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小偷买脏销赃怎么处理手机两万左右,退了脏款,能干刑拘?

今日律师风向标:
帮助小偷销赃的属于刑事案件吗
卖了小偷偷来的10部手机,被拘留了,是刑事案件吗
wl6438ryjx
律师回复区
属于刑事案件,涉嫌的罪名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建议及早请律师介入。
你好,属于。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是刑事案,构成销售赃物罪。
你好,属于刑事责任。
你好,构成刑事犯罪,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可能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
属于,可能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也可能被认定为盗窃罪的同犯
以上回复,不符合你的实际情况?马上咨询在线律师!
当前在线律师:2106人
今日回复问题:12464个
相关法律咨询
标签:刑事案件
标签:刑事案件法律
标签:刑事案件申诉
相关文章推荐
共帮助过24169人
共帮助过4521人
共帮助过3801人
共帮助过5789人
共帮助过3390人
最新法律咨询
相关律师推荐
法律快车 版权所有
粤ICP备号-5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 (ICP)证粤B2-
客服QQ: (注:此QQ不提供法律咨询)
免费问律师手机被盗 小偷抓到 收脏找到,可是收脏的说把手机屏给卖了,警察说没办法,你找不到完整的手机了,小_百度知道
手机被盗 小偷抓到 收脏找到,可是收脏的说把手机屏给卖了,警察说没办法,你找不到完整的手机了,小
是惯偷,没钱赔。这该怎么办?收脏的是否应该赔偿?
我有更好的答案
我只知道如果收赃的知道这是偷来的,并且还是收了这是违法的,但人家一句俺不知道这是偷来的就没办法了,再说人家也是受害者
采纳率:65%
既然是惯偷,收赃肯定是知道偷来,还收购与销售,可以定好几条罪,肯定是要陪。
为您推荐:
手机屏的相关知识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上星期钟楼那儿打架,死了个练武的女人 | 北洋夜行记018【北洋夜行记】是魔宙的半虚构写作故事由老金讲述民国「夜行者」的都市传说大多基于真实历史而进行虚构的日记式写作从而达到娱乐和长见识的目的大家好,我是金醉。1994年,我曾经偷学过武术,每天傍晚在体育场角落看武术班练武。除了压腿、抬腿、站桩,我还练过用手掌劈砖碎瓦,最遗憾的是没玩过兵器。武术班耍大刀,雪亮的钢刀片子甩的噼啪响,令人无限神往。那几年,国内有过一阵武术热,一个河南的哥们儿说,早晨在县城里走一圈,凡是个路口,都能听见《男儿当自强》的音乐。不过很多时候,武术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是谈资。比如,河南台的《武林风》,打得火热,但跟传统中国武术没什么关系。再比如,春晚的标配节目,基本是塔沟武校的三好学生秀。2013年的“天山武林大会”,就是场中老年cosplay。▲ -7日,新疆大晨报股份公司、特克斯县在乌鲁木齐联合主办“天山武林大会”,进行武术观摩表演和门派切磋。事后,有一些门派代表被曝光是冒名顶替的。图为各大门派掌门合影。前几天,一个出版社的人找我,问:你们的故事打吗?要是打,我给你卖给电视台,能搞个牛逼的。一下把我问懵逼了,我想了想说:可打了,而且我们是真打,尊重地心引力。民国时期,武术被推崇为国术,南有霍元甲创办的上海精武体育会,北有天津的中华武士会。那时候,武术不仅仅是谈资和体操式的花架子,也不是散打搏击,而是一种实战技击。
▲ 这段视频集合了一些真正民国习武人士的录影。这些应该都是比武切磋,并非真正实战,点到为止。真正的习武之人,实战中都以致胜为首要,往往出致命招,更没那么多观赏性。我太爷爷金木的《北洋夜行记》里,经常写到懂武术的人。去年,我讲过一个金木追凶的故事(北洋夜行记003),那次事件中,他认识了助手杨小宝。小宝就是个真正的练家子。金木曾在1920年的笔记中这样写:“四年前刚做夜行者那会儿,我一个人查案,调查、验尸、追凶、打架全都自己上。那时候,我最信任的伙伴,是那把从日本带回来的勃朗宁1910。“自从民国六年(1917年)有了小宝做助手,验尸和打架全交给他了,我变得胆子更大。遇上枪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小宝在。“小宝也会使枪,但基本不碰,反倒每天练功,从没落下过。他经常说,枪用得多了,就总想着依赖枪,会变笨。”太爷爷说,小宝的意思他体会不深,直到1920夏天,他俩调查一件怪异的凶杀案,翻出了一场武林旧事。整理这个故事,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真实的武林。▲ 《北洋夜行记》是我太爷爷金木留下的笔记,记录了1911年到1928年期间他做夜行者时调查的故事。我在金家老宅,将这些故事整理成白话,讲给大家听。事件名称:武林旧事案发时间:1920年8月底案发地点:北京钟楼记录时间:日八月二十五日,是小宝二十五岁生日。我和戴戴做了一桌子菜,在警署做法医的朋友汪亮也来了,大家准备好好喝一顿。过了中午,小宝却还在院子里练功,不理我们。小宝一动不动站在太阳底下,双腿微曲,两手在胸前虚抱着。我跟他俩说,别看小宝像个石墩子,其实在悄悄移动。他俩瞪眼看了半天,说我胡扯,要赌一块钱。又盯了两根烟的功夫,戴戴哎呀一声,指着小宝说:“真动了!刚才明明在槐树西边!汪亮不信,站在戴戴后头瞄过去,果然见小宝已经往东挪了一米远。戴戴输了,反倒兴奋地招呼小宝进屋,又是让座,又是倒茶,问他怎么回事。小宝挠头笑半天,说这就是一种站桩的基本功,跟你们讲也讲不清。我每天见小宝站桩,早就知道,他看起来一步没挪,其实全身都有细微动作,只是非常缓慢,说叫“神动意不动”。戴戴给小宝敬了杯酒,仰头干掉,一顿吹捧。我说:“想学功夫?这年纪也晚了,不如跟我学学枪法。”戴戴翻了个白眼,说:“打手枪也叫功夫?我写的中国女侦探,要会点中国功夫。”戴戴已经在报上发表过几篇小说,最近又来了劲儿,想写个女侦探,给《侦探大世界》投稿。小宝喝了口酒,放下杯子一本正经地说:“女孩练武,其实也可以,不过真打起来,女孩下不了狠手,会吃大亏。”汪亮接过话:“女孩练武有啥好?越会打架越出事!上星期钟楼那打架,死了个练武的女人。那惨样,我操……”说到这儿,汪亮板起脸停住了。我们都盯着他,等下文,他摇摇头说:“现在都没验出来怎么死的,身上就一个伤口,脸是歪的。从没见过人脸能扭成那样,太他妈吓人了。”戴戴睁大了眼问,是不是被刀捅了太疼,才会表情扭曲。汪亮说不会,从眼神判断应该是死前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小宝腾地站起来,走到汪亮跟前说:“老汪,我想看看这尸体,你帮个忙。”汪亮愣了一下,说怎么认真起来。小宝没说话,倒了杯酒自己喝。过了一会儿,汪亮说没问题,要看就现在去,再晚可能就处理了。吃完午饭,我们去了安定门内二条胡同的道济医院,汪亮的法医研究室在这里。这医院最早是美国教会建的,全是些高窄拱门,拱门底下是条狭长的走廊,尸体放在最里头的停尸间。▲
民国初期,警署的法医部门并无自己的检验场所,一般是在医院设置研究室。汪亮所在的内三警署,检验所在道济医院。这家医院的前身是美国基督教长老会于1885年创办的“妇婴专科医院”,1912年更名为“道济医院”,1952年被命名为“北京市第六医院”。图片是美国社会学家Sidney D. Gamble拍摄于年的照片。一进停尸间,阵阵寒气裹上来,冻得人发抖。几个大冰箱(金醉注:指存放冰块的水循环箱子)占了屋子的一半,尸体放在一张铁架子床上,上面搭了块白布。小宝也没问一声,伸手掀开了白布。那尸体是个四十上下的女子,梳着发髻,脸上已经全没了血色,心口上一片凝固的血迹。我说,你们干法医太不像样了,这尸体还穿着衣服,怎么检验的?汪亮从一个小桌子的抽屉里拿出本线装书,递给我说:“说起来是法医,可现在规定只让用这个。”我接过那书,是本《洗冤录集证》,这本书里的方法,小宝倒是很熟。他不排斥西医,但更多研究的还是中医,查案时也总提起《洗冤录》。▲
洗冤录最早是由宋代人宋慈集前人大成所著,后来又有很多增补版本,清代童濂删补的《洗冤录集证》也流传很广。图为民国年间流传的全集版本。“还不是你们文人多事,在报上写文章说西医检验法不道德,把尸体的脑子挖去了。”▲
清末民初,西医引进遭到很多传统人士和民众的抨击。尤其是解剖学,被视为取人心肝的邪术,有传言说西方传教士收养孤儿是为挖眼取脑制药。这种争议一直持续到民国中期。1924年,上海有个叫陈奎堂的律师公开登报攻击新法检验,称“被验之尸体湔肠伐胃,肉血狼籍,大小脑又为医校囊括而去”。汪亮抱怨完,嘲笑小宝:“怎么样,按中医能看出门道吗?”小宝正用手指摁着女尸心口的刀伤检查,没搭理汪亮。他摸了摸尸体的手脚,又顺着四肢往躯干摸了一遍,捏尸体的骨头。戴戴问他发现了什么,他仍然不答话。我见他脸色不好,也过去看尸体,伤口确实奇怪,半寸多宽,不像近身用尖刀刺入,但又很深,应该是瞬间透进心脏,但推测不出凶手怎么下手的。小宝检查完,盖了尸体,一言不发就出了停尸间。我赶紧跟了出去,问他怎么了。小宝拧着眉,额头冒出汗,还是不说话。这几年遇上过那么多案子,没见过他这样。我抽完一根烟,他总算开口:“金木,这回让我来查,你帮我。”没管戴戴和汪亮,我和小宝在交道口附近找了间茶馆坐下,听他细说尸体的事情。小宝说,他并不认识那女尸,但却认识她那种死状。“那表情吗?”小宝点点头,接着说:“咱们认识这么久,我从来没提过师父,我们练武的人,本不该这样。”他这么一说,我确实意识到,他确实没说过跟谁学的功夫,只说过打小在天津习武,练的是形意拳。小宝说,他五六岁就去了天津,先是跟着杂耍班,学点翻跟斗的把式。“后来遇上师傅,说我身子好能练武,当场就给了班主半个银锭子,把我领走了。”小宝的师父叫胡成柳,当时二十七岁,跟着形意拳大师李存义习武。胡成柳是河南人,性子耿直,功夫上虽算不上厉害,却因有股子豪侠气概在码头混出了名气。“师父把我当成亲儿子,但我现在的功夫,大部分是来北京后跟尚云祥老师学的。”▲
尚云祥(1864年-1937年),形意拳大师,尚派形意拳创始人。他是清末民初武术家李存义的弟子,以“大杆子”、“半步崩拳”、“丹田气打”及实战武功名震武林,曾主持李存义创办的北京沛城镖局。1913年,尚云祥受梁启超所托,创办尚武学社,在北京蒙藏大学任教,后有在朝阳大学任教。小宝来北京后,在朝阳大学跟着尚师学了几年形意拳,虽未拜师,也算师生关系。我问为什么不跟师父学。“我十岁那年,师父死了。”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冬天,胡成柳受人所托,接了一趟镖,走水路去大连,没想到出码头的第一天就中了埋伏。小宝指了指胸口,说:“一刀致命,伤口跟那女的一样,平常的土匪强盗做不到。船上着了火,被渔民发现,救回了师父的尸体,几个师兄连夜抬了回来,我不小心看见师父的脸……”“也跟那女的一样?”小宝点点头,又说:“不但师父,那个月天津和北京接连死了几个有名的武师,都是同样的死法。”他又皱起眉头,肩膀紧绷起来。我给他倒了杯茶,说:“要报仇,得先找到人不是?这道上我不熟,按你说的查。”据负责案件的巡警说,尸体是在钟楼广场一角发现,当时有几个花子(乞丐)在场,打听过一轮,都说见过那女的几次,但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钟楼,位于北京东城区地安门外大街,在鼓楼北,是老北京中轴线的北端点。在钟楼的正中位置立有八角形钟架,挂着“大明永乐吉日”大铜钟,是我国现存最重且最大的古代铜钟。此钟声音悠远绵长,圆润洪亮,可传播数十里远。常有些乞丐在钟楼一带落脚。图片来自《北京城百年影像记》。二十六号下午,我和小宝在钟楼广场附近找个了大碗茶摊子坐下,观察行人和花子。四点多钟,我们盯上了一个光头花子,这人三十多岁,穿着蓝布破褂子,袖子碎成了绺。他在广场上四处溜达,手里也没个碗,见人就请安,什么辈分大就喊什么,一会功夫,要了七八个铜子儿,蹲在路边数钱。跟茶摊子老板打听,光头果然是这片儿混熟的丐头,名叫王二,以前在銮仪卫当差,就在钟楼敲钟,民国后丢了差事还在钟楼混。我给了茶钱,小宝已经过了马路奔到王二旁边。王二弯腰就请安,喊小宝小爷。小宝没理他,直接问他出事那天有没有见着面生的人。王二抹了一把光亮的脑门,说面生的多了,记不太清了。我掏出俩铜子丢给他,说好好想想,有没有看着会打架的人。王二把铜子儿揣进怀里,鞠了一躬,说“谢了这位爷”,又咧嘴一笑,“今儿从早到现在,还没吃上口东西,恐怕记性不好。”小宝一把抓住他肩膀,手上就要使劲。我赶忙拉住,说别急,慢慢来。小宝松开手,带王二进了鼓楼大街上一家小饭馆,点了二两包子一碗炒肝。▲
炒肝是北京地区汉族传统名吃。具有汤汁油亮酱红,肝香肠肥,味浓不腻,稀而不澥的特色,吃炒肝时讲究沿碗周围抿并要求搭配着小包子一块吃。王二端起碗哧溜喝,两口一个包子,吃了精光,抹了抹嘴巴,说:“有个疤脸汉子,可能想找麻烦。”那天晚上,王二和几个花子爬上钟楼上吹凉风,听见广场上有动静,趴在箭窗口一瞧,是个高个子,身上背着个什么东西。“有兄弟想动他,我给拦下了,那人看着不好惹。”小宝问,怎么知道他是个疤脸?王二捏起勺子舔了舔,说:“第二天白天他又来了,所以我说他想找麻烦!”巡警早上发现尸体时,封锁了现场不让人走近。王二爬上钟楼瞧热闹,在楼上又撞上了那高个子。王二拿手指在眉心划了一下,“脸上这么长个疤。”小宝听了,咬着嘴唇琢磨了一阵,没说话。我掏出一个铜板和一块大洋搁在桌上,把铜板推给王二,拿起大洋给他看了看。“打听这人在哪住,回来还有你的好处。”王二一抹光头,捏桌上的铜板,说了句“您瞧好吧”,起身走了。小宝叫住他,说:“打听就好,千万别靠近那人。”两天后的晚上十点,我和小宝按约定时间去钟楼找王二,等了半个小时,却不见他来。找了一圈,在楼梯上看见了王二蜷成一团窝台阶上。小宝蹲下扶他,他摇头不让,脸上滚下汗珠子,咬着牙哼了一声:“妈的,玩砸了…...”我慢慢挪开他捂着肚子的手,见他肚子上团着块破布,已经被血浸透了,挪开布团,肚子上是一个洞,汩汩冒血。小宝问,你撞见他了?王二使劲喘了几口粗气,又张嘴笑:“可不是吗…老子特意挑了个窄胡同,和他打照面,路过时想摸他点东西……”他挪挪屁股,腾出撑着地的左手,摊开手掌,手里是个黄澄澄的东西。小宝拿起来看,是个磨得光亮的铜扳指。上次见面后,王二找了十几个花子,很快打听到疤脸汉子住在鼓楼东边宝钞胡同里一间小院里。王二想顺手偷他点钱,却不想摸了个不值钱的东西,还被他捅了一刀。王二瞪眼看着小宝说:“这人太狠了,早知道听这位小爷的。”说完脖子耷拉下来,没了气儿。小宝扯下王二身上的破褂子,盖在他脸上,使劲叹了一口。我说别多想了,你也提醒过他,明天到警署登记下,找人埋了他。小宝点头,拿起那个铜扳指反复看了一下,装进口袋,说:“王二这么跑过来,咱们可能暴露了。”我俩离了钟楼,沿着广场绕了出去,除了半空扑啦啦飞过几只乌鸦,没听见什么动静。往北走到鼓楼底下,空气突然嗡地一声响。小宝一个箭步抢在我前面,纵身往鼓楼方向跑过去,消失在黑暗里。我也紧跑两步,躲进树影里,摸出手枪。过了约莫一刻钟,什么声音也没有,小宝也不见回来。我慢慢走到了大街上,还是没见小宝,正想再回鼓楼看看,又听见嗡地一声,从烟袋斜街方向传来。我循着声音,走进烟袋斜街,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喊了一声“小宝”,却没看见人。再转过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扑来,我抬手就开枪,却什么也没打着。一只粗硬的大手已经扣在我手腕上,剧痛从胳臂传上来,直接刺向心口,手里一松,枪掉了。那人用指尖在我胸骨上一戳,我直接瘫倒下去没了知觉。醒来的时候,我还在原处躺着,那人已经不见了。我想站起来,一使劲却浑身刺痛,动不了。胡同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轻声喊我名字,是小宝。我想让他别走近,喉咙却发紧,喊不出声。小宝越走越近,突然当地一声,黑暗里打出几个火星。小宝抓起我一把拖到了路边的屋檐底下。我躺在地上看小宝,见他从脑袋上摘下个黑乎乎的大盖子,哐当丢在地上,说:“没事了,走吧。”我缓了好久才能动,歪头看他扔在地上的东西,是口巨大的破锅。小宝捡回手枪,背起我沿着大路往地安门方向走。我身上刺痛好了不少,但还是动弹不了,小宝说,这是被点了穴道,只能慢慢恢复,要不是我身体警觉防备,可能就死了。▲
按照现代医学去诠释,点穴的本质,乃是以手击打人体薄弱环节,使之失去行动能力,实在无什么神奇之处。后人也觉得不好解释,就改为手指点击在身体之上,先是定身,后来变为点倒,这样一来,力气大的人,也不难办到了。以医学来解释,点穴可能与心震荡有关,当击打恰好刺激心博周期的某一段,诱发心律异常,导致心性猝死。或者,持续压迫颈动脉,减少流向大脑的血液,导致昏迷。当然,如果打到脾脏、肝脏,轻则疼痛难忍,重则破裂,危及生命。图为1932年出版的《点穴法真传秘诀》。刚追出去的时候,小宝就发现是个圈套,没敢现身,听见枪响,怕我出事才悄悄过来。“找了好久,才找了个破锅挡住要害,要不可能被他射死。”我问他怎么知道那人用弓箭。小宝腾出只手,掏了那个黄铜扳指给我看:“这是拉弓专用的,看样子是常年拉弓的高手。我故意叫你,就是故意暴露方位,一击不中,他肯定会走。”过一会儿,小宝又自言自语说:“王二算是救了咱俩。”▲
“扳指”是拉弓射箭时扣弦用的一种工具,套在射手的右手拇指上,其作用是可以减小压强,以保护射手右拇指在拉弓时不被弓弦勒伤。小宝说,死掉的那女人,手上生着老茧,脊柱偏向一侧,两腿内八,大腿内侧皮肤粗糙,她和疤脸汉子,练的都是马上功夫。我躺了两天才能走路,小宝要我陪他去见师叔。“江湖上的事,我早就不知道了,得和他打听。我嘴笨,你跟着好些,师叔最好跟读书人打交道。”小宝的师叔叫薛天,直隶人,五十多岁,在北方武术界算个领袖,这两年又主持中华武士会,是师门里撑场面的人物。去年他写了本叫《象形术真诠》的书,把形意门的心诀公开于世,惊动了武术界,最近又要在北京筹办万国比武大会。小宝说,师叔最大的愿望,是把自己的功夫教普通人。“按说我们练武的,都是口传心授不外传,师叔全给写了出来,实在叫人佩服。”▲
天津中华武士会,民间武术社团。1910年,河北沧县武术名家马凤图受同盟会燕京支部之命与同盟会人士、形意拳家叶云表等创办中华武士会。为中华习武人创造了宽松的环境,有了施展身手的天地。1912年曾在天津河北公园教育会举行盛大武术表演。1928年停办。图为武士会第一班毕业学员合影。薛天住在宣武门外一个丁姓的徒弟家里。小宝说,这丁师兄早就弃武从商,但一直拿功夫当爱好,对薛天很尊敬,也是武士会的资助人。丁家大院是个三进院落,进门就是个演武场,刀枪剑戟什么都有,很是气派。丁师兄却一身西装打扮,一点不像练武的。薛天也不像,他个子不高,穿了一身青布衣裤,剃着青头皮,脸上没胡子,说话慢悠悠像个教书先生。小宝没寒暄,等仆人到完茶退下,直接讲了案子。薛天听完,皱起眉头,要来那个扳指,仔细看了看。"这人练的是军营里的功夫。说起来形意拳最初也是枪法,清朝皇帝禁武,只好将枪法变化成拳法。”两句话不离武功,果然像小宝说的,是个武痴。薛天说,这几天他邀请了不少人公开切磋,要为万国比武大会造造声势,可以借机打听打听。小宝心急,但也没办法,只好先住下。第二天一早,真的来了二三十人上门比武,薛天领着四五个弟子,在演武场摆了擂台。比武前,薛天先上台讲了一段,说要各门各派都像他一样公开秘笈心诀,大家集合一处,综合成一种拳法,可以快速普及,强国强种。这话说完,台下一片嚷嚷。小宝说,师叔这么说肯定惹麻烦,没有哪家愿意像他那么大方。一个身形佝偻的瘦子走上擂台,说:“听说有回记者采访薛师父,你说了句话——保家卫国,可称国术者,形意拳。今儿我想请您老过过眼,我这两下子算是武术,还是国术。”▲
民国中后期,薛天的理念得到了推崇,武术界广泛掀起了国术救国的运动,当时的中国,可以说是武馆林立,各路门派都希望将自己的功夫发扬光大。图为1928年燕大女生在表演武术。我说,他这身体也能打?小宝说,说不定还挺厉害,有种缩小身体的练法,功夫越高,身上肌肉越紧张,高个儿都会变矮。正说着,瘦子已经和薛天动起了手。瘦子缠在薛天四周,出手很快,身体前后左右移动,看得我眼都花了。薛天倒是稳当,两只手把瘦子的拳脚尽数接下,瘦子进他就退,瘦子退他就贴,俩人像黏在一起,就听见砰砰响。打了五六分钟,薛天大退一步,深吸一口气,又上前接招。这回,他跟刚才一样,一拳拳接住,再就势出拳,但不到一分钟,瘦子就不行了,连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在了地上。我好奇怎么就突然赢了。小宝说,那瘦子肋骨中了一拳,紧跟着又被击中四五拳,没招架住。“刚才师叔招没变,却变了气势,他每出一拳,就呼一口气,但只呼不吸,气势是连贯的,速度就快,一快就能赢。这种打法,据说离近了能听见呼啸的声音。我说,你跟你师叔比比,能打赢吗?小宝说,真打起来,十招以内我就趴下。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高喊:薛天,我们来比比!演武场外,大步走来一个笔挺精干的汉子,穿得破破烂烂,身上挎着一张长弓,腰间挂着一壶羽箭。再走近些,就看见他眉弓处有道暗红的刀疤。小宝一见疤脸,就想冲上去,我赶紧拉住,说让你师叔来。几个徒弟已经围住了疤脸,疤脸笑笑说,我不是你们这行的,近身白打我不擅长,不如我和薛爷文斗。薛天招手让徒弟让开,问他怎么个文斗法。疤脸取下长弓,说:“你站着不动,我射你三箭,然后我站着不动,你打我三拳。”下面有人张口就骂,肉拳和铁箭怎么比?薛天说,不动是有点难,要不画个圈儿吧。说着他用脚尖在地上溜溜一划,画了个圆圈站进去。疤脸也不谦虚,说我是客,就我先来吧。说完,他退后十几步站定,挺直腰身站了个马步桩,张开弓就是一箭。薛天身体一动不动,脑袋一偏,箭从耳边掠过,钉在后面的院墙上。第二箭紧接着就到了,薛天一扬手,把箭拍在了脚下。我看傻了眼,跟小宝说:“这都能躲?”小宝紧皱着眉,说不对劲,这人没使全力,那天夜里的力道比这大得多。这时,薛天已经原地打了个空翻,把第三箭捞在了怀里,落地站好。薛天对疤脸说:“你走吧,这三拳先记着,回头再见着了还你。”疤脸也不吭声,拱拱手,转身大步走了。我说,你师叔也看出他没真打,所以放他走了。小宝没说话,拉我出了演武场,说先跟上疤脸看看。我回头看了眼薛天,他还攥着那支箭琢磨。我和小宝跟着疤脸出了院,一路跟进宣武门,他沿着大路往西四牌楼方向一路走,也不坐个车,硬走了一个小时回了宝钞胡同的小院。我说要不先盯着,等晚上进去瞧。小宝摇摇头,说:“他可能早发现我们了,进去吧。”这小院很破,院墙上都生了茅草,不像有人常住。小宝捡了块砖丢进院里,没什么动静,直接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院里没人,堂屋门开着,桌上放着疤脸的长弓和箭壶,旁边放着个褡裢。▲
褡裢, 一种中间开口而两端装东西的口袋,大的可以搭在肩上,小的可以挂在腰带上,里面可以放着纸笔等物品。过去的人外出时,总是将它搭在肩上,空出两手行动方便。图为约翰·詹布鲁恩拍摄的街头艺人,身上披着的口袋就是褡裢。我掏出枪,跟在小宝后面往里走。小宝拿起褡裢解开看,里头有几个银元和一张破纸,破纸里包着一枚旧徽章。我拿起徽章看,是枚前清的警察帽徽,那张破纸是个警察厅的委任状,这疤脸居然是侦缉队的便衣。▲
光绪三十一年(1905),清廷设置巡警部,分为内城、外城两个巡警总厅。民国初年,内外城巡警总厅合并为京师警察厅。在1924年以前,警察厅只管城区内的治安,城墙以外归步军统领衙门管辖。警察厅、京畿军政执法处、步军统领衙门都设有侦缉队,具体执行抓捕,和清朝的捕快职能一样。这时,外面有人说:“看完没,出来说话吧。”我和小宝出了堂屋,见疤脸背着手站在院里。他盯着小宝看了一会儿,说:“你是胡成柳的徒弟吧。”小宝一愣,大声说:“知道什么快说,别绕弯子!”疤脸掏出根烟点上,说:“你别紧张,咱们不用动手。”疤脸说自己是步军统领衙门侦缉队的便衣,最近在查多年前北京几大高手连续被杀的案子。最近追查到北京,遇上了凶手。当年案发时,他还是个清朝的捕快,一直从前清查到了民国。在钟楼死去的那女人,是疤脸的老婆,前清的时候也是个捕快,两人常年一起办案。▲
捕快原来分为捕役和快手,这种称呼起源无法考证。“捕役,捕拿盗匪之官役也”,而“快手,动手擒贼之官役也”,因二者性质相近,故合称为捕快。捕快是种“贱业”,一般是底层人,并无合法工资,全靠工食补贴生活,算是一种行当,属于可家传的”吏“,而非政府的“官”。因此,有父子、兄弟或夫妻同为捕快。清代《虞初新志》中有《名捕传》,记载一对夫妻捕快:“名捕捕贼,尚不足奇;妙在名捕之妇有此手段,真可敬也。”图为清朝的捕快照片。“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成。你见过尸体,知道怎么回事吧?”疤脸吐掉烟,“你是形意门的人,应该听过六部剑,你师傅也死在这上头。”小宝一听,变了脸色。我问疤脸,为什么要杀王二。疤脸哼了一声,说耽误我抓人,死了也没什么,要不是你们和胡成柳有关,我也杀了。他进屋拿了弓箭褡裢,对小宝说:“我说的对不对,今晚你可以来看。我约了你师叔拼命,公事家仇一起报,销了这个案子。”说完就走了。我问小宝怎么回事,是薛天杀了那女人?小宝呆了半晌,给我讲了件形意门的传闻。光绪十四年(1888年),山西拳师车毅斋在天津用剑术击败日本高手板山太郎,不但震惊了武术界,清廷也授了他“花翎五品军功”。其实,车毅斋在比试中使用了六部剑,日本高手根本没动手,就吓得认输了,还要拜车毅斋为师。“这六部剑算是独门功夫?”小宝点头:“就算是门里,也很少弟子知道。我小时候不懂事,师傅反而给我看过剑谱,我一直记得,但从没想过练,据说这功夫是邪术。”我说,这你也信?小宝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确定,我没练过,能练这功夫的可能只有师叔那样的高手。“你是说,你师父和那女侦探,还有之前那些高手,都是被你师叔用六部剑杀死的?”小宝使劲挠头,大声说:“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我没再追问,闷声抽了会儿烟,小宝说:“我早该发现,尸体上的刀伤,其实是故意以剑法使刀,用刀尖杀人。普通功夫做不到这样。”晚上,疤脸拿着弓箭,在院子里等着,我和小宝躲在破墙外看。九点半,门外进来个人,穿着练武的短装,一手握着支箭,一手拎着把长刀。疤脸大声喝了他一声,那人走进月明地里,正是薛天。他拿起那支箭,从箭头上拆下一个纸条,说:“说的九点半,你那么早就等着了,心太急了。”我看了看小宝,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薛天。疤脸说,我查过你的案底,从十几年前在天津杀了胡成柳,你手上有十三条人命,练一辈子功夫不能就为了杀人吧。薛天也不回答,自顾自讲起了故事。庚子年间,清军和义和团在天津跟洋人打仗,薛天提了把刀,躲在房顶,见着落单的洋人士兵,就跳下来杀掉。“后来我遇见一群练义和拳的,二十多人打一个洋鬼子。我就寻思着,这些人有刀有棍的,总能杀死个洋人。没想到,那洋人一把刺刀连杀了八个拳民。”薛天晃了晃手里的长刀,说:“当时我就知道自己会功夫没用。不把武术界的功夫普及给全中国人,就没法强国强种,只能当东亚病夫。”▲
“东亚病夫”一词最早出现为“东方病夫”,出自当时上海英国人办的英文报纸《字林西报》的一篇文章,作者是英国人,于日登载。梁启超翻译为:“夫中国——东方病夫也,其麻木不仁久矣。”图为《时务报》所刊登的《中国实情》原文。疤脸摇摇头,说杀死武林同道,就因为别人不同意你的想法?薛天脸色一变,手上使劲抖了一下,长刀发出刺耳的嗡鸣。“他们太保守了,落后的人死了,才能发扬武术,你没听过进化论吗?强大的才能生存。”疤脸不再说话,拉开弓箭,一口气连发三箭,直射薛天门面。薛天一一挥刀挡开,突然长啸一声,野兽嘶吼一般。我吓得一把抓住小宝,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浑身绷紧了。小宝一动不动,还是盯着薛天。薛天那张脸狰狞起来,死死瞪住了疤脸。看着薛天的样子,当时我就心里只想拔腿跑掉,脚底下却软绵绵迈不开步子。这时,疤脸像骨头散了架,身子一松瘫在地上。薛天把他提起来,一刀戳进胸口。薛天什么时间走,我已经记不清,小宝扶我起来的时候,牙齿还在不住地打颤。跟一招一式的功夫比,这六部剑就是邪术。▲
这是金木笔记中手绘的一副图画,凭印象画了薛天当时发作的场面,这种魔幻的描绘,估计是金木加入了自己臆想的恐怖气氛。小宝说,真厉害的高手,不在有多少力量和招式,而是能在瞬间集中多少力量。六部剑练的就是凝神聚气,用瞬间的气势威慑对手,随便一招就能致命。晚上回到西四住处,我始终心神不定,躺了半宿没睡好。凌晨四点多,起来找小宝,却见他房间没人。我坐在院里等到天亮,小宝回来了,手里提了把剑。我问他去哪了,吓我一跳。“去坟地了,我要练六部剑,你给我护法吧。”我看了看他手上剑,剑尖上沾着泥土。他说,练六部剑不是练招式,而是要请剑炼神,这剑一定要是杀过人或沾过血的。他半夜去坟地,用剑尖戳了几下新埋的坟头,算是给剑开了刃。我看着他神叨叨的样子,说:“操,这哪是练武,简直是妖术,能不能不学这个?”小宝进屋放下剑,在院里坐了一会儿,说不行,必须学。第二天夜里,小宝收拾了平时放杂物的西屋,点蜡烧香,一通祭拜,按照剑谱上的方法念了咒,算是请了剑。之后,他需要持续炼神七天,在房内独处,不能有任何人打扰,受了惊吓可能发疯或废掉。让我护法,就是保护他,不让任何动静惊动他,特意叮嘱我,这期间不能让戴戴来家里。按照剑谱上的说法,女人阴气太重,练功时被阴气所袭,容易招惹邪物。我说,你真信这方法吗?他说不知道,但我只能试试,再说戴戴来了肯定咋咋呼呼,不惹上邪物也能吵死我。我见他很认真,就按他说的,每天夜里他闭门练功时也关起大门,关掉灯在屋外守着,怕万一有人打扰出什么事。之后一星期,我除了出门找汪亮和周树人吃了顿饭,其余时间都在家呆着。周树人前几年写了不少小说,最近又在做翻译。他约我和汪亮到东兴楼吃饭,说翻译了一篇《苏鲁支序言》(金醉注:苏鲁支即是查拉斯图特拉,是尼采著作《查拉斯图特拉如是说》中的先哲),让我俩看看。▲
鲁迅译文《苏鲁支序言》发表于1920年9月的《新潮》杂志,发表时改名为《察拉图斯忒拉的序言》,署笔名唐俟。图为民国《新潮》杂志。周树人听了薛天的案子,他很惊讶,说拳乱都过去二十年了,还这么多人相信武术的神效,实在太不开化。我和汪亮也同意,说拳脚总也抵不过枪炮。话虽这么说,小宝练功的最后一天,却吓到了我。那天夜里,小宝说到了关键时刻,让我拿好枪在窗外看着,“要是感觉我发出的动静不像是人了,就开枪打死我。”我连续熬夜太多,精神恍惚,点头答应他,在西屋门外拉了把椅子坐着,身边放了几个装了大粪的罐子,准备必要时破邪术。西屋里一片昏暗,烛光忽明忽暗,墙上挂了一幅画,画的是黑乎乎的一团,似烟非烟,似乎能看出鼻子眼来,似乎又看不着,那把长剑就供在画下面的案台上。小宝一动不动坐在案台跟前,低着头念咒,那把剑忽然就抖动一下,发出嗡鸣。他站起身,捧起剑,托过头顶,对着那画又念一通咒语。案台上的大蜡烛,忽闪了几下就灭了,也不知是不是小宝吹的。一缕青烟从灭掉的蜡烛上腾起,在半空中越积越多,越积越浓,最后竟有些类似怪画里的东西。这时,小宝把剑向那团怪烟挥去,只听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烟雾随着剑游动,渐渐化入剑里。小宝闭起眼调息,又猛地睁开眼,我心里一咯噔,不由得握紧了枪。小宝的表情起了变化,就像那晚薛天脸上的狰狞。定睛一看,又没有变,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我手心里全是汗,枪提起又放下,提起,又放下。我死死盯着小宝的脸,仔细看那鼻子、眼睛和眉毛,一次次确定这是小宝,终于丢开了手里枪。那一夜之后,小宝就正常了,表情神态和从前一样,但却再不说一句话,叫他也不理。练剑之前,他告诉过我,一旦练成就不能动怒,不以手指人,但却没说会变成哑巴。我让他用笔写字告诉我怎么了,他说没事,问他什么时候找薛天报仇,也不回答。9月底的一天早上,宣武门那个丁师兄忽然找上门来,说薛天出事了。他拿着张《晨报》,让我看上面的新闻:“京师警察厅恐武人以武犯禁,特别通饬各区属,禁止武人开会,以杜争端而防意外。”他说,最近薛天办的万国比武大会声势太大,惊动了警察厅,新上任的厅长殷鸿寿,狠抓聚众集会,发公告要禁止比武大会。正说着,小宝进来,丁师兄拉住他说:“上回怎么不吭声走了?师父不说,我也没敢多问。”小宝没吭声,我忙接过话,说我那天伤了风寒,小宝送我回来,一直没顾上去说一声。丁师兄没再细问,把报纸递给小宝,说:“师父可能会惹上警察厅。”昨天他听见家里拉包车的几个车夫聊天,说薛天最近坐车去了几次警察厅,还去了几回廊坊头条。他知道薛天正为比武大会被禁的事儿找门路,就多打听了一下。“新警察厅长就住在廊坊头条,师父那脾气,恐怕要惹事——倒不是我怕事儿,但人家有枪有炮的。”说完他朝我拱了拱手,说知道您结识广,能不能帮帮忙。小宝突然开口,说:“是该了了这事。”我见他脸色暗沉,有股子脾气要发作,忙拉了丁师兄到门外,说这事交给我,去警察厅走一趟,保准不会有事。送走丁师兄,我问小宝,怎么突然又会说话了?他说,不想说话是怕一开口就说不出好话,这剑法练完感觉气息不顺。我问他还找薛天吗?他拿起那份《晨报》又看了看,说:“丁师兄什么也不知道,这个警察厅长恐怕有危险,我得赶紧动手,不然又是一条人命。”打听到警察厅长的具体住处,我和小宝每天去廊坊头条附近的爆肚冯待着,一天吃两顿爆肚,吃得我闻见芝麻酱就反胃。▲
北京著名小吃“爆肚冯”开创于清光绪年间,是百年老字号,素以爆肚脆嫩,作料爽口为人称道。爆肚是天津和北京风味小吃中著名的回族小吃,又脆又鲜,不油不腻。老北京都喜欢吃爆肚,特别是农历立秋之后,北京人讲究“吃秋”,就有“要吃秋,有爆肚”之说。蹲到第四天晚上,厅长家果然出事了——我俩盯了三天,每天都是凌晨两点后才灭灯,这天刚过十二点,突然全灭了灯。在胡同口一瞧,门口的警卫不见了。小宝提了剑,翻墙进院给我开了门,我俩沿着墙根往里走,见院里躺了几个警卫,身上也没什么伤口。小宝摸了摸,都被拧断了脖子。登上洋楼,又是两个仆人的尸体,也都是一招毙命。小宝叹了口气,说肯定是薛天,楼里没一点动静,恐怕已经得手了。我俩绕过洋楼进到后院,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院子中间,手里拎着一把长刀,正是薛天。他见到我俩,微微一皱眉,说:“看来你们是都知道了。”小宝也没再问,朝薛天晃了晃长剑。薛天哼了一声,站了个马步,脸上严峻起来。小宝身上也一动,移到我身边,一伸手推在我背上。我啊的一声还没叫出来,竟被他生生抛在院墙外,摔得眼睛发黑,晕了过去。我最终也不知道那晚小宝和薛天发生了什么——现在想起来很幸运,没有看到小宝变成那种“不像是人”的样子。醒来时,我已经在西四家中的卧室里,小宝坐在我跟前。我想坐起来,脑袋却疼得要命,伸手一摸后脑勺撞了个大疙瘩。我骂小宝,你差点摔死我。小宝咧嘴哈哈一笑,说幸亏扔出去的早,晚点可能你就没命了。我一看他笑,松了口气,这小子又变回来了。小宝说,薛天死了,一剑致命,算给师傅报了仇。我说你这下厉害了,但也太可怕,打起架来像个鬼。“师叔功夫比我厉害太多,要像平时比武,我肯定输,但用六部剑比拼,我却有胜他的诀窍。”我问什么诀窍。小宝说,六部剑不算剑术,更像邪术,练的是精神。“窍门很简单,师叔今年五十多岁,我二十五岁。”小宝起身出了房间,回来时手里拿着个《晨报》叠成的纸包。他打开纸包,里头是那把长剑,已经断成了三截。他说,我已经断掉了这把剑,今后也不会再用剑,这邪术就到我为止吧。第二天一早,《晨报》登了新闻:警察厅长家宅凶案,武士会会长俱客人离奇身亡。原来,殷家公馆是个对称结构的洋楼,薛天潜入后,进了对面客房,误杀了在殷家留宿的客人。报上说,当时床底下藏了一个女仆,因惊吓过度至今仍神志不清。我休息了几天后,脑袋变得清醒,在家翻看周树人翻译的文章,里面提到”超人“的说法,虽然不是很明白,却让我想到薛天和小宝用六部剑打斗的样子。在那几分钟里,他们聚集所有的精神和力量爆发,是超越了平常人,还是瞬间变回动物了呢? 知乎专栏更得慢,要想第一时间看到我写的《北洋夜行记》故事,可扫码关注公众号「魔宙」。17557 条评论分享收藏文章被以下专栏收录在这个专栏里,我将会每周连载我写的《夜行实录》,以及老金写的《北洋夜行记》。
《夜行实录》是一个以现代夜行者为主角的故事系列。故事风格偏悬疑,写的都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多是我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进行的虚构创作。
《北洋夜行记》是一个以民国夜行者为主角的故事系列。故事大多基于真实历史和都市传说,由老金串联起来进行虚构的日记式写作。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小偷退兵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