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玩过一个有什么好玩的galgamee,应该是国产的,全年龄段的那种,忘了叫啥名了

在galgame中活到最后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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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五点。  空气里游离着哀伤的轻音乐。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晚上了还没有过一次happy end!”  我绝望地抱起头在床上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忍受了整整一个晚上的bed end后,耳膜都已经能自动过滤掉这烦人的旋律了。  “好想死...”  桌面上摆着的是被我胡乱撕开的galgame包装盒,而昨天还对它爱不释手的我此刻却只想一把火烧了这里。  “从昨天晚上肝到现在,居然一次happy end都没过...嘁,破游戏。”  瞄了一眼手机,周日...可真是个和伙伴们出去打球的美妙日子。连这帘子都无法盖住其光芒的太阳,绝对是培养现充意识最好的天气——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死宅的眼里永远只有二次元,而我的眼里永远只有妹妹。  妹妹果然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而一想到她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甚至能让我的胸腔里再度涌起一阵微妙的兴奋。  喂,别报警,我真的不是变态!我要是变态的话,你现在也不可能听到我这么感慨了。但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这样感慨,那或许只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妹妹这种东西。说实话,长这么大,就连女孩子的身体也没见着过一次;几乎从来没有和女生互发消息超过五条;去ktv网吧餐厅等等,身旁也全是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就连几天前的情人节也没有发生过小说里的那种“口袋被塞满巧克力”的场面。  所以说果然妹控死宅都是没有妹妹的丧家犬吗...  “...好困。”  犹豫着,还是把包装盒往地上一扔,上面印刷得显眼的“妹妻”二字已经让我感到开始头疼。  “没有妹妹就算了,玩不了妹妹我还能玩玩纸片人啊,这破游戏居然连纸片人都不愿意让我好好地玩下去...明明名字取的就像个正经的工口游戏,居然玩起来如此的烧脑。”  然而比起妹妹,我还是选择保住自己的苟命。通宵到这个点了,要是再接着玩下去,绝对要妥妥地两眼一黑离开这来到某种奇怪的地方去了。  难得感到疲惫的我赶紧闭上了眼睛,想着在中午吃饭之前先好好地睡上一觉。紧接着下一秒我便愕然感受到了来自手机响铃铃声之中的深深的恶意——  “从来都只会在关键时刻来电话的手机,我到底要你何用...”  带着一股莫名的气接起电话,开始沉默。  作为一个家里蹲所必备的优良素质,我总是会在接起电话之后先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等候着对方开口,再考虑是否挂断。反正过个一两个小时再潦草而假惺惺地回复一下“哎呀呀,刚才可能不小心摁到接通了;才刚想说话手机就没电了”这种对方一眼就能看穿却又无法埋怨自己的借口就可以完美地蒙混过关了。  那头的声音“滋啦”了一下,传来了伴随着像是在人海中游荡着的男声:  “哟希伦,新game通关了吗?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你肯定熬夜玩galgame了,现在绝对困得不成样子吧?”  好吵...几秒的犹豫,我还是冷冷地用鼻音回应了他:  “嗯。”  电话那头的人叫梓言,很漂亮的名字,不是么?听起来就像个文质彬彬留着长发而又温文尔雅的女孩。然而事与愿违——梓言,表面女孩,真身却是男孩子的人。令人难过的是他的长相并没有女孩子那般秀气,反倒十分意外得帅,而上帝还特别偏心地送给他一个人世间最为珍贵的贺礼:妹妹。  又帅又有妹妹,这真的忍不了...虽然曾经生日时许过“让他变成女孩子吧”这种奇怪的愿望,然而到最后却还是一如既往因为妹妹而与我产生了隔阂。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会因为妹妹而闹僵?因为...你或许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天天拿着妹妹说事的人有多么地让我愤怒。  “别这么薄情嘛。前几天情人节,妹妹送了我一份galgame,很棒吧?不过呢,你也知道我早就退坑了,所以我就只能把它转送你咯,有没有兴趣?”  你看,就是这样...他的语气里总是透露着炫耀的气息,就像是包含着这个世界上最恶劣的嘲讽,来自有妹现充对着无妹死宅那种独天得厚般居高临下理所当然的嘲讽。我感到眉头已经开始扭曲,可还是忍住恼怒平淡地讲道:  “最近除了《妹妻》以外没有别的游戏发售啊,该不会你又从哪里‘考古’来的什么元老级galgame来糊弄我吧。不好意思,请你自杀在火星,我没有义务对你进行救援。”  “放心,我真的不是什么火星人,我们村也早就通网了。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新发售的galgame,想不想听名字?”  “...”  沉默。他见形势不对劲,只好自觉尴尬地“咳”了几声然后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emmmm...咳,这游戏的名字叫做:‘当笨蛋老哥遇上傲娇妹妹’。”  “哈?”  一声疑问,我蹙起眉头,而后“噗嗤”一声冷笑了出来。  “国产游戏?”  “诶?你怎么知道?”  “废话,这么尴尬的游戏名称,不是国产我就退出二次元界!”  他的声音明显地顿了一下:  “不愧是阅游无数的希伦,这都察觉到了。确实是国产的galgame,不过好歹也是国内知名的游戏工作室做的,我想质量应该还是过得去的。”  “烂作就是烂作,和知名又有什么关系。再好的国产galgame不还是中文配音?不也照样没有H的内容?没有h的画面,那为什么要玩galgame?!”  一想起这曾欺欺骗了我36元软妹币买回的毫无工口画面的国产galgame,我便感到一阵莫名的气恼和激动,电话两头同时陷入了令人感到有着丝丝尴尬的僵局。他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后吐了口槽:  “能用这样子头头是道胸有成竹的语气说出这种变态的话,也真的只有希伦你可以做到了呢,我真是为你的前途感到担忧呢。”  说话间,那头原本细微的人海声嘈杂了起来。  “喂,这么早的时间你在哪?怎么这么吵?”  一晚上的Bad end洗礼,再伴随着这烦人的声音,我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他像是在思考着“噢——”了一声长调:“其实嘛,主要前几天情人节我在上课,所以今天就只好理所当然地陪妹妹...”  “滴。”我并不理会他之后又说了些什么便残忍地挂断了电话。  这个世界总是如此地不公平吗?为什么这些追求者众多的人的背后,都会有着一个超级可爱的妹妹?难道妹妹都是和这些人打包在一块出售的吗?每次听着他津津有味地谈起自己的妹妹,我就感到那股从心底冒出的那种充满嫉妒的怒火,那种丧心病狂的怒火,忍不住咬牙切齿。  疲惫地望了一下时间,“7:43”,我把手机压在枕下躺了下来。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困意开始层层叠叠地在身体里涌起。  即使国产的galgame的质量已经开始逐步提升,更何况是国人的游戏,在玩游戏的时候能体会那种更加贴近日常生活的剧情,倒也许会有一番独特的感觉。然而我不管,我又不是高雅之人,再说了玩galgame的死宅们本身也高雅不到哪去。只要没有妹妹的剧情,一切就都是浮云。  鲁迅曾经说过(弥天大雾):最萌身高差的亲生妹妹、黑色裤袜里的蓝白胖ci、残留着余温的白色过膝袜乃是人类的三大珍宝,然而我却一样也不曾拥有过。  “妈的...人生输家。”  我蹙着眉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行...无法入睡。  “该死,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什么差错。明明都回答的很好嘛,也好好地跟着剧情走了。像我这种阅历无数的宅,怎样取得二次元美少女的芳心我可是很熟悉的。”  近来也不知为何逐渐流行起了一批烧脑类型的galgame,整个游戏之中,包含着将近数十条路线,但只有一个happy end。难以置信的是每一处对话时提供的选项居然都有着三四种不同的选择,有时甚至多达数十种,并且差距全都十分细微,甚至只是一个词汇的改变而已。但是正因为这微妙的语言魅力,往往会煽动故事的发展,导致接下来乃至于整个结局的改变。  而我手上的这上周才刚刚发售的galgame,就是属于这种令人玩得恨不得砸了主机的类型。不论我怎么选择,终究都无法进入那条带有着重度H情节的路线,全部都是在欢声笑语中提出分手的Bad End。  完全没有头绪,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个选项,哪句话里哪个错意的词汇让女主产生了微妙的小情绪,直到最后无法达成happy end。  我只好又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地用手掌摁着脑袋。  笔记本里传出一声响铃,久违的邮件提醒。我坐上躺椅顺着底下的轮子滑向书桌前,点开网页。花花绿绿的网名下跳出一封包含着个不算太大的附件的邮件,同时还用着少女般的花体字写着一句话:“祝你游戏愉快哟~一定要帮我好好体会体会我妹妹送给我的游戏呢。”  嘁...又是用着这般讨厌的口气突出“妹妹”两个字,嫌自己拉的仇恨不够吗?  我完全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便把那看起来就小的离谱的邮件连同着窗口一起关闭。这么点大的软件,做出来糊弄小孩子的game吗?真不愧是某家游戏工作室,明明什么都不了解也还敢做出这种游戏。这种烂作充其量只是浪费时间,我才懒得碰呢。  于是,我可以说是立下了这个人生中或许最为庞大的flag之后,用双腿轻蹬墙,顺着椅子下滑轮的加速,一把滚进床上埋在被子里,准备再次抱紧我的美少女抱枕好好地睡个饱觉。  深冬和初春交错的季节,特有的天寒地冻让我与我的被窝形成了狭小的一隅,没有任何干扰可以阻止我好好地在这小天地中美美地睡上一觉。  ......  没想到还真有...结果就在下一秒,笔记本里又一声喧闹打断了我的抒情。  “说真的...要不是你是二次元限量版笔记本我绝对现在就把你砸碎...而且砸得一丝不苟,就连集成板上那一条条线路也给你全部折断毫不保留...”  捏着拳头,我气鼓鼓地凑过头,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图标似乎在不知何时无端增添了一个。  我将头又凑近了些,习惯性地轻声慢慢地读出那长串的文件名——“当笨蛋老哥遇上傲娇妹妹”。  “啊?刚才的附件吗?什么时候给我自动下载了。不小心点错了么?”  对于自己这最为自豪的,摆放得整齐无比的电脑桌面,无缘无故地增添一个图标,简直是对强迫症最为恶劣的惩罚。  可是准备将它拖进回收站的手却忽然停下,我有些不忍心地咽了口唾沫,看着这只是狼狈地显示着白色图标的游戏软件。并不是快捷方式,也没有显眼的图标,就像是破损不堪,被人遗忘的初始脚本般。  “这真的是游戏吗...如果是的话只能说制作商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我嘟囔着,双击点开。荧幕上一阵扭曲,随后进入黑屏。温和的轻音乐从音箱里游离而出,荧幕中心的白点开始逐渐发出亮光,像是戏法一般进入了主界面。然而主界面上,居然根本没有什么人设图或者介绍,仅有一个孤单并生硬的按键。尽管才刚刚立下flag,可是我的手还是下意识地点击了那荧幕中央唯一存在着的,那仿佛充满着魔力的按键。  又是一阵眩晕般的黑幕,跳出一框白色的方框。除了方框上闪烁着的输入光标以外,没有任何可以点击和移动的物体:鼠标、窗口、关闭、返回,全都不复存在。就像是在制作时刻意地落下一般,当你进入这个游戏之中时,你就已经没有退路——的那种莫名而来的阴森的感觉。  在键盘上输入自己的名字,“希伦”,诡异扭曲的宋体字令人觉得脊背发凉。摁下万能回车,“叮”的一声提示音,画面像是卡住了一般不得动弹。  “淦,什么破玩意啊?该不会真的是个制作时遗落下的破烂脚本吧?糟了,该不会给我整个病毒什么的吧...”  我开始急躁起来,皱起眉头奋力用手拍着键盘。然而不论是那古至今被堪称万能的“任务管理器”也好,或者是“ALT+F4”也好,居然全都没有任何用处,无论摁多少遍,那卡住的画面却还是纹丝不动。  我的眼神瞄向那闪着红光的开机键,原本一直以来都安分守己的它今天居然意外地闪烁个不停。  “看来只有用这个最终办法了...”  伸出食指,就像是做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我郑重地将指尖轻摁在开机键上。随着关机时熟悉的声响,整个屏幕最终黑暗下去,但随之一起黑暗的,是我周围的世界。  这黑暗是如此的深邃,以至于我无法分清自己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又是捂着耳朵还是松开了手。喉咙被莫名的气流堵住,整个人被囚禁在黑暗之中无法动弹。  直到周围的世界忽然变白,变成那种柔和的白色,让人惬意的白色之前,我甚至以为自己会在黑暗之中窒息而死。  “呼...咳...咳。”  咳嗽,我茫然地巡视着四周,那一片白茫的世界,以及原本坐着的我突然莫名其妙地站起来的事实。脑子里,随着四周的白茫一齐产生了一片空白。  “喂,喂喂喂...等一下,这里是哪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的卧室为什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一片白茫中,伸出手,并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电脑,床铺,书柜,我并没有摸到任何一个我熟悉的东西,即便我原本是待在自己的卧室里。而当我朝着脚下注视时,我惊讶地无法控制住我的情绪而大张着嘴——  一串熟悉的二进制代码,正赫然被我踩在脚下。  或许是我身体突如其来的抖动让脚下的那仿佛拥有着生命的代码受到了惊吓,它开始发出一阵阵不安的躁动,随后从我的脚底喷涌而出成无数支分支代码,在我周围的白茫中开始拼接,组合。  身体两侧,头上以及脚底,涌现出一块块就像是编程游戏时的贴图,以着各种不同的顺序和层次在我周围的白茫里排列开来,每个图层之间都用着代码精密又娴熟地拼接而成——  “呜啊!这,这是——”  等到我的瞳孔熟悉了头顶上不明缘由的阳光以及周围这奇妙的变化时,我已经愕然站在一条在印象之中从来没有过的街道上。  后背传来的一阵异物感,茫然地耸了耸肩,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已经背上了书包。身上原本极为邋遢的睡衣不知为何也变为了那配色一成不变的普通的高中校服。  只有鬼知道自己在刚才那似梦非梦的白茫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是谁...我在哪...我还活着吗?”我一动不动的站在街道上,呆呆的看着四周的建筑。一阵风吹起我凌乱的头发,亦如我的心正在凌乱的跳着。  “该不会是熬夜熬出幻觉了吧...不不不,或许更糟,我该不会是猝死了来到天国去了吧?”  毕竟这种连着几天上网打游戏而猝死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可以说数不胜数,只是...好像世界上还真没有因为打galgame而猝死的例子...  咦,galgame?  代码...二进制代码...还有那形色各异的图层...  “淦...这是真的吗?我穿越到了galgame里边?还有这种事情?”  不...这种小说通用的狗血剧情怎么可能在现实中发生?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果然还是我猝死了吗...我低下头,扯了扯身上的校服,同时我也注意到了在自己左胸上别的歪歪扭扭的校徽。  确实...先不考虑自己到底是如何来到这个鬼地方的,但不论身处何处,首先都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才行。  取下校徽,上面印的是不知何时照过的属于自己的大头照。呵...确实,那双毫无光泽的死鱼眼以及黝黑却散乱的半长发,除了自己还有谁啊?  如是自嘲着,目光朝一旁移动,名字那栏,自然也理所应当地写着“希伦”二字。紧接着,高三七班...以及一长串看似重要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学号...然后,最后是学校的名称...  “啊嘞?樱落...职业技术...学院?什么东西?”  这八个字,如同一个棒槌一样,简直给我来了个当头一击,我甚至产生了跪在地上痛哭的冲动。  初中时代,天天看小说玩游戏沉醉与漫画与二次元的世界中的自己就曾被老师狠狠地数落过:像你这种学生考上职业学校算好的了,就算考去驾校也不足为过!结果没想到才刚刚高中,我就已经来到了这么个听起来就像新东方或者蓝翔的学院...  “妈妈...我心好痛...”  痛苦地捂着心脏,叹着气。可恶啊...即使自己真的在galgame当中,还是逃不了做学渣的命运吗...居然有这种神奇的事情,实在是太伤人心了!穿戴着这技校的校服和校徽,绝对会被人瞧不起吧...好羞耻啊,恨不得立马原地去世...再说了,作为一个穿越者,我的金手指呢?换来的就是这么个学渣设定吗?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可恶,系统呢?不应该有个什么系统的吗?我想先出去好吧,我可是连早餐都还没吃的人啊,这是要让我在游戏里活活地饿死吗?”  我难过地捂着肚子嘟囔着。然而很意外,并没有什么系统提示,也没有哪个奇怪的NPC回应我,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就好像这不是游戏,而是一个现实的世界。  “唉...算了,按照这个时间来看,应该是处于上课的时候吧...”  最终我还是无奈地妥协了,只好抬头望着才刚刚升起不久,照在脸上还算柔和的太阳轻声地分析着情报。毕竟在galgame中,不到指定的场所,是绝对不会触发对话的,那么接下来...  “接下来个屁啊!我完全不知道这个学院在哪里啊好吗!就连这条街,这个城市,我的家,全部都蒙在鼓里啊!”  怎么办?随便找个身旁的NPC问吗?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厚着脸皮做到...如果自己在技校这种事情被知道了,绝对会又要吃一顿明嘲暗讽吧...我可是受够了这种被讽刺的感觉。  仍在思考着该如何进行下去的时候,背后一声突如其来的搭讪:  “啊嘞,你该不会是...樱落学校的学生吧?”  肩上一阵厚实的触感,我警惕地转过头,一只手娴熟地搭在我的肩上,他国字脸呈现在了我的面前。眯成缝的眼睛,洋溢着阳光的笑意...典型的新手NPC模样。  但是,就当我忽然看清了他胸前那别致的徽章上,印刷着的“樱落市第一中学”几个大字时,打心底里一股自卑感居然油然而生。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先不考虑到底是什么学校,敢自称“第一中学”的,绝对是什么重点中学吧...即使自己十分清楚,自己此时的学历只不过是设定而已,可是这股不自觉地就浮现上来的奇异的自卑简直太令人感到憋屈了...果然,就算在游戏里,学历都能给人带来一种压迫感吗...好心酸。  “诶...对,没错。但是我是...对,我是借读生,第一次去,不知道在哪里,能给我指个路吗?”  我露出了生硬而尴尬的笑容,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天呐!绝对不会有比这更无脑的理由了,去技校借读?谁闲着没事去技校借读啊...难道是脑子有问题吗?  但国字脸大哥居然用着他那特有的,与阳光融为一体的笑意化解了这微妙的状况,并且出乎意料地指着前方的十字路口关心地说:“往右一直走,你就能看到啦。”  “噢...嗯,谢谢。”  我尴尬地笑着,转身准备离开。  “同学!既然在那里借读了,一定要好好干呀!”  “噢,明白了...”  嘁,这算什么?好学生的嘲讽吗!  不,或许并不是。从他的语气里,居然意外地完全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场,也没有不怀好意的气息。乍一听...好像确实只是单纯的鼓励罢了。  “樱落市...樱落职业技术学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  十字街口向右拐,我轻轻用目光扫荡着街道两侧高低不平,显得眼熟却又陌生的楼房,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直到我来到一扇装饰秀丽的双开的铁门前站定时,我抬头,眼神里好奇的光芒逐渐变为了惊讶与欣喜的色彩——  原来,  樱落职业技术学院...
  就像中世纪教堂特有的双开铁门,铁条上缠绕着丝丝蕴含着春意的不知名的植物。那刷的毫无色差的黑漆在光照下显得澄亮,将身子凑近,甚至可以闻到些许淡淡的花香。  而从铁门里望进,似乎整个校区只有一栋建筑——那就像城堡一般圆顶尖端的楼房,金碧辉煌。可以模糊地看见大门前矗立着两座石狮,只能感到心中一阵莫名的肃然起敬。  再仔细地确认了一下铁门旁墙上用金粉印刷上的“樱落职业技术学院”,我此时能做的只有暗暗地咽下一口唾沫,就连喉结的摆动也变得小心翼翼。  “天呐...这到底是所什么学校啊,怎么看也不像是职业学校的模样...”  大概可以理解刚才那国字脸的哥们为什么要向自己补上一句听似多余的忠告了,原来...这所学院简直就像贵族学校一般豪华!能够有资格来这所学院上课的人,绝对是也不是凡夫俗子一类的普通人吧?  铁门旁有一个小窗口,窗口里显示着深绿色的显示屏。凭着“男主”的自觉,我将食指伸进,指尖点在荧屏上。不出所料,铁门果然应声而开。  “居然还是指纹解锁...好先进啊。除了校服的配色和款式以外完全无法挑剔...”  我极度嫌弃地又扯了扯身上看起来就乱糟糟的衣服,简直了...校服设计师果然不是天才就是疯子,这种破校服配上这种豪华的学院是在是太恶劣了。  但是...当我走进学院里时,才发现这儿还真与别的学校有着天壤之别:首先,国际惯例,一进大门口便能看到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场面居然并没有在这里出现;其次,没想到真的和自己在门外所看到的那样,仅仅只有一所建筑,食堂呢?宿舍呢?图书馆呢?操场呢?什么都不存在,只有眼前这栋占据了全部视野的庞大的城堡。  “这是闹哪样啊...还真有一种独特的私塾感呢。话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难道说...”  卧槽...难道说迟到了吗?完了完了,这种学院绝对管理制度很严吧?要是迟到了绝对会受到特别严厉的惩罚!  “淦...高三七班...高三七班...快点快点快点...”  十万火急,喘着粗气冲上楼梯,在构造复杂到了超出自己想象的这“宫殿”中游荡。  直到我累的差点要跪倒在那属于自己教室的门前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所学校没有操场了...  “就单单上学放学所需的活动量就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了的吧...呼,累死我了,为什么到了galgame里还要亲自爬楼梯啊,每个场景之间不都是瞬间变换的吗?这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喘息声里混杂着痰音,站在门前,我不满地嘀咕着同时用袖子擦着汗摆弄好衣服。好歹也是个类似贵族学校的学院,怎么说也要打理清楚才行啊,以着这幅狼狈的模样进去绝对会被狠狠地嘲笑一番。  好紧张...虽然心里还没有完全地接受自己来到galgame世界的事实,但是居然已经开始不知不觉地开始融入了进来。清了清嗓子,我推开教室的门——  “可以呀,希伦,终于来啦?来来来这个脚本给你,你把这个搞完了就行。”  还不等我开口,讲台上一位和我差不多岁数的男孩子把一叠用文件袋装好的文件和一个u盘扔给了我。  “诶...那个...”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但是他丝毫没有回理我的意思,就这样随手一丢后双手抱胸,舒适地靠在背椅上。  “这家伙谁啊...和我很熟的朋友吗?居然这么大胆,这个时间了还霸占着讲台的位置,活腻了吗这是。话说老师去哪了,这个时候老师还没来吗?”  小声地吐着槽,我走向教室里唯一的一个空位。  走向自己位置的途中,我悄悄地用着目光打量着这个所谓的班级——仅仅只有...十二个人的班级。除了台上的那男孩和教室最后一排角落上正啃着吐司面包敲着键盘的女孩外,全都是以着二人一组的方式坐着。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同样的校服,校徽也整齐有致像是心有灵犀般地别在左胸。但是,不得不说...这肮脏难看的校服实在是给这如同闪着光芒的教室添了一份脏...  在木椅上坐定,手臂些许不自然地平放在桌上,随后来自左臂关节处的一阵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由地汗毛直立,朝左边看去——  “嗨...那个,昨天的文件...你带了吗...”  “诶?什么文件...”  话只吐出了一半,而另一半的声音却被面前的她那淡蓝色的瞳孔紧紧地压回了我的肚子里。我张着嘴,不知道此刻应该继续说些什么,她的眼眸中倒映出我神色紧张而呆滞的脸。  “呃...嗯...那个...我...”  可能是被我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颤音和已经开始泛红的脸色吓到了,她松开了右手,鼻头微微地抽动着,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拉住衣服下摆。  “噢!那个...稍等一下!”  像是一直被憋在水里的人忽然探出水面,我慌乱地深吸一口气,把书包抱在胸前,借着书包里那难得的黑色放松着视觉。女...女孩子...女人,不对...二次元美少女...我居然被二次元美少女接触了身子?我居然和二次元美少女做了肢体上的触碰?天呐,好激动,好害羞...说真的,差一点点就流鼻血出来了...  我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瞄着她,好漂亮...美若天仙...接近她,看着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身上那迎面扑来的仙气。面容精美得或许只有顶级的雕塑家才能打造出的那般水灵动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水蓝色瞳孔的女孩子呢,果然十分的美丽,就像是活脱脱的仙女那样。不知缘由地她的嘴唇似乎一直处于张开和闭合之间,尽管把眼神缩了回去,可我依旧能感受到她那想说着些什么却又在顾虑着究竟应不应该说出口的状态。但是,即使是这样的略微焦灼的场面,也能给人带来一种十分美妙的体验,毕竟青涩的少年少女的青春恋情什么的果然还是最甜蜜的!  双手没有目的地在书包里翻着,结果意外地在底层发现了一本袖珍的笔记本电脑。抬起头扫视了一遍,果然,这个教室里的学生几乎人手一台电脑,除了讲台上那依旧半梦半醒的男孩以外。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啊,抱歉,你刚才让我拿啥来着?”  糟糕,光想着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居然把女孩子委托给自己的任务都忘了,简直太逊了!  “昨天的文件啊,诺”她转过身子,像是习惯性地嘟起嘴后用双手微微地在胸前比划出一个长方形,“你昨天好像把它们装到这样的一个袋子里去的。”  其实就是文件袋嘛...没必要还用手比划出来吧。不过...真的好萌!她的周围散发着的,是从骨子里通透出的那天真无邪的气质,不是随意就可以装出来的那种感觉。  “是吗...那稍等一下,我找一找哈。”  把刚才那男孩给的文件和u盘塞进抽屉,我将笔记本放在桌上后在书包里翻找着。  “啊嘞...奇怪了,明明昨天放在这里面的,今天居然不见了...”  我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伸出右手有些尴尬地拍了拍后脑勺。  其实,嘴上这么说着,其实自己完全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鬼文件,只是单纯地想多和身边的这宛如天使的美少女搭搭话而已。毕竟,和二次元美少女搭上话这种死宅们一生的梦想,在我身上居然如此简单地就实现了,可真是“赛高”了呐!  不过,话说身边的这位,是女主吗?  “啊,没带呀,那就没办法了。你先把老师给的文件做完吧,我们的项目等着明天再说吧。”她转回头去,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的脸上带着是纯真的表情,句子的尾音也是一声十分自然的清扬。  多么有气质的优雅声调,这种风度翩翩宽容大度还平易近人的女孩子,也是第一个接触我,与我的眼神相互碰撞的美少女NPC,想都不用想,绝对是堂堂正正的女主吧!我露着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学着周围人的模样翻开了桌上那只有一个手掌大小的袖珍笔记本电脑。  等下...老师?  “老师?”  我机械地转过头:“你刚才...说了老师,对吧?”  然而没想到,她居然用着更加茫然而迷离的眼神盯着我:  “刚才进门的时候,老师不是给你文件了吗?你忘记了么?”  “刚才?老师?”  难道说...那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甚至有些稚气未央乳臭未干的男孩,是我的老师...?  我没有说出口,只是依旧抱着惊讶的眼神故作冷静地点了点头。  没有指示、没有存档、没有退出,就连这个galgame世界中那奇奇怪怪的设定都无法掌握清楚的我,真的能在galgame的世界中顺利地探索下去吗?  嘛,反正这些问题,留到以后再做思考吧。“享受现在,攻略女主”,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摁下开机键,我又偷偷地撇了撇身旁那还不知名字的少女。  她静谧的瞳孔中,只是泛着不会闪动的高光。
  “嚯,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平时学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功课啊?”  嘴唇带着惊讶却又小心翼翼地鼓动着,我呆着眼看着自己面前那袖珍本中占满了整个桌面的图标发着愣。  手指不由自主地操控着光标朝着那神秘的爆满盘——E盘移动而去,我有些脸色发红地咽了口唾沫,双击点开——  “淦!这都是些什么鬼玩意...”  一个个似曾相识的脚本文件,满满地占据了整个E盘的空间,整个屏幕上都被那白色的图标挤得密密麻麻。我失望地砸了咂舌,准备关闭时,一个奇特的软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咦?节拍战士...试玩初稿?这是什么,游戏吗?印象里完全没听说过啊。”  瞄了瞄周围的情况,除了那混杂与一起的敲键盘声外毫无他物。食指悄悄在触摸板上游离,双击点开那个完全没有存在在印象里的游戏——  “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希伦同学~”  随着手里电脑的一阵像被恶意干扰般地死机后,讲台上的那个男生...不对,或许是我的老师,从睡着和清醒的世界中了悠悠地站了起来,用着那“游离与三界之外”的半梦半醒的奇怪音调对我优哉游哉地喊着,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嘴角微微留下的口水。  “啊~明知道上课时间干别的事情会被发现,还是坚持了吗?”  那混杂着睡意,像是梦话的腔调愈发奇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身上莫名产生的威严让我不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着诡异的眼神盯着他。  “那个...你怎么知道的?”我呆呆地问。  他丝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开学前不是都说了吗?连上这个教室的网络,除了享受飞速浏览的同时还要承担着——不小心打开不属于在我白名单中的软件和网页时死机整整一天~的惩罚吧?”  啊?这种惩罚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好吧。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骇客?技术人员?网络工程师?不,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人比他更恐怖的...这岂不是成了监视教学?或许是植入病毒?那自己的一举一动不是全部都透明化了吗?  “让我看看你打开的是什么吧,视情况给你减点刑。”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娴熟地单手在屏幕上点击着。  啊♂!还能看到的吗?那可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了。我有些发慌地握了握拳头,要知道在这所好像私塾般的学院内,被发现了上课时私自玩游戏这种事情绝对会受到特别重大的处罚吧!  然而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的他却只是微微地皱了下眉头,一手扶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内容。  啥啊...他不生气吗?我有些纳闷地低着头,开始好奇这个软件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害怕的我低着头,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指,而我的电脑霎时间应声解开,回到了原先那泛着湛蓝色天空和嫩绿色草地的经典xp界面,不过看样子之前打开的软件似乎已经被关闭了。  “希伦,放学晚点回去,有事找你。”  突如其来的善意的笑容,他就这样看着我整整三秒后瞬间瘫在椅子上,继续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愣神地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他,我有些不可思议地松了口气。好像...这家伙,确实有点本事,可是这让人捉摸不透的个性和行为可真是让我感到头疼。  身旁,一手敲着键盘的她,忽然娇柔地扯起我的衣袖。我转过头,她的嘴唇紧抿着,眼神似乎有些慌张,虽然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却是那种不知道应该向左看还是向右看最后迫不得已才将目光安顿在屏幕上的感觉。  “呐,放学后我等你吧。一起出去吃饭,好吗?”  终于在犹豫之后她把话说出了口,而听后的我却猛地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诶?”  她微微泛红的脸和我已经开始发烫的身体告诉了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与美少女共进晚餐”并不是梦境。等会...我要先抚平一下情绪,激动...激动激动激动激动激动啊啊啊啊啊!吃饭?还是一起?和美少女一起吃饭?这TM不是明摆着被邀请约会了吗?心田里涌上一阵酸甜感,久违的幸福和满足快要溢出我的胸腔。  好...好开心...好开心啊...第一次被女孩子约会,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正轻摸着自己的脸,还在确定自己的颜值有没有随着穿越而变高的时候,在我的视野下方,两个彩色透明的方框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随着那两个方框的深入浅出,在我的视野之中安定之后,两段字从方框之中浮现出来,用着中规中矩一目了然的黑体字写着:  “A.接受:好啊,一起走吧。 B.拒绝:抱歉,放学后我有点私事。”  呼...终于,直到这一刻,自己身处galgame的这个设定已经完完全全地被证实了。并不是自己中了什么降维打击,也不是催眠,更不可能是做梦,只是不知为什么地穿越到了galgame中的世界罢了。或许自己应该庆幸这是个国产game,不然我连最基本的语言交流都无法做到。  还有,这种丧心病狂的选项是怎么回事?哪里有女主角放下面子找你约会还拒绝的理由?那些现充或许不会明白,但是从来没有被女孩子提过约会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好啊,那放学后劳驾您等我一下吧,晚餐我请~”  尾音刻意地提高了一些,我向着她俏皮地使了个wink放了波电。为了人生中第一次约会的成功,我还特地地将选项里的文字添油加醋了一遍,甚至一不小心用上了敬语。  我的视野下端里,那两个方框中,标记着“A”的方框的颜色逐渐变深后,两个方框一同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这应该就是选择成功了吧,果然这样子才能给人带来一种galgame的感觉呢!简直愈来愈上瘾了,太好玩了。  听了我的回答,她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嘴唇,我看到了她的喉咙轻微地鼓动了一下。“嗯。”而后才用着细微得简直听不到的吭气声回答了我。  天呐...明明是自己主动邀请的,居然还能这样镇定,真不愧是女主,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最难攻略的那个吧?果然,越难攻略,才越有干劲啊!我开心地捂住激动得不能自已的嘴巴,憋住快要放肆地笑出声的幸福感。  不管什么样子,什么神态,什么表情,都透着那种天然呆的女孩子简直是太好了!侧着头偷偷地瞄着她,她面色微微地泛着红,纤细的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认真的表情也超级可爱,只要偷偷地在人群中瞄上她一眼,就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上她的感觉。  不过,认真想来,还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呢。我稍稍地将头朝着她的方向凑着,她的屏幕上,一款主色黑白的软件显示在上面。那一条条带着颜色的方框,左上角的类似血量和法力的长条和右上角的暂停按钮,这简直是...游戏ui?  “你在做啥呢?”我好奇地问着她。  “做备用的ui界面。”她双手敲着键盘,头也不回地回答。  “为什么要做ui呢?”我疑惑地问着。说到底,这所学院,这个班级,到底学习的是些什么东西自己完全不清楚。这时候必须赶紧套点情报出来才行呀...  她朝我撇了撇头,轻轻地甩了甩头发。透过窗外的光,我能看到她眼里那泛着鱼肚白的高光。  “虽然企划书还没上交,但是ui也得先模拟几个嘛。以后肯定会有用处的。”  “那...企划书是...”  不等我下一个问题回答完,她就将头重新转回,一副“工作中不得打扰”的模样。  唉...什么企划书啊,ui啊,奇奇怪怪的。这是什么课啊,信息课?还是自由研究?还有刚才那小男孩...那老师给我的文件都是什么啊。虽然还没有认真地过目,但是总觉得会是些特别复杂的东西。  不过,认真学习的她,也是闪烁着特有的气质呢。如果每天都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绝对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连上课这种根本不想做的事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好了,同学们,下课。”  讲台上一声“啪”的响声吓了我一跳,惊讶地看着周围竖起耳朵抬起头,除了那个神经质的老师猛地拍桌子的那声清脆的响声以外,并没有任何下课的铃声。诶...难道说这所学校全是老师一手掌握的吗?  结果,我发现事情完全没有我想象得这么简单。他从桌子后走向前门,修长的双腿有节奏地摆动着,右手上拿着手机,用拇指在上面点击着什么。  “3,2,1——”像是期待着什么地倒着数。  “叮铃铃——”  特有却熟悉的节奏从广播里响起,好似心有灵犀地随着他拇指的点击一同出现。  “老师,乱改铃声时间可是要被罚的。”  右边坐着的男孩带着一副冷峻的侧脸站起身,一边装作“正义使者”地皱着眉头指责着一脸悠闲的老师,一边已经开始着手飞快地收拾起了书包。  “没关系,反正我动个指头这座学校就要瘫痪,罚我?不存在的。”他极为自信地摇了摇手,“说到底,我也没有做啥特别需要罚的事情嘛。可爱学生们掌握的快难道就不能提前下课吗?”随后又像是收买人心一样地添了一句。  我的妈...这个人真的黑到了学校的系统里强行改变了下课铃的时间吗?人才,人才...不仅能力出众,说话还特别帅气也特别动听。“或许意外地是个很平易近人的友善的大佬呢。”我自言自语着。  注意到了他朝着我的一个瞬间的眼神,我咽了口唾沫,背起书包跟了上去,离开教室前,我还是不忘和女主挥了挥手以示告别。毕竟,提升好感度才有可能攻略嘛。  走出教室,我慢慢地跟在他的后面,来到了一间好似教师办公室的地方。这办公室虽然有一整个教室般的宽敞,却只是寒酸地放着三套座椅,其余的地方都被空气所填补着。  “老师,叫我来有什么特别事情吗?”  刚才那两个令人窒息的操作之后,我对于面前的这位男孩的态度早就转变为了五体投地的崇拜,以至于恭恭敬敬地称其为老师也不会觉得害臊,甚至还微微低下了头。  “希伦!”  “是!什么?”  猛地抬起头的我,五官逐渐扭曲在了一起。  面前的他,那个老师,中二病一般地侧着身子,用着自我感觉极为锋锐的眼神盯着我的脸;左手轻抚着下巴,右手举起,掌心正对着我的胸膛。顺着他身体的抖动,邪魅的笑声从他的嘴里飘扬而出。  “那个...老师?你没事吧...”  我一脸看着神经病患者的嫌弃表情盯着他。  “哼哼,希伦。”  他却丝毫不介意,反而右手在空中转了个180°后紧紧地握上,闭上那自觉锋锐的眼睛,悠悠地说着:  “实现你梦想的时刻,到了。”  ......  “蛤?”
  我看着眼前那似乎比我还年幼的老师做着幼稚并中二的姿势,呆在原地。  或许是来自内心深处埋藏的中二病的种子与他产生了特有的心有灵犀的共鸣,我居然冒出了想同样地做出这种动作然后喊出“被漆黑烈焰吞噬殆尽吧!”这种羞耻口号的念头。  幸好这姿势只是延续了三四秒,他便及时地回到了正常状态,否则保不准我会当场笑出声来。  “实现你梦想的时候到了希伦,无视掉我刚才的举动,认认真真地写一份企划书吧。”  打了个响指,做作地将额前的一撮毛发扫向一边,他用另一只埋在身后的手娴熟地反手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那个...抱歉,我没听懂。”  摇着头我叹了口气。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有人理解这个疯子在这里到底表达了些什么内容,他刚才所说的话语里,除了‘企划书’这三个字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一处可以让我理解的地方。  然而他看起来并不在意,反而很随和地拍了拍我的左肩,笑着问:“怎么了?之前的黑历史让你不敢做游戏了吗?”  他的声音糅在空气中,像电极一般洒落在我的周围,我一阵毛骨悚然。奋力地耸了下肩,我把他的手甩掉,颤抖地往后退了半步,一个“惊”字哽在喉咙。  “喂喂喂,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他半撇起嘴,有些不满地拍了一下双手。  “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诧异地看着他,冷汗从发际线流下,顺着鼻梁滴在我的嘴唇上。  “啊...抱歉,戳到你痛处了吗?”  他抱着歉意地微微地鞠了一小下躬:  “我知道你十分热爱做游戏,即使曾经失败过,但是其实没什么大问题。我相信你在企划书交稿日的前一天打开你曾做过的游戏的试玩版,一定是想要重新拾起以前的梦想吧?可以,那企划书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麻烦明天之前写好给我,我们整个高三七班,一起助你一臂之力。”  他的说辞极具说服力,也让人颇有种放心的感觉,然而我却突然开始猛烈地期待着那galgame的选项在我的视野之中出现,这样我还可以完美地推脱掉这份烫手的山芋。  然而并不如我所愿。  “或许这是剧情必要的呢...”  我咧开嘴苦笑着,抹去额上的汗水。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原来是设定中的“我”曾经的黑历史啊,我还以为...  仿佛还能记忆起自己听到那声淡薄却也无情的声音:“抱歉,你的企划,我们不能予以录用”时,这几个足以否定我整整一年的成果的字时,自己脸上黯淡无光的神情。  算了,那些事情不谈也罢。每个人总是会有黑历史的,没有黑历史的人不配叫做真正地活着。  刚刚还看似精力充沛的老师此时居然已经开始打着哈欠转过身去,就好像交付于我任务是件十分累人的事情一样揉着腰椎。我听到了打火机细微的摩擦声,一缕白烟从背对着我的他的嘴边飘出。  我的妈啊,这也太恶劣了吧...前边才刚展示出稍微像个老师的举动,后脚就开始抽起了烟?况且还是在办公室里吸烟,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那我先回去了,咳...老师...再见。”  二手烟的扩散速度完全超出了我反应的时间,那刺鼻的瘴气吸得我头皮发麻,我也只好快速地抄起手上的文件溜出办公室。当然,出门前我还不忘狠狠地把门死死地关上:让你尝尝在一个全是烟味的房间里的滋味,哼。  不过,这企划书...  直到这时候才回过神,我盯着手上那叠封面上用粗黑体字整齐工整地印着“游戏企划书”五个大字的文件,抿起双唇。或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文件显得十分老旧,甚至有些许发黄,封面上还沾染着些十分碍眼的水渍。  “游戏名称...节拍战士;类型...MUG;作者...希伦、叶栀香;指导老师萧风,班级:樱落职业技术学院高一七班...高一...现在的我是高三,也就是说这份企划书...应该是来自两年之前的‘文物’吗...”  果然,应该叫做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两年前,正好是那个我“风华正茂”的岁数,气血方刚地准备着那在自己的心中足以颠覆国产galgame的游戏。没有人肯帮助我,我便孤独地写着剧本;没有人愿意给予我知识,我只能自己学会着编程,用着免费的游戏引擎;没有人愿意用画笔点缀我的企划,我只能自学着漫画。除了音乐,一切的一切,我的galgame企划在我一个人的手上悉数完成了。结果,就被那一句简单的普遍性的说明以及一个表示歉意的微鞠躬,我的“风华正茂”便被全部否定,不复存在。  虽然在之后逐渐淡忘,可是依旧淡忘不了的是那颗希望得到认可的内心。做游戏为了什么?现在的我或许会说出“想要赚大钱”这种低俗的理想,可是当时的自己的梦想,就是想看到玩过我制作出的游戏后的玩家对我露出的那种认可的表情。  紧闭着的门也无法抵挡住烟气的弥漫,靠在门前的我被呛得眼里噙了些泪水,不由地抬起左手揉了揉眼睛。而当我抬起手时,我隐约地透过浸染在眼皮外层的泪水看到自己的身旁似乎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  “啊嘞...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糟糕了,光顾着思考着这些不成实际的东西,居然忘记了和她的约定。不知不觉便沉浸在了这就好像真的由着自己写出的企划书之中,连她在我的身旁到底等候了多久都记不起来。  我刚想解释些什么,可是突然地我发现眼前的她只是这样盯着我,用手遮住她那可以隐约看到的那张开的嘴唇。她的脸上写着惊讶,我的心里却充满疑问。  直到我顺着她的视线,才发现她居然盯着我那被烟呛得发红,眼角还挂着泪珠的眼睛。  “啊,抱歉,这个...”  尴尬的语无伦次,赶紧张开左手,奋力地像擦鼻涕一般抹着两只眼睛。怎么办,怎么办?居然当着女孩子的面掉了眼泪,这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羞耻的事情了啊!  “刚才,嗯...咳,咳。刚才不小心被...”我努力地猛眨着眼睛,不料她却挽起我的手:  “我知道哟,我明白的。”  不知为何,她的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伸出另一只手接过我手里的企划书,像是对待着什么宝贝般地用面颊摩挲着它老旧的封面。  “毕竟是以前,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写出的破烂不堪的企划书嘛。那时候居然还觉得很棒,结果还是被现实摆了一道呢。唉唉,当时的我们真是幼稚呢。不过即使现在,我还是十分期待这款游戏的发布呢,当时甚至以为不会再有机会了。没想到现在能够看到希伦会为了以前的梦想而流泪,我有点开心呢...”  喂喂...稍等一下,这家伙绝对误会了什么,绝对误会了什么对吧?我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企划书动容?求求你了,相信我一下,我真的是被烟味狠狠地呛到了才流泪的...  然而堵在咽喉想要吐出的解释语被眼前的那一脸期待而欣慰的她打消得灰飞烟灭。眼前的她脸上那憧憬的神情,就像是已经预测到了这款游戏将会在整个世界上被所有人广为流传好评不断的场景一般,也像是...记忆里曾经为了梦想而努力的自己。  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任凭着她将这个插曲误解为她认为美好的事实。  不过,既然这企划书是我们俩写的,那么作者栏上的那第二个名字是...  “叶...栀香?”  我试探地轻声叫出这三个字,而脸居然意外地涨得通红。尽管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因为害羞而颤抖的声调,可是第一次这样子直接地称呼美少女的名字居然已经开始让我的荷尔蒙和肾上腺素的水准急剧升高,面颊已经开始没有出息地发烫。  “啊嘞?你今天怎么突然叫我全名了,好可疑啊?还有,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  她可爱地歪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我。我猛地一吸气,露出了微笑尴尬地拍了下后脑勺:  “啊,不,就是叫叫看,没事。”  “是吗...感觉今天的希伦不对劲呢。就像是...”  她点着下巴,思考着,得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  “就像是恋爱了一样。”  “诶?”  我缓不过神,只是面红耳赤地躲闪着眼神,气氛平静地可以听见我的心跳。  她见我愣神了半晌,便突然笑了起来,如清风一般用手捂住嘴巴,银铃样的笑声从指缝间倾洒而出。我的脑中回荡着她的声音,有些迷醉,不由地泛起一丝腮红。  谈笑间,视野里,两个方框正不知不觉地浮现了上来。  又是galgame的选项吗?我好奇地将目光聚焦在那两个方框上。  “A:晚上我还是回去吧,否则企划书无法赶上了。 B:那我们现在去吃晚餐吧。”  我轻声读出两个选项,无奈叹了口气。啊天呐...现在的我只是希望这个galgame系统以后不要再列出这种没有意义的选项了。视小姐姐为第一位的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什么无法触碰到的梦想而放弃与女主约会的机会的,说什么也不。  于是乎我理所应当地照着B选项上的文字念出了声: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去吃晚餐了哟。”我特意地将尾调提高了几个声阶。  随着下端写着b的方框的色泽变深,两个框框又是与之前一模一样地一齐缓慢地黯淡下去。我松了一口气,稍许期待地看着眼前的她的反应。  “那你晚上的企划书肯定会来不及吧,那怎么办?”她把企划书单手抱在胸前,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好吧...果然猜到了她会这样回复自己。不过,似乎系统也已经猜到了。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只是因为我的视野下端,那两个可怜的方框还未完全黯淡下去又只好急匆匆地浮现出来,手忙脚乱地模糊掉原本的两个选项后,列出了两个新的选择:  “A:没事,晚上我绝对可以把企划书搞定的。 B:我已经放弃了梦想了,我不会去做的。”  才刚想照着方框上,毫不留情地将写着b的框内的文字照搬地念出来,突如其来的来自喉结的颤抖让我的声带像是卡带了一般,停顿在了原地。  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即使现在,我还是十分期待这款游戏的发布呢,当时甚至以为不会再有机会了。没想到现在能够看到希伦会为了以前的梦想而流泪,我有点开心呢...】她期待的神情以及这句隐约触碰在我心弦的话重新浮现在我的耳边。  是呀...虽说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点想去追寻这所谓的梦的念想,一点点都没有,连苗头都不存在。可是,毕竟还是有着期待它的人啊。那么...不管怎么说,即使自己无法做到,也得好好地安慰她,使她放心才行嘛...  “放心好了,今天之前我绝对把企划书全部赶完,熬夜吐血修仙我也绝对能把它赶完的。”  得意地许下这个仅仅只是存在着安慰性质的诺言,为了使她安心我甚至还故作可靠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虚伪的笑意。  “是吗...那好吧。”  眼前的方框黯淡下去,她有些在意地微低着头回应着我。我可以看到她被刘海遮住眼睛下的嘴唇有些紧张地抿着,就像是...努力劝说着自己放心却又无法坐视不管的神情。  “放心好了栀香,我绝对会完成你的梦想的。”  几乎不会和女孩子打交道的我完全不知道此时应该做出什么能让她觉得放心并且增加好感度的动作,只能习惯性地用害羞的手轻搭在她的肩上,寄希望于这个动作可以让她感到舒心。  还好,事与愿和。她的头顺从地歪下,靠在我的手背上。  “那...这次就相信你。”
  “嘛,总之企划书就交给你了呢,希望你能让我放心呢。”  她嘴角轻轻地勾着,朝我俏皮地吐了下舌头,同时用着像是幼犬般娇柔可爱的眼神看着我的脸。  我已经开始满脸通红了起来,赶紧撇过脸去,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那那那那,我们去哪里呢?”  “那还用说吗,去食堂啦。”  话音刚落,她便扯过我的袖子就往楼梯下走。  “诶?为什么偏偏是食堂?”  我有些泄气地问着。好不容易的一次约会,才刚想着应该如何举办得盛大一些,结果就要被这样莫名奇妙地被带到那传说中黑暗料理的圣地——食堂了吗?  “那个...为啥我们要去食堂约...吃饭啊?”  差点把“约会”二字顺着有些激动却又带着点不解的心情脱口而出的我急忙慌乱地改口。  “嗯?希伦不喜欢食堂吗?”  拉着我慢步踱着的她停下身子,转过微微低下的头。鼻子和粉唇都被那高低差埋在她的肩后,我只能看到她那一眨一眨地往上瞄着我的那动人的双眼里闪烁着的疑惑。  “啊,不,也不是这样啦,其实还挺喜欢的。”  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提出拒绝呢!要是真的有健全的男人能在这种如同幼犬般的注视下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淡然拒绝,那绝对是男人本身的问题了。  “啊~那就没事了呢。”  她转过头,长发在空中轻轻一甩,我嗅到了一丝淡雅的栀子花香。  嗯...真好闻,就像是身置花海之中的那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呐,栀香。你很喜欢栀子花吗?”  想着无论如何都必须搭上些话的我,语气里含着点生硬问道,用着微微发红的脸看着她背对着我的身影。  之后,前方一直牵引着我的步伐又停住了,我也急忙停住脚步,张望着她,  不知何时,她已经放开了我的衣袖,面色带着些红润地看着我,原先那只扯着我衣袖的手正细细地用四指梳理着头发,花香随着发丝的飘扬更为浓郁。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只是这样怔怔地看着她,我们两个之间保持着伸出手就能触摸到对方的距离,而这段距离间却也被花香填满。  “怎么了...?”有点紧张地问着。  “没...只是有些意外,你居然有注意到。”  “因为,实在是太香了啊。就算刻意不去注意也肯定会发现的嘛。”  梳理着长发的手停下后,从柔顺的发间抽出手指,将发丝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上,闭上眼睛露出一脸陶醉的神情。  “呐,好闻吗?这可是栀子花的花香呢。”  “嗯!特别香的!沁人心脾,我也特别喜欢栀子花。”  我向她咧了个笑脸,她也心有灵犀地用笑意回应了我。松开摆弄着头发的手,她又像之前那般,轻扯着我的衣袖朝着目的地走去。  能摊上个这样的女主,死而无憾。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是这样嗅着她身上那芳香的栀子花香,在这个偌大的学院内不断地徘徊着,身不自主。  “到地方了哟,你发什么呆呢。”  她用手戳了戳依旧沉浸在花香和幻想中的我肚子,用手指着眼前的一扇双开的红木制的门。门上,木头细腻整齐的纹路以及红木的特殊气息与她发间的香气交融,颇有种春意盎然的感觉。  话说回来,终于到地方了吗...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似乎是学院的一楼。刚才只顾着找到自己的班级,并没有注意到在一楼还有着这种奇观异景,我开始逐渐对这所学院的构造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了。  推开木门,没想到门后居然是一个通向地下的阶梯。顺着阶梯往下,大概十几阶的工夫,我的前方又出现了一扇与之前那一模一样的双开木门。还真是特殊的设计呢...不过这所看似什么都特殊的学院,不知道食堂是否也会想自己所想的那样如此地干净整洁,饭菜可口诱人呢?咽了口唾沫,我推开了这扇“神圣”的木门——  “这...这是!”  随着眼前那“圣光”的逐渐暗淡,自己眼前所呈现的,是相当于整个球场一般大小的,来自于地下的空间。整个食堂被柔和的白色所笼罩着,既不会感到刺眼也不让人觉着单调。那片被瓷砖铺满的地上,被密密麻麻的清一色的木质桌椅所摆满着,按着“一桌一椅”的规律无一例外地摆放得工整舒适,简直...就像是自己这种强迫症重度患者的福音一般。  “你怎么啦,为什么这么惊讶呢?好像第一次来这里似的呢。”  她见我又露出了这种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有点在意地又戳了戳我的肚子。  “啊,不是,怎么说?有点意外嘛,你不觉得这里变漂亮了吗?”  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我看着脚底踩着的瓷砖上映出的自己那激动的神情,不由地踮起了脚。  “天呐...这么优雅的食堂,真是不忍心踩脏了它。”  才刚刚这么赞叹着,一旁的栀香已经从旁边的小窗口里端着两份用纸杯装着的像饮料的东西在一个靠边的位置上坐定,摇晃着手招呼我过去。  慢慢地在瓷砖上“滑动着”,我滑到了那个位置前,有些意外地看着纸杯里装着的草莓色的液体——  “这是...双皮奶?”  “嗯...没错哟。”  她居然已经开始用着小勺开吃了起来。  饭前甜点吗?还真是想的很周到嘛。坐在这冰爽舒适的木椅上,就连平时喜欢摇晃的毛病都不知不觉地改掉了。  用勺子轻轻挖着那可以闻出草莓香的双皮奶,往嘴里送去。冰爽而有些黏意的口感,以及恰到好处,不算太甜但却又原汁原味的草莓甜,简直太好吃了!  一勺一勺地快速而又有些顾虑地用勺子将双皮奶往嘴里送着,我在风卷残云地搜刮完这一杯双皮奶后享受着草莓的味道在味蕾上延伸的快感,还微微地伸出舌尖舔去嘴角残留的一丝奶皮。  我的眼神微微抬起,只见她将长发抚到耳后,纤细的手指翘着漂亮的兰花,将乳白和草莓红润混合在一起的奶汁喂进嘴里,闭上眼露出享受一般的神情。愕然间盯着她那一上一下蠕动着的小脖子,我又开始觉得有些微微的心跳加速。注意到她嘴角黏上的一丝奶皮,小而轻薄,淡雅地黏在唇边。原本就白嫩的脸上,再添上一小丝的双皮奶,虽然并不怎么引人注目,但也看起来相当滑稽。  然而她的注意力在此刻居然完全地被双皮奶吸引住了,以至于全神贯注地往嘴里递着奶汁而迟迟都没有关心自己嘴边的情况。  “她到底是有多喜欢吃双皮奶啊。”  我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而就在此时,我的视野下方忽然又出现了那两个熟悉的方框。我微眯起眼,认真一看:“A:起身帮她擦去嘴角上的双皮奶。 B:坐视不管”。  卧槽,这都是什么选项啊,简直太不靠谱了吧?  虽然一直以来遵从着内心的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A。但是现在,身处于这个无论任何选项都必须亲自“做出选择”的galgame世界里,“A”这个答案完全是给一个没有任何与“实体女孩”有过交往经历的处男以轰天震地般的考验。  好想...好想站起身,像动漫里那样小心翼翼地探出身体伸出手,轻轻地用食指帮她擦去后放在嘴里,然后装作男友力MAX的模样对着她露出一个微笑...可是我居然做不到!为什么!天呐,果然好害羞...好羞耻...  这都是什么逼死人的选项啊,就不能选择递纸给她吗?然而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后,我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别说纸了,就连可以拿来擦拭的东西都不存在。一个如此豪华的食堂之内,居然连日常用品都没有?真的科学吗...  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吧。我已经轻轻地伸出了右手,但是又快速地收了回去。右手就这样可怜地在“伸”与“不伸”之间焦灼地徘徊,最后只好尴尬地悬在桌子底下;同样,我的内心也被这让人懊恼的选项折磨的支离破碎,纵使我的身体已经摆好了准备起身的姿势,然而我的那无比“强大”的羞耻感却一次一次地阻止了我。  “啊~真好吃呢。果然食堂的双皮奶最棒了呢。”  直到她满足地吮吸干净勺子上最后一滴奶液,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中从口袋拿出餐巾纸,细细地擦着唇边的时候,我视野里,写着“b”的方框的颜色变深后黯淡了下去。  呼...不争气的我居然吐出了像是放松与解脱的气息。有些懊恼地捏着我右手的手腕,我低下头,眉头微微地皱着。  我真是...糟透了。
  “多谢惠顾~”  无视身后老板热情的客套,我摸着才半饱的肚子用袖子轻擦着嘴,“呼”地舒了口气。  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什么的,简直超出我的想象...没想到她一口气吃下了四杯双皮奶之后居然就饱了,弄的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吃下去,只好来下个馆子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晚上八点整。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发愣。  这么说来,自己好像还无缘无故地约下了一个似乎非常重要的约定。  “啊!对啊!企划书!我的天我居然把这茬事给忘了。”  怎么办?糟糕了,现在的自己连家都不清楚在哪,怎么回去?  “可恶啊,按理来说,galgame里每个场景间都是无缝连接的状态。那么为什么我在这个galgame的世界里还要费心思赶时间跑回去?难道不应该直接传送回去吗!”  我皱着眉头,看着旁边马路上,车来车往。自己就像是被这个世界隔绝了一样站在这个城市之中,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连最基本的提示都没有。  紧接着我从后方听到了一丝好像是在呼唤我的声音——  “哟希伦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熟悉的声音?我猛地转头,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席卷而来,灰尘和落叶一股脑地往我的脸上洒落。等到那几乎以着飙车的速度的艳红色跑车从前方匆忙地掉头回来,停在我的身旁时,我的浑身已经俨然变得脏兮兮的了。  “哎呀抱歉抱歉,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企划书呢?来上车我带你回去。”  单面透光的玻璃拉下,我的那稚气未央并且还刚刚把我搞得一声灰尘的老师戴着墨镜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来,脸上居然还带着努力憋着笑意的神情。  但是事到如今,无法得知如何回到家的我也只得忍气吞声地,一声不吭地坐上了副驾。还不忘憋着气,别扭地丢下一句听起来十分虚情假意的客套:  “谢谢,麻烦你了。”  “没必要这么见外嘛,居然还向我说谢谢。”  他笑着,摁下车上的一个按钮,顺便拉了一下我座位上的安全带提醒着我。  就在我安全带的按钮扣紧的那一瞬间——头顶上红色的车顶猛地打开,身旁的他一阵猛踩油门,像个傻子一样地张开嘴巴深吸着迎面扑来的暴风——  结果毫无防备的我就遭殃了。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装着企划书的书包,把它紧紧地裹在怀里。而另一只手里的手机却像是一片落叶一样随着这猛然加速所带来的飓风凋零在了车后。  “喂!等下...”  我也只能发出这种挽留的感叹,然后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那已经不见踪影的可怜兮兮的手机,在我的手里还没握热就只好在风中与我告别。  “喂...老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忍住想要夺过方向盘的冲动,憋着怒火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将矛头指向罪魁祸首——那仍然在那里自我享受的老师。  “没关系,这点问题不算太大!等你的‘节拍战士’上市之后就买下整个手机品牌吧!”他伸出右手朝我打了个响指。  “诶?真的吗!”我愕然惊讶地瞪起眼睛。  “当然是假的,你还真把你的游戏当做什么大作了啊,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结果下一秒,他的表情就愕然变成好似在赏赐着什么东西一样,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埋藏在墨镜下的眼神还鄙夷地瞥了我一眼。  不要拦我...等到家之后我就把这个人用麻绳拖在车后开到高速路上狂飙...玉帝老子来阻止我都没用!  诶?等会,高速路...  “啊!你你你你你你...”  我看着车旁飞驰而后的已经连成一串的,那高速路特有的灰色护栏,这才反应过来,不禁失声喊了出来: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说好的带我回家呢?而且,在高速路上开敞篷又是几个意思?你想让我死于非命吗!”  而他反而像是示威一般地摁了下喇叭,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表情。  “喂喂...看路看路,要撞上去了。”  “不用担心,本来就是自动驾驶的车子。”  “哈?那你握什么方向盘?”  “因为帅。”  “...”  我依靠着叹息来缓解心中的郁闷,痛心疾首地用手掌狠狠地捂着额头。  “你的家本来就走这条路啊,为什么今天这么见外?”  “不,怎么想都不可能吧。我的家和学校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才能达到需要上高速来上下学的地步啊...”  虽然觉得这种事根本没有可能,但我也不敢妄下定论,因为毕竟我只是个毫不知情的穿越者,只能这样用嘀咕的声音吐着槽。  “嗯?你说了啥吗?”  “不...没啥。”  我已经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存在在这里的意义,这个胡乱的世界里突如其来地混入一个正常人,是不是显得实在有些多余...  但是事实的发展并没有给我好好怀疑的时间,一个“漂亮”的扭转车身,以及一个可以听到四驱在地上摩擦生火的漂移,这辆可怜的跑车歪歪扭扭地停在了服务区,传来熄火的声音。  “呼...看来漂移以及紧急刹车的自动驾驶脚本没有设计好呢,还是歪歪扭扭的。”  他叹着气,把插在方向盘边的钥匙抽出。  “那个...老师?”  “别急,加个油先。”  他点了根烟,看了看服务区里的杂货店,摸了摸下巴,忽然转过头来在我耳边对我轻声叮嘱道:“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唔...哦。”  我一脸茫然地点了下头,然后看着他离开车,走向杂货店时那有些刻意地微驼着的背影,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我是不是被这傻子占了便宜了?  ......  随着仪表盘上的轮盘慢慢转动,我吃着甘甜的小蜜橘靠在椅背上。真是的...我到底在干什么呢?现在绝对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那企划书还能做得出来吗...虽然这诺言仅仅有着些安慰性质,但是毕竟也是一个约定,难道就要这样违约了吗?  “这些钱给你,不用找了。”  “好的先生。”  车后传来他的声音,看来总算是加完油了。开启车门,他顺手从袋子里拿了个橘子后踩了脚油门,车子随着一阵沉闷的马达声又开始进入了自动驾驶的模式。  “那个...所以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我家呢?”  我用着已经失去耐心的语气哀求般地问着他。  “快了,一根烟的时间。”  他从口袋里熟练地捏出一根细长的眼,用嘴叼住。  在我看来你只是单纯地想抽烟吧!绝对是这样子的!  结果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次居然他还真的说到做到。随着最后一丝烟灰凋零在了风中,跑车应声停下,我努力揉着已经有些略微发困的眼睛,看了看周围...  “啊?这里不是高速路旁吗?为什么你又把车停在这种地方去了?”  “这个嘛,因为我和你说了一根烟的时间啊。没办法,本来要再开一会的,但是毕竟我和你保证过了,所以也只好停在这了。谁让我,讲信用呢?”  最后那个“呢”用不怀好意地升调抬起,我只能用着已经无法思考的大脑盯着眼前这个思维无法用正常人的头脑来理解的怪物。  “还愣着干嘛,你倒是下车啊?”  什么玩意?我还没抱怨,他居然已经开始催着我下车,脸上一副“最后通牒”的神情看着呆在位置上不动的我。喂,你到底是有着多么违背常人的思维方式啊,我真的想把你的脑壳撬开好好看一看你的大脑构造...  “下车?我下车我去哪啊你告诉我?”  “你今天,不对劲啊...诺,”  他指着山上,一处被浓密的树叶遮蔽着的处于半山腰的位置,“翻过栏杆,从这里走过去,不就是你家了吗?”那枝叶浓密,灌木和落叶依稀地铺在地上,林子很黑,但却也无法遮蔽住那枝叶后面被深埋着的灯火通明。  “诶...真的假的...”  我提着书包下了车,有些狐疑地看着半山腰上那似乎真的有人居住的闪着金光的地方,结果身后的跑车又是一声沉闷的马达,随后贴着我的身子呼啸而去。  “喂!你这个...”  “拜拜啦,希伦...”  剩下的只有在我耳边不停回荡着的他那带着坏笑的声音,我看着呼啸而去的跑车在风中独自凌乱。  这个家伙...就把我孤零零地放置在这高速路的边缘然后就潇洒地开走了吗!  没办法,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归宿的我只能按着他的指示,翻过护栏朝着那块地方走去。  “为什么我总觉得被骗了啊...话说回来,我的家为什么会在山上?什么落后的小农村?还是野人?食人族?”  没有修成路的山上全是遍地扎脚的草,还有即使隔着鞋底也能感受到异物感的石子。我就这样提着书包,皱着眉头在满脑子的怀疑里走向那片被据说是属于我的家的地方。  嘛,不管他多么疯癫,好歹也是个NPC。NPC 的话应该不会错,跟着NPC走就对了。  那片被枝叶所遮蔽的地方,在我愈走近却显得愈发茂密,但是那枝叶后通明的灯火却显现得愈来愈亮堂。在我终于扒开我眼前最后一簇的叶子时,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个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  这是...  我的家?
  这到底...是个多么豪华的别墅啊?  不,说成别墅确实有些亏待眼前这金碧辉煌,仅仅就那看上去好似用白玉砌成的窗台就有着十来扇的私人豪宅。在我这见识浅薄的脑袋里所能想到的名词,或许最为贴切的就是——城堡。  整座城堡内部闪耀着的金光下,如同一座冰雕。好似整栋城堡全部都是由着奢华的白玉所打造而成般,艳丽诱人。古典、开朗两相宜,连绵的尖塔形斜顶上攀附着洋溢着春意的藤条。  铁门是半开着的,铁条上缠绕着艳人的玫瑰荆棘,但是很意外,并没有什么人看守着这半开着的大门。不过想来也对,就这种深山老林之中,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够发现这里。  朝着那城堡走近,我能看到铁门里,那用着某种十分艳丽的木头制成的大门旁,有着一口可以容纳数十人的游泳池。极为干净清澈的池水上荡漾起的波纹在已经黯淡的天色下显得有些昏暗,但又因为窗户里向外射出的金光而显得耀耀生辉,而池面上却干净得一丝不苟,没有任何杂物、灰尘、落叶。  我咽了一口唾沫,侧身挤进铁门之间的缝隙,走近这散发着庄严如同白宫般的气质的大门。  踏上门前三四节台阶,我刻意地理了理头发,锋锐了一下目光,神色故作冷淡地推门而入——  大厅里并没有人,只是那一抬头就会觉得刺眼的中央豪华吊灯以及自己的斜对面,那占据了将近一整面墙体的液晶超薄电视。  门内,我的脚边,整整齐齐地摆着六双纯白棉制的拖鞋。意外的是这些鞋子大小不一却都没有牌子没有商标,就连鞋底也是纯棉制成的,踩在脚底一阵软绵绵的触感,八成是一位技艺高超的裁缝亲手缝制的吧。  电视前,成对地摆放着两对豪华的皮革制沙发,我从没见过这等黝黑发亮的皮革材质,但也不敢轻易地走上前触摸,怕自己的脏手污染了这圣洁的环境,只能这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里...真的是...我的家?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我轻轻地用双指捏起脸蛋,好疼...不是梦...太好了...不是梦!抵制住了想要在脚下这覆盖了整个庞大而豪华的客厅的地毯上舒舒服服为所欲为地打上好几个滚的欲望,我踩着拖鞋,单手提着书包走上一旁螺旋往上的大理石阶梯。  然而,和大理石扶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一样,这整个城堡中,也同样传出了一股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冷清感。  “什么嘛,没有人在吗?”  二楼是一个与客厅相同大小的,华丽的会议式餐桌:铺着绣着各种花纹的桌巾的木质长桌,在桌子的最远端,摆放着一个就如同王座一般的扶手靠椅,扶手上似乎镶嵌着钻石,我可以看到它们在中央的吊灯所发出的可以铺满整个城堡的光照下闪烁出各种不同角度的光芒。而长桌的两边,也都整齐有序左右对称地摆放着共计六张椅子,每张椅子之间的间隔几乎相同,并且都整齐地摆着餐具和餐巾。  但是,令人感到难过的是这餐桌实在是太过干净,以至于连一点点食物的痕迹都没留下,随着灰尘一齐被打扫走了。  “诶,这是...”  一旁的墙上,挂着一个像是铜铃的玩意。走近一看,似乎是什么泛着陈旧年代所特有的斑点的宝物,然而轻轻用手指一叩,可以听到从里面发出的清脆铃音。  “莫非是...餐铃?”  居然还有这种配置?不过也难怪,这种庞大的城堡,不用餐铃或许还得一个个打电话过去才能一起吃饭呢。餐桌边角上正巧还放着一个小铁锤,我拿起来,好气却用力地敲了一下那餐铃的表面——  “咚!”  震耳欲聋的铃声从我耳边猛地钻入,脑里瞬间被搅成浆糊的我喷出一口老血,然而还没完,这偌大的空间内传来的回声再一次冲击着我的耳膜,那种鼓膜都要被震破的感觉让我的眼角溢出了泪花,不由地丢下了手里的小锤子——“不!等下!”  然而已经晚了,锤子“砰”地掉在了地上,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金属间激烈碰撞发出的刺耳声音。两股回声激烈的碰撞在了一次,共同荡漾出了新的乱糟糟的声响,充斥着这整个庞大的客厅。  “糟糕了...第一次用这手动的餐铃,结果敲太用力了,可恶!哎呀不好,我的锤子!完了完了,得看一下地板有没有被敲坏...”  还来不及平息自己快要坏掉的耳朵和被震得晕乎的脑袋,先是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脚底用大理石铺成的地板,随后再用手细细地摩挲着检查,还好...并没有什么缺口或者瑕疵,我不由地放松地瘫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不过,就凭借着这两声震耳欲聋的声调,就算是在人声嘈杂的地方也绝对不会有人无视掉它的吧?那么,既然在这个安静的连一楼大厅上挂着的老式挂钟里秒针移动的声音都能听见的豪宅中,居然到现在都没有人赶出来,就说明...现在...这栋城堡里...只有我一个人?  “简直像是...人间天堂...天呐,这比约会还刺激啊!”  终于得以宣扬自己心中野性的我猛地从地上跳起,在地面上肆意地蹦跶着,发出足以传荡出回声的沉闷声响,嘴里还哼着完全不知曲调的电音,朝着三楼进击而去。  二楼到三楼的楼梯是木质的,我索性甩掉棉鞋赤脚踩在上面,一种木质特有的温暖感从脚底传来。令我意外的是三楼的地板居然又是用大理石铺成的,绯红色的木头与洁白的大理石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  “这设计师果然够变态,居然能设计成这种完全不能用人类审美来赞扬的反差。”  我嘴角透着愉悦的笑,蹦跶着来到了三楼。  “找一找~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在哪里~!”  已经开始幸福得疯癫的我唱起了跑掉严重的小曲,在三楼的这好似五星宾馆里的走廊里左右寻找着我的房间。  “嗯?是这间吗?”  我在一间与别的房间完全一样的门前停住了脚步。即使门上没有任何的标记和注明,但是我还是隐约地感到这扇门拥有着某种与我的直觉相互吸引的引力。  “果然,在这里!”  反正整个宅邸里空无一人,我干脆一脚揣在着木门上,“哐当一声”,木门应声撞开,在墙体上碰撞发出了沉闷的哀嚎。  “本大爷,归来啦!”  我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里。  然后,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两眼发愣地呆滞地望着床上,那卷成一卷的被窝里露出来的穿着过膝白色短袜的双腿,两只小脚探出床边微微摇摆着。  ......  冷静下来,希伦,先装作空气,与环境慢慢地融为一体...我发着抖,机械地扭转着身子,一身冷汗地看着眼前这诱人的双腿咽了口唾沫。  亲人?不对不对,亲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小的脚丫子,难道是...客人?这个宅邸里难道有着客人的存在吗...  好像...并没有不存在的道理,如此豪华的城堡,极佳的地理位置,只要打开窗户就能享受到美妙森林浴的环境,绝对会有很多人抢着来居住吧...那还真是糟透了,要知道自己刚才在二楼以及走廊上到底做出了多么羞耻的事,难道全部...被这些人听到了吗?  即使朝着门口缓慢地踮着脚移动,我的色心也指引着我的目光看向她那双微微摆动的双脚。她的身体全部被卷在粉红色的天鹅绒被子里,像个春卷一般,只有这双诱人剔透的似乎只有36码的小脚和小腿露在外面。  “应该是睡着了吧?还好还好...”  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做着最后的一个跨步,离开这个危险之地的时候,身后一个清脆甜美却又显得有些发闷的女声响起:  “喂,你干嘛呢。”  原本仅差一步便能顺利地逃出这个房间的我又一次僵住了。  完蛋了完蛋了,被发现了吧...可恶,早知道多留一个心眼了!糟了,要怎么解释啊?不管这里是不是我家,可是私闯她人卧室绝对是罪大深重的可耻事情啊!  经常被突击检查的父亲发现自己正在与galgame的女主“卿卿我我”的这种事情不在少数,因此我对私闯民宅这种事情简直视其为恶魔。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也做出了自己最讨厌的事情...  “喂,问你话呢,干嘛突然进我的房间,还是在这么晚的时候。”  那已经开始带着不满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我机械地转过身子,嘴角露出了一抹生硬的笑,有些凉飕飕地尴尬地解释道:  “那个,那个那个,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啊,哈哈。不好意思我马上出去!”  “嗯?你在说啥啊。”  她把整个身子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带着半耷拉着眼皮的眼睛有些恼怒地皱着眉看着我。  一米六封顶的身高,眼前的萝莉起身耷拉着眼皮瞪着我,头上有些蔫的呆毛垂在她嫩白色的额头上。令人感到舒心的金发,不禁浮想联翩的杂乱短裙,直到大腿根部的白丝,我呆住了,一时间居然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中的欲望。目光从她精致如娃娃的五官转移到了那一马平川的飞机场,我的天,这都是什么震惊世界级小萝莉啊,太可爱了吧!  “萝莉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但是一想到她们会一天天长大就觉得恶心”,在三次元世界对萝莉失望透顶的我早就已经抛弃了对萝莉的兴奋,然而眼前这令人不禁想捏上一把的洋娃娃居然让我心里暗藏的欲望之火再度燃烧了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呆毛在我眼前晃动呢...”  忍不住心里的震撼和尴尬,我一步跨上去,用左手拽住那根因为刚睡醒而有些耷拉着的呆毛。轻轻地捏了捏,那轻柔的发质,好酥软;再稍微地用力地拔了拔,然后从肚子上传来的几乎让我五脏六肺都崩溃瓦解的力量让我不由地飞了出去。  “唔呃...”  我发出了痛苦的低鸣,眼前坐在床上的她,那刚刚毫不留情地踢在我肚子上的左脚还悬浮在空中,脸上露着凶狠却不失可爱的表情轻轻地摁着指骨,用着威胁的声音“轻柔”地对我说道:  “你在干嘛呢~难道是想在死在我的手里吗~哥哥~”  唔...撕裂的痛楚...胃要裂开来的剧痛...而我却无视了这些,只是慢慢地起身,兴奋地用颤音喊道:  “能体验一把拔起呆毛的感觉,我已经此生无憾了,死了也在所不惜!来啊,正面上我!”  此时的我就像是个战斗中英勇负伤的士兵,单膝跪地单手捂住肚子,一手放在后背,然而脸上居然是一脸满足的神情。  “...”  紧接着一个粉红色的枕头往我的脸上狠狠地砸来。  “唔哼...喂,等下!啊!”  又一个枕头砸在我的肚子上,原先完全还没减轻的疼痛甚至开始加重了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小祖宗,我输了我输了别闹了别闹了!”  我狼狈地躺在地上,双手合十地闭着眼朝着那床上,已经拿起床头粉红色铁质的保温杯准备瞄准我那“特殊部位”的她哀声求饶。  诶?  等一下...好像依稀记得,她刚才用着那夹杂着愤怒的阴阳怪气的语气叫了我一声...  我看着已经收起保温杯,坐回床上,把两条腿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了微微可以看到的绝对领域的她,忽然有些愣神。  她刚才是不是叫我哥哥了?  为什么我会有个妹妹?  好好地想一想,自己到底穿越到了什么galgame来着的?  “当笨蛋老哥遇上傲娇妹妹...”  从地上坐起身子,硬撑起还在疼痛的肚子,我摸起下巴,像复读机一样轻声重复着这游戏名称,同时眼神朝上瞄向眼前已经拿起手机开始自顾自地划着屏幕的这金发呆毛震惊级小萝莉...  难道说,她是我的妹妹?她...才是女主?
  “那个...”  我紧张地摩擦着交替在一起的手指,有些犹豫地开了口:  “你...是女主吗?”  “啊——?”  故意地把尾音拉得很长以表示她的不解,即使没转过头,我也能看到她已经微微皱起柳眉的表情。  我靠,我这个笨蛋,嘴里在说的什么莫名其妙的台词啊?  “咳,换个方式表达。你,就是我的妹妹吗?”  她忽然转过头来,嘴角微微鼓起地狐疑地盯着我。她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倒八,看起来已经恢复了精神的呆毛开始一抖一抖地摇摆着。我可以看到她嘟起的嘴角里那微微露出的虎牙,好可爱...能拥有这种妹妹,绝对是实打实的人生赢家啊。  不等她开口,我急忙紧张地摇了摇双手,慌乱地解释道:“啊啊啊,抱歉抱歉。刚才脑袋短路了一下,问了这么奇怪的问题。”  “哦,是吗。”  她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便重新转过头去用手划着手机,她的目光完全没有一点点想要停留在我身上的意思。  ...这对我的态度也太冷淡了吧...好伤心啊。  希伦,不要气馁。这个时候才是展现自己男人魅力的时候!对付小萝莉,用甜食绝对是稳赚不赔的方法,不论是什么年龄段的女孩,都是绝对无法逃避甜食的诱惑的。  “呐,妹妹。你想不想吃些啥啊?”  我两手并拢,把头歪向一边“嘿嘿”地痴汉笑着。  “嗯...要说的话,楼下冰箱里好像有几根棒棒糖来着,帮我拿上来吧。”  她并没有看我,只是伸出一根纤细的指头,而另一只手依旧自顾自地划着屏幕。  “遵命!”  我像是得到了圣旨一样地,蹦跶着屁颠屁颠地朝着二楼走去。Nice!第一次的“零食诱拐小萝莉大作战”的开头明显十分成功,接下来只要慢慢地用自己宽厚无量的体贴和男友力将她的心“蛊惑”——不对,是“感动”,那么...  “嘿嘿嘿嘿嘿...如果事情发展顺利,成功地将好感度提升至max的话,那么...”  简直了,一想到她靠在我怀里,粉唇由于深沉的呼吸而一张一合的熟睡模样,而我一边轻轻地拨着她的呆毛,一边轻柔地摸着她的面颊的典型galgame场景...好激动...有妹妹还要老婆做什么呢?  不过,话说冰箱在哪里啊...  偌大的二楼,这个每个紧关着的门都有可能是厨房,我皱着眉看着这一排望眼过去全都一模一样的门,叹了口气:  “可恶...太过豪华的宅邸反而成了碍事的玩意。话说这都是些什么房间啊...”  我在一个半开着门的房间前停住脚步,看着里面用红木铺成的地板以及占据了整个庞大的墙体的镜子,然而奇怪的是,这个巨大的空间内居然一眼望去毫无杂物,就连基本的座椅都没有。  “这么大的房间里居然什么都没有啊...好奇怪呢。”  推门而入,我赤脚踏在地上,用双眼搜索着这个房间。巡视了一遍,我才发现了除了虚无和空气以外,在这个房间的角落里还安静地矗立着一个看起来就相当豪华的双开衣柜,衣柜顶上用花瓶呈着几株不知名字也不知真假的花朵。  “居然会有个衣柜?杂物室吗?”  我走过去,花香愈加地浓烈。猛地打开衣柜的我只是看到了三套挂在柜子里的纯白色衣服,随即我的鼻尖上攀附起了一股浓厚的香水味。这种带着花香的香水...栀子花?  确实,虽然味道极为浓重,但与栀香头发丝之中携带的气味有着几分相似,只不过这香水的味道实在浓郁的令人作呕。我皱着眉头,有些嫌弃地捏住鼻子,好奇地拿出一件衣服后便立即关上了柜子,还狠狠地锤了一拳柜门。  “什么鬼香水嘛,味道居然这么浓,快闻出幻觉了都...”  我用手掌扇着空气,清理了一下鼻尖前环绕着的香气后,看着手里的那件似乎码数很小的紧身白色衣服。  这是...  直到将这衣服完全展开,我才醒悟过来自己的手里居然拿着多么令人震撼的东西——  “这...纯白色的体操服...还是连体的?”  用手摸着这顺滑的弹性面料的质感,这娇小的尺寸,蕾丝的花边,毫无疑问,这件衣服,绝对是...  我看了看头顶的天花板,没错,这件令人心跳加速的紧身体操服,就属于那天花板之上,优雅地端坐着的那或许还沉浸在手机里的我的妹妹。  “咕噜...”  我有些动心地大口咽了口唾沫。  “反正,她现在肯定还在划着手机,绝对不会注意到的。干脆...”  仔细地转过头去检查了下刚才进来的门,很好...没有人,也没有什么诡异的细长瘦弱的影子出现在门口。  “希伦...加油,你能行的。一定要记住,这不叫变态,这只不过是青春期处男的正常情怀...”  在心里呐喊着,我用着已经颤抖得渗出冷汗的手轻抓着手里的体操服,慢慢地向着自己的鼻子靠拢。  近了...八厘米...  五厘米...  三厘米...  一厘米...  “哐当!”  当那衣服上的淡花香以及少女身体上的特殊味道已经马上要完全地涌入我的鼻翼,我的大脑快被这体香冲刷的失去自我时,来自刚才那已经被我细细检查过的门口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哈?”  我的手停滞在了半空,惊讶地猛扭过头——  我的妹妹,也用着或许比我更为惊讶的表情瞪着我,头顶上的呆毛已经开始不知所措地直立起来。她手里拿着的似乎刚从冰箱里拿出的碳酸饮料掉落在了地上,洒了一地,一根棒棒糖顶在她不知所措的舌尖处含在嘴里。  “啊,那个,不是,听我解释一下,我真的...”  我手忙脚乱地将手里已经被捏的有些皱巴巴的衣服赶紧在空中理好,匆忙地打开衣柜把衣服胡乱地塞进去后猛地关上,浑身发着抖看着那还僵在原地的妹妹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她的双手垂了下来,闭上了嘴巴含着糖,转身离开。  “喂,稍等一下妹妹,听我解释一下!”  我追了出去,伸出手想要挽留住她,好好地解释一番,不料快要碰到她身体的手居然被她粗暴地用肩膀一轮,打在一旁。  我刚想开口解释,而她却停下了脚步,低下头,朝着站在身后的我瞥来一个像看着精神病患者般嫌弃的眼神——  “变态。”  含着糖,闷声地说出两个有些含糊不清的字后,她收起眼神,轻轻摆动着纤细的双腿不紧不慢地走上了楼梯,在我呆滞的目光的注视下上了三楼。  ......  “变态...变态...变态...”  我弓着腰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双手抱着头低沉着脑袋,身体的颤抖把屁股下的椅子震得摇摇摆摆。  糟糕了...应该怎么办?初次见面就犯下了如此的罪孽...自己当时到底是抱着多大的觉悟才能忍耐着羞耻心把手里的衣服放在自己的鼻尖的啊?即使那体香实在让我入迷,并且混杂在衣服间的已经淡下的香水味道也像是故意地俘虏着我的嗅觉,可是做出这种害羞的事情也实在是...  “逊毙了,我...”  接下来只能好好地反省一下该如何解释自己做出这变态行为的动机,否则她绝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吧...  忐忑地走到楼梯口,重新穿上刚才被自己踢在两边的拖鞋,整理了一下衣服,抚平一下砰砰直跳的心脏以及发着潮红的双面。  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房间门口,仔细地把耳朵靠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很好...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水流声,这时候或许是道歉的好时机。  “那个,妹妹!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对不起...诶?”  推开门,耸着肩把勇气鼓到最高的我直驱而入,结果话才说了一半,便发现了那乱糟糟的粉色床铺和空无一人的房间。  “啊嘞...不在吗?”  她的桌子上,搭着一张整齐折叠着的正方形餐巾纸,纸上放着似乎只吃了一半的嫩绿色的棒棒糖。  “青苹果味的吗...”  用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棒子,嘶~好冰,仿佛再接触一会指头便会被冻裂着的既视感。  “这该不会是放在冷冻室里的棒棒糖吧...还真是独特的吃法呢。”  摸着已经快被冻的龟裂的指头,我一步步地后退着,离开了她的房间,轻声关上了门。  “唉...怎么办呢,这下可糟糕了,这家伙跑哪去了都不知道。完了...我做的蠢事绝对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心里损伤了...”  朝着走廊深处走去,轻声地用踩着棉鞋的脚踏着地板,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我细细地听着四周的房间里有没有传出什么声音。果然,我在离着她的卧室仅仅三五米的距离的一个房间里,听到了一丝丝沙沙的声响。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写着什么东西。  轻声推开门,借着屋内的光,我看到了她正背对着我在一张桌子上写着什么。从背后可以看到她似乎拿着铅笔,正在潇洒地在纸上挥舞着,那沙沙的摩擦声也随之从笔下传出。  “那个...妹妹?你在干什么呢。”  我装作自然地推开门,带着笑意朝她走去。她显得十分冷淡,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连回头都不曾拥有。也难怪...毕竟自己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她头顶的呆毛似乎正兴奋地朝着两边摇晃着,纵然背对着我,我却也能体会到她正做着什么愉悦的事。  就这样站在她的身后,也不敢朝前探出头看她究竟在做着什么,我就这样站了足足五分钟后,她终于放下了笔,抬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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