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手机号总感觉眼睛里有东西前有东西遮光怎么回事

眼睛感觉越进的东西看不清了怎么回事_百度知道
眼睛感觉越进的东西看不清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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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是这样,散光就是看一个感觉有两个,现在的办法就是到眼镜铺配一副眼镜,适当分散下注意力,眼睛感到疲劳就要休息了,视力模糊就是近视了,长期用眼姿势不良(如经常眯眼
散光成像。听说未来10年英国科学家发明什么眼药水。度数增加就是越看越模糊,眼镜都会成为历史。但是成年人的眼球已经定型了,除了激光还是没有其他办法、揉眼、躺着看书等等),这样眼皮压迫角膜也会使角膜弧度改变,发生散光并使散光度数增加眼睛对着东西不要太专注了,然后注意用眼卫生,不然度数会增加的,到时候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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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东西时,眼前有灰尘状的漂浮物,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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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眼睛里面有什么东西,如果你看不出来,还是建议去医院给医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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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下的幽蓝湖面平静安详,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又暗流汹涌。
有些简陋的房间里支起小小圆桌,刚刚擦过的桌面映着屋里昏黄光线透出古朴秀气,小家碧玉一般。
她心不在焉,小口扒拉着碗里的饭。坐在她对面的权力不动声色地挑挑眉,抑不住开口询问了,“怎么?不和胃口的样子?”
荣耀眼神里的光跳动几下,唇角翘翘,“没有啊。只是在想些事情…”他颇为自然地低眉敛眸,低低应了一声,“嗯。”要说对人眼神判断上,他多少还是有自信的——方才荣耀明显躲着他的眼神。权力无意识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留下好几个小洞——这实在让他有些疑心了。
他漫不经心地嚼着嘴里的菜,思索着该怎样旁敲侧击地问问。不等他琢磨出个委婉的问题,荣耀却先开口了。
“那个,为什么很心不在焉似的?”荣耀一双翡翠色眸子亮闪闪的,扫过他碗里没动几口却有好几个孔洞的米饭。颇有些反咬一口的意思。
权力愣怔,不论从他感觉还是荣耀之前的反应来看,她都不该是这么敏感机警的女孩子。莫名的危机感在上涌,对他而言这不是个好兆头。
权力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唇线便从看似习惯的微翘到了平直。
像是闪电划过,荣耀脑海里也猛地浮出什么,然后迅速沉下去。她抓不住那模模糊糊的感觉,便转了注意力,盯着眼前人。
“应该说,在想殿下这半年在做什么。”轻巧的竹筷要掉不掉地夹在他指间。微翘的唇角勾了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放了竹筷,指节微屈,虚撑着下颌。
荣耀似乎是细细思索着,“你怎么让我相信——这些事情说出去可不好听。”权力挑了眉,微扬下颌,“那殿下相信谁呢?”他对荣耀的问题避而不答,反倒质问她。荣耀被他哽住,咬了咬唇,只得回了他的问,“复国…”
“哟。”他颇为惊诧地低呼一声,随即偏了头笑,“殿下方前态度可不是这般。”
荣耀蹙眉,脸气得微红,责怪着眼前对这事漫不经心样子的人,“你总不能叫我在外头堂而皇之说自己是前朝遗孤吧。”权力似乎方才出了神,“说起来,当时攻占那地方的不是…”
“哼。”荣耀冷哼一声,“杀伐。年方弱冠,赫赫有名的将领。”权力意味不明地挑眉,“不是据说屠城了吗?”她似乎想起什么,身子颤了颤,“是屠城了。”权力还欲张口再问,她已经别过眼去,略带些女孩的稚气,又较之添了国破家亡的沉重,“我不想说。我对他唯一的印象便是色令智昏。”
权力扑哧笑出声来,“怎么这么说?”她眨着那双透澈的沉碧眸子,置气似的哼了声,似是掩饰着什么浮动的情绪,“你不觉得我好看吗?”
权力一时错愕,维持着笑容打量她,片刻后像模像样地点点头,“是好看。但…和前朝遗孤有什么关系?”荣耀嚼着嘴里的菜含糊不清地回答,“色令智昏。”这个词说完,她便埋头吃饭,不肯说话了。
权力见她不说话也不好再问下去。待她吃完了便着手收拾餐桌。
荣耀坐在床上,抱着膝出神。看他要出门洗碗筷时才轻声开口,“我不知道这座城里其他百姓怎么看待他,但于我而言,他是仇人,也有大恩。”权力回头看她,翡翠色的瞳聚着星光万千似的。他沉默半晌,终于勾了勾唇角,酒窝微微露出来,鬼迷心窍地答应一句。“我知道。”
门被关上,而荣耀坐在那儿,轻轻摇头,“你不知道。”语毕,她发愣了好久,缓缓低头,把下巴埋进腿间,膝盖正好遮住那一双沉碧眸子。
冬日天黑得早,一时已有入夜之感。星河高悬,凉意袭人。
权力可说是无所事事,却又不是那般会没话找话的人。只能静下心来翻动手上记载严谨无趣的正史。
那人安静了许久,待得权力一本书翻了小半之后才开口。声音因长久的沉默有些哑,“权力。”他抬眼,微勾唇角,“殿下。”
荣耀定定看着那人一双墨色眸子,“我想相信你。”她停顿了一会儿,“复国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到。”权力语气平静,话语里却透出强势,“除了相信我,殿下别无选择。”
听得那人苦笑一声,“我真的不喜欢你这点。”权力似笑非笑地低眼,也似是而非的回答,“殿下,经常有人这么说我。”荣耀起身,给灯添了油。“我很好奇你的背景。”
他坐直了,手搭在半开的书页上,“殿下还是想套出点话来。”荣耀走近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自然。”权力勾唇笑了笑,“殿下见过我。只是殿下不记得了。”
荣耀愣住——这种相貌的人她若是见过,怎生会不记得?“我真的见过你?”她为了确认开口问了一遍。那人微笑着点点头,肯定地答复她,“殿下确实见过我。”
荣耀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城中每日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她又怎么知道这人口中的见过究竟代表着什么?是惊鸿一面?还是擦肩而过?最终只能移开了话题,“关于复国的事情…”权力思路倒是很清晰,“不过是军事和政治两个方面。如果殿下能把政治方面解决了,那一切就好说了。”
荣耀迟疑地抿唇——她未曾经过太多风雨,像是温室里的花。只能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可以学。”权力弯眼,“跟我学吗?”她偏眼不答,却又是默认了他的说辞。那人笑了声,意味不大明朗,像是分外亲昵的朋友之间略带奚落,又或者只是身居上位者望向尘埃中的一眼,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月正九天,星光黯淡。权力起身拿了旁边银剪子,拨了拨灯芯,剪去短短的一截,“夜深了。”他低声提醒。
她抬手拆发上的簪子,任长及腰际的银发披散下来。本就秀美的一张脸被碎发修饰,荣耀合衣钻进被里,发尾随着动作微晃着,荡起小小的弧度。片刻后又将头从床边悄悄探出来,望躺在地铺上的人,试探地询问,“冷吗?”那人转头看她,墨色的桃花眸意外的沉静,“不会。”得了这人答复她才放心地缩回那张有些狭小的床上。
片刻后她听到权力语气平稳地陈述着,“我们似乎还需要一间房。”她沉默了半晌,轻声说出的语句宛如叹息,“我也不想住在这里啊…也没想过会遇见你…我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权力没再回答。
荣耀闭着眼,意识慢慢沉入无边的海,那片海幽蓝安详,环抱着她,宛如万丈软红青睐着一介微尘。
如果她不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想必国破家亡之日,她也不会如此难过。如果……一切不曾发生就好了。
那是荣耀头一次对杀伐有了那么真实的恨意,在事隔半年后的雪夜,躺在狭小的床上,想着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她还是那个不谙世事又倍受宠爱的小公主,那就好了。不用担心这风雪凄迷,遮了她望向天际的目光;不必思考他人的感受,任她娇纵任性;不会心中思绪万千,却无一样能立即实现。
那该多好啊。
——抛却千金躯,旧都月袭楼。
她转身复又踏入京都,却闻见浓重的血腥味,叫她几欲作呕。
不论推开哪家哪户的门,迎接她的都是一地鲜血淋漓。
这景象,在许多年后,还是荣耀的噩梦。
她突然醒悟过来——杀伐屠了城。他,或者至少是他的部下杀了全城的人,只余下她还活着。她荣耀是这座城里,唯一的例外。
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痛恨。她忍着恶心和恐惧,从各家各户的厨房里找出了不少东西。
走出城门——一片旷野。她知道下一座城池在哪里,但谁知道这烽烟四起里,那座城池还守不守得住呢?她讽刺地笑笑。终归是要试一试的——她还不想死。复国大业丰功伟绩,都要以命为前提。
她到的下一座城池是国中最崇尚武力的,唤作伏。
百姓虽日子惨淡,倒也还守住了城。
她一进城就听见路人说着一个他们以为大快人心的消息——杀伐,因为放走了皇族,被剥夺了军权,还遭了流放。
她暗暗握紧了拳,指甲几欲嵌进肉里。放走的皇族毫无疑问——是她。
她又想起杀伐有些不可一世的傲慢样子——这种人,如果过得很狼狈,可能宁可死吧。摇摇头叹息一声,心有惭愧。却又不可言说,连有这心思都不可透露。她见到了百姓眼里满满的欢喜,独她一人,携着悲凉。
她在城中安顿下来,用了近半年。
那日落了初雪,她刚刚出门,便看见门口立着一人。身形挺拔,黑色的大衣上雪粒分明。声色清朗,“荣耀公主。”她心里一慌,莫名有些被识破身份的窘迫,“你认错人了。”那人微微抬眼,一双澄澈的黑眸,容颜俊秀,开口还有些温文尔雅的意味,“在下应当不会认错的。”他笑容清透,“大人,未考虑过复国吗?”
荣耀盯着他半晌,他不躲不避,笑容依旧,没有半分心虚的意思。“你怎么认定就是我的?”他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放低了声音,“大人锁骨处,不是有枚玉玺似的胎记吗?”
荣耀沉默了一会儿,“这事情你怎么会知道。”他依旧是笑,“在下若不知道,又怎么敢说出复国这等狂言?”不知是不是荣耀错觉,这一句话掷地有声,流露出些许狂傲。与方才他温文尔雅迥乎不同。
她依然是准备出门,声色清冷,“我没有考虑过。或许……就这样也不错。”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那可真是可惜。烽烟四起之际,您本是最容易得到民众拥护的人。”
荣耀攥紧了拳,轻轻叹了口气,“烽烟四起,我亦是自身难保,谈什么复国呢…”
他感觉很是敏锐,“大人的意思就是,想复国。”唇角略微勾起弧度,语调轻慢,“这样的话,您可能会…需要在下。”这一句话说来字字和缓,偏生叫她觉出三分强硬来——也不知从何而来。或许是从明明知道着她身份的态度——微微扬起的下颌不动声色地透露着自傲。
荣耀被眼前人这嚣张语气激起怒意,抬手想要打人,玉白的指在冰冷空气里划过一条虚无的线。
那人闭了眼决意不躲的样子。带起的风吹到他鼻尖处却一滞。他沉默地睁眼,看见荣耀唇线抿成有些僵直的一条,手停在他脸侧。片刻后她低着声音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手便放下去。“你……真是惹人厌。”
他略略愣了愣,低了眼望着地上一片白茫茫,鞋尖碾了碾脚底下的雪,玩味地勾起唇角,“殿下这句话怎么讲?在下有哪句话,不是事实吗?”
荣耀翡翠色的眸子里流露出点错愕神色,转念一想,这人说来倒确实句句属实,一下便手足无措,不知自己方才在气什么了。“我……”她便有些慌乱地绞了绞衣角,生硬地转开话题。“你叫什么?”那人愣了愣,轻笑一声,“权力。权势的权,力争的力。”
她清咳一声,暖气在空中散成一大片白蒙蒙的雾气,“是个好名字。”
他在雾气里笑了笑,辨不清情绪,“自然。”荣耀这次确定下来,语气里的桀骜不是她的错觉。权力微微顿了顿,“还是要去买东西吗?”
荣耀思索一下,点点头,“你……同我一起吃午饭还是如何?”权力唇角勾起,“凭殿下吩咐。”荣耀站在原地一时慌张起来——一是因为眼前人这般态度,二是因为眼前人实在生得好看,说出这番话,无端就比他人多出些让人不能拒绝的意思来。
她沉吟片刻,小心地问道,“不嫌弃的话,同我一起吧?”权力似乎是忍俊不禁地低声笑出来,答她,“哪里会嫌弃。”荣耀脸上莫名其妙地有些烫,垂了眼要走下台阶,权力已经让开一步。
伏城的路略微有些不平整,还有炮火轰炸出的痕迹。
权力放慢了步子跟在她身后三步的位置。荣耀心下略微诧异——这是真拿出了做臣子的态度。
一路权力不出声,目光如飞鸟掠过天空一般掠过地面,眸光晦暗不明。
荣耀不觉他情绪变化,兀自走在前面。风不讲情面地吹过,她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回头想问问权力冷不冷——那人大衣的扣子系到第三颗,露出白色的里衬,盯着地上不知道什么痕迹愣了愣。浑然不觉她停住了,仍往前走了两步,金属的袖扣凉凉地撞在她手臂上,抬起眼来,神色有些呆愣地道了歉,“对不起。”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人也不是那么叫人生厌,反倒意外的有些好亲近。抑不住地扬起唇,大胆地拽了拽他衣袖,“别愣着,走了。”愣住的反倒是权力,遭人拽了衣袖才讷讷反应过来,“啊……好。”急急走两步赶上人,才发现自己同荣耀站在一排上。
他略有些歉意地后退两步,低眼扫过荣耀神色,似乎对他刚刚举动没什么意见,心才放回去。
才走进城里的市,便喧哗阵起。荣耀扳着指头盘算着要买什么。权力看着地上灰黑色的水渍,鼻尖绕着腥味,皱了皱眉。
荣耀在伏城待了也快半年,娴熟地穿行在一家家店铺的间隙里。挑挑拣拣,讨价还价。
走到市集尽头,四周安静了不少。她听见权力发问,“你和他们都很熟吗?”荣耀有些诧异地回眼,“也不是都很熟啊。”她一下弯了眼,“比如那种做生意不厚道的我就一点都不熟。”她笑起来把温柔浸透在眼角眉梢里,权力略微勾了勾唇角,“这样。”
快要走出市集,荣耀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自己妙手空空。有些诧异地转头去望权力,“东西你都拿着了?”权力一只手放在口袋里,低低应一声,“嗯。”
荣耀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要从他手上把东西接过来,权力却躲了躲,“我提着就好。”她有些无措地绞了绞裙边,低了头小声说了一句,“这样子我有点不好意思啦……”
权力转眸低眼看她,勾了勾唇角,“怎么了?为什么不好意思。”她低着头闷闷地应,“不知道。”
雨滴敲在市集出口上空的破旧顶盖上,滴滴答答地作响。随着雨势转大,一下一下地敲击连成绵密冗长的一片闷响。
荣耀抬手接了滴雨,“出来的时候还是下雪呢。”
权力有样学样地接了滴冰凉的雨水,“没带伞?”
“嗯。”她低声应着,点点头。
“这样啊。”权力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帮忙提一会儿。”
荣耀有些诧异地接过来,“怎么……”一个了字还未出口,那人已经动作利落地把他的外衣披上她肩,又从荣耀手上接了东西。“挡下雨吧,姑娘家家,别感冒了。”她抬眼去望——权力看着雨珠从屋檐一滴滴坠下来出着神。
“走吧。”她没办法推辞权力的好意。
“嗯。”权力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待她走在前面,才略微低了头,走进雨幕里。
一路走回被荣耀称作家的住处,不算宽敞,比起她还是父母掌上明珠时自然是云泥之别。她脱了权力的外衣挂好,看人立在门外不动,愣了愣,意识到什么,招呼了一声,“进来吧。”他才走进屋里,轻轻把东西放下。
荣耀斜倚着床头,翻阅着颇为难读的史书。昏黄的光勾勒着她秀致的轮廓。似乎没注意到她身上有些湿了的衣服。权力看了她一会儿,出了门,不知道去找什么。
之前走了许多路不觉,一停下来荣耀才觉出身上衣裙纵使披了权力的衣也沾染了重重潮气,湿冷透了肌肤钻进骨子里。她起身要去找屋外的炭盆和备着的炭,却听见门轻轻响了一声。
屋里被火光映得红彤彤的,荣耀抱着膝盯着那盆炭火发愣——可能是太久没有人这样关心她了。她甩下头,企图让自己在温暖得叫人昏昏欲睡的房间里清醒地思考。
只是很快荣耀就发现影响她思考的并不止室内的温暖如春,还有闹着不满的肚子。她一看窗外的天气,愈发不想出去做饭,蜷成小小的一团,打了个呵欠。
权力似乎并不是个善于或乐于沟通的人,荣耀不说话仿佛正好避免了他的尴尬。心安理得地倚着椅背翻阅书籍。
本来一切都显得温馨而安静,直到荣耀已经昏昏欲睡的时候,肚子叫了一声,引来了权力的目光,盯着她肚子。弄得荣耀好不窘迫。
他放下了手里的书,“所以,厨房在哪里?”荣耀受宠若惊,“那个…我去做吧。”权力扫视她两眼,神色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如果你想要做饭的话,就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他随意翻拣了荣耀买的菜,问她一句,“吃什么?”荣耀自然也不好意思报了菜名给他,“依着你习惯就行。”有些抑不住期待的眼神被权力看见。他清咳一声,“做饭不好吃。不用一脸期待。”见荣耀默默平静了神色,他笑了一声,“能入口。也不用一脸心如死灰。”
荣耀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举动有多小孩子气,悄悄吐下舌头,“麻烦你啦。”尾音微扬,透着点绵糯。明明是件颇为麻烦人的事,她居然因为眼前人态度柔和神色平静,觉出一点点理所当然的自矜来。
她支起身子,放了手上的书。寻了房内折着的小桌,支起在房间里,抹干净木桌面。移了炭盆。把凳子摆在桌边。一连串动作做得不紧不慢,让这陋室硬生生流露出些她仍是人掌上明珠时的精致。
收拾了这些她推门出去,生了好奇心,缓着步子走到灶边。那人许是听觉很好的,就那么几步,他便抬了眼,留意到是她便又回神于砧板上。专心切着菜,修长手指有些像荣耀以前摆在居室里的白瓷骨杯,精致而易碎,让荣耀竟然担心起他会不会切到手。碎发随着雨后的微风晃了两下又停在他额上,遮着一双本色勾人的眼眸。
她凑到权力身边,“要不要帮忙打下手?”权力手下停顿了一会儿,“…不用吧。”刀又和砧板轻贴,声音闷闷。
自觉摸出了权力几分脾性,她蹲下身去把要洗的小菜找出来,猜测他不会不悦,“我去洗菜。”
权力眼风扫过她,低低应了一声,“别打湿了衣服。”然后是一声低笑。
荣耀埋头打理着手上的菜,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人算是在笑自己,气呼呼地鼓了鼓腮帮,却又找不到话辩驳,鼻腔里哼了一声,寻了竹篮装好菜转身就走。背影像只丛林里眸光剔透步伐轻捷的鹿。
——跃马秦川争霸,看尽风云豪侠。
荣耀一直是个过得很快活的姑娘。帝国明珠,美貌举国上下皆知。
直到敌国一位少年将领声名鹊起,领兵跃马,纵横千里。所到之处,都成了敌国的王土。
她的国,在这场由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掀起的狂风巨浪里,成了最后一叶苦苦挣扎的扁舟。
全国到处征兵,百姓面有饥色。她茫茫然地伸出手去,似乎奢望着握住什么。是什么?是帝国在风雨飘摇里不可预见的未来,还是她如天上星辰变幻莫测的命运,抑或是那将领叫人摸不透的心思?
他如果想要攻打她的国,那不过数月的事。她那时十八,却清楚得很。
他发动的战争来得叫人猝不及防,无力抵抗。听闻那日是他二十岁的生日,和他的夫人圆了房。
她望着城头上熏染了半边天的烽烟,满眼都是泪。不知是为烽烟迷了她眼,还是为这战乱四起的国。
她望见被鲜血染红的城墙泥土,望见春日里城中草木茂盛,望见父皇日益斑白的鬓角,望见日益憔悴的生母——连妆容也无法掩饰的苍老容颜。
而更可悲的,却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而她的下场,不是死,就是那些贵族的小妾,或是敌国达官贵人的玩物,更甚是军妓。她睁着眼活过惶惶不可终日的每一天,每一天都像在面对着生命的终结。
他如死亡一般不可避免,是在见到他的那天,荣耀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唤作杀伐。
他踏进大殿,一身暗沉沉的黑色军装纤尘不染,和他遮在帽檐下的眸一般深幽。叫人怎么也看不透。手中随意把玩着一把银光闪耀的枪。白皙的手指映着枪,没有杀戮的猩红,却有无端的绮艳。
他笑,于是漫开一片血腥气味。殿里仿佛被他的气息充满。
他扬手,于是冲进来一群士兵。手里持着枪支或剑刃,肃静无声。只有为首的一人向他行礼,“杀伐大人。”
他下令,于是那些士兵举起手中武器。枪响,剑起。她的父母,死在了这一天。
她蹲在一根华表柱和墙形成的夹角里瑟瑟发抖,却发现一双黑色军靴定在了她眼前。她颤栗着抬眼去望。那人单膝跪在地上,指尖冰凉,拇指和食指不容分说地捏住她下巴,将她脸扳起——要多屈辱有多屈辱的姿势。他定定打量她一会儿,笑了起来,唇角微勾,沉沉黑眸里映着她面容,深邃得叫人要淹死在这个笑容里似的。她心里竟然莫名地平静下来,尽管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味。
他启唇,语气里半猜疑半肯定,“你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她不回答,她不知如何回答。说是,似乎眼前还笑着的这人就能拔出佩枪;说不是,又太违心。
他也陪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一次是不容置喙地肯定,“你是。”
她心口一窒,却不知该有什么反应。还未想出应该给他个怎样的回答,呆愣地看着他。
他突兀地加了手上的力,把人的下巴捏得一片嫣红,靠得更近,是个太过暧昧的距离。神色专注地注视着她,片刻后手劲小了,笑出风月一片,语气轻佻,神色认真。“你长得很好看。”——荣耀的眉眼是精致的,衣裙雪白,像这一地狼藉的殿宇里唯一的救赎。
荣耀不知为什么眼里一热,泪水滴在他手背上,猛然抓住他手腕,哀求着,“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好些的下场?”
杀伐沉默了一会儿,唇角又勾起来,也不知道是愉悦还是算着阴谋。语气有些像质问,又有些像挑逗,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在求我?”
她愣了半天,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这样问她,想硬着骨头说不是,却忽觉她的国——已经亡了。她连性命都不能握在自己手里,哪里有说不的资格。她把下唇咬出了血,点了点头,颤抖的声音小得只够他们两人听见,“是……是求你……求你给我个好些的下场…”她似乎想到些什么,“如果…如果能留在大人身边…我什么都可以的。”心间已经转过千道——她如果想要过得好些,且不被敌国的人捉拿,只有依附于他,甚至是…做他的妾——他方才说她好看,不似作伪。她可以低到尘埃里,但至少……要先活着。
杀伐听她哀求着,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松开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你想要个好些的下场?”她忙不迭地点头。“你的意思是,哪怕给我做妾都可以?”那人有些玩味地笑。她艰难地点点头,“是的……”杀伐的目光冷冷在她身上扫过两三遍,“走吧。”
她才发现那些士兵已经又肃静起来,无声地站立在殿门处,列成两队。她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杀伐向她伸出一只手——肤色白皙,指节分明,手指修长而纤细。他的手指伸展着,像花儿,又像毒药,抑或是像冷晴天气里漂浮不定的一朵云——美艳不可方物,妖治如蛇蝎,又脆弱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消散。
她把手放在他手心里,便被他握住。力道不大,甚至她的手都能脱出来。
她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栗,走了几步便看见他回头,似笑非笑,“怕什么?”她转开眸子,避而不答。杀伐停顿了一会儿,“你是在怕我。”平铺直叙的陈述句语调。“我……”她嗫嚅着。
杀伐松开她手,抬起手臂环住她肩,“不用怕。”她被杀伐这一下类似于拥抱的动作弄得张皇失措。
他就这样领着她走出大殿,走在两队士兵形成的夹道里,我行我素不可一世。
她扣紧了杀伐的手,在心里祈祷着自己的以后。以至于对旁边士兵神色里分明的惊异没有感到半分突兀。
是在城门处,杀伐翻身上马,“我放你走。”是秋末了,城门旁满地红枫,风吹来便沥沥作响,抑或在风里飞舞。她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久,直到一片落叶都飞到她发上。却见那人不悦地蹙眉,“怎么不走?”她抬头仰望着他眉眼,映着湛蓝高远的天,仿佛要把这轮廓刻进骨子里。“杀伐大人…如有来日…”他听了一半就打断,话音生硬淡漠,“没有来日。我杀伐,不需要退路。”她咬咬唇,“不管如何…还是谢谢您。”
他轻笑一声,不予置评,策马而去,留予她尘烟纷纷。
&刚刚打到第七章如果有bug请不要剧透给我&内心表情包飞舞。&求您了,这是ssr的祭品。&从某种意义上,这是对自己原创的儿砸,歌剧魅影中魅影,和许墨认识的结合。他们仨共同点真多.jpg&是长期更新,想到什么填点什么。
1.许墨的三重性格。
第一层:即大家一致公认是先生面具的一层,许撩撩。
第二层:即大家确认先生是白切黑的一层。参与“黑天鹅计划”,带着目的接近女主的一层。
第三层:渴望黑白世界中出现色彩,渴望得到爱与光明的第三层。
2.产生三重性格的原因。
在此简称为,许撩撩性格,许黑黑性格,许三岁性格。(ni。
许撩撩:为了达成许黑黑目标,获得女主信任——甚至于好感,直至爱情的外皮。
许黑黑:在导致先生家破人亡的车祸之后,世界失去色彩。这个性格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当时的先生的一种保护机制——防止了出现更为严重的心理问题。
许三岁:先生真正的内核。一个依然温柔而渴望爱的天真幼儿形象。“多么幽深的井中,都希望有人垂下绳子。”产生的原因,一定要说出所以然来的话,只能说是先生天生的。任何牵强附会的理由,都破坏了他性格温柔而体恤的内核给人的温暖和触动。就,非常三岁。“世界吻我以痛,我报世界以歌。”
所以我其实是,否定暖切黑这种说法的,因为并不全面。你耐心一点嘛!再切一层我们先生还是白的!你们以为是吃汤圆嘛!我们先生其实是要一层一层剥开他的心的!(bgm杨宗纬洋葱bushi
3.三层性格的特点及魅力所在。
许撩撩:无可否认,如果你们俩已经确定关系。许撩撩可以说是模范男友了。就算没交往,又有哪种女孩子能讨厌他呢?
以下是无法拒绝他的原因?:①最突出的一点:温文尔雅——解释为态度温和,有礼貌,举止斯文。也可以概括为,绅士。哪怕是喜欢痞帅类型的也顶多只是觉得“这不是我喜欢的款。”,而不会觉得“我不喜欢他。”
②做事的分寸感,做得到雪中送炭。在剧情里,很多人说先生会撩,但是却不能说先生逾矩。先生嘴上撩你不停,实际行动却很诚实(……。帮忙做节目、当嘉宾,在预告片被放出时也是镇定自若地雪中送炭。虽然去孤儿院有目的,但就事论事来讲,先生确实给了你很多帮助。
③他的优秀。功利的看,先生也绝对是青年才俊一般的存在。26岁,sci上发表文章,职业还是大学教授,相对来讲时间自由,待遇也不错。可以说是非常合适的结婚人选。
许黑黑:如果论及恋与F4中得到一个人之后产生的征服欲,多半是得到许墨的最大——驯服口嫌体正直的总裁可能是预料之中;得到桀骜但对你温柔备至的特警可能是手到擒来;抱得大明星好像也不那么意外。他们都在主动地靠近你。只有许黑黑,带着目的野心勃勃而来,却又因为你给他的震惊而畏手畏脚想要离开。
所以许黑黑的主要关键词只有两个。
①神秘。先生是天蝎座,人总是会被未知的事情吸引。世界因为未知而有趣。当一个人如清水一般一眼望得到底…我想这种人是不存在的。但这个特质在先生身上表现的尤为明显,你清楚他的接近,他的示好,他的温柔,都是有目的的。这让人更想知道,这个人在许撩撩这个外号下的内核是怎样的。
②危险。或许有人会说,危险怎么能算一种魅力?放在许墨身上,就是了。因为这种危险是美丽的。而过于巨大的美丽也将引起恐惧——例如行走在栈道上,探头望出的一片云雾茫茫的景象。比如险峻的山崖。也如歌剧魅影中魅影的音乐。当然是美丽的,美丽到令人恐惧。因而许墨的危险,也成为了他魅力的一部分。
许三岁:过多的介绍这一层的魅力是不必要的——经受过疾苦仍相信世间温柔,“出淤泥而不染”,怀抱着天真坦诚的赤子之心。写到这里很想感叹一句他真好呀。“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是对先生非常好的诠释了。
一句话总结:先生的所有复杂表现,是许撩撩的面具努力隐藏着许黑黑的目的,但温柔的许三岁又时不时冒出头,三层性格反复出现所造成的。
他是我的了。我哭爆。城市漫步里其实许墨除了和女主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是微微向下撇的。那种有点难过的表情。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是许撩撩,而是因为他孤独沉稳,却因为你一个人就动了心神。想要学会爱的许撩撩,非常动人。
“不是看见你,就知道我喜欢你。而是因为你,我可以从头学起。学学怎样喜欢你。”
坚定了攻略许好难泡的决心!!!
要是全都说中了,许撩撩真的……TAT
突然对恶意虐文觉得无感且恶心。他是我爱的少年,我愿他永远与她执剑天涯,过得太平,少些兵荒马乱生离死别。他是我爱的少年,我爱他危难矛盾时身上人的光芒,却更爱他这个人本身。我愿他少些危难矛盾,多些平安喜乐。他是我爱的少年,不是带了喜爱的那种亵玩,不愿看他在写手创造出的命运里挣扎,克服绝望闪耀什么希望的光辉。我愿他过得好,愿他不老,愿他永远与她一起,并肩同行走过风雨,这样无怨无悔的一生。我愿他在那个世界少些悲哀难过生离死别,愿他不用面对一些太过污浊的、人带来的黑暗,愿他永远是那个坚定、温和、干净、偶尔耍耍帅犯犯傻,切开黑的少年。不要折去他的武功以展示他的坚韧与强大心态,不要推她下悬崖以展示他静水流深的爱,不要把他打入那样孤独绝望的境地来告诉我们他是光。我一直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这样终于只剩下心疼,不再有愉悦。他也只是人而已啊。我爱的少年。
情怀玩家日常
填坑填到一半跑去知乎上瞎逛,然后忽然真情实感地跟雅湘&&唠起了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作者与读者,或者说是写作与评论的问题。
摸着良心说,作为作者我是一个特别差劲的作者,这个“差劲”不是指写得差,是指坑品,死在手里的稿子比发出去的多了不知道多少,而且过去的一年压根没怎么动笔写,笔杆子都锈得要断了。但同时我又觉得我还算是个比较良心的读者,虽然阅读量不太多基本读的都是朋友的作品,但是多多少少都给了评论和反馈。因此总体来说我两个身份都有,读者的身份可能比作者还显著一些。
然后发现一个问题,作者们说他们也不能老用爱发电啊爱迟早有一天会发完的时候,读者也有一个困惑:我读了,小红心小蓝手给了,我也知道作者太太们想要个评论,我也愿意给,但是我不知道评论写点啥啊?
我今天是想来唠一唠这个问题的,或曰“天使读者养成指南”,大家看完如果靠着评论把到了心爱的太太记得来给我报个喜。
各位想把到自己心爱的太太的天使们只要记住一条就可以了:描述你看到的,说出你想到的,多说“我”,少说“太太”。
这是基于一个比较让大家尴尬的现状——在LOFTER这么个平台上,读者给作者反馈的主要形式有三种:喜欢、推荐、评论。大家对前两种的应用和解读依照各人使用习惯的不同而不同。这个没什么对错可言,就是单纯的使用习惯,但是确实对前两种反馈形式的不同解读可能带来作读双方的对前两项行为的理解差异,换句话说就是,喜欢与推荐,由于各人的不同,存在对“你到底爱不爱我”“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的理解偏差。
只有一项反馈行为是绝对不会造成误解的:评论示爱。
这可能也是大多数作者视评论为最高礼赞的原因之一。
……我好像又扯太远了,你们要原谅我,我本质热爱唠嗑,这个改不过来……啊打住打住我开始讲正题……虽然好像并不存在正题这种东西。
一、互联网时代,当读者评论一篇文章时他到底在说什么
没开玩笑,不过其实讲起来不太准确,更准确的是,评论是读者在向作者传达这样一个信息:我愿意把我的注意力与精力在阅读时间段内交付于你的文章,并已经将这一行为付诸实践。
不要小看你的“注意”哇,君不见隔壁幽灵船千言万语吵得天翻地覆都敌不过一句“But I had to get your attention!”……对不起跑题了,我的意思是,作者们不能完全靠爱发电,那他们的混合动力小火车的燃料从哪儿来?
从你的注意里来呀。
我们在谈论作者与读者,写作与评论的时候常常忽略掉了一个大前提,也就是这个“作者与读者”所属的范围:同人文学圈,或者划得更大一点,没人打钱的网络文学圈(有人打钱的不在我们讨论范围内)。这个大前提包含的一个信息其实是——共同爱好在这个作读关系里是一个不容忽略的要素,它决定了我们谈论的“作者”“读者”的边界:从属于同一个因共同爱好(原作、角色、CP)而集合在一起的社群中间。
因而,无论是作者与读者、读者与读者、作者与作者中的任何一种关系,都与我们在严肃文学语境下同一个名词指代的关系有一种本质的差别。
在同人文学圈中,这一关系具备社交性。
严肃文学语境下,作者的创作动机更多基于个人的主观意愿,写得更自由,而写作更多是向内求索,更在意“自我”的一种行为。写作的作品也更多是为了塑造一个人物或走完一段剧情。
而同人文学的情形中,至少写作上或多或少要受制于原作,至少小说中最关键的一环“人物”已经有原作打底。而作者的创作动机更多是基于“爱”。
有没人有问过自己这个“爱”的内涵是什么?
我再次摸着良心认认真真问自己,我写同人的本质动机是什么?思考良久,我写下了自己的答卷:首先,表达对原作中该角色或这一角色关系的认同(拉郎/拉娘的情形下,可以是“对两位角色可能产生的关系的认同”);其次,满足自己内心中对这一“认同”的深化与发展,这一深化与发展是我进行再创作的源泉与根本动力。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答卷,各位不同的作者当然可以有不同的答案。
而在同人圈中将自己的作品“发布”,这一行为让这份“认同”有了一则附带信息:我希望能有与我有相同“认同”感,且认可我对这一关系的进一步思考的人找到我。
无论如何,不管作者自己本身是不是这么想的(绝大多数情况下,我想是的),“发布同人作品”这一行为就是作者与读者的社交沟通中的第一步,它传达着作者一方的期待:
我希望,被找到,被发现,被理解,被认同。
But I had to get your attention.
沟通已经发生,无论读者作何反应,事实上都在向作者传递着信息:
只浏览,不喜欢,不推荐,不评论:作者收不到你的反馈,也很难意识到你的存在,对他来说是“完全的沉默”。
喜欢或推荐,不评论:如同文章开始说的,不同人对此的解读可能不同,由此产生了不同的解读,但是至少都有一条信息一定会被收到——“我看见了你的话”,但对“我对此投入了多大精力”与“我是否与你有相当程度的同感”的信息并不明确。
评论:明确表达“我愿意把我的注意力与精力在阅读时间段内交付于你的文章,并已经将这一行为付诸实践。”
付出注意,付出时间,忍受这种“付出”带来的“麻烦”(比如评论的时候要打开评论列表,要打字,要想措辞),本身就是对这种期待的一种积极回应。这是同人文学创作交流中作者与读者的范围(以彼此认同而形成的社群为活动边界)所具有的“社交性”必定会带来的特征,当有人试图举严肃文学作者的例子以说明“用爱发电”的可行性时,应当提醒他这两种创作在所属社群与创作意图上的本质差别。
所以广大读者朋友们意识到你们手里有多么大的力量了吗?
广大作者朋友们理解了自己为什么这么期待哪怕只有几个字的评论了吗?
二、评论有这么感天动地的力量,为什么太太对我的评论爱理不理?
……因为你没有告诉太太你爱她啊!
是是是,我知道你说了“太太我爱你”,也发了很多颜文字,也高呼了“太太威武”,但是,我们要分清楚,“我说了爱你”和“你认为我说的爱你是真的”本质上是两回事。我小时候帮一男同学写过情书,用上了年少无知的我能背出来的所有好词好句,然而最终结果是被告白的女同学撵了一操场,这就是典型的“对方感觉不到你爱她”。
我们来分析一下单纯的“太太我爱你”“太太威武”“太太好棒”有什么致命的问题……算了,这还用分析吗,最大的问题就是:你无法把你的回复和各种复制粘贴的僵尸号区分开,作者也没法知道你到底看了文没有——因为看不看都不影响你发这一句。
作者大概也觉得“我很想回复你,但是你这话我没法接……”
评论鼓舞人心的力量来自它表达了“我把我的注意给你了”这样的信息,而如果你的评论不能把自己和“没给注意,扫扫就过了”的信息区分开,那这条评论就只是一个空洞的符号,而不是爱的魔法。
另外还有一类评论我保留一下意见,就是花式吹人——说白了就是“带评价性质”的……当然我知道这个确实来源于爱,也确实某些时候很鼓舞人,但是,我自己的体感……起码每次纤维说“政委写得好”的时候我都隐隐担心下一次要是写得没那么好了怎么办……然后,可能会削弱我下次再开新坑的勇气。
但我自己评别人的时候我也忍不住吹……比较纠结,不过我觉得,用正确方法吹也比单纯吹要好。
下面介绍正确的、有价值的、一定能把到太太的留评论方法:描述你看到的,说出你想到的,多说“我”,少说“太太”。
中间最重要的关键词是:描述。
一个好的、打动人心的评论,应该从“好”与“不好”的评价中跳脱出来,描述你看到的内容本身。
举个例子:&&在我文下的评论:“虽然有‘虐的还没开始’的预感但能甜一会是一会Sean变成神助攻的feel真是rio可爱(毕竟基本上助攻都是CD二人组2333)以及 Sean那个比喻&太&漂&亮&了&马总攻击性那么强但根本没长大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我们来解析一下这条评论(咳这个行为十分对不起容与,先道歉Orz)。
虽然有“虐的还没开始”的预感但能甜一会是一会——描述容与自己的感受;Sean变成神助攻的feel真是rio可爱(毕竟基本上助攻都是CD二人组2333)——描述具体情节(助攻)以及对情节的感受(可爱),描述情节的独特性(但并未就“好坏”作出直接评价);以及 Sean那个比喻&太&漂&亮&了&马总攻击性那么强但根本没长大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描述文中语句(某个比喻)与自己的感受。
“描述”看起来很简单——不就是复述一遍嘛,但其实这是作者与读者双方互相确认自己“认同感”的利器。从举例的评论里,我至少能知道容与更加注意我这么五千字里的哪一部分,以及通过我的文她看到的文中角色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你复述出的内容实际上已经带上了属于你的视角,而这一点,才是作者真正想知道的部分,比所有空泛的赞美与肯定都重要。因为作为一个作者,我会感觉到我在做的事情被“看到了”。
你猜我看到容与那句“马总攻击性那么强但根本没长大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的时候,内心有没有被打动到?有没有在想“对呀对呀,这就是我想说的”?
评论互动的本质是读者与作者之间的相互确认,寻求认同。描述你自己的所见所想显然是最有效的一个途径。当然,也不用害怕自己的解读和作者的解读不一致,因为大多数作者对自己的故事也不是全知全能,从不同视角看到的不同感受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呀。
我有一个猜想,不一定对:大家之所以喜欢长评,除了因为长评所耗费的时间显著高于普通点击和简单短评,因而更积极地释放了友善的信号,也因为长评必定会有的一个环节就是“回顾文章”也即上文提到的描述你看到的,在这样一个比较正式的评论中间,作者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读者眼中自己的文字,不仅仅是收获一句“写得好”,而且能明白是哪一句哪一段打动了你,哪个人物在你看来是鲜活可爱的,哪个人物你没有给予太多注意,是我这个词用得准,还是因为情感到位了,又或者是因为你曾经有一段相同的经历因而能够感同身受?
最后提一句,上文的“吹”的问题同样可以通过这个方法而改善——“我觉得XX你这一部分写得好,真的好看”比起“XX太太是天才!”的表述显然更客观也更可信。前者描述“我”的感受,后者则是在对“太太”作出评价。
总结:如果你想对你爱的太太表达你的一颗红心却无从下手,不如先从学会“描述我看到的人物与剧情”开始。
三、唠嗑与感想:创作与阅读都是孤独的,但不意味着不能有互相取暖的火堆
写到这里这篇文章就差不多结束啦,我想唠的都已经唠完了。
这篇文章本质是希望给愿意散播爱却不知道从何下手的小天使们带来一点点启发,当然也满足一下我唠一唠相关话题的欲望,至于剩下的事情,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啦。
不过还是有那么两句话想对作者朋友们说。
期待评论,期待理解是很正常的事情,如上文分析,这是同人文学的社交性必然会带来的特征。但是同时,我们也指出一点:社交性不过是同人创作的附带条件而已。
也就是说,你真正想传达的东西,你在文章里写下的“本质”,并不会因为社交的受挫而有一丝一毫的更改。使你成为一个写作者的那些东西,依然是你最强大的灵感源泉。
明白了自己对评论强烈期待的来源,才能跳出读者给你带来的不确定性,宽容因为期待落空而带来的失落,而去把握住作为一个作者能掌握的部分——文本本身。
其实不止是创作与阅读,人活一世,总会有不得不孤独地完成一件事情的时候,虽然我们在努力地寻找同路人,也坚信其他人一定也在努力地寻找着我们,但毕竟,世界太大了,大到可能没等那个对的人找到我,我已经结束了旅途开启下一段冒险了。
但也很难说,万一遇上了呢?
写了很多意外,看过更多的巧合,在我们流连的文字的世界里的所有“小概率”,都有另外一个名称叫“希望”。
希望这些充满爱的人们,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都能有足够的勇气与幸运,去遇见属于自己的火堆,挨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
大概是上吧……或许能在2018以前看到下ni
一直喜欢我十军装,所以有了这样的画风。一万九左右的样子。爱你们——!|?ω?`)
罗列一下私设,食用者记得避雷。
o悉兰帝国。偷星原著中出现的古悉兰真神即是悉兰帝国的王。o黑月铁骑为十二位开国元帅,在战败敌国卡伦帝国时皆立下赫赫战功。o堕天使划归卡伦势力。缪尔五世私设为卡伦国王。因为不太记得啦。o时间点在章节中会标注。o战争胜利是十月一日,因而在这天举行阅兵式。o时代架空。o异能保留。以上如果都不是你的雷点并且接受私设的话,食用愉快!还有一句话……拒绝撕逼热爱和平不掐cp。谢谢。
一o兵甲已足,一统江山。
悉兰统一前一年,十月一日.
敌国首都已经近在他们眼前。今日,便是攻城之时。
玄月不知道这场仗会不会顺利地打下来。敌国的将领皆不是弱者。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二月笑意嚣张的样子,“敌军是不弱,可我们更强!”
他在心底笑了几声。抬眼远眺卡伦敌国的国都。
这一场仗打下来,悉兰就彻底统一了这辽阔土地。
他攥紧拳,听见身后号角吹响。顷刻便有四面角声应和。
战旗在空中飞舞,战鼓重重擂响。玄月拔剑出鞘,指向苍天,“攻城!”
卡伦敌国的国都卡亚城南面燃起冲天业火,光芒大作。
北面冰龙腾空长啸,冰封城墙。敌军中有自相残杀者。
西面有金属与草木共舞,摇曳生姿,收割性命。
东面听见虎豹咆哮,瓦碎石裂之声。
上空有猎鹰金雕振翅飞过,尖声啸叫,合着爆炸之音。
六月七月八月三人早在这场仗开始前便蛰伏在卡亚城内,现下静待时机,只等冲入皇宫。
南面城门最先被攻破。卡亚城士兵本想死守城门,不想火焰径自吞噬了木制城门。
他们还不知道,城门外的人,是何等可怕的对手。是征战近三年时间中,便从普通士兵晋升为亲率十万大军的将领,是哪怕在悉兰帝国将领中,也被称作最高效的杀戮者。
大多数士兵只觉得眼前光影闪烁,颈间一凉。血液飞溅而出。
极少数士兵有幸瞟见一抹粉色,夹杂着军装的洁白。
那是单方面的屠杀,守城的无一不是精兵,却没人有还手之力。
这些久经沙场的人,头一次感受到绝望。
缪尔自然不会放任南城门沦陷,派来驻守的将领,是有猫女之称的卡门。只有她在发动第七感时能偶尔跟上九月的恐怖速度,间或挡下九月气势凌厉的攻击。
这样效率可怕的杀戮,付出的体力是巨大的。城门守卫全部倒下的同时,九月也停了下来。微垂着头喘息着,粉色的发遮住湖蓝眼眸,手上光芒灿灿的剑缓缓消散,白色军装不染血迹。她抬手去挽起散落的发,似乎浑然不觉袭来的猫爪。
火焰凝作的剑在她身侧一横,稳稳当当地格住锋利猫爪。铮然作响。
十月拽住她手腕,往怀里一带。手中剑上挑。
九月已经习惯于在她最需要喘息空隙的时候有个人带她脱离重围。用手中伤人利器护她周全。
她抬眼只看见十月线条流畅的颈项和军装的立领。蓦地笑开。
“十月,这场仗赢了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她问十月,也不管他听没听到。
“嗯,赢了的话,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肆无忌惮了。”十月一边应付着卡门一边答她的话。
说起来十月不觉得压力大还是因为卡门的贪心,她想在牵制住十月的同时多杀伤士兵。
九月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待把气息调匀,手中光剑重新凝聚。回身,剑递出,直刺卡门胸口。
她也只是个才刚刚二十岁的女孩子,这个年龄本该一身活力,朝气满满。她却惯于杀戮,呼吸的空气间常年带着血腥味。
西面传来士兵欢呼,三月四月破开了城门。
三月四月手下大多是骑兵,以机动迅速著称。破开城门后喊杀声震天,战马奔腾嘶鸣间扬起遮天尘土。
九月挥剑之际勉强有空隙望了眼天际,空中蓝色信号弹炸开。
卡门暂时收缩了守军队伍,自己也后撤到城门半里内,九月压力倒是轻得很。
十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二月五月破城看起来有麻烦。那边的将领是伊峙。”
她趁着十月彼岸花冲天火光的遮掩摘了军帽,随意地把发扎起,在风里不住飞扬。话音里满满自信,“你去帮他们吧。这里我来。”
十月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担心她的时机,微微颔首。“好。你注意安全。”
她手中光剑看起来又凝实了几分,舔着唇角回眼笑起来,战场的风把她头发有些吹到脸上,“你放心。”
说完她指尖在空中划过,结成个符咒,光辉洒落,印到他眉间。她笑得张扬,“我送你一下。”
二o雁字成行,俯首称臣。
战事开始时是春季,结束时是秋季。
这场仗打得艰辛。卡伦在九月二十来号终于宣布无条件投降。十月一日缪尔五世正式同陛下签定了投降协议书。
玄月得到召回的命令是十月一日晚,次日大军启程。
一月雀跃地蹦跳着,“四月姐,回去给我买吃的吧?”
四月笑着摸摸她头,“好。”
沧月看了看湛蓝天空上人字的雁,眼神颇为深邃悠远,“总算是打完了。”
九月算了算日子,抬头看十月,“十月,我们这样回去得用半个月呢,为什么不用异能…那样一下我们就回去了。”
十月把她头转过去让她看看身后的大军,“把这些人都送回去?你不怕你自己因为异能消耗过度瘫在这里?”
九月不满地拍开他手,“我可以隔一段时间传送一些人嘛!”
十月不容分说地拽起她手,“闭嘴,走路。”
九月被他扯得急走两步,随后才调匀了步子。
大军启程时是清晨六点,现在约莫六点半,日出时间刚过,还可称得上晨光熹微。
十月背对着她,手扣着她手腕。军装穿得齐整,身形挺拔。扣在她腕上的手骨节分明,掌上的薄茧磨着她手腕。她兀地有些愣怔。
已经挺久没有这么安稳的日子了。能和大家聊聊天,不再担心身后或眼前袭来的利器。
玄月哥的声音很清朗,“这样回去真是慢啊。”他伸了个懒腰,“不过,战争结束了,一切都会好的。”
沧月姐在他身侧微微颔首。极少见地附和了他。“是啊。”
秋高气爽,云似乎离他们很远。平原上只有他们这一支人马。身后有马儿间或打着响鼻,步兵手中盾牌相撞。
八月很是八卦地发问,“我说三月四月你们是不是回到国都一料理完事情就成婚?”
四月坦然地笑着回答,“我看他意思。但是婚是肯定要结的。”
八月摇头叹气,“又是一大碗狗粮。我都不想问九月姐十月哥和沧月姐玄月哥了。”
九月听到这里回眼看了看她,“想都别想,求婚都没有嫁什么嫁。”
“哟!”八月兴奋了一下,溜到十月旁边,“十月哥你什么时候求婚啊?”
十月冷着脸开口,“八月你走开点。”
九月笑得很是放肆,也留意到了十月侧脸泛红。
八月很是不怕死地把魔爪伸向了玄月哥,“玄月哥玄月哥,你和沧月姐什么时候结婚?”
玄月哥笑着打太极,“等九月十月成了我和沧月大概就差不多了。”
沧月姐冷冷清清地应了一声,“玄月你想得美。”
八月又溜到七月身边,小声叨叨,“你看沧月姐傲娇了欸。”
一支冰玫瑰绽放在她眼前。
八月:害怕.jpg
回到国都悉兰已经是十二天以后的事情。一行人风尘仆仆。
悉兰为今天这场庆功宴准备了两个月,从玄月回报卡亚将破到他们回来。
出席庆功宴是十月十五号。要说出席这种盛大的场合,大家都不是太乐意。尤其是九月,“究竟为什么我们要出席这种吃吃吃喝喝喝的场合!还不如睡觉!”
七月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九月姐,你只是把吃吃吃喝喝喝改成了睡睡睡而已。更何况,庆功宴上有举国重臣,我们在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要发表讲话。还要穿正装,要跳舞。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也会来不少,争奇斗艳花枝招展。噢当然还有男的会来。”
八月在旁边补充道,“舞伴自由选择噢。你们看好自家那位会不会去沾花惹草啊。”她最后这句对着九月十月三月四月甚至沧月玄月一脸滑稽。
据说八月后来被沧月姐教训了。当然沧月姐不乐意动口,武力解决。
八月这么多年的秉性,也不可能因为一次友好的教育得到解决。用九月的话说就是死性不改。
三o兵哥哥你咋莫名其妙。
尽管九月再怎么不想去,陛下的命令一下还是得去参加。
九月在参加庆功宴前四五天在她的衣柜里翻了又翻,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衣柜经历了这三年的洗礼,连里头的樟脑丸都挥发干净了。况且就算那里头的衣服能穿,也都是以前的制服了。根本没有一件符合陛下要求的正装。
然后她拉着八月戴着掩饰身份用的墨镜满大街地逛,试了很多礼服,最后选定的却是一件最素净端方的黑色礼服。抹胸的款式展露出大片玉白肌肤,锁骨间浅浅凹陷随着呼吸起伏。裙摆刚及脚踝,裙摆外加的一圈精致花边叫人能若隐若现地看出白皙肤色。黑色的细跟高跟鞋,任何正式场合都不会出错的经典款。
八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九月姐,你缺条项链。”
九月也看了看,“好像确实。”
八月提议,“要不我陪你去买?”
九月思索了一会儿,“算了,项链叫十月出来陪我看。”
八月撇嘴,“我陪你出来这么久你就一个劲儿问我问题,最后选项链你还不带我。”
九月撩了撩发尾,扶扶墨镜。“问完问题的意思是,你没有利用价值了。”
八月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九月奇道,“你往哪儿去?”
“去帮你叫十月哥。”八月回头,“九月姐我跟你讲我可是对得住你的。”
“你这样说活像十月对不住我似的。”九月很是机敏地戳穿了八月话里的意思。
八月摇头晃脑地走远,“九月姐,你有时候就不能犯犯蠢吗?不要那么机灵。”
九月笑起来,也不管八月能不能听得到,“小丫头片子,还教训我呢。你姐姐我要是不机灵点儿,早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还有机会和你在这儿谈天说地?”
她一个人在街上逛了两圈,有些索然无味,也没看见什么珠宝店。当下颇为无聊地在街边找了石椅坐下,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然后吱哇乱叫起来。
那是九月的来电铃声,录的是他们刚刚入伍的时候十月学弹钢琴的声音,难听得要命。
十月一开始颇为不满,后来听习惯了便也自嘲,“拿这个当来电铃声还真是效果不错。绝对没人和你撞上,更何况还提神醒脑。”
她很快接起电话。
“九月,现在在哪里?”
她仰头看看路标,利落地报出地名。
“我来找你。你别动。”十月语气不急不缓。
“好。”她应了一声。等着十月挂电话,可她却一直没听见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声音。
九月只好开口询问,“怎么不挂电话?”
十月沉吟了一会儿,“在等你挂电话。”隔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九月要问为什么,补充了缘由。“怕你还有什么话没说,挂了就听不到了。”
九月心底一软,放轻了声音,“那我挂电话了?”
十月应了一句,“好,我还有个十分钟就到了。”
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按下挂断键。听筒里传来短促的“嘟”一声。屏幕亮了亮——通话结束。通话时间,03:21。
她噗地笑出声,明明只要一分钟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她和十月两个人愣是在电话里沉默了两分钟。
九月百无聊赖地晃晃腿,想着要不要把来电铃声换成十月学会钢琴以后弹给她的钢琴曲,曲子的名字有些露骨,叫我心永恒。
她突然就好奇起来,她和十月,究竟是谁先喜欢谁啊?回想起刚刚入伍的时候十月还没有这副沉稳心性,什么事儿都藏不大住,全往脸上搁。偏生皮肤又白皙,闹得他红了脸也看得很是明显。九月那时候顽劣,在队里被称作小魔女,真真是把十月气得有一段日子对她不理不睬。九月哪里会因为他不高兴就不兴风作浪,反倒越来越过分。俗话说得好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十月一看就不是个甘于消亡的主儿。
一次在早操之后她愣是因为别人的推波助澜推倒了十月。要说九月心性也不坏,不至于做到那么过分的程度,更何况闹这么大可是要挨处分的,九月可不想去连长那儿挨骂受体罚。十月那个时候咬着唇,看着她,神色里都是气愤,红色都蔓延上了耳根。“九月!你还没闹够吗!”她讷讷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低了头,很是不好意思,“那个……对不起。”他站起身来,十六岁的少年已经到了抽条的年纪,身材颀长,甚至显得有些清瘦。他只冷冷看她一眼,转身就去吃早饭。
九月那时候很是惴惴不安,一心想着十月这是不是讨厌她了,暗暗埋怨自己不该做得这么过分。一边这么想,一边又把那个当时推了她一把的人在心底凌迟了一万遍。
果不其然,下午连长就把她给叫去了。她老老实实地交待,一边毫无怜悯之心的供出了那个推她的人。至于十月如何,她半字不提。十月本身就没做错事。连长看样子都疑心到十月身上去了。她极力给十月辩白。
连长结束问话,把那个推她的人也叫了过来一同体罚。她走出连长办公室的时候,连长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小魔女啊,你头一次这么维护别人。照我说,你这是对人有意思了?”
她一言不发,白了连长一眼,出门去训练场上做他罚的那三百个深蹲和两小时军姿了。
十月看到她的时候是晚饭后,她在宿舍楼墙根下站军姿。
“在这里干什么?”他在她旁边拣了块干净地方坐下。
九月心里啧啧称奇,十月平日里可是见到她掉头就走的,今儿个是转性了?一边想着口上也答道,“连长罚我两小时军姿。”
“站多久了?”他把手上的水瓶放在旁边。
“一小时二十分钟。”九月很是坦诚地交待。
十月有些疑惑的样子,“为什么被罚?”
九月一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颇有些斟酌地开口,“今天早上的事。”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九月又看见十月脸红起来。心叫不好,这可不会又把他惹毛了吧?
所幸似乎还不至于,十月哼了一声,把手里的水瓶扬了扬,“要喝水吗?”
九月连连点头,这可不废话,连长要的站军姿两小时可是连着的,哪儿有时间让她去喝口水再回来站。再说今天太阳又大,站这么会儿下来她感觉自己都快被烤成人干了,一口下去嘎嘣脆的那种。
十月要把水瓶递给她。九月这家伙也真是不作死不会死,很是不识趣地道,“那个……站军姿动了,是不是违规?”
十月愣了一下,站在原地踟躇了半晌,才慢慢走近给她喂水。
不得不说九月的姿势很是不好看,浑然没有女孩子的娇美。
只是从十月的角度,只能看见她锁骨间的凹陷随着呼吸和吞咽水一起一伏,很是勾人。
对十月而言全然是度秒如年。待她总算喝够了他才意识到,……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啊?!十月本就脸皮薄,更何况九月根本没意识到,把水瓶还给他之后还很是戏谑地开了个玩笑,“十月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看上我了?”满眼笑意,尾音微扬。十月甚是尴尬地转身就走。
九月的身高不足以让她留意到十月神色,只看见他近似于落荒而逃的背影。
九月煞是诧异地舔舔唇边的水珠,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回宿舍,一群姑娘在睡觉前略微谈了两句。九月也是很迷惑地问了问四月,四月当时正在洗衣服,不动声色地瞟了她一眼,话说得一针见血,“九月姐,你确定那不是间接接吻吗?”
九月愣了半晌,爆了句粗,“我靠,一个男孩子想得比我还细?”
九月一边想这些事一边止不住要笑。那个时候的十月别扭得要死,喜欢这种事叫他说出口,决计不可能。
面前有黑色的轿车停下,九月抬眼看。果不其然是十月。
她坐上车看着十月的侧脸又想笑。十月很是不明所以,目视前方问她,“什么东西那么好笑?”
她又笑得很开心,回答他,“没什么。”
十月也不追问,“去哪儿?”
她随便挥挥手,“你想去哪家珠宝店就去哪家,你觉得好看就行。”九月倒是对十月的审美观相当放心。
“好。”他调转了方向,往另外一条路上开去。
四o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车子行驶得很平稳,九月打了个呵欠。往座位上靠了靠,一副将睡不睡的样子。“待会儿到了叫我。”
十月笑着道,“当然,莫非还把你丢在车上不成。”
她懒洋洋地答了一声,“你可不敢。”
“那也是。”十月打了方向盘,转进条宽敞大路。
“你打算看条什么样的项链啊?”九月卷了卷粉色的发梢,圈出个松松垮垮的圆,落到肩膀上。
十月转眸看了看她,“不该你说了算吗?”
九月义正辞严,“不不不,这个我听我舞伴的意见。原因是我根本不会跳舞。”
十月愣怔,“你…根本不会跳?”
九月点点头,“我可不说谎。”
十月皱眉,语气里带着疑惑,“我说,军队里好像这个必须学点基础吧?”
九月耿直地回答,“那个时候…我在罚军姿。”
十月皱眉沉吟了一会儿,“你又是因为什么被罚军姿了?”
九月沉默了半晌,“十月,我说出来你会后悔让我说的。”
十月认认真真想了一会儿,“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九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真不记得那我就说了。”然后她停顿了一会儿看十月的神色,十月还是一脸茫然。她深吸口气,“连长又罚我是因为说我扰乱训练,破坏秩序。”她又瞟瞟十月神色。“……再说直白点,那天早上某人早操时候看见我问我冬天怎么穿得这么薄。然后全训练场噼里啪啦一片掌声。某人掉头就跑,我一个人愣了大半天被不明所以的连长抓去罚军姿了。”
十月在等红灯的间隙揉了揉太阳穴,“我有点后悔让你说了。”
九月摊手,“所以说嘛,你打算看条什么样的项链?”
十月沉吟一会儿,“喜欢什么颜色?”
九月思考了一下庆功宴野花朵朵开的凶残场面,回答道,“正红。”
十月很是诧异地看她,“不是粉红?”
“为了告诉那些世家的大小姐——如果她们敢…她们就会知道红宝石为什么那么红!”九月义正辞严。
十月一下笑出声来,“好,依你。”
十月果真给她选了正红色的,其实九月极少有机会在身上的衣服首饰里有这么艳丽的色彩。因而回到车上时她感叹一声,“这个放进我衣服首饰里颜色还真是扎眼。”
十月眸光暗了暗,“可能以后看着就不扎眼了。”
九月心满意足地笑笑,没说话。
回到家里天色有些昏暗。她靠在沙发上翻着军事杂志。十月泡了两杯牛奶,一杯端在他手上,一杯放在九月面前的茶几上。放了牛奶,他在九月身边坐下来。“在看什么?”
“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异能者被发掘。”她信手把牛奶端起来抿了一口,不烫,又把牛奶放回茶几上。十月没接话。她又翻了两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眼望向十月。“十月,到时候庆功宴上要跳什么舞?”
十月把杯壁贴着掌心滚了两圈,熨的掌心微烫。“应该是最简单的华尔兹吧。”
她在沙发上滚了两圈坐起来,“那十月,你出钱给我买舞衣吗?”眼睛闪闪发光。
十月啼笑皆非,揉了揉她发旋,“哪里有那么正式,你挑的那件礼服就行。挺好看的。”
九月颇为得瑟地邀功,“我眼光不错吧?”她停了停,“十月你的礼服买了吗?”
十月摇摇头。九月狡黠地笑笑,“我给你订好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
他思索一下,“你说订……是指订制?”九月点点头,“当然啦。”
十月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六月前几天一个劲问我尺码什么的,你叫她问的?”
九月喝完了牛奶,把杯子又放回茶几上,愉悦地应下,“嗯。”
十月垂眼看看躺在他腿上的九月,低了头,亲亲她额头。
九月安然受之,等十月又坐起身来,她晃了晃食指,很是像街上算命的,“男女授受不亲,亲了就要成亲。”ps.出自捉妖记。觉得很有意思就用了。
“那好,连婚都不用求了。”十月假作同意的样子。
九月愣了愣,很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十月反将一军。急急辩解,“不行,没有求婚你别想。”
“你刚刚说的,现在你只能嫁给我了。”十月调侃她。
九月闷闷不说话。
十月只好开口安慰她,指尖绕了绕她粉发,“当然不会让你那么草率地嫁给我。”
她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不骗我?”
十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当然不骗你,我要是骗你你能活到今天?”
她像模像样地思索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点头,“好像也对噢。”
十月一时被她戳中了心底柔软的一块,抓了她有些凉的手,小声数落她,“天气凉下来了,也不加衣服。”
她不在意地挥挥手,“又冷不死。前年冬天都没冻死我,哪有那么娇气。”
前年冬天十月刚刚升任师长,九月升职慢些,当时在他手下做事。
当时帝国供给物资数量出现了错误,尤其是棉衣。初步估计,是负责军饷的人起了异心,大肆贪污。
十月分配物资时九月恰好来汇报最近的情况,听了十月说这问题。当下很是贴心地告诉他,“那就不用分给我手下的兵了。”然后笑了笑,“免得别人说你偏心。”当时军里刚刚查出来一桩事,一个女兵通过和上级军官做些不可告人的交易来获得晋升,一大批人因着牵连落马。
那个时候两人早就确定了关系。十月虽然知道她这么说有道理,却很是担心她,且她现在又不在他身边供职。“你冬天本来就手冰凉……”
九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被你副官说你偏袒你女朋友。”十月看看还站在旁边的副官,冷着脸色哼了一声,感叹一下自己副官的不识时务,他不愿意这样收尾,“要不我把我的给你吧?”
九月已经准备回去,挥挥手,“不用了。”转身准备出营帐。身后传来他声音,“你等一下。”九月习惯性地顿了步子,要回头看看,却被人从背后搂住,臂膀有力。“现在不在我身边,你照顾好自己。”他停了停,“早点升职。”然后说了句几近情话的话。“我想你了。”
九月扑哧笑出声来,顺着肩上感觉到的重量抬手捏了捏他脸颊,“知道了。我尽力。”
不想他听了这句后又语气生硬地补充道,“不准冒生命危险。更不准找别人提携你。”
九月这次真的是笑得开怀,“你这么说玄月哥会不高兴的。”
他听着这句话心知九月这是调侃,放了手。“回去吧。”
她走到营帐门前,回转身敬了个军礼,笑意盈盈,“师长大人下次见。”
过了一周后,缺少的物资才派下来,原本负责军饷的人一夜落马。
十月听她提起这件事,垂眸不语。依旧把她手包在掌心里暖着。
九月看了看他神色,兀地笑起来,“心疼我啦?”
十月眸光明暗不定。缓缓开口,“不要说这个。”
她忽然正色,“我是在帮你回忆罗曼史欸。”
十月眉心拧着,手上不由得顺着心绪多用了些力,捏得她指骨生疼。她小声叫出来,十月似乎才意识到他情绪波动得厉害,神色不变,揉着她被捏红的指节。
“都跟你说了不要提。”十月一边抱怨着一边手上力道温柔。
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哪知道你反应那么大嘛。”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想知道?”
九月用力点点头,“当然想啦。”
“你提这件事总让我觉得,我没有照顾好你。”他垂着眸帮她揉着指节。她借着躺着的姿势把他神色看个清清楚楚,分明的自责。
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十月,你应该会跳华尔兹吧?”
他点点头,“会。”一边回答她一边眼神只落在还余着些微嫣红的指节上。
“那你教我吧?”九月试探着问道。
他没忍住笑出声,“九月,男女步不一样的。你去找八月问问?”
九月撇嘴,“什么嘛……那你到时候陪我练吗?”她扑闪着一双湖蓝色眼眸看十月。
“好。”十月简简单单地应下。
五o一碗姜汤泯恩仇。
到了庆功宴那天,九月突然说不想去了。
十月望望瘫在沙发上的九月,再望望日历,“少来,说什么不想去,明明就是痛经。”
九月表示抗议,“你知道你也不用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他走进厨房,“庆功宴晚上九点开始,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到时候不能喝酒。”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的,你有什么时候允许我喝酒吗?”九月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捂着小腹。
“有,打了胜仗的时候。”厨房里传出一股刺鼻的生姜味儿。九月有气无力地抗议,“我不要喝红糖姜茶。”十月话音轻飘飘的,“想都别想。”
“那么难喝你还叫我喝。讨厌你。”九月很是不讲道理地槽了一句。她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旁边的插座上已经接了热水袋的充电线,热水袋正咕嘟咕嘟闷响。没一会儿红灯就灭了,她拔掉充电线,抱着热水袋捂住小腹走进厨房。才刚刚走进她就皱着眉开口,“生姜味一点也不好闻。”
十月娴熟地把姜切成一片一片,从橱柜里拿出红糖。看见她在厨房里颇为诧异,“你进来干什么?”
她靠着身后的流理台,“观察你想怎么毒死我。”
十月笑得眉眼弯弯,抬手揉揉她发旋,粉发被揉得乱七八糟。“哪里会毒死你。舍不得。”他说着又帮她把头发理好,亲亲她面颊。
十月转身过去舀红糖。九月脸贴着他背,热水袋贴着他腰间。十月头也不回,“干什么呢你。”九月沉默了挺久才懒洋洋地回答他,“靠着流理台不舒服。”
十月扬眉,“那你去靠着沙发,比靠着我还舒服。”
“不要。”她迷迷糊糊地应他。
十月也不问她为什么,任她靠着。九月突然开腔,“十月。”“嗯?”十月把切好的姜放进小盘里。
“你怎么这么好呀。”九月很突兀地说出这句话。她眯着眼睛靠在他脊背上。颇有猫咪吃饱之后躺在主人腿上晒太阳的神韵,自矜、慵懒和惬意。十月衬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也闻着很舒服。她用脸蹭蹭他衣服。感觉他颤了颤,略略抬眼看去,他耳垂上有淡淡红晕。
她笑着又补了一句,“我喜欢你啊。”
正是早上九点来钟,阳光被百叶窗割成一条一条的,洒在两人身上、衣服上、眼里、直到心里。映着九月白色的针织衫和十月白色的衬衫,像冬日里发着白亮光芒的取暖器,叫人眼里心里,一下就暖起来。
她隔了好久才听见他有些别扭地回答她,“你先出去,我要往锅里放姜了。”九月瞟见他脸颊上薄薄绯红,乖乖出了厨房。
十月端着姜汤出来的时候神色里有掩不住的春风得意。九月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姜汤——一个天使,一个恶魔。话说回来,十月这种别扭的性格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当着他面夸他他就不言不语,一个劲想支开九月,九月一背转身,他眉眼里就是掩饰不了的满面春风心情颇好的模样。
九月看着他扬起的唇角笑,十月盯着她半晌,“你笑什么?”九月很是坦诚,“笑你。”他迷惑不解,“笑我什么?”她毫不隐瞒,“笑你别扭。”
他哼了一声,把姜汤递到她手里,“本来想喂你的,你自己喝。”她很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手疼。”他把碗放在茶几上,“我才不管。”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九月心下知道他这是又口是心非了,蹦下沙发,环住人腰扳过脸来,亲在下巴尖尖上。吻落得轻轻的,有点像下小雨时湖面泛起的一个小圆点,在十月心里却慢慢扩散成一圈一圈的涟漪。
十月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开口,九月这时候才搬出目的,“你喂我?”他总算绷着一副不情不愿的神情点了点头。她在沙发上坐得很规矩,和在部队里时十足的相似。只是还没喝下去两口姜汤她就皱着眉想要撒娇打滚了,“难喝死了…”十月不为所动,“喝完。”
“十月我不想喝…”她闷闷不乐地卷着发梢。“那换个方式?”十月扬眉。一听到换法子她眼睛亮了亮,坐直了,“换成什么?”十月微笑着,“石头剪刀布。我赢了你喝一口,我输了你也喝一口,怎么样?”九月又倒回沙发上,“不玩,反正是我亏。”他补充,“别着急,我还没说完,这两个喝的方式不一样。”十月眯了眼睛笑,“你可以期待一下。”九月看看他又看看姜汤,假作叹口气,“反正是要喝完的,和你玩儿就玩儿。”
第一局,九月输了。“愿赌服输嘛。”她拿了碗喝了一口。
接着九月连输了近十局,一碗姜汤喝得见底。她一脸不满地控诉,“十月你今天怎么运气那么好。”十月笑了笑,“因为老天爷看你今天和三岁小孩子一样不想让你赢。”
九月在最后一局如愿以偿,然后她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十月把最后一口姜汤喝了。“十月你干什么?不是我喝吗?!”
他借着站着的姿势手撑在沙发上,俯身看她,眼眸里的蓝色愈发深沉,像深不见底的湖,择人而噬。那片湖水离她越来越近。
唇上有浅浅温热,然后是有些辛辣的姜汤一点点从他口里喂过来。九月这时候脑子还不算空白——十月这样子真的太犯规了!什么喂法啊!
最后一口姜汤剩得不多,他的吻却温柔绵长。舌尖舔舐她唇瓣,示意她打开齿关。九月这时候大脑彻底当机,一片空白,愣愣地闭眼,被人扶住腰际,齿关还只微微打开,他舌尖已经舔上她口腔侧壁,痒痒的。耳畔只有他清浅呼吸。
十月放开她时九月仍然是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他扑哧笑出来,揉了揉她泛红的脸颊,“幸亏你赢得少,否则我怕你今天庆功宴的时候都这副模样。”
九月回了神,小声控诉,“明明是你太犯规了……”
十月捏捏她脸,“困不困?”
她本来不大想睡觉,经他清朗嗓音在耳侧这样撩拨却徒生困意。
“我去拿床被子,你在沙发上将就一会儿。”他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现在九点半,十一点左右我做好午饭叫你。”
他从楼上拿了床被子下来,仔细地帮她掖好被角,拍拍她额头。“睡吧。”
她在被子里翻了两翻,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十月坐在沙发边沿,背对着她,开着电视,却把音量调到了静音。她坏心地去揪十月衬衫的衣角,小片腰际的肌肤就露出来,又用指甲轻轻地挠。十月头也不回地打了一下她作乱的手,“睡你的觉。”九月不肯善罢甘休,“你给我唱歌听我就能睡着了。”十月回头来定定盯着她一会儿,妥协了,“唱什么?”九月思索了一会儿,满眼俏皮,“唱好想你。”十月回头去看电视,“不唱。”
“那我不睡觉了。”她从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不睡就从被子里出来别裹那么严实。”十月很是镇定。九月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十月你这样子是不会有姑娘嫁给你的!”他突然笑起来,“可现在有姑娘和我非法同居,怎么办?”九月被他一句话哽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缩回被子里不满地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准备不理他去会周公。
十月也不再逗弄她,还真唱了首歌给她听,九月迷迷糊糊听着只觉得曲调分外熟悉,却想不起歌名。
六&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其他十人基本都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庆功宴的场地,来了之后一看人。玄月皱着眉发问,“九月十月呢?”
七月望望门口,“玄月哥你别担心,十月哥一向守时,不会迟到的。”玄月仍然不大放心,“我是担心小九缠着他胡来。”七月沉吟半晌,“那我先打个电话,不行就去他们那边找找。”玄月微微颔首,“速度快点。”七月避开人群去打电话。
不过片刻他就回来了,“十月哥说他们已经出发了,还有十来分钟就到。”玄月皱眉,“怎么弄得这么晚?你问了吗?”七月点点头,“问了,十月哥说是九月姐……”玄月颇有些埋怨,“我就知道是小九。”七月脸颊有些绯红,“他说九月姐生理期……”八月看见七月这副样子笑得很是猖狂,“七月你脸红什么啊,对女孩子来说明明是正常的啊哈哈哈哈哈!”饶是沧月也抿着唇笑了笑。气氛一下欢乐起来。
所幸十分钟之后两人就到了,黑月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九月,就看见她挂着微笑、落落大方,一路上走过来和熟识的宾客轻声寒暄,行为举止得体,挑不出错处。
二月小声嘟囔了一句,“七月你确定你没听错?”
七月皱眉回道,“确定。九月姐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真遭了什么罪,不是大事她声儿都不吭,是大事儿她早告诉十月哥了。”
二月听了之后点点头,“好像是噢,那次西堤塔楼争夺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西堤塔楼争夺战是在一个夏天,那时九月还没能和十月追平军衔。两人营帐相距百来里。
在这场战里九月受伤是件很意外的事情,因为黑月里谁也没人想到西堤这么个偏远的地方缪尔竟然命令六翼剑魔这样颇有盛名的将领驻守。对对手实力的轻视,直接导致了包围圈薄弱,九月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腹部被剑划出一笔浓墨重彩的嫣红。
十月没能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胜利之后撤军到了营帐里,他才从当时和他平级,又和九月一起负责西面防守的沧月姐那里知道。
茫茫戈壁,百余里的距离也用了一天半,到她驻军地的时候已是上半夜。十月驾马踏进九月驻军地的时候一众巡夜士卒看见,先是敬了个军礼,结果发现这位根本没有还礼的心情,马儿就一路扬起烟尘从他们身边跑过。第二天早上九月手下的整个军营都知道了,长官的男友听到长官受伤的消息以后赶过来的速度真是可说迅疾了。照理来说这百余里,是要两天的。
他走进九月营帐时她刚醒,帐里点着油灯,火焰摇摇晃晃,那人背对着他,正在问她的副手四月,“你们还没有告诉十月这件事吧?”
据四月反映十月哥当时整个人神色都冷了,“你出事了也不想让我知道是不是?”可不是,他跨越这茫茫戈壁上百里距离,放下军中公务来看她。他人定说他是不务正业,而她却不想他知道?
九月望望四月又瞟瞟他,“看起来这个问题不用问了。”然后看着十月神色不对,小心翼翼地解释,“不是怕你瞎担心嘛…”
十月气极反笑,“瞎担心?九月你说什么样的担心在你眼里不是瞎担心?!”
四月其实挺佩服九月姐的,她从没见过十月哥气到那个地步,看起来和在战场上的所谓微笑死神模样给人的压迫感一样沉重。
九月从床上坐起,“有些事我能担得起的,不用你担心我。你这样子我会觉得我什么也做不了。”她神色平静。“你有时候该对我放心一点。”九月眨眨眼又顺着话夸他一句,“毕竟你那么强,你的搭档肯定也不弱对不对?”
十月站在原地僵了很久,神色几变。“我只是…”心底五味杂陈。我只是担心你…只是担心你在我无法触及,无法庇护的地方受了委屈。又没有人可以像我这样袒护着你。
九月抢着接过话茬,“难不成你觉得我什么也做不好?”
这一承认那可就洗不清了,十月急急摇头辩解,“没有。”
他这么一说九月就笑得眉眼弯弯,“所以嘛,不要把我当豌豆公主似的去养着。”
十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垂着眸思索着什么,最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弯起了唇角。“好。”
不料他话音刚落九月就捂着腹部一脸痛苦,“都怪你,牵动伤口了。”
十月当时就懵了,“啊?”然后他就看着九月笑得眼里都是泪,“你太好骗了啦。”当时的十月反应是别过头没有理她,侧颜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有了绯红色。想来想去现在的十月,应该是直接抓着人就吻了吧。时间果然是把杀猪刀啊。
黑月众人就这么看着九月十月两个人一路被宾客围追堵截似的走过来。才刚刚走到他们身边九月就撑不住刚刚那副仪态,往十月身上靠过去,估计这时候十月要是不扶着她,她就得直接和大理石地面亲密接触,和它谈谈诗词歌赋人生理想风花雪月了。
九月小声埋怨他,“我说了我不想来…”十月有些无奈,“那你怎么办?抗旨?”九月长长叹口气,假模假样地回他一句,“饶命。臣不敢。”
二月沉默地表示哦豁这狗粮不错我家那几只狗可能对这个有兴趣要不你们俩和我回去秀给它们看啊?蓝瘦香菇。
八月一脸冷静拽着七月,“你们聊,我和七月先撤。不然会瞎。”她没拽动七月。七月看了看九月,很认真地问她,“九月姐,我想弄个时装秀,你愿意当我的模特吗?”九月一愣,点点头。八月一脸恨铁不成钢。
只有六月看着两个人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注意力集中在十月身上,看那样子要捂脸尖叫了都。
宴会准点开始,悉兰帝国的皇帝伴随着悠长钟声走向高高台阶,站在汉白玉的发言台上,缓声宣布,“十分荣幸请到我们悉兰帝国的十二位开国元帅参加这次为他们而举办的庆功宴。至于他们的功绩,已无须再赘述。他们站在这里,是帝国的军人,更是帝国统一大业路上的,十二座丰碑。”他环视四周,“我宣布,为我们十二位元帅举办的帝国首次庆功宴,正式开始!”
一片掌声。
九月被七月叫去讨论时装秀,十月端着酒杯在会场里闲闲散步。
有人唤他名字,他回头去看,是个故人——莫莉安。曾经很喜欢玄月哥的姑娘。
他走至莫莉安面前,女孩子微微垂着头,很谦卑的模样,“那个,玄已经和沧月在一起了吗?”十月点下头,“嗯。”莫莉安抬眼。她和黑月里的女孩子是全然不同的风格,不论是四月六月八月九月和沧月,甚至是一月,都有着独挡一面的能力和信心。而她不是,她自出生就被好好保护,是温室里的花儿,棕色眼眸更显得整个人都有些柔弱意味。“……他们婚宴的时候,如果我不能参加,你能替我带句祝福给他们吗?就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十月颔首,“好。”
像是了却一桩心事一样,她开始笑起来,打量了四周,疑惑地发问,“怎么没看见九月?”十月轻笑一声,“七月找她有事。”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看见你居然没看见九月。不过说起来你今天小心点,可有不少姑娘想选你做舞伴呢。”
她用眼神示意,十月顺着她眼神看向一群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姑娘,也只能颇为无奈地点头,“谢谢你提醒我。我果然还是赶紧去找九月吧,她放言今晚上要让那些世家大小姐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来着。”莫莉安开朗地笑笑,“听起来确实是她的风格啊。”十月笑着附和。她突然收敛了笑容看着十月。十月愣了愣。
片刻后他看见莫莉安重新绽开的笑容里有了些释怀意味,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十月,爱一个人,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她转身离开,曳地白裙显得她仿佛已超然物外。
莫莉安说这句话时其实感慨良多,她在十月眼里看到了和玄提到沧月,一模一样的宠溺温柔。爱一个人,提到她/他,看到她/他,眼睛里那种温柔神情,都是藏不住的。她原本心存侥幸,但那双眼睛,吐露了一切实情。
十月在宴会厅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七月和她。九月看见他过来噙着笑问他,“怎么过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想理我来着。”他脑子里还回响着莫莉安那句话,愣愣对上她湖蓝色眼眸,突然就明白了莫莉安的意思,也懂得了她突如其来的失落和释怀——就连九月这种鬼灵精怪有时候叫人猜不透心思的姑娘,同他说话时眼神里都是充盈的喜悦和缠绵。九月见他不答,又愣愣看着她,一下脸上有些发热,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走什么神呢。”
他回了神,“刚刚遇见了莫莉安。”七月看看两人,小声问九月,“那我先走了,九月姐?”九月挥手,“走吧走吧。”回眼颇有兴致地坐在雕花的木椅上看他,“遇见莫莉安了,然后呢?”他简短地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九月听了之后反应过来,“所以你刚刚还在质疑我是不是喜欢你?”她故意曲解了十月的意思。果不其然,十月有些心急地摇头,“不是。”她装作听不懂,“那你说怎么回事啊?”十月这会儿才察觉到九月是在懂装不懂,其实刚刚那会儿也是被她的曲解逼急了,现在折回来一想,九月情商哪有那么低?
九月敏锐得很,一下便觉出十月反应不对,小心翼翼地又瞟一眼他神色——果不其然,颇值得玩味的微笑。
在十月手上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九月也学乖了,不等十月开口她就态度良好地承认错误。“报告长官,不会有下次了。”他看了看四周,角落里无人,九月内心警钟长鸣——十月这是想干什么!
他伸出手,微微扬眉,“九月大小姐,麻烦你去让那些世家来的想让我当舞伴的姑娘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九月自然知道十月这算是给她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手放在他掌心,话里带笑,“血染红的你信不信?”
华尔兹的舞步其实很简单,比的只是个仪态和舞伴间的配合。
这场庆功宴上舞蹈最吸睛的其实是沧月玄月——以往举国上下都知道沧月是冰山美人,今天配着月白的长裙和色调柔和的配饰意外地显得有些温润清新的样子。她身边的玄月倒是一如既往的妖孽风格,酒红色的西装和立领上偶尔被他薄唇触碰到的蓝色妖姬,吸睛和收割少女心的能力满格。
九月十月显得很是低调,九月的黑色礼服不算打眼,十月一身白色西装也是很正常不过的颜色。唯一打碎一些少女梦想的是——这两个人手上已经有了戒指,戴在表示热恋中的手指上,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是对戒。九月今晚难得没有表现出一副嚣张做派,语调温和笑意盈盈地怼得那些对十月还存有企图的世家大小姐闻风丧胆。
她也有问过十月,“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啊?”十月就像模像样地沉思一下,回答她,“大概……”九月就翻个白眼,“不准回答因为你好看。”他摊手,“那我就真不知道了。我不知道在她们眼里我除了长相还能剩下什么。”九月不满,“那我为什么没人追啊?”十月微笑着回答,“不知道。”内心却暗自腹诽——那不是废话,只要对你有想法的都被我扼杀了好吗?而且肯定还有一大票男的有想法但没表现。真是的……你那么招人喜欢干什么!
庆功宴已经快要结束的时候开始邀请他们一个个上去讲话。从玄月哥开始一直到七月。六月对此表示不服,“凭什么不让我去,我哪里不适合这种场合讲话了!”八月大大咧咧地拍拍她肩膀,“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帮你去说。”六月眼睛里一亮,“我想征婚。”八月放下了在她肩膀上的手,镇定地说,“人生是需要说‘不’的。”
站在有些昏暗的后台,在战争中敢一人一骑闯入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九月竟然有些害怕,尤其是在十月走到前台,后台只有她在候场的时候。掌心里微微渗出汗水,把夹着讲稿的蓝色文件夹上的纹理浸得色泽暗沉。
她凝了神听十月在台上讲话,声音温润,不紧不慢。让人觉得颇有安全感。她垂着眸笑了起来,举国女子倾慕的人,迟早会和她步入婚姻,结为夫妻,然后柴米油盐酱醋茶,蹉跎此生所有年华。
那人清了清嗓子,放下了手中的讲稿。“今天有一段内容,我没有和她商量,但是想试一试。”
九月愣了愣。
十月话里的她?
他似乎眼角眉梢都遭温柔笑意浸透,“举国欢庆。秋叶澄红。”他转眼,湖蓝色的眸子里盛着在那征战岁月里一如既往的宁静平和,“九月,我们订婚吧。”
“就现在。你不需要准备其他,答应我,一切我都会准备好。”他神色难得的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似乎是接下来的话要更为直白,十月咬了咬下唇,语气里透出豁出去了的意味,“从订婚以后。人和心,都是你的。”
她听见台底下欢声雷动,脑海里却几近一片空白。她自诩见过波涛滚滚的大世面,最后还是在他碧水蓝眸里翻了船。
“我答应你。”她没说出声音,只是郑重其事地做了个唇形。
饶是连九月,在婚姻这件事伤也不会抱着半分调笑心态。他看得很清楚,耳垂微红,露出个浅笑。
七o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九月有些诧异地发现十月虽然离开了话筒却并没有下台。尽管有些不知所以然却还是走到了台前。
站在话筒前打开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和她手写的讲稿。
她其实在讲话之前一直在思忖着万一在台上万分紧张要如何自处。此时她站在台前,台下是帝国的上流人士。
十月站在她侧后方,带着浅淡笑意。
像出港了好几天的渔船回港时看到了岸边的灯塔,抑或像候鸟在千里山高水长的跋涉后寻觅到自己与伴侣的旧巢,更像落叶在春季冒尖夏季茂密后,轻飘飘地归根。
她清了清嗓子,露出微笑,“很荣幸发表讲话。不浪费大家时间,一共就两点。”
“第一,还有命站在这里说着这些话,只能说是幸运。”她眨了眨眼,“当然,和实力密不可分。”
“第二,其实庆功宴这种人际交往的场合,我不是很喜欢。但是有幸在这里结识诸位,是九月的荣幸。万分感谢诸位在征战期间对我们的信任和支持。我们今日能站在这里,是沾了诸位的光。”她深深鞠躬。
“另外一点额外补充的是,如果诸位看见我在忙订婚的事,请向陛下反应我们帝国的十月元帅违背了诚信。”她眉眼带笑,语带调侃。
台下从她鞠躬时的掌声应景地变成一片笑声。她合上文件夹,微微弯腰行礼。
转身时十月正定定看着她。她快步走过去,手被人牵住。她小声问,“你一直站在台上干什么?”十月从她话刚出口就很专注地听着,“……就是想等等你。这边下台走的路我走过几遍,一路上灯光忽明忽暗的,有点吓人。我要是先下去,你要一个人走的。”他话语说得委婉。九月踮脚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你就是觉得我胆小。”走下阶梯,灯光果如他所说不大亮。他侧颜被遮在黑暗里。“没有。”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九月开口问他,“订婚的事你也不和我说。”语带埋怨。
他唇角弧度勾得越来越大,“…和你说好的话,那怎么能看出你对这件事的真实态度。而且这样,才算个惊喜吧?”九月假作抱怨,“明明是惊吓。”抬手敲在他额头上。十月依然笑着,闹得她脸也板不住,看着他慢慢露出个微笑。“从此以后,你人和心都是我的。你要是以后想着别的女孩子如何如何好,那可是你不守信。”她笑意盈盈地调侃十月。
十月却是很当真的,语气郑重,“不会的。”她有心逗弄,“怎么不会?现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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