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空调用一会儿变热开一会儿就停 然后右边的灯一直闪 昨天还好好的 今天就这样了 是怎么回事

海尔变频空调启动一会启动一会自动停_海尔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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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尔变频空调启动一会启动一会自动停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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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尔变频空调小超人启动一会就听运行那个灯一闪一闪的启动一会自动停
是不是达到温度后停止运转,如果有问题还是打让海尔售后上门检测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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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尔太黑了,删我的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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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空调是海尔变频空调型号是KFR-50LW/V(BPF)开机运行一会面板就显示E1后就停机不工作了 过一会又启动 就这样不停的折腾 叫空调售后的来说是我的空调功率模块过热过流短路造成的 第2次也不维修光测了一下电压 最低184W 最高198W 说是电压不稳 我买个稳压器还是不行,现在没人管。太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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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尔空调 制热模式下 每隔两三分钟运转一次 电源灯一直亮着 运行灯就这样隔几分钟亮一阵
海尔空调KFE-35W/Z2,制热模式下,每隔两三分钟运转一次,电源灯一直亮着,运行灯就这样隔几分钟亮一阵,在绿灯亮起后隔几秒开始吹风,绿灯灭了后吹一阵就停止。就这样一直反复,室内...
海尔空调KFE-35W/Z2, 制热模式下,每隔两三分钟运转一次,电源灯一直亮着,运行灯就这样隔几分钟亮一阵 ,在绿灯亮起后隔几秒开始吹风,绿灯灭了后吹一阵就停止。就这样一直反复,室内温度也上不来。海尔维修人员上门检修了,说是主板坏了,让换主板,350大洋。。。外加70维修费。上次海尔热水器出问题也说主板问题,结果换了也不行,螺丝刀捅了里面两下就好了。懂行的朋友帮忙看看,是主板的问题吗?一共就5分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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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用户知道合伙人
的确是主板问题,其实就是主板内某个编程接触不良,导致你以上所说的。虽然是简单的接触不良,但这个编程在出厂时已经内置于主板。通俗来说,主板与那个编程已经有机的融合了,导致修理上的困难,一般要把主板整个撕开才看得到,但这样整个主板都坏了。一粒老鼠屎,搞坏一锅汤。一般的师傅有工具只是能从几个简单,复杂的入手,而与电路板内置与融合的就只能换掉!而刚换掉的主板要等电流和机器解码编程才行,通俗的说,你桶几下可能加快他编程解码!
ping260知道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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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暂未定制
空调制热正常不,制冷正常不。如果运行灯亮时制热正常不,。捅了里面两下就好了是里面有应急按键吗。应急按键就是强制启动
成百盛隆空调知道合伙人
成百盛隆空调
擅长:暂未定制
的确是主板问题,其实就是主板内某个编程接触不良,导致你以上所说的。虽然是简单的接触不良,但这个编程在出厂时已经内置于主板。通俗来说,主板与那个编程已经有机的融合了,导致修理上的困难,一般要把主板整个撕开才看得到,但这样整个主板都坏了。一粒老鼠屎,搞坏一锅汤。一般的师傅有工具只是能从几个简单,复杂的入手,而与电路板内置与融合的就只能换掉!而刚换掉的主板要等电流和机器解码编程才行,通俗的说,你还是找维修师傅看看吧! 一般公司是不会收维修费的,详询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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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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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5152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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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眼泪
    风中的眼泪   ―――刘好雨(忻风晶*刘涛*梦含泪)  (一)  海水慢慢涌上来,退下去;  风在耳边轻轻低吟;  我的心,  锁在你心中;  你已远去,  我的眼泪,  化作了海水。  天已经是十二月份了,可海还是那样的蓝,并因为灰暗的天空而变得灰淡,这样的天还能落下不安份的雨点,倒令人有些吃惊,哪怕是滴水,落到地面也恐怕不出五分钟,便会结冰,可这雨竟一点事也没有,不过落在脸上倒比冰还要凉。我穿了件不紧不松的牛仔裤,上身咖啡色领子上有层羊毛的外套,灰褐色运动鞋,这时风有些冷了,这身装束已经耐不住寒冷了,我注视着这平静且蔚蓝的海面,远处海面上一艘货船冒着青烟从远处驶过,传出一阵阵比音乐还要好听的鸣笛声,听到这声音,我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从地上拣块小石头,使劲向海里扔去,不过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传来石头落水的声音,回过头,这时天主教堂上的大钟表敲响了下午三点的报时声“当,当,当”,我同时也在心里默然数着,当声音没了,自己还在心里默念,希望它多敲几下,倒不是希望它快点天黑,而是想多领略一下敲钟的感觉。  海水涌上来,直到脚底,我向后退了几步,沿着海岸向前走着,旁边的高楼全是从山坡上拔起四下里全是树,不过没了叶子,除了冬青,走到一个木制的桥时,见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子在木板上刻东西,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誓言,在这种微妙的时期,人人都会干出这些举动,特别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可以说,他们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为过的,因为待到中年后,他们再回忆,或许记忆早是一片空白,即使还有印象,恐怕也会质疑自己当年有没有干那样的事,我想着,唇边滑过一丝微笑,然后又看了一眼那男孩和女孩,见他们已经拿好相机在照相,女孩子的笑容很真实,令人觉得她清纯极了,我回过头,想继续向前走这时,那个女孩子拿着相机跑到我的跟前,礼貌的说:“请问,可不可以帮帮忙,给我们两个拍张照。”说着她指了指在桥边的男孩子。  “是男朋友?”我没有动,眼睛仰望着海面。  “恩”女孩子点了点头,脸在瞬间涨红了。  “好吧!”我从她手中接过相机,她说了声“谢谢”,便跑到男孩的身边,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当两个人都在笑时,我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不过我觉得男孩子的笑有几分不真实,很牵强附就,含有几分社会成份,大概男孩子,都这样吧!记得我在从前也曾经有过一段时期的迷惘,每天眼神忧郁,不知道干什么好,喜欢冷清,讨厌人多的地方,而且还曾为一个女孩子而伤透了脑筋,那时候简直为她着了魔,一刻见不到她便感到失望,我真希望牵一牵她的手,我想像中她的手一定很柔和很温暖,后来才知道并没有我想像的那样,而且还有点粗糙,并且涂了指甲油,我平生最讨厌这样做作的女孩子,于是后来对她的兴趣便随之减弱了,这可以说是我的初恋吧!论起来也确实简单了些,惟一的印象是我牵她手的那晚和她那时的笑容,那笑容里面带着一点羞怯,是我这一生最不会忘记的了。  那是在放学之后,同学们早已从教室离去,而她还在整理书籍,那一刻我心里甚为矛盾,好像在考虑一件人生大事一样,最后我跟在她后面走了大约一里路,她发现了我,回过关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摸着头说,继而又从口中吐出,“我想牵一下你的手,可以吗?”  她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此时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感到心中万分尴尬,可是借着路灯,从她的目光中我发现,她的吃惊远大于我的惊慌,这倒给了我几分勇气和安慰。  “牵我的我?牵女孩子的手?好奇怪的要求噢!”她的口气很轻柔,听起来感觉很好。  “我只想牵一下,难道不可以吗?”我要求道。  “那好吧!”在她沉默了二十秒之后,把手伸了出来,我开始还不敢,后来才慢慢握住她的手,那双手摸上去比想像中的要小,小的要命,甚至我一只手就能握她的两只,惟一遗憾的就是这双手有些粗糙,而且还涂了指甲油,在路灯的照耀下,她的指甲可怕的吓人,我把她的手端在眼前,问:“这是什么?”  “指甲油,是我姐姐帮我涂的,好看吧?“她把双手十个手指头放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立刻感到一股寒意,心中不禁作呕,直在心甘情愿里骂:“讨厌”  后来的事我记不大清了,反正我们在路上拐了七个弯,过了六个行道,还有一次从冬青中间跨进小路,直到分手时,我才放开她的手,不过我早已讨厌那双手了,该死的指甲油。  到我走时,她突然叫住了我,我回过头,见她扑过来,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凉凉地,她笑了笑,说:“下次直说就行了,不用这样拘谨。”  我目送她远去,直至消失在深巷里,我才敢用手指去摸摸刚才她亲吻的地方,我用手狠狠地擦了擦,仿佛害怕留下什么痕迹,不过幸亏她没有涂口红,要不然,真,我回过头,也走向了自己家。  到第二天,我对她的态度便变了“我真受不了女孩子这样主动”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真怀疑以前为什么会喜欢她,人的感情真是种奇妙的东西,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真是像云一样变化无端,可我并没有后悔无及,所以那个夜晚没有从记忆中摸掉,人都说初恋是最令人怀念,最难忘记得,大概!也许吧!只是那种感觉。   我还给那个女孩子相机,她又说了声“谢谢”便和男孩向桥下的台阶走去了。  听到海的声音,以及他们两个踏在木制台阶上远去的声音,甚至还有海鸥叫的声音,我望着他们两个远去的身影,竟回想起两年前那个下午赏樱花的情景。  (二)  一大早醒来,才记起同事约定去公园赏樱花,可一睁眼,已是七点一刻,于是赶紧抹了把脸,穿了件灰色西服,外加淡黄色领带,是咖啡色的那种黄,皮鞋没擦,头发也没理,但出门时还是赶上了车流高峰,公路上的车像积聚在垃圾场的垃圾那样多,全都叠在一起了,半小时的行程大概可以与蜗牛相谐美,本来还想如果自己买了车,上下班就方便多了,正预计过几天去买车,可一看这架势,买车也顶不了用,总不能买飞机吧!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这完全不现实嘛!而路上这样,简直没戏,还不如走过这段路,到别的路段坐车,走了大约十二分钟,觉得脚有点累,便停在公路旁,伸着右手喊:“texi,texi”可车上都拉满了人,没个理我的,好像整个世界忽略了我的存在,这时恰好看到一辆空车,心中窍喜。可没想到人倒霉会倒到底,太阳天也会遇见大雨。正当我向前走时,前面一个穿桔黄色衣服的女孩把车给拦住了,笑脸顿时变作哭丧脸,只能再往下等了,可心又一想,实所不甘,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她是从哪冒出来的,我凭什么要让她先坐,这样岂不显出自己的懦弱,纵使别人不知道,可自己觉得别扭。于是我便走了过去,这时车门打开,女孩正想上车,我则按住了车门,她回头,凝望着我,我赶紧回手,仰头望着天空。  “先生,你想干什么?”  “你是在说我?是在说我吗?”  “这个地方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吗?”  我用右手大拇指指了指车窗,说:“当然,他。”  “真是不可理喻。”说着她便想上车。  听到这句话,我觉得心中血液像洪水一样加快了速度,向前一步按住车门,恨恨说道:“谁不可理喻,这辆车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凭什么要让你先坐?就凭你长的漂亮?”  女孩向后退一步,好像是在作好了开战的准备,果然,像演说家在台上演讲那样说:“你先看到的,你先看到的就该你坐?公路这么长,你拿着望远镜看到十里外有空车,难道也应该你先坐?”  我涨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便忙回过头,用牙咬着嘴唇,不让她看到我的窘态,这时,车里的司机不耐烦了,嘴里像喷火似的扔出一句话:“你们到底要不要坐?”  “你坐吧!”这时我听到这个声音。  “为什么?“  “让你坐你就坐吧!“还问什么为什么。”  “我凭什么要坐?你让我坐我就坐,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其实心里早想上车,可一时又不愿意丢掉男子汉的气概,不愿让个女孩子推让。  “我看你这样子,大概是赶时间吧!头发了也乱了纽扣还系错了。”  我低头一看,忙把衣服弄好,又用手弄了弄头发,掘强的说:“我哪有赶时间啊根本就没有的事,我用不着你让,你想坐就坐,别这么废话。”  “那我先走了。”她打开车门对我说了声。我脸上现着掩不住的失望,大概连旁边的树木也看出来了。再等下去大概遥遥无期,同事大概又要抱怨了,正准备离开时,这时女孩子又转过头问:“你去哪儿?”  “中山公园”我觉得不是什么隐私,还登的大雅,便直言相告。  “真巧呀!我也是去那儿,那就一起吧!”她微笑了一下,那笑看起来很是陶醉人。  我如蒙恩赦,心里突然明朗,便上了车。  上了车,反倒觉得不舒服,空气凝重的很,拘谨的连话也没了,好比一个临危受命的人,连尚有的思想都支配不起,眼望着路旁的海棠花,已经开放好些天了,颜色都有些变淡了,不过还可以见到柳絮飘飞。这时我无意间碰到她的手,更把身子向远离她的方向移动,记得以前跟妹妹在一起有什么都可以聊的,难道见了陌生人,竟沉默至此,还是心中有别的什么思想在支配着自己?对了,是惊慌 ,脑子大概瞬间生锈了,连动也不得了。  “你叫什么名字?”车到十几分钟的时候,她才打破沉默,问。  “许辉,你呢?”  “江容。那家庭呢?”  “健在的父母,一个妹妹。”  “你还有个妹妹吗?”  “当然,难道看起来不像吗?”  “这倒看不出来。”  “绝对,能看出来那就不会问了,难道不是吗?”  “呵呵!是啊!”她笑了笑,“那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吗?还是上学?”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学生吗?不会吧?难道我会有哪一点使你误认为我是学生,况且学生有这样严肃的吗?现在的学生全是玩世不恭。”  “哪能这样说,我是学生怎么不这样觉得。”  “你是学生吗?”我瞪眼看着她“高中生?大学生?”  “请你把你的眼光调准一些好不好,我都大三了啊!”  “噢,是吗?”我动了动身子,沉吟半分钟,问道:“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计算机。”  “以我实际工作的眼光来看,学计算机跟什么没学完全没什么两样。”  “什么?”她瞪大了眼望着我,竭力反对道:“全是瞎说,那你是学什么的?”  “数学。”我悠然回答。  “学这个才跟什么没学一样。”  “是吗?你这都不懂,现在数学即经济了,没见现在获诺贝尔奖的人全是数学家吗?也从未见过一个学计算机的,再说人除了政治即是经济了,而政治属于官场,剩下的经济,不就是社会的精华吗?”  “谬论,瞎说,你这人全是歪理。”  到此之后,她就没再跟我说话,我也不好再向前搭讪,不过幸亏路短,不一会儿,便到中山公园了。她下车提前走了,我也忙付完钱,去找自己的同事去了。  我顺着正路的大道向前走,同事在前方中间的音乐喷泉旁等我,看得出来,他早已是一副不奈烦的样子,我走过去,他从池子上站起来,不高兴地说:“怎么这时候才来?”  “堵车嘛!真不好意思了。”我迎着笑脸去小心陪不是。  同事看了看周围,我以为还有什么人要等,便径直走到池边,池子高出地面一米左右,中间安置了二十八个喷头,,隔几秒钟,水柱便喷至空中,这水中竟然游着红色的金鱼,真是可爱的小生灵,互相在一起嬉戏着,好像水中嵌着红花一样,美丽极了。  同事这时走过来,用不太信任的眼光看着我,“纪美呢?她没有来吗?”  “纪美?我妹妹?她也要来吗?”  “天呐!你该不会是忘了吧!我不是叫你来的时候一起带她来的吗?天 !真晕了,你那究竟在想什么啊?”  我努力追寻并没有觉得有这段记忆,便耸着肩说:“没有的事啊!我一点都不记得再说,这周末我妹妹根本没回家。”  “是吗?她没有从学校回家吗?”  “是啊!她除了上周末之外已经有一周没回来了。“不过――”我说“这正好,她不来家,我总算能过几天安稳日子。”  “那样啊!那我们开始赏樱花吧!”说罢他自己嘀咕着先走向了前面,好像说着“真讨厌”,看他一副失落的样子,我明白大概他也是我妹妹的爱慕者之一,不过我真想不明白,妹妹哪一点招男孩子喜欢,都大学生了,还懒的无可救药,有时候又天真的让人觉得惊异,整天知道逛超,睡觉,上网,而竟然招来一群爱慕者,到周末的时候,不计其数的男孩子把电话打到家里来,烦到深夜两三点,可恶死了,我恨不得让妹妹住在学校,永远别进我的地盘,可那些讨厌的男孩子,每次妹妹接电话,都会做出一副让人羡慕的样子,笑着从我的手中接过电话,还对我说道:“哥哥,出去一下,出去一下嘛!”  (三)  妹妹搬到我的地方住是在三年前,那时我刚毕业在这儿找了份工作,我让他考大学千万别考这个城市到她报志愿的前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说这儿的学校怎么不好,环境如何之差,我还对她说这儿的男生都生的副怪样,找男朋友也难,而她竟然在电话中笑了笑,说:“有哥哥你就行了。”  最后,她还是来了这个城市,而且还上了这所我上过的大学,临来的当天晚上,妈妈给我打电话来,说:“纪美报那个学校挺好的,我也赞同,还有你爸,再说,那儿正好有你,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的妹妹啊!”  “妈,你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烂,而那个学校更是无法形容的。”  “你不就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吗?我看你不是挺好的,好了,就这样了,周末的时候她还可以去给你做点饭。”  “天哪!”我喊道:“让她给我做饭,那简直不可能,她那懒样,不让我给她做就属幸运了。”  “怎么能这样说你妹妹呢!”好了,不跟你说了,记得好好照顾她,她住你的房子,我给你负担三分之一的房租,这下没意思见了吧!“  我挂了电话,自言自道:“我仅仅是为了这三分之一的的房租,才让她住这儿的,”想着我便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这时眼中现出妹妹小时候的淘气样。  “哥哥,哥哥,把东西给我看看嘛!”她喊着在我后面追着,而我则在前面跑,手里拿的是那时写给我前桌一个女生的情书,我那天下午趴在桌子上思索了二个小时,又半个小时,才从泰戈尔的诗集里拼成一封情书,而这时上初中的妹妹恰巧闯进我的房间,“进来时难道不会敲敲门吗?”我气愤地对她喊道。  她并没有因此而害怕,一双眼睛直盯着我的抽屉,她想过来想打开看看是什么,该死的,我挡在她面前,对她说,为什么你对什么都有兴趣,这里面没什么,什么也没有。  “哥哥,我不信,你给我打开看看,打开看看嘛!”她用小手撕着我的衣角,乞求道。  “真是烦人。”我自言自语道。可没想到这小家伙竟上前来硬拉抽屉,我赶紧按住抽屉说:“好妹妹,晚上哥哥给你买糖,好不好?”  “不好,不好,”她摇着头,执意要看我写的情书,于是我趁机从抽屉里拿出来,跑到了后花园里,于是便出现了以上的那幕。  可是,她跑着跑着突然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大哭,我回过头,望着两眼泪汪汪的她,狠狠地说道:“这下满意了吧?不要看了吧?叫你不要看吧,你偏看,看你这个样子,自作自受了吧!”  他停止了哭泣,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迟疑地说:“我告诉妈妈去。”  “你去吧!我不在乎!”我洋洋自得。  可没想到她真的喊了起来:“妈妈,哥哥给人家写请书 ……”没等她喊完,我赶紧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你真想让妈妈知道啊!”  “那你把追女孩子的信给我看,我就不喊了。”  “好吧!”我实在没办法,只得妥协了,这张小嘴到妈妈那里还不知道添油加醋说成什么东西,给他看就给他看吧!反正她也看不懂。  “背我。我的脚扭了。”他伸出手,一副命令的口吻。  我背起她,她竟然有些重,平时见她吃的少少的,可没想到会那么重,记忆中她还是那个瘦弱的小姑娘,没想到一眨眼变这么大了,她马上就要变成一个大姑娘。我沿着草坪右侧,把她背到自己的卧室,放在床上,把写的情书递给她,她接过来,津津有味的看着,我则斜眼望着窗外的蓝天、草坪和小草。  “哥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指着一句问我。  “天哪!”看我的情书,还要我借我解释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哥哥,天上的白云跟姐姐有什么关系啊?”  “什么姐姐?”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原来她看得是“天空的云散了,我心中的热恋加深了,岁月的流逝快了,相思的情感无穷尽”这一句。  “就是你要写信给的那个姐姐啊!”她抬起头,凝视着我的眼睛。  “你不用管了到时候你就明白拉。”我不耐烦的回答。  但是,妹妹在我的卧室坐到晚饭才离开。  我笑了笑,从床上爬起来,到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看了场球赛,便睡觉去了。  (四)  妹妹来的那天,我叫同事开车去接的她,帮她把行李搬到我的住处,然后带着她去报名,她可一路上东张西望,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我叫她多注意点,而她兴致勃勃地撒娇,让我带她出去玩,我警告她注意自己的身体,你是来上学的,不是游山玩水的。  “行啊!星期天。”同事回过头来对妹妹说。  “你就别纵容她了。”我拍了拍同事的肩膀,让他专心开车“她在家就养成这一副坏习惯,出来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  “哥。”妹妹抗议似的喊了声,记得这时候她还叫我哥,后来便直呼其名了,“许辉,许辉”的叫喊,真搞不懂这个妹妹。  到了学校,给她找好了宿舍,在楼下遇到几个她宿舍的姐妹,她们问我是谁 ,我还没有回答,妹妹便抢先说:“这是我学长。”  天呐!什么学长?我是你哥哥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待那些人走后,我恨恨地对她说:“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学校了啊!竟然叫我学长。”  “难道不是吗?你也是从这儿毕业的,我们还是校友呢!不叫你学长叫你什么?”她一脸诡笑的说。  我险些当场晕倒,我说了几句作为兄长应该说的话,最后加了句:没事不用去我那儿,在学校住就挺好的,既安全,又不会觉得寂寞,而且去我那儿我也没空招呼你。说完之后,我便离开了。  到了晚上跟同事出去喝了点酒,本来不想喝的,可碍不住情面,但一喝就喝多了,刚出门就吐了,同事执意开车送我,我叫他自己小心点回家就行了,自己打的回到住处。可还没进屋,就见里面灯亮着,莫非早上我忘记关灯了,不对啊!怎么隐隐约约还听到电视的声音,便摸索着打开门子,见妹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吃着苹果,身上披着块浴巾,大概刚洗过澡。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她回头看了看我,“哥,你喝酒了?”  “你怎么在这儿啊?”这时我记起来,白天时把自己的房子钥匙给了她一把。  “在学校睡不习惯。所以就来这儿了,谁知你不在,我便先进来了,实在闲得无聊,我用你的浴室洗了下澡,水刚好热,瞧,你这一身味,快去洗洗吧!”  什么?你用我的浴室来跟我挤房子,还要用我的浴室,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你这样的妹妹,我懒洋洋的脱了西服,换了双拖鞋,进了浴室,我见我的东西被搞的一团糟,肥皂少了一半,洗发膏干脆不见了,我大声喊道:“纪美,我的洗发膏呢?”  “不好意思啊!我全给你用完了。”她嘴里还吃着苹果,传出的声音模糊不清。  没法再说她了,有这样的妹妹,不知道是幸福还是灾难,等我洗完澡出来,我对她说:“以后留短发,这么长的头发一次就用半瓶洗发膏。”  “我给你买还不行吗?”  “不用你这样好。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要正式上课吗?而我,还要去工作。”  我刚想回房,妹妹却拉住我的手。“哥哥,我们好久没聊天了,坐下陪我聊会好不好吗?”  “有什么好聊的,我好困啊!”  其实想来,我确实很久没有哪妹妹聊天了,近年来连工作也忙了,以至于她的学习也疏忽了,本来还有心,可毕竟心有余力而力不足了,觉得没有必要,笑都全成了形式的“一,二,三”笑完之后马上恢复严肃的表情,而工作单调的无聊,可为了生计又没办法不干下去,久而久之,连性格也变内向了,很少跟人打招呼,也很能够少再交朋友,论年龄都一大把了,可女朋友还没有,人说“三十而立”嘛!眼见三十这年头快来了,可还没有要立的趋势。可这方面的事急也没有用嘛!没到那个时候,再去怎么努力也不行。  “你可以聊一下你的大学生活,以及你的恋爱,也好给我点大学的必修课。”妹妹拍了拍沙发,示意我在她旁边坐下。“你瞧,天还早呢!干嘛那么急着睡觉。”  “大学没什么好聊的,以后你慢慢体会就行了。”  我说罢,打了个呵欠,眼困的睁不开了,我催促她早点睡觉,自己便去睡觉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醒来,我刷完牙,梳完头,刚想锁门上班,才记起妹妹还在,便敲了敲她的门,“纪美,还在不在?”见没人回应,我推开门看了看,天哪!七点多了,她还睡,可真是一个懒虫,我进去拍了拍她的脸,她朦胧睁开眼,问道:“哥――干什么?”  “小懒虫,天不早了,你上学该晚了。门口有卖东西的,饿的话,你自己去买,我上班该晚了,先走了啊!”  她“嗯”了声又闭上眼,倒回床上,我也懒得再叫她,便闭上门先去上班了。  在以后,这就样过了三年,妹妹每周末都有来我这儿住,她是越来越皮,而我却越来越空虚,忧郁,整天无所事是,在工作上一直打不起精神,对将来老持一种不怀疑态度。不过房子倒因妹妹的居住而变得清洁了很多,她虽懒,可还有打扫卫生的心,这倒代我女朋友干些许多我的事,这时惟一一点,可以称之为优点的东西,在她的身上。  (五)  我抬起头,早已不见同事的踪影,于是便一人横跨过草坪,向下面走去,走到了池塘边,四下里有些高大挺拔的柳树,完全把前方的视线挡住了,里面的水倒很清,像徐志摩写的《再别康桥》里面的康桥一样,水草在波光粼粼中晃动。  我继而向前走,这时在黄烂烂的草丛中,我发现刚才那个一起坐车的女孩子,对了,是江容,看来我的记忆力不并不坏,她跟好几个女孩子在照相,大概是她的同学,可恶的是,我见她们竟然站在花丛里,把花全踩了,道德真差劲,这时,我发现了在大道上走的同事,忙赶上去,拉住他,说:“你刚才哪儿去了?”  “我还想问你呢?这个地方一点都没趣,我从后面去动物园了。”  “噢 !那你还叫我来。”我大声喊道。  “算了,那我们离开吧!”  “离开?才来这一会就要走吗?我一大早等了一个小时的车就是这副结果?”  “你不走就先待在这儿吧!我可要先走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朝外面走去。  我做了个讨厌的表情,自己回过头在树间乱走,可心里乱乱的,周围的景象一点也看不进去。  在一条小道上,那几乎不能称之为路,一上一下,还斜斜歪歪,走起来相当困难。在这儿我又遇到了江容,她自己在向这边走,脖子上挂着相机,眼睛看着周围,可她还是看到了我,因为我们必须在这条路上相遇,除非要回头折回。她认出了我,不可思议地说:“真巧啊!”  “是啊!真巧啊!你的同学呢?”  “我的同学?噢,她们去那边买东西了。”  “在这儿真无聊啊!”我随口感叹道。  “有吗?我觉得挺美丽,挺好的!大概是你工作了,所以才对什么都没兴趣。”  说着说着我和她一起向前走着,两旁的红色重樱,八重樱正绽放新色,像被女性化了一样,慢慢从树上飘下几瓣柔弱的花瓣,落在脚下。我用手把挡着树枝弄开,走到了大道上。  “这樱花的景致并不坏啊!看起来真叫人觉得幸福啊!”  我随声应了一句,看了看蓝的天。远处来回的人群,有的在休憩,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喝饮料,有的在照相,也有小孩子在路上乱跑。  “其实想要看纯正的樱花,应该去日本上野公园的。”我说道。  “说的不错,可毕竟…….”  “记得川端康成先生的《伊豆的舞女》里面描写的伊豆山美极了,人们都说去日本应该首先看富士山,我倒觉得应该先去伊豆山,再去上野公园,然后是富士山。”  “呵呵!全是一家之言啊!”她笑着说。  我们两个踏上山顶,就着夕阳俯看公园的整个暮景,感觉到余辉点点的树叶美极了。  “男朋友没有一起来吗?”我望着还可以看得清的小池塘,问。  “男朋友?哪有啊!”她笑了笑,身子俯在栏杆上。  我本来想看一下她的脸,可天已经黑了。她回过头来,叹了口气,已经天黑了,我只看到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于是两人一起下了山,在路上遇到几个女学生,可是面相都看不清了。  临走的时候,她把电话号码给了我,“有事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她笑了笑,便飞快地上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六)  春天的天气确实热的使人感到有些窒息,这种热不像夏天的那样坦然而像从无氧的空间里一点点放出来的。整个夜中混合了泥土味,花香味,香水味和啤酒味。人躺在床上都觉得难受,我坐起身打开音响,一遍遍听着迈克学摇滚的《take me to your heart》。  这时电话响了,我拿起来,是妹妹打来的。  “许辉,下周末有时间吗?我要带一个朋友去你那儿。”  “叫我哥。”我有气无力的强调道。  “以后知道了。”她嘿嘿笑着“有时间吗?下个周末。”  “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男的,要不请你看干吗。”  “这样的事别找我。”我不耐烦地说,“我可没有给你审批男朋友的本事。”  “就是去吃顿饭,叫你看看嘛!”妹妹明朗地说。  “那看看吧!到时候有时间再告诉你。”我头望着外面漆黑的夜。“其实,我只希望你一个人来――好了,没别事了吧!挂了啊!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一服寂寞感涌上心头。  我把音响开到最大,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七)  第二天是睛朗的日子,可我却睡到七点半,睁眼之后还躺在床上不想起,最后干脆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说我身体不舒服请一天假。  其实,我是相当讨厌这份工作的,这份工作是我要好的同学浩帮我找的,那时我们还是学生 ,在大四的时候我签了一家公司,可是最后被人顶替了解,那一天我去温馨酒吧喝酒,意外的遇到了浩,一眼可以看出他是学生,他那时对我笑呵呵地说:“老兄,过来坐。”  我走过去坐下,他歪着头脑,看来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可他还是拍着桌子问:“老兄,大几了?”  “大四”我回答,“我叫许辉”说着我伸出了手。  他伸出手握了握手,醉的话都有些颤了,“有什么事呢?怎么来这儿。”  “工作被人顶替了。”  “哈哈……..“他大声笑着,“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我有个舅舅在这儿一家公司当经理,不如毕业后跟我一起去干吧!”  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声喊道:“再给我拿两杯冰镇威士忌。”  “这酒太烈了吧!”我说道,那时我还柔弱的像个姑娘。  “没事的――每天都在这儿喝至少五杯,喝醉的感觉真好。”他说着把杯子里的喝完,嘴里传出浓浓的酒味,“很快就全淡忘了,这些烦心事。”  酒上来我喝了一口,马上肝胃里便冒出火来,可浩硬拿着我的手让我把它灌下去,立刻,我头便晕了,自己思想也和身体分离了。  “大学就是这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瞧我这幅样子,呵呵,该享受的时候就享受嘛!我们不必去担心地球会不会转,世界政局会变动,我们过我们的就行了,何必想那么多呢!他妈的,该死,”他打了个嗝,继续说:“一切统统见鬼吧!你相信爱情吧!“他指着我的鼻子问,“相信爱情的全是傻瓜,什么爱情,全是扯淡,压根就是生殖冲动…….”  朦朦胧胧地,我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八)  我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自己闯进了幽深的黑森林,变成了一只秃鹰,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已经是很久没做过梦了,能够重温做梦的时刻,感觉真美。我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十一点十七分了,肚子饿饿的,也懒得下楼去买,泡了包方便面吃了。拿起本杂志翻了翻,全是娱乐新闻,没有能吊起心情的,便把它扔在床上,从衣柜里找了件清洁的衣服穿在身上,想来想去,决定去新华书店买几本书。  在新华书店转了几圈,站在新书专栏前,我发现并没有一本能登大雅的,中国文学如此颓废,实在叫人痛心。我走到了外国作品栏停下,这时我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是那天的那个女孩,她今天穿了件红色上衣,下身是乳白色的体闲裤,白色的运动鞋式样的女式鞋。她倚在那很专注的看书,而身体右边放着薯片 ,她一边看书一边用右手拿起薯片吃着。  我走过去,她抬头发现我,表情显得很惊鄂,连手中的薯片也忘了吃。  “可真会享受,在这儿还吃着东西。”  “你在这儿工作?”她把书反扣在书架上,回头问道。  “不,我来买书。”  “工作了还需要买书看吗?”  “当然,你现在研究什么呢?”说着我凑过头看了看书架上,原来她看的是《莫里哀喜剧全集》。  “莫里哀。”  “那莎士比亚呢?”  “已经过去了。”  “噢 !”我吁了口气,“中午一起吃饭,有时间吗?”  “下午有课。”她又拿起一块薯片塞在嘴里。  “什么课?”  “实验课。”她顿了顿,说:“不过不去没关系,实验课这学期我还没去上过呢!”  (九)  我把一枚硬币投在唱片机里,点了首“my heart will go on”。  我走过来坐下,她那杯柠檬汁已经去了一半,我便也把嘴伸到杯子前喝了一大口。  左边的墙壁上持着一幅莫扎物的肖像画。我想还不如挂张年历,莫扎物那又忧郁的眼睛似乎在搜索什么,看到他耳边便响起他的《安魂曲》,我忙侧过脸,直不去想它,怕把我绝好的心情都给搅了,右边挂的则是梵高的《向日葵》的仿造品。  “你这样邀女孩子吃饭,女朋友不在意吗?”她说完把杯子柠檬一饮而尽。  “我也希望有在意的,可是――”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没有女朋友呢!”  “还在等待?”  “嗯!像《等待戈多》里的人等待戈多一样。”  “可,谁也不知道戈多是谁啊?”  “是吗!我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谁 啊!”我笑了笑,也把剩余的柠檬喝干了。  “真怪。”  “什么怪?”  “你这个人。”  “我怪吗?我头一回听人这么说我。”  吃饭之际,我问了她些家庭情况,得知她是天津人,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跟她同岁,另一个比她小一岁,两个都已经结婚了,弟弟尚在上高中。  (十)  本来就是傻小子的我显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摆脱那种附庸风雅的口气,就像布思*塔金顿描写的傻小子威利*白斯特一样。  因为在十七八岁的年龄,青春期发育可能已完成,但不是由于经验的成熟,这个年龄有自己的悲剧。一个人一生中的这个时期不能容忍自己在外表方面有任何不完美:地位,财富,家庭,以及在公共场合的风度,优雅和尊严 ,然而那青年经常被他内心依然不时冒出来的好个孩子所出卖 ,而不识趣的人们也总当他还是个孩子……….  这是那天从新华书店看的塔金顿的《十七岁》,可我二十六才领悟到一些东西,他虽写的是十七岁,显然十七岁时是欣赏不了的,或许仅仅视为不理解,其实后来才知道那是幼稚,无可挑剔的幼稚。而至少自己已不在乎地位,家庭,财富。以及自己的风度,可还是无可厚非的干傻事,这是唯一没有改变的。  (十一)  经历了堵车风波,可我还是决定买辆汽车,虽然我极想遵循天生的宿命,不愿坐汽车,用人类最原始的行走。可是这个念头的兴起,并不是我的一时冲动,记得小时候就梦想有一辆车,自由地,轻松地,开着它去海边接受海风的沐浴,看随波逐流的海浪和自由飞翔的海鸥,或许可以说,这是从小就是一个梦想吧!而现在有资本实现梦想了,却又迟迟不肯动手,好像极怕破坏这天真无邪的梦想。所以一直到了二十六岁都没有买,两年前浩就曾建议我买辆车,每天上班不必去挤公车,也是消遣时间的一种好方法。  于是我给浩打电话,让他陪我去买车,因为浩对各式各样的汔车最有研究,这方面是他的强项。  “怎么?你想买车,天那!我没听错吧!你会买车,不会是生病了吧!“他几乎不相信我的话,  “别开玩笑了,快过来吧!”  浩赶到我的家中,刚见到我,便张大嘴说:“真不敢相信,你会买车,记得两年前怎么劝你都有不行,怎么现在肯买了,是不是新交了女朋友,说,是不是?”  “好了,别开玩笑了,请你帮个忙有这么难吗?”我穿上外套,擦了擦皮鞋,两人出了门,我回过头锁上屋门。  “帮忙可以,不过我有个请求,星期天帮我约纪美吃饭,好不好?”  “这事我可帮不了。”这时我记起妹妹那天说星期天的事,差点给忘记了。“噢 !我好像记得我妹妹说过,她这周末没空。我说看,不过她去不去可是她自己的事。”  “你这个哥哥开口她会不听吗?”浩笑了笑,“好了,上车吧!”  我上了车,可心里回答浩刚的话说:“那可不一定。”  到了卖车点,我一下车,就发现各式各样的车都有,不过在我的眼中都一样式,几乎没什么区别,因为压根我就是个车盲。浩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跟我来。”  我跟着浩径直走到一款黑色的汔车前停下,他拍了拍车顶,问:“你看这辆怎么样?”  “这是什么车?”我望着他问。  “你真是太可爱了,这都不知道吗?”他走到车前去指着车前的标志说:“看见这标志没有?奥迪A6。“  “噢 !看起来倒是蛮不错的。“  “是吗!坐上感觉应该不错吧!“他打开车门,坐了一去,扭了扭方向盘。“感觉确实很惬意。坐起来舒服极了。”  “那就买这辆吧!“我说。  “不再转转看看别的吗?”浩从车里出来问。  “我相信你的眼光,就这辆了。”  我跟浩去办理完手续,便叫人先把车开到家里,当然的天气相当不错,平时没开的花在这一天都开了。我的心情也好极了,很久没这样的好心情了,真高兴,用辆汔车可能换来这么高兴,真高兴,早知道如此,就早买汽车了。我觉得平时忧郁的我似乎变得高傲,轻松了,于是便拉着浩去酒吧,好好痛饮了一番。  (十二)  晚上回家觉得肚子有点饿,便到厨房找了两块面包,热了杯咖啡,边吃边看着电视,从窗户可以看到对面公路上海尔冰箱的巨幅广告牌,照的路也像洒下的阳光一样。电视上的广告作罢,开始播出电视剧,可是毫无真实性可言,人的眼泪好像洒上的盐水,眼在哭,可手眼神,脸色,都表明她(他)在作戏。我换了几个台都在重播一样的电视,最后干脆关了电视,打开音响听歌。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干面包片全塞到嘴里,用杯中的咖啡灌了下去,我把杯子扔在玻璃茶几上,拿起电话,拨通了妹妹的宿舍电话。  “喂!你好……”对面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这大概便是大学生接电话惯用的开场白。  “请接许纪美。”我打断她的话,说。  “纪美,你的电话。”从那头传出来的喊声,接着便有个在那说:“喂!我是纪美,你是……”  “我是你哥。”我把腿翘在沙发上,使自己的动作更随意些,也使自己舒服些。  “哥,你把音响关小一下,我听不见你的话。”  “什么?”我对着话筒做了个讨厌的表情,起身把音响关小了,然后又躺回沙发里。  “有什么事啊?”妹妹在那边不奈烦地问。  “对了。纪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你来说或许没什么,可是对我而言,这时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  “什么事嘛。你倒是说啊!”  “你有没有戴耳环 ?”  “天哪这就是你所说的问题。”妹妹在那边失声喊道。“你平时没发现吗?”  “没有。”  “那口红呢?有没有涂?“我继续问。  “现在是晚上哎,不过平时我也很少涂。你发什么神经呢!哥。”  “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帮我问她一下这两个问题,好吗?”  “我才不。”妹妹大概已经明白了我叫她干什么事,她在学习上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在我的感情中却异常敏锐,好像感应器一样,“哥哥的感情问题我才不要去干预。”  “这不是干预。是帮忙。”我说“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不好,要不你才不帮你这个忙。”  “好妹妹,今天我刚买了车,星期天拉你出去玩,好不好,就帮这一次。“  “不帮,不帮,我说了不帮就是不帮,“妹妹喊着把电话,“喀嚓“一声挂了,传来的声音震的我耳朵像有蜜蜂在四周飞舞发出的声音一样,我望了望窗外,无奈地把电话放好。  我又把音响开大了,然后又热了一杯咖啡,但没有加糖。  (十三)  尼采曾自诩自己是阳光,说只求付出,不求索回,只是散发光和热,有许多文学家批评他高傲,可他只是用这样在一句话回复“白昼,岂知道夜色之深。”母庸置疑,我们谁也搞不清别人在想什么,就像是别人搞不明白我在想什么一样,说白了,也就是说,我们都是平等的,作为一个人。一个最基本的人,所具备的感情,友情,爱情…….  反正,总而言之,我从来未因任何一个人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可以发誓,即使遇到一个让我心动的爱情女神,我心依旧,她别想来束缚我,我常常这样对自己说,可,怎么样在爱情中保持清醒,理智的头脑呢!挣扎着,可是我找不到出路,就像是困在暗室里的苍蝇一样无助地□□。  我开着车在幽静的学校旁缓慢移动,虽说暮色已至,可这车新车还是很鲜明,可以看清,我在这学校附近来回开了五趟,最后拔通了那个号码。  “喂!”在电话铃声响了三声后电话接通了,正是我想要找的人的声音。  “江容吗?我是许辉,还记得我吧?一起在中山公园赏樱花的,新华书店附近吃过饭的那个。”  “噢 !是你啊!这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想约你出去一下,吃顿饭,看看海面夜景,不知道肯不肯赏脸。”  “现在吗?”  “当然,”我说着打开车门出来,倚在车门上看了看手表,说,“我现在在你学校门口,现在是五点四十七分。十三分钟能走到这儿吗?我在这等你。”  “噢 ――”她迟疑了一会儿子。“好吧!六点学校门口见。”  “好的,过会见。”挂了电话,我还不停地看着手表,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我从口袋中摸出盒香烟,其实我并不会抽烟,那烟是为了应付特殊场面而准备的,我拿在手里翻弄着,直到过了十分钟左右,我才把它放进口袋里,因为我不想她误认为我吃烟,而因为这而盲目的下结论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时候,我把墨镜也摘了,伸手放在车里,对了忘记买花了,天呐!怎么能忘记这个呢!我看了看表,还有两分钟,已经来不及了,算了,我想一个学生应该不会在意这方面的场面,她也未必接受,想到这些。我感觉轻松极了。  直到二十分钟的时候,她才出现在校门口,我见她的头发还是湿润着,大概刚洗过头,真是太搪突了,可是春末的天吹来的是带着白天热气的风,很拂面的那种,所以不一会儿湿润的头发就会干了,我把她请上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刚买的车?”她打量着我的车问。  “已经三天了。”我回答。眼睛从反光镜里看了看她的表情。  我们在海边一家小餐馆停下,那里面的设备很简单,可是配着很好的灯光,既不失风度,又可以保持浪漫的色调,所以我很乐意选中了它,我把菜谱给她让她点了菜,然后要了瓶精品张裕白葡萄酒。  “幸亏你来了,要不我真像演《秃头舞女》一样,连下台也下不了了。”我看着她说。  “呵呵!”她笑着“既然这样,那我该多吃你一点。”  “你能吃多少尽管吃好了,一顿饭我还是可以请的起的。”  她淡淡一笑,把头转向外面,望着点点灯光点坠的海面,她那双纤细的手指看起来不像是手指,而像雕塑的一样,她用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回过头,盯着我的脸看了良久。  “我从来不想欺骗人。”  “我也是。”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或是赞赏“可是据说这是种病症。”  “病症?”  “是啊!”我认真的回答说。  “不想欺骗人是一种病症?”她的表情显上去似乎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人的潜意识里都不想欺骗人,可是表现到外边就是病。”我解释说。  “那么照你这么说,你也患了病?”  “当然,而且还很严重,”我说“如果不是今天,恐怕我觉得天也是阴暗的,而且人人都在侵犯我的生活,或许他们认为这是友好,可是,我简直不能忍受,他们把侵犯别人的生活当成是自己的乐趣。更可恶的,他们把自己对别人的看法,生活习气也带到这里面来,这简真叫人无法忍受。”  “是吗?”  “是的。”我坚定的回答。  菜都上齐了,我给她倒了一杯白葡萄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分别在里面放上两块冰块,她吃了口菜,问道:“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呢?”  “工作?”我抬起头来瞧了她一眼,喝了口白葡萄酒,落在肚子里顿时浑身都清凉了,“别跟我谈工作,好吗?还有天气,谈这些不意味着我们没话可说了吗?这些在大学都谈厌了,在这种场合难道不会谈些别的吗?譬如家庭,食物,哲学,那样你不觉得更好吗?”  我们陷入了沉默,可以听到过远处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她的视线放在了远处,我也顺着她的视线把目光放在了远处一对情侣身上。  “本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狮子座的,”我淡淡笑了笑,可仍旧没回过头,“谁知道后来才知道是处女座的,据说这星座的星运不好,事实上也正如此吧!我的运气一直就没怎么好过,找女朋友,被女朋友骂神经有问题,大四找工作,最后被人顶替了,虽然现在的工作――反正从小到大,我一直倒霉运,所以心情始终处于压抑状态……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对了你呢?你是什么星座的?  “天称座”她回过了头,端详着我,大概因为刚才的话。  “一个不错的星座”我回过头,可不敢正视她,把目光放在桌子上,悬在上方的红色蜡烛,快要燃尽了,这时服务员又换上了一根,它那跳动的火焰就像我的心一样,随时都有有被淹没的可能。  饭罢。我把车开到了海边,两个人倚在车前,远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空气中禺禺着情话。天空中充满了玫瑰色,显示着爱情的色调,这时我闻到从她身上飘出的紫罗兰花香味,  我们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式,许久地缄口不言,谛听着微风在耳朵传奏的声音,细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从海里飘上来的空气里有些清鲜的味道,遥远的海中央传来汽笛的声响,这时我陷入了缥缈的憧憬中,以至于有多久都没有说话在都忘记了,好像心中极留恋这份美好的感觉,即使没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恐怕也还是会觉得幸福的。  从远处望去,只有两身影倚在车窗上,一切都被暮色淹没了,持续闪起的灯光把海面和整个城市照亮了,海面闪耀的灯光把两个的脸映衬的成为暗黄色。  “我没有现今的男孩子具有的气质。“我侧过脸,用手触了触她的指尖,”所以,我从来不受女孩子亲睐。“  “是吗?”她看了看我,“可我觉得你拥有的气质比那些好。”  “可我不在乎,你明白吗?即使没有一个人欣赏,我还是照自己的性格行事。”  “这样很好,有时候我也想这样做,可是每次都做不到。”  “明白韩国人说话语速为什么那么慢吗?韩国的电视剧,电影节奏感都很慢,可是,我很喜欢。”  “不明白。”  我离开车顺着海岸,向前走着,她说:“你的车。”  “先放这儿吧!等回来再取吧!”  她小跑跟上来,我步子稍微慢了些,跟她保持了一致的步调,轻轻的风在移动,真的很轻。连海面都没有涟漪,她刚洗过的头发散发洗发膏的香味,走了一会儿,我用手抓住了她那白晰柔软的左手,她颤了一下,继而她握紧了我的手。  “因为――”我侧着脸看着她的面孔“他们是根据人的呼吸来控制的,按照人的呼吸来控制,那种感觉真是亲切,所以觉得任何事物都真实极了。我们不是幻影,感情不是随心情变动的东西,明白吗?”  等我再次看她时,她的脸颊上早已落了两行泪,我用手抚摸着她泪水涟漪的脸颊,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用双手把眼泪擦去了,可眼圈里还是红红的,我把她搂在怀里。  刚还在轻轻地吹着,路灯照耀着路上几个孤独的人,远处,那辆奥地A6还停在黑暗中,海水席卷着浪花涌到车轮下。  (十四)  星期六 ,照样是睛好天气,好像这样的天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可是越来越快地滑入夏季,使人的心情开始变得急燥,打开窗户,竟有罕见的小鸟从眼前飞过。  我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脏衣服,一股脑儿塞进了洗衣机,此时的洗衣机就是像吃过了火的小狗,左晃右晃,声音震的整个楼房都在颤动,于是我便拧死了,该死的,等到妹妹回来帮我洗吧!我穿上西服,到外面买了牛奶和面包,正想着今天出去干什么,或邀江容出去玩,去哪儿玩,该有什么样的话说,中午一起去哪儿吃饭。下午又该去哪儿玩,这些地我都想到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我回到现实中,伸手拿过话筒,是妹妹打来的。  “哥哥,准备好了没?过会我就去你那儿。”  天呐!这时我想起妹妹今天要带男朋友来玩,飞翔的思绪瞬间中断复了位,看来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于是我更无可奈何地回答道:“随便。”  “那好,两个小时后见。”妹妹说“对了,家里有没有没菜啊,没有的话你去买一些。”  “你别装了,自己做的又不好吃,来领着他去饭店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妹妹沉默也一会儿,说“我想一下,该买哪些菜好,你拿支笔来,我说着你记下了来。”  “麻烦,真是讨厌”我到桌子上找了一支笔,重新拿起话筒,说“你说吧!”  “西红柿,黄瓜,芹菜,莴苣,马铃薯,香菜,两条黄花鱼,还有龙虾,螃蟹,好了,这这些吧!挂了电话马上去买啊!”  “真罗嗦。”我挂断电话,闷闷不乐 ,自己工作三年了,从来还没亲手去买这些菜,而今天竟要为妹妹所动,想起来肚子有气,等结束了一定狠狠教训她,我痛苦地想道。  我花了一个小时买完所有的菜,几乎是遇见就买 ,价格都没问,总共花去了我二百八十块六角人民币,回到家,我把东西扔进厨房,便不顾了,自己沏了杯咖啡,打开电视看着节目,这时我看了看房子,乱的像是猪窝,啤酒横七竖八躺在沙发右边。沙发上放着些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乃至一个月前的报纸,地上堆满了瓜子皮,香蕉皮,苹果皮,桔子皮,和一双不知道怎么弄来的脏鞋,床上被子没叠,以前不觉得怎么回事,现在一看倒有些不顺眼,纵使不想帮妹妹,也不能让外人嘲笑吧!于是便马马虎虎地收拾了一下,把地上垃圾扫在门后,酒瓶排好,被子叠好,整整床铺,把沙发上的报纸塞到床底下,干完这些我便累的不能再动了,看看表,十点十一分,还有二十九分钟才到,于是便驱车去买了几瓶啤酒和白葡萄酒。  十点四十五分,妹妹来了,当然不是一个人,从窗户我看到她和那个小伙子,他穿着倒没什么刻意,可是戴着一幅文诌诌的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样子,个子比我好像高一点,大概也就高二到三公分吧!毕竟妹妹的身高不算矮――一米七二,所以看起来也并没什么不妥,可是他生了一张不太协调的脸,下巴极尖,相去嘴巴大概有十几公分,而且他笑起来比我还难看,我平时笑虽是应付,而不至于痛苦,笑过便没了,可他的笑比哭还难看,笑完了连眼睛都闭一会儿,好像在体验刚才的感觉,记得初中时有个同学就是这个样子,后来偷盗被蹲监狱,脸面微笑一模一样,可见他生了幅天生犯罪的脸相。  这时门铃响了,我赶紧过去开门妹妹见了我,便微笑地介绍道:“这是我哥,哥这是我男朋友,端木文林。”  “端木文林?”我脸上掩不住的惊异和讨厌,还起个日本人的名字,这个国而忘家,或是家而忘国了。  妹妹马上便打开了我的疑问,“文林的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日本人。”  “噢 !那样啊!”我寻思着忙把他请时客厅,让他坐下,然后去给他沏了杯咖啡,他站起来行了个六十度的礼,“谢谢,大哥。”  “不客气,不客气”我尴尬地说着,让他坐下,这时妹妹去厨房做饭了,她让我跟他聊一会儿。  “天呐!”我喊道。“让我跟他聊,不是比蹲监狱还难受吗?”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侧面,见他喝咖啡的样子,左手托着杯底,右手拿着杯柄,只把嘴唇的一点放在上面,一口一口品着,平时我喝都是像喝水一样,没想到还有这礼节,不禁暗自羞愧。  这时他抬起头,双手把杯子放下,笑着问:“哥哥是干什么工作的?”  “在一家小公司工作,谈不上什么工作,因为不像是在大企业,干什么工作层次分明,而我们这些小公司什么都干,所以性质不是很明确。”我说。  “但据纪美说,哥哥的工作很出色。”  “哪有,哪有,都是她瞎说的,”我微笑着说。  他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分钟,我觉得这一分钟有一个小时那么长,待他放下杯子,我问道:“你从小在日本长大吗?”  “在我二十岁以前是住在日本的,后来你父亲来中国开公司,便一起跟过来了,”  “噢 !那你对日本应该很了解了,我是说你对日本的人文,地理,应该都很了解吧!”  “谈不了解,只不过知道一些罢了。”他看起来相当谦虚。  “伊豆山,知道吧?川端康成先生中《伊豆的舞女》中的伊豆山,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他向我靠了靠,弄了弄眼镜,“我还去那儿住过一短时间呢!”  “是吗?那儿一定很美吧?”我问。  “也谈不上美,只不过住在那儿,感觉很好”他说,“哥哥,难道你喜欢日本作品吗?”  “喜欢看夏日淑石,芥川龙之介,有岛武郎和川端康成的作品。里面虽然带点感伤,却很真挚动人。感到那无可救药的孤独无可排遣的空虚,无可言喻的无奈惆怅,――这种充满失落感的心境很真实。”  这时妹妹做好了饭,把它端了上来,我也起身帮她去端,在厨房里她朝我挤了眼神,笑着说:“很谈的来吗?”  “也不是,很。”我回答。  “那我以后应该多带人来”她眨了眨眼睛“这房子经以前清洁多了。”  “死丫头,快端出去吧!菜都凉了。”我狠狠地说道。  饭菜上毕,我刚要坐下,这时文林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双手递过来“这是送给哥哥的。”  “不用了,不用了,干嘛这么客气,见到人就行了,至于东西,就不必了吧!”  “收下吧!只不过是一件衬衣而已,”他说着放在我的手里。  我无奈地接过来,可一看标价;一千二百元。虽然只是衬衣,可却足可以顶我去六七次酒吧,这时我明白送礼受贿的绝妙方法,送礼人礼貌地说,只是几瓶酒而已,而熟不知里面还有超出酒百余倍的金钱,受贿者呢!也当是酒,其实私底下全都明知,而我今天竟然受他的当,其言不堪,觉得好像被人欺骗了一样,刚才对他开始转变的一点态度也葬入海底,讨厌浮出水面。  “哥哥,不知纪美平时喜欢――”  “就这些。”我打短他的话,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我不是说菜,是说她有什么喜好。”  “不知道”我冷冷的回答。起身去拿了三个杯子,回头问道:“你要不要喝酒?”  “不必了”  “那喝白葡萄酒吧!“我一手拿着三个杯子,一手拿着一瓶啤酒,一瓶白葡萄酒,把杯子放在他面前,给他倒满白葡萄酒,然后给妹妹倒了一杯,而自己倒了杯啤酒,我俯下身,试了试温度,正好,便说道:“好了,开始吃饭吧!”  吃饭期间,端木问我:“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问题可真多,我喝了口啤酒,不奈烦的说:“我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的念头,工作或许还会用点心,可是这上面,随便吧,压根没想过,再说,女人是男人的坟墓,我倒不想这样不进坟墓。”  “我以前这样想。“他直言相告,”可是一旦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那爱情可真是一件叫人害怕的事情。”我用筷子弄了点鱼吃着,“不过,幸亏我没有。”  “哥哥是想做个卓而不群的人?”他问。  “卓而不群?”我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个词语来,不过倒挺具体的,“不是卓而不群,是傲慢与偏见。”  “哥”妹妹叫了我一声,提示我别再瞎说下去,而我刚想说话已到唇间,万没有再回去的可能,我说“你倒底喜欢我妹妹哪一点?清纯?幼稚?还是她那种懒惰。”  “很多,很多,她所有的一切我全喜欢。”  “哥,我给你打开音响,放你喜欢的音乐。”她说着起身过去放好光盘。顿时传来一首女声的歌曲。显然她故意打断我的问话,以阻止我说出更难听的话,可是天那!她放一首这样的歌,简直像马路上跑过的汽车发出的声响。  “哥哥喜欢这样的音乐?”他问“我也很喜欢的。”  “是吗!还有莫扎特的《安魂曲》瞎子阿柄的《二泉映月》以及贝多芬的钢琴协奏曲,这些我都喜欢。”我闭着眼乱说了一通。  “那李斯特*肖邦的呢?”  “那自然是,更喜欢了。”  在这些谈话中,我们结束了饭席,又瞎聊了一会儿,直到下午四点钟,端木站起来告别,妹妹说今天晚上住这儿,就不一起回学校了,他点了点头,用三分零二十五秒的时间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等他走后,妹妹收拾了一下饭局,她从厨房里出来,笑着对我说:“哥哥,觉得他怎么样?”  “家里很有钱。”  妹妹无奈笑了笑,“我是说,他这个人怎么样?”  “卓而不群”  “哥,认真一点好不好?”  “我觉得――”我又从脚落里拿出一瓶啤酒,倒满杯子,给她倒上白葡萄酒,“他怎么适合你。”  “是看不惯?”  “对,”我说着喝了口啤酒“不仅仅是看不惯,他的气质配不上你。”  “是吗?”  “当然,我是你哥,我还不了解你吗。”  “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人呢?”  “无聊。懒惰。小心眼……还有很多,我一时想不起来。”  我端起酒杯碰了碰她眼前的酒杯,“来陪哥哥喝一杯。”  我喝完了,放在桌上,妹妹也拿起酒杯一仰而尽。  “哥,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呢?”妹妹的脸色微红,大概是刚才喝了点酒的缘故。  这使的我也有点头晕了,我迷迷糊糊的说:“说什么呢!”  窗外面,天渐渐黑了,对面的楼上传来音响的声音。我看了看外边问道:“妹妹,还吃晚饭么?”  “我一点也不饿,你饿吗?你饿的我去给你做。”说着她便起身向厨房走,我一把拉住了她,“我不饿,不用做了。”  接下来,我和妹妹,沉默了很久,一直在沉闷地喝酒。  “妹妹”我说。  “嗯!哥有什么事?”她侧着脸看着我问。  “下个星期有时间么,我同事浩想请你吃饭。”  “有时间我也不去。”  “可是”我望着淡黄色的灯光说“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哥”妹妹大声喊道“你怎么这样呢!”  我看了看妹妹,她好像真生气了,我拍了拍她的手。“我――你不愿意去的话就别去了。”  “可是你已经答应人了”  “没关系”我笑了笑,“我可不希望欠妹妹个人情。”  对面公路上的巨幅广告牌又映入我的眼脸,上面写着海尔洗衣机的宣传语:“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用过海尔滚筒洗衣机的人,另一种是没有用过海尔滚筒洗衣机的人。怎么能这样分,不知道是谁想的,旁边还有中国移动广告牌,宣传语太小,我看不清楚。  “妹妹”我又回过头,看着她“你谈过几次男朋友了?”  “这是第二个。”妹妹回答,接着又问:“哥哥,你呢?”  “我啊?我一次都没有。”  “撒谎。我知道的就好几个,还记得你上高中时给人写情书么?”  “那些都是普通朋友,那时候的感觉也根本不是爱,你没见我大学时从未谈过。”  “为什么?”妹妹歪着头问。  “我觉得,她们不是以真面目示人,再说她们根本不会付出自己的真心,”我说“所以我也不会现出自己的真心。”  “女孩都是希望找一个爱自己比自己爱他更多一点的男孩啊!”  “所以你才找他?”我问。  “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总比找一个自己爱的人要幸福一些吧?”  “是吗?”我闭上眼,痛苦地要想:难道真没有两情相悦,难道爱情如此经受不起外界的诱惑?  “哥,明天有空吗?”妹妹在我的耳边轻轻地问。  “有”  “带我去海边玩,好么?”  “行,明天带你去海边玩。”  答应着,我已经倒在沙发上,沉睡过去。  妹妹,则在一旁,用右手托着下吧,呆呆地看我的脸,这时一缕月光,洒在她的脸上。  (十五)  第二天起床时,妹妹已帮我把洗衣机里的脏衣服洗完了,正在阳台上晒,我刷完牙,梳了梳头发,望着镜子中的我,脸上掩不住昨天的惟悴,好像生一场大病一样,嘴的四周留暗黑的胡须,便用剃须刀刮了刮,不小心刮破一块皮,流出红色的血迹,在镜里里隐约可见四周的青查,我离开镜子,这时妹妹刚好从外面提着豆汁和油条回来。  “谢谢你帮我洗衣服。”我说。  她把豆汁倒在杯子里,把油条放在桌上,笑着说:“你衣服可真多啊,有一星期没洗了吧?”  我点了点头,“正好一星期。”  我们一起吃完早饭,然后我拉妹妹去了海边,顺着沙滩向前走着,妹妹刚像雀跃般的小鸟一样在前面跑着,而突然又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哥哥,这是你第一次陪我来海边吧!”  “嗯!”我点了点头,望着涌上来的海水,“三年来,第一次。”  之后,我跟妹妹沿着沙滩走了一上午,她脱了鞋,让我帮她拿着,自己跑进海里捡贝壳,望着她一闪一闪的脚步,我笑了笑,对她喊道:“小心点。”  “知道的,哥。”从远处传来她轻柔的声音。  从小就是这样,妹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喜欢玩。,干事还是那样不经大脑,惟一不同的是――她留了长头发,身材也发育成了少女。  她把捡来的贝壳给我看,我笑她傻,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到那边贝壳店去买,她则笑着说,不如自己捡的好。  中午我带她去餐馆吃的海鲜,喝了一大碗海鲜汤,喝的肚子都有些胀了,可她喝了两碗,吃了十只大龙吓,八只螃蟹,一整条鱼和一碗面。  我对她的肠胃大为惊叹。一百多斤的妹妹一顿竟然能吃下这么多东西,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见我的样子,她耸了耸肩,眨着眼睛说:“哥哥,请客当然要多吃一点了。”  “那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妹妹没有回答,莞尔一笑,然后叫我去买单。  下午。我和她去了几个公园。公园里的樱花早已落光,留在枝头的那几片也早已枯萎,夏日的风轻轻地吹着,到处充满了花香味,公园右边有个小亭子,四周有四个石凳,有四个人在那儿打牌,周围还有两个站着看的,废弃的玩具火车已经翻倒在地,满是生锈了,有个小湖,里面游着红色的金鱼,一排排倒重柳,枝条快要垂到湖里了,在黄色的花丛里有一对情侣在接吻,我便拉妹妹从左边的小道拐时密林里,走累了,我躺在草地上休息了会,妹妹则坐在地上望着蓝天和飞舞的蝴蝶,直至它们飞离她的视线。  不知不觉地,很快就天黑了,我和妹妹离开公园。又去海边看了日落,直到最后一抹余辉消失在天边的海面上时,我们才转身往回走。  “你饿不饿。吃完晚饭我把你送到学校。”  “不用了,我一点也不饿,饿了晚上我会出来买的,倒是哥哥你自己不饿就行了。”  “我可是一点吃的欲望都没有。”我说“这样使人心情舒畅的天气和时光。”  我开车把妹妹送到学校门口,妹妹下车临走时抬头望了望我,迟缓地说:“谢谢哥哥,你能拿出一天时间来陪我。”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吧!”  她走进校门,又回头看了看,我朝她笑了笑,她回过头,然后消失在大学的人群中。  我刚想走,这时有个人拍了拍我,我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江容。  她看着我的脸,指着妹妹消失的地方问:“刚才那个?”  “是我妹妹”我笑了笑,回答。  “那个就是你妹妹吗?她说”看起来挺不错的。“  “你有空吗?”我问,“出去喝个茶吧?”  在学校门口的东边有个茶馆,不过,去的大部分不是学生,学生有钱去酒吧,去迪厅。才没这兴致来喝茶,所以我迈进去的时候,人并不是很多,还有好些个空位。  我让她坐下,自己也坐下,然后要了两杯龙井茶。  “最近都忙些什么呢?”我问。  “没什么”她笑笑说“忙着期未考试呢,可什么还不会呢,怎么大四前不能留下个破摊子吧?”  我喝了口茶,嘴边滑过一丝微笑。可在瞬间就消失了,这使我想起了自己的大学。  “大学生还是那幅样子,一点都没变”我说“秃废的日子,空虚的生活,日复一日,直至毕业。”  (十六)  我的大学也是在这个学校上的,未进学校时见学校的宣传语上写着,:一切为了学生。为了学生一切。可进去才知道。“一切”并不是所谓的一切,专指学习,而所谓的“学生”指的是那些拿奖学金的同学,其余的不能称之为“学生”,而叫“教育学生”只是来接受教育,就像过个程序一样,只不过例行公事,此外全不管不问,所以我便愈后悔进这个学校,便劝妹妹别来这儿,可一想,其实哪个学校都一样不分彼此,所以妹妹来这个学校我也未提出强烈的抗议。  总体来说,大学好像没在我的心中留下什么印象,没有几个朋友,四年下来,同班同学,不认识几个,几乎连几个女生,几个男生都不知道,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一个同班女生跟我说话,谈完之后我还不知道她是谁 ,直到有一次上英语课,我才发现是一个班的。  在学在这四年里,我倒看了不少书,四年下来,积了几百本书,叠起来有我那么高,主要有川端康成,井上靖,夏目漱石,有岛武郎,志和直哉,岛崎藤村,森鸥外,芥川龙之介的,也有莫泊桑,司汤达,加西亚*马尔克斯。乔治桑,普希金,福楼拜,塔金顿,巴尔扎克雨果,儒*凡尔纳,莎士比亚,大仲马,小仲马,屠格涅夫,艾德加爱伦坡,奥斯特罗夫斯基的。同学说我整天看小说还不如去交个女朋友,那样生活就充实起来了,我没有理睬他们的话,不过到最后就只剩我一个人呆在宿舍了,他们都领着女朋友去逛超市,看电影,每天都十点半才回宿舍,有一次我从窗户见他们分离,好像不再见面一样,分别仪式中有半小时,两人才松手,各自脉脉含情看对方一眼,然后跑向各自的宿舍。  到大三时就更干脆了,他们全搬到学校外边去住,足足有半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这时我倒幸庆自己没有女朋友了,虽然有点寂莫,可时间没因无聊的不能称之为爱情的“爱情”浪费掉,从那一刻起,我仿佛瞬间明白了做人的道理 ,此后细心做学问,今天干起工作来才游刃有余。其实那时我想像阿Q一样捡块小石子,在黑暗处扔那些有伤形象的情侣,不过想归想,我从来没做过,但对这事,我往往当旁边是一棵棵树木。  打了三次架,喝过二百八十八瓶啤酒,十六瓶白酒,三瓶白葡萄酒,两瓶红葡萄酒 ,上了二千九百二十小时网,穿过衣服若干件,逛过超市有限次,看书几百本,挂科七门,这便是我的大学。  总的来说,我并没有在学留下什么遗憾,可也没得到多少东西,只有那淡淡的哀愁和莫名的空虚,贯穿整个大学期间。  (十七)  或许人人都以为我缺少了大学最重要的东西――爱情,可是,没有遇到令自己心动的人,难道随便找个人吗?那不是爱情,而是玩弄感情,其实我的内心极渴望爱情,可已经不是少年时代那样易于感情冲动,交往好长时间或许都觉不出那是爱情,只有某一天蓦然回首。才明白一切,这样平平淡淡的爱情,也就是我所向往的吧!就像马尔克斯《霍乱时期的爱情》中说:我对死亡感到惟一的痛苦,就是没能为爱而死。  妹妹回学校之后,我一个人感到寂寞极了,一个大房子里,一点气息都没有,哪怕是老鼠,于是每晚我都跟同事出去,直到深夜才回家,回去便睡,连澡也懒的洗,只模糊地打开音响让它的声音驱散我的孤独。  夏季已经深了,无处不在的蝉叫个不停,连汽车的声响都被压下去了。  夜里非常热。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蛋糕箱。  上班之后,我叫浩陪我去喝酒,可他说还有事,下次吧。我便把车停在酒巴门口,用右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里面有四五个空调,“呼呼“吹着,比外边凉爽多了,可这里面,混着啤酒味,香水味和臭脚丫子的味道,像化学反应一样,在屋子里抢占空间。  我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对面坐着一个差不多三十岁的女人,在那儿大口大口的喝白酒。  我要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牛肉和三瓶啤酒。  “喂!一个人喝闷酒不觉得无聊吗?”对面的女人瞧着我说。  “你不是也一个人吗?”我头也不抬地回了她一句。  “是吗!我觉得很无聊啊!”她眯着眼说“不如我们两个一起喝吧!”  “无所谓”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化着很浓的妆,像要上台演戏一样,身穿一件薄得如纱的浅色连衣裙,脸上带着妩媚的笑。  “你是大学生?”她望着我问。  “不,工作三年了。”  “噢 ,有女朋友了吗?”  我摇了摇头。  她又喝了一杯白酒,然后望着空杯子说:“我结过三次婚,最近一次上个月刚离婚。”  “为什么要结这么多次婚?”我问,“人的一辈子,结一次婚不就够了吗?”  “刚开始还有感觉,可是结了婚后便没感觉了,这三个男人我都曾爱过,可是,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爱情。”  “人也真奇怪,”我说“以前妹妹刚住到我的地方时,我觉得她挺烦的,可是当她离开之后,我总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什么,觉得空虚极了。”  “呵呵!”她笑了笑,“我下个月结第四次婚。”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有点不敢相信,“第四次?”  “嗯!”  “这次能长久吗?”  “不知道”她显得很轻松,“不过估计不会超过一年。”  “我不明白这样有什么意思。”  “自己高兴就行了呗!”  她拿过我的酒杯给我倒满白酒,然后递给我,说:“喝啤酒太没劲了,喝这个吧!”  不远处,音响里传来西城男孩的歌,我渐渐地迷糊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从酒吧爬起来,身边的女子已经不见了。我便开车去了公司。  (十八)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一直忙于工作,到福建出差了一周,上海一周,北京一周,几乎这两个月没在家睡过觉。自然,这两个月没见过妹妹一次,江容更不用说,连个电话都没通过,在外面出差每天跑过来跑过去,白天联系客商,晚上一起协商,喝酒 ,每次都折腾到下半夜,回旅馆时,连灯都关了。  在我回去的第三天上午,妹妹便给我打来了电话。  “哥,明天我们就放暑假了,帮我把东西拉到你那儿。”  “放学校就行了,过几天就开学了,拿来拿去多麻烦。”  “不嘛!”她强调道,“明天来接我。”  “好的,好的,”我说“那你回不回家?”  “回家?等到过年的时候吧?”  “老妈叫你回去。如果你不回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真罗索。“  “谁罗索?”  “行了,行了,”她说“别忘了明天来接我。”  到第二天,我去学校接妹妹时,见学校已没多少人了,她在宿舍楼门口站着,我便把车开了过去。  “你先自己搬着,我打个电话。”我对她说。  我拔通了江容宿舍的电话,接的是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孩子。  “江容走了吗?”我问。  “走了三,四天了,她坐的是上午的火车,好像跟她一个老乡一起走的,我们宿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可真无聊啊!你是谁 ?要不她来的时候我告诉她,要不,我告诉你她家电话号码吧!你等着我找找看啊!”那边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可又瞬间没了,接着话同里又传来一阵翻东西的声音,我料想她这样找下去会找上一个世纪,便挂了电话。  我回转过身,见妹妹的东西还没搬完,便上前帮了她一把,可见车里已经塞的满满的了,我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搬家啊!难不成要把所有东西都搬到我那儿。”  妹妹笑了笑,没有回答,而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  我把东西扔在家里,然后带妹妹去吃意大利面条。  “哥。这两个月哪儿去了?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啊。”  “忙”我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是不是去找女朋友了?从实招来。”她伸手指着我问。  我打掉她的手,回答说:“瞎说。”  “暑假在这儿没事,我想找份工作干,你说,我干什么工作好呢?”  “除了促销,你还能干得了什么。”  “促销也行啊!你帮我找份促销工作吧!”  “懒的――“我吃完面条,将筷子放在上面,”干,要干你找自己找,我才不帮你。“  “哥,你就这样。”妹妹大声喊道。  “嗯,我就这样,怎么样了?”我不大耐烦的说。  “好,你不帮我自己找。”妹妹鼓着腮气呼呼地说。  自从出差回来后,我愈觉得无聊了,几乎每天都去酒巴,打发时间,眼见自己这样一日日堕落下去,可是又无能为力,每次都是妹妹把我从酒巴带回家。  那一次去喝酒,又遇到了以前遇见的那个女子,她仍旧坐在窗边独自喝酒,手中的杯子似乎又加了一个型号,我怀着似乎是同情的心理走过去坐下,她抬头望了一眼,发觉是我,便笑了笑,给我也倒了一杯,这次喝的是白兰地。  “刚结婚一个月就来酒巴喝酒 。”我笑着问。  “难道不行吗?”她瞪着我的眼“况且也没有结。”  “没有结?”  “是的,没有结成,上个月的婚姻也取消了。”  “为什么?”  “因为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她喝了口白兰地,淡淡的说。  “这么说,女人的妒忌心还是挺强的。”  “当然,”她说“妒忌心最好强的便是女人,她可以容许他爱上别人,但绝不能容许他对她的爱超过对自己的。”  “你的意思是――他爱那个人超过了你。”我小心翼翼地问。  “说白了,就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他爱那个人超过你?”  “感觉呗!女的的感觉向来都是很准的。”  “真的?比男人的都准。”我笑着问。  “当然”  我们两人都哈哈大笑,然后拿起酒杯,白兰地这酒,确实相当不错。  (十九)  到第二天醒来时,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人醒了,可是头还隐约作痛。便穿上拖鞋,迷糊地洗刷了一番,然后坐在沙发上,呆望着窗外边:已经升的老高的太阳透过玻璃,洒下余情的阳光,汽车在公路上又堵车了,看样子又是繁忙的一天,蝉在四周叫个不停,可是一只都见不到,看来今天又是个热天。  这时我的目光经过桌子,见桌子上有张纸条,便拿了起来,看了看,是妹妹惯用的小字,上面写着:哥哥,早饭做好了,在电冰箱里,以后少喝点酒,看你昨晚喝的,回来吐了三次,希望你在意你的身体。看完我笑了笑,把它又放在原处。  倒了杯水漱了漱口,我从冰箱里拿出早饭:一份三明治。加一杯牛奶,我边吃边努力想昨晚怎么回来的,可吃完饭还没有想起,大概这段记忆不属于我或者干脆没有,于是,我从柜子里找出一件单裤和一件红色的T恤穿上,直到交通便利时才开车去了公司。  到公司门口时,我见对面的手机店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便把汽车停在停车处,向那边走去,  “先生,你好――”妹妹见是我。后面的话全成了无声的。  “纪美,你怎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  “你不帮我找,我就自己找了。”她低着头回答。  “那你也不用到我公司门口吧?”  “我怎么知道。”她的样子显的自己很有理,见我气呼呼的样子,她反正笑了起来。“先生,您如果想买手机的话请往这边来,不想买的话,请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我想跟你谈谈。”我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  她使劲挣脱开,说:“先生,这是上班时间,不可能随便跟人聊天,更不能随意走开。”  “好,那中午吧!“我改口说:”在右边那个饭店见。“    “昨晚是你把我弄回家的?”我问。  “除了我还会有谁 啊!”妹妹伸了伸腰,抱怨说“可真累啊!站了一上午。  我低下头,默默喝着茶。  “哥,你快找一个女朋友吧!”妹妹用很认真的口吻说。  “为什么?”我问。  “你找个女朋友,我就不会这么累了,每天把你从酒吧拉回家,你不知道你喝醉了是什么样,”这时我脸红了,她继续说:“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可你不能这样颓废的生活,找个女朋友,你或许有心思干别的,从此不现这样懒惰,也可以体验一下照顾别人的感受。”  我摇了摇头,问:“怎么找啊?”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好,这方面的事就不劳你为我操心了。”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到她面前 ,“谢谢你这么多天对我的照顾,为了以表谢意,这是我公司发的去韩国免费十日游的卡,送你,你去吧!”  “为什么让我去啊?”她那又眼睛纯真的像个不懂事的姑娘,如果一个陌生人第一眼见到她,我保证那人会误认为妹妹是标准的淑女。  “理由很简单。我不想去。”  “可我的这份工作?”她说。  “放心,”我拍了拍她的手说“我替你去说说。”  “那谢谢哥哥了。”  “祝你玩的开心。”  “谢谢”  妹妹柔媚的笑了笑,她的笑很好看,用刚刚盛开的鲜花来形容她那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妹妹走后,又剩我一个人了,可我不再去酒吧,自从那次跟妹妹谈了话后,我宁愿呆在家里看电视,看书,研究地图,看看哪条道连着哪个公园,哪儿有河流,哪儿有大海,甚至有时去逛超市,电冰箱里塞满了苹果,香蕉,菠萝,橙子,大枣。几乎各色的都有,昨天的还没吃完,今天的又塞满了,季节倒没有变化,天气依然热,因为是夏季,所以树木也就格外茂盛,好像一年所有的力量都在这时爆发了。  一天傍晚,妈妈竟然给我打来电话,这是令我感到惊奇的事,这么久没打电话了,一打电话绝对有事情,于是我便先不开口让妈妈先说。  “你妹妹最近怎么样?”她问道。  “她很好,生活的很愉快,”我想决不至于这么简单,便悬着心等待着她再问话。  “有女朋友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妈妈开始切入正题。  早知道就是这样,我便迷糊地说:“快了快了,明年吧!”  “你说了多少个明年了,前年问你,你说明年,去年问你,你说明年,今年问你,怎么还说明年,倒底明年是什么时候啊?”  “妈”我面露难色地说“我不想把它当作是一种责任,难道你要我把它当作一种责任来看待,那样肯定是不行的,”  “你别跟我强调理由”妈妈打断我的话说。  之后我硬磨了一会儿,妈妈才安稳的挂了电话,这时我擦了擦满身的汗,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一边喝一边返回自己的房间,我倒在床上,透过窗子望着外面的月亮,想像明天该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不过我从不奢望明天会是个好日子,会出现浪漫的爱情,以及各种有趣的事,我把可口可乐喝完,空瓶放在桌子上,想着想着,睡意便来了。  (二十)  就在妹妹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我得知浩出了车祸,已经送到医院急救了,于是慌忙赶到了医院,我匆匆忙忙跑进去,可进病房之后我却一声不响了,周围站了一圈人,其中有浩的舅舅――我的老板,我向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床上的浩,他浑身包着白纱布,头上只露着眼,鼻,嘴,看起来可怜极了,浩动了动手,用微弱的声音叫他们出去,然后叫我留下了。  我坐在床上,用手握着他的手,他虽称不上是我的知己,可也算是最好的朋友,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我感到痛苦极了,泪水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许辉,谢谢你来看我最后一面。”他用微弱的声音说。  “不要这样说。”我握着他的手说“不要这样说。你会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  “纪美呢?她在哪儿?我想见她,见她最后一面。”  “她去韩国旅游了,明天才能回来。“我哭着说”明天,她一下飞机,我就叫她来看你。“  “这样子啊!”他用极痛苦的表情笑了笑“可是,恐怕,我恐怕真的见不到她了。”  这完这些,他便永远不再说话了,痉挛的手从我的手中滑开落到床上,我望着他,内心一团乱麻,一个人,就这样逝去了,我擦了擦眼角的泪,从窗外里看外面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确实,很明亮,我站起身,走出了病房,这时外面的那些人进去,我听见里面传来哭泣的声音。  (二十一)  妹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机场等了她六个小时,可以说那天晚上我压根就没回家,顺着海边一直向前走,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我只听到汹涌澎湃的海水的声音,和夜间树上蝉的叫声。直到太阳东升的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快走到飞机场了。  妹妹是最后一个从机场出来的人,她见了我向我挥手,很高兴的样子,身上穿了件黄色的裙子,我以前没见过,大概是在韩国买的吧。  我帮她提着行李箱,妹妹则兴致辞勃勃地对我说:“哥,我好高兴,你不知道,在汉城时我在公园里看一个男子向一个女孩求婚,那对白简直美极了,连我都感动了解,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的。”  “还有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简直和我们小时候居住的地方的田野一模一样,野花绽放着,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蝴蝶在翩翩起舞,蜜蜂飞来飞去,微风吹过,碧绿的水稻苗像波浪一样向远处滚动,那种感觉美极了,我竟错以为是在故乡,还产生了种种幻想,我看到小时候,哥哥和我在那玩耍,一起抓蝴蝶,一起放风筝,一起奔跑。”她回过头,对我天真的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朝她苦涩笑了笑,她也笑笑,表示回敬,然后继续说下去:“我现在做的远比我所做过一切都美好,我将获得的休息远比――在一家超市时一个穿着时髦的男孩子竟然当众对我这样表示爱意。天呐!韩国人就是会追求浪漫,虽然我觉得《双城记》中卡顿的这段独白并不太适合这种场合,可是我还是兴奋极了,我曾幻想得到的浪漫爱情没想到会出现在韩国,噢 !至今回想起来我还感到很幸福。”  妹妹的话说完了,可自己还陶醉在刚才的情景中。  我叫了辆车,把行李放在后面,让妹妹上车。  “你的车呢?”妹妹不解的问。  “在家里。”  “在家里?”妹妹对此感到不理解“那你怎么来的?”  “打的”我说。  “噢 !”妹妹子说“回去我给你做泡菜吃吧!我刚从韩国学来的独特风味。”  “我的同事浩,他昨天出车祸去世了”我低着头低沉地说。  ““这样啊,怪不得你今天不高兴呢!”妹妹喃喃自语。  “关键是,他最后一个愿望都没实现 ,这样带着遗憾离开,是多么令人惋惜啊!“我默默地说”他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见你一面。”  “你因此才感到内疚吗?”妹妹重复道“你是因为我才对他感到内疚吗?”  “不”我强调地安慰说“妹妹,不是因为你,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如果是因为我才令哥感到内疚的话,那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哥哥,”  “不是你的关系”我握起她放在腿上的手,认真地说。  “可是因为我,才使哥哥与这件事产生了某种意义上的联系,使哥哥因为我而感到自责,那样的话,我不能够原谅自己。”  “不能这么说,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误,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再去计较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况且――”我抬头看了看,已到家门口了,便说:“到家了。”  上了楼,我和妹妹都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我从桌子上拿起妹妹从韩国带回的韩文版的《朝日新闻》看着,仅凭我懂的韩语几乎连一句话都看不全,不过,大体意思还是明白的,无非是说朝鲜核问题,日本经济如何,政治上推出了什么新政策,我向来不关注政治,所以把报纸放下,轻轻地叹了口气,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  对于这十天来发生的变化,宛若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沧桑一样,时间在这一刻变的鲜明起来,我突然觉得自己充满了危机感和恐惧感,又恢复到以前坐在海边默默观望海滩的状态,心中感到异常伤悲,脸上带着苦涩的表情,一动不动地凝望着海滩 。  妹妹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很好的盒子交给我,我看了一眼,问:“什么东西?”  “我从韩国给你买的T恤“说着她用手灵巧地打开,从里面拿出T 恤比在眼前看了看,“好不好看!”  “好看”我无力地回答,“中午在哪儿吃饭?出去吗?”  “不用了,我做吧!”说着妹妹去厨房看了看,其实厨房早一点菜也没有了解,一般情况我不会自己动手,或去饭店,或就近买个便当,随便填饭肚子,马上妹妹就出来了,她说:“我去超市买些菜吧!”  妹妹出门后,我也随手带上门出去了,随便在街道上走着,十字路口的红灯像感冒了一样,反应的跟蜗牛般缓慢,绿灯都亮过好几次,它才慢慢熄灭。我摸了摸口袋,里面还装着那包一周前的香烟,拿出来看了看,已经皱的像老太婆脸上的皱纹一样了解,于是我把它扔进垃圾箱里,继续向前走着。  “许辉”我听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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