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游戏名叫雨打李易安 残荷听雨,起一个情侣名

暗恋一个女生 她游戏名叫虞兮虞兮灬 我想改个情侣名 不要太明显一眼就看出来内种_百度知道
暗恋一个女生 她游戏名叫虞兮虞兮灬 我想改个情侣名 不要太明显一眼就看出来内种
我有更好的答案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可能这个女生比较喜欢虞姬和项羽的故事,虞兮虞兮奈若何。你要不就取名叫:奈若何兮
恩 猜的不错
就这个吧…
也没别的好的了
采纳率:62%
虞兮虞兮奈我何兮
想不到,,为什么非要四个字
因为她是四个字啊
那有这么奇怪的名字,,真名是什么,哥帮你想
那有这么奇怪的名字,,真名是什么,哥帮你想
佳木惠子。。。
四个字太局限了
听着像日本人名字
木之惠心。。。你木木吧,她惠字,,可以吗
说让我自己想…
她的是什么,,网名,是让你想一对还单独你的
他让我想自己的
什么风格的
佳慧之影,,,刀锋之影是刀锋意志的影子,只能想这样了,脑子不健全啊,,
想个和虞兮有关的吧…
花菲花,雾菲雾
四个字的…
不错 有别的么…
大哥你是来搞笑的么…
玉溪玉溪吧
我白忙乎啦!
那你想个好点的
分分钟采纳
灬失之若何
感觉还是差点事…
我告诉你差在哪,赶紧表白吧
。。。暗恋合适?
感觉比表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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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你也听说 |  | ▍有没有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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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乃伊的笑声,我听不出 | 木乃伊的哭声,你听不懂
  ╮ ̄避开的地点 | ╮ ̄还是那条街
  (り逆时针的记忆 | (り顺时针的忘记
  承诺っ天长地久 | 答应っ海枯石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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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的几个章节节选
电影很快便开始了,方泽仍是老样子,穷尽毕生所学极力卖弄,但多少有些收敛,未敢再有放肆的言语与行动;孙丹鹤很专注地看着,不再多说话。
二人看过电影出来时,已是夜里将近十点的光景。这夏未秋初的夜有些凉,孙丹鹤双臂抱在胸前,任微风掠起秀发。方泽正在孙丹鹤身后,丹鹤被风吹起的秀发拂过他的脸颊,令方泽不禁心魂飞到了九宵云上,并努力地嗅着风中孙丹鹤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方泽一直仔细地在孙丹鹤背后注视着她,不禁想道:她讲起戏剧电影倒是有兴致,是热情的;但在沉默时,从背后看去,分明是寻样冷,好似冰山美人;唉,究竟不知自己这喜悦能否持久。这样想时,孙丹鹤与他已来到站牌前,看看时间,已过了未班车,于是开口向方泽道:“我们走着回去吧,路不远,可以边走边赏月色。”方泽正乞求有一起漫步的机会,当然忙不迭地答应。二人边走边交谈,时不时有车辆经过,这里因为是学校,过往车辆不多;也有趁夜出来散步的学生或老师,也有像他们那样,走着赶回学校的行人。方泽见二人才能熟络,也就不再戏谑,二人便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到校后,方泽把孙丹鹤送进宿舍才离开。他本想回家,但天色已晚,便也回了宿舍。李沼当然不在,自己今夜只能一个人寂寞了,连打闹、聊天、贬损的对象都没有了,一时竟有孤单之感。
方泽此时刚从卫生间里出来,他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与身上的莹莹水珠,信步走至卧室,将客厅的灯随手关了。从床头柜中拿出一个干净的白色棉质抽绳短裤,穿上后,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他望着镜中的自己,禁不住赞出了声儿:“真是帅!”放下镜子,走至落地窗前,方泽拉开窗帘往楼下望去,见对面717房间的灯光仍然亮着。他心想,我老婆想必也没有睡呢,正在想我吧!仔细看了一会儿,仍不见对面的窗帘拉开,这女生们也是,平素极少拉开窗帘,对面的男生大部分早已不再作观望的希望了;只是可怜了那些女生们,空辜负了楼下美景无人知赏。这学校也两栋楼相对,还都是落地窗,想干什么!
方泽不无失望地拉上窗帘,躺到自己的大床上。他眼盯着天花板,并无睡意。此时他满脑子净想着孙丹鹤,那私有乌黑的秀发,那么妸娜的倩影,那么丰满的……想着,想着,他的手已不由自主地伸到了短裤里,年轻的涨满的欲望将短裤撑起了不念旧恶小帐蓬;于是索性将短裤的抽绳一拉,欠起屁股、双腿一伸一屈地将短裤褪下。他的手又进了一步,抚摸着那滚荡的坚挺,一上一下地做着运动。此时,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她的秀发拂过他的脸颊的印象。手的频率加快了,他用另一只扶在胸口,心跳得是那样快。很快,他的欲望在他手中爆炸了,小腹上泛着晶莹的乳浊色液体,手上也满是的。液体在顺着小腹流淌、将要弄湿床单了,他赶紧欠起身、拿起床尾的短裤擦拭着手中与腹上的液体。然后,他喘着粗气仍在仔细地回味着方才的爽快。
忽然他想起手中的短裤,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可惜了一条新内裤,怎么没备纸呢,失误失误,真是失误……
李沼到学校宿舍时,方泽已到过了,正侧身微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等着去上课。他们三人在周一上午的就有课,此时叶沨还没有返校。方泽自从周五与丹鹤约会过后,一整个周未都是在兴奋中度过。
李沼开门的声音太大了,见李沼进来想要大声吼他两句,却看他拿着个笔纸与盘子,心里有些纳闷:难道他要练字,但练字用不着盘子啊,难道这小子想要画国画儿,可他也没有学过啊。方泽的眼珠轱辘轱辘地转着,一时也闹不清楚,而李沼见他一脸疑虑的表情,笑着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叶沨还没来吗?”
李沼重又躺下嘟囔着回答:“你练字怎么用那么好的毛笔,我的都还没舍得用。”李沼当然不能告诉方泽,这小子早已对孙丹鹤心怀不诡,自己还是防着点儿,等事成之后,“孙妹妹”变成“李嫂子”了,那就没他方泽什么事了。
李沼刚把东西放在桌上,准备傍晚去把东西送给孙丹鹤,就听见门的响动;叶沨来了。
叶沨进门后,知他们已经到了,便在客厅坐下,将随身带来的一把古琴放下;随后,杨铮进门搬来了两个箱子,放在客厅后便出去了。叶沨大声向沼泽二兄弟喊道:“李沼、方泽,快出来,我带了把古琴。”他们二人应声出去,见客厅地板上放着两个纸箱子,一个装的是文件柜,一个装的是音箱;又见叶沨将古琴从蓝布印花袋中取出,坐在沙发上、将琴横放在双腿上、正准备弹。叶沨最喜欢古琴,他人二人当然知道,因为叶沨说过,自己要是能达到人琴合一、随心所欲弹出心灵之曲的境界就好了。
李沼开口道:“弹一首吧,估计弹完我们也该上课了。”
叶沨听他让继续弹,对李沼与方泽说道:“我刚带来了个音箱,我给你们弹上一首配有交响乐伴奏的《文王操》;不过,听完之后,要负责把两个纸箱子拿下楼。”
方泽在一旁不快地道:“要弹就弹,哪那么多废话,不就拿个箱子嘛,给你拿就是了。”
到傍晚时,叶沨被夏雨露拖走,二人一同去了学校对面的小餐馆吃饭。从一见到夏雨露,叶沨就被不停地抱怨,说叶沨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一块儿吃饭,在同一个学校,每天只是得到几个问候的短信,自己已经有些生气,被冷落了。叶沨一想,也确实没顾得上和夏雨露约会,这几周一直在看几本好书;不觉之中,已将所有教材都读过一遍,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忙不迭地致歉,说今晚吃什么随便点,算是陪罪。夏雨露这才破涕为笑。
叶沨见撅着小嘴的夏雨露像个小女孩般又高兴了起来,挽住了她的手。
二人一起在校园长长的林荫道上继续走着,在那个著名的民主路上漫步着。这条道路两侧的树木都很茂盛,路本来很宽,都已被两侧的参天树冠完全遮蔽,阳光只能从树叶的缝隙照到地面上,落下斑驳的黑影。路上行人渐多,他们绝大多数是年轻的面孔,十八九岁的光景,正值骄阳的青春,一个个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喜悦。他们读书读了一天,现在又是一个落日余晖的傍晚了,正好出去散散心情,所以步履并不匆迫,而是从容、轻健的。这条路也似乎年轻了起来,笔直而宽阔的路面隐藏在繁茂的树木间,绝不卖弄,透着隐逸的王者之气。但这条路的年龄委实不短,它和近现代的中国历史紧密相联,见证了中国历史的浮沉与沧桑变化。或许正因为此,它才有资格安安静静地隐在树木之下,一幅淡定、悠闲、处变不惊的模样。树上的绿叶相互拍打着,奏着大自然的交响乐章,似是同着民主路一起在为这群充满理想、抱负、心里装着中华百年约定之历史使命的青年们生机勃发的生命力而欣慰地笑出声儿来。作为天一学府的学生,他们无比自豪;然而,谁也不敢忘却了踏入这片校园的他们所应肩负的历史使命。每每翻阅着先哲们的传记,你在敬仰同时,会不自觉地流下辛酸的泪水。是的,他们同着国家共命运,这是他们一生的信仰,虽九死其犹未悔。
一路上,叶沨牵着夏雨露的小巧纤细而白晳的手,觉得这一刻真是十分地幸福,这一天真是十分地充实,此时的他,还有充沛的精力,和早晨刚醒时一样;他还有一个美好的晚上完成自己早晨定下的目标。
夏雨露穿着睡衣从浴室中走出来。叶沨已经平复的心情,在看到夏雨露后,又激动了起来。叶沨伸出双手去,想要替他解开,夏雨露往后缩了缩身子,抬起双手,开始从最上面的扣子往下解。一共五颗扣子,在叶沨的注视下,一个一个地被夏雨露用纤纤玉指解开了。全部解完之后,睡衣从她腰间滑上地板,全身赤裸裸的,里面什么也没有穿。月光从窗户上照进房间,沐浴着月光的夏雨露的身体,柔光熠熠,令人不胜怜爱。丰满的乳房,红艳的乳头,小坑般的肚脐,构成腰骨和阴毛的粗粒子的阴影。
这真是完美的肉体,叶沨心想。自己一直都以为女人的身体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杰作,任何可说有美的质素的东西都比不上。自己本以为已经很了解夏雨露的身体,但此时的她何时开始拥有如此完美的肉体呢?
叶沨正心神摇荡,夏雨露走上前,替叶沨也解开长袖衬衫,又蹲下替他解开皮带,将牛仔裤褪下。叶沨已经迫不及待,他双脚互相使劲力地快速脱下鞋,将牛仔裤扔在地上,紧紧地把夏雨露拥在怀中,二人一齐躺在了旁边的大床上。
两人相互家抚着,如同第一次幽会的少男少女;当然,他们的年纪仍是属于少男少女。叶沨吻着她,细腻又缠绵。离开夏雨露甜美的嘴唇,叶沨开始舔舐夏雨露的身体,两只手轻柔地在她两只乳房上摩挲着。夏雨露握着叶沨下面的硬物,引得叶沨“嘶”了一口凉气。在她发引导下,叶沨来到了夏雨露的下部,那里已经湿润。很顺利地进入了。探至底端时,夏雨露身子一颤。没动几下,叶沨竟无预感地射了出来,来势凶猛,一发不可遏止。叶沨死死地搂紧她,持续射了几次。
“坏了,没忍住,怎么办?”
“没事的,今天没事,不用想了。”
二人相互拥抱着,过了一会儿,叶沨那东西又硬了,便又探了进去。他一边抽动,一边与夏雨露低声说着笑语,逗得夏雨露忍不住笑,于是,震动就传递到那地方。
叶沨抱起了好的腰,一直探到尽头,细细地玩味,直到心满意足才泄出。
二人这样在床上,直做到大半夜,直到二人实在无有力气了。月光照着这两个年轻的胴体,叶沨心里默默算着,怕是来了六次之多,心内也疑惑,竟不知自己在这方面是如此厉害。
此时,叶沨和夏雨露正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路上已有许多行人,但只能看到匆匆忙忙的身影,他们步履如此,脸上更是现出一幅焦燥的神情;只偶尔有溜狗的戴着老花镜、满头花白头发或银发的老人。站牌前已挤满了人,叶沨不打算坐车回去,和夏雨露在一个早点摊儿前吃过三根油条、一碗混沌后,仍散着步向学校走去。
将夏雨露送到女生公寓门口时,又见了那个长得一塌糊涂的张桂花;她似乎记得自己,因为叶沨觉得她的笑里藏着邪气,不单纯得很。或许是自己对她太印象深刻了,她倒是没有理由记住自己。在一个阳光很好的清晨,就遇见这么一个恶妇,真是大大的扫兴。
叶沨回到宿舍后,沼泽两兄弟仍未起,自己小心地回到卧室后,坐在靠窗的书桌前欣赏着楼下湖中的荷塘景致。将窗拉开一点,一股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叶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情异常地舒畅,竟有了写诗的兴致。现在在卧,不必用备好的笔记了,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干净的复印纸,16K的,他只习惯用这种大小的稿纸;又拿出了一支钢笔,定一定神,在纸上写了起来——
清晨应该是这样的:
天边的太阳刚露出半边儿脸;
地上偶有几只小狗跑来跑去,
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东张西望的,
跑得极悠闲、极有韵致,
好像和着音乐的弦律一般;
远处有几只鸟唱着歌,
近处的鸟附和着,
听不懂它们在说些什么,
能听出它们是极高兴的,
似乎在传递着新一天的新希望。
还能见到散步的人,
远远近近,稀稀疏疏,
在林荫道里漫步,
然总是有的。
而今呢,我想象中的清晨也仍看得到,仍听得到,
只是这种宁静被更多匆忙上班的人打破了,
被不远处的机器轰鸣搅扰了。
也有一些人在这个宁静的早晨应该还在梦乡吧。
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脚步匆忙?
是什么原因让你们不去静静地享受这宁静早晨所带来的欢畅?
写完后,叶沨又看了一遍,随后将之放在了书桌左侧贴着“新诗创作”的标签的第五层柜中;在顶层是“古琴昆曲”,下面是“哲学随笔”等。
离开书桌,将窗帘索性全部拉开,叶沨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天上的白云,长吁了一口气;又往楼下看去,不期然地看见对面717公寓的窗帘也拉开了,孙丹鹤正立在书桌旁用毛笔画着什么东西。
叶沨清楚地看着专注在画中的孙丹鹤,见她不时地离开些画案、左右审视着画作,又不时地往楼下的荷塘望去,便知她是在画荷了。猛想起上次她送给的画,自己很是欣赏。现在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女生,竟觉得她是那么地美,淡泊、天真,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心里竟拿她跟夏雨露比较,才发现其美貌、气质、才华远在自己的情人之上。这样想时,叶沨有一丝愧疚之感,自己刚刚还拥着夏雨露如新生婴儿般的玉体,现在竟又想着别的女生,自己读的圣贤书哪里去了。
于是,拉上窗帘,带上书,出去了。
天将到傍晚时,下起了雨。孙丹鹤与夏雨露从图书馆里出来时,大厅口挤满了避雨的学生。夏雨露禁不住伸起大拇指,笑着对孙丹鹤说:“厉害,我真是服了你。”孙丹鹤也笑着回应说:“这有什么,咱们撑伞去智慧湖转转吧!然后再吃晚饭。”
二人撇开仍在观望的学生、撑着粉红色的伞在雨中的水泥道上悠闲地走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鹅卵石铺就的通向智慧湖的林荫小路。
站在智慧湖边,看着那雨水落在碧绿的荷叶上立即化成的万千小水珠。水珠儿如精灵般跳跃着,满塘的荷叶在风雨中摇摆,似是齐声欢颂着这快乐的日子。雨水落在没有荷叶与浮萍的地方,贱起一个个的水泡;远处的树木也在风雨中摇动着,被濛濛雾气笼罩着。
两人正在欣赏着雨中的荷塘,却听见身后有人叫了声“雨露”。孙夏二人同时回转过身来,叶沨已来至他们身后。夏雨露望着穿着鸡心领长袖针织衫的叶沨,见他头发像刚洗过一样,梳得很整洁;又见他手中本拿着一个有三四个荷花阴影的透明雨伞,便问道:“你不是有伞吗,怎么还淋了。”叶沨冲孙丹鹤笑笑,算了打了招呼,走至夏雨露身边,说道:“我去跑步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回去洗过澡、换了衣裳才来湖边的,没想到能遇上。”
三人又沿湖走了会儿,叶沨笑着问起孙丹鹤:“我早晨看见你正在画画儿,能告诉我画的是什么吗?”孙丹鹤见问,有些惊诧,于是不安地说:“我答应给李沼画幅工笔,昨晚已经画完了;今天早晨又给方泽画了一幅。他们俩都送了我那么多东西,我不能白收啊。”叶沨见她有些局促,脸上现出少女的娇羞,心下不禁一颤,竟有些神魂颠倒。一旁的夏雨露回头看见叶沨的样子,不觉生了气,背着孙丹鹤拧了他一把,这才将叶沨从梦中惊醒。于是,叶沨也只好不再那么有些让夏雨露生气地看着孙丹鹤了。
在雨中散着步,眼看着天气很快地暗了下来,已进入夜晚了。此时的天空已然半天星月,三人于是又悠闲地走着去了餐厅吃饭。
吃过晚饭后,叶沨将把夏雨露送至公寓门口时,孙丹鹤突然开口向他笑着说道:“我给方泽、李沼画的画你顺便给他们带回去吧!”叶沨当然同意,自己可以先睹为快了,便忙说:“当然可以!”
叶沨在楼门口等着,心里充满了期待,想着孙丹鹤得会儿拿画下楼时,自己紧握着她的手不松开,那么自己便又可以看见她那少女的娇羞了。此时,他的脑海中想起了徐志摩后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似一朵水莲花般的温柔”;心里想着,早已笑得如一朵花儿般灿烂。正期待着,却看见下楼的是夏雨露,不见孙丹鹤,接过画、竖抱在胸前问她:“怎么不是孙丹鹤啊,她呢?”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跨过夏雨露往里张望着。夏雨露早已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地拧了一下她的胳膊,疼得叶沨“唉哟”一声。还没等叶沨抱屈,那夏雨露早已说道;“孙丹鹤才不下楼呢,她硬是耸着我我才下楼;早知你不安好心,我拦也得拦住她。”叶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般夏雨露赔罪道:“我哪有那个心思,你才是我的小宝贝儿嘛!”说得夏雨露重又现出笑意才满怀期待地回了宿舍。
叶沨今日十分高兴,因为又到重阳节了,每年除了盼望春节、中秋节外,就只有这个节日最使他期待了。尤其是今年的重阳节。因为重阳节本是叶如林的生日,他一九二六年出生,到今年正好是八十大寿。早在两周前,叶恒康、杨铮、齐凤兰就已经开始忙活了。学校也在忙着为叶如林先生庆寿,要为老先生开一个“国际书画研讨会”来庆贺。到时候,叶先生的学生、好友以及社会各届知名人士都要前来。党和国家的高级领导人们,虽然日理万机,为国事操劳,然而也要前来为老先生祝寿的。
叶如林不喜欢那么多人围着他,希望简简单单地过,于是,便在前几天分别和学生、好友提前庆祝了。叶恒康知道叶如林生性简率,不喜欢招摇;但这正日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草草了事。
这天的万荷山庄,一整天都在喜悦而忙碌的气氛中。一辆又一辆的高级轿车出入于万荷山庄。
叶沨今天本来有课,但他执意请了假。沼泽两兄弟也请了假,陪吴蓝、吴盈和孙逸仙老人一起也来为叶如林庆寿。孙逸仙送来了一幅墨宝,写的是“驰誉丹青”四个大字。叶如林握着孙逸仙老人的手表示感谢。孙逸仙长叶如林两岁,他便唤作“大姐”。其实,两位老人已经有的近五十年的友谊。叶如林见孙逸仙日渐苍老,很忧心地问她身本是否康健。孙逸仙见两位外孙在侧,便搪塞过去,说自己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小毛病。吴蓝、吴盈伏侍在母亲身旁,神情顿时黯然,叶如林看见两位女儿的瞬间表情变化,心里已知了三分,顿时沉重了起来。他知道这位大姐是如何地坚强又如何地不幸。但他们强作笑颜,和孙逸仙闲谈了会儿才将孙逸仙母女送至山庄门口。回来时,叶如林询问叶恒康后才知道孙逸仙的病情,此后一直是闷闷不乐。孙逸仙的丈夫和自己是同学,二人还为他叶沨的奶奶作了媒。现在,两位老人的老伴儿早已在当年的文革中遭迫害冤屈而死。叶如林又想起自己和孙逸仙同时被下放到长山去劳动;那段岁月至今想来仍如昨日,怎么现在苦难又一次落到了孙逸仙身上呢?
叶沨也看出了爷爷有些不高兴,还以为他是劳累了,便扶他到客厅去歇息。
祝寿的人群仍在来往着,叶如林不得不从忧愁中强作精神,欢迎着各位贵宾。叶沨在爷爷左侧,叶恒康在父亲右侧,迎来送往。
其中,当王斌也起来祝寿时,小叶洲飞一般地跑进妈妈的怀里,叶沨只叫了声即后便回自己书房了。叶恒康想拦住儿子,但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想要开口终于未能。王开为免尴尬,只好被小叶洲拉着到他的小卧室去了。
时间已至深秋,所有人已脱掉夏装换上了秋天的装束。
这渤海的秋,绝不类于北国之秋的悲凉,也不似南国之秋的温润,它介于两者之间;兼容了二者的优点,互补了它们的不足。孙丹鹤所在的长山的天气,和此地甚为相似,所以,倒没有对气候的不适应。只是,“每到秋来、惆怅还依旧”,看那黄叶飘降,小树林里已满是厚厚的一层落叶,踏上去竟感不到地面的存在;又至往日的智慧湖畔小立,也只见那满湖的残荷,所以,心里总不免有悲秋的情意。
此时已近夜晚,孙丹鹤又独自一人来到了智慧湖边。她手里拿着一本小书和一个蓝色的MP3,另一手托着一个白色耳塞,正斜侧着身子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手里正翻着的小书是郁达夫的散文集《江南的冬景》,听的正是配合这部小书由艺术家制作的配乐朗诵。
现在湖边来往的人并不多;因为是周六,一部分人出外游玩或回家了,还因为已近期中,许多人正在备考。孙丹鹤不用做太多的复习,近来又不再有新课,所以便闲了下来。
倾听着流动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舒缓的音乐衬托下表现的作品,孙丹鹤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不再那么伤怀了。郁达夫的这本小书里,有写春的,有写夏的,有写秋的,有写冬的,一年四季的景致在他的笔下栩栩如生,他总能发现其中所蕴含的美韵。是啊,日月更替、寒来暑往,是大自然的规律;而且正是这交替,才产生了春日夏雨秋风冬雪的不同变化,四季才有了丰富的色彩。何况自己又不是悲秋伤春的性格,这样想着,自己倒在心中乐了。
将书与MP3放下,伸了伸手臂,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好久没画过了,且回去画一幅《落日落照图》吧,孙丹鹤心想。
当孙丹鹤正在智慧湖边畔小坐时,叶沨正在自己的书房。在书页中放好书签后,叶沨来至落地窗前、双手交叉于胸,看着窗外的向晚湖,才觉得早已是秋意阑干。他想起自己刚刚读过的郁达夫的文集,那《故都的秋》正是描写秋天的景象。这篇散文虽写的不是眼前景,自己心情舒畅亦并无伤怀之意,但在此时重新体会一下先生当年的秋感,也不枉对这秋景有所交待了。
于是,叶沨重又坐下,打开笔记本,装上麦克风,拿起书便朗诵了起来。自己读的时候,竟真进入了郁达夫的秋的世界,读得十分舒服。保存好之后,听了一遍,觉得不错,只是少了点儿什么。
少什么呢?
对,少点儿背景音乐。
若是加上钢琴的抒情小品,则更能衬托出声音与文学作品的艺术效果了。于是,抱着笔记本,叶沨来至钢琴前,将它放于琴的一角。先是双手握了一下,在钢琴前定了定神,然后灵巧的双手便在琴键上舞动了起来,那钢琴便开始歌唱了。自己边想象着刚才听朗诵的情景,边在钢琴上弹,等到在心中那篇文章又一次结束时,自己的双手也为乐曲划上了圆满的休止符。随后,在笔记本中稍作处理,一篇配乐朗诵的作品就诞生了。
叶沨听了一遍,觉得真是美妙,又重听了一遍。这样一看手表,一个小时已在不知不觉中逝去了。
意犹未尽地合上手提电脑后,叶沨看着窗外秋景,又产生了一个心思。这样景色应该入画,自己许久不画了,平时画速写与素描是为造型能力打基础,现在正是时候画一幅油画作品了,起名就叫《深秋》。
周日下午,又下起了小雨,天色昏沉沉的。孙丹鹤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雨水打在残荷上,脑海里出现了李义山的诗句:留得残荷听雨声。这湖里只剩下残荷了,原本是让人看了会不舒服的景象;可是,有了这雨的衬托,又经了义山诗句的渲染,此刻,听着那雨打残荷的声音,竟也别有一番韵致。
其实,孙丹鹤早早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正等着河南省电视台每周日晚的一期戏曲节目“梨园春”。自己远在异乡,当然思念亲人,然而,在这寂寞的周日晚上,看着家乡的戏曲,心里也不觉得那么孤单了。
这期的节目实在不错。因为是一期特别节目,省委、省政府、省政协、省人大、省军区的主要领导人都在,他们陪同几位到豫考察的国家领导人观看,所以,编导们便格外上心,请来了全省几乎所有最著名的艺术家;其中,八十多岁高龄的马金凤更是亲自挂帅,又唱响了脍炙人口的《穆桂英挂帅》中的“出征”一折。
让孙丹鹤最有兴致的,要数开场与压轴节目。开场曲是戏歌《河南人》,由省委书记卢展工同志作词;结尾是《好个大中原》,也是戏歌,由省政协主席王全书同志作词,并由全国人大财经委副主任、原河南省委书记徐光春同志审阅、修改。
是因为豫剧而使自己恋着家乡,还是因为这戏曲生长在家乡才使自己如些迷恋呢?孙丹鹤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却弄不清楚。今晚,听着这两首戏歌,心中的迷惘顿时解决。所以,孙丹鹤赶紧靠着记忆将这两首戏歌的歌词记在自己的摘抄本上,它们分别是:
黄河滔滔流不尽,孕育了我们的身躯中原魂。
平凡之中的伟大追求,
平静之中的满腔热血,
平常之中的极强烈责任感;
勇于奉献,我们激情满怀。
这就是我们河南人。
普普通通河南人、踏踏实实河南人、不畏艰险河南人、侠肝义胆河南人。
文明灿烂历古今,锻造了我们的胸襟精气神。中华振兴的使命担当,中原崛起的自强奋进。人民幸福的不懈创造,构建和谐,我们携手同心。这就是我们河南人。
包容宽厚河南人;忍辱负重河南人;自尊自强河南人;能拼会赢河南人。
好个大中原
好个大中原,历史很悠远。
炎黄文明在这里发祥,愚公移山在这里流传。
有多少千古风流人物逐鹿中原,
有多少彪炳史册圣贤光耀中原。
思想家:老子、庄子、墨子、韩非子……
诗圣杜甫、科圣张衡、商圣范蠡、医圣张仲景、画圣吴道子、乐圣朱载土育……
还有那精忠报国的岳飞元帅收拾旧河山;
殷墟甲骨文、龙门石窟群、嵩山少林寺……
还有那四两拨千斤的太极拳;
洛阳、开封、安阳、郑州……
——中国八大古都中,河南占一半。
啊,中原,中原——中国的缩影,
好一个博大精深、人文厚重的古老大中原!
好个大中原,今天很灿烂。
中国粮仓在这里搭建,经济大省在这里发展。
有多少赫赫丰功伟绩增辉中原,
有多少震撼世人英模涌现中原。
民族魂:杨靖宇、彭雪枫、吉鸿昌……
公仆焦裕禄、大师常香玉、女杰任长霞、村官李连成、农民李学生、冠军邓亚萍……
还有那永保先进的史来贺本色从不变;
林州红旗渠、黄河小浪底、中原城市群……
还有那全中国最长的高速公路线;
云台山、白云山、石人山、宝天曼……
——生态景区人气旺,山水换新颜。
啊,中原,中原——中国的缩影,
好一个跨越崛起、和谐秀美的年轻大中原!
叶沨和李沼、方泽正在餐厅吃晚饭。餐厅里人不多,或许因为过了吃饭时间的缘故,整个大厅很安静。
刚刚叶沨走出女生公寓时,被陶桂花叫住了,叶沨拿走了已经空空的保温饭盒。叶沨看了一眼而前的这个女人,她的嘴角还泛着油光,让叶沨真是大大地长了见识。回到宿舍时,他告诉沼泽两兄弟自己的经历,二人都“惊为天人”,说一定要改天亲见一下,难道人的本性竟是如此地可爱吗?那女人真是集了天地造化之精神,千年一遇。
“你别哄我们吧,真会有这样无耻的人。”李沼吃着饭,还对叶沨的讲述表示怀疑。
“快别说她了,我说个谜你们猜。”一旁的方泽说道。
“好啊,别提她了,躲还来不及呢!”叶沨附和道。
方泽将筷子平放在餐盘中说道:“布怕什么,纸怕什么?打一俗语。”
李沼和叶沨听方泽的谜语,一时解不出,都皱了眉头。
“猜不出吧,我告诉你们答案,布怕一万,纸怕万一。”
“嗨,原来是这样,这分明是脑筋急转弯。”
“再说一个。”叶沨道。
“好,我再说一个。这是个解答题,问:如何把小杯子的饮料变成大杯子的。”
二人同样苦恼着想答案,方泽在一旁看他们干着急,然后说道:“念大悲咒,阿弥陀佛。”说着还不忘双手合十,一幅庄严法相。
三人本来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很是自得,后来一对儿小情侣坐在了他们身旁,引来了方泽与李沼十分的反感。那小情侣正坐在他们餐桌的前一排,叶沨背对着他们。小情侣见大厅人迹罕至,遂二人互相喂饭,你一勺我一勺地吃得甚欢。他们正对着李沼与方泽,两兄弟看得真切,一时难以下咽,浑身的不自在。叶沨见他二人苦恼,转身看时,才明白了缘由。
“咱们不吃了,走吧!”
“就是,太恶心了。”
坐在他们面前的叶沨却笑着说:“我有一个好办法,保证他们不再相互喂饭了。”
“你们俩也相互喂饭,正好他们能看见。”叶沨乐呵呵地解释着。
“靠,这主意啊。不过,值得一试。”李沼转头问方泽是否同意。
“那好吧,他们要再不走,咱们不吃了。”方泽没好气地回应说。
那方泽正说着,李沼已经拿起了方泽的筷子从他餐盘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往他嘴里送。方泽本来就觉得别扭,看李沼一幅脉脉含情、迷醉的表情,心里更恶心了,便将头扭了过去。
一旁看着的叶沨,忍住笑向方泽说道:“快,配合好,保管他们坐不住。”
方泽听叶沨如此说,转过头来张口接住了李沼夹来的红烧肉在嘴里嚼着,心里却想狠揍李沼一顿。
接下来,方泽也学着李沼十分贱的神情往他嘴里送饭。
果然,他们这样互相喂饭的动作让对面的男女很不适应了,当李沼第三次要喂方泽时,那情侣二人已扬长而去,桌子上空剩下大半未吃的饭。
方泽打掉李沼手中的筷子,向前努努嘴,道:“走了。”
方才叶沨作为他们的导演,一直忍住笑,现在转身果然看到情侣二人已经离去,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开始大笑不止,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沼泽二人这才觉得被捉弄了,起身追着叶沨就打。
转眼一周过去,又至下一周的周未了。
此时,已是夜里八点钟的光景,五个人都在各自家中,徒留下孙丹鹤一人在宿舍。不过,他们都在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是看蓝盈两姐妹的电视访谈节目。
节目终于开始了。
舞台中央的灯光打得很暗,似是有意要营造出这种夜晚的安静氛围;背景是两幅世大的海报,一幅是《图兰朵公主》,另一幅是《红灯笼》。在舞台的左侧,并排放着吴蓝、吴盈的生活照。孙丹鹤早就关注过吴盈,今天是第一次看见吴蓝,两姐妹和长相太相似了;从照片来看,吴蓝性格似要比吴盈文静。舞台对面是不多的观众,主持人从右侧入场后,满面含笑地说着开场白:
“欢迎大家的光临。不久前,也就是在上周,在大剧院上映的歌剧《图兰朵公主》和芭蕾舞剧《红灯笼》,公演之后获得了观众的一致好评。今天,我们就有请这两部戏剧的音乐指挥和舞台导演跟大家见面,听听她的与戏剧的故事。好,有请吴蓝,吴盈。”
主持人在介绍之后,从左侧走上来了两姐妹。吴蓝在前,吴盈在后,二人上台后向主持人和观众致意,然后在主持人礼节性地说声“请坐”之后,便坐在了为她们准备的两个沙发上。
主持人也落了座,开口问道:
“两位是同胞姐妹,都在艺术上卓有建树,前不久又是姐妹二人共同合作,为我奉献了这样两部精美的艺术作品,那么,我就很好奇,你们是怎样成长的,二位老师能谈谈你们的童年生活吗?”
吴盈看了一眼姐姐,示意让吴蓝回答,于是吴蓝便开口回答道:
“其实我们俩的童年真是不堪回首。我六岁的时候,吴盈是四岁,正赶上文革爆发第一年。随后,父亲、母亲都被下放,我们跟着他们一起到长山干校。”
刚说到这里,吴蓝已经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声音哽咽着,眼里满是泪花。一旁坐着听的吴盈也是。一时间,现场一下静了下来,被悲哀笼罩着,主持人起身抽了两张张巾分别递给她们。
正在电视机前坐着的孙丹鹤听见吴蓝说“长山干校”,一时才想起在自己家乡确实有这么一个所在,离自己家有十多里地,常听爷爷与父亲提起,自己也在书中看到过相关描述,却不知吴蓝当年曾在这里生活过。
另外的电视机旁,李沼正和李禅、方泽正和方道也在看着。
节目是提前录制的,吴蓝、吴盈在医院陪母亲,孙逸仙躺在病房里看女儿们提起过往的岁月,一时间也难受得想要落泪。
吴蓝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
“我们在长山一呆就是十年,等回来后,我们又在母亲的教导下自学了几年,然后分别考进了各自的专业;毕业之后,赶上了好时候,才能安安心心地搞创作。”
主持人见二人心情已然平复,不失时机地接着问道:
“童年虽然艰苦,但也有愉快的经历。现在回顾这段岁月,抛却个人情感不说,我们都希望我们的国家成熟起来,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以之为教训,不要再让我们的民族遭受空前的灾难。”
吴盈的一席话引起了现场所有观众的共鸣,连坐电视另一头的叶沨也不自觉地鼓起了掌。他正坐在客厅和叶如林一起看电视,叶如林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叶沨还不到十八岁,到年底生日过后才算成年,所以自己还不能入党。但受爷爷与父亲的影响,从小就阅读政治理论、领袖人物传记以及马列著作。记得曾经有一次,他读《毛泽东文集》第五卷时,读到毛泽东致中央委员会的信,信中说,凡自己未看过而以中央名义下发的文件他一概不同意。叶沨困惑不解,去问爷爷,叶如林则意味深长地告诉他:这就是我们党的不成熟,一个人就可以决定全党;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立国之本,但马克思也有看不到的东西,真理要在实践中检验,马列主义要与时代一起发展,要多出马克思主义哲学家,不能让他一个人发挥,众人拾柴才能火焰高。
主持人继续问道:
“我知道两位老师被许多国外著名乐团、歌舞剧院重薪聘请,但你们执意留在国内,是什么原因呢?现在有好多人学成之后不回国,流行出国热,你们怎么看?”
吴蓝、吴盈相视一笑,然后,吴蓝开口回应道:
“是对中国文化与国家的热爱才让我们选择留在国内。爱国主义不必说,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国家比得上中国人的爱国情怀;我们有五千年的文化,值得自豪。自有人类文明以来,共形成了四个文化体系,一个是中国文化,一个是印度文化,一个是闪族文化,一个是肇始于古希腊、古罗马的西方文化。前三者都属于东方文化,现在只有中国文化绵延千年未曾中断。我们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中国文化即将焕发出蓬勃生机,为人类的文明与世界的进步,再作出应有之贡献。”
这样说时,吴蓝的自豪引起了所有人的同感,他们使劲地鼓着掌,似乎要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中华民族、东方巨龙已经苏醒了!
主持人当然也禁不住地鼓起了掌,一面又笑着补充说:
“是啊,我采访过的许多文化大家都坚信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很快就要到来,季羡林先生、陈省身先生等等许多大师都说这是自己的最后信念。”
掌声过后,吴盈接着吴蓝继续回答主持人的问题:
“现在在外国能学到的,在中国完全能学到。学有所成的中国人,应该回到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
主持人又高兴地鼓掌,接着问道:
“我知道你们的儿子今年也都考上了天一学府,据说专业上是子承母来,有这回事儿吗?”
吴蓝、吴盈见提起她们的儿子,已经幸福得笑容满面,分别回答道:
“有这回哪,李沼选的是音乐,他自己也喜欢,我也建议让他选;方泽也一样,选的是戏剧。”
“两人都算好学习,只是有些贪玩、调皮,稚气未脱,到什么时候知道读书了,才能让我们放心。”
李沼、方泽听母亲们这样评价他们,都有些不高兴,说什么自己不喜欢读书,虽然没叶沨那么嗜书如命,但也读过不少,回来一定要质问她们。
访谈仍在继续着,中间稍作了休息,有不少观众拿着笔记本、光碟、书来让她姐妹二人给签名。
又回到了节目现场。
主持人落座后,开口向二人问道:
“刚才谈起儿子,两位老师难掩幸福之态,那么,对儿子有什么期待吗?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回接下提问的是吴盈,她开口说道:
“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高的要求,只希望他们健康成长,做个有益于社会与亲友的好人。”
吴蓝还补充道:
“还希望中国的教育能改革,让他们更自由地成长,鼓励自学成才。这些年母亲一直号召重视母语教学与推行教育改革,其目的就是想重新唤醒国人对传统文化的学习、阅读、反思,让我们在传统的思考中去塑造现代性。中国三十年来的教育实践当然十分成功,但也有不足之处,那就是忽视了人的全面发展,应该让他们有兴趣地学习,文理都要学,现在高中就分文理科,很不好。教育要回到她的本义,就是让人拥有一个活泼的心智,成为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要拥有善于感受的心灵与敏于思考的智性。教育育人,这是母亲一生教育思想的核心。当然,还应该拓宽他们成才的渠道,像古代科举那样,让他们自学成才。这样,会出现许多学校不有能培养的人才,天才也会冒出来。”
主持人听吴蓝谈起母亲,接着问道:
“我采访过孙逸仙老人,很惦记她老人家的身体,孙教授现在身体还好吗?”
吴蓝、吴盈见问及母亲,瞬间神情已有了变化,但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搪塞着说:
“还好。”
“不错,刚刚讲学回来。”
访谈继续着,不是很长,很快就结束了。
孙丹鹤带着心中的疑问独自坐在卧室看书,李沼、方泽正等着各自的母亲回家,叶沨则与爷爷一道在庄园的向晚湖畔散点。叶洲并不在家,周未让王斌接走了。
孙逸仙是天一学府教育学院的客座教授,近来自己赶着时间到各外讲学,呼唤重视母语教学和推行教育改革,两个女儿吴蓝、吴盈总是陪着。结束在外地的讲学后,孙逸仙住进了医院接受化疗。但她仍然心系教育事业,总想着一出院就到天一学府也讲几次。
自住院以来,孙逸仙难得地清静了下来,病房变成了书房,竟因祸得福地可以读一读自己喜欢的散文与诗歌了。老人心态乐观,时常对女儿说,现在的自己一点儿也不像个病人,心情竟回到了小孩子般的境地。每日里读书、写作,过得极惬意。
不过,偶尔也有人来探望,都是些老朋友;还有市委、市政府的一些领导。
这天清晨,和往常一样,孙逸仙早早地起了床,坐在病房的窗台前望着外面的绿树与早起的鸟儿。因为是深秋了,树叶已经大把大把地往下落,医院楼下的空地上覆了满满一层;有行人踏在上面散步,或是护士搀着病人,或是病人由子女陪同着,还能看见他们时不时地交谈,神情恬然自得,仿佛这早晨永不会过去似的。孙逸仙居高临下地看在眼中,心里异常地宁静、祥和,耳畔似乎真能听见那沙沙的树叶声以及他们的笑语声。自己这样想着,也真想下楼去。但又在心里笑自己,女儿与护士不在身边,恐怕自己走不出这迷宫一般的医院大楼去,怕不是已是个老废物了。这样想着,更是会心一笑。老人抬头看看天,几只雀儿正在半天中玩耍着、你追我赶地互相啄着羽毛,显然是欢快极了。更又在心里暗想,自己要是如同这鸟儿就好了。接着又想,那陶渊明“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心境自己是不会有了,这教育的樊笼自己还没有呆够,还想再做点儿事,身上还有没发挥的能量在。接着转念又想,其实自己原本是教育的园丁嘛,呆在教育这片园地的一生,自己并不后悔。“假如还有来生,我还愿如此地生活着”,国母宋庆龄先生的心情我也是达到了,值。
就这样随意地想着,一个美好的早晨早已溜过去了。
然后,孙逸仙吃过护士带来的早饭后,顺手拿了一本冰心的散文集来读。
孙逸仙正在病房里读着文章,身后传来护士亲切的招呼声:
“先生,叶如林老先生来看您了!”
忙转身看时,叶如林已至自己身后。他满脸含笑地双手握着自己的手,口里亲切地唤着“大姐”。
孙逸仙想要起身,叶如林扶住她,让她不要起来,自己则亲手将一束盛开着的康乃馨插在了老人书桌上空瓶中。
一时,病房里满是花香。
陪叶如林一起前来的警卫员杨军搬来了一把椅子让叶先生坐下。于是,两位老很愉快地在一起交谈着。
叶如林询问她的病情,孙逸仙乐观地说自己没什么大病,马上就可以出院了。
两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随意地谈着,不期然地碰到了教育这个话题。孙逸仙将自己手中的书递给叶如林,说道:
“教育的关键还在基础教育。基础教育和家庭教育应该双管齐下。”
叶如林接过书来,见是冰心的散文,已知了孙逸仙的用意,缓缓地说道:
“是啊,家庭教育也很重要。你就培养了两个了不起的女儿。”
孙逸仙回应道:
“前些日子恒康来看我了,我问他又成家没有,他说还是自己一个人。他和王斌当时离婚时,我也同意,社会新滋生的不好风气都让王斌给粘染了。只是我一直担心两个孩子,没有母爱的童年是多么可怕啊!”
“是啊,我最担心就是小叶洲,他可以说从小就没了母亲。”叶如林有些忧心地说。
“叶沨倒是个好孩子,十分坚强,我看将来比他爸还要有出息。”孙逸仙回过头来、冲叶如林欣慰地笑道。
叶如林听如此说,自然也十分高兴,便补充道:
“是啊,我也最满意这孩子,心地善良,聪明好学,生在富贵乡中却一点儿庸俗之气也没有粘惹上。”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杨军,将叶如林从家中带来的洋着蜜意的仙桃剥了皮递给两位老人,孙逸仙尝了一口,凝望着窗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
“我听方泽说叶沨交了个女朋友,你知道吗?”
叶如林回答说:“那女孩儿我见过,挺文静的,我看和叶沨挺合得来,没有干涉。”
孙逸仙听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说:
“那就好。方泽告诉我、说那女孩儿的品性和王斌有些相似,我就担心这个;既然你说不错,应该是好的。”
叶如林刚递到嘴边的桃子突然停住了,他顿了一下,焦虑地在心中回忆着有关夏雨露的印象,却总也不十分清晰。这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忽略了这个重要问题,幸而孙逸仙提醒。
叶如林心中有事,也不再多坐了,又说了几句话后便起身回去。孙逸仙执意送至电梯口。
周二傍晚,叶沨正在家中的客厅里看报纸和杂志,因为周三上午正好无课,于是,自己便经常在周二下午上完课后回家。叶沨很小就养成的习惯,每天总要看几份重要报纸以及杂志、刊物。他最喜欢看的是《文史哲研究》,现在正专注地看着,桌子上杯刚由齐凤兰沏好的咖啡正冒着热气,叶沨时不时地用笔在笔记上记下自己感兴趣的相关材料。
叶如林也在看着报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齐凤兰在房间里安静地做些家务。
“报告首长,叶洲被他小学老师送了回来。”
说话的是杨军,杨铮的儿子,叶如林的贴身警卫。
叶如林从报纸中抬起头来,还没回过神儿,已见小叶洲满脸是伤地扑在爷爷怀里大哭。平时叶洲在寄宿学校,今天不该回来,叶如林一见伤得可怜的孙子急忙哄他,竟忘了在一旁站着的他的小学老师。
叶沨也从客厅里侧的餐桌旁起身,见叶洲小脸儿上包扎的胶带,也上前去哄。等叶洲的大声哭喊变成啜泣时,叶沨将他从爷爷怀中拖出。
这时叶如林才注意到身旁站着的年轻人。他一身休闲打扮,身材高挑,风度翩翩,温文儒雅,彬彬有礼;是个十分帅气的小伙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岁。
叶如林客气地让了座,便问起缘由。
原来叶洲因为今天下午在课间玩耍时,被别人说成“没妈的孩子”,自己气不过,和两三个男孩儿便打了起来。叶如林望着还在啜泣的叶洲,心里一阵酸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终于忍住了,礼貌地送走了叶洲的老师。叶如林不打算再吵叶洲,他让叶沨带他去玩,自己则心事重重地闷坐在客厅。茶几上是零乱的报纸,报纸上一支黑色钢笔安静地躺在上面,笔帽却在茶几的一角。
叶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已经早不哭了,叶沨正陪他一起玩拼图游戏,还是那幅《清明上河图》,叶沨小时候一直玩,那是母亲送给他的玩具。
叶洲玩了一半,就没有了兴致,悄悄地告诉哥哥别动,然后从自己的小书架上找出一本数学智力游戏的书,翻到折好的一页,递到叶沨面前,说:
“哥哥,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我算不出。”
叶沨拿在手中细看,题目是:
“他生命的六分之一是幸福的童年。再活了寿命了十二分之一,胡须长上了脸。又过了一生的七分之一,他结了婚。再过了一年,儿子降临人世,他幸福无比;可是这孩子的生命只有父亲的一半。儿子死后,老人在悲痛中度过了四年,终于了却尘缘。”最后问,“他活了多大年纪?”
叶沨略加思索,想列个一元一次方程,但转念想:既然二分之一、六分之一、七分之一对应的年龄心须是整数,那答案就是十二、六、七中最大互质因子的乘积——十二乘以七,正好等于八十四。
然后叶沨就告诉叶洲解法,叶洲翻后面的答案,果然是八十四,老人一共活了八十四岁。
此时是周六,叶沨一家照例举行的家庭聚餐。
今天的月色很好,满把晴光护玉盘,只是不恰巧的很,并非满月,农历十月二十日的月亮。
叶沨看看那月轮,心里默默一算,自己的大学生活已正式开始了十周,下周便是十一周了,日子过得可真快。
他让杨铮将餐桌摆在了别墅前的草地上,自己坐爷爷左侧,父亲在爷爷右侧,小叶洲紧…………
注:以上是前十四章的一小部分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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