椒,这是离雨镇十五里地青溪山上的特产。一般的椒,一粒就是一粒,可娃娃椒大粒上还背着个小粒,肉头厚,润色好,油气重,不但麻味浓,还有一股醉鼻舒肺的特殊香气。这娃娃椒在青溪山上只有几十棵树,夹杂在遍坡遍岭的普通野椒之中;而且,还专爱往那悬崖峭壁上长,所以,是不好得的。     雅鱼则是雨镇边羌江里的独产珍品。肉细嫩,且无刺,熬出汤来,又白又酽又鲜。清朝时曾是皇帝的贡品,因此,在当地又有御鱼之称。可是,这御鱼专生于江边激流拍岸处的石穴、石腔,像皇帝一样,深居简出。因此,得此物不但很难,而且,还有几分危险。历来夫妻粉的摊主儿都有“上青溪,悬采娃娃椒;下羌江,险捉雅御鱼”的本事。不然,就当不了摊主。     然而,也曾有人把以上调料样样数数弄了个齐,但做出粉来,却仍然比不上“夫妻粉”。于是纳闷儿了:日怪!这是咋球搞的?他们不晓得,这料的齐全,还只是事情的一半;还有那怎样配料的另一半呢?      配调料也像和墙泥、抓中药一样,得严格地讲究比例,这就全靠人的摸索了。
  【腊八粥】——沈从文    ----------------------      初学喊爸爸的小孩子,会出门叫洋车了的大孩子,嘴巴上长了许多白胡胡的老孩子,提到腊八粥,谁不口上就立时生一种甜甜的腻腻的感觉呢。把小米,饭豆,枣,栗,白糖,花生仁儿合并拢来糊糊涂涂煮成一锅,让它在锅中叹气似的沸腾着,单看它那叹气样儿,闻闻那种香味,就够咽三口以上的唾沫了,何况是,大碗大碗的装着,大匙大匙朝口里塞灌呢!       住方家大院的八儿,今天喜得快要发疯了。一个人出出进进灶房,看到那一大锅正在叹气的粥,碗盏都已预备得整齐摆到灶边好久了,但他妈总说是时候还早。       他妈正拿起一把锅铲在粥里搅和。锅里的粥也象是益发浓稠了。       “妈,妈,要到什么时候才……”       “要到夜里!”其实他妈所说的夜里,并不是上灯以后。但八儿听了这种松劲的话,眼睛可急红了。锅子中,有声无力的叹气正还在继续。       “那我饿了!”八儿要哭的样子。       “饿了,也得到太阳落下时才准吃。”       饿了,也得到太阳落下时才准吃。你们想,妈的命令,看羊还不够资格的八儿,难道还能设什么法来反抗吗?并且八 儿所说的饿,也不可靠,不过因为一进灶房,就听到那锅子中叹气又象是正在呻唤的东西,因好奇而急于想尝尝这奇怪东西罢了。       “妈,妈,等一下我要吃三碗!我们只准大哥吃一碗。大哥同爹都吃不得甜的,我们俩光吃甜的也行……妈,妈,你吃三碗我也吃三碗,大哥同爹只准各吃一碗;一共八碗,是吗?”       “是呀!孥孥说得对。”       “要不然我吃三碗半,你就吃两碗半……”“卜……”锅内又叹了声气。八儿回过头来了。       比灶矮了许多的八儿,回过头来的结果,亦不过看到一 股淡淡烟气往上一冲而已!       锅中的一切,这在八儿,只能猜想……栗子会已稀烂到认不清楚了罢,赤饭豆会煮得浑身透肿成了患水臌胀病那样子了罢,花生仁儿吃来总已是面东东的了!枣子必大了三四       倍——要是真的干红枣也有那么大,那就妙极了!糖若作多了,它会起锅巴……“妈,妈,你抱我起来看看罢!”于是妈就如八儿所求的把他抱了起来。       “恶……”他惊异得喊起来了,锅中的一切已进了他的眼中。       这不能不说是奇怪呀,栗子跌进锅里,不久就得粉碎,那是他知道的。他曾见过跌进到黄焖鸡锅子里的一群栗子,不久就融掉了。赤饭豆害水臌肿,那也是往常熬粥时常见的事。       花生仁儿脱了他的红外套,这是不消说的事。锅巴,正是围了锅边成一圈。总之,一切都成了如他所猜的样子了,但他却不想到今日粥的颜色是深褐。       “怎么,黑的!”八儿还同时想起染缸里的脏水。       “枣子同赤豆搁多了。”妈的解释的结果,是捡了一枚特别大得吓人的赤枣给了八儿。       虽说是枣子同饭豆搁得多了一点,但大家都承认味道是比普通的粥要好吃得多了。
  还不翻页,我都绝望了额   妹头 王安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阿娘看见妹头来,高兴得很,下了糯米圆子给他门做点心。这时候,她已经把妹头认作她的孙媳妇了,那里晓得,在后来把妹头迎进门的日子里,她和妹头做了天下第一对头。他对妹头的来访态度冷淡,因为感到巴尬,就干脆摆起了架子。他从头到尾斜倚在那张宁式民床上看一本书,对妹头带来的东西看也不看一眼。妹头背对着他坐在床沿上,和阿娘说话。他很厌烦似地掉了个身子,脸朝里躺着。不料,妹头一边同阿娘说话,一边背过手在他的脚底心搔了搔。他险些跳起来,好容易忍住了,余下的时间里,他都板着脸,不理妹头,但即时刻警惕着不让妹头的手来搔他的脚底心。不过妹头已经够了,她把手收回去,放在膝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和阿娘一起讨论着如今买菜的种种难处,叹着苦经。妹头还向阿娘介绍着一些新方法,既可节约,又可将单调的品种换出花样。比如买那种猫鱼大小的杂鱼做鱼松,再比如冷油条切成段,油里炒了沾辣酱油,也是一个菜,最妙的是那种小而多刺的盎子鱼,打上了一个鸡蛋,放在饭锅里清蒸,肉就凝结不散了,特别鲜嫩。阿娘一边谦虚地听着妹头的经验,一边又有些不服,就给妹头出难题,说,她的孙子是肉和尚,靠鱼是打发不了的,要靠肉。妹头就眼睛一亮,身子一直,说:肉?肉就更好办了,三毛钱买一个鸭壳子,炖汤给他吃;两毛钱一堆的肉骨头,炖汤给他吃;还有圈子,放葱结,姜块,浓油赤酱,烧给他吃!这个“他”既是泛指,又是指的他,就带着些嘲笑。又听到要给他吃“圈子”,这种猪下水部位,就更生气了。他在眼角里看着妹头的背影,她的短头发下面露出一截颈子,颈子中间有一道浅浅的凹槽,长着一些茸毛,他直想在那上面使劲拍一下。阿娘去端了糯米圆子来,他们就一个半躺着,一个坐着,端了碗吃。吃完了,妹头就要走,阿娘让他起来送,他磨蹭着下床穿鞋,妹头早已出了门。等他穿好鞋走出去,妹头已走得看不见了。
  端午的鸭蛋        --------------------------------------------------------------------------------        作者:汪曾祺          我的家乡是水乡。出鸭。高邮大麻鸭是著名的鸭种。鸭多,鸭蛋也多。高邮人也善于腌鸭蛋。高邮咸鸭蛋于是出了名。我在苏南、浙江,每逢有人问起我的籍贯,回答之后,对方就会肃然起敬:“哦!你们那里出咸鸭蛋!”上海的卖腌腊的店铺里也卖咸鸭蛋,必用纸条特别标明:“高邮咸蛋”。高邮还出双黄鸭蛋。别处鸭蛋有偶有双黄的,但不如高邮的多,可以成批输出。双黄鸭蛋味道其实无特别处。还不就是个鸭蛋!只是切开之后,里面圆圆的两个黄,使人惊奇不已。我对异乡人称道高邮鸭蛋,是不大高兴的,好像我们那穷地方就出鸭蛋似的!不过高邮的咸鸭蛋,确实是好,我走的地方不少,所食鸭蛋多矣,但和我家乡的完全不能相比!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乡咸鸭蛋,我实在瞧不上。袁枚的《随园食单·小菜单》有“腌蛋”一条。袁子才这个人我不喜欢,他的《食单》好些菜的做法是听来的,他自己并不会做菜。但是《腌蛋》这一条我看后却觉得很亲切,而且“与有荣焉”。文不长,录如下:腌蛋以高邮为佳,颜色细而油多,高文端公最喜食之。席间,先夹取以敬客,放盘中。总宜切开带壳,黄白兼用;不可存黄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       高邮咸蛋的特点是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别处的发干、发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为别处所不及。鸭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说,带壳切开,是一种,那是席间待客的办法。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高邮咸蛋的黄是通红的。苏北有一道名菜,叫做“朱砂豆腐”,就是用高邮鸭蛋黄炒的豆腐。我在北京吃的咸鸭蛋,蛋黄是浅黄色的,这叫什么咸鸭蛋呢!端午节,我们那里的孩子兴挂“鸭蛋络子”。头一天,就由姑姑或姐姐用彩色丝线打好了络子。端午一早,鸭蛋煮熟了,由孩子自己去挑一个,鸭蛋有什么可挑的呢!有!一要挑淡青壳的。鸭蛋壳有白的和淡青的两种。二要挑形状好看的。别说鸭蛋都是一样的,细看却不同。有的样子蠢,有的秀气。挑好了,装在络子里,挂在大襟的纽扣上。这有什么好看呢?然而它是孩子心爱的饰物。鸭蛋络子挂了多半天,什么时候孩子一高兴,就把络子里的鸭蛋掏出来,吃了。端午的鸭蛋,新腌不久,只有一点淡淡的咸味,白嘴吃也可以。       孩子吃鸭蛋是很小心的,除了敲去空头,不把蛋壳碰破。蛋黄蛋白吃光了,用清水把鸭蛋里面洗净,晚上捉了萤火虫来,装在蛋壳里,空头的地方糊一层薄罗。萤火虫在鸭蛋壳里一闪一闪地亮,好看极了!
  异秉        --------------------------------------------------------------------------------        作者:汪曾祺        每天下午,在上学的孩子放学,人家淘晚饭米的时候,他就来摆他的摊子。他为什么选中保全堂来摆他的摊子呢?是因为这地点好,东街西街和附近几条巷子到这里都不远;因为保全堂的廊檐宽,柜台到铺门有相当的余地;还是因为这是一家药店,药店到晚上生意就比较清淡,——很少人晚上上药铺抓药的,他摆个摊子碍不着人家的买卖,都说不清。当初还一定是请人向药店的东家说了好话,亲自登门叩谢过的。反正,有年头了。他的的摊子的全副“生财”——这地方把做买卖的用具叫做“生财”,就寄放在药店店堂的后面过道里,挨墙放着,上面就是悬在二梁上的赵公元帅的神龛,这些“生财”包括两块长板,两条三条腿的高板凳(这种高凳一边两条腿,在两头;一边一条腿在当中),以及好几个一面装了玻璃的匣子。他把板凳支好,长板放平,玻璃匣子排开。这些玻璃匣子里装的是黑瓜子、白瓜子、盐炒豌豆、油炸豌豆、兰花豆、五香花生米、长板的一头摆开“熏烧”。“熏烧”除回卤豆腐干之外,主要是牛肉、蒲包肉和猪头肉。这地方一般人家是不大吃牛肉的。吃,也极少红烧、清炖,只是到熏烧摊子去买。这种牛肉是五香加盐煮好,外面染了通红的红曲,一大块一大块的堆在那里。买多少,现切,放在送过来的盘子里,抓一把青蒜,浇一勺辣椒糊。蒲包肉似乎是这个县里特有的。用一个三寸来长直径寸半的蒲包,里面衬上豆腐皮,塞满了加了粉子的碎肉,封了口,拦腰用一道麻绳系紧,成一个葫芦形。煮熟以后,倒出来,也是一个带有蒲包印迹的葫芦。切成片,很香。猪头肉则分门别类的卖,拱嘴、耳朵、脸子,——脸子有个专门名词,叫“大肥”。要什么,切什么。到了上灯以后,王二的生意就到了高潮。只见他拿了刀不停地切,一面还忙着收钱,包油炸的、盐炒的豌豆、瓜子,很少有歇一歇的时候。一直忙到九点多钟,在他的两盏高罩的煤油灯里煤油已经点去了一多半,装熏烧的盘子和装豌豆的匣子都已经见了底的时候,他媳妇给他送饭来了,他才用热水擦一把脸,吃晚饭。吃完晚饭,总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生意,他不忙收摊子,就端了一杯热茶,坐到保全堂店堂里的椅子上,听人聊天,一面拿眼睛瞟着他的摊子,见有人走来,就起身切一盘,包两包。他的主顾都是熟人,谁什么时候来,买什么,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呼兰河传 萧红          记得大门洞子东边那家是养猪的,一个大猪在前边走,一群小猪跟在后边。有一天一个小猪掉井了,人们用抬土的筐子把小猪从井吊了上来。吊上来,那小猪早已死了。井口旁边围了很多人看热闹,祖父和我也在旁边看热闹。       那小猪一被打上来,祖父就说他要那小猪。       祖父把那小猪抱到家里,用黄泥裹起来,放在灶坑里烧上了,烧好了给我吃。       我站在炕沿旁边,那整个的小猪,就摆在我的眼前,祖父把那小猪一撕开,立刻就冒了油,真香,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么香的东西,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第二次,又有一只鸭子掉井了,祖父也用黄泥包起来,烧上给我吃了。       在祖父烧的时候,我也帮着忙,帮着祖父搅黄泥,一边喊着,一边叫着,好像拉拉队似的给祖父助兴。       鸭子比小猪更好吃,那肉是不怎样肥的。所以我最喜欢吃鸭子。       我吃,祖父在旁边看着。祖父不吃。等我吃完了,祖父才吃。他说我的牙齿小,怕我咬不动,先让我选嫩的吃,我吃剩了的他才吃。       祖父看我每咽下去一口,他就点一下头,而且高兴地说:       “这小东西真馋,”或是“这小东西吃得真快。”       我的手满是油,随吃随在大襟上擦着,祖父看了也并不生气,只是说:       “快蘸点盐吧,快蘸点韭菜花吧,空口吃不好,等会要反胃的……”       说着就捏几个盐粒放在我手上拿着的鸭子肉上。我一张嘴又进肚去了。       祖父越称赞我能吃,我越吃得多。祖父看看不好了,怕我吃多了。让我停下,我才停下来。我明明白白的是吃不下去了,可是我嘴里还说着:       “一个鸭子还不够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房顶的草上长着青苔,远看去,一片绿,很是好看。下了雨,房顶上就出蘑菇,人们就上房采蘑菇,就好像上山去采蘑菇一样,一采采了很多。这样出蘑菇的房顶实在是很少有,我家的房子共有三十来间,其余的都不会出蘑菇,所以住在那房里的人一提着筐子上房去采蘑菇,全院子的人没有不羡慕的,都说:       “这蘑菇是新鲜的,可不比那干蘑菇,若是杀一个小鸡炒上,那真好吃极了。”       “蘑菇炒豆腐,嗳,真鲜!”       “雨后的蘑菇嫩过了仔鸡。”       “蘑菇炒鸡,吃蘑菇而不吃鸡。”       “蘑菇下面,吃汤而忘了面。”       “吃了这蘑菇,不忘了姓才怪的。”       “清蒸蘑菇加姜丝,能吃八碗小米子干饭。”       “你不要小看了这蘑菇,这是意外之财!”       同院住的那些羡慕的人,都恨自己为什么不住在那草房里。若早知道租了房子连蘑菇都一起租来了,就非租那房子不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租房子还带蘑菇的。于是感慨唏嘘,相叹不已。       再说站在房间上正在采着的,在多少只眼目之中,真是一种光荣的工作。于是也就慢慢的采,本来一袋烟的工夫就可以采完,但是要延长到半顿饭的工夫。同时故意选了几个大的,从房顶上骄傲地抛下来,同时说:       “你们看吧,你们见过这样干净的蘑菇吗?除了是这个房顶,哪个房顶能够长出这样的好蘑菇来。”       那在下面的,根本看不清房顶到底那蘑菇全部多大,以为一律是这样大的,于是就更增加了无限的惊异。赶快弯下腰去拾起来,拿到家里,晚饭的时候,卖豆腐的来,破费二百钱捡点豆腐,把蘑菇烧上。
  提名    羊脂球那个小筐
  王敦煌        炭墼子红烧肉          张奶奶今天格外高兴。那是因为她刚才在去东单的途中买了上好的五花肉。她盘算着今天可以做红烧肉了。这做红烧肉有什么新鲜的,犯得上这么高兴吗?您可能不知道,那是因为这款红烧肉可不是用寻常做法所做,它是用炭墼当作燃料烹制的。这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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