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木山音乐接应童子在哪个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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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木系师门所在地图叫终南山,终南山顶端洞口有个接引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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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啊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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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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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玉凤靠在心上人的胸前享受那片刻的温馨,突然觉得心上人胸口有什么东西在隔着那鲜
红的”赤龙甲”及外面那件破洞百千的衣服顶自己的脸颊,不由奇怪地抬起头,向心上人胸
只见从心上人胸口衣领处慢慢爬出一条金灿灿的五寸小金蛇来,游到心上人的肩膀上盘坐下
来。正是那蛇王小金。
只见它那绿豆小眼闪着一丝疑惑的光芒望着欧阳玉凤,好半天方认出面前这位漂亮的姑娘,
是几天前与自己开心嬉戏的那位姑娘,不由高兴地摇尾点头,以示友好。
随后却又见它对着王嵬龙及欧阳玉凤两人,长长地吐了吐蛇信,接着装出一副羞羞脸的样
子,继尔又做出了一个睡觉的样子。
看那模样,似乎在说欧阳玉凤两人刚刚的旖旎风景,打扰了它的休息。
对于这小金蛇如此人性化的表情,与它日夜在一起,相伴七年之久的王嵬龙自然是清楚无
比,见状不由玉面一热。
欧阳玉凤虽然与这小金蛇相处不多,但见它那极为人性化的模样,再加上心上人那微微变红
的表情,让她轻易地也猜到了是什么意思,想通之下,也是满脸红霞,直映得她更加楚楚动
人,顾盼生姿。
王嵬龙一见之下,忍不住呆呆地望着她,口中喃喃地道:”姐姐,你真漂亮!”听在欧阳玉
凤的耳中,直比吃了蜜糖还要甜,心中自是受用无比。
正在两人沉浸在一片难得的温馨之际,突然被一个破锣般的大嗓门给骤然惊醒:”门主!您
也真是太小气了!一人上太行独毙魔教贼子,也不给俺留一两个来杀杀,真不够意思!”说
着,那声音已由远及近来到近前。
一听这嗓门,不用看两人都知道是那旋风十八骑中的老四暴风程继祖。
两人忙分开一步之遥站定,面对奔至面前的程继祖及随后跟来的其作十八骑及二十三修罗使
远处还有一群陌生的汉子,围着监门长老欧阳烈及欧阳孝天,正在问长问短地相互寒颤
众人见到王嵬龙肩头那只金光灿灿威风凛凛的小金蛇,都不禁精神一振,先前听程继祖师徒
说起他们亲眼所见的场景,及从唐清等人口中转述的话,都不由对这条可爱至极的小金蛇刮
他们实在没想到这条仅有五寸的小金蛇,竟有如许之大的威力,令那万千蛇群轻易退却。不
过门主那不是凡人所能拥有的盖世武功,也实在让所有人为之瞠目,还有其超人的胆量,那
处变不惊的胆识,都让他们对这年纪轻轻的门主更增无限钦佩与爱戴。
想及此处,十八骑二十三修罗使者均目透钦敬之色,尊敬地望着这风度翩翩,胆识过人,玉
树临风的少年门主。
众人之中曾吃过小金大亏的程继祖,却也再不敢放肆地去逗小金了,见了它那闪着寒光的绿
豆小眼盯着自己这方,吓得忙低下头去,以防被它瞧见,又找自己麻烦。
好在小金不是喜欢惹事生非之辈,见他低下头去,也装作没看到他一样,但却是一副得意洋
洋的样子。
王嵬龙听了程继祖的话,微微笑了笑道:”如今我已知骷髅教的总坛大概所在地,程长老想
杀几个魔教贼子过过瘾,以后机会多的是,你担心什么?”
程继祖闻言大喜道:”门主已骷髅教总坛所在?真的么!快告诉俺老程,让俺老程替门主拿
下那魔教众贼子。”
说着,惊喜之下,上前扯着王嵬龙的衣袖,急切地望着他道。
十八骑老大陈青松忙喝道:”继祖不可对门主无礼!”
程继祖一惊之下,倏然发觉自己失态,忙松开王嵬龙的衣袖,口中忙道歉道:”门主,请恕
俺老程一时心急失态,莫怪!莫怪!!”
说罢,退开而立,不由面上直热,所幸他那满脸大胡子遮了个严实,倒也为他挡了一挡。
王嵬龙微笑道:”不妨!程长老心直口快,本门主甚喜。至于骷髅教总坛所在地,本门主也
仅探知在那阴山一带,但具体位置还不详,所以目下我们还不宜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引起骷髅教的注意。”
天风长老接道:”门主所言甚是!”
其他十七骑都不由也跟着点头,表示认同。
此时,欧阳烈带着那群陌生汉子走上前来,众人两边让开分出一条道来。
只见那群为数二十多个陌生的汉子,齐齐在王嵬龙身前跪下道:”我等叩见修罗门主!多谢
门主解救我等于水火之间。”
王嵬龙讶道:”你们是…?”疑惑间已一抬手发出一股暗劲,将他们尽数扶起。
这些汉子起先不信面前这弱冠少年就是解救他们于水火的救星,但被他这一扶之下,均不由
大吃一惊,均在心里暗道:”原来江湖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这少年好生深厚的功力,好像盟
主也没有他的功力这么深吧!”
他们如果知道欧阳烈的功力与面前这少年的功夫,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话,他们恐怕就不
单单是这么吃惊了。
欧阳烈微笑道:”他们原来都是我的属下,只是家人被骷髅魔教控制,被逼无奈之下,方在
骷髅教下附以尾翼。孙君策救出他的家人之时,也连同他们的家人一起救起!只是…”说到
这儿,不由皱了皱眉,再也说不下去。
一旁欧阳孝天恨恨地接道:”只是孙寨主他被那可恶至极的靳得水那老贼,用假解药给毒毙
“啊!…都是我害了他!”
王嵬龙闻言,不由望向远处那被轰成肉泥的靳得水的尸身。
众人一片迷惑,都奇怪地望着他。
欧阳烈奇道:”龙儿,怎么回事?”
当下王嵬龙将前面经过尽数道来。
说完,又叹了口气道:”这都是我害了他啊!”
此时,众人方知道缘由,都在心中暗道:”难道这都是天意!这都是注定的吗?”
欧阳烈心知就是自己在当时的情况,也不能控制住自己,毕竟对手是四十年前的绝顶高手
当下拍拍王嵬龙的肩膀道:”不要自责了!龙儿,这并不怪你!有金棺银轿这两大顶尖高手
在场,你当时就算是想控制自己也难啊!不过,这姓靳的老贼被你们的劲风绞碎,也算给君
策报了这大仇,我相信君策他泉下有知,也会感激你的。”
接着,看了看天色,太阳已偏西,一扫众人,又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大伙将这里收拾
一下,我们返回寨中吧!”
说着,一拉尚面色内疚的王嵬龙,当先向寨中行去。
欧阳兄妹紧随其后。
十八骑二十三修罗使者接在后面。
其他二十几个汉子则自觉地在原地整理那狼籍一片的地面。
寨中大堂。
王嵬龙高居正中首席。原本王嵬龙执意不愿,但这自然是众人的共同的意思,盛情难却之
下,只好坐了上去。
欧阳烈右侧相陪。
欧阳兄妹分立欧阳烈身后。
十八骑老大陈青松左侧相陪。
其他十七骑依大小顺序顺次排列。
其他二十三修罗使者则环立在十八骑等众人身后。
众人刚坐定。
五虎就在段天德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一旁早有人很有眼色地搬了几张椅子过来。
段天德等人一进来,首先向王嵬龙及欧阳烈等抱拳施礼,继尔道:”门主,欧阳长老,属下
等已将众家兄弟送到山下的”泰升客栈”中休息,同时请了几位大夫给众位兄弟疗伤。同
时,唐清老管家等四人也在客栈中歇息。听唐老管家说,今日天色已晚,就不再上山来,待
明日上山登门拜谢门主援手之德。”
说罢,在欧阳烈的示意下,在那几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王嵬龙听罢,淡淡一笑道:”唐老管家太客气了。我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何必言谢!倒是此
次能顺利救人,大多功劳都是孙君策孙寨主的啊!可惜…”
说至最后,王嵬龙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而原本轻松热闹的厅内,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再开口讲话了,气氛顿时严肃了很多。
沉默了好一会儿,大伙没一个再开口。
欧阳烈最先打破沉默:”好了!门主,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说说你与唐老管家
等人分手后,遭遇的情况吧!”
先前听说的那些事情,早就令众人吊足了胃口,因是之故,欧阳烈此问,也正是众人所迫切
想知道的,于是,众人都不由翘首以待,均以火辣辣的目光望向王嵬龙。
王嵬龙见众人都用热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等自己开口,不自觉地脸一红,清了清思路,从
与唐清等人分手后一直到欧阳烈等三人来到山顶,其间的经过,都被他轻描淡写的叙述道了
而后欧阳烈又将自己三人来到山顶所见到的情况,给众人讲了一遍,欧阳玉凤则在旁边时不
时添油加醋地加上一两句,欧阳孝天却是一边微笑,一边倾听。
众人则随着三人那番讲叙,时而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时而笑逐颜开,时而怒发冲冠,时而
忧形于色,片刻功夫,各种表情便在众人面上都走了一遭,充分让众人体会到喜怒哀乐的全
直到三人讲完后,微笑着望着众人,而众人却还沉浸在王嵬龙与金棺银轿,四十年前两大顶
尖邪派高手的决斗的回味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好半晌,众人才在天风长老一声长叹:”武林大乱将至!”中回过神来。
一时间,喝彩的,叹息的,忧形于色的,豪情万丈的,各种表情都有。
那些叹息的忧形于色的多是行走江湖多年的十八骑人等,而那些喝彩的豪情万丈的则是二十
三修罗使者等年轻一辈的少年人。
由此可见,老一辈与年轻一辈的区别就是不一样,就是有本质的区别。
前者被尔虞我诈的江湖已消磨了许多斗志,没有激情,只能保守地去看待一些有难度的问
题,而后者却恰恰相反,越是有难度有深度的问题,越是有兴趣有激情去探索,去追求,去
奋斗,去争取,去克服,这就是两者不一样的地方,也是前者与后者为什么常常产生所谓”
代沟”的根本缘由吧!
程继祖咋舌道:”我的乖乖!门主,你还算是人吗?简直是神!那金棺银轿,四十年前就已
在中原武林位列顶尖三大高手之二,你居然以一人敌二,斗败他们两人不说,尚且留有余
力,倘若你全力施为,那会是什么情形啊!?俺的娘哟!真不敢想像!!”
其他众人也都与他一般心思,都是极为钦佩地望着这少年门主,直看得王嵬龙有些不好意思
地脸红起来。
二十三修罗使者此时,也都以惊喜羡慕的目光,望着面前这与自己等人年纪相仿功力盖世的
少年门主,心下都暗暗打定主意,今后定要以门主为目标榜样,虽然说不一定能达到他那般
高的境界,但起码也要努力朝他那个方向前进。
众人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个信念,令他们在不久以后,不仅二十三人均成了整个江湖中屈指
可数的少年高手,而且也是整个江湖中势力最强的组合,自然而然也使得修罗门的名声冠盖
不过这是后话,且按下不表。
欧阳烈待众人稍稍平静下来后,扭头向王嵬龙问道:”门主,太行山如今已被咱们收复,门
主下一步可有什么打算?”
众人闻听,不由又望向王嵬龙。
王嵬龙沉吟了一下道:”我自然是打算找骷髅教及天鹰谷报仇。目前,骷髅教的总坛虽然知
道在阴山一带,但具体位置是何处,还不确知,而天鹰谷却在西北接近西域的天山附近,应
该较好找一些,只要我到那里,找鹰群较多的地方,想必可以如愿。所以我打算先找天鹰
欧阳烈点头赞道:”嗯,你想的对!就这样吧!待此间事了,咱们就先拿天鹰谷开刀!”
王嵬龙微微一笑道:”伯父,到时,你们就不必去了,让我去就行了?”
欧阳烈吃惊地道:”你?!一个人??那怎么行?你如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对得起天行恩
弟夫妇的在天之灵啊?!不行!”
说着,脸色就沉了下来。
王嵬龙笑道:”伯父,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他们啊!”
说完,一指环立四周正焦急而又迫切地望着自己的二十三个修罗使者。
二十三个修罗使者先听门主说他一人去报仇,不由都急了,太行山一战,众人原本都磨拳擦
掌想试试拳脚,却被欧阳长老喝令守在要塞,擒拿漏网之鱼,使得众人郁闷了半天,此时正
有这等良机离开这些老辈人物,想做几件自己可以成名的大事,却又被推到一旁,个个都急
继尔又被他指着说让自己等二十三人随他一起,去找那名垂西北的天鹰谷算帐,顿时高兴得
齐声欢呼起来。
欧阳烈看了看雀跃吹呼的二十三个少年人,心中一动,心中暗道:”是啊!现在的确是年轻
人的天下了。是该让他们独自去闯闯了。”
一念至此,微微一笑,调侃道:”怎么?门主是不是嫌我们这二十几个老家伙老的不中用,
碍手碍脚的?!”
此言一出,五虎十八骑均微微一笑,望向王嵬龙,看他如何回答。
只有众修罗使者紧张地望着王嵬龙。
王嵬龙忙分辩道:”不!不不!伯父,你们可千万别做如是之想,龙儿可没这意思。龙儿只
是想这太行七十二寨刚刚收复,总要有人来收拾这局面,恢复这里的正常秩序吧!而这不二
人选,自然是伯父你与五虎十八骑众位长老。以你们昔日的威望及统率能力,定可重振昔日
太行七十二寨的声威。而我们这些人,都是些年轻人,应该在江湖中多多长长见识,所以我
才会有此一说。还望伯父及众位长老莫要误会才是!”
众人听罢,都松了口气。
的确,目下太行山七十二寨刚刚收复,确实需要有威望有能力的人来收拾这烂摊子,而欧阳
烈这昔日的绿林盟主,及昔年威震绿林道的五虎十八骑自然是最佳人选,以他们的能力,必
可让这太行七十二寨在最短时间内恢复正常。
对此,五虎十八骑自然没话可讲,连那最为冲动好战的程继祖也不再反对,欧阳烈嘉许地点
点头,与十八骑众长老交换了个眼神,均在心中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此时,一缕夕阳的余辉穿过敞开的窗子射进屋中,证实天色已晚。
欧阳烈见状,便令人下去准备晚膳。
太行山总寨。
备筵二十余桌。
庆祝太行山收复。
席间,在欧阳烈的介绍下,众人都知道了那个丰神如玉,英姿勃发,总给人一种莫测高深感
觉的黄衫少年(此时王嵬龙早已在欧阳玉凤的催促下换了衣服),就是近月以来,一人独毙
天鹰谷百余高手,其后又除掉称雄两河二十几年的”霸拳”,再接着又救出被囚在密牢的众
寨主,其后又赶走江湖中最难缠难惹的人物之一的”百毒魔君”,最后又一人毙尽太行总寨
骷髅教两堂主及魔徒六百余人,战败骷髅教两大护法----四十年前三大顶尖高手之二金棺银
轿的那位江湖传言正盛的少年魔神玉面修罗。
众人先是愣了半晌,接着欢声雷动,雀跃非常。
太行七十二寨有这等少年高手坐镇,看来以后就有的是风光日子了,众人当然要高兴了。
众人纷纷向王嵬龙敬酒,王嵬龙推却不下,只好一一干怀。
最后,五虎十八骑、二十三修罗使者,及那七十二寨寨主或代表,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有的
已歪在桌子上睡着了。
只有王嵬龙由于功力深厚,将那酒气尽数逼出体外,竟只是玉面微红,正常如昔,众人不知
就里,还以为他是海量,不由皆钦佩异常。
欧阳烈也被众人灌得醉眼蒙胧,欧阳孝天见状,便扶父亲到后面休息去了。
席筵散罢,已是满月当头,银色的月光洒落大地,如霜似露,遍地银白。
王嵬龙独自走到那山崖边,望着崖下山道两旁那些残留的黑色的血迹,不由叹了口气,暗
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杀了这骷髅教的教徒,我却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我应该高兴的
呀!毕竟他们都是我的仇人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杀人毕竟不是什么令人愉
快的事啊!唉!…到底何时我才能结束这杀戮的生活,过上平静的生活呀?”
从怀中摸出那枝非金非玉的笛子,抚摸半晌,方就唇横立,悠悠地奏起一阵清越孤高的笛
声,让人听了不禁产生了思乡念家的想法。
小金也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肩头,盘起一个蛇阵,静静地卧着,仿佛也被这笛声勾起了想家
的念头,定定地望着天上的满月出神。
一个婀娜的身影悄悄来到王嵬龙身边,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倾听着那悠然的
笛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几天后,少年魔神玉面修罗王嵬龙的名字,如同在江湖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再一次
传遍了武林大大小小的角落,到处在传颂着他的辉煌战绩,武林中人无不对之议论纷纷,都
在茶余饭后谈论着这少年奇才。
尤其是他的出身来历,众人除知道他是昔年鸳鸯山庄庄主”剑寒九州”王天行的儿子外,对
他这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来历却是众说纷芸,莫衷一是。
有的说他是练了其父当年怀藏的鸳鸯连心玉诀中的功夫,有的说他被某位隐世高人收为徒
弟,更有人猜测他是被昔年黄山一役中的众位隐世高人联合打造出来,专门对付天鹰谷及骷
髅教的……总之,各种说法都有,各种说法也都有自己的理由。
魔神玉修罗王嵬龙的名声如日中天,已隐然超过了武林年轻一辈的七大高手,几与黄山一役
众位隐世高人并驾齐驱。
同时,太行山七十二寨重回昔日绿林盟主欧阳烈的麾下,昔年五虎十八骑的威名也再次重出
江湖。绿林道中不少三山五岳的好汉,及不少昔日欧阳烈及五虎十八骑的旧交,闻讯之下纷
纷来投奔太行。
一时间,太行山声势日壮,形成一股令人不可忽视的新势力,整个豫省的武林势力,由于太
行七十二寨的收复而落入太行山的管辖范围,生生打破了江湖中原有的五方势力称雄的局
面,而形成了六大势力并列割据的情况。
太行山一战,骷髅魔教损失不可谓不大。太行分坛尽数被毁,被歼魔徒共678人,另外加上
两个香主,两位堂主,均已毙命,六位香主失踪,还有总坛来援的两位护法,一个生死不
知,一个断臂重伤。此外,骷髅教在整个豫省的势力范围也被人生生夺去。骷髅教的锐气被
挫,一时之间不敢再向别派下手。
如此一来,不少小帮小派倒也安稳了不少。九大门派也为之松了一口气,开始极力休养生
息,养精蓄锐。
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豫陕交界。
怀安城郊外。
紫竹林林道上。
正缓缓行着五匹骏马。
马上四男一女老少共五人,一边说笑,一边骑马缓行。
只听五人中唯一白发苍苍的老者叹道:”王公子,老朽跟随唐门老爷子几十年,精心修炼暗
器手法,平生所见武林中人暗器功夫无一能出其左右,胜过老爷子,但唯独公子天资绝佳,
在那密牢中的暗器手法,及在太行山中钉死那千万蝎子的手法,无一不可与老爷子媲美。老
爷子若泉下有知,真不知会作何感想啊!”
一旁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充满尊敬地,望了居中的那个丰神如玉面含微笑的黄衫少年一眼,
在旁接话道:”照我想的话,爷爷若知道当世之上还有王大哥这样能与他老人家一较高下的
英豪,肯定会很高兴的!再不会老是叹气了。可惜的是…”
说至最后,下面的话就再说不出来了。
众人都知晓他的意思。
那白发苍苍的老者闻言,默默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脸色也严肃下来。
那居中的黄衫少年见老者身旁的少年说完后,一脸渴慕的神色,不由心中一动,脱口说
道:”景枫少爷,你可是想学那种手法么?我,可以教你!”
那英气逼人的少年闻言大喜,一脸兴奋,禁不住高兴的从马背上翻身落马,在那黄衫少年面
前跪下,语无伦次地道:”真的么?!谢…谢谢王大哥…师父成全!”
那居中的黄衫少年见了,强憋着肚子里的笑,忙一伸手,将那少年从马下一把提到他的座骑
上,嗔怪道:”什么师父不师父的,景枫少爷,你还是叫我大哥吧!这样我觉得顺耳一
那叫景枫的少年听罢,眼珠一转,也跟着嚷道:”那师父…噢,不!王大哥!你以后也不要
叫我少爷少爷的,就叫我景枫好了!不然我就一直叫你师父。”
那黄衫少年听了,无奈地笑道:”你这个机灵鬼,好吧!我答应你就是!”
一旁那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了,一边点点头,一边在旁策马捻须不止,心道:以后王公子成了
景枫的师父,那么景枫的前途将不可限量。以后唐门必可在他手中发扬光大!
心中欣慰不已。
一旁一个年纪稍长的沉稳青年见了,对那黄衫少年拱手贺道:”恭喜门主,贺喜门主,新收
一个如此机灵的弟子。”
而五人中唯一的一个女子,那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则笑嘻嘻地道:”小龙,嘻嘻,你才这么大
一点,就有了个这么一个徒弟,今后你还有是时间,那你岂不要收上几十、几百甚至上千的
徒弟呀,那你岂不要忙死?那么,到时候咱们修罗门弟子遍天下都是,这偌大的江湖岂不就
都是咱们修罗门的天下了,我们到时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嘻嘻…高招!高招!!真是高
那居中的黄衫少年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从他们的谈话中,众位可以听出他们是谁了吧!
对!正是唐门的唐清、唐景枫,及王嵬龙、欧阳兄妹等五人。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呢?
原来那天唐清、唐景枫、白素琼及白少冲四人在五虎的陪伴下,到山下客栈中休息养伤。
众人闲谈中,无意间说到王嵬龙的丹药疗效神奇。白素琼不自觉地说了一句,王嵬龙的医术
更神奇的话。而唐清正心忧唐门之主惊云的无名怪症,不知何时能解,闻言之下,如同抓到
了救命草一样,忙向白素琼细问了一番。
在白素琼将自己因幼时练功走火入魔而被王嵬龙治好的事道出,而一旁五虎也同时将王嵬龙
把欧阳烈的痼疾治好的事和盘托出以作证实后,唐清心中不由燃起了希望。于是,唐清便请
五虎捎话给王嵬龙,第二天来拜访王嵬龙。
第二天,唐清及白素琼等四人一同上山,一来拜谢王嵬龙的救人之举,二来看他是否能同意
到唐门走一遭,帮唐门之主唐惊云医那无名怪症。
在山上见到王嵬龙后,唐清还未开口,随同的白少冲却已先是大吃一惊,令众人分外不解。
白素琼也疑惑不止。众人忙问何故。
白少冲盯着王嵬龙看了半天,直看得王嵬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半晌,白少冲急急询问王嵬龙姓什名谁,父母又是何人。
众人更是面面相觑,不知白少冲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白素琼在旁纳闷不止,闻言已代王嵬龙答过。
白少冲又问王公子的父亲当年是否喜着一身青衣。
王嵬龙更是奇怪,闻言点点头。
只见白少冲突地老泪纵横地喜道:”原来少侠就是恩人之子呀!”
偌大的年纪,一把鼻涕一把泪,又一边高兴非常,直看得旁边众人云里来,雾里去,都纳闷
白少冲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方始将原委道来。
原来昔年白少冲还未有如今这么富有做着小本生意时,一次接到一笔对那时的他来说很大的
生意,却在半路碰上了一伙强盗,意欲抢劫杀人,却被恰巧路过的王嵬龙的父亲王天行路过
遇见,自然是三下五除二地将那伙强人给干掉了,也保住了白少冲等人的财帛及性命。
白少冲等人欲酬谢王天行,而王天行拒不接收。无奈之下,便询问其姓名,也好在家立个长
生牌位来敬着。但王天行却不置可否,只说自己喜穿青衣,就叫青衣人吧,说罢,就飘然而
去。白少冲勉强不得,只好以青衣人的名字在家中立了个长生牌位,然后凭记忆请画师画了
一张像,挂在家中,每日敬拜着。
这么多年来,白少冲一直想打听那青衣人的名字而不得。
而今一见王嵬龙,就让他大吃一惊,这分明是恩公再现么,不过面前这少年比当初的恩公是
年轻了一点而已。
听罢,众人方知端倪。
白素琼恍然大悟,瞟了正含笑而立的王嵬龙一眼,心中一震,暗道:”我怎么说,一见他,
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家中供着的那尊恩人牌位后的画像就是他父亲!难怪我会
觉得面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以前常听爹讲那恩人的事,也就是那次事情过后,爹才喜欢
结交一些江湖人物,也才允许自己习武。”
一双妙目直盯着王嵬龙看,但见他未曾看自己一眼,不觉心中一酸,暗道:”自己看他这么
久,他却一根木头一般,瞧也不瞧我一下,难道他还在生我的气吗?都是自己惹的祸,那天
他出手虽毒辣了些,但也是替爹爹,替那牢中被关押的人报仇呀?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他呢?
我为什么要对他发那么大的脾气呢?况且,他不仅是我们家的恩人,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而我却如此对他!唉!都是我的错!!…”
一时之间,竟痴了似的,立在当地,悔恨交加,不停地责怪自己,直到欧阳玉凤轻轻推推她
问道:好妹妹,怎么了?不舒服么?她方惊醒过来,摇摇头,勉强打起精神微笑着回应欧阳
其后,唐清在席间向王嵬龙敬酒,对他助自己救出少主景枫以致谢意。接着,就把想请他到
唐门一遭,救治当今唐门之主唐惊云的想法和盘托出。王嵬龙当即答应,原因有二:一则医
者本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则去唐门,也刚好顺路啊!与自己的打算也算不谋而
于是,在白素琼恋恋不舍,悔恨交加,连连自责的迷茫心情之中,陪同爹爹离开太行山后,
王嵬龙等五人及二十三修罗使者也分别上路了。
为什么是分别上路呢?
因为王嵬龙及欧阳孝天一致认为,众人一起行走,目标太大,增加了不少被仇家发觉的可
能,为防止这点,还是依照原来的方法,分路前进,王嵬龙等五人一路,由风子扬及云剑飞
率领二十三修罗使者一路,两路人马分路并进,一明一暗,分别潜往四川,并约好在唐门所
在地的”天一”客栈相聚。
原本按唐清的意思,想让他们都住进唐门,但王嵬龙认为那样不好,因为现在唐门局势不是
那么平静,如自己一干人等住进唐门,可能会造成什么误会,那么一来,就不是自己想要达
到的目的了。
唐清闻言,心知他所虑不差,也只好作罢,便向他们推荐了当地有名的”天一”客栈,因为
那客栈的老板与唐清是老相识了,为人很是公平厚道,待人也不错。
王嵬龙也就同意了。
这样,他们各自就上路了。
正当五人高高兴兴地说笑,策马欣赏两边的风景之际,前方路正中不远处盘坐着一个人,刚
好挡住五人的去路。
这人一个斗笠遮住了大半脸,只能看到一个下巴,一身黑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把刀柄为黄金
所铸的四尺长刀。
一看这人,王嵬龙不禁轻”噢”了一声。
欧阳兄妹也有些惊讶:这不是在那清河镇上那个太白居酒楼曾遇到的斗笠客吗?看他背上那
把刀柄为黄金所铸的四尺长刀,莫不成他就是武林未来七大高手中排行第二的那个神秘的流
欧阳孝天不由皱起了眉头。
五人疑惑间,已策马来至那人三丈外。
众人一收马缰,众马齐止。
王嵬龙出于上次在太白居承他出手之情,抱拳一礼,客气地开口道:”阁下,能否行个方
便,让我等过去?”
那人却是一动不动。
众人不由心中有气。
王嵬龙又说了一遍。
那人还是不动。
欧阳玉凤忍不住了,娇声喝道:”喂!你以为你是谁啊?问你话呢!理都不理!难道你是聋
子不成?”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只是握刀的手紧了一紧。
王嵬龙却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人好强的气势!”
原来他已感应到面前这人人虽未动,但却已先发出了强烈的气劲攻了过来。
轻轻一笑,微一拂缰绳,借机发出一股无形气劲,向那暗涌而来的强烈的气势迎了过去。同
时,对身畔几人轻声嘱咐道:”各位退后。”
两方无形气劲在中间相遇之后,”蓬”地一声大震之后,就向两边散逸开去。
这下,路两边的竹林可就倒霉了,被那无形气劲一挤,一片脆响,顿时”咔嚓嚓”倒下去一
退至十丈外的四人见了,不由咋舌:人未动,就已有此气势,那若动上手,还得了?这斗笠
客果然不凡。
那人终于开口了:”阁下果然有些手段!”
说完,已从地上慢慢站起身。
王嵬龙微微一笑道:”阁下也是盛名不虚!
说罢,负手而立,一派宗师模样。
斗笠客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与--你--一--决--高--下!”
说完,握刀的手缓缓地抬起,直至与肩齐平,方定在那里。
手中那四尺的黄金刀,映着艳烈的阳光,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直照得十丈外的四人眼花缭
但更令他们紧张的,却是从那刀身散发出的强烈战意。
他们心知眼前一场难得一见的龙争虎斗就要开始了,不禁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毕竟当事人
之一是他们最关心的人啊!
王嵬龙目注斗笠客手中那平指着自己刀尖,手向后一伸道:”孝天大哥,你的刀借用一
欧阳孝天愣了一下,将背后的青龙钢刀抽出投了过去。
王嵬龙那伸向后面的手,犹如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比地将那刀柄接在手中,反手握刀向后
自然垂下,星目盯着那斗笠客的眼睛,微笑道:”请出手吧!”
依旧盯着对方的眼睛,对那平指自己的刀尖也不再看上一眼。
斗笠客动了。
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快。
而是超过一般的非常的快。
只能用”迅雷闪电”来形容。
一闪而至。
三丈的距离,对一个绝顶高手来说,不算远。
可以用”天涯咫尺”来比喻。
凶猛狂放。
直如惊涛拍岸卷起千层沙万重浪。
如果用”强横霸道”来说,应该最贴切。
在那刀光逼到王嵬龙面前尚有五寸之际。
王嵬龙才动。
对别人来说,这五寸距离应该已注定了必败之局,必败就意味着必死!
因为斗笠客的刀势落点是王嵬龙的脑袋。
但对王嵬龙来说,这短短五寸的距离已经足够,足够他后发先至!足够他后发制人!!足够
他反败为胜!!!
因为是-----他!
他不是别人!
他是王嵬龙!!
自出江湖就一直创造武林神话的王嵬龙!!!
王嵬龙的刀光一闪而没。
宛如昙花一现,甚至较昙花一现的时间更短。
场外众人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刀,又是如何收刀的,只是感觉王嵬龙整个人,迎着那斗笠
客飞扑砍来的刀,冲了过去。
众人都是心中一紧,难不成他躲不开这狂猛的攻击,手中各自下意识地握着各自的武器。
只有欧阳孝天例外,不仅是他的刀已给了王嵬龙;他没动,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对王嵬龙有
信心,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对王嵬龙有信心,他觉得王嵬龙可以百战百胜!
事实证明他对了!
他对自己的猜想很满意。
因为他看到,已转过身完好无损一副泰然自若模样的王嵬龙,依旧保持着初时的模样,只是
面上一片肃然。
而斗笠客也是原来扑击时的动作一动未动,缓缓地转过身,疑惑地与王嵬龙对面而立。
半晌,斗笠客问道:”谁赢了?”
王嵬龙微笑不语。
斗笠客又沉声问:”你?!还是我?!”
王嵬龙仍然微笑不语。
旁观几人策马近前,来到两人三丈外。
几人策马带起的风,轻轻吹来。
斗笠客的斗笠突然”嗤”地一下,从正中裂开,掉落而下,掉在地上,碎成千百碎竹片,斗
笠客的头发也随之披散开来,刚好又遮住了他的面目,仍然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
他傻眼了!
真的傻眼了!!
他自认为自已的刀法,在武林中可排上一流高手,可以在江湖中纵横捭阖。
连那武林中武功极高,被大内百余高手追捕都没能得手的二十四巨盗,在他手下也不过如路
边草芥一般,被他一夜之间,连续斩毙。
从此,被自己找上较技的人,竟没有一个能接下自己一刀的,都被他一刀毙命。
因此,他对自己从小每天就练刀,每天拔刀出刀万余次,直到现在,已练刀二十余年的刀法
信心无比。
他更加痴心于刀,衷情于刀。
刀就是他的左右手。
刀就是他的命根儿。
他将刀看成比他自己生命还要重要。
是人都喜欢女人,他也有自己的”女人”,他的”女人”还是他的----刀!
他与刀就是一体,刀就是他,他就是刀。
人刀合一。
这种境界,他六年前已达到了。
而今的他更是刀法绝伦,而今的他更是对自己,对自己的刀信心十足,所以当他听说武林中
新崛起的少年魔神玉面修罗王嵬龙那等出神入化的功夫之时,他就不自觉地心动了。
他要与他一较高下。
他要再一次向世人证实他的刀法是无敌的。
因此,他就找上了他-----少年魔神王嵬龙!
直到一刀下去,看到了眼前的结果。
眼前的结果,不仅令他意外,令他惊讶,更是令他震惊,令他傻眼,令他懊丧,令他郁闷,
也同时如同当头棒喝般打醒了他。
眼前的结果,让他清楚地知道了什么是天外天,什么是人外人,让他清楚地知道了自己不过
是一刚刚悟道的小子,让他知道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比较勤奋的练刀的人,让他知道自己只
不过是侥幸之下,闯出了点儿名头的刀客而已。
这一刻,他傻眼了…
他望着面前地上那些破碎得大小一样,宽窄粗细均匀的竹片真的傻眼了…
而唐清等四人在吃惊之余,在王嵬龙一个眼神示意之下,策马绕过呆立当场的斗笠客,悄悄
地离去,消失在那紫竹林的林道上。
林道两旁,只剩下倒了一片的竹子。
林道中,却也只剩下斗笠客一人立在当场依然握着他的刀在怔然发呆……
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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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嵬龙、欧阳兄妹及唐清、唐景枫等五人正在一边策马前行,一边议论着刚刚的战斗。
“王大哥,你刚才怎么做到将那个斗笠人头上的斗笠给削成千百段的,而他还不知道?”唐
景枫一脸崇拜地望着王嵬龙问道。
这也是其他三人想知道的,因此三人都望向王嵬龙。
王嵬龙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唐景枫知道他不想说,但还不死心,想再问他,却见他已面向欧阳孝天问了起来:”孝天大
哥,依你之见,那斗笠人的刀法如何?”
心知王嵬龙故意转移话题,却也不好再问,只好作罢。
欧阳孝天见王嵬龙相问,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那斗笠客的刀法,实属自己平生所
仅见,自己虽然也是练刀之人,并且有王嵬龙指点之下所悟出的,也是走刚猛凌霸路子的至
尊刀法,但与那斗笠客相较,显然有很大差距,尤其是那斗笠客出刀之时,人刀合一之际,
那斗笠客心无旁焉只有对手的专注,自己就不如对方,自己若与之对敌,自是必败无疑。
边思边肃然回道:”依属下看来,那斗笠客的刀法已臻化境,刚猛之中有种绝强的狂霸之
气,这种狂霸之气又更加强了他那原本刚猛的刀势,两下互为补充,使得他的刀,无坚不
摧,无物不克,这些归根结底来源于对方的必胜的信心。此仗如是属下与之为敌,必败无
疑,首先属下就会在气势上输他一着。”
欧阳孝天就事论事,依事实讲话的这种求实态度,立刻赢得了一旁静听的唐清的暗暗称道,
心中暗想:怎么以前未曾发觉武林中,竟有如许之多谦逊有礼的青年才俊呢?看来这些年轻
人个个今后都非凡物啊!
王嵬龙闻言,点点头,不再言语。
回思刚才斗笠客那一刀的气势,果然是雷霆万钧,不由地暗中将之与欧阳孝天的至尊刀法相
对比,细思刚刚自己找出的破绽,而后详加推敲,心中似有所悟。
四人见他低头沉思,均知他在回忆刚刚的战斗,均不再开口,连本想再问的唐门少主唐景枫
也被唐清一个眼色止住,不让他打扰王嵬龙,唯恐影响他的静思。
一时间,众人均默然无声,只有”的得的得”的马蹄声在众人耳边回响。
不知不觉间,众人策马行至到处是乱石堆叠的一个山谷中的小道上。
正行走间,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众人前后左右上下各个方位来回回荡着:”呔!你
们正中的那个小子可是叫什么玉面修罗王嵬龙的!”
众人闻言,来者不善!顿时各自紧握兵器,戒备地望着四面的空间,企图发现来人。
但让他们失望了,他们没发现任何人影。
王嵬龙也被这声音打断了思考,耳中听着那极为不善的叫嚣,星目四下一扫,目光定在二十
丈外一块大石之后,冷冷地道:”既然已知在下名号,阁下就不必躲躲藏藏的,学那鼠辈行
径!出来吧!!”
惊异地声音再次传来:”好小子!竟能发现本人的藏身之地,难怪你初出江湖,就已有此成
就。不知王天行的功夫,你学了几成?”
声落人现。
一个幽灵般的灰白色身影如同从地下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出现在众人四丈开外。
这人头发黑中有白,只是一副不伦不类黑白相间的书生打扮,显得他年轻了许多,粗略看
去,大概有四十上下,其实际年龄肯定不止这么多。一双手掌自然垂下,缩在衣袖中。面上
一副病态的阴冷惨白的面相,加上一双张合间宛若鹰隼般的眼睛,和他那高高坟起的太阳
穴,都证实此人绝对不是一般庸手。
欧阳兄妹纵马移至王嵬龙两侧,紧挨着他,以身相护。
唐清及唐景枫都暗中扣了一把暗器,随时准备着。
只有王嵬龙仍是一副漠不在乎的模样,冷冷地望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幽灵”。
打量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幽灵”,王嵬龙冷冷地开口了:”阁下既然提起先父,想是先父故
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故人?!何止是故人而已!!简直是老朋友了!”狂笑一阵
后,接着那”幽灵”语气一变,转为极为愤怒:”二十年前,本书生及师弟好不容易打下太
行山基业,正待收拾成果,却不想被那可恶至极的王天行给破坏无遗,令本书生百招之时伤
于其掌下,实在令本书生在江湖中丢尽了脸面,被道上的朋友耻笑了个够,此仇不共戴天,
本书生发誓,今生必报此仇!便潜心修炼。到如今,二十年了!二十年来,本人无时不刻在
挂念当初姓王的那一掌之辱,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将来见到他时以十倍报还给他。谁想,他竟
然在七年前就挂了!哈哈哈哈哈……”
欧阳兄妹及王嵬龙一听,再瞧面前这幽灵眉间那处疤痕,及看上去病态恹恹的相貌,立刻就
想到了欧阳烈曾提起过的一个人。
唐清一付先是若有所思的表情,继尔面色凝重起来。
只有唐景枫不清楚这突然闪出的幽灵的底细,只是充满敌意地望着他,手中的暗器更是紧扣
在手中,随时准备掷向这不怀好意的”幽灵”。
欧阳兄妹不禁同时脱口而出:”阴阳书生钟德平?!!”
互相在对方惊讶愤怒的眼中看到了同样肯定的答案。
※       ※       ※
那”幽灵”---阴阳书生钟德平见两人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号,不仅有些得意,继续道:”还
算你们有些见识!不过,自古以来,父债子还。王天行死了,那是他命中该绝,但他人虽死
了,这债依然还在,所以…小子!你可准备好替你那老爹偿命了吗?”
语气突变凌厉,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直如要吃下王嵬龙一般。
王嵬龙星目中杀机渐浓,冷声道:”原来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本公子正在找你,没想到你到送上门来了!”
说罢,飘然落马,同时令四人暂退五丈外,以免波及。
唐清、唐景枫依言退后,唯独欧阳兄妹不仅没有退后,反而越过王嵬龙。
欧阳向王嵬龙一抱拳,肃然道:”门主,本来属下应当从命,但既然知道这姓钟的是那曾打
死大娘的凶手,属下便绝不能放过他!”
欧阳玉凤娇声怒喝道:”老鬼,纳命来!”
说罢,三尺长剑迳指钟德平咽喉,轻身一纵,向钟德平攻去。
欧阳孝天见妹妹已攻了上去,唯恐有失,急拔青龙钢刀,向阴阳书生斩去。
王嵬龙见二人攻上前去,只好一旁掠阵,准备随时替换下两人。
唐清、唐景枫见状,也各自暗扣一把暗器,随时准备接应。
那阴阳书生钟德平面对欧阳兄妹的进攻,毫不慌张。
见欧阳玉凤长剑已递至面前,竟然倏出两指向那森森剑叶夹去,口中还不干不净地嘿嘿淫笑
道:”小美人,那么急着投怀送抱,想让本书生享受’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吗?”
说完,两指已奇快又奇准地将那剑叶夹在手中,同时,一只’禄山之爪’向欧阳玉凤胸前摸
欧阳玉凤被他上来就轻松地以两指夹住剑叶,动弹不得,一肚子火气登时更大,奋力旋动,
力图将之手指绞断,却怎么也不能动之分毫,正待抽出剑叶,却见那厮又将一只下流爪子,
向胸前探来,不由羞怒交加,火气万分。
那阴阳书生正暗自得意即将得手,冷不防一股奇强凌厉的刀风,已劈面扑来,心知若再不给
松手,必然手指被废,忙缩手不迭,幽灵般的身影一飘数丈,闪过这凌厉的刀风,向来人望
却见一个面色黝黑五官端正的沉稳青年,正瞪着愤怒的眼神,一边以刀指向自己,一边闪电
般欺身攻上。
而一旁总算拔出剑叶的欧阳玉凤,更是柳眉倒竖,杀机大盛。
一旁掠阵的唐清注意到身旁王嵬龙口唇轻动,似是在说话一般,却又不见他出声,而斗场中
羞怒交加的欧阳玉凤面色却见缓和下来,心知他在向欧阳玉凤传音示意她冷静下来。
欧阳玉凤长吸一口气,放松了一下全身肌肉,手脚顿时轻便许多,不由大是高兴,扬剑向那
正转身的可恶而又下流的阴阳书生后脑直刺而去。
欧阳兄妹刀剑齐攻,登时钟德平压力大增。
钟德平先是被那沉稳青年的凌厉刀风吓了一跳,继之,交手之下发觉这青年的刀法竟在凶猛
凌厉之中,隐然有种唯我至尊的强然霸气,其刀法虽然略有阻滞,不能伤及自己,但也要小
心应付才行。
后又加上刚才那漂亮的小妞儿旁侧攻上来的剑势,让他不得不用心来对付。
交手不过几招,钟德平暗自纳闷不已:这小美人儿刚才被自己几句话挑起万丈怒火,却不想
片刻便心平气和,剑法前后之差何异霄壤之别,真是怪哉!
匆忙的拆招中,扫了一眼旁边掠阵的王嵬龙,只见那少年口唇略动,不由心中恍然:原来是
这小子在旁指挥,难怪这小妞儿前后剑法判若两人。
心念计较之下,有了主意。
立时,功力再加两成,双掌齐推向欧阳孝天,那强猛的阴阳真气顿时逼退欧阳孝天。接着,
幽灵般的身影,毫无征兆地飘到欧阳玉凤身后,再突出一掌,印向欧阳玉凤背后命门大
欧阳玉凤见眼前那可恶的臭书生突然消失,心有所感,忙向身后奋力甩剑而出,身子向前尽
力跃出,堪堪避过那足以致命的一掌。
钟德平刚发掌而出,不想那小妞儿竟然心有所觉,朝后甩剑而出,忙猛踢一脚,发出一股劲
风,将那剑踢飞出去,斜插在两丈开外的乱石堆中。
这一剑差点伤着自己,令得钟德平大是着恼,突然凌空跃起,一阴一阳两掌一上一下,交相
互划,形成一个诡异的圆弧,向欧阳玉凤迅快且气势万钧地拍将下去。
眼看欧阳玉凤这一掌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直惊得欧阳孝天,咬牙奋力向钟德平,以求一
只听一声朗喝:”不可!”王嵬龙闪电般轻拍一掌,将欧阳孝天迫退,同时化作一个淡淡的
黄影疾向那从上至下凌空拍下的掌势迎将上去。
“嘭…!”四掌交叠之后,两条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两旁飞速掠去。
被两人那强力的掌势逼在一处而产生的强大的回旋气流,以两人掌力相触之点为圆心,宛如
水波荡漾一般,向四周扩散开去,直逼得唐清、唐景枫及欧阳兄妹连连后退,连那五匹马也
被逼得后退连连,四人五马直退到十丈外,方站定身子,牵好马匹。
而欧阳兄妹方惊魂甫定,心有余悸地望向斗场中的两人。
阴阳书生后退一丈处,踉跄了好几步,方稳住身子,压抑不住胸口的气血,狂喷一口鲜血
后,疾点几处穴道,长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对面而立的来人。
这一瞧,可把他惊得再也合不拢嘴,因为来人就是那旁观良久的少年,也就是自己苦苦寻觅
方始找到的主儿---王天行的儿子,那近来名气鼎盛的少年魔神。
看他黄衫依旧,对掌之下浑身上下丝毫没有一丝受伤的样子,面上更是冷漠地不带一丝表
情,只是眼中那森然深遽的目光冷冷地罩在自己身上,令人不由地浑身不自在,打心底不由
地冒出一股寒气。
※       ※       ※
这可是他阴阳书生有生以来,头一遭啊!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头一遭令自己心寒的人,竟是这么一个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而这毛头小子,又恰好是他做梦都在切齿痛恨的仇人王天行的儿子。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二十年前在王天行的手下,不及百掌,便败于其手,而自己精修二十年
后,修为更加精纯地卷土重来,却在王天行的儿子,这号称玉面修罗的王嵬龙掌下,不过一
掌,便再度落败。
一时间震惊、不信、错愕、失望,都在他面上聚集。
苍天啊!你何其不公!为何如此待我?!
潜修二十年,仍不能报此掌下之辱,实在让人心有不甘!
想至此,不由又是狂喷一口鲜血,洒满黑白相间的书生袍,整个血人似的,显得恐怖而又狰
欧阳兄妹见状,手持刀剑向他走来。
欧阳玉凤以剑指着钟德平,冷声道:”姓钟的老鬼,你的死期到了!”
一摆长剑,向钟德平当头刺去。
欧阳孝天随之而上,以做防护。
阴阳书生钟德平见两人不放过自己,不由哈哈狂笑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取本书生性
命,做梦!!去死吧!”
提起残余功力,发掌向两人拍去。
人未到,那阳刚火热的掌风及阴柔冰寒的掌风已当头压来。
王嵬龙唯恐二人有失,硬生生发掌将两人吸了回来,接着连拍两掌,将那一炎一寒两股掌风
尽数逼回。
正待乘胜追击,却不想那钟德平一闪入那乱石堆中,就不见了。
他运功默察之下,发觉那厮已逃遁无踪,不觉大是奇怪。
以自己的功力,方圆百丈之内的一草一木,无不尽在掌握,却不想这姓钟的竟一闪便不见
了,颇感意外。
追到那钟德平消失之处察看,那里除了一滩黑红的鲜血之外,便没有了其他异常的情况
疑惑地回头向旁立的四人望去,四人中除了唐清沉吟不语地若有所思外,其他三人均是一副
惊讶的表情。
心中一动,莫不成唐老管家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当下对唐清一拱手,虚心请教道:”敢问唐老管家,可知这是怎么回事么?”
言下甚为诚恳。
唐清回过神来,见是自己颇为欣赏的王嵬龙请教自己,不由内心很是高兴,想及此事,略一
皱眉,不由沉声回忆道:”当年唐老爷子曾为宣扬唐门暗器,与一化外而来的扶桑岛国的浪
人对阵,也曾遇到过同样的情况。
那次,那扶桑浪人的东洋刀法凶狠凌厉,唐老爷子不得不使出唐门绝学”漫天花雨会中州”
来应付,但仍被那扶桑浪人有磁性的东洋刀所破,无奈之下,只好使出唐门”霹雳雷火
弹”。那扶桑浪人终于不敌,被迫而遁。
当时那浪人也是闪入一片土堆中就不见了。这与眼前这种情况简直如出一辙。当时,老朽听
唐老爷子说起,还以为是老爷子说着玩的,真没想到,多年后竟在这里亲眼目睹这种与传说
中土行孙一般的土遁功夫!
也不知这姓钟的与那扶桑岛国的浪人是否有关系。
如若真有关系的话,那这…这麻烦可就大了!恐怕不久的将来,中原武林是避免不了一场浩
说到后来,心情不由沉重了许多,话语也沉重了许多。
欧阳玉凤听罢,接着问道:”唐老管家,您是说那姓钟的,可能是扶桑岛国来我中原武林的
奸细?也就是说如果那姓钟的,果真是扶桑来的奸细,那么您说的浩劫,难道就是这个化外
扶桑岛国,很有可能就要大举入侵我中原武林?”
唐清听罢,沉吟不语,只是点点头,接着扫了四人一眼后,目光定在王嵬龙脸上。
王嵬龙星目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寒芒,淡淡地却很坚定地道:”如果真如此的话,那本公子就
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最后几个字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显示了他那无比坚定的决心,是丝毫不容人置疑的,让人
不由地对他深信,他----王嵬龙绝对有能力来处理此事。
欧阳孝天望着王嵬龙的眼睛也坚定地道:”属下愿随门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欧阳玉凤也深情款款地望着王嵬龙道:”小龙,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一步也不离
唐景枫热血沸腾,英挺的面孔也闪过一片激动:”对!我唐景枫定要跟王大哥学好那种暗器
手法,到时必让他们这些化外之人,见识见识我堂堂华夏中原武林的手段!!”
唐清看着面前激动的唐景枫,暗暗欣慰,不觉间道了声:”好!不愧是唐门之后。唐老爷子
若在九泉之下,知道他的孙子有这等志气,必定会为之骄傲的!”
说着,轻轻拍了拍唐景枫的肩头。
王嵬龙淡淡笑了笑,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对众人道:”我们走吧!我们争取赶在太阳落
山之前,赶到下一个落脚之地吧!”
说罢,飘然上马。
四人也随之上马。
五人纵马开始赶路。
一路扬尘而去。
那乱石堆处,仅剩下一滩黑红的血渍,映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是那么刺眼,那么触目惊
※       ※       ※
翌日清晨。
多云天气。
陕省东北。
一个前无大城,后无小镇的小地方。
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名。
这里只有一家客栈,一家茶棚,一家铁铺及一家杂货铺,此外还有一些小商小贩,在卖力地
呦喝着各自的买卖。
王嵬龙等五人连夜赶路,终于来到了这个可以歇脚的地方。
五人来到这里,见到那唯一的客栈,商议之下,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日,再行赶路。
计议已定,便向那客栈中走去。
五人的着装打扮及与众不同的气质,立即引起了这个地方的人们的纷纷议论。
片刻,五人订了房间后,便鱼贯而出,来到那家茶棚,每人要了一碗茶,坐了下来,一边慢
慢品尝,一边听唐清讲着一些江湖趣事。
此时,从五人来的方向,又行来一列人,男女共六人。
前面正中是两个极其美艳的少女。
左边的少女尤其美的不可方物,直让人不敢逼视。
你瞧她:细长弯弯如柳叶般的秀眉下,一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在双眼皮的衬托下,显得极
为水灵;那光滑粉红的娇靥上,两个浅浅的酒窝,一笑起来,格外好看,直让人心醉,直让
人着迷;小巧的琼鼻下,一张樱桃小口,更是娇艳欲滴;一身浅黄色的衣裙下裹着的一副玲
珑浮凸的娇躯,直让人遐想非非。
不过,这少女却给人一种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感觉,不过她那纤纤玉手中所拿的那三尺鲨皮
长剑,却让他这种天真烂漫平添了一种飒爽的勃勃英姿。
而她右侧的少女虽然没有她那般好看,却另有一种动人风姿。
那淡妆素裹的打扮,一举一动之间都透着一种素雅的气质,平静之中给人一种安祥和谐的
美。一身淡绿色衣裙,与左侧的少女,交相辉映,相映成趣。
两少女一黄一绿,极为惹眼,马上惹来许多人的灼灼目光和许多悄然议议声。
两少女旁侧各有一个衣裳颇为华丽光鲜,腰悬长剑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的少年,
在旁点头哈腰地不时对两少女涎脸说笑,说着什么讨好的话,以此讨好两位姑娘,好获得佳
人的青睐。
原来两人是护花使者。
可惜的是两人的说笑,好似不仅没什么效果,而且使得那黄衣少女,微皱柳眉,旁边另一个
绿衣少女也是一付不耐烦的样子。
可那两个丢人现眼的家伙,还不知趣,只管一个劲儿地说,丝毫不顾一旁早已厌烦了他们的
两个美女。
那茶棚中的小二,本是端着一壶新茶,刚好走到王嵬龙这桌前,见了这来的四少女,立时呆
在原地,眼睛瞪得比核桃还大,眼睛都发直了,口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好半晌才结结巴巴
地道:”我…我的老…老天爷,这姑娘是天仙下凡吗?一…一…一定是的!我张三今天可真
是见到仙女了。真想不到,今天先是见到了天上的金童下凡,接着又见到这么美的仙女!哈
哈…难道说我张三时来运转了不成?!?”
小二的异常,自然引起了王嵬龙等人的注意,加上周围茶客的议论,几人不约而同向来人望
果然看到两个极为艳丽的少女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客栈。
看到那黄裙少女的侧影,王嵬龙突然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以为是自己的幻
影,他不由摇了摇头,但这种感觉却不曾被他摇去,反而感觉更加强烈了。
欧阳玉凤注意到心上人的异常举动,不由关心地轻声问道:”小龙!你怎么了?不舒服
说着,玉手在小龙的额头试了试,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放下心。
王嵬龙摇摇头,望着那客栈门口,一边努力地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个黄裙少女的侧影,一边回
答道:”玉凤姐,我刚才见到那黄衣少女的侧影,感觉好熟悉好熟悉,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她是谁?”
欧阳玉凤早就看到了那黄裙少女的美丽面庞,女子天生的嫉妒心使她装作没看见,此时听得
心上人说他对那黄裙少女感觉很熟悉,心中立即敲起了警钟。
忙紧张兮兮地问道:”小龙,你可曾想起她是谁?”
见了她那紧张的模样,欧阳孝天及唐清不由相视一笑,连那少不更事,机灵的唐门少主唐景
枫也心有所觉得唔嘴嘻笑,还一个劲儿地向她扮鬼脸。
她见众人别有用心的笑意,先是一愣,继尔,不由脸上一红。
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一个劲儿地注意着心上人那苦苦思索的表情。
此时,那客栈中的小二忽然捂着脸跑过来,对王嵬龙几人,先是哈腰行了个礼,强笑道:”
这位公子爷,我家掌柜请您去一趟?”
说话声中带着一种难受的哭腔,看样子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王嵬龙抬起头,看了看那店小二正捂着的肿起的脸,问道:”小二,怎么了?我刚才不是已
给掌柜付了定金了吗?难道我少付了定金吗?还有,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被谁给打
那店小二苦着脸,委屈地看着面前这金童般的黄衫公子道:”客官,您能不能改换个房
王嵬龙听了,奇道:”换个房间?为什么?我不是已经定下了么?为什么要换??”
店小二苦着脸将原因讲了一遍。
※       ※       ※
原来,刚刚进入店中的那六个男女,订房间时,由于王嵬龙等五人各要了一间上房,仅剩下
对面两间上房,而他们六人中两个少女各要了一间,又刚好在王嵬龙及欧阳玉凤的对门,虽
然其他楼层还有上房,但那为首的两个少年却不要,并且指定一定要王嵬龙及欧阳玉凤住的
那两间,因为他们那两间房刚好和一黄一绿两少女的房间对门,至于原来的住客,让他们搬
走,否则他们就拆了店栈。
店小二一番话说到最后,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王嵬龙求道:”客官,您就行行好?换一
间房吧?不然,小店可真要倒霉了!小人一家老小还指望小人来养活呀!小店要是真被他们
拆了,小人一家可就惨了啊!客官!…”
王嵬龙听罢,剑眉不由一轩,还未开口,一旁的欧阳玉凤就怒道:”哭什么哭?一个大男
人,有什么好哭的?至于换房间,我们已交了定金,岂能说换就换?以为我们好欺负!姑奶
奶说不换就不换?!看他们能把姑奶奶怎么样?不就是几个不开眼的小毛贼,来鸡蛋碰石头
吗?让姑奶奶来教训教训他们!”
说罢,便欲起身,找那不开眼的小贼算帐,却被王嵬龙一把拉住。
王嵬龙轻轻对她摇摇头,道:”玉凤姐姐,不要为难小二,咱们进去瞧瞧吧!”
说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然后对唐清等人打了个招呼,当先行去,欧阳玉凤怒气稍
息,紧随其后,唐清三人也跟了上来。
后面传来那茶棚小二的叫声:”哎----客官!银子多了…”
王嵬龙头也不回地道:”送你了!”
喜得那茶棚小二咧嘴直笑:”嘿嘿!我张三今天可真是时来运转了!原来这金童般的公子是
财神爷!瞧!这锭银子,足够我张三干一年的了。嗯!那公子那么好看,人间难找出第二个
来,一定是天上的散财童子下凡。嗯!一定是!!…”
众人进入客栈后,一些爱看热闹的好事之徒闻讯而至,围在门口,等着看热闹。
一踏进客栈,王嵬龙就看到那六个男女在客栈掌柜柜台的对面正堂处坐着。一黄一绿两个美
艳少女对面而坐,黄衣少女背对客栈大门,而那绿衣少女则坐在她的对面,正好面朝门口,
两人正在谈论着什么开心的事。
而两个下人模样的男的则在柜台那里正在对掌柜拍桌子瞪眼睛,两个很是倨傲的少年,叉着
腰站在那里神气活现地颐气指使着两个手下。
见此情形,王嵬龙不由眉头又是一皱,心知今天若不出手的话,很难善了。
见到店小二领着王嵬龙等人进来,那掌柜的好似看到了救星一样,忙急步走了过来,奔上
前,对王嵬龙又是作揖,又是打千,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苦着脸道:”客官,
您就行行好,换间客房,行么?敝店有的是好的上房!只请公子您大人大量,一定帮帮小老
儿,这几位…”
说着一指那两个倨傲的少年及两个下人模样的人。
王嵬龙微一摆手,轻声道:”我知道了!”
声音虽轻,却很好听并且很清晰,足以引起那一黄一绿两个少女的注意,两少女都向王嵬龙
一望之下,两人不由眼睛发直,见过那么多武林少年才俊,何曾见过这么美的少年:浅黄的
儒衫,衬着修长的身材,显得玉树临风;寒星般的眸子,是那么幽远深邃;如同悬胆的鼻梁
宛若刀削,尽处带起一抹诡异的弧线,直让人陶醉;那好听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就是从这鼻梁
下的两片红唇之中发出来的。
两少女都看得呆了,但两少女的”呆”,又不太一样。
仔细对比,就可以发现,那绿衣少女,是真正地发呆了,看痴了,宛如一个花痴一般,一个
劲儿地死盯着王嵬龙看;而那黄衣少女则不然,她虽然也是发呆,但她的呆不是眼睛发痴的
那一种,她是另一种:杏眼一亮,只是感觉面前这少年好似极熟悉,又极亲切,但就是想不
起她是谁!看着看着,她不由地望着这少年陷入了沉思中。
那神态倨傲的两少年,见王嵬龙一出现,就吸引了自己二人极力讨好的两个少女的注意力,
不由都醋意大起,心中也是杀机顿起,对这进来的英俊的美少年,从目中表现出明显的敌意
其中一个蓝衣华服的脸色较为白净的少年,首先忍不住地对王嵬龙喝道:”呔!那个小子,
你就是那间房的房客么?不论你是何来路,现在本公子命令你立即给我搬出去,不然的话,
本公子就打得你爬着回去?”
王嵬龙丝毫不为其所动,不以为意,目中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玉面一面冷然。
另一个玄色锦衫的较黑一些的少年,见他无动于衷,便冲王嵬龙嚷喝道:”小子,你小子怎
么还是不动,活腻了不成?还不夹着尾巴快给老子滚蛋!”
刚说完,人影一闪,”啪啪,啪啪”,两人已各自挨了两个耳光。
两人捂着肿起来的脸颊,不由大怒,正待发飙,定睛一看,却不知何时面前停了一个身材婀
娜,柳眉倒竖的美貌女郎,两人一见,不由看得眼睛发直,刚刚聚起的火气,不知何故,一
下子不知散到哪里去了,口中想好的脏话一时间也说不出口了,只是在嘴角边萦绕,却再也
骂不出口去。
这女郎正是欧阳玉凤。
欧阳玉凤早先听小二说有人让心上人把房间让出来时,她就窝了一肚子火,想找那人算帐,
但被心上人拦住,搞无处发泄,而此时又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小子,目中无人地,
口出狂言,辱骂心上人,她那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呼”地一下窜了上来,再也忍不住了,就
出手狠狠扇了两人四个耳光。
接着转过脸,向心上人投去关心的一瞥。
这一瞥,原不打紧,但落在另外几人的眼中,却如激起了一层巨浪。
那绿衣少女,看见之后,心中没来由地心中一酸,醋意微起。
黄衣少女,却依旧在注视着王嵬龙,好似没看到这一幕,看样子仍在苦苦思索着什么东
而落在两个倨傲的少年眼中,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了,欧阳玉凤此举无疑雪上加霜,伤口
上撒盐,火上浇油一般,刚刚消失的火气,同时”呼”地一下窜起老高。
还未等两人发飙,旁边两个下人已走前,其中一个稍高瘦一些的向王嵬龙嚣叫:”你这不长
眼的小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性,敢在我们少主面前撒野,小狗,你知道我们少
主是谁吗?哼哼…”
语气顿了一下,轻蔑地看了王嵬龙一眼,很是骄傲地大声道:”告诉你,你可听清楚了,我
们少主是江湖五大世家之一,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天上地下人间罕见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迷死人
不赔钱的万人迷南宫世家南宫无量是也!小狗,你可记住了!”
那个长相较白净叫南宫无量的倨傲少年原本正待发飙,但被这下人一捧,立时火气又消散许
多,闻言之下,把头都昂到天上去了,看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还真的以为自己是那个
下人所说的他是个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天上地下人间罕见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迷死人不赔钱的万
看了他那副小丑模样,王嵬龙原本微皱的剑眉不自觉间舒开了,不由感到滑稽地笑了笑,欧
阳兄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旁边唐清也感好笑,唐景枫早已笑得打跌。
那南宫无量见面前先前发怒的那个美貌女郎笑了起来,还以为她是承认了自己真的符合那条
件表示认同,不由更是把胸膛挺得高高的。
这一下,更是令几人忍不住笑得声音更大了。
门口的看客们也都哈哈笑起,一边笑,还一边指指点点。
连一旁战战兢兢两腿直抖的掌柜和店小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       ※       ※
这样一来,旁边那稍黑些的那个玄衣锦衫的少年,首先发现有些不对,他发觉对方并非是称
赞的笑,因为他从对方那肆无忌惮的笑声中听出了讥讽,也从众人那轻蔑的眼神中看出了不
屑,他悄悄地用手肘碰了碰正得意的面朝天昂着头的那个”万人迷”南宫无量”。
那“万人迷”南宫无量正在得意,忽感身旁有人碰自己,侧脸一看,是同自己一起的那少
年,不觉得意地道:”子宏兄,你也觉得本公子是个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天上地下人间罕见英
俊潇洒人见人爱迷死人不赔钱的万人迷吗?!”
说着,又挺了挺胸膛,显得格外骄傲。
那叫万子宏的玄衣锦衫少年对他使了了眼色,让他看王嵬龙等人,同时低声道:”无量兄自
然是天上地下人间罕见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迷死人不赔钱的万人迷!不过,无量你瞧,那个小
狗的模样!分明就没承认无量兄你万人迷的魅力,分明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眼中!!这个不
长眼睛的狗小子!”
说罢,瞪向王嵬龙,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那”万人迷”南宫无量斜眼向王嵬龙等人看去,果真看到王嵬龙等人一副看猴戏的模样,并
且从欧阳玉凤那轻蔑的眼神,和那讪然的笑声,也看出了他们并非是同意自已所具的”万人
迷”的魅力,而真的是像万子宏所说对方是在嘲笑自己,戏弄自己,一时间,怒火盈胸,刚
才被打的羞辱感又再次袭上心头。
不由大怒地指着王嵬龙喝道:”你这臭小子,好大的狗胆,竟敢戏弄本公子,本公子今天就
让你爬着出去。”
说罢,便等动手,一旁刚刚拍他马屁的那个下人,狂妄地道:”少主,您先歇着,这个不长
眼的狗小子,就交给小的来收拾就行了。您歇着。”
说罢,转身面对王嵬龙,一指王嵬龙喝道:”呔!兀那臭狗小子,是你自己不睁开你的狗眼
睛看清楚,我家少主到底是谁,居然敢太岁头上动手,活腻了!既然如此,那就让爷爷我送
你一程吧!”
说着,刀就拔了出来。
原本战战兢兢的掌柜及小二正在偷笑,闻言对方要在自己店里生事,脸色不由大变,忙走上
前,向两方连连又是打千,又是作揖!接着对二人哀求道:”此店乃是小老祖上一点簿产,
还望二位先个方便,如若打架,请不要在小店来打,小店可是小本生意啊!…”
话未说完,旁边南宫无量就抖手丢出一锭银子,并且道:”好了,此处没你们的事了,你们
走吧!接着!!”
那掌柜原本担心几人真打起架来,会伤了自己店中的物什,方才有些一说,没想到对方竟丢
了一锭银子过来,并且要自己等人先行避开。
一看那银子,竟出奇地沉,掂量之下,颇有一些份量!不由放下了心:这些银子足够买他这
客栈两个了!这下子可真是赚到了!至于店面吗?随他们去打吧!大不了拆了重建就是
心中一计较,同小二交换个眼色,二人同时对王嵬龙等人道:”小老儿告退!各位继续
带着小二遛了出去。
王嵬龙不由微微一笑。
南宫无量向那下人使了眼色,那下人会意,喝道:”小子!接招!”
说罢,鬼头刀一抡,纵身而起,向王嵬龙当头砍到。
眼前一花,手中一紧,紧接着那抡刀吹向王嵬龙的下人就感到自己的身子有如腾云驾雾一
般,倒飞出去,再接着听到”咚”地一声,继尔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王嵬龙扔掉手中夺来的鬼头刀,对南宫无量微笑道:”阁下有什么招式不妨使出来吧!我接
着就是。”
一旁两个少女一个劲盯着场中的战斗,目不转瞬。
南宫无量感觉眼前一花,不知怎么的,手下人手中的刀就到了对方手中。心中一惊,口中不
由脱口而出:”妖法!”
王嵬龙笑容不减,对那南宫无量道:”妖法?那你不妨来试试本公子这妖法怎么样?本公子
让你九招,在十招上会将你击败!”
南宫无量气极之下,含恨出手:”臭小子,狂妄!死去吧----你!”
一展身形,腾身空中,平行飞出,如同一只燕子展翅空中直扑王嵬龙,同时拔剑直刺出
竟然又疾又稳又准!
周边的人不由暗喝一声彩,不愧是五大世家之一的南宫世家少主。
旁边的那玄衣少年万子宏面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偷眼向那两个美艳少女瞧去,只见两人
正关切地望向斗场之中,顺着两人的火辣辣的目光望去,落点之处竟然都是那被自己称为臭
狗小子的少年,不由地炉火大盛,恶狠狠地望着王嵬龙,直恨不得将那臭狗小子立马分尸,
碎尸万段不可。
※       ※       ※
南宫无量眼看剑已堪堪抵上对方的咽喉,不由得意地狞笑道:”臭小子,你死定了!”抖剑
刺去,不想却刺了个空。
正在上下左右找对方的踪影,忽听对方在背后冷冷地说道:”一招!”
南宫无量见扑了个空,以为自己眼花所致,接连转身又紧刺一剑,又是扑了个空。
王嵬龙口中已再次报道:”两招!”
南宫无量不信邪,他不信自己仍刺不中对方,以为对方是侥幸躲过,又接连刺出几剑,都是
精妙的剑招,但却无一刺中对方。
已经过了九招了,还是未中。
随着王嵬龙冷冷地说了声:”九招!”方将仍不信邪的南宫无量惊醒:原来对方真的有两把
刷子,看来不使绝招不行了。
“离火旋风!”
一声大喝,南宫无量身法倏变,平射空中,如一叶风扇,疾速旋转,宛如疾速旋转的车轮一
般,手中剑却是寒光闪闪,随着他的身子,疾旋不已,形成一幕铺天盖地的剑网,向王嵬龙
迅速当头罩去。
气势着实不凡。
让周围观看的人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
欧阳玉凤见状心中一紧,芳心怦怦跳个不停,本能地握紧了手中的三尺长剑。
而那绿衣少女则紧张地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惊呼:”啊!小心!!”
王嵬龙对那少女微微一笑,轻喝一声:”十招到!”
伸手抓向那铺天盖地的剑网,同时脚尖向上疾踢,来了个”朝天蹬”。
他这一手,更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均不由一呆。
欧阳兄妹也紧张地向前冲了两步。
随着一声:”去吧!”接着又是一声:”哗啦!”及”咔嚓”声传进众人耳鼓,众人清醒过
来,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只见那”万人迷”南宫无量被摔得鼻青脸肿,嘴巴也肿起老高,华服已给那桌上的钉子挂成
了”条条装”,脸上更是红的血,白的鼻涕,黑的灰,染的到处都是,宛似开了个油酱铺一
众人一看,都忍不住笑开。
那南宫无量平时只有他修理别人,何曾被人修理得如此之惨,不由大怒,就要爬起来再打,
一按地面,想撑起身子,却又重重地摔回地面,爬不起来,嘴巴肿得不能讲话,只能以目中
怨毒的目光怒瞪着王嵬龙。
那万子宏见南宫无量十招之内果然被对方拿下,权衡之下,心知自己与南宫无量不过伯仲之
间,若再上前,徒然自寻其辱。
于是,不敢再开口向王嵬龙挑衅,转而令身后的下人去将那昏迷在一旁南宫无量的手下带
上,自己则背起南宫无量,连招呼也不及向那同来的两位姑娘打招呼,就灰溜溜地在人们的
嘲笑声中遛出了客栈,翻身上马疾然奔去。
看热闹的人们见再也没什么可看,就各自散去,还时不时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好事的人则
在到处宣扬着所见所闻,籍以显示自己的见多识广。
王嵬龙看了一眼那黄衣少女,却见她正在仔细打量自己,不由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
笑,接着又向她旁侧的绿衣少女微微一笑,点点头,返身对已走上前来的欧阳兄妹及唐清、
唐景枫等人轻声笑道:”走吧!我们赶了一夜的路,先休息一下吧!”
说罢,当先向客房走去。
欧阳玉凤叫了声:”小龙,等等我,先不要休息,我还想跟你聊聊!”说罢,人已跟了上
众人均以他马首是瞻,况且也都折腾了一整夜了,都感觉很困,自然都点点头,随后跟
那黄衣少女听到欧阳玉凤叫的那声:”小龙!”,娇躯不由一颤,望着王嵬龙消失的地方,
惊喜地喃喃道:”小龙!小龙…龙哥哥…龙哥哥…难道他果真没死!…”
明亮的杏眼中,升起一蒙水雾,不觉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绿衣少女本沉浸在那美少年对自己的微笑中的甜蜜回忆中,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师妹,
你怎么了?什么龙哥哥,龙弟弟的??!”
那黄衣少女惊醒过来,忙一擦眼角泪水,勉强笑道:”没什么!师姐!!”
那被称为师姐的绿衣少女关切地道:”师妹!还说没事,你看你都流泪了!到底是怎么回
事,快告诉师姐,师姐我会给你做主!”
黄衣少女仍然硬撑:”七师姐,玉茹真的没事!谢谢师姐的关心!!我只是被刚才他们打斗
时扬起的灰尘吹进了眼睛而已。没什么的!”
绿衣少女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门中众姐妹中数她岁数最小,也最为乖巧,但也最是倔强,
她不想说的事,怎么逼她都不会说的,见状只好罢手,牵起她的小手,笑道:”师妹,那两
个讨厌的跟屁虫终于走了,咱们再也不用听他们的唠叨了,说起他们,还真烦人!苍蝇一
样!赶都赶不走,要不是刚才那位公子,我想这会儿八成又要受他们那殷勤的洋罪了。真不
知要怎么感谢那位公子。”
说完,见师妹心神不属的样子,便转移话题道:”师妹,别多想了,我们一路赶来,也累
了,先休息休息再说吧!走!我们到房间去吧!”
牵着黄衣少女的小手分别走进她们所订的那两间客房。
客栈的掌柜及店小二在看到那两个先前凶巴巴的少年骑马走了之后,才敢走回客栈里来。
看到满屋狼籍一片的桌椅,掌柜的不由一叹,与店小二收拾了起来
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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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王嵬龙等七人离开客栈,在唐清的带领下,纵马前驰,来到凤凰集后,将马匹卖
掉,换乘驿站马车,经东南镇安城,再向南经青铜关,舍马车改步行继续南下,越旬河、坝
河、岚河三条大河,穿雄伟壮丽的大巴山脉,在巫溪城休息后,继续南下,来到巫山城。
巫山位于幽深秀丽的巫峡西口,长江与大宁河交汇处的北岸,是川地最东的县郡,是一处山
水环绕、风光优美、古迹众多的地方。
巫山春秋为夔子之国,战国时是楚国的巫郡。
据晋代郭璞《巫咸山赋》载,唐尧时有一御医巫咸深得尧心,生前封于此山,死后葬于山
中,故以巫为地名。一说因在重峦叠嶂的巫山怀抱之中,故称巫山。巫山城大街小巷一十二
条,分别以巫山十二峰命名,别有一番情趣。
巫山地处大宁河宽谷与巫峡临界处,城边江面开阔,大水时宽至八、九十丈,而下游巫峡入
口处江面骤减至一二十丈,致使此地年水位变化往往达五六丈之多,汛期在此观水极为壮
巫山胜景,号称“三台、八景、十二峰”。
哪三台呢?
一者楚阳台(即古阳台),在巫山城北约二里的高邱山(一名高都山)上,台高一百丈,面对浩
浩长江;半山腰有“观”,名叫高唐观,古庙已废。据史书记载,巫山之口阳台高唐,是因
楚国宋玉作《高唐赋》而名始传。
再者授书台,位于巫山十二峰的飞凤山麓,在青石的西面,与神女峰隔江相对。这里有一个
石坛,地势平矿。传说远古时候,瑶姬带领众姐妹游东海回到巫山,见大禹正帮助三峡黎民
百姓治水,正遇到困难。瑶姬就向大禹授天书于此平台,因此得名。
三者斩龙台,位于巫山县西部长江南岸的错开峡,距巫山城八十里,离黛溪镇约十里。黛溪
水由南注入长江,峡谷幽深,两岸山势犬牙交错。东面的岩戥上,立着一根顶细底粗、高约
60多米的圆形石柱,叫锁龙柱。隔峡相对的西面,有一个半环形的石岩,向上望去,形如同
石鼓,传说这是大禹治水曾经锁龙之处,名斩龙台。
八景为何?
八景也,乃指宁河晚渡、青溪渔钓、阳台暮雨、南陵春晓、夕霞晚照、澄潭秋月、秀峰禅
刹、女观贞石等。
宁河晚渡,距城东约一里的象鼻山下,碧绿清澈的大宁河水,缓缓流入长江,天气晴朗的时
候,每至日暮,霞光灿烂,烟雾横江,桨声一响,歌起人渡。
青溪渔钓,青溪在巫山城南下游十华里处,一山涧小溪流入长江,溪边绿竹夹洞,半露桥
石,流水声声,环境特别幽静,是钓鱼的佳境。
阳台暮雨,位于城西约二里的高都山上,原是楚阳台古址。
南陵春晓,南陵山在巫山城对岸。山势巍峨,卉木丛生,山顶有古南陵观。每到春时,桃红
梨白,飞瀑流湍,春意盎然。特别有趣的是南陵雄鸡,报晓最早。好似那巫山城一片明媚春
光,都由南陵而来。
夕霞晚照,城隔岸东南,夕阳落时,光线被遮,但唯有杨柳坪石柱缝中,红霞一线射出。绿
树千丛,霞光中分外逗人喜爱。
澄潭秋月,箜篌沱上饿巫溪(大宁河)东岸,有潭阔数丈,深千尺,清澄见底。每至秋季,月
光如练,潭内特别光明。
秀峰禅刹,秀峰寺在城东北五里的五凤山上。上有殿宇,周围苍树翠柏,烟云鸟语,婉转不
女观贞石,在城北四里的女观山上,有一石矗立,如人形,相传昔有女人,其夫宦蜀,登山
望夫,因化为石,故名望夫石。
而至于巫山的代表胜景”云雨巫山十二峰”呢?
这巫山十二峰分别坐落于巫山县东部的长江两岸,江南江北各有6峰,各距县城五到二十到
六十里不等。
江北六峰有:登龙、圣泉、朝云、望霞(即神女)、松峦、集仙,均一一可见;江南六峰的净
坛、起云、上升隐于岸边山后,只有飞凤、翠屏、聚鹤可见。
十二诸峰绮丽如画,姿态万千,擅奇天下。
“放舟下巫峡,心在十二峰”这两句诗道出人们对十二峰的倾慕之情。
巫山十二峰除峰形秀丽多姿外,变幻莫测、来去无踪的巫山云雨也大大增添了它的神秘色
峡区山高谷深、蒸郁不散的湿气,沿山坡冉冉上升,有时形成浮云细雨,云雾之中,有时化
作滚滚乌云,有时变成茫茫白雾。十二峰时隐时现,疑似仙境。
有诗为证:曾步净坛访集仙,朝云深出起云连;上升峰顶望霞远,月照翠屏聚鹤还。
才睹登龙腾汉宇,遥望飞凤弄晴川;两岸不住松峦啸,断是呼朋饮圣泉。
由此可见巫山十二峰为何被称为巫山峰林中的佼佼者了。
王嵬龙等人在巫山城稍息片刻,便禁不住唐景枫添油加醋的述说,便来到江边,租下一条轻
舟,沿那壮阔的滚滚长江浏览巫山云雨十二峰的秀丽景色。
※       ※       ※
看着那变幻莫测、来去无踪的巫山云雨,王嵬龙不由有了瞬间的痴迷。
大自然的胸怀何其博大,竟同时容纳得下这许多不同瞬息万变的自然景观,江湖中人的一生
充满血腥拚杀,又何尝不是一样的飘摇不定?
但武林中人又有哪个人能有如大自然般的胸怀,可以放下介怀,放下争强好胜之心,与他人
共存江湖,同存武林呢?一个个非要争雄称霸,排除异己,为达到武林至尊的地位,不择手
段地去消灭对方。
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是他真的达到了武林至尊的地位,那又能如何呢?到头来,还不是孤家
寡人一个,几十年后,最终仍是脱不了”一坯黄土掩孤坟”的结局吗?
人们为何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拚什么?去斗什么?这种毫无意义的拚斗为什么始终无人能堪
透它,始终不能终止呢?为何无人能有大自然那等博大的胸怀,可以容纳那么多景色不同,
但同样是争奇斗绝的自然景象呢?
想想自己,全庄二百零八口人于七年前那场浩劫中尽数丧生,自己七年埋首无名深谷,苦研
师父玄玄子所留的盖世奇学,为的是什么?
自然是报仇!
自己是要为全庄二百零八口人报仇!!
为什么要报仇?
因为他们都是自己关心自己的亲人,长辈及家人!
况父母也于那场残酷的杀戮之中,连尸首也不得留存,竟只能做个衣冠冢!
禽鸟尚知反哺,而身为人子,此仇不报,岂不连禽兽不如?
再想想自武功大成之后,自己出道月余以来,桐柏山下杀太行三鹰;平狮村外毙天鹰谷百余
高手;清河钱府除”霸拳”;太行山密牢深处废狱卒;密林之中退蛇阵、铲万蜈,伤”百毒
魔君”;云台之巅击杀包括正副堂主在内的六百余骷髅教众,又将其来援的骷髅教左右护法
打得一个断去一臂,一个生死不知。
连番扬威,自己就只是为了报仇,却没想到这其中的任何一件事,都足以震惊江湖,令武林
侧目,何况诸事同是自己一手铸成,而由此引来江湖人物对自己的畏惧之心,送给自己一个
杀人魔王”魔神玉修罗”的外号。
以此而论,自己又何尝能做到大自然那般可容纳万物的博大胸怀,兼收并蓄呢?自己何尝不
是仅为了一个”恨”字,就被仇恨蒙蔽了内心,去疯狂地杀人?尽管这些人都死不足惜,都
是恶贯满盈!
但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人也都是上天造出来的生命啊!他们之中未必没有还有些良知
的人,也未必没有心地善良之人啊!但他们却都死在自己的掌下,都死在自己的仇恨之
自己究竟做对了,还是错了呢?
立在舟头,望着巫山这雄奇壮观的景色,看着那变幻莫测的巫山云雨,王嵬龙第一次对自己
为报仇而疯狂杀人的举动感到有些茫然了。
“哇!真漂亮!!龙哥哥,玉凤姐姐,师姐你们瞧!那山顶好像有个美女哦!真美啊……”
邵玉茹一边欢声叫着,一边右手挽着王嵬龙的手臂,用肩膀顶顶他,左手指着江北一座青峰
云霞之中的秀峰让他看。
王嵬龙顺着她玉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那云烟缭绕的峰顶一根巨石突兀于青峰云霞之
中,宛若一个亭亭玉立、美丽动人的少女,像披上薄纱似的,显得脉脉含情,妩媚动人,真
的美不胜收。
“那就是’神女峰’!”一旁奈不住寂寞,而自愿充当导游的唐景枫为炫耀自己见多识广,
不失时机地插口说道。
唐清有些好笑地望了少主一眼,见众人心醉神驰的模样,便以平和的口音,为众人讲起了有
关这”神女峰”的传说……
在夏禹治水的年代,瑶池宫里住着西王母的第二十三个女儿,名叫瑶姬。她聪慧美丽,心地
善良,活泼开朗,耐不住宫中的寂寞生活。
八月十五这一天,她邀了她身边的十一姐妹,腾云驾雾,遨游四方。
当她们来到巫山时,只见十二条恶龙兴风作浪,正在治水的大禹也被洪水围困其间。瑶姬敬
佩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治水精神,决定助他治水。便送给大禹一本《上清宝经》的治水天
书,瑶姬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大禹如何破译这部天书,就被西王母派来的天兵捉拿回宫。
十二仙女早就厌倦仙宫生活,她们挣脱神链,重返人间,帮助大禹疏通了峡道,解除了水
从此,瑶姬爱上了三峡,成天奔波在巫山群峰之间,为船民除水妖,为樵夫驱虎豹,为农夫
布云雨……
姐妹十二忘记了回宫的事,久而久之,她们便化成十二座奇秀绝美的峰峦耸立在巫峡两
瑶姬是十二仙女的杰出代表,所立山峰位置最高,每天第一个迎来朝霞,又最后一个送走绚
丽的晚霞,便赢得了“望霞峰”的美名。又因为望霞峰宛若一个亭亭玉立、美丽动人的少
女,是以又名神女峰。
巫山百姓为纪念他们心目中的“神女”,尊称她为“妙为真人”,在飞凤峰为她修建了一座
凝真观(神女庙)。山腰的一块平台,即神女向夏禹授书的授书台。
※       ※       ※
传说讲完了,唐清望了望尚沉浸在那令人神往的神话故事中的众人,捻须微笑,多可爱的一
群武林新秀啊!但愿今后血腥的江湖不要将他们这纯真的一面,给抹杀掉。
想想唐门的危难,自己肩上的重担,唐清不由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那峰峦叠嶂的秀峰,
定定地出神,发起呆来。
突然,欧阳孝天发觉小舟四周,忽然间多了许多快舟,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将小舟包围。
定睛看去,那些快舟上许多粗壮汉子时不时朝小舟瞧来,行迹甚是可疑。看得欧阳孝天心中
一紧,意识到情况不妙。
同时,唐清也有所惊觉,低喝一声:”不好!我们中计了!”说着,出手向那掌舵的艄公抓
他刚才上船时总觉得这小舟的艄公有些不对头,但始终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头,此际发现情
况不对,当然是这艄公搞的鬼,是以想拿下他再说。
正当他堪堪抓住那艄公肩膀之际,那艄公纵身一跳,投进那不知有几许深浅的江水之中,消
与此同时,传来了唐景枫的惊呼声:”啊!水!船中有水渗进来了。”
发现情况异常的欧阳玉凤等人也都发现了小舟之中有水从舱底渗了进来,片刻之间已淹至众
人所立之处。
不及细想,王嵬龙冷静地轻喝一声:”大家手牵手,连成一条线。”说着,伸手一揽立在身
边左右的邵玉茹和欧阳玉凤的纤腰。
众人一听,不自觉地拉起身边紧挨着的人的手。
就这样,邵玉茹则紧拉着师姐陆春娇,陆春娇拉着唐景枫,唐景枫牵着欧阳孝天,欧阳孝天
则拉着唐清。
就在小舟中的水快淹到众人鞋底时,王嵬龙朗喝一声:”起!”一行七人如如一只大鸟从小
舟上冉冉升起。
小舟四面围着的快舟在一声大喝:”放箭!”之后,从四面八方向小舟射来密如雨点般的箭
矢,射向七人。
七人由于手牵着手,所以中间的四人都腾不开手去应付那密如雨点般的箭矢,只有欧阳玉凤
和邵玉茹因被王嵬龙拦腰抱着,方可腾出手来拔剑,挥出一重剑幕,挡向那些疾射而来的利
那些箭矢射在那剑幕之上,发出”叮叮”的金属撞击的清脆声音。
而在最边上的唐清由于一只手被欧阳孝天拉着,另一只手却仍可以自由活动,是以他从怀中
掏出许多暗器,向那些快舟上的箭手射去。
唐门暗器,果然不同凡响。出手之下,已有好多人”哎哟”着倒了下去。
先前那声大喝又再度响起:”给我射中间那些手牵着手的人,特别是那个穿黄衫的小子!射
中有赏啊!!”
话音一落,那些箭矢立即掉转目标,集中向七人排在中间的陆春娇、唐景枫及欧阳孝天等人
射去,而更多的箭矢都对准了那身在空中的身着黄衫的王嵬龙。
如此一来,倒令得邵玉茹及欧阳玉凤有力使不上,缚手缚脚的,而唐清也由于暗器用尽,不
得不发掌震向那些射来的箭矢。
而王嵬龙见状,星目一冷,心中暗怒,揽着邵玉茹及欧阳玉凤的两手,屈指疾弹,接连发出
几十道玄元指风,向那江面的十几艘快舟弹去。
那指风一落下,便触物即蓬爆而炸,那江面也被那强猛的指风激起十几道数丈高的水柱,水
翻浪卷,珠花四溅,蔚然壮观。
那十几艘小舟,立时倾翻七八艘,舟中之人纷纷落水,所幸这些人都是长年同江水打交道,
落水归落水,但也没什么大碍。
不过,也有几个十分倒霉的人,刚好被那弹下的指风射中头部,当即头颅爆裂,红白脑浆四
射而溅,死于非命,其惨状实在令人惨不忍睹。旁边险些被波及的人见了那场景,一边大吐
特吐,一边面色灰败地拍着胸口直呼:”真是万幸!多谢老天爷饶我性命!多谢老天爷饶我
性命!!…
其余幸运没翻的那些小舟,也被那射落江面的指风所激起的江水给震得舟体连晃,摇摇欲
翻,舟上之人更是被那翻卷的巨浪颠得七荤八素都要出来似的,个个脸色苍白得紧抓着船
待众人心惊胆颤地从小舟上爬起,向王嵬龙等人望去,王嵬龙已带着六人,凌空直升三十余
丈,凌空虚踏,仿佛一只风筝直线上升,又好像一列在空中凭空漫步的行人一般,姿态曼妙
地向那秀姿挺拔的神女峰直射而去。
这等盖世轻功,直看得众人目眩神摇,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个个是目瞪口呆!
许久,人们醒过神来,十几快舟才向中间一艘较大的快舟划去。
那艘较大的快舟上,一个精壮汉子对一个正望着消失在云霞之中的王嵬龙等人发呆的中年汉
子拱手道:”曹堂主,让那姓王的小子跑掉了!您看,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办?”
回过神来的那个被称做曹堂主的中年汉子,面上闪过一丝阴霰,低头皱眉叹了一声道:”没
想到这姓王的臭小子,轻功如是之高,倒真出乎我的意料!难怪以地字堂副堂主丁成雄的身
手,带领的门下百余精锐高手与之交手,不仅百余精锐被他尽数毙掉,而且还陪上姓丁的一
条老命。这小子的实力着实非同小可啊!”
沉吟了一下,他目中闪过一丝阴狡的眼芒,抬起头对那精壮汉子吩咐道:”传令人字堂川境
所有本谷弟子,全力查探姓王的小子等七人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回报!如有必要,可持
本堂主令牌,敦请总坛天鹰信使协助!本堂主就不相信,你们几个能飞出本堂主的掌握!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上面印有一只栩栩如生展翅飞翔的老鹰,下面写了个”人”字的明晃
晃的铁牌来,交与那精壮汉子。
那精壮汉子收下铁牌恭声回道:”是!属下即刻去办。”
说罢,转身跳下小舟,回到自己的舟船之上,摇浆而去。
身后,那曹堂主回过头,望着那笼罩在青峰云霞中的神女峰顶,心头如压上了一块大石一般
※       ※       ※
奉节白帝城。
位于瞿塘峡口长江北岸。
据传,西汉末年,公孙述割据四川,自称蜀王,因见此地一口井中常有白色烟雾升腾,形似
白龙,故自称白帝,遂于此建都,并将原紫阳城名改为白帝城。
白帝城,东依夔门,西傍八阵图,三面环水,雄踞水陆要津,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唐代大诗人李白的《早发白帝城》千古绝唱,让原本默默无闻的白帝城名扬天下之后,许多
墨客骚人便风闻而至,也使得这里渐渐繁华起来。
王嵬龙等七人正漫步在这白帝古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
这街上,各种小商小贩一边吆喝着各自的买卖,一边与买东西的行人在讨价还价,尽量争取
着各自的利益。
路边的小摊,各种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摆着各种新鲜的小玩意儿,争相吸引着路人的眼
虽说众人都曾见过不少繁华的城镇,但那些时候都没闲情去逛街赏景,此时众人总算有了这
个心情到处瞧一瞧,看一看。
尤其是几位姑娘,几天相处下来,颇为投缘,关系更是亲如同胞姐妹一般。
来到这街上,看到那些平时不屑一顾的小玩意儿,甚感新鲜,几人东挑西拣,拿在手中,抚
摸半晌,又放了回去。
王嵬龙见了三人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微笑道:”你们如有喜欢的物什,尽管拿好了,我来
付帐,就算是我送给各位的礼物好了。”
三位姑娘听了,互望一眼,个个喜上眉梢。
也并非是因为她们没钱付帐,三人都是名门世家之后,又都是武林中的翘楚,银子自然有的
是,对于这些俗物,她们想要的话,随时都可以将全部买下。只是三人都不想在王嵬龙面
前,表现出贪心的样子,失去自己在王嵬龙心目中纯结的形像,因此虽然三人都有相中的小
玩意儿,但谁也不愿去买。
但此时却不同了,因为这是王嵬龙自己说的,是”送”给自己三人的”礼物”,那可比送银
子给她们,还要令她们开心。
听了王嵬龙的话,三人都在那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小摊上,挑了一个自己喜爱的小东
邵玉茹挑了一个可以挂在腰间的巴掌大的紫木小葫芦,欧阳玉凤挑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凤
簪,而原本不好意思的陆春娇,也在邵玉茹的催促下,红着脸选了一只迎风吹来,声音很是
好听的小风铃。
王嵬龙见三人都选到了心爱的小东西,便付了银子。
旁边唐清、欧阳孝天见了三女那般满足的模样,心中不由都觉好笑,互相对望一眼,相视一
而唐景枫却在旁边低声咕哝道:”什么姐姐嘛!个个都比我大,还喜欢这些小孩子的玩意
儿!真是越长越倒处…”
王嵬龙听了,见他那付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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