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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飞来横祸BY十壹枫 (现代 强大攻X平凡受 日久生情HE )
替身,天作之和 日久生情文案:穆秋朗一直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怎么看,都应该是言情剧里那些豪门少爷们叫的。可他不是,他只是这尘世中再也平凡不过的一个男人。从小学业平平机遇平平家世更是平平,除了长得不算磕碜,其他真是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好不容易从小职员熬到了副经理,升职加薪头脑一热,索性贷款买了辆小车,结果提车的第一天,就飞来横祸。是自己车技不佳也好,运气不好也罢,总之在BYD撞上了保时捷之后,警方的一纸宣判定了责任归他。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名叫施飞鸿,这名字乍听之下还以为是某大侠踏足了江湖。大侠就是大侠了,面对几百万的赔偿,他只对穆秋朗说:“如果你答应做我的情人,我可以去销案,权当私了。”做一个男人的情人?这让穆秋朗匪夷所思,但是这百十万自己死也拿不出来,还能怎么办?只能先应允下来,日后再想办法吧。所谓日久生情就是这个道理了,穆秋朗没想到会因为这场交易爱上了那个男人,更没想到最初这个男人不过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的替身。当正主儿归来,也是穆秋朗要离去的时刻,一个人的单恋太累了,所以,要放手了……
1、  “嘟嘟!嘟嘟!”  通往机场的滨海大道上,原本畅通无阻的马路被两辆“热吻”的车给堵的水泄不通。一辆黑色的BYD三厢轿车,从右边别住了一辆新款的保时捷跑车,跑车头朝花坛,前盖被顶了开,保险杠也窝进去一大块,BYD轿车车头顶住了保时捷右车门,车门陷进去一块,轮毂也凹成了椭圆,BYD的保险杠整个掉了下来,前盖直接飞的三米远,好像水箱也壮烈牺牲,水淌了一地。  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景,穆秋朗脸色苍白,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坐在刚刚提来的BYD轿车上,大口喘着气。手摸上头,脸,脖子,胸,腿,还好,没出大事,车子是毁了一半了,人平平安安就阿弥陀佛了。  再往旁边一看,不由的张大了嘴巴。先不说这辆车是什么牌子,就说这跑车价格肯定不便宜。不是很明白交通法规的穆秋朗心里十分不安,这是自己的责任吗?  保时捷车里,下来一个男人。男人长相很英俊,浓眉大眼,脸上带着一丝冷峻。个头很高,一身休闲服穿在身上,真是天生的衣架子。  穆秋朗看他不紧不慢的走到车子前,只是打量了几眼,然后随手点了一支烟,倚靠在车子边慢悠悠的抽了起来。手机按下,他只简单的说了几个字:“撞车了,滨海大道。”  然后挂上电话,吐口烟雾,眼神悠远的渺过来。  穆秋朗也不好继续坐在车上,心有余悸的下了车,他走到男人面前,仔细的看了看那车,是保时捷。穆秋朗不是很懂车,可他也知道这车价值不菲,因为那天他无意间看了一个广告,是保时捷最新款的跑车。这辆车可能是Q市目前唯一一辆。  男人抽口烟,抬头看他一眼:“私了公了?”  穆秋朗平复一下车祸后紧张的心情,呼口气:“还不知道谁的责任,报警比较合适。”  男人抬抬手:“请便!”  穆秋朗咽口唾沫,心虚的拿起来手机,心里很没谱。他考驾照的时候是N年前了,那时候,塞给教练一条烟,就能过。所以对于交通法,他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一点不懂。  即便如此,还是要报警。拨了几个号码,穆秋朗跟交警部门说了详细地址。然后就是长时间的等待。
“你不找保险公司?”男人把烟递到他眼前,“抽吗?”  穆秋朗推手:“谢谢,我有!”  这烟怎么看都不便宜,车都撞了,再抽人家烟,算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在意,就算撞了车有保险,可也应该气恼吧。也不是没见过一些车祸现场,有的司机几句话不和就暴力相向。更何况这些有钱人,刚刚穆秋朗还做好了要挨揍的准备。  “不用那么紧张,车祸天天都有!”男人淡淡的说,继续抽烟。他抽烟的姿势很帅,眼神冷淡目空一切。  穆秋朗经他刚刚提醒,也打了电话给自己的保险公司。没一会,人就到了现场,比交警速度是快多了。果然,我朝的交警部门效率不是一般的低。  “天啊,这这这这、、、、”保险公司的人一来,就瞪大了眼,围着保时捷看了不下十圈。“穆先生,这怎么看、、、、都像你全责!”  穆秋朗一顿,脸色惨白:“你确定。”  保险公司的人叹口气:“要不等交警来判?”  穆秋朗严肃点头,看向一边,那男人把烟掐灭,戳进了空烟盒里。因为这简单的举动,穆秋朗莫名的觉得这个人很有教养。  等待交警到来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一个小时之后,交警从车水马龙中现身。看了看现场直接二话不说:“你的全责!”  这话是对着穆秋朗说的。穆秋朗只觉天很热,热的他想晕:“交警同志,您再仔细看看。”  “看什么看?”交警瞪过去:“有你这样超车的?从右侧超车?你想干嘛?”  穆秋朗没底气的低下头,算了,多说无益,刚刚确实是想超车的。  交警来回打量着穆秋朗:“BYD超保时捷?自不量力!”  穆秋朗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您判完了没事我该让保险公司定损了,借过!”  交警十分恼怒:“什么态度你!”
男人走过去冷冷看着交警:“是不是要签字!”  “是、、、是、、、”不知道是因为那冷冽的气质还是人家有钱,警察同志瞬间感到矮了一截。  男人在事故单上看了两眼,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施飞鸿。  穆秋朗也签了字。男人看了一眼:“名字很好听。”  穆秋朗垂下头,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个名字。都怪自己老妈琼瑶剧看多了,才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少爷名字,可是自己是吗?少爷身子杂役命还差不多。  两边保险公司的人都到齐了,一番商榷之后,报出了一串数字。  那对穆秋朗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而保险公司赔付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二百万?”穆秋朗伸出俩手指。“怎么不去抢!”  “先生,您也不打听一下这车多钱?价值千万的跑车,门子,轮子,前盖,保险杠,还有多处小擦伤,你除一除也能算出来多钱了吧。”说话的是施飞鸿的保险方。  穆秋朗求助的眼神看过自己的保险公司,那人也悻悻的笑着,一脸没办法。“您的第三方就保了十万,我们也只能赔这些,剩下的按规定,你要自己赔偿。”  天昏地暗!  穆秋朗脑子里迅速转过自己的收入表,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一共不过5000块,一年也就是6万封顶。车子还是贷款买的,余款还要慢慢还。就算卖了那套父母给他的老屋,也就值个30来万,190万、、、、、去抢银行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您、、、您看、、、这怎么弄?”保险公司陪着笑脸,望向失魂落魄的穆秋朗。  穆秋朗一脸踌躇,他头一次如此的不知所措。明明上个周才升职加薪,今天刚提了新车,本来应该意气风发,风头正盛,竟然飞来横祸。老天爷,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怎么弄,我能怎么弄?”穆秋朗悲愤的吼了一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保险公司的人面面相觑,这真是受刺激的典型。  施飞鸿瞟他一眼:“没那么严重,最多就是欠债还钱。”  穆秋朗垂头丧气的看着面目全非的保时捷:“几百万对你们这些贵公子哥来说当然不严重。”  对于一个穷苦程度赶上贫下中农的自己来说,跟要命没什么两样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私了!”施飞鸿看看他。“如果你同意,我立刻销案。”  好像看到了一线生机,穆秋朗抬起头,一脸感动:“怎么私了?”  “190万,我给你打个折扣,就一百万吧。一万一天,你陪我100天,就算了!”施飞鸿说的很轻松。
“什么一万一天?怎么赔?”  “是陪!”施飞鸿纠正道。“像情人那样陪着我。我随叫随到,满一百天,账一笔勾销。粗略一算,也就三个月多点。”  “同性恋!”穆秋朗想都不想的就喊出来这三个字。  施飞鸿不点头也不摇头,一直是稳如泰山,冷傲漠然。  “这、、、、这、、、、”这怎么可以?穆秋朗盯着施飞鸿,目光交错,脸不由自语的有些红。施飞鸿真不是一般的英俊,那张冷脸上好像天生就带着四个字:器宇轩昂。典型时下的高富帅代表人物啊。比起自己的白皙,他多了一分刚毅。穆秋朗从小就郁闷,人人都当他是女孩子。所以工作之后他索性就留起来平头,加上身高不算矮,才不会让人误会成是中性美。  “我没什么耐性!”施飞鸿掏出名片夹,打开,抽出一张递过去。“最晚等你到明天晚上,打这个电话找我。”  说完,他迈开步伐,冲一辆停在路边的奔驰轿车走去。司机很殷勤的下车,赶忙给他打开后门。上车前,他回头冲穆秋朗看了一眼,嘴角翘了几分,一脸的骄傲不可一世,慢慢的坐了上去。  车子开动,等不及穆秋朗做任何反应,就绝尘而去。  穆秋朗呆立原地,刚刚施飞鸿的一字一句都扎在了他心里,手上的名片好像很烫,微风刮过,手一抖,纸片就掉在了地上。  穆秋朗回神,把名片捡起来,仔细的看了看,下一秒就目瞪口呆:“华佳银行行政总监、、、、”
2、  华佳银行,是香港一家上市银行。属于家族企业,分行遍布全国,乃至欧美。  去年刚刚在Q市开了分部,而掌管这个银行的家族恰恰也是施姓。据说,那个年过古稀亲自坐镇香港总部的董事长施运盛有五个老婆,膝下儿女成群,家族产业遍地,最小的孩子好像只有9岁。  穆秋朗会知道这些,不是因为自己知识多么渊博,更非兴趣广泛见多识广。而是当下公司有个CASE,正是要拿下华佳银行的一个广告项目。当然,自己不过就是个跑腿忙活的料,真正去交涉的还得是顶头上司出马,下雨淋也淋不到他头上来。但他有一个严格的上司,作为下属的,必须做足了功课。  不知道这个叫做施飞鸿的男人跟华佳银行到底是什么关系,眼下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怎么解决那200万。不是,是190万。  穆秋朗头一次觉得,在如此庞大的数字面前,少个十万八万的根本就是无关痛痒,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握着手中的名片,在灯光下独显清冷。名片如人,没半点多余笔墨。  “秋朗啊,你不吃饭了?”门外,母亲担心的敲着门。从回来他就没说过话,一头扎进了卧室里。  穆秋朗起身,把名片藏好,挤出一个笑容:“妈,我今天有点累,不吃了,很想早些睡。”  “行,那你饿的话跟我说,我给你煮宵夜。”
面对母亲的关怀,穆秋朗欲哭无泪。活了近三十岁,没给父母尽多少孝心,净是添麻烦了。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真能吓坏身为普通P民的两老。  关上门,穆秋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就出现了一张冷峻英挺的脸。  多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是个同性恋?不解不解啊。  耳边紧接着就响起一个声音:“我只等你到明天晚上。”  天啊,明天,很近的,不是明年。  穆秋朗捂上脸,满脑子问号。怎么办,怎么办?过百万的赔偿,卖身都得卖上一年半载,还是不吃不喝才能攒下的那种。  怎么就会想到卖身了呢?反正都是卖,跟多个不如跟一个,也没什么不好。  不对不对,那是个男人,自己没那么变态吧?可是,200万怎么弄啊?  这个问题好像梦魇,缠了穆秋朗整整一晚,怎么都挥之不去。  早晨醒来,衣带不解。昨夜手中居然是拿着那人的名片睡过去的。  一看表,妈呀,要迟到了。  赶紧翻身下床,整装待发,一照镜子,浓浓的黑眼圈像被人抡了几拳。这黑眼圈搁在别人脸上也没那么明显。偏偏穆秋朗不行,这张脸不同于常人的白皙,灰尘般大小的黑点落上去都能被轻而易举的察觉到。所以,只要在穆秋朗脸上看到黑眼圈,保准是他前一夜没睡好,不是加班就是熬夜看球玩游戏了。
行色匆匆的急着出门,穆秋朗灵光一闪,对,不是昨天买了车吗?转眼一想好像不对,掏出口袋里已经被揉捏软的名片,穆秋朗不得不恢复记忆。一觉过后,天亮终是要面对现实的,现在的他,是负债累累。  太阳底下,候车亭中。穆秋朗悲哀的看看天,反复思忖。横竖都是死,这个电话,早打晚打毫无差别。狠狠心,别耽误工作时间。掏出电话,穆秋朗按下已经背过了的号码,手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何况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一个男人,没恋爱没结婚的,名节神马的都是浮云,不就是被上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做好安全措施,应该不会染上什么病的别看那家伙人高马大,说不定喜欢被上呢、、、、、、  脑子东想西想乱作一团,连电话接通了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那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线,瞬间把人从混乱中拉回。  穆秋朗结结巴巴张着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喂?”施飞鸿的声音很好听,这是穆秋朗回神后的第一反应。见没人说话,冷冽的声音夹杂了一丝反感,好像接了骚扰电话一般。“哪位?”  “我、、、我、、、、是我。”说不完整一句话的穆秋朗,竟然满头大汗,主要是一想到施飞鸿,首先就想到了天文数字200万。  施飞鸿一顿:“你是谁?”  穆秋朗愣住,尽量控制着紧张的情绪:“我、、是穆秋朗,那个,你的车、、、”  “哦。”仍如昨日那淡淡的回应,施飞鸿开门见山。“想通了?”  穆秋朗咽口唾沫清清喉咙:“就、、、就私了吧。”
“今天晚上八点半,皇家酒店521房间,如果先到,报上姓名,前台会给你钥匙。”  “啊?”这么快?就直接进入主题?穆秋朗对着电话神游天外,来不及问个明白,对方就挂线了。  这一天,穆秋朗心里就跟养了个兔子一样,不停的蹦啊蹦,蹦的心浮气躁。空余时间连饭都不吃了,趁公司没人的空挡,上网好一个查有关同性恋的新闻。  这一看就是一下午,直到五点半,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穆秋朗一头栽倒在办公桌上,心中哭天喊地直呼倒霉。  网上说,男同基本都是为寻求刺激,那个圈子里的人和事,概括来说就俩字——滥交!  越是有钱的,越糜烂。不用说,能开得起千万豪车的施飞鸿,肯定是个情场老手,那方面的经验且不论,就说这床伴,定是阅人无数的主儿。  不知是哪来的气闷,除了觉得恶心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长那么帅,私生活那么不检点,图什么啊!  “秋朗,晚上一起去酒吧吧?”  一只手拍在了肩头,拍醒满腹怨言的穆秋朗。抬眼,是自己的好友兼直属领导韩臣。  韩臣是大自己两届的学长。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两人并不认识,穆秋朗也是来了这个公司之后才知道两人原来是校友。因此,工作上,韩臣还是蛮照顾他的。包括这次升职,也是韩臣推荐的。韩臣是企划部的总经理,现在就负责华佳银行那个业务,而自己这个刚刚升职的副经理,便是他的得力助手了。不过,在华佳银行这个CASE上,穆秋朗只能负责查阅资料。不用说他,就连韩臣也一时半会的跟华佳银行的人也接不上头。最近,他们部门一直为这个事头疼不已。那个满肚肥肠的老板,就跟催命似的让他们拿下华佳的广告策划权,几乎天天问十遍搞定没。韩臣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所以,得空才会借酒消愁。  穆秋朗一脸哀怨:“不去,我还有事。”
韩臣一笑:“怎么了,昨天又熬夜了?”  穆秋朗看着他,很想找人诉说,却欲说无言。  “好了好了,你忙你的吧,我先闪了,注意休息。那事你不用放心上,尽力而为。”韩臣安慰道,提着西服出了办公室。  穆秋朗知道他是不想给下属太大压力,工作中的韩臣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但这不代表他和老板一样没人性,就会压榨员工。  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发呆到八点。一天没吃东西的穆秋朗竟然没觉得饿,看来离修道成仙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真希望时间过的慢点,这表就跟长了腿一样,一圈圈跑的那叫一个快。再也找不到磨叽的理由,穆秋朗只得拖着灌了铅的腿,向皇家酒店的方向前进再前进。  今天还真是邪门。平时拥堵的路段,此刻公交车毫无障碍的飞速行驶。20分钟之后,穆秋朗就出现在了皇家酒店门口。  早就把施飞鸿的话抛在了脑后,只记得房间号,穆秋朗面无表情的乘着电梯上了5楼,站在了521房间门口。
指肚轻轻触摸上门铃,胳膊就不听使唤的抖啊抖,活像一个毒瘾犯了的主儿。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时,穆秋朗迫使自己正视过去,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挺准时的。”施飞鸿不同于昨日的装扮,一身西装革履,把人衬托的更加伟岸干练。“进来。”  穆秋朗龟速挪步,不敢抬头。  走到沙发前,施飞鸿指着搭在上面的一套浅灰色西装面无表情:“换上。”  穆秋朗回神:“啊?”  不是应该脱衣服吗?怎么成了穿衣服?难道眼前这位还是个制服控?异装癖?  “怎么?有什么问题?”看他不动,施飞鸿瞅过去,一双大眼格外剔透,似乎能看穿人心。  “换衣服,然后呢?”  “然后?”施飞鸿有些不耐烦。“然后跟我走。”  不是在这里做?穆秋朗一时想不明白了。  施飞鸿瞪着他,不时的低头看表。穆秋朗才意识到自己貌似耽误了人家宝贵的时间。  算了,就是还债的,问东问西啰啰嗦嗦的干嘛?提起沙发上的西装,穆秋朗进了卧室。
3、  直到跟着施飞鸿来到二楼宴会厅,穆秋朗才彻底窘态毕露。让他换上一身正装,原来是为了参加宴会,而非刚刚自己满脑子想到的那些□之事。  宴会厅上方的大篇横幅醒目的告诉了穆秋朗,这是华佳银行的年会。  参加宴会的当然也全部是华佳银行的员工。这是一个可以带家属的宴会,于是,看着施飞鸿,穆秋朗满脸不解,自己算家属?  左右脑又被问号充满,无暇顾及其他。  酒会上宾客云云,穆秋朗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场合的聚会,除了施飞鸿,他一个人都不认识。就算是施飞鸿,也不能说是熟悉的人。不过是债权关系。  坐在无人角落,手举一杯鸡尾酒。穆秋朗无趣的打量着场内。佳人蝶舞,衣裙纷飞,绅士有礼,谈笑风生。自己跟个傻瓜一样,无人问津。  施飞鸿不知在跟什么人交谈着,还是不苟言笑的一张随意慵懒的脸,早就忘了还有自己那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了吧?  穆秋朗真想离开这里,却又不能走。这就是欠债的不自由。如同信用卡一样,每个月都要定点给银行打钱,完全没了刷卡时的痛快和舒畅。  “你是哪个部门的?”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头顶飘来,穆秋朗抬头。只见一双笑眼冲自己看过来,一口皓齿洁白无瑕。黝黑的肤色是健康的象征,这是个长着俩酒窝的男人。男人身材跟施飞鸿差不多,可看上去面善多了,他的长相不算特出众,最多算顺眼,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料,至少不如施飞鸿,但是笑容很温和,就是一双眼,虽然笑意无限,却感觉深不见底。
“我、、、我、、、、”穆秋朗怎么知道自己是哪个部门的。  正在这时,眼往正前方看去,施飞鸿阔步而来。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来了救星吧?  总算他没忘了这还有个谁都不认识的大活人。  “他不是职员,是我的人。”施飞鸿走到他们身边。  穆秋朗看看他,什么叫你的人,说的那么暧昧。  男人正要说什么,身后又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陈儒,你怎么跑这来了?”  穆秋朗盯着来人,面如冠玉,笑容可掬。一副十八岁的容颜,白皙到透明,眸光灵动,若隐若无,好一个花样美男,要是踏入演艺界,至少红透半边天。  被叫做陈儒的人温和的笑着看过去,一把揽住来人:“以聪,你看,这有个帅哥跟你好像。”  杜以聪看向穆秋朗,同样的杏眼星眉,肤色白净,个头都差不多,还真是挺像的。不过,头型不像,气质上也差的远了。当然,这是穆秋朗的感觉。  “是你朋友啊?”男人笑的无公害,看着施飞鸿,“飞鸿,你也不介绍一下。”  施飞鸿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穆秋朗两眼,长臂一身,把人揽入怀中。  穆秋朗身子一僵,不知该作何反应。  施飞鸿这一举动,正验证了他刚才说过的三个字——我的人!  杜以聪吐吐舌头:“原来如此。”  陈儒笑着刮下他的鼻子:“走吧,别打搅人家了。”  杜以聪点头如捣蒜,笑着挥挥手:“我们去那边了,有时间单独领出来聚聚。”  施飞鸿没说话,眼神傲然的看过去。陈儒回过头,对着他赠送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那笑容中有着某种得意和鄙视,还有不屑。  很快,那两个相携而去的身影就淹没在了人群中。  只是施飞鸿的眼眸一时半刻还没从那里抽回,确切的说是未能从杜以聪身上收回。  穆秋朗尴尬的一侧身,甩掉了那只暧昧的手。
施飞鸿回过头:“闷不闷?”  穆秋朗点点头:“想抽烟都不能抽。”  施飞鸿说:“走。”  穆秋朗只能跟着他走,反正呆在这也没意思。停车场上,一辆白色的宝马门被打开。穆秋朗心下直喊同人不同命。人家保时捷送修了,还有宝马可以开。自己的车修不修得好还不知道,欠了一身债不说,那一场车祸真可谓是让他的人生一夜回到解放前,上下班还是公车地铁伺候着,实在赶不及才有可能奢侈一把打个的士。  这家伙到底有几辆车啊。  心里胡乱猜测着,也忘了问施飞鸿要去哪。径自从怀中掏出一根烟,完全没顾忌车主同意与否就点了来抽。  “烟瘾很大?”冷不丁的,开车的人问了一句。穆秋朗摇头:“还行,一天几根的量。”  “酒量怎么样?”施飞鸿又问。  穆秋朗想了想:“不知道。”  不知道的含义有很多种,不过,在施飞鸿看来,这句不知道代表没醉过。  穆秋朗其实真的没醉过,因为就没喝过超过两瓶的啤酒,去哪醉?  目的地,竟然是施飞鸿的家。几百平米的复式楼,上下两层,宽敞到让穆秋朗再一次感叹命运不公。  典型的欧式装修风格,让人惬意。温暖的壁炉,开放式的厨房,欧风的家具,外加一个小吧台,让这个家看起来格外有情调。
打开一瓶穆秋朗叫不上名字的洋酒,施飞鸿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分别在杯子里倒上了酒,递给穆秋朗一杯。  难道想把自己灌醉再上床?这是穆秋朗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你害怕?”施飞鸿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过来。  穆秋朗接过酒杯,怕是孬种。  仰头,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施飞鸿淡然一笑,慢慢把酒喝完。  又倒了一杯,两人默默无声,各喝各的。  施飞鸿酒量貌似很好,几杯酒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反倒是穆秋朗有点受不住了,这洋酒后劲太大,如果现在出门,绝对的见风倒。  “你心情不好?”穆秋朗淡淡的问。  施飞鸿看也不看他一眼:“何以见得?”  “喝闷酒,不是心情不好,难道是有喜事?”穆秋朗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你叫我来就是陪你喝酒的?”  要是这样,很划算啊。  “不行?那你想我干什么?”施飞鸿反问。  “那这算不算是一天?”如果算,今夜就算销掉了一万块钱。  施飞鸿点头:“你可以从今天开始计时。”  穆秋朗一听,心中暗喜,又故作不露声色。幸亏自己没傻到要倾家荡产去还债,这么好赚,喝死都值了。  “你最好天天让我来陪酒,喝够一百天,两清了。”  施飞鸿看过去,嘴角堆起一个好奇的笑容:“你想法挺简单。”  穆秋朗脸色一变,只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暗骂刚才不该一时得意忘形,多嘴多舌。  “怎么?刚刚还一副视死如归状,现在就虚了?”  穆秋朗明智的不再说话。默默抿口酒,低下了头。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我暂时对你没什么兴趣。你只要记住,随叫随到就好。”  这些富家子行为果然怪异。穆秋朗不想示弱:“无所谓,早点清帐比较好。”  施飞鸿不屑瞥他一眼:“嘴硬要付出代价的。”  果然,穆秋朗再次选择了沉默。  施飞鸿也不再言语。一杯杯的酒精下肚,也不管穆秋朗喝与不喝,好像旁若无人。  落地钟铛铛响了几声,敲碎了长时间的宁静。穆秋朗看看表,天啊!十二点了。  放下酒杯他看向施飞鸿:“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午夜一过,又是一万可以勾销了。”  施飞鸿好笑的看过去:“你是干财务的?”  穆秋朗摇头:“不是。”  施飞鸿喝下最后一杯酒,酒瓶也已经空了,再也倒不出来一滴。  “算你还了两万了。要走请便。”  穆秋朗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快步冲向大门。  手刚刚摸上把手,身后突然压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子,把他整个人圈进了怀中。  穆秋朗不敢回头,心脏差点从张大的嘴巴里跳出来。施飞鸿把头埋在他的颈项间,唇蜻蜓点水般划过:“路上小心。”  四个字,温柔难耐,带着关爱完全不似平常的清冷。  穆秋朗跟僵尸一样不敢动,屏住呼吸,生怕一出声就乱了声调。  温暖的怀抱忽然撤离。穆秋朗清醒了几分,回头,施飞鸿已是醉眼看花。  匆忙的打开门,几乎是跑出去的,穆秋朗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飞回家。为什么脸那么红?为什么后背感觉发烫?那个人到底要怎么样,一会说没兴趣,一会就扑了上来。  他喝醉了吗?那眼中的朦胧是什么?还是故意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是想让我主动献身?  靠,开什么玩笑!心中伸出一个大大的中指,穆秋朗借着酒意在心里开骂,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  骂完,心头又袭来一种莫名的失落,却怎么也找不到根源何在。  凭着仅存的一点意识回到了家,睡去之前,穆秋朗深刻的认识到,那个叫做施飞鸿的男人实在太危险了。
 4、  只可惜,这种意识随着第二天酒醒梦清后闪电般消失。早晨一进办公室,韩臣不在位置上。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韩臣才从老总办公室里出来。看韩臣出来,秘书赶忙把报纸送进了老总办公室。  穆秋朗问韩臣:“又挨训了?”  韩臣摇头:“没。”  往往他说话少的时候,就是心情不佳的时候。穆秋朗也不再多问,一般韩臣的工作,很少有人能插上手。身为副经理的穆秋朗,也帮不上太多忙。  没一会,老总的秘书出来,冲穆秋朗和韩臣招招手,脸上还挂着自求多福的表情:“董事长叫你们俩进去。”  韩臣瞪向那扇门,微微一笑:“行,合着我这一天什么也不用干了。”  “你中邪了?”穆秋朗抬头看着他,“你是被虐上瘾了?怎么一听见进去还乐了?”  韩臣摊手:“走吧。”  穆秋朗跟着韩臣进去之后,简直大跌眼镜。那个顶着地中海大肚腩的刘总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了个身材高挑,貌比潘安的才俊青年了?  男人站在桌子前面,手翻报纸,盯着某一版面看了又看。韩臣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没一会,男人抬起头,一双冷眼扫过,目光凌厉,摄人神魄。穆秋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倒是韩臣,稳如泰山。  “你是穆秋朗?”男人开口,语调没温度。他长了一双凤眼,十分好看,就是冷冰冰的太吓人。  如果说韩臣190公分的身高是全公司最高峰,那么眼前这位,也不过比韩臣矮了那么两三公分。至少比穆秋朗高不少。
“这就是你一手提拔的人?”男人看向韩臣。“连问题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臣挑眉:“秋朗,刘总问话呢。”  穆秋朗又往前迈了一步:“刘总?”  男人看过去音色仍冰冷:“刘云开。我今早已经跟所有人打过招呼了,你来迟了所以没听到。”  工作狂!穆秋朗很确定指纹打卡机清楚的印着自己迟没迟到,即便是卡点到的,也不能算来迟啊。  “抱歉刘总,下次我尽量赶在八点半之前来上班。”  唰的一堆报纸扔了过来,穆秋朗慌忙接住。  没待看个明白,就听见刘云开冷冽的音色传来:“你认识华佳银行的行政总监?”  穆秋朗赶紧翻来财经版仔细查看。一张彩色的照片,很大篇幅的印在报纸上。照片上的人竟然是他自己,就是昨天的那个宴会,而站在他身边人正是施飞鸿。  “既然认识,这宗CASE居然跟了一个月还没搞定?”刘云开意有所指的望向韩臣。“不太像你的做事风格,还是你根本没放在眼里?觉得拿不下来这个CASE也无所谓?”  韩臣挑眉不置可否。  “一个周,如果一个周之内,你们还接不下来这宗CASE,别怪我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是要开人了?穆秋朗真想一头晕倒在这,自己怎么那么倒霉。破财不免灾不说,现在还可能会丢饭碗?  “这件事别为难秋朗,如果一个周搞不定,后果我来承担。”韩臣抢先道。
刘云开撇嘴:“好啊。”  “那如果搞定了呢?”韩臣追问。  穆秋朗只觉得他秀逗了,居然跟老总谈条件?这根本就是分内之事,搞定了是应该的。  刘云开脸色一变,不欲接茬。  韩臣不依不饶的架势走到他面前:“这可是庄大生意,按照我的工作合同,奖金也会很丰厚吧?”  原来是这个,穆秋朗松了口气,不过又奇怪,韩臣是个从来不计较得失的人啊。以前面对胖老刘的时候,面上总会毕恭毕敬,怎么到了小刘这,感觉韩臣很放肆。  “那是自然,你不用担心。”  “我不要奖金。我就问刘总讨个人。”  刘云开后退了一步,说话时有些咬牙切齿:“出去工作!你搞的定再说。别自己先被我赶走,才是闹了笑话。”  韩臣爽朗一笑,凑过去,语气极为暧昧:“那说定了啊。”  说完,拉着穆秋朗出了老总办公室的大门。  “你们俩认识?”韩臣办公室里,穆秋朗疑惑的问。  韩臣喝着茶,答非所问:“云开是刘总的儿子,刘总回美国定居了,以后这家广告公司就由云开接管。别小看他,双博士学位,很厉害的。”  穆秋朗感叹道:“看起来很年轻,没想到这么牛逼。”  “他就比我小一岁。”韩臣笑的很自豪,“今天的茶特别好喝。”
穆秋朗觉得他怪怪的。韩臣抛去工作的时候,私下是个很随意的人,有着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云淡风轻。即使在商场上面对各种高难度挑战,严格的同时也能保持着优雅风度。毕业之后,他在美国待了三年才回国,就进了这家公司,一直干到现在,可谓风生水起,意气风发,一路拼来,没见他怎么出力,就接了很多知名企业的广告,在业内也算名声在外的一个人。好多同行花重金挖角,他看都不看,委婉拒绝。要说待遇,这里是不差,韩臣名义上是企划部总经理,其实跟这的副总差不多了。可职位再高怎么都不如大公司开出的条件诱人前途光明,穆秋朗一直想不通他为何宁可屈尊呆在这一亩三分地,放弃那么多高山不攀,换了谁都会觉得这是在浪费大好年华。  “你不给我个解释?”放下茶杯,韩臣指着报纸上的画面问。  穆秋朗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一个劲的抓耳挠腮。  “我、、、我这不是看你为了华佳的事情没头绪,就花钱买通了服务生 ,混进去参加人家年会,寻思或许会帮上忙。”  胡邹了个理由,穆秋朗忽然就觉得编的不错,很有编剧天分。  韩臣笑了,双手撑在脑后,大大咧咧的倚在老板椅上瞅向穆秋朗:“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为什么施飞鸿的手会搭在你的腰上?”  穆秋朗的脸呼啦一下红了。他肤色太白,脸一红,那是相当的明显。  “好吧,废话我就不说了。”韩臣坐正身子。“你知道不知道云开刚刚那番话的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不会是色、诱吧?穆秋朗心虚的看着韩臣,就算自己想色、诱,施飞鸿也对自己没多大兴趣,再说,施飞鸿是行政部总监,也搭不上边啊。
“他的意思是说,既然你认识华佳银行的,那么一个周足够搞定这桩生意。不然,我就得走人,YOU KNOW?”  穆秋朗为难的挠头:“那人不负责这个项目吧?”  韩臣指上照片里的另外两个人:“杜以聪,公关部经理;陈儒,宣传部经理。这个业务,就是他俩管。你别说你跟人家聊了半天都不知道人家是干嘛的。”  穆秋朗彻底瞠目结舌,原来那俩人来头不小。转念一想也对,不然什么人都能跟施飞鸿搭话吗?  “然后,你身边这个人,叫什么我不用多说了吧?”能勾肩搭背的,不可能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韩臣继续说。“他是施运盛的第七子。现在掌管Q市华佳银行的是施运盛的大女儿,施华晶。她对这个弟弟还算不错,虽然施飞鸿的母亲是施运盛的第五个老婆。”  “真的有五个老婆?”穆秋朗眼前直接闪现出的是时下最精彩的宫斗戏。三宫六院七二妃的,都围着一个男人转。富豪家究竟什么样他没见过,不过那种看似和平共处面风平浪静的表面背后,一定是蕴藏着不亚于后宫妃嫔你争我夺勾心斗角的戏码。  “施飞鸿的母亲由于出身不好,所以不太受重视。论年纪,她应该排老二的。可惜,她是下人出身,有一次施老爷子喝醉了,于是,就有了七少爷。施飞鸿很聪明,而且很用功,只可惜做再多,也不得宠。甚至在香港还闹出了同性恋传闻,施老爷子才一怒之下把他派来Q市。一方面远离港媒骚扰,另一方面让大女儿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别再出什么差错。”  这么惨?穆秋朗听完还挺同情施飞鸿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的?”  韩臣笑笑:“你以为我这一个月闲着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秋朗,我看你可以打入‘敌人’内部。”  “我?我不行,我跟他就是泛泛之交,对他的事还不如你知道的清楚。”  “我没说施飞鸿,我说杜以聪和陈儒。我觉得你可以试图通过施飞鸿跟他们牵上线。”  “你这招算不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韩臣点头:“商场如战场,没办法了。你不会忍心看我被开除的。”  穆秋朗一想到刘云开,不自觉的就毛骨悚然。要说施飞鸿也不是个多么热情的人,但是刘云开那种冷,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我不敢保证一定行。”穆秋朗只能试试了。  “只要谈到具体问题,剩下的交给我处理,你就算功成身退了。”  “好吧,为了兄弟,我就豁出去了,就试着跟泛泛之交多接触接触吧。”  “有那么惨吗?”韩臣明知故问。  穆秋朗不好多解释,越描越黑:“没事我先出去了。”  “秋朗!”韩臣叫住了他。“我的调查资料还显示,施飞鸿已经订婚了,他有未婚妻。”  穆秋朗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心头会划过一道淡淡的疼,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勉强的挤出来一个笑容:“这关我什么事?”  韩臣也笑了:“那你出去吧。”  穆秋朗出了他的办公室。韩臣拿出一个文件袋,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还有很多事,他并没有告诉穆秋朗。或许、、、、看向报纸,照片如画。施飞鸿的手自然的搭在穆秋朗的腰间,眼眸却深深的刻在了对面其中一个人的脸上。  或许,这些未启齿的事情,有一天会由这个男人亲口告诉你,那时,恐怕就是你们之间的私事了。
5、  穆秋朗逞一时意气的后果,换回来的就是不知所措。这一天,他都没什么心思放在工作上。要通过施飞鸿接触杜以聪和陈儒,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桌子上的手机,一天都没有响过。穆秋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耳朵竖的快赶上狗了,生怕错过了施飞鸿的召唤。  心里十分愤懑,怎么自己跟个等待皇帝临幸的宠妃一样。  NND,这是造了什么孽?又想起来昨晚分别时那人给的那个意味不明的拥抱,接着就是浑身一阵不自在,说不出的心烦意乱外加莫名其妙。无论如何,穆秋朗都打定主意,不会主动致电债主的。  下班时间一到,手机终于响了。穆秋朗紧张的拿过来,一看,来电之人是自家老妈。瞬间某种期盼落空,心里闪了一下。  颓废的接起来:“妈。”  “什么时候下班啊,你妹妹今天回来吃饭,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要当舅舅了。”  “真的?”氤氲被喜讯一扫而空,穆秋朗立刻起身收拾办公桌,准备往家赶。  “快回来吧。”电话在母亲的催促下挂断。穆秋朗心情大好拎着包冲了出去。临走也忘了跟韩臣打声招呼。  回到家里,刚开开门,一个雀跃的身影就扑了过来。穆秋朗一把将人接住,吓的脸色发白:“我的祖宗,你怀孕了还敢这么闹腾。”
“哈哈哈哈,看你吓得。”爽朗的笑声,震耳欲聋。穆秋朗习惯性的晃晃脑袋。  眼前娇小可人,眉清目秀却声如洪钟的女人,正是自己的亲妹妹,梅小琴。  兄妹俩不是同姓,因为父母观念比较开放,妹妹就随了母姓。两人就差了三岁,高中时还是同校。兄妹俩感情向来很好,以至于同学们都以为他俩是恋人,有一次还因为这事闹的被叫了家长,老师才搞清楚原来人家是兄妹,如假包换。  “我以后得回来了住了,你要被赶走了。”梅小琴撒娇的看着哥哥。“小强又出国了,你一定不忍心我挺着大肚子自己独守空房不说还要亲力亲为下厨做饭,是不是?”  “是是是。”穆秋朗的妹夫是船员,经年不在家。这才刚上船一个月,这不,梅小琴就查出来怀孕一个半月了。加之公婆不在本市无法来照顾,她只能回娘家赖着不走了。  穆秋朗自然就要搬去那栋老房子住。那里的交通倒是还方便,就是团结户,厕所共用挺麻烦。不过为了妹妹,穆秋朗必然是二话不说,乐意奉献。  “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说。小强不在,老哥我可得好好照顾你,别外甥出来不认我。”  梅小琴笑滋滋的搂着哥哥的脖子:“有个哥哥真好,来亲一个。”  “多大了,还没个人样,都要当妈的人了。”穆家妈妈端着菜上桌,轻轻给了兄妹俩一人一巴掌。“快点去洗手。秋朗,你今晚就别去老屋了,在沙发上凑合凑合吧。”  “没事妈,反正也不远,再说了,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好吧,随便你。你说说你,你妹妹都有孩子了,你呢,媳妇还没着落。什么时候、、、”  还没等母亲训完话,穆秋朗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老人家。  掏出电话一看,穆秋朗眼前一亮:“妈,我先接个电话。”
说着,就走去了外屋。  穆妈妈一脸疑惑,什么电话,跟保密局的一样,还见不得人?  几分钟过后,饭菜准备齐全都上了桌。穆家向来比较随意,不是招待宴平时吃饭也没个规矩,加之怕饿着孕妇,就没等穆秋朗先开吃了。  穆秋朗打完电话走进来,母亲把饭都给他盛好了。  “妈,我不吃了,公司有点事,要去见个客户,所以出去吃。”  “头一次见你回来又出去的,有那么忙啊。”  穆秋朗笑笑:“嗯,这不最近刚刚升职了嘛。”  “那好你去吧。早点回家啊。”  “我晚上就直接回那边了,你们别操心了。”穆秋朗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穆妈妈匪夷所思:“什么客户,八成是女朋友吧。”  穆爸爸敲敲盘子:“吃饭吃饭,顺其自然,你别催的他压力过大。”  “好好好。”穆妈妈不再多说,转头继续夹菜。  穆秋朗下了出租车,到了香格里拉酒店,才心中起疑,为什么在接到施飞鸿的电话之后,也不问问他干嘛,就打车拼命的往这赶?  贱不贱?
边唾骂着自己边往西餐厅走去,在见到跟施飞鸿坐在一桌的人之时,穆秋朗突然就跟找到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样,认为打车来是很明智的选择。  一张四人台,施飞鸿坐在那,他对面是陈儒和杜以聪。  看见穆秋朗往这走,施飞鸿冲他招招手。人刚过来,就被一把捞住腰,按到了座位上。  菜单推过,施飞鸿口气温和:“喜欢吃什么?”  穆秋朗被他这突如其来一反常态的态度给弄迷糊了,回眸对上他的脸,天啊,那人居然在笑?那个笑容被他诠释的随和温柔,风情并茂,和蔼可亲。  穆秋朗揉揉眼,确定没得青光眼之后,迫使自己赶紧调转目光,落在了菜单上。  施飞鸿的手还没从他腰上挪开,这让穆秋朗多少有些不自在。  “飞鸿,你也不介绍一下,不用看的那么紧吧?”对面,杜以聪故作吃味的说。  穆秋朗尴尬一笑,没等施飞鸿开口,伸出手去做了自我介绍:“穆秋朗,你好。”  “杜以聪。”男人伸过手,与他回握。然后指着旁边介绍道。“陈儒。我们都是华佳银行的职员。”  还真是谦虚,职员?是领导才对。  “幸会。”陈儒,人如其名,谈吐儒雅,风度翩翩。“那天就觉得你跟飞鸿的关系不一般了。”  杜以聪也笑着说:“对啊。没想到今天那么巧,我跟陈儒来吃饭,就遇到了飞鸿。还以为他一个人呢,原来是约了你。”  穆秋朗看向施飞鸿:“呵呵,原来如此!”  是怕自己孤家寡人不好交代,才把自己拖出来的吧。无聊!
不过也好,一天苦思冥想都没想出来一个能够接近这俩人的方案,没想到晚上就碰面了。老天爷你总算开了次眼。  “穆先生是做哪行的?”陈儒随便找了个话题。  穆秋朗随口接道:“广告业。”  “又是广告啊。”陈儒笑的有些无奈。  “怎么?看来陈先生对我们这行很头疼?”穆秋朗明知故问。陈儒是负责宣传的,最近华佳银行要拍一个宣传广告,风声刚一传出去,各大广告公司慕名而至。除去小公司不算,中大型公司就百十家,自荐书,推荐信,以及每天登门拜访,预约吃饭的人,让陈儒应接不暇,眼花缭乱。索性改为招标竞投的方式。这一下,各种创意片花蜂拥而至,更是让陈儒连休息时间都在对着DVD。  “呵呵,不知道穆先生是哪家广告公司的?”杜以聪接过陈儒的话题。  “云开月明。”穆秋朗简单的回答。  “哦?你们公司规模倒是不大。”  果然是很了解情况,自己供职的地方确实不是什么大公司。他们熬了一个周日思夜想的辛苦创意,在找了模特试拍的片子也寄给过华佳之后,却如石沉大海,渺无音信。  “呵呵,见笑了。”穆秋朗点点头,不卑不吭。  “不过,小归小,能人可不少。”陈儒看着他。“你们企划部经理叫韩臣吧,绝对是个不能小觑的人才。”
穆秋朗很自豪的笑了,学长果然不负盛名,太牛X了。  “如果他在大企业的话,我连选都不用选了,肯定冲着他的大名也要跟他本人合作。只可惜,云开月明规模不行。”陈儒的口气格外惋惜。  穆秋朗不太服气:“这不见得,我们公司的未来,总有一天会如公司的名字一样。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相信会在韩臣经理的领导下在业内大有发展的。”  “我欣赏你的说法。”杜以聪举起酒杯。“为你这个说法干一杯。一个公司的员工,如果对自己的公司都没信心,那么只能说明那个公司确实留不住人才。我终于明白韩臣为何会在你们公司做了那么多年了。想必你们老板是个值得让人为他卖命的人。”  穆秋朗脑海里先后闪过老刘小刘父子的脸。老刘嘛,人苛刻,不过总算待员工不薄;小刘嘛,刚接触,还不敢妄下结论。  于是一笑,这个话题算过了。  “以聪,我们真是的。光顾着聊公事,穆先生还没点餐呢。”  一边,施飞鸿看过来:“就是,饿坏了你们赔?”  穆秋朗尴尬一笑:“随便来个牛排吧。”  先不说不爱吃西餐,就说香格里拉,这一辈子头一次踏足来吃饭,谁知道什么好吃啊。  没一会,菜都上全了。四个人鲜有交谈,只是陈儒和杜以聪表现出来的恩爱,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明白。  昨日宴会结束的时候,穆秋朗就觉得这俩像一对,今天这顿饭,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测。
怎么以前没发觉,同性恋会那么多?看来以后要好好留意一□边的人,万一有这种嗜好的,自己得少贴呼着,被人当成同道中人表错情是其次。轻则让人觉得居心叵测,重则再被误当了情敌换回一顿打就不上算了。  只是,全席之中,只有施飞鸿表情一如初始,那笑容过于僵硬,假到了家。  酒足饭饱之后,就是聊天时间。  陈儒指着餐厅中央的钢琴提议道:“以聪,来一曲吧?”  “想听什么?”  陈儒想了想,两人异口同声:“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这种默契,绝对不是装出来给谁看的,穆秋朗觉得异性之间都很少能碰到这种情侣,一时间对他们居然有些羡慕。  杜以聪走到钢琴前坐下,试了试音,然后一阵优美的旋律就绵绵而来。陈儒宠溺的眼神,全部都是杜以聪对着钢琴专注的身影。  穆秋朗头一次意识到,优雅一词是怎么来的。正如此刻人琴合一的杜以聪,简直找不到贴切的形容词去描述这个男人的优秀。  心里叹口气,穆秋朗啊穆秋朗,你这辈子也只能是个顶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名字过活的市井P民了。钢琴,伸出五指,倒是纤细,弹琴?弹棉花还差不多。  穆秋朗以为,只有陈儒的眼中,才会有那种爱慕骄傲的神情。  扭头一看,施飞鸿的表现丝毫不逊色于陈儒。他望着杜以聪的感觉,好似望着自己痴恋的爱人。  只是不同于陈儒的是,施飞鸿眼里,还有那么一丝的惋惜和怅然。
6、  一顿饭,在晚上九点结束。结账之后,陈儒和杜以聪先行告辞。施飞鸿望着餐厅里的钢琴好一阵出神,好似杜以聪的身影还在那琴前轻晃,未曾离去。  身为负债人,穆秋朗只得作陪,债主不说走,他绝对不可能动。手指轻轻划着杯口,穆秋朗瞥了施飞鸿一眼,男人幽暗的眸子,看不出神思。但是可以确定一点,他心情不太好。  “走吧。”施飞鸿起身,望向远处。就如初见一般,一副目空一切,宠辱不惊的样子。  “去哪?”穆秋朗不安的问。  “再去喝几杯怎么样?”  又喝?穆秋朗脸突然红了,心也跳的快了几分。  见穆秋朗呆立原地不动,施飞鸿转过头:“有什么问题?”  穆秋朗摇摇头:“没。”  舍命陪君子吧,哪敢有问题!  “怎么感觉你很怕?”施飞鸿靠近过去,气息近在咫尺。  穆秋朗本来还不怕,被他这么一靠过来,着实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怕什么?只是昨天回去太晚没公交车了,我只能打车,要是每天这样,我的工资都贡献给出租车司机了。”胡乱的找个理由做搪塞,穆秋朗慌慌张张的迈步逃似的往门外冲。  施飞鸿没再说什么,把玩着车钥匙,跟在他身后步履稳健。  走在前面刻意掩饰紧张情绪的人,被暗夜中的台阶毫不留情的给绊了一下。穆秋朗顿时被这冲击力给拉回了思绪,却无能躲避一场必然的跌倒。闭上眼,你妹的,要破相了。  身子往前倾倒的瞬间,被一股力道给扯进了一个怀抱中。穆秋朗睁开眼,心悸未消条件反射的抓住了救星的脖子,头就埋在了那个结实宽厚的胸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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