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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女帝(一)
世上得白血病的人那么多,但又那么那么的少,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被选中了呢?但是,她是超级乐观的射手座人诶,是不会因为没剩下多少日子了而停止欢笑的!短暂的悲伤之后,除了眸底那一丝丝绝望和悲凉,在任何人眼里,王晨晨还是笑的极度灿烂的。
王晨晨在得知自己是白血病晚期已经无法挽救的时候,对着一夜之间就白发点点的父母灿然一笑,只含笑说了一句话,爸爸妈妈,晨晨没关系的。
她在这世上活了二十年,日子平淡而温馨,已经很足够了。而对于会找刺激的她来说,日子一天天过的很欢闹很开心很知足。再加上还有一个乖巧懂事的亲弟弟,那么,她是可以放心的。因为父母还有弟弟可以照顾,她即便离开了也不用担心。
不愿意爸爸妈妈因为她而悲伤难过,所以在卧床养病期间,几乎是她在讲笑话逗家人开心的。她是不希望看见任何人因为她的事而难过,所以,她在用行动告诉大家要快乐。说到底,王晨晨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乖孩子,她有很多很多恶趣味,囧。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她过的太悠闲太得意了,就要一下子收回她的幸福
其实,她没有什么不甘遗憾的事情。啊,要是说起来,还是有一点事情她偶尔想起来会感伤的啊,就是,她还没有恋爱过呢。看过那样多的BG、GG、BL、穿越小说,还没有恋爱过的人,是很少的吧.,奈何她就是那很少的中的一个可惜啊,心太野了,从没在一个人身上停驻过,也始终没有找到可以让她停驻的人啊
王晨晨躺在病床上,看着外头暖洋洋的太阳,忍受着身体里剧烈的痛苦,微微扯着嘴角一笑,果然人无所事事就喜欢胡思乱想啊
刚才把哭的稀里哗啦的爸爸妈妈哄好了一点,就让弟弟带着他们出去散散心,王晨晨这才把笑容收起来,左右不过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了,她觉得整个身体疼的只有脑子是清醒的了,连医生都很少来了,那些黏贴在身上的乱七八糟的器具都下掉了,妈妈也不会再惊慌失措的出去叫医生来了只会背着她独自自己低低啜泣,她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这样的境遇让她明白了,唉,果然还是不行了啊
自从患病以来,她是很少哭的,每次都强忍着的,是怕她哭了别人看了会伤心,可现在是一个人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原来面对死亡,她还是脆弱的啊。但是人家都说了,她这个丫头,还是很坚强的。
重生为女帝(二)
耳边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却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甚至再也听不到那痛彻心扉的哭声了。
“你此劫已渡,该去你应当去的地方了。”一道强光之后,有个拿着拂尘额上有颗金色星星白胡子老爷爷肃然对她说道。
王晨晨低头一看,病房的床上她好好的躺在那里,只不过周围都是混乱一片,有白布盖上她的身体,爸爸妈妈弟弟抱头痛哭,她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我死了么?还能去哪里?——投胎么?”
白胡子爷爷沉沉一笑:“地府有误,将你与那王姓之女的灵魂错投了,阎罗王将错就错,让你受了这般委屈。不过,你放心,老朽已经将你灵魂错投之事报了上去,你且去吧!”
王晨晨依旧茫然四顾,傻傻的模样让人看了好笑,这个老爷爷的话奇奇怪怪的,她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也弄不懂。那白胡子老爷爷看她的神色呵呵一笑,一甩拂尘,便慢慢的跟她说了此事因果。
原来是阎罗王失误,将她的灵魂与另一人的灵魂错投了人家,原本她是应当去紫宣王朝做皇帝的,却去了现代当了人家二十年的女儿。就因为此事,导致两人的命盘错乱,三个月之前,那个替代了她当皇帝的‘王晨晨’要死了,而那个‘王晨晨’原本就是要得白血病的,因此地府要弥补这次过失,便利用这次机会纠正了二人之间的命格错误,那个王晨晨不存在了,而她,就要回到紫宣王朝继续做她的女帝——凤悠然。
直到白胡子老爷爷说完了最后一个字,她才全部弄清楚来龙去脉。原来她不会离开,还可以去另一世重来一次,这让她绝望的心重新又燃起了希望,亮亮的眼睛里又是满满的笑意。
最后回望了一眼病房里的人,她默默说了一句大家保重,便随着那白胡子老爷爷消失在一道金色光芒之中了。
她最后是落在地府里的,睁开眼睛一看,地府里黑漆漆的,但是她倒是都看的清楚,周围什么人,不远处有一座桥,桥上桥下都是雾蒙蒙的,看不清什么,桥旁边还有坐着一个老婆婆在打盹,旁边煮着一锅汤水。她眨眨眼睛,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孟婆么?
她有点窘,只愣了一下,没有惊动那个打盹的孟婆婆,没有喝孟婆汤就带着前世的记忆悄悄走过了奈何桥。脚下一空,她就看到了要去的地方。
她决定了,这一次,定要好好的爱,好好的活着。肆意张扬的活出属于她的本真来。
从病榻上清醒过来已经三个月了,可是她仍旧被钉在御书房里处理那个‘王晨晨’遗留下来的政务,看着桌案上满满当当的奏折,只觉得太阳穴那里隐隐作痛,心里又气又怨,做皇帝怎么这么辛苦啊?她可是大病初愈的人哪!
这几日睡的不好,天一黑就更困了,眼皮子想睁也睁不开,把手里的奏折甩在一边,凤悠然长叹一声,眸中无限哀怨:“小六子啊”
侍立在一边的小太监抿嘴凑过来,眨眼劝道:“皇上,大人们都还等着呢!”
凤悠然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些人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吗?我是大病初愈的人啊,怎么能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呢?”
小六子清咳一声:“皇上,您又忘了,要自称朕啊!”
凤悠然闻言皱眉:“好吧好吧,朕不想批阅这些奏折了,朕要休息一会儿,哎,这凤冠太重了,小六子,你给朕取下来!”
小六子踌躇着不动,凤悠然等的不耐烦了,自己把凤冠取了下来丢在一边,撇嘴道:“又不是上朝,不用带了!”
“皇上,皇上——”御书房里新进的小太监没经通报就闯了进来,没注意脚下的门槛还被绊倒了,但是他也顾上自己疼痛,连忙爬起来就冲到凤悠然脚边跪下,大口喘气之后,惊慌失措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冷侍君刚才从迎月阁上跳了下来!”
“什么?他好端端的干嘛跳楼?”这一惊非同小可,凤悠然赫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声蹙眉道,“给朕说清楚一点!”
可那小太监大概是被吓着了,一脸惊惶之色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凤悠然没有耐心再等下去,大步一迈,直接出了御书房往迎月阁而来。
小六子瞪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还不快跟着一起去!”
凤悠然站在迎月阁外,见外头的只有几个太监在那儿清洗扫地,于是走过去问道:“冷侍君呢?”
那些太监都背对着她,这些太监从来没见过皇上,再加上天又黑了,自然也听不出皇上的声音,头也不回就冷冷的道:“肯定是送回冷宫去了啊,难道还放在这儿等死吗?”
凤悠然着急,也没在意那太监的不敬,只蹙眉道:“宣了太医么?”
那太监嗤道:“只不过是个打入冷宫的侍君,有必要惊动太医么?送点药就行了,搞那么麻烦做什么。”
冷侍君(一)
凤悠然刚要生气,小六子已经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看见那太监立刻上前打了一个耳光:“这是皇上,快跪下!”
凤悠然却摆摆手,心不在焉的道:“小六子,不必了,以后,不要让朕再看见他就是了。”
说完之后,凤悠然举步就往冷宫走去。
凤悠然来了紫宣王朝三个月,在病榻上躺了不久,醒来之后就被那积压的政务吓到,就被大臣们钉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幸亏她过奈何桥的时候没喝孟婆汤,前一个凤悠然也是刚刚离开,所以那些记忆都还在,所以在政事上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
前一个凤悠然据说只喜欢跟她一块儿长大的苏贵侍,,除此之外,就没再宠幸过别的男子,痴情的很。现在的凤悠然回来了,倒也暗自庆幸,那个凤悠然没惹下更多的情债,许是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年代吧。
她刚来没多久,既然那个凤悠然如此痴情,她又是大病初愈,于是今年的选秀仍是暂停。
只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冷侍君,是谁呀?从没人跟她提起过呀?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小六子,小六子却垂眸不语,凤悠然心头便浮上一丝疑虑,只是此刻救人要紧,便不再耽搁了。
这冷宫还真是名不虚传,走进去之后,凤悠然只看到桌案上一盏摇曳不定的灯烛,屋子里也是冷冷清清的,全然不似在皇宫中一样。
塌上躺着的人听见脚步声正艰难转头望过来,在那一刻,凤悠然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只有一个念头,那个男子长的真是好看。
床上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却俊美异常。苍白的脸不大也不小,在灯烛的映照下,他的脸上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玉色。黑亮如星辰一般的眸子正淡淡的看着她。挺直的鼻梁下面那薄薄的红唇正微微张开,随着微微起伏喘气的胸膛在单薄的染满血迹的衣衫下显出温和的线条来。
再往下看时,却看见了那一身的斑驳血迹和伤口,迷瞪瞪的脑子立刻清醒过来,凤悠然微微眯眼,看着小六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请太医么?”
小六子一眼看见她眼底的冷厉,心中一惊,忙回道:“皇上,奴才刚才已经让人宣太医了,想必太医很快就到了,皇上且宽心。”
凤悠然缓缓点头,却依旧盯着塌上的人看,塌上的人大概是因为疼痛吧,紧紧皱眉闭眼,她虽是着急,却只能等着太医来。凤悠然在冷宫中的消息不胫而走,太监宫女们全都赶来伺候。她却怕人多会吵到塌上的人,全让小六子赶了出去,就她和小六子两个人在屋里等着。
太医来了,凤悠然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帘幕之后太医包扎伤口的身影,眸光幽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侍君(二)
凤悠然不说话,谁也不敢说话,屋子里静得让人觉得窒息。
半刻之后,太医才满头大汗的走出来,一看见她就立刻跪下。
凤悠然只淡淡问道:“冷侍君的伤如何了?”
太医额头上的汗吧嗒滴在地上,可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于是那太医只得道:“回,回皇上的话,冷侍君是从高处摔下的,能够保住性命已是非常幸运了,臣刚才替他检查过了,腿骨已经断裂了,只怕好不了了臣惶恐”
凤悠然没说话,眸中已是冰冷一片,那太医吓的也不敢说话了,只不过她心里明白,这事根本怪不得太医,从高处落下,能保命已是很幸运了,只不过这断腿?回头看了一眼那塌上的人,她低低一叹,就可惜了这个如玉男子了。
不管是在女尊还是男尊甚至是现代社会里,身有残疾本就是一件处于社会阶层中很劣势的事情,更何况这里是女尊的世界,这个人还生活在宫里,还是个侍君,腿没了相当于要了他的半条命啊。
太医说完这番话,现场更是一片静默,凤悠然沉默半晌,看了那塌上闭眼忍痛的人半晌,心中主意已定,挑眉道:“把他搬到关雎宫去,这冷宫不必再住了。即日起,冷亦寒是贵侍,你们小心伺候吧。”悄悄问过小六子,得知这个冷侍君叫冷亦寒,名字不错,不过,这也是她来这里之后接触的第一个男子,又曾是她的侍君,若想重新开始,总要先弄清楚曾经发生过什么,再来好好的对待这个人吧。
现在的旨意也只不过是口头的,还是得回去拟旨,而冷亦寒也需要好好休息。看着冷亦寒搬到关雎宫,挑了两个信得过的宫侍,安置好了之后,凤悠然才带着小六子离开关雎宫。
对于后宫里的事,凤悠然除了那个所谓的苏贵侍之外,是一件也不知道。
回了自己的凤宸宫,也不急着宽衣休息,只对着指挥着宫侍们进出的小六子招招手:“小六子,你让他们都出去候着,朕有话要问你。”
众宫侍们都出去了,小六子才走到她跟前,跪下,抿嘴道:“皇上。”
凤悠然静了一会儿,才问道:“冷亦寒,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跳楼?小六子,你是这宫里的太监总管,你不觉得你要给朕一个解释吗?”
小六子吓死了,急忙磕头:“皇上,不是奴才不说,是奴才不能说啊!”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凤悠然,却见她有些迷惑,只得壮胆小心问道,“皇上以前吩咐过,谁再议论此事,就杀无赦啊!”
凤悠然挑眉:“是吗?”
“皇上难道不记得了么?”
凤悠然一愣,清咳两声才道:“朕之前大病一场,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六子又磕头:“皇上,奴才不敢说,也不能说。如果皇上真的不记得了,可以去问问冷贵侍,奴才就算被打死也不敢说。”
凤悠然不喜欢他动不动就说死,只得摆手道:“罢了罢了,朕不问了。你且收拾吧,朕明日早朝下了自己去问他。”
冷侍君(三)
第二日一下早朝,凤悠然就去了关雎宫。
小六子守在门外,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看见冷亦寒好好的睡在床上,嘴角才牵起一丝笑意,还未走近,就看见冷亦寒像小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冷冽冰寒的视线落在了凤悠然身上。
“皇上?”冷亦寒微微蹙眉,看着凤悠然的眼睛里有不解有茫然,声音也有些低哑,可听在耳朵里,却分外的舒服好听,让人微微沉醉。
凤悠然微微一笑,点头道:“是,朕来看你了。”
冷亦寒挑眉,感觉到周身无处不在的疼痛,顷刻间就明白了一切,他没有死成!寒玉一般的眸中,瞬间一片萧瑟寂寥。
凤悠然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走到桌边替他倒了一杯温水,扶他起来喝了,然后又扶他睡下,替他掖好被角,这才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冷亦寒。
冷亦寒被她这一系列的举动弄的有些懵,即便是在梦里,这人也从来没有对自己这般好过,然而自己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那么真实,又不像是在做梦啊。
看看周围,冷亦寒有些惊讶:“这——这是关雎宫?”那些陈设还都和从前一样,又勾起了他心底深处绝望的痛楚,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立刻就咳了起来。
凤悠然吓了一跳,忙坐在塌边替他顺气,等他平复了,才柔声笑道:“你好好养身子吧,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朕已经封你做了贵侍,冷宫里你的东西朕都命人烧了,这里的东西都是新添置的,从此之后就住在这关雎宫里,你放心,从今往后,朕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冷亦寒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烧了?”
凤悠然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他眼中隐约有泪,却倔强的不肯让它落下,身子也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她不仅从那人眼中看到了怒意,更看到了刻骨铭心的苦楚忧伤,那人的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皇上,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这话问的凤悠然一愣,也不知道该怎样作答,只得下意识的答道:“你是冷亦寒,是朕的侍君。”
谁知那人怒极反笑,笑的张狂悲怆,笑完了,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一把推开床边的凤悠然,将锦被一掀,就要下床来。
凤悠然一惊,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急忙抢上去接住他重心不稳下落的身子,冷亦寒最终没有摔在地上,凤悠然也就顾不得自己疼痛了。
“我的腿”他仓皇失措的像个孩子,眸色无助绝望,似乎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紧紧的抓着凤悠然的手,神色却无限挣扎,想要松开,却又怕自己支撑不住,心中复杂滋味一时难以言明,话音未落,胸中气血翻腾间被压抑的一口血还是吐了出来,溅了一地。
凤悠然心口一紧,忙扬声唤道:“小六子!小六子!快宣太医!宣太医!”
冷亦寒苍白着一张脸,神色木然的躺在哪里,凤悠然低低一叹,心中无限怜惜,只得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亦寒,没事的,朕在这儿呢。”
只可惜塌上那人,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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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来看过,说是急怒攻心,体内积郁的淤血吐出来反倒是好事,吃几服药也就好了,凤悠然这才放下心来。
可看着从太医走后就沉默不语的冷亦寒,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于是柔声道:“太医说你的腿从高处跌落,伤势太重了因此无法接续,但是骨头会长好的,只不过以后恐怕不能自由行动了不过,你放心,朕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看着冷亦寒低垂的眼眸,她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只得蹙眉看着他。
她只能尽她所能的帮助他,可是到底能不能振作起来,还得看他自己的。
冷亦寒终于抬眸看她,眼中却似大雪纷飞一般,透着彻骨冷意:“照顾?皇上莫不是真的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过往了吗?”
凤悠然一愣,无言可对。过往么,她是真的不记得了。问小六子他又不肯说,可看冷亦寒的模样,这过往应该是不堪回首的。
冷亦寒看了她一眼,将衣袖卷起,露出一截手臂和手臂上一块暗红的烙印之后,凤悠然吓得连忙松开他的手,向后退了好几步。
那个图案她熟悉的很,因为她身上就有一个完整的龙凤印,而且在紫宣王朝里历来只有皇帝和凤后的身上才有的。
难道冷亦寒曾是她的凤后吗?凤悠然想了想,来这里几个月,每个人都对凤后绝口不提,她问小六子,小六子也说不敢说,问小六子冷亦寒为什么跳楼,小六子也是不敢跟她说。
冷亦寒也是口口声声质问她难道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吗?
凤悠然蹙眉,难道此事与自己有关吗?那一定是从前那个凤悠然做的好事,只是可惜她却没法儿跟冷亦寒解释不是她做的,也没法儿问个清楚。
冷亦寒看着凤悠然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纳闷,若是以前,他只要一露出这个龙凤印来,凤悠然必定会拂袖而去,并且之后会想着法子来折磨他,怎么今日却没有半点反应呢?神色之中,甚至还有怜悯和疼惜。
冷亦寒不顾身上疼痛,吃力的撑起身子,眼中俱是决绝:“你若是在想这么折磨我的话,就不必麻烦了,我自我了断岂不是省事吗?”说着就要撞向床柱,幸而他伤的很重还没有什么力气,加上凤悠然反应快一把拉住了他,他身子一软,便跌进了凤悠然的怀中。
见怀中的男子低眉黯然的模样,她心中一动,那抹黯淡的眸光叫她心里没来由的一疼,脸上却瞬间浮现温柔笑意。
“亦寒,你先别激动,有些事情等你身子好起来了,朕再慢慢告诉你,总之朕已经不是从前的凤悠然了,你无须怕我拒我。你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朕先走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躺在床上的冷亦寒颓然闭上双眼,凤悠然,你究竟还想从我这里,再得到什么……我又还有什么,能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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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照顾(今日三更)
凤悠然一路回了自己的寝宫,却不肯睡觉,画坏了N多张纸,直到黎明时分才画出来一张自己比较满意和工匠应该会看得懂的轮椅图样来。
冷亦寒那样的人,清冷孤绝,是绝不能接受自己一辈子躺在床上的。她也不愿意从此就禁锢了那人的心,她还是希望能在那样好看的脸上,见到笑容。
把画好的图纸和密密麻麻的图纸解释交给工匠之后,前后提了十几次的意见,小六子的腿都跑断了,她才消停了。
还没休息一会儿,她又带着小六子亲临御膳房。把御膳房里头所有的做饭太监都赶了出来,然后自己亲自来熬制清淡小粥。
这一通忙活下来,已经接近午饭时间了。在踏进关雎宫大门之时,凤悠然从小六子手上夺过装着爱心粥品的托盘,使了个眼色让他留在门口等着,带着满心的温柔怜惜,来看冷亦寒。
凤悠然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冷亦寒并不好过。
为他接续断骨的麻药渐渐失去了效果,方才有凤悠然在这里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他还未能察觉,现在注意力转了回来,只觉得双腿中有无数只蚂蚁在骨髓中乱爬,啃啮自己的血肉,又酸又痛,这些感觉是如此清晰,偏偏又半点动弹不得,只是如此倒也罢了,未料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虽然后面医官做了补救措施,现在似乎还是引发了他此时感觉到的热度和疼痛。
绝不低头的傲气让他只是独自忍受着,死也不肯叫凤悠然吩咐下来照顾他的小太监进来,片刻之间苍白的脸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亦寒。”凤悠然满脸期待的捧着冒着热气的粥挨到床边,却看见冷亦寒的脸色比昨晚还要难看。她吓了一跳,急忙把粥放到一边,探手去摸美冷亦寒的额头,传来的热度几乎令凤悠然又吓了一跳,这人的身体怎么烧成这样还死撑着啊。
一刻钟后,所有的太医到齐,集体出诊,商量药方,然后熬出药汤,然后集体呈了上来,看着凤悠然沉着脸挥了挥手,才低眉顺眼的退出了关雎宫。
“亦寒,我扶你起来喝药啊。”说着就抱起了他,将他好好的安置在怀里,冷亦寒此刻也无力跟她生气,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她手上的银色小碗上,漂亮纤细的眉毛轻轻皱起。
没有错漏冷亦寒的这个小动作,凤悠然微微挑眉,眸中却依旧温暖如旧,轻声道:“亦寒,你怕苦么?——小六子,去拿些梅子来。”
话音刚落,冷亦寒扫过来的目光几乎让凤悠然觉得现在是寒冬腊月一样,他挣扎着起身,从她手里夺过药碗一仰头,便一气喝了下去。
“咳咳咳……”动作太急的下场便是引起了一串呛咳,凤悠然一边为他抚背顺气,看着他难得赌气的模样,虽然脸上还是淡淡的神色,但是心里却早就偷偷的笑起来了。
凤悠然从托盘了挑了一颗颜色好看的梅子递给他:“这梅子很甜的,你尝尝。”谁知手却被人紧紧捉住,凤悠然诧异抬眸。
“你……究竟当我……是什么……”冷亦寒的气息还是有些不稳,抓着她手腕的手指节泛着青白,凤悠然低眉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被抓出来的青红印记,再抬头看了看冷亦寒,还是觉得他说几个字便顿一顿的样子让人看了比较心疼。
凤悠然低低一叹,掏出帕子细细擦拭他额上的汗珠,低柔笑叹:“亦寒,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别跟我生气了,唉,真是让我担心啊,”说着,不顾他的反对,将梅子轻轻放入他口中,才淡淡笑道,“你若是想知道答案,就好好睡一觉,等你的伤养好了,我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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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解惑(二更)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凤悠然坐在御书房里,小六子陪侍在一边。
“小六子,朕要吃蛋糕。”凤悠然眯着眼睛养神,过了半晌忽而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小六子一愣,眼角抽搐,嘴角抽搐:“呃奴才斗胆问问皇上,那个——蛋糕是——?”
“就是鸡蛋面粉加红糖。给朕在烤炉里去烤。”凤悠然翻着白眼,盯着小六子没好气的答道。
小六子被她眼睛里的邪恶意念吓到,不敢多问,急忙退出御书房,去找御膳房的师傅们研究怎么做蛋糕了。
等小六子一走,凤悠然才收起脸上邪恶的笑容,撇嘴低低一笑,眸光随着桌前烛光闪烁不定,微微眯眼,才道:“都没人了,还不出来么?朕没那么多私人时间见你的。”
不过,她此时的话听来便不免有些突兀,回答她的,只有书房里嗡嗡作响的回声而已。
“不愿意出来么?还是要朕亲自来请哪?”凤悠然已经收起眸间笑意,眯着的眼睛里有着满满的不悦。
隐在屋子一脚的黑影只觉得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磨蹭了半天才拖拖拉拉地走到亮处。
“你是暗影?”
左右四顾了半天,确定除了自己和她没有其他人在,黑衣人终于被迫点了点头。
凤悠然暗暗一笑,哦呵呵,没想到还真能咋呼出一个人来啊。
历史上记载,紫宣王朝的每一位帝王,身边都有一个最贴身的影子侍卫,负责在黑暗中完成帝王任何的吩咐,而在帝王驾崩时,影子也要随之陪葬,把这个君主一身所有的秘密都完全带入地下。不过鉴于野史的可信程度,这个太过传奇性的说法一直不为凤悠然所取信。但是今天不同,心里积累了太多的疑问,如果不问出个结果来,会憋死的。没想到支开小六子后不抱什么希望的顺口一叫,居然真的唤出了这个存在于黑暗中的神秘人物。
凤悠然眨眨眼睛,眼前的人全身上下被黑衣所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不辨雌雄,于是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你是男是女?”
对于凤悠然提问的方式,暗影只是没有语气起伏的答道:“皇上叫属下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么?”
她一愣:“呃,这个不能问?”
暗影没看她,只答道:“在你来之前的那个凤悠然,她的心上人想必你也听说过了,那位传说中让皇上为他放弃选妃又是青梅竹马的苏寒烟,是在冷亦寒被封做凤后之后死的。”
凤悠然蹙眉,情爱纠葛,历来难以解决,看来,她得想个法子挽回冷亦寒的心,否则,再弄巧成拙,只怕会后悔莫及。
暗影认命的叹了一口气,进一步解释道:“冷侍君是为了能够留在宫里,留在他深爱的皇上身边,才会自毁凤印不做凤后来保全自己的性命。至于苏寒烟的死,根本与冷亦寒无关,只不过是前一个凤悠然迁怒罢了。”
“那他那天为什么要跳楼?”凤悠然微微眯眼。
“哀莫大于心死,也许是他熬不下去了。”暗影语气很平静。
凤悠然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前一个凤悠然真该死!她不爱别人,还要折磨他,真是枉费亦寒还喜欢她。凤悠然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她决定从今往后要把亦寒的身心都接管过来,不再让他受伤了。
“你现在是只听命于我,对么?”
“是。不过前一个不算是真正的女帝,况且国师也曾告诉过属下缘由,所以属下不必陪葬。”
凤悠然翻着白眼,你想陪葬还没处陪去呢!不过这个神秘的国师她也只是在刚来那天见过一次,说是正主儿回来了,那他这个国师也要云游四海去了,并且说她的贴身暗影知道她的过往,所以不必瞒着暗影。
“那好,朕命令你,把真面目给朕看看。不然危急时刻,朕不认得你就惨了。”既然如此,那暗影也该坦诚相待。
“既然是皇上所希望的,那属下照办就是了。”
你已经是朕的人了(三更)
其实,说实话,这个暗影的眼睛长的真是很好看,就是人家俗称的那种凤眸桃花眼,眼尾上挑,生在男子脸上便是邪邪的感觉,生在女子脸上就是妖孽相,适合勾引美男。
但是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这人很少笑,表情平板,只是眸光深幽的很,竟似藏着无限复杂玄机,一双眼眸通透的很,似是把什么都看透了一般。
凤悠然见暗影答应取下面巾,心里便一阵窃喜,忙跑到桌前一手拿一个蜡烛,把她和暗影周围照的亮堂堂的,这才满意坐下,恩恩,传说中的贴身暗影的真实面目,她终于可以看到啦,哇咔咔!
暗影看着面前女人贼亮的眼神,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就是那个世界里传说的恶趣味么?
“皇上对属下的容貌就那么感兴趣么?”贴身暗影是不能给女帝看他们的容貌的,暗影一辈子都应该待在黑暗里,然后忠诚的为女帝献上自己的一切,至于别的,根本就不重要。
“嗯,差不多吧,其实朕更感兴趣的是你的性别。呃——你不是想反悔吧?你刚才都答应朕了的,说给朕看看的。”凤悠然不满的看着暗影,嘟着嘴很是不高兴。
“就算是初来乍到,那个规矩皇上不会不知道吧?”暗影无奈,只得出言提醒。
“哼,朕问你,是不是之前那个看过你的容貌了,所以你不愿意给朕看?”
“没有。”
“那就给朕看!你都已经是朕的人了,给朕看一下又不会死,再说那个破规矩是祖宗定的,跟朕有毛的关系,朕现在就把它废了!你给朕把你蒙面的东西摘下来!”
那一句你已经是朕的人了,让面前的暗影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最终从面巾之后溢出一声叹息,凤悠然就看见面前的人抬起手轻轻揭开面巾,那黑色面巾飘落在地,竟露出一张绝世容颜来。
她看的怔怔的,其实暗影很高的,整整比她高了一个头,她仰着看面前的人,半晌之后,才喃喃道:“你是男子吧?”
暗影点头:“是。”
凤悠然此刻也不知该怎么形容眼前的男子,刚才是太过昏暗看的不大清楚,只能看得出他是桃花眼,却没想到在亮堂堂的灯光照耀下,居然看见他是银色的眼眸,眸光流转之间,她只觉得那双眼眸太过慑人心魂,即便没有表情,也让人移不开视线。
但是越看凤悠然的眉头蹙的越紧,他很像一个人,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暗影到底像谁。在绞尽脑汁想了很久之后,她终于想起来了!除了那双银色眼眸,她的暗影长的和黑执事里面的那个塞巴斯基安简直一模一样,她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你——你是不是做过整形?”
男人一挑眉毛:“属下生来便是如此。”幸而是他,若是别人,只怕听不懂她的语言。
凤悠然闻言狂喜,连连惊叹,啊啊,她真是捡到宝了!
“暗影没有名字,朕赐你一个名字,你就叫影无忧。从此之后,朕的身家性命就交付于你了。”赐名就代表了从属关系,从此之后,这就是二人之间永久的羁绊了。
男子蓦地跪地:“属下谢皇上赐名。”影无忧,是让他一生无忧么?唉,这个女帝真是温柔的人啊
凤悠然眨眨眼睛,看看时刻,道:“小六子还没回来,朕也困了,你抱着朕回寝殿吧。”当年看黑执事的时候,好羡慕夏尔的执事啊,现在身边也有一个塞巴斯基安,不用白不用啊。
一个公主抱,让凤悠然的困意越来越多。影无忧的怀抱很温暖,他也很高大,不苟言笑,但是,绝对值得信任,也绝对让人放心。
影无忧将她轻轻放在雕着宫花的大大的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刚要隐身到黑暗之中去,却在转身的一刻被人拉住衣角,回身一看,恰好对上凤悠然亮晶晶的眼眸。
“无忧,我一个人怕黑,睡不着,被子里也好冷,你抱着我睡好不好?”她其实是嫌弃这个龙床太大太空旷了,倒不是真的怕黑,不过,她实在是喜欢影无忧,总是无意识的喜欢在他面前撒娇耍赖。
影无忧一叹,这哪里像个女帝的样子呢?但是在知道女帝是错误的之后,他曾经通过祭司的力量看到过她的生活,知道她从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因此嘴唇翕动了几下,到底把劝谏的话咽了回去,抿嘴脱掉黑色外袍,然后钻进被子里,粗大温暖的掌心交叠在她的腹前,大手轻轻一捞,便将她揽入宽厚的怀中,顺势在她耳边轻柔低语:“皇上,夜深了,睡吧。”
凤悠然心满意足的一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暖暖的,再也不用担心像以前那几个月一样在夜里被冷醒了动醒了之后睡不着了,因为,有个人在身边啊
她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影无忧的怀里,嘴角挂着浅笑,口中呓语低喃:“无忧啊,朕不是在做梦吧?”
影无忧银眸中划过一丝暖意:“皇上不是在做梦。”
“啊,那就好那就好。”
月亮藏到了云层后面,龙床绝色的女子进入了梦乡,银眸男子却一直注视着她的容颜,眸中浅浅淡淡的缭绕笑意。
睡都睡过了
天都没亮,凤悠然就听见有人温柔的在她耳边唤她:“皇上,皇上,该起来上朝了——”
她半梦半醒之间微微蹙眉,这个叫起的声音跟小六子的不大一样,这声音温柔低沉,比小六子的不知好听多少倍,哎,如果每天被这样的声音叫起,她恐怕就不会有那么怨念的起床气了。
“无忧啊——”
“嗯?”影无忧早已穿戴整齐,正俯身看她,面前的女子慵懒的睁开眼睛,那黑宝石一般的眼睛撞进他的心间,心头一动,他的声音竟越发温柔起来。
分明是和前一个一样的容颜,只是住进了不同的灵魂而已,却屡屡让他失神,看来还是心智不坚啊。
“替朕更衣吧。”凤悠然坐起来,长发滑落,锦被滑落,中衣松散的衣带散掉,露出白瓷一般嫩滑的肌肤。
“呃,”影无忧愣住,白玉一般的脸上染上两团浅浅红晕,微微撇开视线,低声道,“属下是保护皇上的,这事让属下来做恐怕不太好,昨晚昨晚已是越矩了。”
凤悠然撇嘴,哼道:“哼,你是塞巴斯基安,你就是朕的贴身管家,是朕的贴身侍卫,朕才不管什么破规矩,朕喜欢要你更衣,才不要那些人碰朕的身体呢!你跟朕睡都睡过了,还在乎那些?”
影无忧一愣,睡都睡过了?这是什么话?哎,跟这个凤悠然在一起,大概可以锻炼心脏的坚实度了。
“若是皇上身边没有别的侍人,属下是可以替皇上更衣的,但若还有别人,属下是不能这样的。毕竟毕竟属下的身份还是没有资格的。”
“唉,你们怎么都这样?身份身份,都是该死的身份!——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影无忧,我不在乎你的身份的。”凤悠然笑起来,露出八颗牙齿,灿烂耀眼。
虽然以前没有穿过,但是影无忧是绝顶聪明的人,自然一看就会替她更衣。看着凤悠然用崇拜的冒着小星星的眼睛看着他,影无忧的银眸中露出点点温柔笑意。
“皇上——”小六子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凤悠然眨眨眼睛,看着影无忧迅速隐入藏身之处,她撇撇嘴道:“哼,有人来就丢下朕走了,你肯定没有把朕放在心上。”
影无忧无声一笑:“孩子气。”
得到凤悠然许可之后进来的小六子一眼就看见凤悠然气呼呼的模样,他就觉得脊背上又开始出冷汗了,心里祈祷,希望殿下忘了昨晚的事吧,只记得上朝的事吧。
“朕交给工匠的东西做好了么?”
小六子心口抽搐:“嗯,嗯,做好了。”
凤悠然点点笑道:“嗯,那很好,不错啊。”她觉得自己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看着小六子胆战心惊伺候她的模样,她嘴角一咧,心里不爽的迅速排解办法就是让别人比她更不爽,哇哈哈。
“小六子,朕的蛋糕呢?”
小六子一惊,全身就像在数九寒天里一样,都冻的僵硬了,明明皇上的语气那么温柔,他却偏偏觉得身上到处都开始发冷了。他多么希望皇上把那个什么蛋糕忘记了啊,偏偏天不遂人愿,她还是记得。
“呃,蛋糕,呃,昨晚御膳房做好了,但是奴才看皇上就寝了,所以就没有拿过来,皇上现在要吃么?”小六子一想起来那个所谓的蛋糕的模样,他就宁愿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凤悠然邪恶一笑:“对呀,朕早上就吃这个,拿过来吧。”
当她看到紫宣王朝的御厨们做出来的蛋糕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狂笑起来,哦呵呵,很可爱的模样啊——黄色的馒头上面裹满了红糖,她舔了舔,嗯,有点蛋糕的意思。
一声不吭的吃完之后,凤悠然对着还在那里煎熬的小六子温柔一笑:“嗯,味道还不错,让他们把样子再做的好看一点就行。——还杵在那里干什么?摆驾,朕要上朝了!”
小六子看着她的背影低头抹汗,为什么皇上自从病好了之后,就这么折磨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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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散心(二更)
“亦寒,你不许宫侍们替你更衣,可你自己能行么?不然,朕帮你,可好?”自从知道过往,凤悠然对待冷亦寒自是贴心的很,事事上心,总要先消除他心中对她的旧时印象才好。
冷亦寒垂眸,睫毛轻轻颤抖,却和往常一般一字不答。
凤悠然无奈,也只得转身走到屏风外面去了。
冷亦寒静静的看着投在屏风上的身影,轻轻一叹,这一个月来,凤悠然早朝一毕,就好象算准了自己会醒的时间一般,亲自过来关雎宫服侍自己梳洗用药,全不假手他人。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未料三十天来她日日准时摆驾关雎宫,对自己照料得细致周到且完全不见有日渐厌烦的趋势。
要不是,要不是自己从来就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怕是也会以为她真是转了性子了吧。
这样对待自己,不过是她的一个新游戏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她手中,只要她对这个游戏的耐心耗尽,随时都可以结束,然后把自己推进另一个深渊里。
然而可悲的是,明明自己对这一切都了解非常,竟然还是会在她的表演里沉沦,不仅身体日渐习惯了她的照料,就连心,都开始背叛自己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感觉有人自后抱着自己,睁开眼睛一看,凤悠然又放开了他,站在身前对着自己浅浅的笑,那一刻耀眼的笑容又晃了自己的心神。
他面前停着一辆马车,车帘被挑起,马车里的陈设摆放的确一如皇室规制,但是马车外面却没有丝毫累赘的繁杂饰品,更无打眼的黑黄二色锦缎,保持了原木的本色,若只从外面看来,便仅是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而已。
“亦寒,朕今儿带你去逛街哦,太医说你能出门活动活动了,朕陪你去散散心。”
他低眉看了一眼自己,眸中已有苦意,这般残破的躯体,怎么可能活动,又如何跟她散心呢?
凤悠然一眼看出他的苦闷,扬眉一笑,影无忧轻轻击掌,隐在周围的暗卫抬出一件罩着黑缎的物事,放下后在凤悠然面前略弓了弓身便退了下去。
“送给亦寒的礼物。”凤悠然笑得有些得意,冷亦寒一愣之下竟被她抓过手去,两人的手握在一处掀开了罩在外面的黑缎。
紫宣王朝第一辆华丽加强版轮椅逛街特别限定版华丽丽地在布下现身了。
影无忧眸中现出惊异,她居然把这个也搬过来了!一叹之下,看着冷亦寒的银色眸中,布满羡慕。这个女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却如此心细如发,如何能不心动呢?
但是,他是明白自己的职责的,所以,等二人都登上马车之后,他便隐入了藏身之处。
行驶的马车停下,冷亦寒被抱上了轮椅,凤悠然乐滋滋的陪着他逛街。
轻抚着轮椅的扶手,冷亦寒脸上仍然没有什么波动。而心中却绝非如同表面上如此平静。
她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惊变(一)
冷亦寒低低垂眸,仍由她推着自己慢慢前行。
身下的轮椅铺垫着厚实锦缎和毛皮,搭在腿上的毯子都保证了他最大程度上的舒适。凤悠然为他所做的每一件每一桩,都像一记记重击打在他厚厚心墙上,总有一天会把它粉碎,让自己明知致命,仍然想去寻求那人的温暖。
紫宣王都的街市热闹而繁华,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凤悠然既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四处乱看,又要小心顾着冷亦寒,不由有些手忙脚乱,闹出了不少笑话。
她这边逛得开心,冷亦寒这边却全然相反。
古人谁见过轮椅呢?所以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冷亦寒身上,那些鄙视和厌弃的目光令他如芒刺在背,窃窃私语的内容几乎都是议论他跟凤悠然,偏他自小在名门长大,现下哪听得下这些市井之人的街议巷谈,片刻便脸上变色,欲发作而不得。
轮椅停了下来。
冰凉的手被人紧紧握住,暖暖的热度传递过来,他略侧过头,对上了凤悠然泛着暖意的笑脸:“亦寒,逛的累了么?走,我请你吃东西喝茶呀。”
旁边的酒楼富丽辉煌,一看便知是达官贵人常来的地方。暗卫们已经将一切都先行处理好了,凤悠然直接进了楼上的雅间。
窗户正对着楼阁下熙攘的人群,却只听得见隐约的人声。凤悠然在冷亦寒身边坐下,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有点心疼,望着他发了一会儿呆,才低低说道:“亦寒,为什么你总是不笑呢?其实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对我有很多怨怼,从前的事都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我是真心想对你好的,你一直不接受,让我、让我很难过。我不管你在别人眼里怎么样,也许你是和从前的你不一样,但是你就是你,从前有从前的好,现在有现在的好,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任何人的言语感到不快啊。”
她没看面前的男子,只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嗯,香香的,很好吃。
依旧浅浅一笑,把盘子推到冷亦寒面前,扬眉道:“这个桂花糕很好吃,我很喜欢,你尝尝啊。味道甜甜的,吃了你也许会开心一些啊。”
其实,她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谁知冷亦寒看了她一眼,拿了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咽下之后,对着她淡淡道:“嗯,很甜。”
冷亦寒的视线落在她一直握着他的没有放开的手上,却因为垂下的细软黑发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她本来就觉得冷亦寒好看,常常看他看的痴了,如今见他难得这样乖顺,平时伶牙俐齿的舌头今儿竟像打了结一样,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又是个不多话的。二人之间,一时沉默起来。
“你你真的把我、我们从前的事情忘记了么?”冷亦寒睫毛轻轻颤抖,垂眸忍了很久了,今天才把这话问出来,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答案。
惊变(二)(二更)
这话问的,怎么回答都是伤人。说记得,他只怕会伤心,说不记得,他只怕会更伤心吧。
凤悠然微微一笑:“我知道。”
冷亦寒一愣,知道?这算是什么回答,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呢?他心中千回百转的心思,却又说不出口。
他不说话,凤悠然也不说话,二人之间又是沉默。
影无忧在藏身处看着二人脸上的神色,想起凤悠然刚才痴痴望着冷亦寒的情景,心神一晃,也神思飘渺起来,谁知,正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他忽而听见一阵破空声传来。
常年习武,已经练就了过人的耳力,当下身子立刻向那对准冷亦寒射过去的暗器弹过去,顺手做了一个手势给远处的暗卫们,要他们去追那射暗器的人,那人应该跑不远的。
明明他已经很快了,却仍是追不上那暗器,看着暗器对准的是冷亦寒的面门时,他此刻却恼恨刚才凤悠然的提议,更恼恨自己为什么非要听从她的提议,就为了所谓的安静,而退到平日的警戒范围之外去。
现在自己无能为力,却惊愕的看见凤悠然将冷亦寒一推,那暗器‘噗’的一下便没入她的肩头,血迹立刻涌了出来,在那一刻,影无忧恨不得以身相替,可是却仍是赶不及。
这一切都在顷刻之间发生,冷亦寒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凤悠然将他推开,一惊之后看见凤悠然肩头衣服全都被血染红了,他才反应过来。
“亦寒,你你没事吧?来,我扶你起来。”凤悠然那危急之下的一推,救了冷亦寒,却让他摔下了轮椅,旁边的人都被吓到了,凤悠然无法,只得自己去扶他,却扯动左肩伤口,“嘶——”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主子,属下来迟,让主子受伤,请主子责罚!”影无忧跪在她面前,心中愧疚无比。
凤悠然蹙眉摆摆手:“不必说了,你没错,朕也不会责罚你的,是朕让你们出去的,不怪你们。现在,给朕找些伤药来擦擦,顺便叫人去追那发暗器的人回来审问清楚。”
影无忧拿出随身的金疮药递给她:“主子得先去房中看看伤势如何,若是没有淬毒的暗器,还得取出来才能上药,若是淬毒了,恐怕还得回宫去请太医来医治。”
凤悠然扯开衣袖随意往伤口处倒了一点药粉,蹙眉忍了一会儿,却转眸对着还愣愣看着她的冷亦寒柔柔笑道:“亦寒,别怕,他们去追了,一定能把那个人抓回来的,你别怕,没事的。”
冷亦寒此刻心中的震撼却非比寻常,刚才她奋不顾身的过来替他挡下那暗器的时候,他心里对着她防备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掉了,现在,她的肩头明明还在流血,可她心中却仍是记挂着他,叫他不要怕,甚至在刚才那样的慌乱中,还将他扶起,这样的体贴关心,无微不至,哪里像是装的出来的呢?
他本就一无所有,她对自己好,能图什么呢?可是,若又像从前一样傻傻的付出,若再被她伤一次,该如何自处呢?他正在胡思乱想间,去抓人的暗卫们已经回来了。
“主子,属下赶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服毒自尽了。”
凤悠然微微眯眼:“没有其他线索了吗?”
影无忧抬眸看看冷亦寒,只得插话道:“主子,来的人是两个,死了一个,还逃了一个,逃走的那一个,便是苏寒烟的亲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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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刻钟,暗卫们就把苏寒烟的哥哥抓来了。
凤悠然屏退所有人,只留下那人,一个时辰之后,那人满脸是泪的出来,影无忧想上前拦住他,门内却传出凤悠然有些疲惫的声音:“不要拦着他,让他走。——亦寒,无忧,你们进来。”
影无忧推着冷亦寒进去,二人在屋中站定,视线却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在凤悠然左肩的伤口上。
她注意到二人视线,却不在意的笑笑:“没事的,没有淬毒,不用担心。刚才上了药,已经不流血了,等下我把事情说完了再把那暗器取出来吧。”
影无忧便收回视线不再看了,只有冷亦寒还怔怔的看着,心中五味杂陈。
凤悠然看着影无忧道:“朕已经审问清楚了,原来他以为是朕害死了他的亲生弟弟,准确的说,是以为他弟弟是伤心加生病死的,因为是在亦寒进宫做了凤后之后发生的,所以才要刺杀亦寒,为他弟弟报仇。——刚才朕已经全都解释清楚了,而且也是看在他爱弟心切的份上不再追究了,只将他逐出京城永不得回来就是了,无忧,你懂了么?”
“无忧明白。”
“那你出去候着吧。”
“是,属下遵命。”
影无忧将门带上之后,这屋中就只剩下凤悠然和冷亦寒两个人了。
凤悠然看着怔在那里的冷亦寒温柔笑道:“怎么了?还没回过神来吗?已经没事了,你放心,日后他也不会再回来寻仇了,何况,他也寻错了人。”
“皇上的伤要紧么?”冷亦寒只是记挂她的伤,之前慌乱之中看到的那一眼的猩红实在太震撼了,他忘都忘不掉。
“当初为了苏寒烟,害你受了那么多苦的,如今想来,全都是我的错,现在这伤大概就是我该受的惩罚,只不过流了一点血而已,不会死人的,相比起你从前受的苦楚,这些都不算什么吧?——亦寒,往日是朕对不起你,以后朕想好好对待你,朕想重新封你做朕的凤后!——你、你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么?”如果他拒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伤处还在疼痛,可她忍着,就是为了等冷亦寒的一句回答。
冷亦寒沉默不语,只是怔怔的看她。
她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你不愿意么?”一则是因为伤口疼,二则是因为心口疼。
她的样子让冷亦寒慌了手脚,而连日来的关心照顾早就深植于心,更何况他从小懂事起知道自己将会成为眼前这个的凤后之后,他早就喜欢了她,这么多年来,喜欢积攒成了深深的爱意,一旦点燃,就再也不能熄灭了。
“不,不!我愿意,从小我就喜欢你,爱慕你,做你的凤后我是愿意的!只要、只要你不再把我推开就好了。”冷亦寒眼圈也红红的,答应了之后,心里却轻松了许多,清冽的面容全是笑意。
凤悠然面上虽笑,心里却有点点苦涩,他从小就喜欢爱慕的那个人却不是她,不过没关系,时间还有很多,她终会让他喜欢上自己这个真正的凤悠然的。
慕容绯喧(二更)
此间事已了,再加上凤悠然有伤,在市井之中也不宜闹的太大动静,影无忧去拦住被惊动的九门提督,一行人不再耽搁,迅速回宫了。
凤宸宫中,冷亦寒执意不肯回去休息,非要看着她的伤口处理了才肯离开。
凤悠然便不再阻止,只皱眉对小六子道:“宣太医吧。”
小六子此刻还处在震撼之中,好好的人出去,怎么回来居然还受了伤呢?别人都好好的,居然还是皇上一身的血迹!可他也不敢问,只是低声道:“影卫已经去请慕容太医了。”
凤悠然挑眉:“慕容太医?”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不要他,换一个,换张太医来。”当初大病初醒的时候,就是这个张太医照顾她的,她也信不过别人。
冷亦寒却轻轻握住她没受伤的右手,轻声道:“皇上,慕容太医是宫里医术最高明的太医,他难得在宫里,今日既然在,请来便是了,又换别人不是会耽误皇上的伤么?”
冷亦寒性子清冷,很少这样温声细语的说话,更别说这样主动的握住凤悠然的手了。凤悠然此刻哪里还在乎谁来给她治伤呢?只挥挥手道:“罢了罢了,慕容太医就慕容太医吧。”
慕容太医进来的时候,凤悠然却怔住了,怎么太医是个男子呢?
“皇上,这便是慕容太医,慕容绯喧。”小六子见凤悠然眼底有茫然有迷惑,心知她恐怕又是不记得了,忙凑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凤悠然微微挑眉:“慕容绯喧。”名字倒是很好听。
慕容绯喧正好走到近前,忙跪下道:“臣慕容绯喧给皇上请安。”
凤悠然只是坐在那儿打量他,半天没说话,小六子却急道:“慕容太医不必行礼了,快来看看皇上的伤势吧!”
慕容绯喧颔首道:“是。”
凤悠然说伤口的血止住了是为了让冷亦寒和影无忧安心,其实外袍掀开之后,三层衣裳全都被血浸透了,而且这时候没有麻醉药就这样取出暗器的过程是很疼的,冷亦寒在一旁看的心尖子都在发颤,凤悠然却一声也没吭,只是眉心皱的很紧。
“皇上,伤口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失血有点多,平日多注意膳食就可以了。臣现在去开药方,若皇上觉得头晕可以喝喝,若不晕就不必喝了,毕竟是药三分毒。”
慕容绯喧一直都微微垂着头,不曾抬头看过凤悠然,凤悠然却不觉得他怎样恭敬有礼,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特别,面貌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气质算是温和内敛的,细细想想,这特别也就是他的心性了,在他眼里,她不是皇上,而是一个病人。
这份儿医者心,她倒是很喜欢。
“朕若好了,自会重重赏你。”她眯着眼睛笑道。
慕容绯喧仍是不亢不卑:“臣不求赏赐,但求皇上安康。”
凤悠然眼中划过一丝兴味,挥手道:“小六子,送慕容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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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起小帐篷
凤悠然这几日受伤,冷亦寒便每日过来看看她,虽然仍是那样清冽冷淡的性子,但是比之以前,真的是好了很多,所以她心里还是感激这次受伤的。而且怕她夜里翻身或者需要什么的不方便,冷亦寒还命人放了一张塌在龙塌边上,每日就睡在上面。
慕容绯喧每天都来给她换药,十多天之后,伤口便已愈合了,她高兴,就赏了慕容绯喧许多金银之物。
只不过沐浴有些不方便,她又不愿意让宫侍太监们伺候,只得自己忍着,可伤口愈合的第二个晚上她就受不了了,从睡梦中醒来,竟已是半夜了。
看着身侧睡着的男子清隽的容颜,她略有一丝失神,眨眨迷蒙的眼睛,然后转眸,便看见了静立在塌边的黑衣男子。
影无忧正守在她的身边,嘴角露出点点清浅笑意。
慢慢的替冷亦寒掖好被角,凤悠然悄悄起身,歪着头对着影无忧笑:“无忧,我想沐浴。”
影无忧微微一笑,勾起银眸,却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里间他早已准备好的木桶边。
凤悠然一脸惊异,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想到了,此刻泛起的笑容都是甜甜的,影无忧看出她的心思,却一边为她脱衣服一边低声道:“这些都是冷侍君吩咐的,他说好多天没沐浴了,这两天一定会吵着要沐浴的,所以我就去准备了。”
她一脚踏入木桶之中,整个人沉入桶底,之后带着满身的水珠站了起来,咯咯笑道:“无忧啊,其实他心里那么喜欢我,就是不肯说,我也知道他的心结所在,所以我不急。不过,你不要因为我疼他关心他而去难过,在我心里,你们是不一样的,但是分量却是一样的。你——”
她难得一番真情表白,此刻正说到兴头上,一转眸却看见影无忧盯着她的身子发愣,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回来,才发现自己正赤身站在木桶里,全身都在往下滴水,水珠在嫩白的皮肤上滚来滚去,看在男人眼中,应是一种极为刺激的画面吧。
影无忧只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在雾蒙蒙的水气里,对面那人玲珑的身子让人移不开眼睛,他越看便越觉得腹下热流涌动,若不是他尚还存有一丝理智,只怕真的就顺从本能扑了过去!
看着影无忧的反应,凤悠然微微勾起眼尾,嘴角牵起一丝邪笑,她方才只记得他是暗卫,却实在是忘记了他还是个男人,现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岂会没有反应呢?
“无忧,下面支起小帐篷了么?”凤悠然的眼睛眯起来,视线透过雾气落在一个地方。
影无忧一愣,什么是支起小帐篷?他愣愣的,可是在顺着凤悠然邪魅的目光看向的地方之后,微微有些脸红,拧眉半天都没有说话,可是总感觉那人的视线在身上转来转去,自己身子也越来越热,索性转身要往外走去:“主子洗浴,属下去外面守着,等主子洗完了,再唤属下进来吧。”
凤悠然皱皱鼻子,有点不高兴了,冷声道:“你站住,你过来。”
影无忧一愣,到底还是蹭了过来,难得的垂着眸光:“主子唤我做什么?”
凤悠然一叹,看了他一眼。很是正经的道:“给我洗头发吧,头发太长,我一个人洗不好。”
于是,影无忧转到她身后,将她的头发散下来。凤悠然的头发很长,放下来青丝如瀑,几乎盖住了小屁屁,影无忧眉眼温柔的轻轻给她梳洗,她闭眼舒服的靠在桶壁上养神。
“主子。”她的皮肤真的很好,身体玲珑有致,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不敢看别的地方,只盯着她的头发看。
“嗯?”慵懒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鼻音,钻入了他的耳朵里。
“我们这样恐怕不太好,若是让人看见了,或者让凤后知道了,只怕不好吧?”重新册封冷亦寒的旨意已经下了,他现在是掌管整个后宫的凤后了。
凤悠然闻言,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无忧,不必担心。”
影无忧只得不再说了,有时候,他还是弄不懂眼前的人,看不透看不清,自以为很了解,其实却压根摸不到她的想法。
“无忧”她忽而坐起身来,毫不在意被他愣神扯在手里的头发,只将那长长的头发往身后一甩,她便欺近那人眉眼,眸中带着蛊惑,“——无忧,你喜欢我么?”
影无忧只觉得自己脸都在发烫,虽然看不到,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脸红了。
他眸色一紧,只觉得凤悠然眸色变换非常,那里面的光华璀璨无比,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吸进去了,一时无法把持,身体里狼血沸腾,一把抓住凤悠然的手按在自己裤下鼓起的地方,沙哑低暗的声音道:“这下,我是真的支起小帐篷了”
水凉了,你的身体很热(二更)
凤悠然一囧,天哪!他居然比自己还要直接!手下是鼓鼓囊囊的滚烫,就算隔着不算薄的布料,她几乎都能够感觉到它的硕大,还依稀能感觉它在她的手心里微微的跳动。
凤悠然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幸而到处都是雾气,屋子里只有蒙蒙的点点烛光,压根瞧不清她的红脸。
影无忧银眸中闪过一丝含着情——欲的邪笑,低低的声音研磨到了她的心里:“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想退缩么?”或是说,眼前的人,只敢嘴上占尽便宜,实际上却不敢真刀战枪上阵么?
凤悠然此刻极为羞赧,却听出了他话中的戏谑之意,当下细眉倒竖,低喝道:“你、你、你,”一连几个你字出来,却半天说不出下文,看着影无忧眸中越来越深的笑意,她忽而倾过身去狠狠的咬了他的手臂一口,才道,“我看你对这事这般熟悉,无忧,你还是处男么?”
影无忧丝毫不为所动,她的那点子力气,咬了他一下等于给他挠痒痒而已。眸中却因为她的话激起了更深的幽暗眸光。
“暗卫是不被允许成亲的,除非脱离暗卫这个组织,那殿下觉得我有机会去破掉我的处男身么?”他眸中隐有一丝怪责,波光流转之间,那一抹银色更加耀眼,也更加魅惑人心。
“呃,”凤悠然呼吸一紧,那人已经封住了她的唇舌,夺走了她全部的呼吸,混着阳刚的男人气息,和影无忧独有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几乎能够感觉到男人蓄势待发的yu望。
手被摁的更紧,他的手滚烫滚烫的,却规规矩矩的覆在她的手上,这次不是隐约,而是很明显的感觉到那硬物轻轻的缓缓的在她的大腿根部小幅度的摩擦。
她已经站立不住,只觉得呼吸发闷,脚一软,便倒在他的怀里,对上了他幽深的眸光。
娇喘连连,她的身子泛起好看的粉红色,影无忧心底暗暗赞叹,却还是舍不得伸手抚触,可放在她腰间的手却烫的惊人。
眸色一深,又封住了她的唇舌。这一次却不只是在唇瓣之间厮磨,撬开她的娇唇,灵舌长驱直入,各处舔弄,舌尖不小心划过她的上颚,却感觉那人身子轻轻一颤,继而紧绷起来,他在喉间沉沉一笑,这就是敏感么?
于是,他开始了各处的搜寻,抓到一处便不肯放过,舌尖不住挑逗,他似乎从这里面找到了乐趣一般,也不管那人如何呜咽口齿不清的求饶,他就是不肯放开了。
终是忍耐不住,他的手从腰间移开,顺着腰线往下滑去,却在尾骨那里停住,指腹不住顺着那里画着圆圈,感受到那人身子轻轻颤栗,他心里暗暗一笑,舌尖也在她的上颚恶意的画着圈圈,指腹却在尾骨处重重一按,只觉那人闷哼一声,那浅浅的粉红更加幽深,染上qing欲的眸子已是失了神了。
他此刻方才停止轻吻,离开她的红唇,二人之间却牵出一丝银线,她睁开迷蒙双眸,却恰好看见这样的情景,鼻子一皱,将头一偏,竟是不愿再看了。
影无忧深深一笑,却将头埋入她的怀中,深深一吸鼻子,闷闷的声音传来:“水凉了。”
凤悠然此刻已从方才的晕眩当中恢复了过来,听见他这话,翻翻白眼道:“还好,不算很凉,你的身体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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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给她降火?(三更)
他还是强行的把她的手按在那个地方,那个他整个身体最热的地方,她翻着白眼,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还能凉下来?
影无忧只怕已是隐忍到极限了,他的脸埋在她的柔软里,感受到的全是她肌肤的芳香,心猿意马之中,他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只感觉那人身子一震,抬眸看去,那人似嗔似怒的瞪着他。
“主子”他残存的理智在那一眼里面全都飞走了,银眸中隐隐透着疯狂的赤红,大手捞起她的身子,就那样把湿淋淋的她扔在了里间的塌上,然后倾身压了上去,头埋在她的发间,闷闷的声音传来,“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凤悠然一愣,怎么变成她在折磨他了呢?不是他一直在掌握主导权么?她啥话没说,啥事没做,手也是被迫的放在他的宝贝上面,怎么就被他说成好像是她在非礼他一样?哎哎,男人真是奇怪。
“无忧,我没折磨你,你打算就这样压着我一晚上么?现在是冬天啊,我们这样很容易感冒的,呜呜,要不你就继续做,要不你就让我起来穿衣服,这样湿湿的真的很难受哇,呜呜”
她委屈的声音似乎惊醒了她身上看似沉睡了的男人,他忽而站起身来,幽深的眸光看了她一眼,在她愣神的功夫,出手如风,伸手点了她身上几处大穴。
她一愣,完了,彻底不能动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哎,怎么不能说话了?凤悠然窘在那里,不能说不能动,天哪!影无忧对她做了什么?看着静立在那里的男子,她心里实在没底,难道说他打算硬弓,不需要她的配合么?
“主子,对不起,我点了你的穴道,你不能讲话不能动,凭你的武功要冲开穴道也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影无忧眸中qing欲褪去一半,眸底隐有哀伤,“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对你的爱和冲动,所有我只能这样了,对不起”
他低低叹着,说着凤悠然似懂非懂的话,然后俯身轻吻她的身子,这一次的吻与方才都不一样,轻的像羽毛拂过她的身子,带来了的却是比方才更深的颤栗。
像对待珍宝一样,吻遍了她的全身,然后深深的爱怜的看了她一眼,便从窗外飞掠而去,窗格依旧关了,他却消失不见踪影。
赤身的凤悠然仰躺在那里,脸色酡红,一脸的欲求不满。
这个影无忧搞什么啊?把她弄的起了反应,浑身血液沸腾,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把她一个人像待宰的猪一样丢在床上,这算什么?
呜呜,现在,谁能来救她,给她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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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悠然直到屋中水气全都散去的时候,才运用自身功力将影无忧制住她的穴道全部冲开,尽管屋中有暖炉,但是一个人一丝不挂的在榻上躺了这么久,她的脚早就冰凉一片了。
心内炽热因为影无忧突然的不明所以的离开全部消失殆尽,心头唯有一丝疑惑,在可以吃掉她的情况,为什么他不要呢?看他明明对自己情有独钟却又仓皇逃跑的模样,她皱了皱鼻子,这里头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吧?
可影无忧却不愿对她明说,她心中便打定主意,以后定要问个明白的。
等她一切收拾妥当,才走回房中,刚一靠近床沿,却看见塌上那人睁着清眸看着她。
借着月光,见他眸中一派清澈,那深刻清隽的眸光在一瞬间让她觉得似乎能望到她的心里去了。
“做什么去了?”冷亦寒直直的看着她,淡声问道。
她拉开被子钻进去,可是身上就很冷,只得一个人缩在角落,眯着眼睛笑道:“我去洗澡了呀!”
“沐浴需要一个时辰么?再说,既然是沐浴,为何你的脚和身子这么冷,难道你是用冷水洗的?”冷亦寒冷静的尖刻的毫不留情的戳穿她在撒谎。
“谁,谁说我冷啊?”
“你进来的时候带着一阵冷风,你刚才过来的时候也是,你的脸应该是冻红的吧?而且,你没有穿鞋。”冷亦寒慢慢说道。
凤悠然一愣,随即垂了视线不敢跟他对视,心里还有种被抓了现行的心虚感,好半天才呐呐的道:“呃,不是啊,我洗澡之后,看外头的月色很好,所以就顺便出去赏了一会儿月,所以才会冷嘛。”
冷亦寒见她眸光闪烁,言辞混乱,心里便料定她在撒谎,却不动声色的坐起来将她的脚抓在手里,一把窝进他暖烘烘的怀里,力道之大几乎让凤悠然一头撞在他的胸膛上,连鼻子都撞疼了。
可脚上一暖,她竟一时忘记了鼻头疼痛。
冷亦寒竟直接将她冷冰冰的脚贴着他的胸口处,她一愣,却看见那人浅浅一笑,声音却透着凉意:“我的腿虽没用了,可耳朵没坏,不过一堵墙而已,你做的事我全都知道。——凤悠然,你的脚很凉,这样暖着你的脚,却凉到我心里了。”
她一听,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紧接着,心头却是一阵窃喜,他终究还是在乎了自己,而且还是这样的在乎,在乎到为她吃醋。可是,这话她是不敢出口的。
“其实,我的手也很冷,身子也很冷,到处都冷,啊切——完了,呜呜,我感冒了呜呜,你们就知道折腾我,我又不是铁人,人家被冻了一个时辰,你还这样对待人家”
她撒娇弄痴的本事向来是男女老少通吃的,如今可怜兮兮的红着鼻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心口一滞,那些溜到嘴边的带刺的话全都不自觉的咽回肚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主动将她的身子抱在怀中,低声道:“一会儿早朝的之前,让小六子给你熬些姜汤喝,刚刚肩上的伤才好,若是病了怎么办呢?”
她静了半晌,没说话,眨眨眼睛之后,却硬是睁开了他的怀抱:“亦寒,我虽然很想你就这样抱着我,但是我是绝对不希望你也感冒的,唉,我已经暖和了,咱们还是睡吧,一会儿天就亮了。”
她隐在黑暗里的眸底划过一丝黯然,怎么又忘了,他喜欢的是前一个凤悠然,不是她,他的吃醋关心冷言冷语都跟她没关系。
不过,就这样搂着他睡觉就像是在梦里一样,嘴角挂着一丝窃笑,她假装没有听见冷亦寒的轻唤,闭眸睡去了。
这一夜,竟安宁无梦。
一大早上起来,她便要给他束发,他拗不过她,便只好让她给自己束发,从镜中看着她温柔的模样,他又是一阵晃神,心头恍惚,她眉梢眼角的情意谁都看得到,他能够感觉的到,他心里头某一处的坚冰在渐渐融化。
“亦寒,你要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不可以乱了阵脚,不可以手足无措,即便是我死了,你也要撑起整个紫宣来。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是朕的凤后,所以,你一定要能够承担。你,懂了么?”
他微微蹙眉,好端端的,为何要嘱咐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凤悠然从镜中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浅浅一笑道:“你别多想,我只不过随便说说罢了。”
凤悠然说完,看着面前男子的如玉容颜,终究还是忍不住,轻轻在他额上印下轻吻,然后举步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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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难得怂样(一)
凤悠然在宫里待了半个月,肩上的伤也养好了,可心中却有些憋闷,她来这里已经快半年了,却从没有出去逛过,一天到晚就是批奏折处理政事,上次好容易借着冷亦寒的光出去转了一圈儿,结果半路被刺,扫兴的打道回府,然后又因为养伤被迫在宫里待了一个多月了。
肩上的伤是好了,可是她心中憋闷,慕容绯喧看出来,某一天把脉之后说她可以四处走走,这样对纾解心情也有所帮助的,于是她胁迫小六子引开影无忧,然后她瞒着所有的人,一个人骑上马就出了宫门,早就听说都城之外有一片很漂亮的林子,里头鸟语花香树木清幽,她正好去逛逛。
越往里面走,那阳光越发灿烂,空气也越发的好,这里到处都是都是树,她细细看去,也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那些树叶子将阳光切成一片片的模样,从缝隙里漏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还隐隐闻到了深秋里的桂花香。
她把头发散开,咧嘴在草地上乱转圈圈,这里真好,没人打扰她,可以自由的笑,也不必担心身边的人会看出什么来。
可现在她不想再想这些事情了,吐出心中浊气,她散乱的发丝被微风吹舞着,她往深处走着,忽而眼前出现一个大大的参天大树,大树底下是一个大洞,而大洞的门口,盘着一条巨大的墨绿色的蟒蛇,那蛇眼紧紧闭着,暖暖的阳光照在它身上,蛇脸上都是慵懒,显然是睡着了。
凤悠然小腿发软,腿肚子在打颤,天知道啊,她平生最害怕这些东西的,偏偏今儿叫她遇见了,根据粗略目测估计,这条蛇肯定有十多米长了,这么大一坨的蛇,一口就能吞了她啊!
凤悠然好容易定神,吞了一口唾沫,看看那蛇熟睡在,连忙一步步的往后退,一不小心,踩到一截树枝,嘎巴一声,她心头慌乱,完了,这下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抬眸一看,果然看见墨绿蟒蛇张开了蛇眼,那眼睛闪着幽幽的光芒,对上了她的眼眸,眸光一闪,那墨绿色的眼眸竟更加深幽起来,看的她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一人一蛇对视半晌,她脚一软,瘫坐在地上,眼睛里有水光浮动:“呜呜,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要是想吃就吃,不要这样给我压力,呜呜,人家胆子很小的,还是因为你想吃我,但是不会脱衣服啊,算了,我既然来了,估计也走不了了,算我倒霉,我服务到底吧!”
凤悠然抽抽搭搭的哼唧,那条大蛇真的好恐怖,蛇眼眨眨的,还对着她吐蛇信,呜呜,肯定没人来救她的。
凤悠然只当大蛇不会脱衣服,于是磨磨蹭蹭的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她实在是胆小,也知道自己一定逃不掉,再不敢和大蛇对视,把长长的头发放到前面来,坐在那里一件件的开始脱衣服。
第二十二章
难得怂样(二)
那墨绿大蛇眨眨眼睛,在她没看到的地方,蛇眼里竟出现一丝戏谑。
凤悠然脱下来的衣服丢的满地都是,铺了一草地,脱的只剩下她自制的比基尼穿在身上,才像个小媳妇那样把手放在胸前呐呐低头道:“那个,我刚洗了澡的,你现在要吃也很好,还挺干净的,嗯,你最好快一点,我怕痛。”
墨绿大蛇闻言,抬眼看向面前的女子,蛇眼微微眯起,一点点的打量眼前的女子,从上看到下,从头看到脚,把凤悠然看的心头发毛,脊背生寒。
墨绿瞬间转为深绿的颜色,却就那样看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凤悠然额上的汗就下来了,极度的害怕压力之后,她忽然就不怕了,此刻也恰好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很傻,人家又没有要吃,居然是她自己送上门去的!
刚刚想到此处,却听见草地上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四处环视一番,差点没把她吓死,十几条银白色的小蛇一点点的游弋了过来,然后围着她打转,慢慢吐着它们的蛇信,蛇眼幽幽的看着她。
哆嗦着身子转而看向大蛇,她发誓,她绝对听到了大蛇一声轻哼,也亏她心理承受能力比别人强些,若是别人只怕早就晕了,而她一下子站起来,紧紧咬唇,转身飞速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只可怜被她一脚踩扁的一条小银蛇,晕了好久才醒过来。
墨绿大蛇饶有兴趣看着跑走的女子,再看看地上的衣裙,吐吐蛇信,看着地上十几条银蛇,忽而口吐人言:“我要继续闭关,你们去查查,那女人是谁?”
说完之后,刺溜一下就钻进身后的树洞里,十几条小银蛇集体点点头,然后排成一行守在树洞外。
凤悠然一直跑到快要接近出口的时候才停下来大口喘气,啊啊,可吓死人了!
不过,她觉得自己好可怜,堂堂紫宣王朝的女帝,居然被一条大蛇的哼声吓的落荒而逃,而且是裸奔,连衣服都不要了!她大概是天下第一人了!
嘴角一撇,心里就开始记恨那条墨绿色的大蛇,下次,她再也不会落荒而逃了,以后还是得研制一些毒药随身带着,哼,要比毒蛇的毒液还要毒的毒药!
凤悠然心里下定决心,回宫之后,她要训练自己的胆量,要做到天下什么都不怕的女帝!
就在她一边走一边腹诽那条大蛇的时候,一个黑色的披风从天而降,裹住了她的身子,等她手忙脚乱的露出脑袋来一瞧,愣了:“无忧,你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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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影无忧没说话,只四处看了看,微微蹙了蹙眉,看着她隐约露出的雪白柔软一眼,心内着实不悦,可她是主子,说不得,只淡淡道:“主子还是回去吧,再迟一会儿宫里就都知道了。”
凤悠然见他不问自己的衣服哪里去了,眼珠子一转,就看出他定是生气了,自己吓的惊魂未定,干嘛要去哄他,于是嘟着嘴把他的披风抢过来在自己身上围好,才挑眉道:“你家主子差点就要葬身在野兽口中了,你还在那里生气,不就是衣服丢了么,有什么好生气的!哼——”
影无忧一愣:“什么野兽?”
凤悠然气哼哼的回身往树林子里头一指:“就在那里头,十几米长的一条墨绿大蟒蛇,要不是我跑出来,此刻你就见不到我了!”
影无忧闻言,思忖半晌,蹙眉道:“这林子本就古怪,主子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凤悠然点点头:“蒽蒽,以后再出来还是带着你稳妥一点。”
影无忧没答话,只是点点头就去把马车架过来。
凤悠然在原地看见他远去的背影,蹙眉眨眨眼,怎么觉得他怪怪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对劲呢?冷淡疏离的很,也不像从前那样笑吟吟的看着她了,虽然还有关心爱护之意,可到底和从前不一样。
她甩甩头,散去纷乱思绪,她这样偷跑出来散心确实是不应该的,不过心中憋闷,总要一个人静静的想想才好,她这半个月暗地里叫影无忧查了些朝中大臣的事,朝中之事果然很难应付。她现在心中有底之后,才好在朝中大展拳脚,不让那些心窍玲珑的混老了官场的人精子们看出半点异样来。
前一个凤悠然政事不曾有过差错,然而守成可以,若是要开创盛世怕是没有那个能力,手底下的人也不大使唤,属于得过且过型的。且心内没有成算,那冷亦寒的娘是右丞相,她居然还为了一个苏寒烟把右相之子赶到冷宫去,居然还废了他的凤后,可见是个蠢物。
只有那一腔痴情倒也叫人可敬,只不过凤悠然对此嗤之以鼻,没女帝的担当还做了皇帝,果然会折了寿数,如今她去了倒好。
且让正主来收拾这留下来了一档子烂摊子。
挑帘进去,对上冷亦寒瞥过来的眼神,她蹙眉道:“我只是出去逛逛,你也不用拿话刺我,你要问就去问影无忧,我现下有事要做,换了衣服就要去的。”
冷亦寒一愣,一句话没说倒换来她这样不冷不热的抢白,心里头着实不舒服,他虽别扭却心细如发,抬眼细观她的神色,见不似以往那般模样,眉眼之间隐有气恼惊惧之色,他心内便知必有缘故,所以就等着私下里去问影无忧,当下垂眼不看她换衣裳,只低声应道:“嗯。”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人却一屁股坐在塌沿上,语声中还带了些痛楚:“哎哟,好疼,可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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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咪咪涨疼(二更)
他一惊,抬眸一看,见凤悠然一手捂着胸部,神色痛楚的坐在自己身侧,身上还挂着她自己做的模样怪异的亵衣。
他早看了不知多少次她的身子,当下也不脸红,只忙问道:“怎么了?”
凤悠然被蛇一吓,现在又被疼痛一激,神色便委屈的要死,见冷亦寒问她,便可怜兮兮的嘟嘴回眸指着自己的胸部道:“刚才一解开带子,这里头就突然好疼,现在还在疼”
她哼哼唧唧的只顾着自己疼痛,却没看见话一出口,冷亦寒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下子坐起身来,拧着眉问她:“怎么个疼法?”
她一手握住自己的咪咪,苦着脸道:“涨涨的疼,好难受,咦?亦寒,你干什么——”
冷亦寒眸中已有焦灼,听她说涨涨的疼,心内就已明白了八九分,一手拉开凤悠然捂着自己胸部的手,一手抚上她的胸部,伸头过去细细看了一番,就如自己所想一般无二,当下手覆上了那雪白柔软,已是轻轻柔nie轻柔fu膜起来。
凤悠然只觉得一双带着浅浅冷意的手抚上自己未曾示人的隐秘之处,那双手像有魔力一般,刚刚柔nie不过几下,胸里那涨涨满满的疼痛竟减轻了几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故意忽略那双手带来的燥热悸动,眨眨眼睛道:“亦寒,你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么?”
冷亦寒纵然清冷了些,但也是男人,眸光落在那一处便舍不得移开,何况自己的手还在上面柔nie抚弄,如今听见她说话才略略回了神来,清咳一声才道:“嗯,我知道。”
只此一句,便没了下文。
凤悠然咬唇苦恼的看着他,隐忍胸部那里燃起的灼热等着他的答案。
冷亦寒低低一叹,黑幽幽的眸子抬眸深深的看进她的眼睛里:“你久未行房事,是以这里才会涨疼难受,你只要找人侍——寝,便不会再如此了。还有,别再穿你那些怪异的亵衣了,太紧了反而对它不好,这几日还是捡些宽大的肚兜先穿了吧。”
她先是一愣,继而才反应过来,万万想不到这紫宣王朝女人的身子竟是这般怪异,竟和男人一样,太久不行房事,居然还有咪咪涨疼这个说法,可见是新鲜。
想了半晌,抬眸露齿一笑,抓住冷亦寒柔nie她胸部的手道:“亦寒,你不能这般轻薄于我,你既然轻薄了,那你就要补偿我,你先摸了这里,所以还得你来平息了这里的火气方好。”
冷亦寒一叹,见她还有心情调笑,便知那里好了,于是扯过丢在塌上的衣裳,给她披上,低声道:“你真是我命里的魔星,罢了罢了,你一心要我,就算给了你又何妨,总之是你的凤后,我不跟你只怕别人还不敢跟你在一处。”
他这话里有话,凤悠然却没有听出来,只为着冷亦寒终于应了她而兴奋的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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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要洞房!
凤悠然被他的话弄的心头雀跃,眉开眼笑之间就在他身上厮磨,好好的袍子让她弄的皱的不行,嘴里还嘟囔道:“亦寒,我要洞房”
可好景不长,也是应了那句话,乐极生悲。
她那日被大蛇吓的裸奔回来,之后就受了风寒,虽没有大的症候,但是她的鼻子却塞住了,自从冷亦寒允了她之后,对冷亦寒说话总如同撒娇一样,鼻音又黏又长,听的人心里头不由的痒痒。
这天又拉着冷亦寒厮磨,接着生病没劲窝在冷亦寒怀里吃豆腐。
“亦寒,我们什么时候洞房呀?听说咱们圆房还得礼部选日子,哎呀,真麻烦死了!”前一个不曾好好对待他,不过幸而也没有圆房,如今只等礼部挑了日子就完满了。她口里虽抱怨,可心里还是高兴的。
冷亦寒低眸看着她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才低低道:“日后无事,不许你再私自出宫去了,明知道那天没人跟着你,你还到处乱跑,果然被吓住了!好容易不怕了,又染了轻微风寒,以后,不许你再任性胡闹了!你是皇帝,怎能不为了天下黎民保重自己的身子呢?”
他是右相公子,说话自然周正些,可凤悠然听出对自己的关心爱护之意,便也不恼,嘻嘻笑道:“切,谁规定皇上不能怕蛇了么?哼,人家都说了,男人要学会把女人栓在身边,这样她才不会到处乱跑”
冷亦寒眸光一闪,低下眉眼看着她,笑道:“你想我怎么栓?”
她被他的笑容晃了心神,一手把他的脖子勾住,拉下来在他耳边嘟囔厮磨:“我要洞房,我要洞房,我要洞房”
她就像念魔咒一样,念了十几遍,冷亦寒在她红红的嘴唇上吻了一小下下:“好好,洞房洞房,你安静些吧,小心外面的人听见。”
凤悠然撇撇嘴:“外面都是我的人,听见就听见,咱们闺房之乐,谁敢说三道四?”
说完,又勾住他的脖子,一阵猛亲。
影无忧隐在暗处,银眸中划过一丝苦意,更有一抹隐忍苦痛掺杂其间,只低着头想事,却仍躲不过那些醉人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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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谁敢动他?(二更)
几日之后,凤悠然的风寒便好了,这日黄昏之后,她正在倚在塌上看出,却见宫侍推着冷亦寒进来,笑意立刻染上脸颊,她挥手让所有的人都下去,随手将书搁下,笑道:“怎么今日有空来看我?”
自从她伤好之后,冷亦寒便回了关雎宫中,他本就行动不便,所以极少出门,每次都是凤悠然去看他,这次亲自前来,倒是让她又惊又喜了。
挥手让上茶的宫人退下,又吩咐不许人进来,冷亦寒才抿了一口茶看了她一眼,道:“悠然,你我同房本是私事,可你从前独宠苏寒烟一人,我也是空有那凤后的头衔,却从未坐实一日,如今你要同我在一处,须得依我一件事情,咱们才能长久。”
她闻言转头看向冷亦寒,眸光星星点点:“你只明说吧。”
冷亦寒抿嘴半晌,冷凝眸中聚集些微雾气,想了一会儿才道:“先皇是极倚重母亲大人的,我也是先皇下谕才来做了你的凤后,那时节我是想着在你身边便罢了,所以任由你糟蹋我也不曾吭声,但是我母亲实都是知道的,你若是真心疼我,就让我回家一趟,跟她说说话吧。”
凤悠然听他的话句句在理,只是糟蹋他的并非是自己,听在心里总有些别扭,眸间沉沉的,到底决定等他从冷家回来定要细细的告诉他其中缘由。当下懒懒笑道:“朕准了。只是,替朕在你母亲面前多说些好话吧,朕日后少不得还要靠她辅佐呢!”
冷亦寒见她眸中似笑非笑,神色竟大不同于往常,她从前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心下疑窦渐生,忽又想起一事来,忙抬眼问道:“悠然,为何你这些日子以来和暗影那般亲近呢?我看他总是随侍你身边,竟很少藏于暗处了。”
影无忧现在不在,他才好把此事拿出来说说,若在,他也不好问了。
凤悠然沉吟半晌,眸光愈发的暗暗沉沉起来,直到冷亦寒唤她,她才回过神来,微微蹙了蹙眉头,才道:“我不瞒你,这话也犯不着瞒你。他长的很好看,和塞——呃,和一个故人很像,我就想时时看见他,因此没人时也不愿他隐于暗处。”
她说的话半吞半吐,但是冷亦寒眼力过人心思更是剔透,早将她未尽之语猜了出来,当下低低叹道:“我早看出你喜欢他,只是,他是暗影,祖宗规矩你已是破了一例,看了他的容貌,你难道还想把他害死不成么?”
凤悠然一惊:“你什么意思?”
“暗影是一辈子追随皇帝的死士。皇帝去了,也是要为帝陵守墓的。皇家的人,不需要他们的感情,只要他们的忠诚,而一旦献上自己的感情,即便皇帝不处置,暗部也是会处置的,最轻的处罚也是一个死。”冷亦寒只当她是失忆忘记了这事,却不知道凤悠然是真的不知道。
“无忧是暗影的首领,谁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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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冷亦寒瞧着面前眼眸已是微微赤红的女子,咽下一声低叹,道:“暗部里有先皇的埋下的棋子,手里便有先皇的旨意,谁也不知这人是谁,但是一旦让这人察觉到现在的皇帝和暗卫有不轨之事,便是要出来肃清的。这也是历代传下的规矩。”
凤悠然蹙眉瞪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冷亦寒浅浅一笑:“自然也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凤悠然便不再说话,停了半晌,忽而抬眸眯眼一笑道:“亦寒,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只是我的暗影罢了,我不过是不喜欢人家暗地里窥视我的感觉,才让他明里保护我的,还让他戴了面具的啊!既然你这样说,还让他恢复从前那样就行了,这也是没什么的。”
“可你喜欢他——”
“谁说我喜欢他了,我不喜欢他,他只是我的暗影罢了,”冷亦寒的话还没说完,冷不防就被她打断,凤悠然还是眯着眼睛笑,此话说完之后,却察觉到空气中那一丝熟悉的感觉来了又去,她才低低喃道,“他是我的塞巴斯蒂安,他知道我的所有秘密,只不过如此罢了。”
“你说什么?”冷亦寒没听清她的话,忙又问道。
“没说什么,”凤悠然还是如花笑靥,“这几日你都没能好好休息,现在我不打扰你了,我去安排你回家的事儿,你好好的睡觉吧。”
说罢,就带着众宫侍们走了
到了夜间,下起了深秋的雨来,夹杂着冬天的寒气,淅淅沥沥的雨砸在宫殿的屋檐上,竟给这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皇城添了不少的凄冷。
凤宸宫后一处隐秘的丛林里之后,几间不起眼的屋子立在那里,最左边那间屋子门关着,晕黄的烛光却漏了出来。
“统领,属下去了南州苍城,果然查出先帝的三皇女还活着,就藏在曲家,曲家最近形迹可疑,查实是在密谋造反。”
灯下的影无忧早就卸了面具,只是一脸的凝重,银眸中俱是狠厉嗜血,沉吟片刻之后,他对着面前的黑衣人吐出两个字来:“屠城。”
那人一惊:“统领,这样恐怕不大好。”
影无忧桀桀一笑:“若你能将所有谋反的人都找出来,我们又何必滥杀?哼,这样的事还做的少么?——事后做的严密些就行了。”
那人无话,自去了。
影无忧便坐在那里出神,脸上的冰冷被一种苦涩替代,他是练武之人,这样的雨夜,他竟感到一丝冷意爬上心头。
脑子里又在盘旋他无意中听到的那些话,心中滞涩,呼吸之间隐有痛意。
凤悠然。低低的念着她的名字,心头缭绕一丝枯寂。幸而不曾对那人说出自己的心意,幸而他生性谨慎,忠顺罢了,她要自己的心何用呢?
一灯如豆,窗前的身影明明高大强壮,偏偏在这样的雨夜,竟看出一丝凄清来。
凤宸宫殿门打开,女子白衣赤足,跑进林中,小六子眸光闪动,止住了身后一大群宫侍:“都回去吧,主子是梦游。”
他不懂梦游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是主子吩咐这么说的。
第二十八章
女追男,隔层纱
小六子守在凤宸宫外,脸上没什么表情,众人各司其职,都当女帝还在时一样。
而凤悠然此时正满脚泥泞的站在影无忧门外,一脸委屈:“无忧,无忧,无忧,无忧啊,这外头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你让我进去吧。”
门里的灯烛灭了,只听见影无忧生硬的语声传来:“夜深了,主子请回吧。有事明日再说就是了。”
凤悠然嘴撅的老高,这还是第一次被影无忧拒绝,眸间俱是可怜兮兮,用脚趾在地上蹭蹭,撇嘴道:“影无忧,我没有穿衣服,没有穿鞋子,你想让我成为紫宣历史上第一个冻死的女帝么?”
来回嘀咕的几遍,锲而不舍的扣扣敲门,靠在门上的影无忧终是忍无可忍,一把拉开门,刚要说话,却愣在那里。
引入眼帘的女子,白色的裙摆之下俱是点点泥水,昔日雪白的脚趾上沾满泥泞,她的嘴唇泛着青白,影无忧眸色一紧,立时将她横抱起来,放在软榻上,弄了一点热水在木盆里,拿了一块干净雪白的帕子,单膝跪在地上给她擦脚。
凤悠然眨眨眼睛,看着面前一声不吭的男子,视线便一直落在他身上,他的神色是那般认真,一丝不苟的,她看不见他的眸光,只能看到他额前散落的碎发。
“无忧”低喃他的名字,来填补自己心底的惊悸。
“嗯。”影无忧没有抬头,银眸中带着点点冷静,“属下送主子回去吧。”
凤悠然把脚缩进怀里,拧眉道:“不要,我不要回去,凤宸宫太大,我不要一个人睡觉,我害怕。”
影无忧依旧跪着没动,头还是低着:“有六公公和宫侍们在,主子怎么是一个人呢?”
凤悠然低低一叹:“你明知道,我习惯有你在身边,你还要说这样的话无忧,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影无忧蹙眉,还是不肯抬头,一股酸气却自肺腑而出:“属下自然只是主子的暗影,其实,主子不必挂心属下如何,属下自然是会对主子尽忠的。”
凤悠然眸间一抹恼怒,当下就想骂人。早知道他是这么个鬼脾气,当时就不该在冷亦寒面前说那些话的,她为的是怕旁人听见了生事,那些话连冷亦寒都不相信,眼前这个呆子却当了真!
“——我做噩梦了,看见你不在身边,我当时真的想咬死你,现在听你说这些话,我更想咬死你了。影无忧,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思么?”
面前男子不语,凤悠然把他的手捉到怀里,狠狠的咬了一口,听见他因为疼痛的抽气声,她咯咯一笑,才道:“人家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你是看过我从前模样的人,其实,我以为那天你肯把我容貌给我看了就是喜欢我了,我以为你接受了我给你的名字就是喜欢我了,现在看来,我这个想法倒不是一厢情愿。原来,你也会为了我的话使性子,想来你对我这般生疏冷漠,是因为我在关雎宫的那番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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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狗爬式狼扑(二更)
沉默了半晌,影无忧才抬眸,深深的注视着面前的女子,明明银眸中有深深爱恋,却道:“我不能爱你,也不能喜欢你,其实你之前的话,我又何尝不知道缘由呢?我不是为了你的那番话,我是被凤后的话点醒的,最好的选择就是我做你的暗影,你还是我的主子。这样,先皇的暗子才不会发现,也不会再危及你我了。”
凤悠然眸中隐有怒色,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这个呆子还在顾及这些东西!不过想想也是,若是连命都没有了,还拿什么来谈爱情和相守呢?
她勾勾手指头,影无忧的视线便落在她身上,她便指着自己身边道:“你过来,我的脚冷,给我捂脚哦。”
他知道她一定会生气的,没想到却笑吟吟的招手让他过去,因此心下一松,过去把她还透着冷意的小脚放在怀里暖着,触手便觉得皮肤柔嫩细滑,他本就喜欢她,此刻硬是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把视线从她雪白圆润可爱的脚趾头上移开。
他的动作全都瞧在凤悠然眼里,眯眼一笑,却悄悄把脚掌往下一压,便落在一处地方,坏笑着轻轻磨蹭挤压:“无忧这里若是热起来,悠然就不会觉得冷啦!”
话音刚落,她就狼扑过去,一下子把毫无防备的影无忧扑倒在软榻上,她本就穿的轻薄,身子还泛着凉意,可影无忧身上却是暖暖的,她便不住磨蹭厮磨,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伸嘴儿在他脸上脖颈间啃来啃去,啃一口就嘻嘻的笑一下,或者用贝齿撕咬,或者用嘴唇轻抿,总之,能够想到的挑勾引逗的法子她都用了,最喜欢影无忧的银色眸子,因此就像小狗狗一样在他眼睑之间舔来舔去,不过几刻的功夫,她感觉某个地方硬硬的戳着她。
影无忧是习武之人,无论春夏秋冬,穿的都不多,此刻也就薄薄一件衣衫,被凤悠然这般厮磨,衣带早已散乱,她的手一下子就钻进衣服里,东摸摸西摸摸,一手盖在他的红豆上揉搓,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轻颤,笑的无比奸猾:“无忧,无忧,无忧,现在还要丢下我逃掉么?你的命根子都在我的手里哦!哦呵呵,咦嘻嘻,啊哈哈”
她狗爬式的压在影无忧身上,得意的笑,上次是没有防备,这一次,嘿嘿,她可是堵住了影无忧所有的生门的。
影无忧眸色深深沉沉的,声音沙哑而包含情—欲:“你想如何呢?”
凤悠然顿时眉开眼笑:“吃了我吧!”
她知道,只有如此,他方能心安。她才好放手去保护,才能有了名正言顺保护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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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你施为(三更)(承受能力不好的,请慎入!囧)
影无忧身子紧绷着,心肝儿却在轻轻颤抖,听见凤悠然这话,又感觉到她一味的撩拨引逗已是到了承受的极限了,口内溢出几声难耐的呻——吟之后,一把摁住凤悠然四处点火作乱的手,眸间赤色退了一些,这才嘶哑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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