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装修改造被拆迁了,屋旁的一颗30多年的皂角树被施工队挖了怎么办

航天村民拆迁不舍百年皂角树 古树该如何安置?_网易新闻
航天村民拆迁不舍百年皂角树 古树该如何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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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支持开发建设,但也希望这棵百年树龄的皂角树能够被妥善处理,而不是被破坏。皂角树根部已被挖开  树旁有点燃过的香和蜡烛航天大道北侧裴家崆村,现在正处于拆迁建设阶段,从村里的许多位置看去,这棵皂角树都很醒目。它已经有百年树龄,七八米高,树冠很大,树身很粗,两个成年人需要手挽手才能将它抱住。昨日上午10时许,在建的航天小学曲江分校校长赵罡正在办公室里办公,学校就在这棵树西侧十几米远。他看见四五名男子围着这棵树,打算开挖。赵罡是裴家崆村的人,就过去问他们要干什么,得到的答复是“要移走”,他想进一步询问,但对方离开了。于是,他将这事发在了同学群里。47岁的赵建军是裴家崆村一组的村民,他从群里看到这个信息后急了,这棵树是他祖上种植的,距今有100多年,“我们村很多人都是在这棵树的树荫下长大的,这棵树也早已成为我们村的地标了。”中午12时许,赵建军从外面赶了回来,发现皂角树的根部已经被挖开了四五十厘米深,其中一个叉根还被切断了,“不知道给喷了什么药水,树叶都卷了起来。”在树旁边的土堆上,还有燃尽的香和没有燃烧完的蜡烛。村民们说,都知道百年古树有灵性,估计来开挖的人也怀着敬畏。& & 究竟是谁想挖树  派出所已介入调查很多村民闻讯后都赶过来查看情况。赵建军说,最近几天,工地的甲方曾问过他,如何处理这棵树,但是双方并没有谈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来挖树。我不是为了想让赔钱,只是觉得,这样的一颗古树,应该得到妥善处理。”昨日下午3时许,很多村民围在皂角树周围,表达着各自的气愤和叹息,“经过这样一折腾,这棵树可千万不敢死了啊。”华商报记者分别和该村村干部以及工地方进行联系,他们都称,还不知道上午是谁挖的树。而关于这棵树究竟在拆迁中如何处置,还在商讨之中。赵建军说,旁边要建一个幼儿园,如果把这棵树规划到幼儿园的操场上,孩子们可以在树下游戏娱乐,那该多好啊!由于最不愿意看到古树被破坏,赵建军拨打110报了警。下午,公安雁塔分局曲江派出所的民警赶到现场,民警称,做完笔录后,会根据情况看是否立案。& & 链接  古树该怎么保护在西安发展的过程中,屡屡能看到拆迁时关于古树安置问题的报道。那么,如果真的是古树,该怎么保护呢?1、建设项目涉及古树,应制定避让或保护方案根据《西安市古树名木保护条例》相关规定,古树,是指树龄100年以上的树木;名木,是指树种珍贵、稀有或者具有重要历史、文化、科学研究价值和纪念意义的树木。建设项目涉及古树名木的,建设单位应当制定避让或保护方案,并经古树名木保护行政管理部门批准后,规划行政管理部门方可办理有关规划手续。建设和施工单位应当按照批准的避让或保护方案保护古树名木。2、给古树名木造成损失要赔偿《西安市古树名木损失评估办法》自日起施行,有效期五年。《办法》明确,古树名木损失按照树种基础价值、基本价值、树龄价值系数、生长位置价值系数及养护管理投入计算。古树名木的损失赔偿费,由造成损失的责任人承担。工程建设移植古树名木造成死亡的,由移植责任人承担。华商记者 卿荣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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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至好友和朋友圈捐献皂角树:南通天生港街道国庆村老宅要拆迁
20:02来源:江海明珠网
[导读]  港闸区天生港街道国庆村的老赵家里要拆迁了。不过最让老赵舍不得的是家里一颗生长了七八十年的老皂角树。老赵希望如果有单位对这颗皂角树有兴趣,他愿意捐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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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独家
老家的皂角树
老家叫永安村,地处渭河北岸,有沿河上下二三十里地唯一的渡口,算不上古不古的,最多一二百年历史吧。因洪水肆虐,渭河一年一个样子,老是改道,住在河边的人希望永远平安,村名永安。
早些年,渭河河床很宽,南至余家滩,北至玉皇阁,号称四十里的滚龙滩。余家滩大约在南山根底,玉皇阁则在北塬上。试想四十里的波光粼粼,舟楫穿梭,一定十分的壮观。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不过“三十年河北三十年河南”的现象倒是真的。小时候听老人们说,水流靠南的时候,曾经在哑柏镇城背后插过船撅,就是下过锚的意思,哑柏离我们村十五里路。河流偏北的时候,过河的人就从村里戏楼背后上船。
老宅原本有两棵皂角树,一棵长在门前,一棵长在屋后。也许在过去岁月的某个时期因为河水的眷顾,曾经栓过船缆,亦未可知。的确,我的亲历,渭河从皂角树的脚下流过,那是年秋天,我五岁时。
我们村子原本由五个堡子组成,分别是东南西北焦,南堡子居中,有城墙、城门和护城壕,人口最多,东堡子次之,西堡子北堡子比较小,没有城墙保护,焦堡子就更小,住户以焦姓为主。
祖上原本在武功镇居住,大概从曾祖父辈里迁来的,或许更早。那时候永安镇是水旱码头要地,先祖在临街处靠河边买了这块宅基地。老宅东西走向,往南几步路就是渭河河床,背后是方圆左近五六个村子唯一的关帝庙。至于永安镇什么时候变成永安村的,没有准确的记载,大概跟渭河变迁有点关系。据说明清时,渭河水面宽阔,水势平缓,水草丰盛,清廷在这里设了牧马营。那时候永安镇就有多家木材厂,家钞行(兑换钱币的相当于现今的银行),家当铺,家杂货铺,家中药铺,家粮店,家肉铺,家旅店,另有木匠铺棉花店醋坊油坊染坊各三四家,号称武功第一大镇。&这些都是老辈人的传说,从我记事起,关帝庙西边,南堡子城门外,村子最南端(有点像非洲的好望角),这一爿地,就住了四五户人家,老宅在最南边。
站在我家门口西望,永安镇旧址,已经被十几户人家的西堡子和一大片庄稼地覆盖的无影无踪,当年的永安镇西延至现今的西堡子靠近林场的那一块地,旧称朱家洼(清廷的牧马营所在地),东至关帝庙,大概后来因河流改道,商业萎缩,永安镇消失在老宅门前,后来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早先的永安镇,老辈子传下来,只管这一带叫“集上”。
无论怎么说,散居城外的这几户人家(包括西堡子),虽然绿树掩映,环境优雅,睦邻友好,甚至鸡呀猪呀狗呀的都极少争吵,但好多家里连个头(大)门都安不起,既没有城墙保护,又没有院墙遮挡,站在院子就可以一眼看到灶火门,陋室空堂,还是无法传承当年码头重镇繁荣昌盛的哪怕一丁点信息,看起来倒有些荒凉和孤单。如此老宅那两扇松木大门就显得鹤立鸡群得很,特别是,还有两棵长在路口的十分显眼的村子里唯一的有点历史的大皂角树。幸好门前一条通衢大道,从北边下来,在皂角树下拐个弯,折向东行四五十米左看,路边又一棵皂角树,过了皂角树就是关帝庙,顺着关帝庙前的戏楼西侧下去几十步远就是渭河。这条路连接周围村堡,老宅门前,皂角树下,就成了乡邻们进香、拜神、看戏、渡河的必经之地,也算不负“集上”这意味深长的称号。
虽然离群索居,但每年有三个古(集)会,分别是三月初六,四月初六,腊月初八,还有初一十五的庙会,就在门前屋后举行,定期演绎“集上”偶尔寂寞的辉煌。现在看来,祖上当年选择这个地方居住,应该是有点讲究的。那两棵皂角树,更是有点意思,一个长在庄基的西南角,一个在东南角,一前一后,如两个忠实的老军,南边守着渭河,北边护着村庄。
我家原本是村子里的大户之一或者之二,因为独门独户,势单力薄,常受乡绅土匪骚扰,日子过得很艰难,临近解放,每况愈下。终于,土改定成分时,混了个全村最高的称号——富裕中农。试想一下,若不是土匪打抢,家道中落,我们父子兄弟至少能混个地主富农分子或者狗崽子的干干,当然,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个谜。因此理解毛泽东说过的,为什么“要感谢谢日本军阀”对中国的侵略这句话。老宅这块地方,不知是因为独姓一家还是昔日的破落大户,在周围乡村尚有一定的知名度,一提“集上马家”“马家门上”“皂角树下”,老少都知道,一直延续到今天。
老辈人说,皂角树是黑煞神,栽在门前是取看庄护院驱邪的意思。起先,老宅只有一棵皂角树,大约一个世纪前的某年某月的某一日,门前那棵皂角树已经碗口粗了,少年祖父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拔了棵野生的皂角树,随手栽在屋后,那里是个二三尺深的瓦渣沟,那棵弱弱的树苗就插在沟边上。可以想象,生活中几乎没有什么用场的皂角树,基本上是没有人认真的对它进行浇灌和培植的,完全靠着先天的生存能力,顽强地与风雨霜雪干旱搏击,存活生长至今。
从此家里有了两棵皂角树。民国年,二祖父(叔伯)被土匪烧死,后来大祖父(我的亲祖父)在对岸哑柏街道帮人家推水车得了虎烈拉,无钱无药,死在家里。俩兄弟皆英年早逝,留下一屋子孤儿寡母。极目四顾,偌大个家族,唯一靠得住的就是我的两位小脚祖母和那两棵巍然屹立的皂角树。
我出生时无缘我的祖父,甚至六七岁了才看见朝鲜归来立了功的父亲的身影。小时候,电闪雷鸣时,满河滩风雨呼啸,好似千军万马奔跑呐喊,皂角树的梢股几乎要扫到地面上,祖母紧紧地搂着我,望着空中嘱告“撂不下儿女啊!都好着呢,把你管好,别吓着孙子啊!”那时候,已经解放了,我的父亲远在朝鲜战场,生死未卜。
祖父殁后,家道中落,唯一显示昔日辉煌的标志就是一进四合院外带一个同样宽的空园子,两扇可以进出大车的松木门,风雨浸蚀,油漆都掉光了。记得小时候,门上方好像还有块黄的或者红色的匾额,上边写的得好像是“光荣门第”四个字,大约是我父亲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那年政府给发的。合作化时,土地和牲畜入了社,门房便做了集体的饲养室,那块匾额也不知下落。没有了当家的,两妯娌挺直腰杆,相互搀扶,带领着我的父亲叔父几位姑姑等一群尚不懂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划着我家这条打着补丁的小船穿越惊涛骇浪激流险滩,经历了三个朝代,以及无数的触及灵魂和肉体的运动,终于,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后期,先后无疾而终。奇妙的是,俩人都属龙,年龄相差一轮,一个活了岁,一个活了岁,都是夏天出生,秋天见佛。更为称奇的是,相隔九年,在往生见佛之际,两人竟做了同样的梦:快看,你爷在皂角树下站着呢!
就依这两条龙算来,树龄最小的、屋后的这棵皂角树至今也过了百年。
我猜想,祖父买了空园子原本是要盖房的,弟兄二人应该一人一院庄子,不幸惨遭变故,那时儿女尚小,园子从此便荒芜了去。荒芜的园子地下还蔓延着许多的生命迹象,年复一年,生发出了品类繁多的草木果杂。我记得的,有一棵枣树,几棵榆树和槐树。好多树未来得及长大,便在三年困难的时候陆陆续续被叔父挖了度了饥荒。后来父辈弟兄俩分家时按照“哥南弟北”的老规矩,老屋留给叔父一家,我们住到园子,由于庄基面积限制只占了整个园子的一半。门前的大皂角树给了叔父,屋后的小一些的给了我家。后来村上人口越来越多,把园子的另一半又划给了一个邻居。屋后那棵树恰好长在庄基外沿界坢边上,睦邻友好,又不妨事,这棵树也就生存了下来。
门前那棵,那时候胸径在——厘米间,两人合抱。上世纪年代后期,“文革”慢慢偃旗息鼓,农村生活依旧困难,叔父把它挖了,做了好多厨房用的案板,可是那年月,没市场,跟集上会卖了几年,也没卖下几个钱。那棵树树身不高,但端庄茂盛,树冠连枝带叶覆盖周围十多米,又在路口,成了南来北往过河的、河滩地里务庄稼人歇脚乘凉的好地方,年夏天的大洪水,就从皂角树下流过。长到现在,胸径绝对超过米,无价之宝。
&&&&渭河滩肥水瘦时,主流离岸最少有多米。从皂角树下往南不到米,有一条小河,一年四季,清凌凌的水里能看见细沙子上游动的一群一群欢快的小鱼和拖着尾巴的蝌蚪,是洗衣洗澡的好地方。每到夏天,树上挂满片刀似的绿皂角,常有邻居爬上去用撈钩勾下来洗衣服。平常时候,村里的妇人们只要背上一包衣服,挟个洗衣板,顺道走到门口喊一声“大姨,二姨,给寻几个皂角”,这时候便会看见两位祖母之一笑盈盈的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三根冬天收拾的黑黝黝的老皂角,这是我记事起知道的皂角树身上唯一有益于人类的东东。
取一瓣皂角,放在衣服上,抡起棒槌,边砸边翻,再经过揉搓,清水一漂,衣服就洗净了。每年春暖花开的季节,小河湾里,一溜洗衣板,一片棒槌声,还有大姑娘小媳妇嘻嘻哈哈的说笑声,隔水,传得很远。春节到了,年前年后,作为家庭主妇,两位祖母照例忙得顾不上自己,单等大年初一一家大小吃过了臊子面,洗了锅喂了猪,备好午饭的材料,老妯娌才有机会砸一瓣皂角,蹲在台阶下边,洗一洗头脸,换件干净衣服过年,这个习惯一直沿袭到我的母亲这一辈。那时候人们穿的是粗布衣裤,耐摔打,虽有洋胰子(肥皂),乡下人谁见过?皂角去污是唯一的选择,如今的衣服料子轻薄,可不敢这么整。也有例外,年我参加市上一个会议,同屋住的旬邑一个税务所的干部,身上穿的制服洗的发白,袖口领口都露出了白线头。我问他,一块发的衣服,为什么这么旧?他的回答令我惊奇:那里太偏远,肥皂买不到,日常就用泉水和皂角洗衣服。
以后叙述的,就剩了屋后这棵皂角树。树木其实和人一样,时时刻刻都想出人头地。原本在空园子长时,枝杈只朝周围发展,也不见得多高,我还能爬上去,后来被房屋围墙一遮挡,越发向高处蹿。后院一直养猪,皂角树就长在肥水窝里,营养丰富,枝繁叶茂,越长越高,越长越壮。可是也带来了一些困难,要摘皂角,就得爬树,一丈多高的梯子,上去还是搂不住树身。只好等到冬季,万木萧条,任北风刮落大部,剩下零星的,再用竹竿磕下来。一冬一春,天天有皂角掉落。然而落地的皂角还是不好收拾。猪圈本来就排水不利,肥猪又是吃得多喝得多拉得多尿得多,再加上雨水囤积,捡拾皂角,必须要穿上靴子,基本上在屎尿坑里跋涉。有一年,看看快过年了,三个孩子的新衣还无着落,没有钱,那几尺布票也排不上用场。妻瞅了瞅皂角树,扛个梯子就上去了,皂角刺扎得手臂烧疼,衣裤挂的棉絮乱飞,被肥猪追的满圈里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从猪口里夺得了一树的皂角,装了两个多半麻袋,拉到供销社,只卖了块多钱,不料被随后赶来的父亲决定,用它换回一车炭。那年月,做饭烧炕,柴草都缺,父亲教书,收入也不高,养活一大家人很吃力,没办法啊!皂角的收入早已列入了家庭预算。妻至今耿耿于怀,唠叨了好多年,终于,母亲发话了:再甭说了,总怪咱家穷么,将来我们下世了,这皂角树就归你卖钱吧!母亲是这么个说法,我们也就听听罢了。将来,是什么时候呢?以后年月洗衣粉普及,再没有人用它洗衣服了,就任皂角随风飘零,生虫,掉落,腐烂,自生自灭。前年冬天,有一外地人,看见田园荒芜,皂角繁茂,认为无主,擅自爬上树打了去卖钱。据说皂角如今很值钱,能做化工原料,提炼很多东西,我们都不在家住,没人管,便肥了这厮一回。
与皂角树一墙之隔就是关帝庙,关帝庙里有上殿下殿山门,山门以南蹲着个坐南向北雕梁画栋的大戏楼,农闲庙会,戏楼上会有大戏上演。戏楼对着庙,那戏也多半是对关老爷唱的,起码每一场戏头一折是敬神的。每年的正月十五三月初六四月初六是庙会,照例要唱三天大戏,同时伴有物资交流,三月会大致是买卖牲畜,四月会多半是添置农忙家具,正月纯粹是进香耍热闹。还有忙罢秋闲,人闲了,戏楼就忙了,戏楼忙了,庙里香火便旺盛。也有例外,常言道:隔山不算远,隔河不算近,秋季渭河涨水,木船无法摆渡,对岸周至户县的剧团在外地行完团(结束预订的巡回演出)困住了,回不去,就住在村子,光管饭,不要钱,戏楼上便天天上演新戏。据说有一年连续唱了一个月,渭河水还是不见塌(落),实在没本子换了,演员们只好帮村里人家收庄稼。那时候唱戏的都是种地的,农闲外出,农忙回去收种庄稼,河水隔住了,回不了家,就帮人干活,混口饭吃。
皂角树跨越两个世纪,目睹了关老爷庙由解放前的村公所解放后的社委会变成大队部再变成革委会再变成村委会再变成小学校,听惯了老爷庙里钟鼓齐鸣念佛诵经绕梁三日,看够了戏楼上大大小的动员会批判会斗争会。大跃进时失火烧了戏楼,后来翻建了的戏楼虽然不再雕梁画栋,却依然是方圆左近的娱乐中心,文革期间活跃着村里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革命样板戏却是请了县剧团的名角儿在老爷殿里排练数月,然后在戏楼公演。
起先,那戏楼上挂的是两盏清油灯,油是每家每户凑的,戏唱到半夜,结了灯花,戏台便有些暗,这时候恰好会有一出戏,出来一个骑马的将官,帘内高叫一声,文武场面齐动,鸣锣击鼓,拔管动弦,喇叭声咽,马蹄声急,台下人紧张地大气不出。但见那武将出得场来,一个跟头翻到戏台正中,紧接着,腾空跃起,只听啪啪两响,马鞭指处,灯花掉落,随之大放光明,台下一片喝彩,剧情进入高潮。此谓之鞭扫灯花,名角的做派,灯花再结时,戏也进入尾声。后来有了汽灯,再也不需要唱戏时全村挨家挨户凑灯油了。汽灯用的是煤油,一般一盏灯一个小时耗油二两,相当于300支光(瓦)的亮度。开演前先打气,中场再打一次,唱一晚上戏,用油不过半斤,简单经济,再后来有了电灯,就更方便了。戏楼挂灯时,皂角树便忠实的守候旁边,戏楼上的灯光照得树叶墨绿发亮,树身黑越越的,好像关老爷背后站着的周仓,直到夜阑曲终人散。皂角树在戏楼旁蹲了一百年,肚子里不定装了多少本大戏。
比起戏楼来说,老爷殿就没有那么幸运。扶眉战役时,殿里住了国民党的散兵游勇,村民们被保长动员起来在殿里轮流守夜“防共”,好多人听不懂,以为是防洪,说是十冬腊月的河水都干了,防啥呢。解放后一个运动接着一个运动,先是拆了山门,搬了神龛,前殿做了集体的仓库,后殿做了大队办公室,后来又统统拆掉翻盖成村办小学。如今在学校的一隅,善男信女们凑钱又盖了个小小的神庙,聊以寄托老人们的一点点念想,不过据说除了关老爷,神龛上还增加了不少的大仙,现代的古代的都有。
有一年中秋节,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祖母在门前的皂角树下给我们讲那过去的事情:“土匪打抢那一晚,我一急,抓住墙头一棵草,不知怎么就翻过了那么高的院墙,在皂角树旁一人高的玉米地里躲了一夜。”那一夜土匪烧死了天擦黑时刚进家门的二祖父,那时候他在城里经营着两家商铺。“第二天,扶个梯子上墙,腿还颤得哗哗,墙头上的米米毛(一种草)都撅断了。你说,那时候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皂角树经年深闺,犹抱琵琶半遮面,人们只能看见枝繁叶茂的树冠,看不见粗壮的树身,究竟有多粗?我量了一下,将近米的胸围,两个人无法环抱。终于,一场秋雨淋塌了满院子年久失修的房屋,皂角树便孤独地挺立在断垣残壁之上,满村的老少,终于可以近距离的瞻仰她的风姿。奇怪的是,虽百年老树,但树身光滑,枝干挺直,树皮绿嫩,皂角刺也少见,由于保护得好,没有一点斑驳疤痕,犹如少妇,散发着一种成熟的丰韵。园林专家评价,依然保持青春树形的特征。我有点疑惑,天天喂猪垫圈,起粪填土,年年添了克朗卖肥猪,怎么就没发现皂角树如此的端庄秀丽,如此的风流倜傥。
老人们都说,百年古树,对村子有好处。又有好事者夜观天象,说是这棵树有一个发亮的树瘿(枝杈处结的疤),映照很远的地方,所到之处,必降富贵,又列举了很多的传说来佐证,堪称“福”射。树高四五丈,所谓的树瘿,从地面是看不清楚的,再说,树是活的植物,不断地生长,不断地新陈代谢,即便真的有此一说,估计百年来方位角度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岂可保富贵永向?
在农村,早先松柏最值钱,买不到,买到了也舍不得用,生死是大事,一般存起来做棺木。有钱人家儿子给老子提前买一副柏木坊板存下,老子百年后顾无忧,那是很值得在乡邻面前炫耀一番的事。槐树桑树榆树椿树楸桐可以做门窗箱柜,还可以盖房架屋棚楼,边角料是锄把䦆把楔子的首选,庄稼人最喜欢。即便一棵小小的杨栁,胳膊粗,砍倒了也可做个锨把。那年村里来了个木匠,随身只带利斧一把,把一根杨木椽七削八片(砍),三弯两折,就做成一把椅子,还是躺椅。那时候木材很缺,木材公司凭指标供应,在农村,三条腿的板凳两条腿的桌子很普遍,陕西十八怪里有句“凳子不坐蹲起来”,那其实是穷,大部分人家没有凳子坐,习惯了圪蹴着,如今你去农村转转,还能见到这种现象吗?叔父活着时常说,谁头上有毛还装秃子啊!可是皂角树能作什么呢?
草木依栖人类,适者生存,在关中,人们在房前屋后最喜欢栽种的、最易成活的自然是桑槐榆杨椿柳,那会儿没有什么苗圃,大部分是野生的。皂角树坚硬不如桑槐,柔韧不过杨柳,生长缓慢,最高贵的归宿是做案板,落个千刀万砍,小的,弯弯曲曲长得不够周整的,做了“按踏”。什么是按踏?按就是按进去,踏就是踏板的意思,这词是我造的,光看字面不好理解,就是桥桩上的横板。渭河枯水季节,水虽然瘦了不少,行不起船了,可是中心水流依然很深很急,为了两岸行人方便,需要在河里搭一段两三米宽的便桥。通常是在水里打两行木桩,按踏就是木桩上架的横梁,千人骑万人踏,泡在水里不腐不烂。树身解成板,两头凿两个四四方方的孔(铆),按在桥桩尖端的榫上,架上圆木滚子,上面再覆盖一尺多厚的树枝秸秆和泥土,一座人行便桥就算成了,可以走人,也可以过架子车。这种桥基本上是一次性的,因为发洪水时,往往来不及拆,一夜之间便被冲垮。百公里渭河上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便桥,洪水来时,满河滩便翻滚着长长短短的木料。每当这时候,会水的,浪里出没,运气好时能捞起几间大房的木料。做按踏,做案板,仿佛皂角树一生最大的用场。剩下的就是就默默地生长,默默地看家护院,默默地注视着这光怪陆离的世界。老家这棵皂角树,在不经意的眼光中,一长就是百年,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时光不经意间流逝到世纪,父母相继过世,我们兄弟都住到了城里很少回去,小院荒芜,杂草丛生,皂角树却仿佛解开了枷锁,焕发了青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徜徉在岁月的流淌中,一年甚是一年。终于,席卷中国大地的拆迁风刮到了小村,老家成了开发区,农民们要被赶上高楼集中居住,誊出来的土地要开发。拆迁是小城镇建设的前奏,迟早要来,据说推土机的履带已经碾到了邻村。老屋只剩了荒芜的院落,我们不想为了加盖面积而煞费脑筋,只发愁,人要迁了,树怎么办?陪伴了几代人,见证了百年变迁,也许还装了一肚子古经,不容易啊皂角树,这年头,我真的不知道,一觉醒来,你将魂依何处?
前两年,城市的道路旁突然添了很多的莽莽苍苍的被锯了头截了枝的古槐怪柳,据说都是从偏远的山区和农村移来的,截枝锯头是为了便于成活。我家的皂角树也被人看上了,于是三天两头有买树的电话通过老家的亲友打进来,大部分是树木贩子,出价很高。
我不想用她赚钱,只想她有一个好的归宿。她在世多年,身上一定依附了几个朝代很多很多的精灵,精灵们一定在暗处瞅着,看我怎么安置她。卖很高的价钱,一定会流落他乡,那些黑心的树木贩子为了赚钱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几十公里成百上千公里的路途运输,对她的生命将是巨大的摧残,而且,我们将永远不能见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草木有情,百年也成精灵。谁能知道,明年今日,皂角树下又是一番甚样的风景?我希望把这百年精灵妥善的保存下来,至于经济效益,这棵树耳濡目染了几辈人的精气神,它的存在就是我们的福祉,这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土地被征用了,到处能见到拆迁的官员,就是没有人能说清关于大树的归宿,更没有人出面承诺皂角树未来的安全,要想完整地保存下来,我面临的是,第一,请求拆迁的人绕开大树;第二,请求这块地新的主人给她以生存之道。我知道,在这个急功近利病入膏肓的社会,是很难很难的。滥谋政绩的官员和中饱私囊之徒狼狈为奸,竟将千年的佛寺改造的不伦不类,佛祖都敢作践,一棵树又算得了什么?眼下钢筋水泥占领了所有建筑领域,即便是一棵松柏,百年松柏也不值几个钱。普天之下,这样的大树不知有多少,费尽口舌,未必有好的结果。日思夜虑,皂角树成了我的梦魇,一次次的梦见百年祖业毁于我的手里,眼看着皂角树被砍了头,截断了身子,锯成一块块惨白的“按榻”……
看来,树是非迁不可了,一日不迁,我心不安。只是这么大的树移植到哪里去呢?谁能保证她的成活呢?三年多时间,我一直在多方请教,探讨,苦苦寻觅,寻觅庇护这生灵的地方。
终于,我的朋友们给我指了一条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距老家仅两公里路,有着八十年历史的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就有专门研究林木的专家,以他们的科研实力和专家团队,完全可以解决我的诸多疑难。可是他们愿不愿意做这件事呢?换句话说,学校里需要不需要这样的大树呢?
还是得力于朋友,得力于朋友保护古树的责任心和事业心,在学校的一隅,一个有水有山有规模的园林里找到了安置大树的地方,据说若干年前,曾经有个庙宇座落此地。有个前提,一是新建的校区绿化需要,二是新开挖的湖泊风景规划的需要。我的朋友正是考量和权衡了需要和可能的兼顾,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经济的、政治的、人文的考察比较论证而后决定的。三年时间,山重水复柳暗花明……我只能谢天谢地!
大树乔迁的时间选在了年4月3日,照老规矩,找我的精通周易的同学选择的日子。学校为了节省经费,让我们挖了送来,他们可派技术人员全程指导。挖这么大的树有相当的危险性,挖树过程、运输过程曾经出了很多的事故,至今扯皮。所以学校宁肯负担运费,也不愿意承担责任,这也是基于他们多年的经验得出的。没办法,为了大树。马上寻找挖树的工人,运输的车辆,大吊车,还要准备大量的铁丝、草绳、麻绳等等。朋友推荐,近年来我们村就有一帮人专门从事移植大树的生意,谁料这帮人一听说我们老宅的皂角树,一个个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这树有神,咱村人知底,没人敢动!”
这现年,也许吃尽了“无知无畏”的苦头,人们开始对于不知道的领域怀了几分敬畏之心。这给大树的移植又添了几分神秘,我在百里外的咸阳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不时地惊醒,梦见老家,梦里我的父母,祖母,轮番出现,他们似乎在对我说什么,又似乎默默地看看就消失了。我的弟弟则全力以赴的在老家做着准备工作,并及时将情况向我报告。
一切就绪,月日,农历三月初四日晨,堂弟媳在树下洒扫敬香,烧化了迁树文告,鸣炮一毕,刚刚八点,六个十分有经验的从周至请来的工人在我们惴惴不安的目光注视下,动土开挖。五米直径,两米多深的坑,一直挖到大树底部两米深的地方完全掏空,然后用铁丝草绳麻绳像捆粽子一样包扎,目的是最大限度的保留原根土,便于成活。预计吨的带土根坨,终于在工人们精细的操作中,用了将近十个小时完成千包万裹。这是移植的关键工作,接下来是装车,树身毫发无损是唯一的标准。
至下午时,吨的大吊车,米车身的平板车陆续开到,起吊。为了不致损伤树皮,还要用两条棉被裹住树身,在村人的围观下,足足用了三个小时总算吊起在平板车上,而且放稳捆紧。一切都是自然地,又似乎是精心设计的,运输的时间也是如此。为避交通高峰,起步,吊车先行一步至挖好的树坑旁等待,三四辆小车押送,半个小时,顺利到达目的地。夜里时,经过再次起吊、安放、填埋,皂角树终于入住新居。
也许是事先我和弟弟做足了功课,也许是先祖们保驾护航,也许是皂角树神灵通达,总之,历经个小时的移植工程一切顺利,冥冥中一切都似乎都恰到好处,看着高大的皂角树在微微天光中终于挺身屹立在校园一角,送走了帮忙的亲戚朋友,我似乎耗尽了力气,软软地倒在车座。
明日老宅门前将是三月初六的古集会,如果延迟到天明,恐怕摊贩塞路,届时路上全是桌椅板凳货架凉粉油锅熟食等等,小车都开不进来。时间就这么巧,原本计划是两天,结果赶在夜里子时,一切妥妥的。子时,按道理已经是三月初五了,跟集上会的摊贩照例会提前一天占位的。
安顿了大树,我终于解除了思想负担。此后许多次,我不断地询问弟弟,嘱他去不时地看看大树的生长情况,并将照片发给我。园林专家说,完全成活,恢复根深叶茂,大概需要四年时间。皂角树如今在大学的校园生了根,然而很早就在我的心上生了根,有生之年,这将是一份牵挂,只要我有力气,将经常去探望这棵百年的树神,如同缅怀我的先祖。
再见了,亲爱的皂角树,你若有灵,当知我心,你若有灵,当一如既往的佑护苍生。这是一块福地,开始你的重生之路吧!感谢帮我圆梦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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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真实的文字记录。这树我家后院落也有。小时候的我喊它肥皂树。
谢谢余老师!
:&( 10:11:36)&
神奇传说般的故事400){this.width=400}' src="/image/smile/2/61.gif">问好马老师~~~~
谢谢珠儿!每当看到你和老母亲相偎相依的头像我就鼻子发酸,我们这般年纪还有如此责任,非存孝心良心善良之心,没有如此作为的,这是老母亲的修炼,我辈的福分。将来我们到这个年纪,能不能也有如此待遇呢?保重!
:&( 04:59:26)&
马老师写的博文真是一株集合了地理历史人文气息的的“皂荚树”!我一直沉溺在柳青笔下梁生宝买稻种时候的渭河两岸的风光……皂角树在我们这里也有,但是似乎除了它的果实可以做肥皂洗衣服外,别无它用。但看了马老师的这株皂角树后,猛然醒悟:生命因无大用而成就了生命自身。皂角树就是因为它的不能随便用于日常生活,才没有随意被毁灭。也因了马老师对生命的理解,使得这株树可以继续在新的环境中开始新生命……400){this.width=400}' src="/image/smile/2/7.gif">
生命因无大用而成就了生命自身,“成就”可理解为“拯救”。谢谢如此深刻的点评!
:&( 21:21:51)&
我记得我小时候回乡去,乡里有些人家时洗衣服用的就是皂角,我们家用的肥皂,我真是羡慕别人,因为我没有那个皂角玩。
现在回乡,也没人用那个洗衣服,我也找不到那树了。
这种树因为现实中用处不大,保留下来不容易!什么时候再来,我带你去看。
:&( 17:44:31)&
谢谢关注!
:&( 17:16:52)&
一口气读完皂角树的来龙去脉,和马老师的心理变化,以致最后安定到新校园。一波三折终是皂角树有灵吧,欣赏如此有文章,问好您!
谢谢光临!
:&( 15:26:50)&
永安村历史悠久,皂角树故事绵长,完成了皂角树的搬迁移植,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问候马老师!
是啊!肖老师理解,百年精灵,不能用现实的眼光看待。的确费了神!肖老师保重!
:&( 14:29:07)&
又是一段铭心的记忆啊。问好马老师!
:&( 11:08:48)&
看得小蛮又是陶醉,陶醉在马哥深沉的气息中,又是心惊,为皂角树的命运不定而心惊,还好,最后皂角树有了好归宿,小蛮的心也放下了。
这篇文章写得极好,马哥是可以因它而称之为散文家的。
喜欢皂角树,也喜欢马哥,祝快乐~
不带这么夸人的把持不定容易飘乎乎的!幸好立秋了,天凉,清醒。谢谢!《抖抖……》那篇文章以一个母亲的角度,从生下来就惴惴不安的观察,试探,拳拳爱心跃然纸上。真的让我感叹,感动,钦佩!这是你诗一样的散文代表作,反复拜读,意蕴绵长!
:&( 10:59:01)&
25 篇, 2 页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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