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社会好几年了,之前一直2018在家无所事事事,最近开了烧烤店,可是失败亏本了,隔壁店都赶我走,说污染大,无经验

记一次分手——《你夏了我的夏天》“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这句话,我至今还记得。我不光记得这句话【分手以后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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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次分手——《你夏了我的夏天》“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
记一次分手——《你夏了我的夏天》“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这句话,我至今还记得。我不光记得这句话,我还记得看到这句话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连最细微的事物我都记得,我仿佛还记得太阳照进窗户的角度,弥漫在空中灰尘,泛着丁达尔效应的空气里,有可乐的青草香。3月14日,是大四的第二学期刚开始的第二个月,初春,万物生长。那一天和三月里任何一天都没有差别,然而对我来说,一切都变了。我一如往常一样,醒在一个无所事事的清晨,大四的下学期就像大学生手机里学习软件一样,只是个摆设。我拿起手机,看到了熟悉的她给我发来的这句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她是我在一起六年的女朋友,姓夏,叫夏天。看到这句话后,我重重的躺回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白净净的一片,让我想起第一次遇见夏天的那个夏天,她的白裙子也是那么的纯净,像湖水,像苍茫白雪,像她的眼睛,纯净的能看到她的未来,能看到你真实的自己。五分钟之后,我回复。“再见,你滚吧。”发完我把手机丢在一边,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黄昏,我从地上捡起手机,想再看了一遍夏天与我的聊天记录,以确认这一切都真实发生了。因为我觉得这一天,不过是我人生中最普通的一天之一。我用着手机的默认闹铃,如往常一样按了三次才勉强醒来,前一天晚上,我刚和夏天通过电话,愉快的交谈过后,互道了晚安才睡去。我跟夏天是异地恋, 高中毕业后,我留在了本地,而她去了北方。我们约好了每天晚上必须要说完晚安才准去睡。即便在熬夜通宵过后,早晨七点才睡去时,也不会忘记对对方说上一句,晚安。我仿佛还记得,前一天晚上她对我说的话,我开始仔细回忆她话中每一个字,尝试找出存在的端倪。可是任凭我怎么去想,也想不出那天我与她的对话和往常的四年有什么不同。我试图去寻找那晚对话内容的细微差别,我固执的认为那里面一定能找出我们分手的原因。事实上我找不到,因为直至今日,我也一直没有想明白过。我渴望得到一个理由,与其说是理由,不如说是对自己的一个安慰,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安慰。一个让我能坦然面对失去女友,结束自己六年感情的窘迫状态的安慰。我点开微信的聊天记录,那句话赫然显示在页面的最上端。突兀而且醒目。我笑了笑,突然之间我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我突然并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和我分开,我想告诉她我爱她的,告诉她我想在未来里有她,这外面的一切,这周围的空气阳光水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所有人除了她以外对我来说都如同蝼蚁般存在,她就是我的全世界。我一股脑的把所有字都输进了对话框,按下了发送。“xxxxxx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还不是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要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我紧接着拨通她的电话,不出所料,“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21世纪的科技时代,就是如此,可以将一个人从千里之外拉近到咫尺之间,同时也可以的在一晚上,将一个你无比熟悉的人,变成一个距之你于千万光年外的陌生人。我跟她,从此成了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现代人,对于任何事物都追求速度。对于感情也是如此,一对恋人从认识到上床再到相互不认识,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我们可以飞速的对一个人打开心门,也能迅速的关上它。你可以说我们无情,但是,你不能说我们没有用心。我们在打开心门时,是热切的投入过的。我们深深的注视过对方,含情脉脉,柔情似水,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一朵玫瑰,星球上唯一的一朵玫瑰。然而在选择离开时,也可以如关上一盏灯似的,“咯哒”一声,一个人在我们心中就失去了光茫,堕入无尽的黑暗中。我现在就好像身在无穷漆黑的宇宙中——没有氧气,我窒息着;没有重力,我飘荡着,直到遇上黑洞,我便什么都不剩了。
肚子的一声叫唤把我从宇宙中抽了回来,它在提醒我:你饿了。身体机能永远是最忠诚的仆人,无论你是中了五百万的六合彩,还是刚刚经历车祸全身粉碎性骨折;你的身体机能都和其他所有人一模一样,不会有任何变化。当然,除非你把胃切了,自然就不会叫了。我想说的就是,它不会管你的喜怒哀乐,它会在你喜出望外兴高采烈之时打断你,告诉你不要得意忘形,你只是个凡人。它也会在你哀怨至极痛处心扉之时打断你,不给你任何沉迷于悲痛之中的机会,它仿佛在告诉我:“振作一点,快去!搞点东西来吃!你要饿死了!”。真是可笑,我们连悲伤,都由不得自己。
我播了个电话给我舍友,他叫张守正,以女朋友一只手数不过驰名于男生宿舍2楼B座,由于脚踏无数条“船”,又姓张,我们都叫他章鱼哥。他跟我初中校友,又是大学舍友,自然成了我的好兄弟。这种时候我只能想到打电话给他。“喂?大章鱼,在干嘛?”“马上准备吃烧烤,来不来?”“***失恋了!”“好事情啊,喝点啤酒一起庆祝庆祝!过来,学校后街,从外往里数第五家,大东北烧烤!我烤了个大腰子等着你!”嘭—电话就挂了。学校后街,就是我们学校后面的一条街,只有三种店,针对三类人——奶茶店,针对女生;烧烤店,针对男生;宾馆,针对什么我就不必多说了。我觉得全中国所有的大学都有这样一条街,叫做后街。每一条后街上,也都开着一模一样的店,连店名都一样,我怀疑他们连老板的名字都一样。同时,每一条后街,无论春夏秋冬,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里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嘈杂的环境,劣质喇叭的叫卖声,喝醉酒骂骂咧咧的喊声,当然你仔细听去,总能听到二楼传来星星点点的叫床声。我觉得如果没有避孕套的存在,大学生将可以轻松满足全国的生育指标,完全可以取消二孩政策。不仅如此,城市里的大学生每天避孕套的消耗量可以完成一个橡胶厂年产值,可见大学生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有多大的贡献。然而,面对如此大的需求量,大学的所有超市里居然都不提供避孕药的售卖。我的另一个舍友,王俊,看准了商机,率先卖起了避孕套,我们都叫他套王。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出门骑上自行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学校的后街。我妈特地在学校附近步行不到十分钟的地方租了套房子,专门陪我读书,尽管我的家离学校也不过20分钟车程,按她的说法“还不够近!”。“一、二、三、四、五,第五家。”抬头看店名,大东北烧烤,可惜“大”字的一瞥一捺不亮了,看起来像是“一”东北烧烤,也挺好,我心里想着。迈步进了里屋,看见七八个剃着平头的愣头青装着社会青年的样子围在最靠外头的一桌,桌上摆满了空酒瓶,就是撸串的签子没多少根,看到他们我对那句话“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感到深信不疑,特别的是前半句。绕了过去,到了小包间,看见了章鱼。坐在旁边的还有四个男的一个女的,有两个我认识,套王和我另一个舍友,刘伟,我喝多的时候都会叫他伟哥。“呦,今天我们的主角来啦,我跟你说,今天可是我们舍友大喜的日子,过来喝!”章鱼边对我说边把我拉到他旁边坐下,顺手往我嘴里塞了个大腰子。满嘴的辣味,街边的烧烤永远都只有一个味,辣味。辣味永远都不会错,不管你能不能吃辣。因为它可以盖住其他所有味道,不管它原来是什么味,臭的、苦的、酸的、咸的,就算原来是一坨屎,放罐辣酱进去,你也只能尝出辣味来。“这腰子不错,介绍一下啊,大章鱼”我轻声对章鱼说,顺便瞄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不认识的姑娘。能出现在烧烤店的女生本来就不多,何况今天这位,长得还颇有些味道。“哦哦,呐,这位”他指着我旁边的一男的“这是楼下326的张航,我们刚在篮球场认识的。旁边那位,是他舍友。套王我就不用介绍了。”章鱼说着,把我的杯子倒满了。他总是如此,能迅速跟别人熟络起来。大学开学第一天,全班就都知道他叫张守正。第一周,整个宿舍楼就都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就是有那种魔力,不能说是魅力,因为并不是大家都因为他的个人魅力与他认识,而是他们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认识他,你去问每个认识章鱼的人“你怎么认识他的啊?”,他们都会回答你“不记得了啊”、“不知道啊,就这么认识了”。他能在第八节课认识一个隔壁班同学,晚上九点就可以跟他一起去吃宵夜喝酒,并且还让别人买单。能在图书馆认识一个人,第二天就让他帮章鱼抢位子,还借给他复习资料。他就是有这种魔力,不然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女朋友。我看他介绍完的意思,明明还差一位没介绍,我又使劲给了他个眼色,终于在他第二次要给我倒酒的时候看到了我的“秋波”。“还有位大美女呢,我给忘了,隔壁班的,苏小秋”“叫我小秋,就行了,秋天的秋”小秋开口说话了,声音很细。“你好,我叫杨一…”“水性杨花的杨,一二三四的一”章鱼抢着说,“别废话了,喝酒喝酒,今天是我朋友分手第一天,大家不醉不归啊”“啊,你还有女朋友呢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啊”套王吃着烤鸡翅。嘴里嘟囔了一句。我看了套王一眼,他没在看我,我也没回答你他,拿起一串烤花菜,递给对面的小秋,坐下来,喊着章鱼一起吹了一瓶。那天我喝的很多,忘记怎么回去的。但我记得那天是我第一天和夏天分手,然后便认识了秋天。
喝醉的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跟夏天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但是我知道她不是夏天。她的五官都很小,嘴巴微嘟着,鼻子不挺,但是很小巧,双眼皮,长长的黑发。她一直都想尝试短发,但从未真的去剪过,因为我不喜欢短发的女生,与其说是不喜欢,更应该说是个执念,我甚至觉得女生都应该是长发的,不是说短发的就不是女生,我也说不清楚,姑且算是我的癖好吧。她留着高中时候的齐刘海,穿着白色的球鞋,运动裤,运动上衣,她总是一副运动员的模样,也难怪她总在高中运动会上屡屡获金,同时还是在高二就取得跆拳道黑带的高手。我从未看过她打过跆拳道,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我很难想象一个一米六的小姑娘要在空中作出回旋踢的动作到底有多恐怖,我怕我看过后就再也不想和她在一起了。梦里她站在河岸的另一边,我在喊她的名字,尽管我知道她只是一个相貌和夏天一样的名字。我喊着“夏天!你过来”。我想着以她的运动能力,应该可以直接从岸对面跳过来。可是她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那,任凭我一直呐喊着“夏天”的这两个字。不一会,我才看到两岸中间是一条干涸的河流,这时突然河水猛然上涨,哗啦啦的水声让我有些害怕。再看“夏天”,她笑了笑,对我挥了挥手,好像在跟我道别,眨眼的功夫,便转身离开了。面前的河水越涨越凶,我想穿河而过。一个猛子,我扎进水里这时我才想起我根本不会游泳,我喝了四五口水,眼看着我快要沉下去了,我知道我就快要醒了。就在醒之前,我仿佛瞥见岸上的“夏天”还没走,她蹲在那,脸上看到丝毫的表情,没有害怕,没有担心。一阵闹铃,把我吵醒了。睁眼,我妈就在我眼前,一边端着碗鸡蛋搅着,一边看着我。
“大清早喊什么喊啊?做噩梦啦?”我妈说。“嗯,早上吃什么啊?”我糊弄了一句。“煎鸡蛋,快点啊,马上就煎好了,赶紧起来吃。”“知道了,你…赶…紧…去…煎…吧”我拖着长腔,希望她赶紧去忙自己的,我妈这人就是太爱催人。“你今天有课吗?”我妈转身出去。“没有没有,休息,有课也不上,工作都不都找好了,还上啥课啊?”“当学生的,哪有不上课的!你们这些学生啊,想当年……”。每当我妈提到“想当年”这三个字,我都会立马开启静音屏蔽模式,因为我知道我妈这时候说出来的话一定都是五年前的老话,一定都是我听过无数遍的老道理,我一定都能背出来。我妈这个人极爱教育人,不分年龄,不分性别,难怪她选择了大学老师这个职业。我觉得她当大学老师是屈才了,应该让她去当个局长,到时候开会,可以从头讲到尾,不带喘气,不喝水,不吃饭。“……别忘了帮我去把家里的车加个油,钱在桌上。”我妈结束了她的讲话。我妈讲话重点永远都在最后,并且就一句,就凭这点,我妈也应该去当个局长。我乖乖起床,家里面太冷清,我以最快速度刷牙洗脸,吃了妈做的煎鸡蛋,拿上车钥匙出门了。我的驾照才拿不到一个月,我妈就已经放心大胆的让我做起了家庭全职司机,只要需要跑腿的工作就再也不需要亲自动腿了,动动嘴指挥我就行。不过当然我也不白跑,我妈让我加三百的油,我吃点“回扣”,加250块的,剩下五十留下来去吃点夜宵啥的。我妈最近总说家里汽车是不是要保养了,耗油咋变快了。加好了油,不着急回去,想着回学校宿舍看看,自从大三跟着我妈搬来现在的出租屋,就很少在宿舍呆着了,每天下了课就往家跑,有时候还挺想念宿舍热热闹闹的气氛的。宿舍就是这样,尽管它脏、乱、差,但是一旦突然离开它,难免会不适应,就像是大学的课本,尽管编的乱七八糟,内容杂乱无章,你甚至从来都不会去看一眼,但一旦你弄丢了它,你还是会马上急的跳起来。就在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了苏小秋。她站在路边,看样子是在等出租。
我停在她面前,摇小车窗。“去哪啊小秋?”她应该是犹豫了一下,确定是见过我的,不是什么耍流氓的搭讪男。想起来以后浅浅的笑了一下,对我说:“去学校。”“我也去,带你吧。”她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从车头绕到了副驾驶侧,上了车。小秋穿了身春装的裙子,白底,蓝花,看样子应该是新买的,新衣服特有的褶皱感还在裙边上,头发散着。尽管车内光线不好,还是可以看到她雪白的皮肤。米黄的坡跟鞋,看样子不是去逛街的。“出来干嘛的啊?”我的问了一句。“没什么,有点事情。”看样子是不太想说话。她看着窗外面,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心事。这样便让她的耳朵露了出来,挂这个精巧的耳坠。“上次在后街,你跟章鱼认识?”“你说张守正吧?”“是”“嗯,就是他喊我去的。”“你跟他怎么认识的啊?”“……嗯,还真不记得了。”我笑了笑,便没再聊下去了。奇怪的是那天走的一路很不巧,每个路口都是红灯,本来不长的路程,却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学校。“你在哪栋楼,回宿舍吗?”我问到,我已经不想再问她任何问题。“我去行政楼,前面放我下来就行了。”行政楼?没有课去那边干什么,我心里想着。我们的行政楼,就在校大门的右侧,拐个弯就到了。停了车,她很小声的说了句谢谢便开了车门下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地目送了她进去,她的脚踝很细,很白,骨骼的轮廓,有种健康的美。把车开回宿舍的路上,我想着,之前在上课时怎么从未见过她。
到了宿舍,一看表才11点,大家肯定都还没起。推门进去,果然宿舍窗帘紧闭,一片安逸祥和之感。不过看着满地的烟头和桌子上泡面盒子,相信八小时之前这里还曾是灯火通明喧闹的场景。然而左边靠窗的位置是空的——套王不在,果然是生意人,起的确实早。感受完宿舍的空气,我感觉有点反胃和亲切,下楼买了份中饭随便吃了两口,便开车去了学校后街的后面,哪里有座山,叫方山。这山之所以叫方山,很简单,因为它的样子看起来是方的,简单说就是个等边四面梯形。山不高,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土堆。几年前,这里还是荒草遍野,杂木丛生的无人区。而前些年政府兴起,想起来这座小城里居然没有旅游业,于是铺开地图,让土地规划局把海拔两百米以上的地方都用红圈圈了起来,发现就只有这个地方。于是方山摇身一变,被改造成了全国四A级景区。这山上庙也造了,香也烧了,来的人自然就多了。然而在我心中,它依旧是个土堆,或许每个人都是念旧的吧。我开车来到山脚下,看见硕大的风景入口,古式建筑风格的牌匾,上面大师提的两个字,方寸之间,颇有些哲学的意味在里面。恰巧天气很好,从山脚往山上望去,可以直接看到山顶,因为这山确实不高。可以看见白色的半球体,盖在山顶,像是这山带了个白色帽子,那是这小城里唯一一个天文台,小学的时候每年我们都要来着参观一下,我每年来都要感叹一次,为什么不把它漆成绿色,这样又不突兀又跟山色统一。就在这方寸之间,我突然想起高中时,我骑车载着夏天来游这山头的那天。那天阳光跟今天一样好,没有记错的话正逢金秋。我骑着车,她坐在后座,一路来到山脚下。我记得那天风大,我骑的摇摇晃晃,她在后面却怎么也不敢把手抓在我的腰上。车子很久,起的时候还会有咯吱咯吱的响声,然而我们都装作听不到,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南京的秋天还不凉时,山上的树叶却都已经黄透了。我跟她把车子丢在山下,徒步走了上去。那天我们在山上绕了很久,不是因为体力好,而是因为迷路了。未开发的土堆,山里曲径通幽,也没有标示。我们想看着太阳辨认方向,我则把毕生的地理知识全部拿了出来。只可惜我们绕着山转,这太阳也绕着我们转。后来,夏天一声大喊,来人啊,我们迷路啦!正巧,千里传音似的,一个声音回过来,“在这里!”。我们听着声音,走着走着变下了山,到最后却也没见到过那个人是谁发出来。当时我是有点埋怨那个人的,因为我已经在心中把和夏天一起殉情在山上或者在山上过一辈子的戏码都脑补好了。那天结束时,她笑着对我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下次再一起吧。我答应了。可是记忆中,除了那次,我们再也没有一起去过那方山。
或许有些事情,只一次就好,我对自己说着。迈开步子,我往山上走去。听人说这方山是个死火山,老人家说是当年哪个神往这山头一坐,把火山给坐熄了,山顶也给坐平了。通往山顶的路分为两段,前半段是可以通车的大道,一直到半山腰,也就是寺庙坐落的地方。过了山腰,再往上就是崎岖的石阶小道了。不时有车子走我身边经过,我想他们一定都不熟去拜佛的。虽然我信佛,但是我总觉得练爬山的苦都不肯吃的人,佛一定不会听他说些什么的。道路的两旁是葱葱郁郁,叫不上名字的树木,大概有两层楼高。外观跟我和夏天来时的没有区别,在纤细的路灯衬托下,这树木仿佛变大伟岸和肃穆起来。树虽没变,但树上曾经挂着的小青虫们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五彩纷呈的霓虹灯,用长长的电线串联着一个一个发光二极管。白天它们是不亮的,看上去,更像是灰白色的大长虫缠绕着树的四肢、脖颈。这山确实不高,不一会我便到了山腰。再寺庙门口,我向里看了一眼。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寺庙虽然有这门槛,但是佛祖心中可没有。凡是走路上来拜佛求签的人,佛自然都会听到吧。我突然想到夏天的妈妈是个虔诚的信徒,每年都会来这山上好几次。我觉得她比爬山上来的人心都诚,因为她每次都是徒步从家而来,而这山又在她家的西边,我每次都会对夏天说,你妈妈这是在取经。过了山腰,再往上就是小道的入口。两米不到宽的入口,来来往往,人头攒动,不时的有人被踩着脚,被撞到肩膀,道歉声,不道歉被别人指责为什么不道歉的声音不时传来,因为这入口处实在是太小了。跟山脚下硕大的牌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面子工程惹的祸啊,我心里想着。看着这入口,我决定下山回家去了。我觉得仿佛自己曾经的圣地被别人入侵了,这里原本是属于我和夏天的。而今,这虫鸣鸟叫之声被他人听去,登高望远之景被他人看去,山间“野芳发而幽香”之气也被他人闻了去,顿时我感觉气愤无比。彷佛现在我就是个莫斯林,这山就是我的耶路撒冷。而夏天,就是我心中追崇的神。转身下山,走在半途,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去,竟然是我舍友,刘伟。
“你怎么在这?”他先问到,刘伟穿着个鹅黄色的套头衫,黑色牛仔裤,套头衫上写着“过”。他不是在宿舍睡觉吗。“我来散散心的,你怎么在这?刚不还在宿舍睡觉呢吗你?”“你回宿舍了?躺我床上的那个不是我,是套王,我一大早就出来了,刚好碰见他回来。他估计又出去做了一晚上生意,早上回来觉得我被子暖和,直接睡我床上了。”我们的套王,从进大学开始就做生意。大一进来,他买了十箱卫生巾,卖给军训的新生当鞋垫。后来卖不完,他想着不能浪费。于是每天都会带一书包的卫生巾到教室去,女生吗,总有紧急需求的时候。那段时间,他不光上自己班的课,全天教室哪边有课,他就去上,进门挨个问女生“需不需要卫生巾,我这有现货,便宜,买二件还打折”。后来到大二,我们专业需要特定的计算器。他就开始卖计算器。说是卖计算器,其实他就是卖电池。因为他的计算器都是在商店里买的,原价买入原价卖出。那要怎么赚钱呢。要知道计算器买回来电池都是装好的,他就一个一个拆计算器里头的电池。计算器一共100块,他卖人家100块,电池单卖人家五块。不会有人为了这五块钱跟他较劲的。而且没买过计算器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原来计算器里是有电池的。记得大二那一个月,套王整宿整宿的拆计算器,指甲也抠断了,手指头也抠破了,要不怎么说创业难呢。
等到了大三的时候,他发现了避孕套行业在大学中有着巨大商机。于是开始转手做避孕套的生意。他做避孕套生意的主要地点都是在后街的宾馆里头。他曾经跟我们说:“要知道很多男生成功约妹子到了宾馆之后,都会有一件尴尬的事情。就是该如何解释自己带来的避孕套呢。如果直接拿出来,姑娘一看就是蓄谋已久,居心不良,很可能一气之下,这临门一脚的球就要被裁判吹暂停了。如果不提前带,这进入正题以后,方圆几里也无超市,无套作业更是不行。这就是商机!”于是他就在宾馆门口徘徊,等到男女进门了。过个十分钟,他就去敲门。往往都是男生开门,他大声说道“XX宾馆做活动,免费送避孕套一盒,只需加关注即可”嘴上这么说,其实手上一手拿套,另一手拿着写好的纸板“三十一盒。旁边还挂着支付二维码”。男同胞看到这情形,自然都心知肚明。到后来,很多客户都会提前联系套王,让他何时去哪家宾馆等候,他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好。
由于大学生年轻气盛,往往都会低估自己一晚上的战斗力。经常出现“子弹”还有,而“安全帽”却用完的情况。所以套王总是守候整晚,以待商机。不得不说,套王做生意的头脑是有的,他也是我们全专业唯一一个交满所有课程补考费的同学。毕竟有经济实力,不然连挂科的勇气都没有。“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一大早跑这山上来干嘛啊”“来这山上当然是来拜佛的啊,这不马上有一门要重修考试了吗?”我噗的笑了出来,“你就准备靠佛祖给你千里传音了?”“你懂个球,多一门路数也是多一点过的概率。去年我两门都是60分,就是佛祖保佑的!”“去你的吧,我看是老师同情你吧。”“不跟你说了,你马上去哪,我马上准备去找一下那个老师。教我们发电厂专业的老师叫什么来着,是姓 jiao的那个吗?”“姓 jiao你个头,姓 diao!”老师要是知道他有这样的学生,一定让他重修到方山的火山重新喷发为止。“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天晚上,我跟夏天分手后的第二天晚上,天开始下起了雨。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这雨下完,明天气温也要凉下来了。我躺在床上,心中跟夏天在一起的画面不停的在脑海中播放着。更多的,都是雨天的情景。记得那是她去了北方读大学的第一个学期,趁着国庆我买了车票去看她,到了的第二天便下雨了。我们在她城市的一个湖边小亭里听了一下午的雨声。四周都是朦胧的,北方的城市在雨里的感觉跟江南是不一样的。那天下午我们的对话很少,唯一说的几句话我都记得。我们在亭中坐了半个小时以后,她突然对我说:“来这边一趟,累不累。”“不累,来看你,不累。”我特地说了两遍“不累”。“我不喜欢这个学校。”“那你还要来。”“我要学的专业,能考上的,这个学校最好。”她把手伸出亭外,雨落在她的手心里,发出“哒、哒”的声音。“四年而已,很快的。”“不快,没你在,很慢。”我便没再说话了。那次我答应夏天每个学期都会来看她两次,她说一次就够了,不要花那么多冤枉钱。我跟夏天的大学恋爱方式,跟许多人是相反的。寒、暑假是我们在一起厮混的时间,而开学则意味着分离。异地恋是耗费人的经历的,许多人都认为异地恋没什么困难,我认为那都是打肿了脸硬充胖子。我跟夏天能坚持到大四,不知道靠的是什么。
周末的两天我在家躺了两天。我妈在星期天的晚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是怎么了,我说我跟我女朋友分手了。我妈一直是知道我有女朋友的。我妈听到后只说了一句,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着呢。躺着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就是为什么夏天要跟我分手。在分手之前,我跟夏天也没有任何分歧,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在一个晚上想跟我决裂。我回想了我们分手前的处境。她在去年底考了研究生考试,成绩不理想,之后在今年她正准备考公务员,我觉得那挺适合她,她学的是文科,在学校读的是文学系,我一直觉得公务员很适合她,弄文字工作她最在行了。大学里所有的思想汇报、军训心得什么的都是她帮我写的。我还曾经用她写的文章投在了我们学校社团的人报刊上,还赚了45块的稿费。我一直很佩服学文科的人,我觉得能玩转笔头子的人,肯定比我们这些只会啃笔头子算数字的理科生要强。而至于我呢,早在去年年底参加了国企的考试,已经被正式录取,现在只需要等毕业就可以了。难道是因为她还未找到毕业后的出路,而我已经“高枕无忧”,这对比的差距感让她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不可能,夏天是个多要强的人,她不会因为这样荒唐的理由,按她的逻辑应该是顺利考取公务员,然后拿着比我工资高好几倍的工作录取单嘲笑我才对。难道她另寻她人了?也不可能啊,一直以来夏天对我说话聊天的态度都没有改变,我们还商量着清明节放假再去个别的城市旅游。这个问题我始终想不明白,我也没有任何途径能联系到她,从而去一探究竟了。等我再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星期一,这天我准备去上课了,因为我希望换个人多嘈杂的环境,让我的心思分散开来,不要放在这一件事上头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想看看跟我们一起上课隔壁班里的一个人。对,就是那个我之前一直觉得没见过的,苏小秋。
我骑上单车,从我家出门左拐一路直行五分钟就到了学校南大门口。星期一的课在北区的教学楼,课程名字我是不知道的,到了大四,能知道上课的地方在哪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们学校总体布局是围绕着一个圆形分布的。要我看,就是一个斜摆着的放大镜。镜片的一圈都是教学楼,放大镜把的末端就是我们学校里的一片湖水,它有个名字,叫印天湖。听名字就知道它很大。学校的其他功能楼宇都围绕着放大镜片摆放着,北边有一片宿舍楼,东边也有一片宿舍楼,西边是老师的办公室,南边的是行政楼。图书馆在西南方向。行政楼里的领导们可以欣赏到印天湖的美丽风景。这湖上还有个鹭鸟栖息的小岛,每年鹭鸟都会回来繁衍生息。从南边去往北边很是复杂,要绕过图书馆,再经过一段上坡路,上坡路的左边是一大片空草地,我很好奇学校在当初是不是资金不够少盖了几幢楼。骑过上坡我已经是气喘吁吁,接下来就只需要把车子停在放大镜的中心,走去北边的教室。停车的时候我遇上了章鱼,他正慢悠悠的走去教室。“你居然也来上课?!”我喊住张守正。“我这么品学兼优的学生,上课不是很正常吗。”章鱼每年考试稳定在班级15名开外,他这话是在开玩笑。“你得了吧,又是来看别的班漂亮姑娘的吧。”“哎,瞎说什么大实话。”章鱼笑着说。像我们工科专业的男生,一个个经常都处于肾上腺素旺盛,一身情欲无处发泄的状态。因为工科专业的女生很是稀少,看起来乖巧、能让人赏心悦目的更是凤毛麟角。这些女生我一直觉得都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这些工科男的,尤其是像章鱼这种不敢旷课怕期末不及格、但又不想听课的男生。当听老师念经念到想去出家之时,侧目而视,发现竟还有这样一名女子在尘世中与你一同受着这样的苦痛,顿时你觉得你必须要去拯救她,就她出苦海,立马你就有坚持上课的信念了。不一会我跟章鱼就来到了教室,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很难想象三个班的大课,本应足足150人,可这零散坐的人加起来还不到40个。到了大四,大家找工作的找工作,考公务员的考公务员,来上课的基本都工作已是高枕无忧,并且有些强迫症感的人。我跟章鱼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大学的课看它重不重要有一点就可以分辨的出来。那就是看它前几排有没有坐人。如果这节课前六排都是空的,所有人都记在后排,那就说明这门课期末闭着眼睛都能过;如果教室里头连第一排都被挤得满满的,那么我告诉你,这节课你就算是胳膊腿全断了,发烧拉稀还口吐鲜血,你也得坐着轮椅或者抬着担架来上课,不然到200块的补考费你是交定了。我坐下之后便开始在班级里搜索起来,很巧,在左侧第七排的位置,我看到了她,苏小秋。
今天的苏小秋没有上次见到时打扮得那么精致,应该是只是来上课而已,所以便不注重外形了。从她的右后方看去,看到她松垮扎起的辫子,脖颈上还散落着没有扎好的零散碎发,看衣领和衣袖应该是穿着一身粉白相间的外套。右耳上,之前佩戴的耳坠换成了简单的耳钉。她有一句没一句得跟旁边的一位女生聊着天。不一会上课铃响了。上课铃声就仿佛大家的闹铃,提醒着每个人,这个马上不得不干,而心里却有千百个不愿意干的事情,就要开始了。一声上课铃响,所有的学生都进入了自己的状态。睡觉的睡觉,谈恋爱的谈恋爱,吃早饭的吃早饭,玩手机游戏的玩手机游戏,剩下的,都在好好听课。而我则开始思索为什么之前从未见过苏小秋的面孔,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她的名字呢。我们这个专业一共三个班,很多课经常会在一起上,很多隔壁班的人就算不认识也会认个脸熟,而名字更是在老师一次次点名中都会背下来了。可我却从未听过苏小秋这个名字。我右胳膊顶了下旁边章鱼的手,问道:“哎,上次跟我们一起吃烧烤的那个女生,还记得吗,苏小秋。”“记得,怎么啦?”章鱼左手拿着手机玩游戏,右手还不忘拿只笔在假装记笔记。“苏小秋,这名字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啊?你确定她是隔壁班的?不是留级生?”“哎,你还别说,这名字我也没听说过。”章鱼的游戏死了,他抬起头对我说,“不过是不是留级生,这个……我也就不知道了。”“那你怎么认识她的啊?”“等我把这关通了再说。”章鱼又契而不舍的在玩刚才那关。“你别墨迹,快说!”“在………在………哦!想起来了!就上周,我们班搞个公益活动,你不是直接回家了没参加吗,刚巧跟别的班遇上了,他们班长都一起介绍的。”“那人家就跟你来吃烧烤了?”“那可不吗。”章鱼放下手机,应该又死了,再一次面向我说,“嘿…你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人家啊?啧啧,还有四个月不到就要毕业了,你抓点紧啊!”“滚滚滚,我就是好奇为啥没听过她名字。”“好奇啥呀,百思不如一问,百想不如一干。自己去问人家啊,呐,这是她微信。我发给你。”“我还百摸不如一日呢。”章鱼对于泡妞总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不一会,苏小秋的微信就发到了我的手机上。我想了半天要不要加,总觉得自己有刻意追求之心,这让我在冥冥中感觉有些对不起刚刚分手的夏天,虽然我在这场感情里主观上是最后的受害者。不过最好强大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我。 我试着点击了好友验证。不过一直到上午的课结束,苏小秋也没有同意我的申请,这让我很是尴尬。我知道骗自己是她的手机没电了要不就是欠费停机了。
这周的周三,班主任给我们开了次班会。内容很简单,把我们毕业设计的老师分配结果告诉了我们,我四处打探了一下,好像只有一个女生跟我是在同一个老师手下。毕业论文是检验一个大学生大学四年各项技能的手段。它考验你会不会编、会不会抄,能否在交稿期限的巨大压力下,依然保持一个良好心态,夜夜通宵打游戏。能否在面对老师质疑你文章时,做到巧思诡辩,蒙混过关。这都全方面的考验了一个大学生的综合素质,当然,唯一考验不了的就是他的学术能力。在我和夏天分手的第七天,我收到了来自夏天的一个快递。那天我还在床上时,手机响了,提醒我一个快递在学校待拿。我很惊奇,因为我并没有网购过,于是我猜想,只有夏天才会邮寄东西给我了。我骑车赶去了学校北边的快递处,拿到了我的包裹。木色的纸箱子,不大,重量也很轻。我猜想应该是装着我送她的毛绒玩具吧,那还是我大一她过生日时,我寄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一只小狮子。我拿上包裹,骑车来到了印天湖边一个四下没人的地方。我想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看看夏天送给我最后的“礼物”。我用力撕开胶带,我的手有一些颤抖,尽管我觉得这里面是绝不会有惊喜的,而且我看到的是什么,我都会大哭起来。我一直觉得情侣分手,把以前送的东西还给对方是一个很蠢的事情。男女们都以为,还清了东西,两个人就互不相欠了,可以在萍水相逢过后分道扬镳了。可是我觉得最应该还的是时间。是两个人共同花费在对方身上的时间,那些才是最宝贵的,那些才是你们互相相欠最深的。这一辈子,那些时间,都无法改变了,我本可以用来看书练字,或者运动娱乐,或者等等其他事情,但是这都不可能了。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在那些时间上与其他人度过;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再次拥有那些时光了。因为,我把那些时间给予了你,而你却永远也还不清、还不起。我慢慢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圆柱形的透明玻璃罐,瓶子里面的东西五颜六色,像是一张张小纸片。罐子用木塞塞着的,我轻轻打开,在我看进去时,我愣住了。我认出了这里面装的东西。我难以想象,这些东西夏天居然还保留着。
(接21楼)这一张张的不是别的。是我在高中时跟夏天传的小纸条。相信高中的时候大家都写过纸条,我相信大多数都是男女之间的暧昧之事。因为唯有此事,是我们不愿意正面谈论,只敢写在纸上,幻想着对方看到纸条时脸上的表情和心中的情感。我和夏天也不例外,只是更加频繁。高中时我跟夏天不在同一个班。我在三楼,她在二楼。我读理,她读文。在互相确认过对方都对自己有相同的感情之后,我跟她就开始漫长的互传纸条之旅。那时候,互递纸条的过程是最让人悸动的。还不懂爱情观念的两个人,只觉得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伙伴。两人或在食堂擦肩而过,或特地在她下课回宿舍的路上等候。悄悄的走到身边,把纸条塞进对方的口袋或者手中,二人心照不宣的样子,纯真如刚挤出来的牛初乳。纸条上的内容包罗万象。从身边的一点一滴说到未来、梦想,我们从不隐瞒什么,什么都说,我们常常一天要刻意擦肩而过两三次,就为了告诉对方今天上课老师忘带了课本,又或者身边的同学被罚抄了课文。那时候我们觉得自己是最浪漫的人,喜欢上的对方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们随时随地都在写纸条,下课写,上课偷偷摸摸写,晚上熄灯后打着手电蒙着被子写。可惜夏天传给我的那些纸条被我妈有一天当作垃圾扔进了垃圾桶,便再也找不回来了。很多时候,青春就像这是纸条,你想通过某种方式留存它,它还是会在一瞬间就离你而去,再不踪影。我看着这一张张纸条平静的躺在玻璃罐里,它们只知道有两个人在这上面记录下了青春,却不知道青春已经随着纸币流淌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分手后我第一次大哭起来。四下无人,我哭的涕泪纵横,我依着湖边,眼泪拼命的滴进湖水里。散开的涟漪,如同我和夏天经历过的时光,霎那间的波纹荡漾,甚是灿烂,却经不住时间,不一会便平静得好像我们从未在一起过,从未拥有那些快乐,伤感,跌宕起伏的过往。那个周末我整整哭了两天,在学校哭,在家中蒙着被子哭。看见桃花我想哭,看见白鹭我想哭,失恋的时候,全世界都带着悲伤的颜色。脆弱的只需轻轻一碰,你就碎的满地都是。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把自己慢慢拼凑完整,脱胎换骨般的重生回来。但我知道,不是现在。
周一周二两天,我都没有去学校,第一是害怕别人看见我肿起来的眼睛,二是我怕见到学校里手挽手的小恩爱们,难免又会暗自神伤。就在周三的时候,我的论文指导老师打电话过来了。“喂,是欧亚霏吗?”电话里的声音很沉,但又有点随意,好像是一个不敬业的推销员一般。“您好,请问你是…?”“我是你的毕业指导老师,你这两天生病了吗,怎么都没有来我办公室做毕业设计啊?”“哦哦,老师啊,您好,我……我这两天在医院,照看我奶奶的。”真可怜,我的亲戚们总在这个时候得病过去。“好吧,今天来一下,好歹先把毕业设计的题目领回去。”“好的,好的,老师,我马上过来,请问您办公室在哪边啊?”“西边,7栋308。记得把笔记本电脑带过来。”“知道了,谢谢老师!”“好,好,好。”电话就挂。我思索了一会,决定还是去一趟老师办公室,毕竟这么一直呆在家里不像个样子。我洗了个澡,刷了牙,换了身干净衣服,背上书包电脑,骑上车就去了。到了7栋,我们老师的办公楼上去有一个很宽很大的台阶,也就只有我们专业老师的办公楼有这么气派的入口。我一口气爬上去,往里走,不一会就看到了308。门是虚掩着的,我推门进到里面,发现四排两列的桌椅摆在里面,几乎占据了办公室的全部面积,离门最近的桌子也就不到一米的距离。好几个学生分别坐在几个桌前,看着桌上的笔记本,面向着门。我巡视了一下里面的每个人,想看看跟我同班的女生在不在。这是我却发现小秋正在坐在第二排的桌子后,认真的盯着电脑看,她没有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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