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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473被浏览255,409分享邀请回答early20centurytibetanstudiesinchina.wikischolars.columbia.edu/Yu,+Daoquan+(%E4%BA%8E%E9%81%93%E6%B3%89)参阅百度百科:于道泉而且于老先生对这样一位传奇达赖的诗篇也存在疑虑,在其译本中的引言部分他这样写道:下边62节情歌,据西藏人说是第六代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所作。是不是这位喇嘛教皇所作,或到底有几节是他所作[1],我们现在都无从考证。但是西藏人既一致地?认这位神圣的教皇是这些“爱情之歌”的作者,那么这位圣人的事迹一定是读者所愿意知道的。不过关于这位喇嘛生平的事迹我费了许多工夫只找到了一些零星的记载和传说。因为关于他的专著在西藏文中虽有几种[2],只是在北平我还一种也未能找到。在北平印行的西藏文书关于仓央嘉措的记载较多的只有《隆德喇嘛著作集》一种。中文书中关于这位喇嘛的记载极少;《西藏图考》和《卫藏通志》都未有只字说到他的事。《东华录》、魏源的《圣武记》和张其勤先生的《西藏宗教源流考》[3]关于他有一点记载,可是也不过寥寥数语。西文书中记载他的事迹较?的有:(1)德国舒尔曼的《历代达赖喇嘛史》[4];(2)美国罗克希尔的《年间拉萨达赖喇嘛与满洲皇帝之关系》[5];(3)英国贝尔氏的《西藏之过去及现在》[6]。于先生参考文献:[1]如第45、54两节和其余各节中的思想颇觉不伦不类,疑非一人所作。[2]据西藏友人云,《仓央嘉措传》最好者乃阿拉善旗印行。[3]即商务印书馆出版之《东方文库》第十一种《西藏调查记》之前半卷。[4]Die Geschichte der Dalailamas,von Günther Schulemann,于1911年在德国Heidelberg出版。为《宗教科学丛书》之第三种。[5] The Dalailamas of Lhasa and their Relations with the Manchu Emperors ,by W.W.Rockhill,系在1910年之《通报》Serie II.vol.XI发表,有重印之单行本。[6] Tibet Past and Present,by Sir Charles Bell,于1924年在Oxford出版。而且翻译过程中也解释了情歌为什么能在藏区流传下来:仓央嘉措的《情歌》乃是西藏最流行的歌谣之一。我所遇见的西藏人大半能将歌词成诵。大概第一因为歌中的词句,几乎全系俗语,妇孺都能了解;第二因为歌词多半是讲爱情的,又写得十分佳丽,人人都感兴趣,所以能传得普遍。据西藏友人说西藏的歌曲一般有下列几种:(1)gral-glu,意为“排歌”。歌者都坐下摆列成排,同声唱和。歌词多为吉祥语,新年或婚嫁时用以祈福,平时无人唱。(2)bshad-chen,意为“大歌”。乡间农民农事毕后,宴乐时用之。以歌词冗长故名。(3)sgor-bshad,意为“环歌”。唱时男女携手成一大环,左右旋转?同声合唱。(4)ka-bshad,意为“字母歌”。乃以西藏文之30个字母,依次作歌词中各句之第一字,故歌词以30句为限。在西藏爱间的唱和,多为此种歌,故歌词多为男女爱慕之语。(5)gtang-thung-bshad,意为“短歌”。普通每节四句,每句六个缀音。西藏人日常口头随便唱的,及跳舞时普通所唱的歌曲,都是这一种。仓央嘉措的《情歌》即系此种。对与最早藏文版本的仓央嘉措的诗集考究如下:我最初翻译时所用的原文,是一位西藏友人从拉萨带来的一本梵式小册子。全书共有歌词237句。原文只每两句分为一段,并不分节。为读时方便起见,我乃照歌词?的意思分为54节。后面自第1节至第54节全系从拉萨本抄出。我译完了拉萨本以后,从一位友人处借到了一本达斯的《西藏文法初步》,乃见该书《附录》第33页中也有仓央嘉措的《情歌》。我将两本对照着看了一遍,彼此微有不同。拉萨本共有237句,达斯本共有242句。现在为比较时的方便,也将达斯本划分成节,则拉萨本共有54节,达斯本共有55节;而拉萨本中又有六节和达斯本不同。拉萨本的第11、23、24、26、27、45节为达斯本所缺,而达斯本在54节以后多出了七节。今合两本所有,共得61节。据一位西藏人说,全本还不止此数,至少比这还多四分之一。他说在第29节后,应有“第一最好是不相见,如此便可不致相恋。第二最好是不相识,如此便可不用相思”一节。今将此节写在第61节后,作补遗。而且在于先生之前,英国已经有人翻译过达赖的情歌了,于老先生也对自己的文笔表示抱歉了,毕竟他也刚开始学习藏语不久。据我所知,只有英人贝尔氏曾将后边的第1、3、4、5、6、57各节及第50节中间的四句译为英文,载在《西藏之过去及现在》第38、39两页。此外还未见有别人译过?贝尔氏说西藏原文词简意丰,不容易以同样简洁的文字译为英文;我在翻译时乃只求达意,文词的简洁与典雅、非我才力所能兼顾。图为藏文,应该是情歌第一首:从东边的山尖上,白亮的月儿出来了。未生育我的少女的脸儿在心中渐渐显现。于道泉注:[未生娘]“未生娘”系直译藏文ma-skyes-a-ma一词。据西藏人云系“少女”之意。的脸儿,我反复查找未曾得见最早这一版汉译本诗集,反复求索只得于老先生的序言和引言两篇。英译本也没有找到,英译本作者署名是Paul Williams,书名叫做《SONGS OF LOVE, POEMS OF SADDNESS-The Erotic Verse of the Sixth Dalai Lama》亚马逊售价28.8美金。以上二图截自另一本英文译注,作者不详。但从概述可以看出,仓央嘉措的诗歌的确是四言诗歌。接下来另一位学者也醉心于藏地文化,希望翻译仓央嘉措的诗集,名字叫做曾缄。引自百度百科曾缄曾缄,191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受教于黄侃,对古文学和诗词造诣颇深,北大毕业后到蒙藏委员会任职,仓央嘉措情歌就是任职期间从民间流传的情歌中搜集、整理、由藏语译成。该版本为现行汉译译古本中公认成就较高的版本。他自云:“在民国十八年(1929年),余重至西康,网罗康藏文献,求所谓情歌者,久而未获,顷始从友人处借得于道泉译本读之,于译敷以平话,余深病其不文,辄广为七言,施以润色”。曾缄译本录有66首,目前情诗网收集的仓央嘉措请诗集(六十六首)应该是曾缄译本,摘录如下:其一心头影事幻重重,化作佳人绝代容,恰似东山山上月,轻轻走出最高峰。(此言倩影之来心上,如明月之出东山。)其二转眼荣枯便不同,昔日芳草化飞蓬,饶君老去形骸在,变似南方竹节弓。(藏南布丹等地产良弓,以竹为之。)其三意外娉婷忽见知,结成鸳侣慰相思,此身似历茫茫海,一颗骊珠乍得时。其四邂逅谁家一女郎,玉肌兰气郁芳香,可怜璀粲松精石,不遇知音在路旁。(松石藏人所佩,示可避邪,为宝石之一种。)其五名门娇女态翩翩,阅尽倾城觉汝贤,比似园林多少树,枝头一果骋鲊(?)妍。(以枝头果状伊人之美颇为别致。)以上两位大家的翻译应该是最著名最好的两个版本了。后来中央民族大学庄晶收录了124首,据说还有译本手抄本收录了440首,这两版我未曾考证。(智悲佛网:还原一个清晰真实的仓央嘉措 )后来则有刘希武五言绝句版的译本,参阅百度百科:刘希武百度百科中对《情歌》韵律做了一些解释:《仓央嘉措情歌》,是藏族诗坛的奇花异卉。作者虽然是宗教领袖人物,但他敢于写出人的内心矛盾和对现实生活的理想,突破了宗教对人性的束缚,大胆地向传统势力挑战,表现了诗人巨大的勇气。这些作品不但思想内容是积极进步的,而且具有很高的艺术技巧。格律结构上,《情歌》采取了谐体民歌的形式,除个别六句、八句外,基本上都是每首四句,每句六个音节,两个音节一停顿,分为三拍。即“四句六言三顿”,节奏响亮,琅琅上口。 《情歌》多取比兴,直抒胸怀,自然流畅,通俗易懂,为藏族诗歌创作开拓了新的诗风。于、曾、刘三版比较:【于道泉】从东边的山上,白亮的月儿出来了。少女的脸儿,在心中已渐渐的显现。【曾缄】心头影事幻重重,化作佳人绝代容。恰似东山山上月,轻轻走出最高峰。【刘希武】明月何玲珑,初出东山上。少女面庞儿,油然萦怀想。离现代最近,最忠实原著的一版是当代中国出版社的《六世达赖情歌-仓央嘉措请诗集》作者署名是仓央嘉措,译者是于道泉老先生,后面加了一个“苍溟水文”,应该是在于老先生译本的基础上苍溟水文做了进一步的解释说明,这本是比较尊重原版书之一了。图片源自网络原文摘录如下:自己的意中人儿,若能成终身的伴侣。犹如从大海底下,得到了一件珍宝。想起童话《海的女儿》。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不理解,小人鱼那样美且善良可爱,恰又是王子的救命恩人,王子为什么不爱她?况且,王子与她是故事的男女主角,在所有的故事里,男女主角不都应该相爱的吗?后来,渐渐明白,没有哪种爱是理所应该、当仁不让的。古希腊的神祗们爱情生活丰富多彩,顶可爱的一段,就是海皇波塞冬手执三叉戟,驱赶海豚遨游数千海里,逮住了心仪的海仙女安菲特里忒。安菲特里忒亦是耿直,当真做了波寒冬的新娘,还生了一子一女。每当看到这里,哈哈大笑之余,就会想起某些旧的演义评书譬如薛仁贵征东征西之类,那些男主攻城掠地时必得碰上一位“身手好生了得”的“美娇娘”,二人缠斗来去,愈看愈对眼,男主便将刀枪剑戟往地上一插,唱声“呔”,又道“娘子,不如随了我呗”!于是乎,那女主就连同城池兵卒一道“随了他”,雄纠纠气昂昂一同并肩杀向下一个城池。这种中国式男人的意淫层出不穷,外国的故事就实在得多。阿波罗爱上了女神达芙尼,也学波塞冬撒开了腿儿追,但这位美丽的女神愣是不买最多才多艺、最英俊潇洒的太阳神的账,被追得急了,摇身一变化做月桂树,徒留伤心又无奈的阿波罗对树发呆。可见爱情绝不是对等的,也不似梁羽生先生笔下的“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很多时候就是畸形的三角、N角,或者?角。于我等凡人,稍有不慎,便成为角落旮旯的那个角色,自以为是的现世情,终究成为彼岸花。据传仓央嘉措在世时,他的情诗便已广为传唱。难以想象,当他穿着俗人衣裳戴着长长的假发溜出布达拉宫,自由快活地放歌时,他是怎样的心情;当他身着袈裟,摇动转经筒,遥聆远方歌声时,又是怎样的怅然?他是“布达拉宫里的王”,唯独没有谈爱情的资格。温莎公爵弃江山傍美人,尚可博得半世佳话,同样的情况放在古代中国,那是叫万人唾弃鄙夷、御史触柱死谏的“误国之举”,更惶论以统治精神领域为要旨的宗教,人性与神性的抗争从来都是以失?告终。仓央嘉措也曾作过那样消极的抗争,然而,从开始到最终,他明白清晰地知道结果——那是只属于他一人的单角爱情故事。他的那一句句的情歌,多么像一场场绚烂的烟花秀,水低星暗,夜空浩淼,刚刚出口,已然结束。到底,不过就是,一生弹指浑无语。介绍完情歌译本历史,我想基本可以确定《问佛》及《见与不见》这两首诗已经是后人杜撰的了。先来说《见与不见》吧:《见与不见》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 相爱寂静 欢喜此诗成名于《非诚勿扰2》一片,片中李香山之女在他的省钱追悼会上朗诵的一篇。通过上述汉译本考证,仓央嘉措的情诗为gtang-thung-bshad式,意为“短歌”。普通每节四句,每句六个缀音。西藏人日常口头随便唱的,及跳舞时普通所唱的歌曲。且不说句式明显不对,而且这么晦涩难懂有深度的诗歌在当时还是农奴制的藏区怎么课能妇孺皆知的传唱?而实际是,经考证此诗实为广东一名网络女作家扎西拉姆.多多(本名谈笑靖)2007年的作品集《疑似风月》,原名应叫做《班扎古鲁白阿玛的沉默》。请参阅百度百科《班扎古鲁白阿玛的沉默》作者关于此诗的灵感在原文中也有记述:这一首的灵感,是来自于莲花生大师非常著名的一句话:“我从未离弃信仰我的人,或甚至不信我的人,虽然他们看不见我,我的孩子们,将会永远永远受到我慈悲心的护卫。”我想要通过这首诗表达的是上师对弟子不离不弃的关爱,真的跟爱情、跟风月没有什么关系。而且,2011年的时候扎西拉姆多多发现一本署名子非著的《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仓央嘉措的请诗集抄袭了自己的《班扎古鲁白阿玛的沉默》并注明作者为仓央嘉措。谈女士一纸诉状将出版社告上法庭,并且最终胜诉。新华网新闻链接如下:综上所述,流传谬误最大的《见与不见》并非仓央嘉措所作。然后再来看另一篇《我问佛》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容颜? 佛曰∶那只是昙花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没有什麽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可有人让她蒙上了灰。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麽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既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著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拥有它的资格。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怎麽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我也曾如你般天真。佛门中说一个人悟道有三阶段:“勘破、放下、自在。” 的确,一个人必须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 我问佛:为什么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 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 我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佛说: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 我问佛:那过几天还下不下雪? 佛说:不要只盯着这个季节,错过了今冬, 明年才懂得珍惜. 我问佛:你多大? 佛说:我就算一岁,我也是佛你就算100岁如果固守自己的心灵那也是人. 我问佛:世事本无常是什么意思? 佛说:无常便是有常,无知所以无畏. 我问佛:我的感情总是起起落落. 佛说:一切自知,一切心知,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浮浮沉沉方为太平 佛曰:执著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 佛曰:执著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 佛曰:执著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佛曰:不要再求五百年,入我空门,早已超脱涅(磐)。 我再拜无言,飘落,坠入地狱无间. 佛曰:缘为冰,我将冰拥在怀中; 冰化了,我才发现缘没了 。 我信缘,不信佛。缘信佛,不信我 。 佛把世间万物分为十界: 佛,菩萨,声闻,缘觉, 天, 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 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为六道众生; 六道众生要经历因果轮回,从中体验痛苦。在体验痛苦的过程中,只有参透生命的真谛, 才能得到永生。凤凰,涅槃。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佛曰: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这里说实话对这种长诗基本可以肯定已经不是原本那66首情歌了,但是仓央嘉措一生著作颇丰,另有其他典籍传世,保不齐这是例外的一首长诗,而且我也不是佛学专家,对佛学的事不甚了解,但诗中确实有几点谬误。这也是我看了一位名叫楚楚云儿的博客才明白的。第一点,第四问中,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此为1993电影《青蛇》主题曲《流光飞舞》的歌词,词曲黄沾,编曲雷颂德,演唱陈淑桦。第二点“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佛把世间万物分为十界:佛,菩萨,声闻,缘觉,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为六道众生;六道众生要经历因果轮回,从中体验痛苦。在体验痛苦的过程中,只有参透生命的真谛,才能得到永生。凤凰,涅盘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此段要从藏传佛教与中土的汉传佛教遗迹南传佛教的不同说起。藏传佛教是中国佛教三大系统(南传佛教、汉传佛教、藏传佛教)之一,自称“佛教”或“内道”,清代以来汉文文献中又称之为“喇嘛教”。藏传佛教以手印心法为主,共分五大教派如下:宁玛派,萨迦派,噶举派,格鲁派,噶当派。宁玛派(rnying-ma-ba)是藏传佛教最古老的一个派别。 “宁玛”(rnying-ma)藏语意为“古”、“旧’,该派以传承弘扬吐蕃时期译传的旧密咒为主,故称为“旧”;其法统与吐蕃时期的佛教有直接传承关系,历史渊源早于后弘期出现的其他教派,故称为“古”。通称“旧译密咒派”。萨迦派采用款氏家族世代相传的传承方法。萨迦派在显教方面注重经论的翻译及辩经。显宗方面有两个传承,一个倡导唯识见,传授法相学;一个主张诸法性空,传教中观应成学说。噶举派是藏传佛教支派最多的教派。“噶举”(bkav-rgyud),藏语意为“口授传承”,谓其传承金刚持佛亲口所授密咒教义。格鲁派(dge-lugs-pa)中的“格鲁”一词汉语意译为善规,指该派倡导僧人应严守戒律。又因该派认为其教理源于噶当派,故称新噶当派。格鲁派既具有鲜明的特点,又有严密的管理制度,因而很快后来居上,成为藏传佛教的重要派别之一。噶,藏语指佛语;当,指教授。噶当,意为将佛的一切语言和三藏教义,都摄在该派始祖阿底峡所传的“三士道”次第教授之中,并据以修行。噶当派由于教理系统化、修持规范化,因而对藏传佛教其它各派都有重大影响。(此段文字来自)仓央嘉措是藏传佛教的最高领导人,他主要是红衣喇嘛(宁玛派),但也兼修了藏教其他灌顶,解脱之传授,经教,不论显密,全都曾加以习闻。这样一位藏传活佛怎么可能会在诗里直接写佛经段落呢?就算要以诗歌警醒世人,也会是以浅显之慧喻来教化众生吧?(关于仓央嘉措的派别详述见:)更何况,仓央嘉措早逝,使他在今世名声大噪的诗歌都是他的情歌,且都是藏族民歌,可吟可唱,而第5问中的“十界”、“六道”、“八苦”,这些均为净土宗、禅宗佛教佛经之义。后面的“坐亦禅,行亦禅”和“语默动静体自然”出自《永嘉大师证道歌》,“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出自《华严经》。这都是出自禅宗的教义。看来抄袭拼凑者也是不懂佛学派别之人。另有知乎用户嬴寻赤考证《那一天》《十戒诗》原文如下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那一瞬,我飘然成仙,不为求长生,只愿保佑你平安的笑颜。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歌,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那一日,我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只是,在那一夜 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己 失去旧日的光泽来源:前一段出自1997年朱哲琴专辑《央金玛》中的歌曲《信徒》的歌词,词曲作者是何训田。或许因为《央金玛》中另有一首歌名为《六世达赖喇嘛情歌》,因而这首歌词被人缪传成“仓央嘉措情歌”之一。后面的词句,估计为网友的仿作(曾在江南小乔的作品见过)。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来源:“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和“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是仓央嘉措的同一首诗歌(原文是藏文)的不同译本。中间的“第三”到“第十”,据作家桐华称,为其读者“白衣悠蓝”观看书《步步惊心》后的续写。因一共十条,被网友冠以《十诫诗》之名,仓央嘉措的原诗并没有名字。据我考证源自于道泉译本第六十二: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曾缄译本情歌第六十六: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辛苦作相思。不多赘述现在人们大多通过网络,电视,电影接触文化,了解文化,但对于这类快餐似的文化供给方式,很多人不求甚解,谬误一旦出现,有符合大众的文化心理的需求,很快就以讹传讹,更有许多不负责任的作家名人等,不深考究,就把诗歌东拼西凑写成自己的,更有甚者写作别人名字,招摇撞骗,实在是不负责任,不知这类书籍是如何付梓的。也有名人,有影响力的人不去深究,随意引用了谬误的东西,误导了大众,可悲可叹。我是一名理科生,平时不怎么读诗歌,今天之前也没接触过仓央嘉措,对佛学也是一窍不通,但本着严谨的态度,考究了一下午,翻越了一点资料就知道这些所谓的“情歌”并非仓央嘉措之原作,希望这些作家学者名人编剧等文化引领者能有一个认真负责的态度,做好文化传播的工作。尤其是现在好多国产雷人剧的历史谬误硬伤,实在让人生气,其实就是找两个我这样的实习生查上两天资料就能解决片中绝大部分硬伤。同时也希望大众能有选择性的接受流行文化,懂得识别真,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补充几处谬误的批判文章:中国青年报:谁在误读仓央嘉措新华网:仓央嘉措:一直被误读,从未被了解迎风一刀斩———————————————————————————————————————————修改谢谢大家关注,有人说图片看不了,因为是一年前写的,旧的图片找不到了,于是补了一些相关照片。91066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13717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前几年在各地跑的时候,经常见到残疾的乞丐,有大人,有小孩。最近好像少了些,但也会在北京的天桥地下道见到。每次,我都会想起小时候去大兴县看的“奇观表演”。一个帐篷里,有各种走穴演出的团体,其中一种是畸形人体秀。【北洋夜行记】是魔宙的半虚构写作故事由老金讲述民国「夜行者」的都市传说大多基于真实历史而进行虚构的日记式写作从而达到娱乐和长见识的目这种东西,看一次就再也难忘。尤其是,当你了解到,这背后是一个秘密犯罪团伙在操控,表演奇观的孩子,是人工改造而成。今天要讲的故事,是我太爷爷金木在1916年调查的一个案子。看完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我太爷爷金木留下了一本民国初年的神秘笔记《夜行记》,里头讲的都是历史上没说的事儿,看似离奇魔幻,却是残酷的真相。上图为金木对这次事件的记载。事件名称:奇闻马戏记录时间:1917年1月事发地点:阜成门外上个月的一天早上,十三来接我出门,说车行里一个姓穆的兄弟丢了女儿,能不能帮着找找。小姑娘四岁,住在朝阳门神路街。吃过晚饭和邻居小孩在街上玩,到夜里也没回家。母亲上街打听,一个孩子说,有个大爷拿着好看的画片儿,小姑娘就跟着去了。之后,三四天都没音讯。家人报了内一区(今朝阳门内地区)警署,却说城外的事情管不了。拐孩子的事情,确实难查,尤其是城外的拐子,十分猖獗。永定门外,阜成门外,经常有“武拐子”在街上游荡,乘人不备抱起小孩就跑。丢掉的小孩,很快会被卖到外地,大点的孩子,甚至会被当做“猪仔”卖到南洋。我带十三去了《白日新闻》编辑部,刊了寻人广告,托几位记者帮忙打听朝阳门外的动静。下午,又找到韩斌,让他到东郊警署找人查查。我很清楚,这些没多大用,已经这么多天,拐子很可能已经把小姑娘卖出了北京。事情过了半个月,没一点下落。几天后,却又有一件怪事找上我。因为这件事,穆家的小姑娘找了回来。然而,我却宁愿自己从没帮上这个忙。冬至那天,天气干冷,我本想和十三在家吃顿饺子,但有人送来名帖,说一位姓袁的朋友请我喝茶。中午,十三拉我到鼓楼东大街的天汇茶园,那朋友已经在包间里等着。竟然是袁寒云。他梳着油光的分头,穿丝绸棉马褂,一边跟着台上咿咿呀呀,一边喝茶。他身后站着两个跟班,都是西装背头。我四下看了看,整个包间只请了我一个。这个少年时结识的朋友,从小就是个人物,出手阔绰。▲袁克文(),字豹岑,号寒云,河南项城人,袁世凯次子,民国四公子之一。三月份,他父亲搞了场做皇帝的闹剧,这事儿我觉得很可笑。但父亲归父亲,儿子是儿子。况且,他父亲已经死了。我寒暄几句,跟他聊最近北京的状况。寒云却不提政事,跟我讲最近新淘来的古钱币。聊一半,他忽然停下,说有正事,招呼旁边的一个跟班,递上个空白信封。他前天逛鬼市,发现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照片,就买下来,想送我做素材。我一边接过信封,一边笑说:“鬼市卖的照片不就是西洋春宫照吗?你又不缺女人,还喜欢这个?”寒云没笑,说照片不是我想的那种。打开信封,我不笑了。这确实是“奇形怪状”的照片。最上面一张,是个黝黑的男孩,十几岁的样子,两腿萎缩,以古怪的角度折在身下,站在街边。▲民国时期,北京街头的残疾乞丐。再翻一张,是个十几岁女孩的侧面照。女孩衣衫褴褛,抱着一个旧竹筐,坐在街边乞讨。她梳着松散的辫子,头发耷拉在额头,仔细看,却发现眼睛是瞎的,两块肉瘤糊在眉毛下面。我往下翻,都是身体扭曲的残废乞儿,每张照片后面都记着日期。时间不远,就在上个星期。我问:“是丐帮吗?”寒云没回答,让我先看完。我接着翻,后面的照片不再是乞儿,却更畸形。有个人头大如瓮,看起来十多岁,却长了个婴儿的身子。一个女孩身着戏装,甩着水袖表演,伸出的手臂却只有骨架,光秃秃白生生的。最后一张照片很模糊,像是抓拍时摇晃了。照片里没有人,中间是个阴森的祭坛,旁边摆着瓶瓶罐罐,供奉着一个黑木牌位。我掏出放大镜看,看牌位上写的字:云霄…门。中间两个字看不清。我合上照片,点了一根烟,问寒云照片中是什么地方。寒云说,这是南城的马戏表演,照片是摆摊的捡来的。我弯腰用手指在地上擦了擦,拿出一张照片,在角落上抹了抹,相纸上隐约显出一行凹陷的小字:修德照相号。寒云放下茶杯,拿起照片看。我告诉他,这是修德照相号的专用相纸。拍照的人,应该是连修德。连修德是修德照相号的老板,算是我的朋友。我的怀表相机用微缩胶卷,经常借用他的暗房洗照片,平时也有些来往。▲清末民初,北京照相馆很少,一般称作“照相号”或“照相楼”。修德照相号只有一位摄影师,就是老连。半年前,他去天津租界跟法国人买了一台二手便携照相机,经常四处拍照片,调查些古怪的事,但他从不卖这些照片。这么多张流到了鬼市,有点奇怪。我向寒云告辞,打算去老连那问问。寒云叫我别急着走。他招手叫来跟班,说:“把老钟叫来。”跟班的出了包间,很快又回来,后面跟着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也梳着背头,穿着干练,右手食指带着个宽边金戒指。我看了他一眼,他朝我点头,眼神锐利。寒云介绍,这人叫钟树海,是他手下得力的人,在黑白两道都有些门路。我有点不解,为什么介绍这个人。寒云认为,照片里的事看起来不简单,老连可能遇到了麻烦,有个人帮着,放心。我谢了他,让十三先回,和钟树海离开了茶园。到了东四,连修德照相号关着门。我问一旁的布绸店老板,说已经关了好些天。我们绕到后门,敲了很久门,没人应。正要离开,门里问找谁。我说,是金木。连大嫂开了门,她披着件旧棉袄,好像刚起床,显得很憔悴。我问他老连在哪,她没说话,看了看钟树海。我说:“一起的,这是钟先生。”她这才把我们让进院,关了院门,插上门栓。老连四岁的独子,上个月在东四牌楼走丢了。当天,老连就报了警,却半个月没音信,去警署打听,才知道根本没立案。老连怀疑是给拐子拐走了,就自己出门找,来来回回一个多月,老连也失踪了,一直没回家。“金先生有能耐,您一定帮帮我们。”连大嫂说着,就要跪下。我扶住她,问这段时间,老连有没有交代什么话,或留下什么东西。连大嫂进堂屋,从供桌上的菩萨像后面拿出一叠照片,“老连搁下的,说谁也不能给看。”我翻看照片,也是一些乞丐的照片。其中一个残疾乞儿,我见过。他经常出现在正阳门门楼下,没有胳膊,用右脚夹支笔,抄写经书。我把照片递给钟树海,他翻了几张,说:“这些可能是连兄弟找儿子时拍的,照片流了出去,应该是暴露了。”如果真是丐帮,老连可能有危险。我打算去正阳门,找找那个用脚写字的孩子。离开老连家,钟树海却让我别着急去正阳门。他叫了两辆胶皮,带我去了东安市场的东来顺羊肉馆。进了馆子,钟树海叫上一份涮羊肉,半斤二锅头。▲北京东来顺最早创建于1903年,最初售卖小吃,后来加入羊肉,改名东来顺羊肉馆。我没多问,先喝了两杯,等钟树海开口。他果然有话说,一边往铜锅里夹肉,一边说:“金兄弟,丐帮这事,我觉得算了。”我没接腔,他继续说:“那连兄弟,我想想办法找回来,但你要真惹上什么,没法和袁先生交代。”我问他,觉得这事是怎么回事。他说:“照片上小孩的样子很明显:采生折割。敢做这个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乞丐,背后应该还有人。”▲清代掌故遗闻的汇编《清稗类抄》中,有对采生折割致残乞丐的描写。采生折割的说法,最早出现在宋元时期,“采生”是指摘取活体的器官,“折割”就是以刀斧等器械伤害人体。丐帮用这种古怪残忍的手法致人残废,为的利用畸形的婴儿或年轻人乞讨钱财。这种罪行,按照明清律法,要凌迟处死。▲《明律》 中,对采生折割罪行明确规定要凌迟处死,并流放家人。我不太相信,采生的事,我确实在史书上见过,更多还是讹传。西医刚进来时,也曾被哄传是妖法采生。▲西医进入国内时,外科手术曾被当做采生折割看待,引起民众恐慌。钟树海连喝了几杯,鼻子有点发红。他笑着说:“金兄弟是读书人,知道的典故多。不过这帮人,就连我们道上的人也难摸得透,还是小心点。“我想再问,他却岔开了话题,也没再劝我。吃完涮肉,天已经黑透,我和钟树海约好,第二天去正阳门找乞丐。畸形表演的地方,他会找人打听。这几年,北京几道城门附近和公园里,常年栖息着成群结队的乞丐,大大小小,有本地的,外地逃荒来的,也有落魄旗人。▲北京北海公园的乞丐,照片由美国社会学家甘博拍摄于1917年左右。我和钟树海一早赶去,那个用脚写字的孩子果然在,穿着破成碎片的棉袄棉裤,却光着脚丫子,趾头冻得黑红。他斜倚在城门洞的墙上,用右脚夹起一支破毛笔,抛向半空,再准确地接住,然后沾了墨,在宣纸上写《金刚经》。因为没有胳膊,动作摇摇晃晃,扭着脖子维持平衡。他用脚写的小楷,比我的字好看。我看了看四周,都是围观的过路人,没看见哪个像是丐头。我朝钟树海使了个眼色,朝写字的孩子走过去。我弯下腰,看他写字,突然一拍大腿,大声说:“小幺!你不是宋老三家小幺吗?你爹正找你呢,胳膊怎么了…...”那孩子愣住,写字的脚丫子停在半空。我伸手拽他起身,扯住空荡荡的袖口便走。围观的都没反应过来,没人吭声。刚走出门洞,晃出一个人,拦在我面前,说:“老兄,认错了人了吧,聊聊?”这是个比我高出半头的大块头,头上缠着辫子,镶了一嘴金牙,正在啃肉包子。我看了一眼他身后不远处的钟树海,松开那孩子的袖口,跟着金牙沿城墙根往西走去。沿着城墙走了几百米,墙根蹲着两个戴皮帽的人。见金牙过来,两人起身迎过来。看样子,我遇到了麻烦。三人将我围住,金牙问我:“你认识那要饭的?”“不算认识。”我说着,往外走。金牙伸手扒住我的肩膀,手上多了把手刺,问:“你是探子?”▲手刺,旧时候用于近战的一种武器,一般是钢质或者铜质。另外两个皮帽也掏出了刀子。这种问话,遇到过不少次,我什么都愿意假扮,但就不爱假装自己是侦探。我笑了一下,推开他的手,说:“那倒不是,打听点事,用不着这么当真。”“你算哪根葱哪头蒜?敢管这事!”我把手摁在腰里,打算掏枪,却听见钟树海的声音:“你看我算哪根葱?”回头一看,钟树海到了跟前。金牙见着他,声音软下来,朝钟树海点头哈腰。钟树海掏出烟卷,递了我一根,说:“这位兄弟是我的人,有事儿想打听。”金牙摘下手刺,朝我点头:“海爷的兄弟,有事您尽管问。”我点上烟,看看两个皮帽,也已经收起了刀子,低头杵在墙根,随时等吩咐的样子。这个钟树海,比寒云介绍的还不简单。金牙是个丐头,前门一带的丐捐都由他收缴,写字的孩子,归他管着。▲丐捐,丐帮陋习。每年旧历二、八两月,或是端午、中秋、农历年三节期间,丐头公然带领成群结队的乞丐进入城中,向市面上的商户们强打秋风、索讨规费。缴纳丐捐能避免多次被堵门乞讨。我问他,朝阳门和东四丢了孩子,要找谁问。金牙歪头嗨了一声,说:“这您问错人了,拐人拍花,我们不干这个。”金牙说,用脚写字的孩子,是他买来的,“贵着呢,用脚写字的小孩,不好买。”这丐帮的生意,比我想的要更复杂。丐帮的人,都分片管理,走街串巷的叫花子,有些并非丐帮的。这些人明着要饭,暗里拐人。还有些稳婆,遇到生女孩不要的人家,就自己养几个月转手给人牙子。通州、大兴偏僻的乡里,也有人挑着担子卖自己孩子的。“卖孩子的都弄残了卖?”“直接干这个太危险。宣武门有个女花子,扮成好心老太(女拐子的黑话叫法),摘了个叶子(拐了个女孩),割了手脚筋,背到街上,被人认出来,当场打死!”金牙说,因为割折的手段残忍,只有够狠的人才做,更多的乞丐是“改相”,把自己装扮成残疾人。钟树海打断他,让他交代自己都做了什么。金牙叹了口气,说:“我就是个二道贩子,倒个手,换换货。”“怎么个倒法?”“找五岳门。”我想起那张照片上的牌位,问五岳门是什么。金牙说,五岳门是庚子年间冒出来的一个门派,拜云霄老祖。五岳门和丐帮是交易关系,各地的丐头将买来的孩子卖给五岳门,五岳门将小孩制作成各式各样的残废,再卖给丐帮。虽然不便宜,却能用残疾乞儿挣来更多钱。“妈的,五岳门是厉害,但也太不是东西,我在他们那亏了不少钱!”金牙边说边骂。我问:“既然残疾小孩挣得多,怎么会亏?”“最近戏班子进货太多,都抬价了!”“戏班子?”金牙骂骂咧咧,说:”就是杂耍卖艺的,五岳门买下几个戏班子,自己做起生意,让我们怎么办?”“怎么才能找到这个五岳门?”金牙说,晚上在先农坛有个聚会,各地的丐头都去,拜见五岳门门主。我问能不能带我们去,金牙直摇头,“最好别去,这事儿担不起。再说,去了也白去。”钟树海笑了笑:“意思是我够不上了?”金牙也笑,呲起一嘴黄灿灿:“海爷您面子是大,但是这个五岳门谁的账也不买,下手太狠。万一被蛇咬了,咱也不能咬回去不是?”我说:“我自己跟你过去,到了地方,什么也不做,就看看,咱俩也不认识。”金牙摸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答应了。我看了看钟树海,他抽着烟,没吭声。从正阳门回了城,我问钟树海,跟金牙什么关系。钟树海含糊了几句,没细说。过了一会儿,又说:“我的身份,跟袁先生有关,不如你改天问他。”我就没再多问这事,和他讲了朝阳门穆家小姑娘的事,“既然道上都熟,就帮忙打听打听。”钟树海一口答应,说记下了。晚上九点,我和金牙去了先农坛。这里前年改成了城南公园,但实在荒僻,冬天基本没什么人来。▲1916年,废弃已久的先农坛被政府辟为城南公园,位于现今北京市西城区东经路,为重点保护文物,图为先农坛的观耕台。聚会在先农坛的观耕台。我们到时,台阶上已经站了几个人,陆陆续续有人聚集过来。一共二三十个,几乎都穿着长袍马褂,还有几个穿西装的。我低声问金牙:“这是丐帮?”金牙白了我一眼:“大爷,您真以为我们都是穿破烂的?”说完,他让我别吱声。我躲在人群后面看。过了一会儿,远处过来几个人,在观耕台四周点上了火把,旁边的林子被火光映照得影影幢幢。一顶轿子晃悠悠抬了过来,竟然是个骡轿。▲清末民初,由两匹骡子前后驮着的轿子还很时兴,叫骡轿,比人力轿子快。这应该就是金牙说的五岳门门主。骡轿停住,门主没下轿,隔着帘子和跟班的说了几句,那跟班朝台阶上的丐头们招了招手,说了声:“一个个来吧。”丐头们一阵议论,上去了一个,向跟班的点点头,附身在轿子边上说话。一个丐头下来,另一个上去,下来的人有的乐呵呵,有的直摇头,相互聊的都是买卖小孩的黑话。我有点想笑,拍拍金牙,问他上去要和门主说什么。不等回答我,金牙弯腰抻抻衣服,上去了。金牙上了台阶,隔着帘子说话。没讲几句,却大声嚷嚷起来:“说好的新鲜玩意儿,到现在也没做出来!我搬来的石头(指男孩)不下一百个,钱都赔进去了!”嚷嚷完,金牙拿手拍打轿子,跟里头争吵起来。台阶底下的人闹成一片,我向前凑了凑,想看看怎么回事,却见金牙仰面一倒,惨叫一声,从台阶上跌落下来。他挣扎着站起来,捂着唔呀呀地乱叫。见到这情形,下面有几人走了。金牙掏出刀子,朝虚空里乱刺,挥舞了一阵子,反手往自己胸口就捅,一边捅一边喊“捅死你”,连捅了七八刀。金牙栽到地上,嘴里咕嘟着血泡子,不知死活。抬头看台阶上,骡轿已经走了。剩下的丐头乱成一团,纷纷往外走。我跟在一个丐头后面,出了先农坛。走到外面,我问那丐头金牙怎么回事。丐头小声说,这是摄魂术。说完,就匆匆走了。我回了西四,半宿没睡,琢磨五岳门怎么回事。在元代的古书里,我查到了云霄五岳神的记载,这是一个湖北山里土人信奉的一种邪神,能驱使猖鬼。▲沈刻《元典章》中,详细描写了采生祭神的过程,极其残忍。当时的“采生”,是为了祭祀五岳神。采生者将儿童绑住手脚,击打后脑致死,再用尖刀剖开肚皮,取出心肝脾脏,剜下眼睛,砍掉手指脚趾,向神献祭。钟树海打听到了照片里的表演班子,就在阜成门内大街的白塔寺庙会。第二天一早,我们赶到了庙会。已近阳历年,庙会上全是人,很多带小孩看热闹的。庙会一角,空中飘着一个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奇闻马戏。幌子下面,是个巨大的棚屋,里里外外围了几层人。透过人群,我瞄见棚屋围墙上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人头蛇,双生儿,侏儒。图案一旁,写了一行字:猴子唱歌,敬请期待。我们挤到围墙跟前,门口有人卖票,一人俩铜板。钟树海买了票,我们进了场,场中有两个帐篷,一个写着“奇闻”,一个写着“马戏”。我们钻进“奇闻”,里头也是人挤人。帐篷里摆了个很长的弧形舞台,上面陈列着一排“奇观”。我一眼看见白骨精和大头娃娃,和老连拍的照片里一样。▲金木手绘的大头娃娃和白骨精(扫描文件)。白骨精穿着戏服,头插花翎,做出戏里的模样,水袖一抖,露出两只胳膊,胳膊上只有森森的白骨。围观的人一片惊呼。那个大头娃娃趴在台上,每次挪动一下,就像脑袋要滚下来。旁边是人头蛇身,应该是障眼法。有个双生儿,像是个天生畸形。钟树海看得兴致勃勃,从头逛到尾,还跟着其他观众起哄。我不想再多看,去了旁边的“马戏”帐篷。说是马戏,其实是玩杂耍,跟天桥班子没差别。看了一会儿,我又回到“奇闻”帐篷,却没看见钟树海。我瞅了个空,挤到前排,靠近白骨精,隔着围栏叫了她两声。白骨精扭过头,水袖一敛,朝我施了个礼,还在演戏。我掏出照片,找出有她的那张,问她记不记得给她拍照的人。她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靠近一点看照片,一脸不明白。我给她比划,“相机,一个黑疙瘩。”白骨精皱起眉,似乎想起什么。正要开口,突然看了看戏台尽头,低头退了回去。我一看,是钟树海,他从马戏班子的后台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白骨精,问:“怎么样?”我收起照片,说:“啥也没说,有点傻。我们走吧。”离开庙会,钟树海要拉我去前门吃爆肚。我说家中有事,和他告辞离开。在阜成门附近绕了一圈,我拐进一个小胡同,抄上近道,跟在了钟树海后头。他没去前门,又回了白塔寺。我不远不近地跟着钟树海,回到了庙会,庙会已经散场,奇闻马戏也在收摊。钟树海跟收拾场子的人说了几句,就进了棚屋。这时,天已经暗下来。我跟着散场的人群走了一会儿,找到奇闻马戏棚屋后头的一处空隙,扒开个口子,钻了进去。里头的两个帐篷已经亮了灯,但不知道钟树海进了哪个。我躲在角落里,等他出来。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见一只骷髅手,我差点喊出声。白骨精站在我身后嘻嘻笑。她换上了棉衣,头上梳起了一条辫子,和外面的姑娘没什么两样。我看了看四周,问她:“你可以随便跑?”白骨精抬起骷髅手,手上挂着一个小木桶,“我给班主打水。”我问她:“你们班主是谁?”“班主就是班主,他和你的朋友在大帐篷里。”我又掏出那张照片,问她是否见过老连。“他被抓走了,你也快跑吧。”说完,她拎起木桶走了。我溜到最大的帐篷边,找了个没灯光的地方蹲下,听见里面有人说话:“这件事还得靠钟老大帮忙。”“门主的意思是?”这是钟树海的声音。我往帐篷上贴了贴,两人却突然不吭声了。这件事果然是五岳门干的,而我要对付的,又多了一个人。二十四号早晨,我又找了钟树海去阜成门看奇闻马戏。这天,是猴子唱歌露天表演。马戏班子围栏外人贴人,我挤了一身汗。戏台上,一个打扮成老头的中年人,手里牵着一只黑不溜秋的猴子。这只猴子个头很大,穿着个棉背心,走起路来摇头晃脑。老头虚晃一下鞭子,猴子就开口念起唐诗,韵律节拍,分毫不错。念完唐诗,又唱起了窑子里的小调。台下人群闹哄起来,小孩坐在大人肩上,拍手叫好。我隔着几层人看了看钟树海,他正往台上扔钱。我慢慢挪到围栏侧边,点了根烟,用火柴烧着了围栏上盖的黑布,转身往外走。很快,围栏冒起了烟,有人大喊失火,人群往外涌散。台上驯猴的老头大声吆喝,抄起台上的一块幕布扑火。猴子立在那里,瞪大眼睛往人群里瞅,也不慌张。我趁乱挤进围栏里,爬上戏台,一把扯过猴子的前爪,问:“你是猴是人?”猴子张大嘴巴看着我,没说话。我捏了捏猴爪,毛茸茸,软绵绵,不像假的。老头冲过来赶我,我抱起猴子想走,一转身撞在一个人身上,是钟树海。他看着我,说:“金先生,这猴子只会唱歌,不会说话。”脑后一阵闷痛,我登时晕了过去。醒来时,眼前还是黑的,脑袋疼得厉害,胃里直犯恶心。挣扎了一下,手脚都绑着,我应该在一个木箱子里。木箱子摇摇晃晃,好像在车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下,箱子打开,我被拖了出来。已经是晚上了,周围一片黑森森,像是城外。两个人站在面前,举着火把。一个戴棉毡帽的,留着山羊胡子,另一个,是钟树海。两人手里都拿着枪。我看着钟树海,问老连的事是不是和他有关。钟树海哼了哼鼻子,没说话。山羊胡子举起枪,说:“本来你死了肯定是个麻烦,不过有老钟在,袁公子那边也好交代。”我心里骂了一声操,又看看钟树海。火光一闪,枪响了,我闭上眼。再睁眼,没死。山羊胡子栽倒在我面前,钟树海先朝他开了枪。钟树海走过来,解开我身上的绳子,把枪递给我,“从你身上摸来的,还你。”我接过枪,果然是我的,大声骂了一声操。钟树海拖了山羊胡子的尸体,丢进林子,套上马车,带上我回城。他这套把戏,把我唬得不轻。坐在马车上,我暗中攥了攥拳头,使不上劲儿。我问他怎么回事。钟树海说,找人打听这马戏班子时,就探了个底儿,这里的班主是他以前的师弟。他原想和师弟商量,把我尽早打发走,却没想到我在戏台上闹了起来。我又骂了他几句,说:“你也真敢玩,对自己枪法那么自信?”钟树海大笑,说:“真把你赔进去了,我也没办法,最多就是跟袁公子散了。”我问他究竟什么人。他收住了笑,伸出右手,向我比划了几个数字:三,八,二十一。这是洪帮的帮中暗号,意思是“洪”。▲洪帮的源流,言人人殊,从来不一致,因为它化名特多,有红帮、三点会、三合会、三河会、天地会、致公堂等等;尚有分支别名,不胜枚举。图为洪门腰牌。我没说话,他继续说:“其实帮你不全是袁公子的面子,我不是他的家奴。如果有了别的门路,打个招呼就走。只是这个五岳门,干的是该千刀万剐的阴损事,我可不想断子绝孙。”我问他大头娃娃和白骨精怎么回事。钟树海停下马车,给我递了跟烟,讲了从班主那听来的儿童改造秘术。五岳门将买来的半岁大婴儿,放进一个小坛子里,只留个脑袋在外面。坛子底上开个洞,供屎尿流出。精心喂养小孩几年,脑袋长大,身子不变。长大十岁,敲碎坛子,就成了大头人。白骨精则更像古代“折割”,用细绳把小孩胳膊扎紧,时间一久,胳膊血液不通就坏死,皮肉腐烂,只剩骨头,再用药,不让小孩发炎死掉。“但是,碎骨头怎么连缀起来,我那师弟也不明白,全是五岳门门主的邪术。”“这门主是谁?”“不太清楚,只知道叫金无影。”回到城里,我想将事情交给巡警,钟树海不让。他认为,这是“道上”的事,就要用他们的方法解决。钟树海已经打听到五岳门的老巢,就在阜成门外护城河附近。二十五号夜里,下起了小雪。钟树海带我来到阜成门城门楼上,西边护城河岸边的一片院子,就是金无影的住处。院子中间,有一片巨大的树荫,把房子遮得严严实实。▲阜成门城门楼,当时北京几乎没有楼房,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城内外。雪越下越大,我们看到的,就剩一片灰白的阴影。凌晨一点多钟,钟树海叫的人到了,三十多个。这是个奇怪的队伍,有叫花子、流氓,天桥卖艺的、算命的,还有胡同里挑粪的。唯一相同的是,一人手里一把枪。半个时辰后,这个杂牌队伍强攻进五岳门的院子,见人就开枪。我问钟树海:“这就是你们道上的方法?太不讲究了。”他笑了一声,“已经得罪了五岳门,就得罪到底,难道敲门进去聊天吗?”两根烟的功夫,院里的五岳门门徒就被打散了。在院子的西偏房里,我们找到了一群小孩,年纪最大的也就十岁。老连也绑在里头,但却没找到他儿子。解开老连,他讲了调查五岳门的事情。儿子丢了之后,他就怀疑人贩子和丐帮,报了警察却始终没消息,于是就自己调查,暗地里跟着几个丐头,一路拍了照片。奇闻马戏的照片,则是在庙会偶然拍到的。他觉得太蹊跷,就连续拍了几天,结果被戏班的人当做探子抓了起来,相机和身上照片都丢了。老连带我们去了后院,寻找金无影。直觉告诉他,儿子一定在五岳门手里。后院没人,只有一棵树冠巨大的老榆树,看起来有上百年。榆树底下,立着个一米多高的蜡炬,剧烈地燃烧,黑烟直往上窜。老连突然大喊了一声,伸手指着那蜡炬。蜡炬是用人做成的。一个女子赤裸着,浑身包裹一层半透明的蜡膜,绑在一个立木上。她的头向后仰着,嘴巴大张,燃烧的灯草,就从她嘴里吐出来。一双骷髅的手,环绕在脖子上,她是奇闻马戏的白骨精。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蜡炬震住了。我看看钟树海,他和那群“道上”的,也呆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冲过去。“金先生,这个礼物怎么样?”榆树后面传来一个男人声音,“把内脏掏干净,用蜡水浸透,费了我不少功夫。”那人从榆树后面走出来,站在阴影里。“还有这个,你见过的,我试了上百个小孩,才成功这一个。”他从身后牵出了一只猴子。这人大概就是金无影。他相貌实在普通,穿着件长棉袍,戴着毡帽,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要是走在路上遇见,可能我都不会回头看。金无影一只手抱起那只猴子,说:“这孩子给我陪葬吧。”老连瞪着金无影,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冲了过去。我一把没拉住他,跟了上去。迎面一股浓重的火油气扑过来。钟树海大喊:“快走!”一声巨响,蜡炬爆了,一团火球腾空,老榆树轰地烧了起来。我拉住老连往回撤,他使劲挣开,往火里钻。我抓起地上散落着几个麻袋片儿,扔到院里的水缸里浸湿,披在身上,也冲进了火里。蜡炬很快烧没了,白骨精也烧起来,散出一股皮肉味。整个老榆树被火焰笼罩,燃烧的树枝不断往下掉。眼镜被烟熏得一片黑,我摘掉放进口袋,眼前一片模糊。老连跪在树下,抱着那只猴子,发疯一样嚎叫。我从来没听见过人类发出这样的声音。火势太旺,我试了几次也没把老连拉出来,他身上很快着起来,嚎叫声戛然而止。绕着榆树看了一圈,却不见金无影的尸体。他刚站着的地方,树上有个打开的洞口。我扔掉身上已经着火的麻袋片,钻进了树洞。树洞下面是空的,连着一条漆黑的地道。我摸了摸手两边的泥土,很坚硬,应该是很久以前挖的。我脱下外衣,向前爬去。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到了尽头。洞口竟连到了山里。天已经亮了,雪也停了,太阳很大,一片刺眼的白。四周是一片稀稀拉拉的槐树林子,林子里停着一辆马车,却没有马。我掏出眼镜戴上,拔出枪,慢慢走到车篷前。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袖口往我脸上一招。一股腥臭呛进鼻子里,我瞬间觉得头晕眼花,差点吐出来。我转过身,举枪瞄了几下,却不见人。我开始耳鸣,一片尖利的嘈杂声涌进脑子里,混着老连死前的尖叫,头疼得厉害。天空旋转,太阳越来越大,周围的树都变了形,我扶住一棵树,不让自己倒下。远远看到金无影正在走出林子,我朝他举起枪。这时,我脚下的影子突然动了,嗖地一下卷起来,张牙舞爪扑向我。我吓得瞪大眼睛,朝影子使劲开枪,一口气打完了所有子弹,什么也没打中。那影子伸出黑手,掐住我的脖子。我双手乱抓一气,什么都抓不到。我放下胳膊,让自己冷静了几秒,猛然想起金牙死的样子。他一定也中了致幻药,挥着刀子要捅的,大概也是自己的影子。我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拧开笔帽,朝自己腿上猛扎下去。▲太爷爷金木的犀飞利牌钢笔,1913美国产。钻心的疼,但幻觉消失了。我倚在树上,使劲喘着,面前什么也没有,影子老老实实地待在地上。一瘸一拐追到林子尽头,金无影早没了踪影。钟树海和几个手下人,从洞里跟了过来,帮我包扎了腿上的伤。五岳门的大火烧到中午,老榆树成了一块黑疙瘩。内四区(今北京阜成门往东到西四大街一带)警署来了人,抄查了五岳门。护城河边的泥地里,挖出了几十具小孩的尸体,生前都惨遭折割,断手缺脚。有的尸体是新埋的,身躯完好,却皮肉模糊。警察搜出了一个大木箱,箱子里装满了许多木制的小孩,栩栩如生。每个木人都有残缺,没有胳膊,没有腿,或是没有眼睛鼻子。据抓获的门徒交代,这是前清传下来的仪式:让小孩自己挑选木人。选到缺手的,就砍掉双手,选到没眼的,就刺瞎两眼,伤口愈合后,就卖给丐帮。▲袁枚《子不语》中讲述的一件采生折割案件,里面有类似太爷爷见的木人。会唱歌的猴子,则是用三五岁的小孩改造成的。他们先用药膏把小孩身上的皮肤腐烂,再用猴毛烧成灰,混合一种药膏,敷在全身。内服一种药剂,让伤口不发炎,等伤口愈合,身上就会生出猴毛,还能长出尾巴。这种方法,很难成活,有的孩子几天就死了。到底用了什么药,只有金无影知道。我告诉钟树海,这个方法不太可信,大概是装神弄鬼的把戏。更可能的真相是,等小孩皮肤愈合,伤痂脱落以后,为了维持小孩兽形,他们会给小孩粘上完整的兽皮。警察把五岳门抓的孩子带回警署,有一半孩子说不清自己的家在哪。除了有在警署报案登记的孩子,剩下的都送去了育婴堂和救济所。我把事情讲给了连大嫂,没提孩子被做成猴的事情。连大嫂很平静,说:“我早就没想他们能回来了。现在,至少爷俩团聚了。”阳历年过后,我又去了寒云家一次。一是因为,我想知道,除了世人皆知的袁公子,他还是个什么人。二是因为,还想再问问钟树海,朝阳门那个姓穆的女孩后来有消息没。钟树海却已经离开寒云,去了广州。我问寒云,他除了人人知道的袁公子,究竟还有什么神秘身份。寒云没回答,拿出两枚徽章给我看,一个上面有艘帆船,写着四个字:义气千秋。另一个,中间有个大大的“义”字,四周印着“中华共进会会员证”和几颗五角星。▲青帮(清帮)是清雍正四年(1726年)翁岩、钱坚及潘清三人所创,徒众昔皆以运糟为业,为民国时期民间三大帮会组织(青帮、洪门、哥老会)之一。图为青帮徽章,袁寒云是天津青帮帮主,大字辈大佬。我心里明白,就不再提这事。我问他,知不知道我托钟树海打听穆家女孩的事。寒云说他知道,“这个女孩,其实老钟已经安排人找到了,但也算没找到。”我说不明白。“上星期,在天桥找到了这孩子,眼睛已经瞎了,送回家去,她父母哭得很厉害。”“这不找到了吗?”“可是,过了几天,我的人又在街上见到了这孩子,在前门大街讨钱。找到丐头一问,这孩子只在家呆了一天,就又被父母卖掉了。”说完,寒云又补上一句:“听丐头说,孩子的母亲,是按嫁女儿的价格要的钱。”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和寒云干坐了半天,就起身告辞了。
▲太爷爷在笔记中说,没抓到金无影,很是懊恼。我想,之说以懊恼,不仅仅因为是跑了一个罪犯,更是因为,他努力之后,却发现一切还停在原地。在整理这篇故事时,我查了一些当时的资料。1913年,英国人季理斐在《兴华报》上说,当时城市里人贩子“结队成群,爪牙四布……二三乡里小儿直不啻釜中鱼俎上肉。”太爷爷遇上的,确实可怕,但却只是零星一点。在档案馆,我查到一张美国社会学家甘博1917年在北京一座寺庙里拍的照片。▲美国社会学家甘博拍摄的寺庙小鬼。照片上是个石头雕刻的地狱小鬼,双手双脚被绳索绑在身后,趴在地上。据说,这是生前作恶太多,将要受刑的小鬼。我看到这个小鬼,想到太爷爷记载的畸形乞儿,那些扭曲的身体和小鬼没什么两样。在我们接受的语文训练中,有个短语叫“万恶的旧社会”,几乎可以做万能词,来为很多残酷历史做总结。事实上,社会本是没有善恶属性的。人心畸形了,便有畸形的惊悚出现,惊悚多了,社会就万恶了。这事儿,不分新旧和时代。知乎专栏更得慢,要想第一时间看到我写的《北洋夜行记》故事,可扫码关注公众号「魔宙」。1.4K173 条评论分享收藏文章被以下专栏收录在这个专栏里,我将会每周连载我写的《夜行实录》,以及老金写的《北洋夜行记》。
《夜行实录》是一个以现代夜行者为主角的故事系列。故事风格偏悬疑,写的都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多是我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进行的虚构创作。
《北洋夜行记》是一个以民国夜行者为主角的故事系列。故事大多基于真实历史和都市传说,由老金串联起来进行虚构的日记式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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