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炫舞手游名字特殊符号舞团职位名称,文艺点 不需要符号,团名南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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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支持: 建议使用分辨率&p&----------------此回答完全引用梁文道博客---------------&/p&&p&梁文道的博客里描述了他认为利群的好:人人都說掛爐烤鴨是新派做法,便宜坊的燜爐烤方是原始正宗。其實最早的北京烤鴨是“杈烤”,用杈子叉住鴨身直接就著火燒,所以那時的烤鴨其實只是燒鴨,是後來才有了六合坊和便宜坊等燜爐窯烤。全聚德創于同治年間,別以明火炮烙之術打出名堂,自此之後,掛爐烤鴨的食風大盛,今日竟成了主流。所以嘛,你說它是新式也沒甚麼不對,只不過從清朝數到現在,它也新了快二百年了。&/p&&p&吃了這麼多年的新派健康鴨,我還是和劉健威兄一樣,喜歡傳統的肥鴨。因此我始終記掛著前門鳳翔胡同的利群,只是那一帶近年拆遷得厲害,不知她有沒有受到影響?說起利群,一般人有兩種印象,一是她環境擠迫衛生不行,二是她專門呼悠外國遊客。這兩點我都要替她一辯,但還是先說她烤鴨烤得怎麼樣。&/p&&p&這家店的最大賣點是一進門就讓人先碰上個烈火熊熊的烤爐,旁邊是橫放地上的果木與吊列待烤的鴨胚。俗話說“鴨胚要幹,果木要陳”,講究的其實是火候。鴨胚不幹,那皮就不脆,果木不陳,殘存的濕氣便燒不出旺火。利群先給客人瞧瞧這兩樣東西,外行覺得熱鬧好玩,內行便能觀出門道了。&/p&&p&可重點仍然是鴨。我記得利群切鴨的法子是薄片縱切,皮上總還帶著點肉。這手法片不出時人所喜的那種單薄脆皮,不過我卻喜歡它的民間鄉野氣,皮、脂、肉,三者卷餅同時入口,質地特別豐富,再加上這鴨養得油滋脂嫩,給人的滿足感實非時下皮是皮,肉是肉,徒具火香卻沒有一絲肥酥味的瘦鴨可比。&/p&&p&很多北京本地人並不欣賞利群,他們在網上論壇說她環境次服務糟,不如大董和全鴨季等新派食肆那麼優美可人。這我都同意,想是現在的北京白領有錢了,不屑老一輩做餐飲的方法,所以您要是喜歡服務員多過鴨子,我不反對,還是趕快都去君悅大酒店長安壹號門外排隊的好。可是說利群以破胡同裏的簡陋風味騙老外,我就絕對不同意了。沒錯,利群上過 Lonely Planet上過 Discovery,堂內鬼佬多過人,但這只能說明懷抱獵奇心態的外國遊客要比我們珍惜老派風格,不像我們這麼追逐想像中的摩登裝修和多鬼餘的服務程式。所以活該你吃到皮包骨的無趣健康肉,人家才嘗著兩百年來的北京絕活,這叫做禮失求諸野。&/p&
----------------此回答完全引用梁文道博客---------------梁文道的博客里描述了他认为利群的好:人人都說掛爐烤鴨是新派做法,便宜坊的燜爐烤方是原始正宗。其實最早的北京烤鴨是“杈烤”,用杈子叉住鴨身直接就著火燒,所…
&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v2-ebc7ad37dbe2f7fa99822c62fbf86610_b.jpg& data-rawwidth=&570& data-rawheight=&47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70&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ebc7ad37dbe2f7fa99822c62fbf86610_r.jpg&&&/figure&&h2&&b&输入,输出,移动,人与人的连接&/b&&/h2&&p&设备,作为数据世界的代表,正发挥着在物理世界中接口的作用,将世界中的一切进行咀嚼,吞吐信息。但不同的设备对于技术进步的贡献价值是不同的,最有价值的那些设备围绕几个特征:输入,输出,移动和人与人的连接。&/p&&p&&b&设备的本质是元器件所代表能力的组合或更多。&/b&处理器,图形显示芯片,触摸屏,麦克风,摄像头,指纹识别等等,这些具有输入输出能力的元器件吞吐着结构化信息,代表了各种独特的能力:运算,视觉显示,操控,录入,识别…能力的组合就是形成了对设备功能的定义,也就是使用者需求的场景。&/p&&p&&b&输入与输出:&/b&&/p&&p&最近在大阪的鸟屋书店我看到一个柜台专卖展示着古老的摄像设备,磁碟,音响与早期的电脑,我在想当时这些设备的创造者如何的理解他们正在创造的这些设备对于未来的意义?(就有如向现在的我们提问:是否明白自己正在创造的设备对未来的意义一样。)&/p&&figure&&img src=&https://pic2.zhimg.com/v2-b94e6103bdbc72be406f8_b.jpg& data-rawwidth=&3264& data-rawheight=&244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3264& data-original=&https://pic2.zhimg.com/v2-b94e6103bdbc72be406f8_r.jpg&&&/figure&&p&&i&摄于大阪 鸟屋书店
2016年9月&/i&&/p&&p&至少从现在看来,这些设备都是具备与人类和数据世界不同交互能力的组合,我认为这其中输入能力与输出能力成为衡量设备自身意义大小的重要标准。&/p&&p&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等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信息输入方式,视觉与听觉也是目前被设备利用,开发最完善的输入方式。在物理世界我们利用视觉与听觉创造了伟大的沟通方式与艺术形式,在与数据世界的对话过程中,设备的输出能力设定必然要匹配人类最重要的输入方式。&/p&&p&你会发现同时具有强大的输入(吞)与输出(吐)能力的设备一直是规模竞争中的佼佼者:电脑,手机都无疑同时具备了:强大的输入能力+强大的输出能力,而“移动”使得手机后来居上。&/p&&p&&b&元器件小型化:移动与能力重组&/b&&/p&&p&早期的设备只能在特定地点,通过人类的使用吞吐有限的数据,也就是在特定地点解决特定问题。比如固定电话,老式照相机,音响设备,电视,计算机设备等等。所以场景是与物理世界的空间绑定的,也造就了大量基于设备体验的线下商业实体:邮局(发电报打电话),游戏机厅,照相馆,网吧,影院,银行…而如今这其中的大部分都正在物理世界中消失,或者其部分重要能力已经被转移至个人设备上,并且能胜任更复杂的工作。&/p&&p&能力与地点的绑定所带来的限制不仅是空间上的,更是时间上的。移动化不仅带来了设备空间的位移,本质上是释放了设备时间性上的价值,在时间线上使设备可以连续性的发挥效能,这种连续性在诉求的驱动下使得能力有了上下文关系,也就带来了对于能力(元器件)重组的必要,用来应对或创造使用者全新的应用场景。&/p&&p&例如在数据连接能力+可视化的操作能力+身份验证能力等能力的支持下,用户可以用手机随时随地完成一次财务管理诉求;利用数据连接能力+拍摄能力+定位能力的叠加可以轻松的进行一次基于地理位置的社交分享。这是原来银行+照相馆+打印店+物流+线下社交场所组合也无法完成的目标。而如今的各种线下商业实体也同时在发展变化,正被赋予新的功能与意义。&/p&&figure&&img src=&https://pic2.zhimg.com/v2-ba560ec3faae_b.jpg& data-rawwidth=&3264& data-rawheight=&244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3264& data-original=&https://pic2.zhimg.com/v2-ba560ec3faae_r.jpg&&&/figure&&p&&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www.flickr.com/photos/N00/&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Tom Whitwell&/a&@ Flickr &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2.0/&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Some rights reserved&/a&&br&&/p&&p&元器件的小型化:&b&1)使得各种能力通过设备(尽可能的)依附在了人类周边,具备了移动性,在时间线上持续的吞吐数据,解构物理世界。2)时间的连续性带来的诉求的上下文关系,使代表不同能力的元器件可以根据需求在设备中重组,应对并并创造使用场景。这一切归根到底又回归到了对于效率的追逐上。&/b&&/p&&p&所以要追溯扬声器发展令人惊叹的瞬间,我认为并不是从有线到无线,而是其小型化后第一次可以戴在头部“随身移动”,也就是“耳机”这个品类诞生的那一刻,以及麦克被首次应用于耳机上的时刻。这里有一些历史资料可以追溯:&/p&&p&&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www.schubincafe.com//headphones-history-hysteria/&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Schubin Cafe&/a&&/p&&p&&i&&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coolmaterial.com/roundup/history-of-headphones/& class=&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span class=&invisible&&http://&/span&&span class=&visible&&coolmaterial.com/roundu&/span&&span class=&invisible&&p/history-of-headphones/&/span&&span class=&ellipsis&&&/span&&/a&&/i&&/p&&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v2-ebc7ad37dbe2f7fa99822c62fbf86610_b.jpg& data-rawwidth=&570& data-rawheight=&47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70&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ebc7ad37dbe2f7fa99822c62fbf86610_r.jpg&&&/figure&&p&&i&Back in the 1880’s, the first headphones were used by telephone operators. &/i&&/p&&p&&b&人与人的连接&/b&&/p&&p&我认为还有一个线索支撑它们成为地球上豪无疑问的最强设备:&b&创造了人与人的连接&/b&。这一点也让移动电话不断将各种小型元器件以及其所代表的能力吸纳到自身。基于这样的判断标准,我也看好VR与AR的发展:将会重塑人与人,人与物理世界和数据世界的连接方式,甚至改变对我们对物理世界的认知。(这是另外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可以单独再聊。)在信息输出能力上,VR与AR毫无疑问是非常强悍的,而匮乏的是输入方式和移动化,我相信这部分技术一定会有成熟的一天,而且会是使用人类最熟悉的工具:我们的语言与双手。而移动化也一定是这类设备发展的必然趋势。&/p&&p&看好无线耳机的未来也是因为其具备这些优势:强大的输入,输出,移动与人人的连接能力。&/p&&p&但当无线耳机这项技术组合进化到解决所有的问题时,它的场景是否已经被其他同样生长的设备与技术所吞噬?或者变成下一场技术浪潮之前的过渡性产品?也都是有可能的,就像耳机将麦克风吞噬成为一个新层次的技术合集一样…同时也可以用这个标准和技术发展的眼光审视目前的智能手表,智能家电,小型化相机,手环,无人机甚至汽车等设备。&/p&&h2&&b&设备的灵魂&/b&&/h2&&p&具备随时随地结构化吞吐信息设备的意义竞争力并不在设备本身,设备本身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核心是那个负责对信息吞吐的OS。类似Dash这样优秀的设备,在硬件上的竞争力在应该只能保持一段时间,而siri,Alexa,Google now或Cortana 才是那个横跨设备的灵魂,核心的竞争力。这也是我理解为什么苹果并不急于在AirPods上做出什么高难度感应器集成,对于苹果来说,让消费者对设备产生行为习惯上的依赖,在这个时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所以强制取消3.5接口;优秀的待机时间(5个小时);开放siri API,让开发者先行铺路,才是符合“培养设备使用习惯”这条路线上的硬件思路。设备作为信息吞吐通道,培养了使用习惯与市场技术标准,同时等待元器件技术成熟,这才是硬核OS入场的时候。&/p&&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v2-f51c17c4f70c28cc29a81c6daef6b385_b.jpg& data-rawwidth=&2372& data-rawheight=&114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2372&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f51c17c4f70c28cc29a81c6daef6b385_r.jpg&&&/figure&&p&&i&来自 &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Apple.com& class=&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span class=&invisible&&http://&/span&&span class=&visible&&Apple.com&/span&&span class=&invisible&&&/span&&/a&&/i&&/p&&h2&&b&进化&/b&&/h2&&p&发电站,海底光缆与通讯基站,我们几乎会下意识认为它们就是我们所在的物理世界的基础能力,因为此时此刻,我们并不会意识到它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运转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设备作为物理世界的数据接口,随着技术的发展,也会下沉成为一种基础能力或技术通道。就像语言事实上作为一种信息化工具,而天然到我们认为它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能力,自我的一部分。我相信在未来,伴随人类的各种输入输出设备也会像语言一样,让我们在使用时感到充分的自然,或者它们会与我们一起重塑对于“自然”的定义。&/p&&p&回到那个问题:&b&我们是否明白自己正在创造的设备对未来的意义?&/b&&br&&/p&&p&我想这可能是我们未来的器官。我们正在根据技术进步的曲线,像个新生儿一样正在学习如何去适应和使用它们。&/p&&p&设备会成身体的器官,而人类会将自己也会变成数据世界在物理世界的代表,通过已经自然无感的设备接口与两个世界,与他人充分自由的连接。这一切最终会使人类朝着全面连接(人与信息系统,人与人)方向完成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化。那个时代的“人类”将自然的游走于在物理与数据世界之间。&/p&&p&我想在这里所说“器官”只是一种接近的概念,或者说是人类在物理世界能力的延展,这种定义可能是非物理属性的,非生物性的,甚至游离于体外,具有时效性的...按照设备属性的方式去理解未来人类的器官。甚至包括汽车也是符合这个定义,进入汽车可以以每小时140公里的速度移动,可以控制身体周围的空气温度(空调),选择输入需要的音视频信号(HUD,多媒体),还可以对车周围周围有更强的感知能力:360度环视,或通过充分结构化的地理信息理解周边地理商业属性(地图),这种理解可以比人类的视觉系统更加深刻…而驾驶者为获得这一切所做的结构化行为信息对于数据世界的贡献同样重要。在这一刻,设备就是我们本身因为它们的存在使人类变得空前的强大。我们的对于设备的设计与升级也是使人们逐步接受这一事实的手段。&/p&&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v2-0d40c8bb0cda9fa6d0157_b.jpg& data-rawwidth=&2510& data-rawheight=&106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2510&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0d40c8bb0cda9fa6d0157_r.jpg&&&/figure&&p&&i&来自 &/i&&i&&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apple.com&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apple.com&/a&&/i&&/p&&p&如果说未来与数据世界的融合是必然的话,那么人类的身体对未来世界就是有缺陷的,那些懂得如何与数据世界沟通的器官的进化意义会比我们与生俱来的肉体器官更加重要。 &/p&&h2&&b&最后&/b&&/h2&&p&今天北京是个小雨天,坐在五道营咖啡馆顶层,她说:“I am now connected,transparncy off...”,除噪后耳边渐进的响起了喜欢的后摇专辑,入秋的阵阵凉风从手臂上划过,点滴小雨伴随着音乐节奏敲打在皮肤上,凉飕飕的触动着我的神经末梢,手机上显示着稳定在70上下心跳,悄悄流进了Apple Helath...身体与设备协同的感应与输出带来一种无法描述的混合感触...&/p&&p&当我们回头看这些简陋粗暴,但充满潜力的移动人造设备时,会感叹到大自然带给人类身体中丰富细腻的感应装置是多么伟大,但我还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未来与那里的人。&/p&&p&一首非常应景的歌,送给自己和看完文章的各位。 同时又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谁知道我们所在的物理世界是不是数据与经验的实体化呢?”&/p&&p&&b&《I was made for you》by Mzai &/b&&/p&&p&点击播放音乐:&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music.163.com/%23/song%3Fid%3D4198492&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网易云音乐 听见好时光&/a&&/p&&p&(1/2)结束。&/p&&p&看上篇(1/2)从比 AirPods 更有野心的无线耳机说起,谈设备与我们的未来:&a href=&https://zhuanlan.zhihu.com/p/& class=&internal&&&span class=&invisible&&https://&/span&&span class=&visible&&zhuanlan.zhihu.com/p/22&/span&&span class=&invisible&&495652&/span&&span class=&ellipsis&&&/span&&/a&&/p&&p&&i&I look at the moon &/i&&/p&&p&&i&I remember your face &/i&&/p&&p&&i&And beautiful stars, it's wonderful place. &/i&&/p&&p&&i&I never forget all seconds &/i&&/p&&p&&i&Which I spend with you... &/i&&/p&&p&&i&And when I look in your eyes &/i&&/p&&p&&i&I realize you remember this too. &/i&&/p&&p&&i&I was made for you. &/i&&/p&&p&&i&You know that I was made for you. &/i&&/p&&p&&i&When I saw you the first time &/i&&/p&&p&&i&I understood that you are the present of God. &/i&&/p&&p&&i&Oh, my beauty angel &/i&&/p&&p&&i&We have one road. &/i&&/p&&p&&i&When it's getting cold &/i&&/p&&p&&i&You hold me and smile. &/i&&/p&&p&&i&When it's getting dark &/i&&/p&&p&&i&Your eyes are my light. &/i&&/p&&p&&i&And my heart want to scream &/i&&/p&&p&&i&&It's so perfect to be with you!& &/i&&/p&&p&&i&And I whisper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i&&/p&&p&&i&You know that I was made for you. &/i&&/p&&p&&i&You know that I was made for you. &/i&&/p&&p&&i&When I saw you the first time &/i&&/p&&p&&i&I understood that you are the present of God. &/i&&/p&&p&&i&Oh, my beauty angel &/i&&/p&&p&&i&We have one road. &/i&&/p&&p&&i&When I saw you the first time &/i&&/p&&p&&i&Oh, my beauty angel &/i&&/p&&p&&i&We have one road... &/i&&/p&&p&&i&Our lives are not so long &/i&&/p&&p&&i&Our lives are not so long &/i&&/p&&p&&i&So we should be stronger &/i&&/p&&p&&i&And I really feel so better &/i&&/p&&p&&i&When we're together! &/i&&/p&
输入,输出,移动,人与人的连接设备,作为数据世界的代表,正发挥着在物理世界中接口的作用,将世界中的一切进行咀嚼,吞吐信息。但不同的设备对于技术进步的贡献价值是不同的,最有价值的那些设备围绕几个特征:输入,输出,移动和人与人的连接。设备的本…
&figure&&img data-rawheight=&743& src=&https://pic1.zhimg.com/v2-992aabcfca0_b.jpg&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74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44&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992aabcfca0_r.jpg&&&/figure&&p&&br&&/p&&p&&b&一. 李经理&/b&&/p&&p&大学本科毕业之后,我离开下沙搬进杭州市区。第一份工作,我成了一名导游。&/p&&p&国旅在西湖大道上,九十年代未老先衰的建筑,蓝色玻璃铝合金窗棱,马赛克白墙。大街上是二十一世纪,进了大堂是九十年代,进了电梯是八十年代,进了厕所间是六十年代,一条暗河缓缓的流过所有的坑位,一泡屎下去,响彻整个大楼。&/p&&p&面试我的是国旅的团队负责人李经理,福建人,十多年前中国第一批外语导游,闽南语杭州话英文三语人才,脖子上纹了个貔貅,黑色的底色镶着金边,导游行业最高地位的象征。李经理若是去梅家坞茶庄,只要领子一番一露出貔貅,所有大巴车自动熄火靠边,司机下车双手作揖列队高唱爱兵夹胃赢(爱拼才会赢)。李经理英语闽南口音比较重,比较喜欢在句尾加一个厚,类似于how are you ho?! 野史记载李经理的祖辈早年去了南洋,以得天独厚的语言天赋一手开创了野生新加坡英文,遂成英文所有派系中唯一个大开大合之流派,传说印度洋海啸发生的原因是因为一个新加坡小伙子在瞎搞的时候大喊一句:say my name lah !!!&/p&&p&李经理理了理残余在他脑门定上的几根头发,喝了口茶,眯起眼睛,问我英文会讲伐,我说会讲的。问我杭州熟悉伐,我说熟悉的。李经理满意的点点头,脖子上的貔貅闪过一道光。他站起来踱步到百叶窗前,披着两用衫,伸出一个指头,以比时任国家总理还要慢的语速,悠悠的说,我们这个行业,有个核心要求,这个核心要求,怎么讲,很,核,心,来你告诉我什么要求?我懵掉了,省城人讲话思路真当是湍急,问出来的问题就本无法回答。李经理微笑的看着我,我盯着他脑袋顶上的那一缕残发,堕入短暂的恍惚状态。我在想要是在李经理头顶心上纹一个金蛤蟆会怎么样,政治上会不会是一种比较安全的举措。十秒后,李经理扑哧一声笑了,露出了沾染着茶垢的牙齿,头顶心上的发丝舒畅开来,随着空调的冷气飞舞,我想象中的金蛤蟆开始在他的头皮上四肢颤动起来。他把手放在我肩上,慢悠悠的说,小伙子,我们的核心要求,就是,四个字,吃什么,吃苦,耐什么,耐劳。&/p&&p&签完合同离开旅行社,李经理看着我,说小伙子高高瘦瘦蛮白净的,可惜了。我说what? 李经理摆摆手说没什么,你好去准备出团了。&/p&&p&我出来走到便利店门口坐在台阶上打电话给我妈,风中一个豆奶袋子在水泥地上飞舞。杭州天一如既往的阴沉,一定是因为临平人又在烧煤了,临平人为什么不烧天然气噢造孽啊。&/p&&p&电话接通,传来扑克牌摔在桌子上的声音,红五!我妈吼了声,电流兹的一声,我感觉手机的电圈烧掉了。我说妈我找到工作了,服务业,陪玩。我妈说好的儿子你在外面自己管牢自己,买菜的时候记得塑料袋不要扔掉,可以当垃圾袋用。我说好的晓得了。我妈问老板对你有什么要求拉,我说老板的要求就是四个字,吃什么,吃苦,耐什么,耐劳。我妈沉默了一会儿,半晌过后突然大吼喂喂喂上家的分数不抓牢的菊芳阿姨你在搞什么了奥呦!我遂把电话挂掉。风停,豆奶袋子躺倒在了街面上。&/p&&p&&br&&/p&&p&&br&&/p&&p&&b&二. 张师傅&/b&&/p&&p&我的搭档是老张。老张是个中巴司机,老杭州。我和老张的工作内容就是带着英语国家的客人在杭州,苏州,上海,乌镇这四个地方来回穿梭。&/p&&p&第一次见到张师傅的时候,他坐在车里正在啃玉米,一个玻璃茶杯插在裤袋里,体恤上印了一行字,莫干山清凉夏日之旅。他套了条松松垮垮的看上去很舒服的裤子,黑色布鞋,整体散发着老小区早饭摊位的画风。&/p&&p&我弯腰钻上车子,坐到副驾驶上,说张师傅你好。张师傅笑,说卢老师你好。我一边抽安全带一边摆手说张师傅我不是老师,你叫我小卢就可以。张师傅拉下窗户把啃完的玉米扔进垃圾桶,抹抹嘴,眨巴眨巴眼睛,说你是杭州师范大学出来的,那你就是老师。卢老师。很高兴见到你卢老师。我们以前有个导游,姓金的小姑娘,浙江工业大学出来的,她说她叫凯瑟琳, 开什么色啊嘎拗口的,我就叫她金工,叫了两年多。我说我突然觉得有点热,张师傅能不能把窗户摇下来点,张师傅说好的卢老师。&/p&&p&张师傅的一个很亮眼的地方是他的中分头,那种perfectly中分的中分头。他说他完美中分的习惯在他以前杭钢当工人的时候就开始了。他笑着说这个国家的统治阶层是工人阶级,所以头发整洁很重要,统治阶级要有统治阶级的样子,我笑着说张师傅你说的都对。&/p&&p&中巴车的乘客基本来自于美加新澳,时不时来几个欧洲的但可以用英文沟通的散客,比如荷兰和丹麦。张师傅开车的时候会戴上墨镜和白手套,我说老张你真专业墨镜手套戴戴,哈萨宁。老张说那当然,我们资深搞服务业的不是开玩笑的。我说那你为什么老穿着莫干山清凉夏日之旅,画风不那么搭配侬晓得伐。老张语塞半天,然后说卢老师你说的对,好像确实不大合适。过了几天他的体恤真的换掉了,换成了富春江漂流纪念。我有一次很casual的问老张,我问他是不是很喜欢户外运动,是不是一到清明端午就喜欢开着车往山川溪流里跑,张师傅说对的对的卢老师你怎么知道! &/p&&p&老张分不清客人的国别之分,只能从肤色和发质上来描述。一次他管一个美国人叫烫头黑人,我说老张你这要是在美国你会成为共和党极右派红人的。他问我到底如何区分美新澳加的客人。我说从浦东机场到外滩到乌镇到狮子林到灵隐寺一直在感叹人多人多人多的,新西兰人。面孔大脑袋圆脸色潮红,穿登山靴方格子衬衫一天到晚问哪里有pub的,澳达利亚人。小费给足,话不多,东西不买,但是一直笑眯眯的,加拿大人。张师傅说说加拿大人到底怎么个路数,我实在是看不懂。我说那是因为加拿大人和气内向,普遍贫穷。张师傅说哦就像安徽人。我开始剧烈的咳嗽。&/p&&p&张师傅说哎丝绸扇子这么好的东西加拿大人居然不买,我说张师傅加拿大人可能用不着丝绸扇子, 他们国家的气候不需要扇子。张师傅说造孽拉真当是,这么到位的丝绸扇子,上面绣着农家女插秧,说罢开始激动的拍手,中巴车里想起啪啪啪的声音。我惊慌的按住他的手,说等下张师傅我一直和客人说的是林黛玉葬花,张师傅说不重要!&/p&&p&我耸了耸肩顺了顺气,说,还有最后一类人,给小费的时候,人民币都懒得兑换,直接一把绿色的纸张塞到你手里,上面印着中老年头像的,那些是美国人。这帮美国人呢内部分化蛮严重的,我通常会拿布什做标尺,不大喜欢布什的,多讲讲中国世俗的一面,讲讲少数民族的特殊权益阿之类的,如果喜欢布什呢,那就讲讲基督教在我国的迅猛增长,和中国相对温和的资本所得税,强调下真资本主义在中国,如此一来,绿色的纸张会多一点,张师傅你也可以多买一件真丝两用衫穿穿。张师傅猛的点头,说绿色纸张我晓得的我晓得的!上面还有小金字塔的。我说恩张师傅你观察的真是细,张师傅点点头,扶了扶墨镜,说,我女儿告诉我,上面有行字的意思是以佛之名我相信。我摇下窗户放了点冷风进来,然后一字一顿的说你女儿英语真好。师傅笑笑说,那当然,我女儿建兰中学的。我说你女儿以后考取浙江工业大学了我是不是可以叫她张工,张师傅不说话了。 &/p&&p&我说老张你以后不好叫人家烫头黑人了,万一客人通中文,搞不好到时候会有麻烦。张师傅笑着喝茶不言语。我说而且你老黑安徽真的很不好,安徽人怎么了,安徽人不是没有阔过,徽商你晓得伐?胡雪岩你晓得伐?清代马云!张师傅一口茶水喷出来,大喊马云这个长相再留个辫子走在街上是要被押送官府的。我笑着说马云杭州师范的是我学长,你这个言论还是要注意。张师傅白眼翻翻。&/p&&p&我说老张你真的不能拿单纯经济实力来衡量一个地方,你看温州人有钱伐?有钱的,但是很多温州人脑西搭牢的,听说温州人嫁娶都基本只找温州人的。张师傅说是的是的温州人脑西搭牢的,一天到晚拿个高音喇叭在卖剪指甲刀,我们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看不上做生意投机倒把的那一套。我欲言又止,想了想觉得争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意思,帮温州人defend温州人也不会送我指甲刀,遂默默掏出手机开始玩贪吃蛇。老张觉得有点尴尬,一只手哆哆嗦嗦的开始找保温杯。车子在夜晚的沪杭高速疾驰,眼前是一片被路灯的金色和夜色涂满了的湿润的世界,雨水以一个斜角打在车窗上,覆着尘土的枯萎的绿化带在视野里抖动着,桔黄色的路灯一棱一棱向两边打过,贪吃蛇在间或映照的灯光下蠕动,发出嘟嘟嘟的塑塑料感极强的声响。&/p&&p&张师傅突然拍拍我肩膀说,卢老师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女儿以后男朋友上门,要是是安徽的或者是上海的,或者加拿大的which is 国外的安徽,我心里还是要想一想的,这个情绪是没法控制的,当爸爸的总是希望自己女儿嫁的好一点,不是说大富大贵,而是不要吃苦头,你晓得我的意思伐。我说我晓得的,但是张师傅我有一个问题,上海人怎么了。张师傅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说我们杭州人觉得上海人吃相难看,你还年轻你不懂。我笑着说那要是你女儿来自安徽或者来自上海的男朋友,拿着丝绸扇子当见面礼上门呢?绣着农家女插秧的加拿大人买不起的那种。张师傅不说话了。 &/p&&p&&br&&/p&&p&&br&&/p&&p&&b&三. 灵隐寺上海老阿姨事件&/b&&/p&&p&灵隐寺上海老阿姨事件发生在这段对话之后的不久。当时客人看完灵隐寺意犹未尽要去爬飞来峰,澳大利亚人,这种事情也只能发生在澳大利亚人身上。新西兰人会觉得飞来峰上人太多,对新西兰人来说石窟造像也算人。我和张师傅坐在灵隐寺售票处的小卖部门口啃玉米吃茶叶蛋,边吃边等澳大利亚人。 &/p&&p&这时候走过一帮烫头老阿姨,我剥着茶叶蛋目光涣散与世无争,自管自抚摸着浸着酱汁的蛋壳。时隔十多年,我依旧无法理解到底为什么其中一个老阿突然要和我这个陌生青年男子展开了一段影响了我一辈子的对话,她如此随意不经然的颠覆了我人类学意义上对上海人的认知。所谓相逢总是缘。&/p&&p&阿姨带着一个防晒的东西,红唇白粉大卷发,一双凉鞋吧嗒吧嗒走过来,看着我,问了一个问题。声音洪亮,掷地有声:&/p&&p&小伙子侬本科大学哪里读额?&/p&&p&我很多年之后一直惊诧于这个问题,因为这其实不是一个问题。我思忖着这是不是上海老阿姨的一个技能,你以为她在问你,其实她并不在乎,这只是一个貌似无害甚至让人感到莫名亲切的引线,我当时甚至严肃的在思考如何体面的说出我大学的名字杭州师范大学。的确这学校是个三流野鸡,卖相不是很好, 但是如果我把师范两个字省略掉呢,如果我心理素质足够好的话再进一步把杭州替换成浙江呢,这个萍水相逢的阿姨这么关心我,我怎么能跟她我是三流野鸡大学的,多不合适,说出来一定会让无比关心我的她失望吧。正当我在天人交战时,她的攻击力全部汇聚满格的第二句已经甩出:&/p&&p&阿拉小宁复旦的。&/p&&p&说完扭头走了,一双凉鞋吧嗒吧嗒。&/p&&p&我惊呆了。刚剥好的茶叶蛋啪嗒掉在地上。&/p&&p&张师傅的玉米棒子噗的一声如点了火的火箭从他嘴里喷射了出来,手撑在石凳上笑的呼吸停止脸色通红,嘴角还沾着几颗玉米粒。 &/p&&p&那一晚,我的话特别少。张师傅给我买了碗小馄饨,悄悄地凑到我耳边说那个上海阿姨凉鞋质量蛮好的,声音清脆的很,吧嗒吧嗒吧嗒吧嗒,伊眯眯笑地跑过来,沃了两句言语,又跑开特了,不留一丝云彩,掌声献给上海老阿姨。张师傅边说边笑,胸前那行富春江漂流纪念剧烈的抖动着。 &/p&&p&&br&&/p&&p&&br&&/p&&p&&b&四.叶局,小高,和他们背后的一千个乡窝宁&/b&&/p&&p&很快去上海就成了常态,那一年,世博会开办。国内游客大井喷。我们第一个去世博的处女团是个公务员旅游哦对不起考察团。核心人物两个,一个姓叶的局长,一个姓的高秘书,&/p&&p&高秘书瘦瘦的,芜湖人,平头,似乎永远弓着背,黑色拉链皮夹克,黑色公文包,脸部的永远挂着笑,但是如果仔细看,伊细处微表情的变化速率是一千赫兹。叶局长的腰围是高秘书的三倍,裤腰带提到乳头上,两个凸起点仿佛是他的第二双眼睛。他脸色潮红,面部脂肪好似要让面颊下的岩浆给蒸熟,松滑活泼的颤动着,仿佛是铁板石锅拌饭的上流动的蛋黄。叶局整体感觉非常松弛,白白胖胖的脸像一块发酵的极度完美的馒头,给人一种刚从桑拿房出来的感觉,脖子上似乎永远挂着一条隐形的毛巾。&/p&&p&上车前,高秘书高频率在在叶局长前后翻来翻去闪转腾挪吆三喝四。来来来,张师傅,我们叶局要坐个宽松点位置,师傅帮忙把这个扶抬手一下,啊什么,只能抬这么点啊,个么拔拔掉好了嘛,啊什么,拔你麻痹?拔你麻痹是什么意思?&/p&&p&叶局长眼皮轻抬,摆摆手,说没事小高,人家师傅也有师傅的难处,我们也不要强求,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拆扶手这个太粗暴了,太粗暴了不好不和谐,我们还是要注意这个影响。但是,我们现在客观上的确是遇到了这个入座的困难,这个西方资本主义的车辆,始终还是要给我们社会主义建设使绊子,搞破坏。但是,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面对错综复杂的斗争形式,我们要想办法怎么样?&/p&&p&小高literally高潮了,仿佛脑浆子从眼眶子喷射了出来,伊声音颤抖的说:想办法克服!&/p&&p&说的对!要想办法克服!叶局一拍大腿!涤纶西裤的电火花照亮了整个上海 。局长脸上的红潮一个聚拢一个发散,一秒钟时间完成了一次胆固醇的潮起潮退。他抬高了声音,继续说,只要我们注意科学的方法,问题的解决是必然的,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我提议!我们让我们优秀的共产党员小高同志,把扶手轻轻卸下来。我相信张师傅一定能够理解并支持我们这个小小的要求的。李经理之前说了,张师傅是他们单位最优秀的员工,早些年杭钢的三八红旗手,工人兄弟的政治觉悟是最高的,张师傅你看是不是劳烦你一下,稍许配合一下。&/p&&p&老张拦住小高,说我自己来,去后备箱拿了个扳手一声不吭的把后排的扶手卸掉了,打通了后排四座。叶局长蠕动进去,坐定,发出了一声类似相扑手爬行百米终于落入温泉的叹息,感觉分分钟可以念出一篇俳句。叶接过高秘书递过来的纸巾,擦擦汗水,眯起了眼睛。在未来的日子里,这后排打通的空间,成了余杭人打牌专座,还有小亦下班之后睡觉的地方。&/p&&p&世博会的团做了一个月,我发现老张的脾气开始越来越差了。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一个喝着枸杞绿茶的温润老男人,现在整个人散发着拉丁裔的气质,很fiery,讲话的时候开始用那个手指聚拢的手势,眼珠子血丝爆裂,经常打开车窗头探出去骂新手司机,小西斯娘卖逼吹子介个开的啦!六二!我说张师傅你不要骂了,我们在下风头,前面头的车子听不到你喊的什么。张师傅喝了口水,喷到车窗外,清清喉咙,大喊,小西斯!娘卖逼!吹子!介个!开的啦!胸腔剧烈的起伏,抬起的臀部露出了红内裤,上面一行楷体金边小字: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p&&p&一个月过去,团客中有限的公务员团和教师团比率很快降低,三线四线五线一直到十八线的团队开始增加。张师傅在中巴车醒目处置放了一个垃圾桶,这个垃圾桶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垃圾筒,我一个头都能塞进去的那种。我对张师傅说,老张,尺寸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技巧,技巧晓得伐。张师傅说好的那你去跟后面这群六二去技巧去。&/p&&p&我拿着麦克风,站在车头和客人讲,大家好,叔叔阿姨注意一下啊,这里呢,有一个垃圾桶。大家东西吃完呢,我建议呢,是不是可以把垃圾扔到这个垃圾桶里,地上垃圾少一点大家车子坐的也舒心大家说对伐哈哈哈(尬笑十秒)。全车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吐瓜子壳的声音。张师傅摘下墨镜,起身拿过麦克风,斜着身子对着整车人大吼,你们搞清楚点我跟你们讲!丑话说在前头!再把橘子皮瓜子壳扔得满车都是,全部滚蛋别玩了哪里来回哪里去晓得伐!老子是开车的,不是趴在地上给你们捡橘子皮的!说完把话筒塞还给我,一脸怒气的坐下。&/p&&p&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扭头悄悄对张师傅说,这帮人可不是安徽人,安徽人反而蛮干净的,这帮人是湖州的,我老家那边的,不好意思我们湖州人实在是喜欢吃橘子剥橘子吃瓜子,我们一年到头也就这个娱乐项目,除了春天挖笋的时候。张师傅笑了,说我看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还蛮好的,湖州人就你一个好。我说我要去你家提亲你要考虑伐,张师戴上墨镜,扭头看着我,嘴角上扬程一道弧线,说那小卢你得带一马车丝绸扇子。我说你们杭州人吃相真难看!一边说一边笑着大力拍手,安静的大巴车里想起了啪啪啪的声音,张师傅笑的肩膀开始颤动。一边讲话一边高举双臂大力拍手是浙北人的传统,这是一种源自河姆渡文化的古老的强调方式,放眼世界只有浙北人和南非的祖鲁人有这样的习惯。浙北人骨子里流着hip hop的血,每个浙北人的灵魂里都住着一个烫头黑人。我拿起麦克风对着全车湖州人说,司机师傅说了,我要是能够备齐一车子丝绸扇子,他就把他女儿嫁给我。满车湖州人热烈鼓掌,纷纷把橘子皮抛向空中。&/p&&p&世博会适逢酷暑,会场人爆满,全天开启沙丁鱼模式,却也挡不住游客的洪流。我和张师傅每天一车一车的往上海拉人,然后再把人从从上海拉回来,朝发夕归。湖州人去的路上吃橘子嗑瓜子,回来的时候全体困倒。桐乡人话很多,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回来的时候全体困倒。余杭人去的路上伊里哇啦打扑克,回来的时候全体困倒。义乌人去的时候吃橘子嗑瓜子伊里哇啦打扑克话也很多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回来的路上依旧是吃橘子嗑瓜子伊里哇啦打扑克话也很多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因为义乌人一看世博会已经成了人间炼狱,到了世博会园区的门口果断决定不进了,原路返回,杭宁高速往返一日游。&/p&&p&我和张师傅一致觉得义乌人真的不一般,真的不一般,即使义乌人扔垃圾把大巴车扔成移动的垃圾山也没有影响老张对义乌人的正面评价。那天收工,老张突然来了一句,不是我说卢老师,浙中浙南人,虽然有的时候路子比较野,但的确还是有我们浙北值得学习的地方。我说好了你别说了,你现在之所以爱上了义乌人,那是因为我们把他们一车人的门票卖给了黄牛赚的盆丰钵满。张师傅我们在义乌人身上赚钱了你晓得伐!这个是可以写进历史的,不容易的我给你讲,仅次于在温州人身上赚钱,which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张师傅笑眯眯的点点头,吹着口哨把一叠钞票放进马甲里,富春江漂流纪念左边那三个字鼓起了一块。&/p&&p&&br&&/p&&p&&br&&/p&&p&&b&五. 梅家坞与图一刀&/b&&/p&&p&导游和司机收入比较主流且合法的方式,分两部分。一个是服务费包括消费,类似于出一次工拿多少钱这样,非常直接了当。还有一种就是回扣,举凡我国具有最基本社会经验的国民都晓得的行业潜规则,which有可能是全世界最不潜的潜规则。我在当导游之前也晓得,但是不晓得这个提成比率到底是多少,直到了我去了杭州西郊一个叫做梅家坞的地方。&/p&&p&梅家坞这个地方风水极好,天朗气清,天不朗气不清的时候碧绿的山头也会飘挂着几朵小云彩,拿洋人的话说这个地方很zen(禅)。梅家坞有很多茶庄,白墙黑瓦,点缀在漫山遍野的茶树之间。我们大巴开进梅家坞的牌楼,沿着山路七弯八绕,穿梭在茶树的汪洋之中,山上的茶农会摘下斗笠向大巴招手,此时一般会有几只白鹭在茶树海上雀跃掠过,气氛营造的效果拔群。我至今都在怀疑那几只白鹭是不是茶庄老板刻意放的,大巴车一进村,老板就开笼放白鹭,这种级别的心机程度,小概率是义乌人,大概率是温州人。&/p&&p&从来没见过白鹭的老外仿佛入了马可波罗的史书幻境,东方版本的魔戒中土,情绪普遍激动到失态,金发小姑娘蹦蹦跳跳指着白鹭说,mum, mum look at those birdies, so cute. 然后全车的人都来了一句aww. 当然最激动的一定是澳大利亚人和美国人,涨红着脸瞪大着眼睛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在那边wtf, holy cow,格子衬衫袖子卷起来登山靴鞋带系系紧嚷嚷着说要上山。张师傅带着墨镜在前面用中文大喊一声上你个大头山,妈的一群土匪!我会笑嘻嘻的翻译说我们司机师傅欢迎你们来到东方茶叶耶路撒冷,圣城梅家坞 ,St. May Jar Woo。一听到这个St. 爱兰人眉毛挑起来了,问这个St,是天主教的 St.还是新教的St. 我对爱兰人大喊说出来玩开心就好,老家的包袱不要带过来,现在的任务是把钱花掉。爱尔兰人说好哦,低头开始咬青岛啤酒的瓶盖子!&/p&&p&听到张师傅欢迎他们来到圣梅家坞,澳大利亚人起立热烈鼓掌,然后被张师傅一个急刹车弹回到座位上。美国人开始低头准备钞票付张师傅小费,新西兰人紧抱双腿默默地蜷缩在后排,憎恶的看着前面手舞足蹈唧唧哇哇讲话的澳大利亚人,加拿大人低头紧张的翻着钱包看钱够不够。张师傅说那个爱尔兰人又开始咬瓶盖子了阿,我说是的咬得青筋都爆出来了,张师傅你下次你要给他绿色玻璃瓶的,给他一个褐色的,他就不咬了。张师傅说没用的,他们爱尔兰人就是这样的,你同他沃叫他瓶盖儿不要乱扔,我说爱尔兰人瓶盖子舍不得扔,要带回去一路闻回爱尔兰的,张师傅说啧啧啧啧啧。&/p&&p&大巴开到一个很大的像一座庙一样的地方,这里有最迎合西人对东方刻板审美的建筑风格,设计师巴不得在庙前面再放一个赤红赤红的鸟居。货柜上置放着全杭州最丝滑顺流的玫红色包装纸,包着大润发超市一百块钱就可以买到的龙井茶,到了梅家坞这包茶叶价格后面加个零。里厢房,坐着全杭州英文最溜的小姑娘,英文流利度和杭州新东方北美部教托福口语的小姑娘基本持平。图老师就这群小姑娘中的一员,我叫她图一刀。&/p&&p&图一刀不在上班的时候,和一般在城市中生活的小姑娘没有什么差异,齐耳短发,小吊带牛仔裤穿穿hip hop听听,耳朵上打了个钉子,见面的时候yo yo 的,吃火锅仰脖子往嘴里塞百叶,脖子上的环咣铛一声。张师傅问我为什么现在你们年轻人打招呼都变成优优了,那个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其实和你们的侬今朝饭切古了伐是一个意思,时代变化了老张,现在烫头黑人的文化不要太流行。&/p&&p&图一刀在茶庄上班的时候,衣服要换成明朝农家采茶女的造型,基本上是浙江纺织学院哪个兼职教授脑补意淫出来的以前茶农女的穿着。一刀姑娘进去之前手舞足蹈一口一个Check it out hommie, 手镯项链这个环那个环光郎光郎响,一炷香的时间换完衣服撩起帘子出来,一身右衽蓝印花布,头巾扎在头顶上,垂下半面青丝,遮住了耳钉。平日了烟熏眼影没了,换成了淡妆朱唇,尖尖的鼻头冒着汗珠,伊笑嘻嘻的出来一个屈膝万福,开始叫我和张师傅客官。老张握着茶杯的手开始抖。&/p&&p&张师傅对这套行头嗤之以鼻,他跳起来激烈的拍手,说,我爷爷讲以前告诉我,酷暑的时候,茶农出来采茶都是上半身基本是不穿衣服的,哪里有什么蓝印花布这种东西,不存在的,瞎造造的!你们真的要搞尊重历史的仿古,应该打赤膊。一刀柳眉微竖,对着老张说,shut up old man,你茶杯里的枸杞钱都是老娘给你赚的。
&/p&&p&洋人坐定,一束光打下来,丝竹的音乐响起,图一刀款款入场。澳大利亚人失声大喊:Mulan ! &/p&&p&我坐在旁边,端着一杯龙井,我那个时候已经对龙井茶完全没感觉了,每天都在喝,出的汗都是龙井味的,但是还得装出饶有兴味的样子,即使接下来图一刀的表演我已经看了五十多次了。一刀向洋人们介绍她是母胎梅家坞人,姓梅,叫梅梅,从小在这茶山上长大,阿爹种茶阿妈采茶,手工业小作坊纯天然无污染, 洋人们集体失声惊叹, 连新西兰人都被打动了,居然挤到前排来了,爱尔兰人的啤酒瓶磕到他手臂了他都没注意到,盯着一刀姑娘的表情无比温润充满爱意,简直就像看一只绵羊。我笑着说一刀你勾起了那个前排社恐阿哥的思乡之情, 一刀白了我一眼,伸出一个指头在嘴上划了一下,让我闭嘴。&/p&&p&我晓得她是嘉兴人,但是这不重要,这一刻我们都是梅家坞人,我就是觉得梅梅这个名字有点傻,不够有内涵。我跟图一刀提了好几次,图一刀说因为洋人们上一站多去的是四川卧龙,因此她取一个熊猫画风的名字能够增加洋人们潜意识的信任感。我呆了,说一刀你这个套路已经太深了,like形而上的那种深,metaphysics level mind fuck。 图一刀撩撩头发,微微一笑,说那是的,老娘本科复旦的。&/p&&p&&br&&/p&&p&&b&六.小亦&/b& &/p&&p&小亦从事的是风俗按摩业,但不是小姐。张师傅和我反复强调,这个两个工种是有本质的区别的。&/p&&p&第一次见到小亦那天,张师傅和我把客人送到浦东机场,然后老张突然说要去上海市内带一个人回杭州。他有点严肃的看着我,说待会你要见的这个姑娘呢,职业比较特殊。在玩贪吃蛇的我抬起头,问老张这姑娘倒卖黄牛票的吗?老张说不是。我问那是不是接开车接私团的黑车司机?老张说也不是,我注意到他否认的时候语调有点奇怪,讲话的口气非常飘忽,呼吸很不均匀,仿佛是吃了刷了芥末的葱包烩。&/p&&p&老张摘下墨镜,扭过头看着我,说,她叫小亦,做按摩的,不是那种盲人一掌把你骨头劈断的按摩。我安静了,张师傅也安静了,气氛有点尴尬。我说老张我们也这么熟了,我有问题就直接问了你不介意吧。老张深吸了一口气,说小卢你问吧。我说为什么盲人按摩会把你骨头一掌劈断,这个盲人是什么意思?&/p&&p&那天,老张车子很罕见的压了个黄线。&/p&&p&小亦看上去二十出头,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轻盈,上车时如一根羽毛一般飘进了后座。伊话很少,一个人坐在后面,整个人埋在羽绒衣里,莹莹的手机屏光照亮她的额头,要么就睡觉,不发出一点声音的睡,人歪倒在那边,脸埋在一堆头发里。张师傅说现在小年轻的手机屏幕真的是越来越大了,话说卢老师你怎么还在玩这个塑料绿屏贪吃蛇手机,你看人家小亦的手机是彩色的。我说老张我在省钱。老张说你省钱你要干嘛。我说我要买房子。老张停顿了一下,问,在杭州?我说,恩,在杭州。老张不作声了,沉默了半晌,说了句,那得卖好多好多茶叶啊,梅家坞整一个山头的茶叶都被你卖掉才可以,你去跟李经理说说叫他别给你加拿大团了,加拿大团真的是没油水。卢老师我祝你好运,哪天梅家坞那个山头的茶树全突掉了,我就晓得卢老师made it了。&/p&&p&我说,老张这话不能说死的,万一房价崩了呢,网上都在说有泡沫啊什么的,搞不好我有机会能抄个底,搞一个城郊的老破小。&/p&&p&小亦幽幽的说,不会有泡沫的。张师傅和我吓了一跳,老张问小亦你醒了啊 ,把着方向盘的考张紧张局促的转头往后座看。小亦没有搭话,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腕上胎记,脑袋垫在前座的靠北上。她缓缓的说,只要人一直在往这里搬,房价就会涨下去,我听人说的。说完伸了个懒腰,像猫科动物一般缩了回去,脑袋又埋进了羽绒衣。手机屏幕的光又亮了起来,手指在面板上触按着,朱红色的指甲油。&/p&&p&小亦话语极度简练,简练到几乎冷漠。普通话没有口音,完全听不出是哪里人,她似乎是刻意的抹去了所有带有地域色彩的音韵和词汇。小亦从来不提及自己的生活,家人,闲暇时会做什么,从来不上淡妆,下班张师傅去接她时必然是脂粉厚重的浓妆。形变严重通常有颗粒感厚重的瑕疵下,是几乎无可辨认的表情,将她本来就不甚清晰的人格彻底盖住,如一个在流水线上颠簸了一天的,包装起了边角不再完美却依然悦目的物品。&/p&&p&有一次老张车子电瓶出了问题,让我去接小亦。我开着踏板摩托到了那个酒店门口,发现四排姑娘齐整整在站在入口的两旁,黑色套裙,黑色丝袜,至少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鞋,挎着黑色带金链子的坤包,几乎一模一样的妆容,一模一样的发型,同样颗粒感厚重的粉底下,集体是同样几乎无可辨认的表情。酒店大堂的金光射出,给三十几个姑娘的直立的轮廓镶上了一层金边,似乎是社会主义集体主义军事化管理金边,也可能是资本主义万物皆商品的金边,抑或两者都有。方阵旁边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领班,我隔着二十米就想跟那个领班喊你好Kevin,但是坚强的我还是摒牢了。&/p&&p&我卸下头盔,提了下裤腰带,从踏板上拿起两个星巴克的拿铁,走到这四行姑娘的方阵前,站定,扭捏得做了一个鬼脸,轻轻的喊,小亦在不在,小亦在伐,小亦老张喊你回家吃饭。Kevin脸色难看了,脸涨得通红,姑娘们开始窃笑。旁边一个鸭血粉丝摊的老板大喊,小伙子鸭肠子要不要的,搭配咖啡一道喝喝滋味好的!&/p&&p&这时酒店旁边的喜士多的门推开,电铃叮咚一声,小亦裹着羽绒服拿着玉米和茶叶蛋走出来,她看到我在姑娘方阵前唤着她的名字,招手大喊:卢老师这边!然后开始笑,笑得一袋子茶叶蛋乱颠。我说我的妈呀我再不出现我就要冲进去查看姑娘手腕上的胎记了。小亦直起笑弯下的腰,理了理头发,昂起头来,说今天我调休。 &/p&&p&我把咖啡递给小亦,小亦小心的接过,然后垮上我的摩托车,高跟鞋踩在排气管上,手轻轻的捏住我的外套。我说不好意思这个摩托最近在国道上摔过一次,排气管的烟比较重,你要不要毛衣拉上一点盖住你的鼻子。小亦说好。我递过一个印着hello kitty头盔问她要不要的,她想了一下,说不要没事。&/p&&p&我开着摩托沿着建国路往南开,疾风劲吹,我大声的喊着:小亦你看你右手边!那个化隆拉面!我跟你讲!你听得见伐?!那个拉面师傅!我了个妈!扔面团的时候!那个劲头!like邦邦邦邦!杀人的力气都拿出来了!你再看你左手边!那个黄焖鸡米饭!全世界唯一一家!seriously!唯一一家!可以加鸡的黄焖鸡米饭!for real ! 哦对了!你看前面!中国国旅!我们公司!老板福建人!发魇的!说我们行业!有个核心要求!来小亦!你告诉我什么要求!哦对不起!我杭州呆久了!讲话也学会杭州人那一套了!这非常不好!我们湖州人!其实!话很少的!我们喜欢吃橘子和嗑瓜子!我是不是说太多了!你看我居然意识到了!说明我灵魂里还是!湖州人!&/p&&p&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小亦,伊靠在我背上,低着头,像猫科动物一般。她今天没有化妆,被风吹的蓬乱散开的头发下,是白色但无光泽的皮肤,眼睑似乎很用力的闭着,攒起几道细细的眼纹。毛衣拉到鼻梁上,冻得有点红的鼻子时不时的抽一下。&/p&&p&我把头转回来,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音量,喟叹了一句:服务业从业者的辛苦,只有同为服务业的人才懂。妈的这摩托烟真的越来越重了,YAHAHA come on!&/p&&p&&br&&/p&&p&&b&七 满洲之花の凋零&/b&&/p&&p&叶局长开始频繁的用我和老张的车子,可能是因为我们的中巴是全杭州唯一一辆后座可以容得下他的车子,也许可能有其他的原因。叶局只要一在,整辆车就被笼罩了一种比较佛系的光环,所有人的血糖都会升高,所有人血压都会降低。我和张师傅讲话的语速就会变慢,慢到杭州话不像杭州话,湖州话不像湖州话,嘉兴话不像嘉兴话,唯独小亦不会受到影响。&/p&&p&因为这个光环的存在,张师傅变得很焦躁,左挠挠右抓抓各种不舒服。也许吴语是一种靠语速撑起来的语言,类似于日语和西班牙语,前后总是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语气助词和废话前缀。北京话的一句【哎呦瞧您这话说的】,吴语需要【奥呦旁友话也不能这么讲的好伐啦真当是哎呀】来表述相似的意思,非常碎繁。有时在肢体上需要有搭配,比如拍手,比如那种翻出转体三周半托马斯全旋的白眼。北京人十个卡路里把意思表达清楚,江浙人要五十卡,所以普遍江浙人比较瘦小。&/p&&p&有一天老张路怒症又发作了。车子开到对方旁边,摇下车窗,喊了声,喂!你干嘛啦!会不会开吹子的啦!变道不打灯的啦。对方车窗慢慢的摇下来,男人,墨镜,板寸,脂肪在后颈出叠出来一百个褶子,脖子上挂着一个金链子。我定睛一看,呆掉了,喃喃自语,老张,这个链子陷到他肉里去了,可见这个金是足金!不是金箔!对方慢慢的把头转过来,看着老张,牙签叼在嘴上,一个问句从他喉咙深处用低音炮发出来:&/p&&p&你瞅啥?!&/p&&p&叶局按住张师傅的肩,说老张不要慌,然后对小高使了个眼色。小高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出车门,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对方车间,抬起一脚咣的一声把对方车子的铁皮踢出了一个凹陷,然后哗啦一声把把衬衫脱掉,露出绑在胸口的四十个二踢脚。大喊了一声,土地局ばんざい!土地局满塞!满塞!满满塞!对方石化了,脸色从红变成紫,从紫变到灰,嘴里的牙签掉了下来,金链子变成了石灰链子。那一瞬,满洲之花凋零。对方车子一个油门一溜烟开走了,留下我们在空荡荡的古翠路口。&/p&&p&张师傅开了双闪,把车靠边,扶住额头,叹了一句芜湖人真的是猛,真的是猛。小亦猫一般的走过去,高跟鞋嘟嘟嘟嘟,低下头,伸出她吐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了戳炮仗,转头和我们说,真的很硬,很硬!然后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叶局点了根烟,悠悠的说,白道有白道的规矩,黑道有黑道的玩法,当年公务员复试的时候,我特意嘱咐了下面的人只招安徽人,不是没有理由。&/p&&p&叶局有一天把我叫过去,递给我一杯茶。我有点惊讶,问叶局你要作啥?叶环顾了一下四周,轻轻的说,我知道,你们小年轻觉得我们这种官场上的人,很,很,很怎么讲,很古板,很可笑?我说可笑这个词用的太重了叶局,我会觉得你们官场上的人很,你让我想想用个什么词比较好,很有特色,对,很有特色。叶局说听小亦讲你会写小说,是真的吗?我说很少写,但是我会。叶局凑近了一点,悄悄问,你能不能把我写进去。我笑了笑说好的嘛,您想让自己是什么一个设定?叶局想了一下,说,大气,雄浑,江湖,有能力,够义气,不要把我写成那种无聊传统的官员,艺术创造嘛,要脱离生活,要高于生活,然后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气壮山河的结局。我点点头,说好。&/p&&p&&b&八
停车场&/b&&/p&&p&世博会的停车场也许是世界上最大停车场,一块黄浦江边由沥青浇筑的庞大的平面。站在一段向另一端远远的望去,烈日之下,抖动的地平线上是无尽的大巴和无尽的游客,如刚果迁徙的羚羊一般,成群结队的挪动着。&/p&&p&客人们经常抱怨从世博会出来的时候找不到车子找不到我,让我把自己的特征搞的明显一点。我想了下,决定把自己的上衣脱掉,成为出口处那个唯一的半裸的男人。老张看着我,说卢老师我觉得你已经变成烫头黑人了。我笑笑,露出了白得发亮的牙齿,噌的一刀银光射出来,老张一声惨叫,拿手捂住了眼睛。我六月的肤色接近泰国人,十月底的肤色已经接近刚果人。每天T恤被汗水浸润晒干浸润晒干好几次,临到黄昏会有一轮盐凝结在后背上。&/p&&p&下午六点的时候,我会骑在铁栏杆上,面向筋疲力竭的七倒八歪像潮水拍涌过来的,排了五小时队玩了一小时的游客们,抽出旗杆,从口袋里掏出旗帜,串将上去,直直的手臂持旗高举,胸毛和长发随风飘拂。黝黑的皮肤下,是白到发亮的牙齿,如探照灯一般在人海上闪耀。&/p&&p&“ Give me your tired, your poor, &br&Your huddled masses yearning to ride home free, &br&The wretched refuse of your winding queue. &br&Send these, the heartless, tempest-tost to me, &br&I lift my flag beside the Aluminum Exit Door! ”&/p&&p&十月中的一天。&/p&&p&又是一批义乌人,又是选择不进去,义乌人看到上海郊区就集体开始产生强烈的思乡情绪,原因路过了嘉善附近的小商品集散地。我和老张脸色这时候变成了玫瑰色,放佛已经看到了一叠毛润之同志的脸颊闪耀着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光泽,太刺眼,真的太刺眼。老张说卢老师你这趟杭州的房子半块瓷砖的面积应该是可以赚到了。我说嘿嘿笑着,说老张我们应该去搞一个体恤衫,上面写行I?YW。&/p&&p&那天小亦也在,她戴着个耳机拿着大面板在后座。老张说小亦手里那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电脑不像电脑手机不像手机。我说老张那个叫做艾派德!我转头看了眼小亦,伊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电影,乌黑绵密的的直发下摇摇晃晃两根白色耳线。&/p&&p&我轻轻的问小亦你在看什么电影。小亦斜了下脑袋,摘下耳机,说我在看海上钢琴师。老张突然插嘴说他晓得温州人很多家庭民国时都有钢琴的,很多调音的老师傅坐个小舢板挨家挨户调音,手艺老好的,一听就晓得哪根弹簧坏掉了。我笑着对张师傅说小亦看到这个钢琴师可能和温州调音的老师傅不是一回事情,这部电影呢,讲的是美国镀金时代移民潮下一个一辈子困在船舱里的一个爵士乐钢琴手的故事。至于为什么不下船呢,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比较复杂,人这个东西说简单可以很简单,说复杂可以很复杂,张师傅侬晓得伐。&/p&&p&张师傅说我懂了,所以其实就是一帮外地人跑到美国去打工,其中有一个搞音乐的技师比较内向,一直躲在驳船上不下来。所以说人啊,还是外向好,要开放,性格决定命运你晓得伐。我看小图姑娘的性格就很好,听说伊那个山头茶叶卖疯特了,茶叶哗啦哗啦在往外面走,绿色山头变成褐色山头,环保局都打电话过来问了。这个小姑娘真心结棍,好像她还在申请美国的硕士,前途了不得。&/p&&p&小亦眉头一皱,关掉了IPAD, 缩回后座困觉去了。张师傅对着我做了一个鬼脸。&/p&&p&晚上六点,一队义乌人在世博园旁边的小店买了几包纪念品,一个义乌阿姨笑着说二十块钱的吉祥物玩偶被她还价还到十块,我说阿姨你这么厉害哒! 这么好的价格,人家老板没钱赚了喽!旁边一个小个子听到,兴奋哇啦哇啦扯了一通,我一个字没听懂,此人的方言非常小众,语调非常的野,透着股海盐的味道。我问阿姨这个人他说什么了?义乌阿姨捂着嘴笑说,这个人是她侄子,温州人,他把那个玩偶还到了五块。&/p&&p&我把一团人带到了停车站,众人鱼贯上了车。我点完人头数,对张师傅说人齐了可以走了。张师傅点头说好,钥匙一转开了油门。这时候停车场走来三个穿制服的人,领头的是个矮个子。我有点紧张,问老张说什么情况,张师傅没作声,突然拉住我,和我一字一顿的说,小卢,你带着小亦,现在下车,坐地铁走虹桥回去。没等我回话,他随即拉开车门,茶杯子塞到口袋里,跳了下去。&/p&&p&矮个子走进张师傅,老张把手插进口袋里慢悠悠的迎了上去。隔着车窗玻璃我听不清他们的对话,我紧张的直着身子,全车的义乌人开始在探头探脑的看前面发生了什么。黄昏中,停车场的大巴车陆续开走,周遭变得空旷起来。矮个子的嘴一开一合,眉头收紧成一团对称的褶子,对着张师傅说了一会儿话,然后颠了颠烟灰,手一指,指向另外三个站在远端穿着T恤的人。&/p&&p&我顺着那人的指头看过去。&/p&&p&三个人歪歪倒倒的站在那边低着头,脸颊上一块青一块紫,鼻子有下面有道被晒干的血痕,有一个躬着背手插着腰手搭在旁边那个人的肩膀上。此三人,是之前和我们交易的黄牛。&/p&&p&矮个子按了按张的肩,朝大巴的前门车走过来。我把眼镜收起来,拉开车门,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十月份的上海,六七点已经有点凉,我回车上拿上一件T恤,然后转头跳下了车。矮个子盯着我不说话,我避开他的眼神,看到一旁张师傅的脸色死一般铁青。&/p&&p&矮个子说:你是导游是伐?&/p&&p&我说是。&/p&&p&高个子烟头扔在地上,拿皮鞋研磨了一下,抬起头,盯着我,慢悠悠的问:小伙子,票子卖给黄牛是违法的侬晓得伐?&/p&&p&我没说话。&/p&&p&矮个子摸摸下巴,指指我,然后指指张师傅,说:你,你,跟我们走。&/p&&p&&br&&/p&&p&&br&&/p&&p&&b&九. 墙上的苏北人&/b&&/p&&p&&br&&/p&&p&我和张师傅被带到保卫科的一个房间里,里面已经塞了十多个人,大多数耷拉着脑袋,脸上皆是丧气萎靡的表情。穿制服的人在分几袋子盒饭,塑料袋被西西索索的拆开,我很快就听到了喉咙吞咽汤水的声音,屋子里弥漫着宫保鸡丁的味道。外面的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只剩下停车场耸入天际的路灯还亮着。对面的墙上挂着一面锦旗,上书:光荣属于战斗在抗击苏北黄牛第一线的纯正上海人。&/p&&p&张师傅说,他们要我们把票款吐出来。我说老张你怎么想,老张不作声,我说实在不行的话要吐出来也只能吐出来。他没有言语,突然问我小亦去哪里了。我说她应该还在车上,你们车队的人应该带她回杭州。老张开始变得局促不安。&/p&&p&一个小时过去,期间有更多的黄牛被带了进来,房间里的其他人开始互相交谈。黄牛们说着一种口音陌生的方言,相比较温州话,黄牛的语言有着一种大历史的沧桑感,泥土,淮河,洪水,大迁徙,大战争。我小声的叹道:张师傅,这帮人,有故事。张师傅抬起头,看看他们,再看看我,轻轻的按了按我的手,说小卢别怕,他们是苏北人。&/p&&p&张师傅话音刚落,轰的一声!一个蘑菇云在保安处的门口升起,刺眼灼热的火球炸裂开去,保安科的门如稻草一般倒了下来,化为齑粉,尘土四散飞起,隐约中传来一声芜湖口音的【土地局满塞】。我们二十多个人,全部被气流震向了墙角。我和张师傅由于坐的离门口比较近,直接飞了起来。在空中,我紧紧扣住张师傅的皮带。我闭着眼睛大叫,妈的!就这么死了么!我才二十一岁!我还没有结婚!&/p&&p&在抛物线的顶点,我看到二十多个苏北人在空中缓慢的翻飞,如一种古老和坚硬的鱼类在深海中振荡回旋。徐州人紧紧的拉着宿迁人的手,淮安人抱着盐城的腿,用浓厚的佐治亚州口音,开始一起放声歌唱,歌声悲凉,气度雄浑,感情真挚:&/p&&p&Free at last! Free at last! Thank God Almighty, we are free at last! &/p&&p&尘土散去。门口的有一个人影出现,体态臃肿,犹如一个相扑手从温泉里刚刚爬将上来!&/p&&p&张师傅老泪纵横,开始乱叫,妈的阎王爷来了,阎王爷来索命了,卢老师我要和你永别了,老子买断工龄的钱还没有拿到!我女儿怎么办!我女儿二十九岁了还没有嫁出去呢!我女儿建兰的!我们女儿很优秀的呜呜呜!我想我女儿!&/p&&p&门外的人艰难的朝里面蠕动,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的肚子被暴露出来的钢筋划到。&/p&&p&我定睛一看。&/p&&p&是叶局长。&/p&&p&&br&&/p&&p&&br&&/p&&p&&b&十. 亚当斯密&/b&&/p&&p&&br&&/p&&p&叶局长用手掌在鼻子前扇了扇,说,有点灰啊这个地方。&/p&&p&一脸火药黑灰灰的小高扛着一包炮仗在门缝之中窜了进来,大喊:叶局!上次过年发的福临门炮仗居然现在还可以用,一点就着,还蛮脆的!&/p&&p&张师傅趴在地上,看到叶局,一脸不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扭头看着死死抓着他皮带的我,问我:卢老师,我们是不是已经被炸死了。&/p&&p&我哆哆嗦嗦的戴上碎掉一块镜片的眼镜,嘶哑着声音说,老张,我们还没死。我指指墙外,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p&&p&张师傅定睛一看,墙外,站着小亦。小亦的羽绒衣被爆炸豁出了一道口子,絮状的鸭毛在夜晚的停车场上飘来荡去。&/p&&p&叶局搓搓手,对着一个躺在地上哼唧的穿制服的人说,你,叫你们领导过来。&/p&&p&很快,矮个子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矮个子扫了一眼满是瓦砾的保安室,抬头看到十个苏北人黏在保安室墙上,手死死的握在一起。他愣住了,周遭是死一般的宁静。半晌,矮个子一拳砸在墙上,捂住胸口,撕心裂肺的喊出一句,锦旗呢?!地上横卧的一个穿制服的人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向墙角,他踱步到一堆碎掉的石灰板下面,抽出了一条碎成破布条的锦旗,眼泪随即扒拉扒拉掉下来,可以很明显的看出矮个子人在发抖。矮个子抹了把眼泪,转头看着叶局,问,你哪个单位的!&/p&&p&叶局挪到一堆瓦砾上,艰难的坐下,舒了口气。小高给叶局递上了一瓶康师傅冰红茶,叶局皱了皱眉,小高赶紧掏出一个一次性纸杯,将瓶里的冰红茶倒到纸杯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叶局,然后对着杯子吹了吹气,又看了一眼叶局,又吹了吹气。&/p&&p&一个黏在墙上的苏北人,突然瞪大了眼睛,缓慢张开了嘴,口腔的骨骼发出咯咯的摩擦声。他使出了人生最后一丝气力,发出了气息微弱但清晰无比的别世遗言:&/p&&p&这个是冰红茶。。凉的。。不用吹。。&/p&&p&然后咽了气。&/p&&p&张师傅默默的走上前去,用手掩上了他尚未闭合的双眼。&/p&&p&小高把冰红茶递给了叶局,叶局轻呷了一口,开始闭目养神。&/p&&p&矮个子语调抬高,凑近叶局,强压住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问,你,哪,个,单,位,的!&/p&&p&叶局睁开眼,说:这位同志你好,我国土局的。小高在旁边踮起脚尖轻轻的补充了一句,局长。叶局长。&/p&&p&矮个子没搭话,死死的盯着叶局,拾起了地上的一根钢筋。&/p&&p&叶局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一下废墟内的生者和死者,缓缓的说,党内对这个黄牛的问题,有分歧,是正常的,我们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啊,不可避免的会遇到,这样或者这样的争论,是吧。我提一个点啊,我主观上感觉啊 ,很多同志,对这个票贩子,还是有一个,怎么讲,偏见,是吧,偏见。有些同志呢,认为倒卖票子呢,是在投机倒把,干扰了这个社会主义市场秩序。我个人呢,在情感上呢,是理解这种看法的,但是你问我支持不支持,我代表我个人,可能呢,还是得表达一个,保留的意见,哎,保留的意见,对。&/p&&p&小高松开了绑在他身上的炮仗,拉开了夹克拉链,从内袋掏出了笔记本和一只圆珠笔,开始认真的做起了笔记,时不时的抬起脑袋认真的点几下头。&/p&&p&叶局伸出了一个指头,摇了一摇,说,伟大的经济学学家亚,,,亚。小高凑近叶局,悄悄的言语了一句,叶局摇晃的指头猛烈的往下一甩,说,亚当斯密说过,是吧,亚当斯密说,有需求,就有供给。我们现在的根本矛盾在于什么,在于广大群众日益增长的来世博会参观学习的需要,同落后的票务系统服务水平的矛盾。当我们票务系统,达不到人民群众的要求的时候,黄牛党票贩子的队伍,就发展了,就怎么样,就壮大了。所以我认为,我主观上的认为啊(转头带着微笑看了一眼小高,小高点了点头),这个黄牛党票贩子,不是干扰了这个市场秩序,而是体现了市场的秩序!他们是用劳动,服务了革命的人民群众。对这一点呢,我想对活跃在世博会第一线的黄牛党们,至于最亲切的问候,和最衷心的祝贺!&/p&&p&粘在墙上的苏北人,嘴里的血块没有吐出来,呜呜呜的说不出声音,但是眼泪哗哗从眼眶中溢出,划过面颊,沿着墙壁奔流。&/p&&p&叶局呷了口冰红茶,盯着矮个子,说,国家这个暴力机器呢,是用来对待国外敌对势力的。对于他们,那是要秋风扫落叶,要毫不留情!但是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时候,还是要以沟通的方式来做工作,是吧,来做工作,来自基层各个方面的意见,都还是要广泛的听取一下,对我们工作的开展呢,有百利而无一害,是吧,有百利而无一害。有些党内的同志,还是要怎么样,还是要注意这个方式方法的问题。今天我和小高来过来看望大家呢,主要还是想表达一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呢,主要还是希望保卫科的同志,能够顾全大局,把人给放了。盐城徐州宿迁淮安,那都是革命老区,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先辈奋战过的地方。小同志,勿忘初心啊!&/p&&p&矮个子走进到叶局跟前,冲着叶局笑了笑,用左手拿开了叶局手里的冰红茶,轻轻的说,局长,小心洒了侬的茶。说罢,右臂一抖,将钢筋捅进了叶局的小腹。&/p&&p&小高呆在远地,嘴长着老大,越发不出任何言语,只能发出短促的啊啊的声音,手里的冰红茶和纸杯子撒了一地。叶局膝盖一弯,跪倒在了地上,嘴里开始止不住的往外淌血。叶局伸出手抹了一把嘴,粘稠的血液拉出几道黏连的血丝。他扭过头,注目着不远处一脸惊恐的小亦,眼里带着闪过一瞬悲凉的笑意,大喊:走啊,逃册起啊!然后扭过头盯着矮个子,露出凄厉的表情,低吼了一句:&/p&&p&娘卖逼。老子的衬衫是真丝的!&/p&&p&我把视线从叶局身上挪开,一把拉起张师傅,对着他吼,跑!!!张师傅猛地回过神来,伸手去拉了下还呆在那边的小高,没拉动,骂了句娘,然后自顾自开始艰难的跨越塌落的石灰板。我甩掉旗杆,迈开僵直的腿,跃过最后一根钢筋,踉踉跄跄的冲向小亦。踩上了停车场的沥青铺面的那一刻,仿佛从阴间踩回了阳间。我一手抱起了小亦,拔腿就跑。小亦抱着我头,指头紧紧的扣着我的头颅,高跟鞋滚落在地。我边跑边喘,哆哆嗦嗦解开了此时万分束缚的腰包的扣子,清脆的一声响,随即是纸片飞去的声音,票据,报销单,门票,人民币。沥青路面的尽头,是国旅的大巴,发着隐隐的光,恍若是汪洋上的孤岛。&/p&&p&张师傅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跑着,冲着我喊,老子扶手白拆了!人都死掉了!马勒戈壁!小西斯你钞票砸到我脸上了!&/p&&p&我们跑到大巴边的时候,一车子义乌人还在打牌。我放下小亦,倒在地上喘气,伊羽绒衣漏出来的鸭毛混着我的汗水黏在我脸上。张师傅手扶靠着大巴,一口浓痰吐到地上,隐隐约约传来他细碎的骂娘声。此时远处的保安室突然窜出一片刺目的火光,隔了几秒,传来一波声浪,大巴一侧的玻璃哗啦一下全部碎掉。车里顿时响起义乌人的嘟囔,哦呦干什么啦玻璃呀碎掉了,扑克牌都要被风吹走了。张师傅回过头看看火光,再看看我,一边喘气一边说,应该是,小高。&/p&&p&义乌阿姨放下纸牌,对着老公说,哦呦世博会晚上还有烟火的闹,不过是烟火在地上不在天上,倒也是稀奇。老公一边拿牙签剔着牙,有什么好看的,就一个火球而已,没意思。&/p&&p&沪杭高速。&/p&&p&我拿起手机拨了我家电话,跟她说我可能要换工作了。电话接通,传来扑克牌摔在桌子上的声音,红五!我妈吼了声,电流兹的一声,我感觉手机的电圈真的要烧掉了。我说妈我要换工作了,我妈说也好的上海少去去,那边厢乱的要死,刚才新闻里说世博会那边爆炸了,还死了几个人,乱套了乱套了。我说死的是我的朋友。我妈沉默了一会儿,半晌过后突然大吼喂喂喂上家的分数不抓牢的菊芳阿姨你在搞什么了奥呦!我遂把电话挂掉。&/p&&p&张师傅问我,还打算继续做伐?我说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应该不做了。张师傅叹了口气,然后问我接下来什么打算,我说我也不知道。张师傅我送你到闸弄口吧,太晚了,我说好。我下车的时候,小亦在后座睡着,老张要叫醒她,我拦住了他说算了。我望了一眼小亦,她脑袋埋在破掉的羽绒衣里,蓬乱的头发,松开掉落的耳机垂下来。她依旧像猫科动物一样缩在叶局曾经坐过的后座上,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仿佛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老张血丝满眼的看着我,搓揉了自己的脸和下巴,似乎想和说写什么,但被又咽了回去。我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跳了下去。&/p&&p&车开走十米,车窗摇下,老张探出头,笑了一下,对着我喊了声:&/p&&p&卢老师,你完了,你白不回来了!&/p&&p&我站在原地,对着老张车子的反光镜露出牙齿笑了一下,张师傅惨叫了一声,车子一歪,碾上了绿化带。&/p&&p&四楼的一个老阿姨打开窗户,往下大喊:半夜三更叫洒西叫啦,叫魂啊!有毛病啊个帮外地宁!&/p&&p&我猫着腰,摸黑走进了单元门。&/p&&p&&br&&/p&&p&&br&&/p&&p&&b&十一,单行道&/b&&/p&&p&&br&&/p&&p&再一次见到图老师是在七年后的纽约,她在Harlem某校念新闻。&/p&&p&我开到Amstd与116的口子上,看到伊在路边等我。黑发黑衣黑外套,棉絮一般的雪飘在她的毛线上,靴子是一圈纽约冬日雪水凝结之后的盐。我已经不大能认得出来她,这个环那个环都已经没了,发型成了利索清爽的齐耳短发。我打开车门,有点迟疑了喊了一声Mulan?她看到我,冲着我笑了一下,小跑过来上了副驾驶。我打了一个手势,说yo, 她哈哈一笑,回了一句how are you. 我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辆黑色的本田织成于一个橘色的光团的结界,缓缓的沿着broadway向着曼哈顿的南部游动。&/p&&p&她笑着说看到我好像马上就闻到了那股龙井味,我笑着说the feeling is mutual. 我问她你真的把梅家坞的那座茶山给卖秃了吗?我原本指着那座山来买房子的。一刀笑着说没有,茶庄的茶叶都是外面运进来的,山上的茶叶,被前赴后继的爱尔兰人的用啤酒浇死了。我呆了三秒,说他们爱尔兰人怎么这样的啦!她说是的牢!他们爱尔兰人就是这样的!伊拨弄着手里的咖啡杯,突然抬起头看着我,问,你怎么样了?我的车在红灯前停下,我搓了搓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眼镜片顿时蒙上一层雾。我说,我的话,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不大好,驾照都被吊销了。图呆了五秒,说,我提醒你下你现在正握着方向盘哦。我手一挥,说nah. its fine..对了张师傅现在如何?&/p&&p&图扑哧一声笑出来,点开手机,滑到张师傅的朋友圈,递到我面前。&/p&&p&一个老头子,穿着冲锋衣,褐色的帆布裤子,和一群秃头老娘舅和烫头老阿姨,在一处溪水奔流林木茂盛的地方。一群人提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杭钢退休职工夕阳红登山团。张师傅在后排,上身一件T恤,一行字:&/p&&p&西递宏村徽派文化深度游&/p&&p&老张烫了个头,举着个剪刀手,咧着嘴像傻逼一样笑着。&/p&&p&我深吸了一口气,捏捏了指关节,无意识的傻笑起来。雪花绵密了许多,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一摇,露出一小份纽约的天际。我清了清喉咙,转头问一刀,对了我们今天吃什么。&/p&&p&图一刀露出了意味悠长的微笑,说,我请侬吃茶。&/p&
一. 李经理大学本科毕业之后,我离开下沙搬进杭州市区。第一份工作,我成了一名导游。国旅在西湖大道上,九十年代未老先衰的建筑,蓝色玻璃铝合金窗棱,马赛克白墙。大街上是二十一世纪,进了大堂是九十年代,进了电梯是八十年代,进了厕所间是六十年代,一…
&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446cbfd04f5bba35b15ae00_b.jpg& data-rawwidth=&582& data-rawheight=&43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82&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446cbfd04f5bba35b15ae00_r.jpg&&&/figure&&p&&/p&&b&&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fa80ae5dfa5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33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0&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fa80ae5dfa5_r.jpg&&&/figure&&/b&&blockquote&&b&“你爸妈年轻时候究竟有多叛逆?”这可能是个很多人压根没去思考过的问题,在他们眼里,父母从一开始就是父母,就是保守、沉稳、固执和蛮不讲理的代名词。只是没人想过,那些曾经叛逆父母的他们,最终还是变成了被你叛逆的父母。&/b&&/blockquote&&p&被吃鸡和王者荣耀占据了生命的你永远不知道父亲揉捏手串的手在年轻的时候拨动过多少根琴弦和姑娘的头发。也无法想象在不习惯穿打底裤的时代,母亲的裙子到底能有多短。&/p&&p&去年翻家里的旧书时找到一个我妈上学时的记事本。里面有一首我妈的手写诗,大意是我长大该飞翔了,可是妈妈,你剪断了我的翅膀。&/p&&p&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父母也是有青春的,而且这青春可能比我想象得叛逆得多。小时候总觉得在我出生之前,父母一直是保持着一样的生活状态。现在仔细想想,那时候母亲在我记事起才磕磕绊绊的学习做饭,而父亲是像没上过班一样对工作满腹牢骚。&/p&&p&一对合格的父母不会和孩子讲述他们的风流史,只会不经意流露出对某家舞厅又被拆除之后的惋惜。&/p&&p&如果不翻出几张褪色的老照片,你可能从来不会想到如何从基因层面歌颂自己的叛逆根源。&/p&&p&
公路商店 &/p&&p&&b&
Parents on the road&/b&&/p&&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b434ed98e3fccbc4b5f1540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582& data-rawheight=&43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82&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b434ed98e3fccbc4b5f1540_r.jpg&&&/figure&&blockquote&一个女士骑着摩托车,带着三个男人。摩托车侉子在当时很流行的。&/blockquote&&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v2-bb03aded7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576& data-rawheight=&38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76&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bb03aded7_r.jpg&&&/figure&&blockquote&1980年公安部、文化部联合发布了《关于取缔营业性舞会和公共场所自发舞会的通知》,将要取缔舞会。这个规定施行的当天,以老王父亲为首的年轻人转战到大街上去跳舞&/blockquote&&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v2-773e4f61b88db730e492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560& data-rawheight=&42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60&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773e4f61b88db730e492_r.jpg&&&/figure&&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v2-3b4c00a2e7ff75b318b643e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560& data-rawheight=&42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60&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3b4c00a2e7ff75b318b643e_r.jpg&&&/figure&&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2deeee62d7a75ee66b617b8fd0723aea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560& data-rawheight=&42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60&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2deeee62d7a75ee66b617b8fd0723aea_r.jpg&&&/figure&&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286ebde3ad49e3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554& data-rawheight=&73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54&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286ebde3ad49e3_r.jpg&&&/figure&&blockquote&为了学习滑板做的笔记&/blockquote&&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e5e446e25ff085fc0dc9b0e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450& data-rawheight=&57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50&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e5e446e25ff085fc0dc9b0e_r.jpg&&&/figure&&blockquote&出来混,一定要讲信用。说拿斧子劈华山,就拿斧子劈华山&/blockquote&&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v2-b76cfd2d89dcffa1e2aff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625& data-rawheight=&36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25&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b76cfd2d89dcffa1e2aff_r.jpg&&&/figure&&blockquote&民谣买不起乐器是有传统的&/blockquote&&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c6c1d64f5d561df32e65dcf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580& data-rawheight=&58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80&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c6c1d64f5d561df32e65dcf_r.jpg&&&/figure&&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aa97828dcc22cdac315f60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1080& data-rawheight=&74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1080&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aa97828dcc22cdac315f60_r.jpg&&&/figure&&blockquote&来自微博@胖子周栋根本不会拍照:你总有一个大爷像教父,一个叔叔像毒枭&/blockquote&&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v2-dccabe79b2fefd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1080& data-rawheight=&104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1080&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dccabe79b2fefd_r.jpg&&&/figure&&blockquote&微博@榴莲小姐的首饰盒:作为一个叛逆的青年,烫出来的头发一定要让人仰视&/blockquote&&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v2-898b7c27eda34ab58bdf9a5c2c1d353d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960& data-rawheight=&117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960&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898b7c27eda34ab58bdf9a5c2c1d353d_r.jpg&&&/figure&&blockquote&那个年代是足控的天堂&/blockquote&&figure&&img src=&https://pic2.zhimg.com/v2-05dbef4f339d28c0c6d3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345& data-rawheight=&426&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345&&&/figure&&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v2-467e463cb5f44c76cd95d996d7e126fb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960& data-rawheight=&94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960&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467e463cb5f44c76cd95d996d7e126fb_r.jpg&&&/figure&&blockquote&我爸的英语极差无比,他说他高考英语只考了 30 分。不过他告诉我,虽然只有 30 分的水平,当时学的东西竟也还记得。他至今都记得清楚小学的时候老师教他们「revolution」「slogan」,而你只记得「revolution」。&/blockquote&&figure&&img src=&https://pic2.zhimg.com/v2-5db49b3a79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690& data-rawheight=&87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90& data-original=&https://pic2.zhimg.com/v2-5db49b3a79_r.jpg&&&/figure&&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v2-7a4abab75c0f835d679bdd5b7c6b793d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79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0&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7a4abab75c0f835d679bdd5b7c6b793d_r.jpg&&&/figure&&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cad3c1dabcb6e1c75a845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690& data-rawheight=&94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90&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cad3c1dabcb6e1c75a845_r.jpg&&&/figure&&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v2-4c252a1c926f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960& data-rawheight=&117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960&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4c252a1c926f_r.jpg&&&/figure&&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v2-e1bf5273cdb08f16f012666d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50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0&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e1bf5273cdb08f16f012666d_r.jpg&&&/figure&&blockquote&“当年我妈特别喜欢会乐器的男孩子,我爸为了追我妈,花了吃奶的劲,学了钢琴、吉他、萨克斯等各类乐器。终于,我妈被我爸打动了。但是我姥爷嫌我爸穷看不上我爸。&br&我爸没办法,只能背着吉他骑自行车带着我妈私奔,我姥爷发现他们私奔以后带着厂子里的工人开着拖拉机追,吓得我爸到现在一听拖拉机的声音就发怵。从那以后,我爸发现了车的重要性。于是他开始拼命赚钱买车。从此,我姥爷再也没追上他俩。”&/blockquote&&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v2-dcbead9b4a77b34d6243e32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440& data-rawheight=&58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40&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dcbead9b4a77b34d6243e32_r.jpg&&&/figure&&blockquote&我爸曾经就是个伪摇青年。在信息匮乏的年代,他从美国买了一盘磁带。他告诉我妈说这娘们唱歌特别好听,而且会在舞台上翻跟头。我妈一下就被迷住了,我爸口中的那个娘们儿叫“迈克尔·杰克逊”。&br&有一阵子我玩乐队每天在家排练,有一次我爸拨弄了几下乐器,碰到效果器的时候他突然沉默了,隐约还能看见眼睛里泛着的泪光“原来就是这个东西发出的声音。”原来那时候我爸妈听磁带,听到里面的杂音觉得很新奇,俩人试了很多乐器,最后甚至搜刮到了废品站,然而都没鼓弄出来,持续了一年最后才放弃。没想到这个持续了几十年的谜团在我这里解开了。&/blockquote&&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v2-2efe54d636df1f3d45fc4056478ded6a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640& data-rawheight=&87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0&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2efe54d636df1f3d45fc4056478ded6a_r.jpg&&&/figure&&blockquote&@科镇王子:有台湾泛的台球小王子是女孩们追逐的对象,就是反光的位置有点奇怪&/blockquote&&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v2-ee58feb82caf67cfcb1c1b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720& data-rawheight=&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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