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为什么突然那么冷漠?为什么思念那么苦涩?只想做你的好朋友,希望你幸福快乐。我会永远守护你的,永远!
深秋甩下了最后一片落叶,冬天如约而至。 一切都是那么有秩序的发生着,像是在为一场盛大的演出进行认真的排练。天黑的早了,零星的雪花也开始飘零在最近的某个夜晚。路边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在小女孩红通通…
深秋甩下了最后一片落叶,冬天如约而至。
一切都是那么有秩序的发生着,像是在为一场盛大的演出进行认真的排练。天黑的早了,零星的雪花也开始飘零在最近的某个夜晚。路边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在小女孩红通通的脸上哈着哈气,表情紧张而快乐。他也许幻想着这温暖过女孩脸的哈气会缓缓的升上天空,化为云朵。在女孩长大的某一天摘下来送给她。这一年小男孩8岁。小女孩也8岁。
一切都来的那么自然。在所有的自然之中当然也包括郁川。手捂着鼻子,仰着头,飞快的冲进洗手间,冲洗从鼻子里流出来的血,然后再用纸堵住鼻孔尽量地使其得以控制。在这几天内郁川不止一次的这样做过。而每当冬天来临的时候他都会自然而然的频繁使用这套程序。只至春天。
“我靠。又流了?”室友小六神态自若的惊讶着“郁川你怎么一到这时候就流鼻血啊?”
“不知道。以前去医院检查过,大夫说看不出什么毛病。”郁川低着头,习惯性的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那怎么一流就跟下雨似的,你别说晕血的了,就我这种身强体壮的也禁不起你这么刺激啊!”真实的小六并非他所说的那样身强体壮,见过他的人不是说他长的营养过剩就是说他营养不良。“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自己偷着看什么不该看的书了?你要是真有PLAYBOY什么的记得借给我看啊。”小六露出了坏坏的笑,但又好像很期待。
“你的思想怎么腐败到这种地步了,看也不看那么落伍的书啊。郁川自然的笑了,堵住鼻子的他笑的很可爱。“鼻子流血我想是小的时候和比我大的孩子打架,他一拳打到我的鼻子上,流了很多血,以后就这样了……”
“妈的!别让我见到那小子要不我一定替你废了他。”小六摆出
了一副世界上最牛逼的表情。“谢谢啊。他从小就是练举重的。”郁川依旧写着他的东西,顺便飘给了小六一个不屑又可爱的眼神。
“哦……这么个情况是吧……哪个……恩要不就算了吧,他要真能练个奥运会冠军什么的被我费了也挺可惜的是吧?!对了郁川,我看你总是在写,你写的什么啊?”
冬日的阳光总是给予的那么吝啬。天空是灰蒙蒙地。云淡风轻在这里也许并不合适宜。轻风,依然冷冽。
郁川和小六下课后便匆匆跑到餐厅各自要了一杯热奶。坐着,喝着,聊着。在一个较长的时刻内郁川发现小六走神了。顺着他的视线扫去目标是隔壁桌上一个漂亮的女孩。妆化的很浓,一个人喝着啤酒。
“郁川,郁川,看那女孩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味道?”
“味道?你指的是香水还是酒味?”
“你懂个屁啊!这叫酷。哎,不和你说了,在你眼中只有夏漫。”
郁川沉默。小六继续欣赏着他眼中的美景,半张着嘴,口水不停的向下流着,不断稀释着杯中的热奶。郁川好象是受到了小六的传染,目光也开始变得呆滞,思绪回到了他和夏漫在一起的日子,一段不长但也不短的时光。仿佛那时的一切都那么阳光明媚,幸福快乐。
“喂!大哥,奶已经溢出来了!”
夏漫每天都会看郁川给他写过的每一封信。她会按照时间的顺序一封一封的排好。一封一封地看。在看信的过程中她会长时间的带着天使般的笑容,有时还会情不自禁的笑出声。这种纯洁的美丽会一直持续她打开最后一封信…
夏漫每天都会看郁川给他写过的每一封信。她会按照时间的顺序一封一封的排好。一封一封地看。在看信的过程中她会长时间的带着天使般的笑容,有时还会情不自禁的笑出声。这种纯洁的美丽会一直持续她打开最后一封信为止。
每当看到这里时夏漫总会哭,一直哭,哭的一次比一次伤心,直到她哭得累了。郁川在这封信上对他说“我们分手吧。”这时她才会清醒的发觉郁川已经不在身边,而这种生活已经持续了7个月。在这7个月中夏漫收到了许多人给他写的许多信,但她从没让视线从那些措辞暧昧和故作冷漠的字眼中游走过。依然天使般的
守护着郁川的信,那些会让她在深夜里偷偷哭泣,被她泪水浸透过无数遍的废纸或者宝贝。
夏漫依旧每天给一盆仙人掌浇水。仙人掌的形状很可爱,上面还长着一朵红色的花。那是去年这个时候郁川送给她的。她还能清楚的记起郁川当时说的话“仙人掌的意志是最坚强地,身体是最棒的,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能生活,就连现在这么冷的天气它都不会感冒。我希望你能和它一样永远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郁川当时的目光是那么的天真而温暖。想着郁川的眼睛夏漫的眼睛开是湿润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像仙人掌那样在什么环境下都能生活,即使身边没有了他。
她找不出什么他认为可以让他们分手的重大事件,难道只是那些在她看来微弱的火花由量变到质变的结果?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想选择分开。但一切已然结束了。每当这时他都会无比地恨他,恨,真实的恨。就像曾经真实的爱他一样真实。她就这样在爱与恨之间辗转反侧,无法逃脱。
隐隐约约中它睡着了。在梦中,他看到了郁川。她问他:“我们为什么分手?”
初冬的夜晚郁川独自在街上散步。缓慢的移动着他的身体。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每条街道似乎都要比以往华丽、光鲜。一棵棵挂满了五颜六色的饰品的树占领了一个个店铺和商场,街上也忽然多了一些穿红衣戴红帽喜气洋洋的人们。这一切分明是在告诉他,圣诞将至。
虽然现在距离圣诞节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整座城市却早已按耐不住兴奋了。也许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这可能一种类似于黄金周的商业行为,但总之这里的一切都弥漫了一股浓重的圣诞味道。
郁川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在一个橱窗前他停住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东西。橱窗里摆放着一棵很高很大的圣诞树,华丽而浪漫。上面挂着很多很多的礼物、玩具和彩灯。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睛已被眩目的灯光弄花了,眼前出现的是去年平安夜时那一副副美好的画面:他骑着单车载着夏漫穿行在平安夜的每一条大街小巷,边骑边唱:“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今夜我们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夏漫说这是他在冬季最能感受到温暖的歌。
她搂着他的腰,搂的很紧。他们经过的每一
条街道,道路两旁的树上总会挂着迷人的彩灯,MerryChristmas的字样不停的从他们眼前闪现。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好象都是特意为他们而准备的。玩得累了,他们便坐在路边,喘着粗气看着这个幸福的世界。
马路对面的广场上有一棵很漂亮的圣诞树。他们同时看到了它。
“你能把它送给我吗?”夏漫的声音矫情而又纯真。
“不能”郁川看着那棵树回答到。
“树上的东西你都喜欢吗?”
“是啊!我真的很喜欢!”
“恩……还是不”“你讨厌,你为什么不想送给我?我知道这是个美丽的谎言,那你就不能为我说一次慌吗?”夏漫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因为那棵树上没有我。”郁川把目光移向了夏漫的脸,散发出特有的忧郁气质。“如果我要送就一定会送你一棵在我心中最完美的圣诞树,它一定是很大,很美,很浪漫地。上面挂着所有你喜欢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在这所有的东西中,有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玩具娃娃。它的胸口上会写着I Love you forever!”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上,温柔的闭上双眼。
一阵晚风把郁川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拍了拍已经落在身上的一层薄薄的霜,抬头看了看天,朝学校的方向跑去。小六已在寝室恭候郁川多时了,他刚一走进寝室小六便迫不及待的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唉!没办法,有实力就是有实力。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男人不仅要有魅力还要有霸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搞定,即将搞定!”。当他发现坐在椅子上的郁川一脸茫然和无辜的表情后又开始了进一步的英雄事迹报告会:“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餐厅看到的那个女孩吗?她已经答应星期日和我去市中心新开的那家KTV玩了。”
“你怎么做到的?”郁川似乎很关心的问他。
“今天我去餐厅吃饭又碰到她了,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我们是有缘分的。我过去请他喝了瓶酒,先是做了下自我介绍,然后就把我所有的优点向她逐一列举,最后提出约会的请求。这这个过程中她连话都没说,估计是完全被我的魅力所征服了。”
“然后?她当然是满心欢喜,无条件的答应啦。怎么样,牛逼吧?”
“哦,没什么。我是说你真厉害,继续努力啊!时间不早了,睡吧。”
“goodidea!甜蜜蜜,你笑地甜……”小六哼着小曲幸福地关了灯。
“喂?夏漫,我是齐峰。” “哦,呵呵,有什么事氨 “星期天你有空吗?我们出去玩吧,天冷了我想买个围巾你帮我挑挑啊!“这个……我……我星期天还要陪小可去书店买书呢。不好意思,你找别…
“喂?夏漫,我是齐峰。”
“哦,呵呵,有什么事啊”
“星期天你有空吗?我们出去玩吧,天冷了我想买个围巾你帮我挑挑啊!”
“这个……我……我星期天还要陪小可去书店买书呢。不好意思,你找别人吧。”
“你少来,小可昨天上课的时候还说星期天陪她男朋友去看电影呢。怎么,你不想和我去吗?”
“哦……不是……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那正好出来散散心啊,再说你还没把我当作可以说心里话的人吗?”
“啊!我们……”“不说了,不说了,我现在有事要走了,星期天晚上7点新天地门口不见不散啊。”放下电话后夏漫默默发呆,像一个神志清醒的傻子。
“谁啊?齐峰吧?今天你没在的时候那小子都打了N回了,咱们寝室都开成他的热线了。”小可躺在床上一边拍脸上的面膜以便说到。“他是不是又要约你出去玩啊?你要不就答应他一次吧,看人家那么锲而不舍,这个月已经连续约了你三个星期了。其实齐峰也不错啦,又有钱长的也挺帅地。”
“啊!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啦。”
“什么感觉不感觉的!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郁川。小姐你现实点吧。人家都不要你了,像他那样的男生不知道有多少小狐狸惦着呢。再说你们已经分开那么长时间了。”
夏漫再次沉默了可不一会他就说话了:“他选择和我分手也许就是因为他不只一次的听到或看到我和其他男生在一起的场面吧!可他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啊!”
“我晕!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拿人家当普通朋友但人家却不想只和你作普通朋友吧。也许郁川真的很喜欢你,越是喜欢你,就越接受不了你这样的刺激,即使你不是有意地。”
“如果你还是忘不了他我建议你还是主动去找他,或者打个电话,就算说清楚了也好啊!”
“我……我才不呢”
“随便你吧,估计人家现在早有女朋友了。”
这一天,整座城市下雪了。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雪下地并不大,但却冰封了所有生机。一切都像是覆盖在冰雪下的麦苗,等待着春天来临的释放。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明媚地使人几乎忘记了这是冬天。空气清新,阳光充足,一切孕育睡意,促进睡眠的因子应有尽有。
郁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兴致勃勃地睡着他的午觉。在梦中他和夏漫手拉着手,穿着T血衫在夏日的海滩上散步,打闹,说着,笑着。微风把海面的波浪吹的此起彼伏,一起此起彼伏的还有两颗悸动的心。忽然间夏漫不见了,出现在郁川眼前的是一个长着一双黑色翅膀的魔鬼,形象恐怖而强大。他刚一出现便把一记重重的拳头送到了郁川脸上。郁川被这一拳击上了天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粉身碎骨。鼻子里的血一涌而出,比以往每次都要流得猛烈。就这样郁川死了。夏漫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了,她趴在郁川身上,可怜,无助,边哭边喊:“郁川你醒醒啊!醒醒啊!起来,别不理我啊,郁川……”郁川隐约中能够听到这些声音,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直到他被一双冰凉的双手来回摇晃,他才冥冥之中一点点睁开了眼。
“郁川你醒醒啊!醒醒啊!快起来,别他妈不理我啊!郁川!”眼前是小六一张气急败坏又略带紧张的脸。
“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郁川如释重负的揉了揉眼睛,深深的喘了口气。
“靠!我有那么恐怖吗?吓得你满头大汗的。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什么,只是刚才做了个恶梦。你干什么啊大星期天的打扰我睡觉,有没有人性啊?”
“你忘了?今天我和我未来的女朋友约好去KTV嘛。”
“那你就去喽!”郁川说着又一头埋在了枕头里。
“能去我还不去啊!他发短信说第一次见面怕不自然要我们都带着自己的朋友去。”说着一把又把郁川拉了起来,兴奋的跳到镜子前摆起了一个个令人作呕的POSE。
“那么酷的女孩也会不自然?”
“少废话,你说我今天穿什么衣服?”
小六在镜子前变幻着各种他认为牛逼的造型,当他大功告成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他带着愉快而又期待的心情也带着郁川出了门。天色以近黄昏。
乘着高的仿佛可以通往天堂地电梯,郁川和小六走出了地铁站,来到了城市的闹市区。小六拉着郁川飞快的跑着,因为他们已经迟到了。这并不是谁的错,都是镜子惹的祸。小六仔细挑选着出场白:“嗨!你好准时,今天你…
乘着高的仿佛可以通往天堂地电梯,郁川和小六走出了地铁站,来到了城市的闹市区。小六拉着郁川飞快的跑着,因为他们已经迟到了。这并不是谁的错,都是镜子惹的祸。小六仔细挑选着出场白:“嗨!你好准时,今天你比上次见面又漂亮了很多。”、“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其实这并不是我希望地,而是和你这样的美女约会让我心慌。”、“HOLLEBABY……”
他们终于来到了那家新开的KTV。令小六茫然的是他并没有在约定好的地方找到他的女神。“我们来晚了,她们一定是走了!”小六开始不安。他急忙发短信给她:“你好,我是小六,你在哪?”短信很快便回复了过来:“我在等我朋友,你稍等会我们一会就到,不好意思啊!嘻嘻!”
“晕。还没来呢,她可不是一丁半点的准时。”郁川冲小六笑了笑,看看表已经6点了。伴随着闹市街头嘈杂的声音当郁川再次抬腕的时候,时针已无情的夺去了他一个小时的年华。在这段时间内郁川始终让自己保持沉默,而小六在不停的背着那些精心准备的台词。“你自己等吧,我在附近转一转,等得我腿都麻了。”郁川终于坚持不住了。“啊!哦,那好,一会记得回来啊!”
郁川独自走在热闹的街道。这里是商业中心,繁华,喧闹。年轻的情侣在长椅上打着KISS,而旁边不远处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滑板少年正在抽着烟。年少轻狂,甜蜜浪漫充斥着这里的一切。圣诞的味道似乎比前几天更加浓烈,到处都贴满了红红绿绿的图案。一个穿圣诞老人衣服的年轻人出现在郁川身前,微笑着向他派送着免费的避孕套,他的表情神圣,美好。“谢谢你的圣诞礼物。”郁川奉还了一个可爱的微笑转身离开。
川独自漫步时总显得那么忧郁,他爱低着头。在他偶然抬头的瞬间他看到了一张熟悉而迷人的脸。那是,夏漫。
两人就这样在这条充满情侣和恋人的街上不期而遇了。这一瞬间他们彼此都看到了对方,只是谁也没有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情况下主动自然地叫对方的名字。两颗复杂躁动地心的外面裹着同样伪装出的从容。相比之下夏漫的心里更加忐忑,不仅因为她女孩的本性,还因为在她身边还有一个齐峰。
两颗心被禁锢了,但脚步仍在继续。终于在某个时刻他们走到了一个该开口说话的地步。“这么巧啊。”郁川首先打破了这种尴尬。
“呵呵,是啊。”夏漫地笑依然是那么纯洁,美丽,只是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
“这是你的男朋友?”
“啊!不是地,他是我的朋友。”夏漫的回答并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么紧张和语无伦次,自然中透着茫然。
“你好,你是夏漫的朋友啊?我是她的同学,我叫齐峰。”听了郁川的话齐峰仿佛有点兴奋“你们先聊,我去对面的超市买点饮料。”
齐峰走后气氛陷入了莫名的寂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寂静地。两人互相看者对方像是有千言万语,但此时有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说的必要。
“最近还好吗?”这句话从夏漫的嘴里说出,让郁川的心里感到一阵酸楚。
“我们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恩,我……那天梦到你了。”郁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是吗,呵呵!梦到我什么?”这句是夏漫愣了半天才说出来的。
“我梦到我们在海边玩,很开心,后来我死了,你……”也许是寒冷作祟郁川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两行液体从鼻子里流出。当他试图掏手帕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笨蛋,你又流血了!”夏漫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着从郁川鼻子里流出的血。自从他们两人在一起之后,纸巾便成了夏漫随身必带之物。血很快就被夏漫熟练的动作搞定了。
“不用谢”这样的对白是以前从没有过地,在说这句话时两人都心如刀绞。
“你的围巾很漂亮。”郁川忧伤地看着夏漫脖子上那条还带着标签的毛围巾。
“是他送你的吗?”
“……恩。”两人再次陷
“我先走了,小六还等着我呢,拜拜。”一个微笑后郁川转身离去。
“郁川……”她的声音小到转过身去的郁川根本无法听到,只能一点点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喧闹的人群之中。
“今天超市的人真多,交钱都要排那么长的队。”齐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袋子吃的和三罐可乐。“咦?那个帅哥走了吗?”“恩。我们也走吧。”
回到寝室后他并没有看到小六的身影:“靠!那小子玩疯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郁川自言自语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却发现自己出门前竟然忘了带手机。于是他便展开了天罗地网般的搜救行动,最终在他的…
回到寝室后他并没有看到小六的身影:“靠!那小子玩疯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郁川自言自语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却发现自己出门前竟然忘了带手机。于是他便展开了天罗地网般的搜救行动,最终在他的枕头底下找到了它。手机上显示着10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
所有电话都是小六打来的,不知他到底哪来的那么大的兴奋和冲动。短信,是夏漫发来的。郁川在一个不长的时间断内迟迟没有打开这条短信,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屏幕上‘夏漫’两个字,但最终他还是打开了它。这是一条应该属于长信的短信。(但对于郁川的那个拥有超长存储功能的手机来说这算不了什么)他认真的浏览着屏幕上的每一行字。
请允许我再一次这样叫你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我却莫名地害怕听到你的声音所以发信息给你今天是我这7个月以来最开心也好似最不开心的一天因为我终于又看到你了但却是在那种情况下对于今天你所看到的我并不想解释什么我只想让你明白我一直喜欢的只有你其他人从没在我心中占据过一秒钟的时间这7个月我过的很难受我不想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所以才鼓起勇气跟你说这些话那天你说你梦到我了但没说完我很想知道那个梦的结局你还记得去年圣诞节你对我说的话吗你说要送我一棵最美最美的圣诞树我一直期盼着这一天能快点到来现在真的就快到了圣诞节那天晚上9点我会在去年的那个广场等你如果你认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的话就来找我吧呵呵
郁川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静静地,思绪万千,白转千徊。
――咣,一声巨响门开了。
“你他妈的怎么不接我电话啊?!”小六带着一副狰狞的面目走到了郁川面前。
“我手机出门前忘带了,怎么样,玩的好吗?”
“好?好个屁啊,好郁闷才对!”小六愤怒而又委屈的讲开了他的血泪史:“你走之后没一会他们就来了,我原本以为她只会带一个朋友,可没想到她却带了那么一大帮人,有男有女,怎么着也得有一个排了。她们一进去就开始狂High,不是唱歌就是喝酒,每个人都在那疯点吃的东西,我都没机会跟她说话。我好不容易凑到她身边她就假装去厕所。真他妈郁闷坏我了。最另我不能容忍的是,她居然当着我和那么多人的面跟一个肥地想猪,长得像猩猩的半兽人合唱‘天仙配’。我靠到底是我瞎了还是上帝瞎了!!我给你打电话求救你也不接,最后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就找了个借口说有急事得先回去了,就买了单溜出来了。脸都他妈的丢尽了。”
小六此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悲愤,狂燥,像一个被玷污了的少女,但却又那么地不像。郁川并没有能及时地给他安慰和同情,因为他似乎根本没听到小六在说着些什么,他依旧静静地坐着,在他的脸上隐约能看到浅浅地笑容和淡淡地忧伤。
冬天总会让人们有心情享受阳光,就像夏天享受清凉一样舒畅。而每个冬季必定有一天是始终充满阳光地,这一天温暖的阳光会从白天一直持续到深夜。每个人都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连上帝也不例外!商场,店铺,娱乐…
冬天总会让人们有心情享受阳光,就像夏天享受清凉一样舒畅。而每个冬季必定有一天是始终充满阳光地,这一天温暖的阳光会从白天一直持续到深夜。每个人都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连上帝也不例外!商场,店铺,娱乐场所都纷纷拿出了圣诞期间的杀手锏,大街小巷的圣诞气味也达到了高潮
圣诞节终于来到了!
夏漫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她去年平安夜时穿地那件白色的衣服。她期望着一切都能像她想象地那样回到过去。做好了一切准备,带着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她来到了那个广场,那个和去年一样充满了温馨的广场。
场上她又看到了那棵圣诞树,它依然那么地温馨,浪漫。很多情侣都把他们的誓言和祝福挂在了上面。夏漫看着他们,笑着发呆。她知道他会来地,因为她知道他依然喜欢她。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10点了,夏漫有些焦急,她想给他打电话,但却又不想破坏这种纯洁的美丽。她冻得发着抖,继续等待着郁川。突然她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的名字“夏漫,夏漫。”转过身,她看到了小六。
“郁川呢?他不会来了吗?”她紧张地问着小六。
小六没有说话神情中流露着伤感,半天他才开口:“是的,他,不会来了。”
“为什么?难道……”夏漫似乎不能接受他已不在喜欢她的现实,却有想在听小六说点什么。
“他死了,在四个小时前。”小六红着眼睛释然地看着夏漫。
“昨天晚上他让我陪他去买一棵很大的圣诞树,我问他干什么他怎么也不说。路上他的鼻子又流血了,流的比以往每次都多,然后他就晕倒了。我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大夫说他得的是绝症,症状很像白血病是一种很少见的病。他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估计撑不到明天了……”小六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大夫说的真准,他临终的时候让我把这个日记本交给你,说里面有送你的圣诞礼物,他在临前的十分种还在本上努力的用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的手写着东西。”
夏漫木然的接过日记本,缓缓的翻开,认真地看着里面的内容。
今天是漫漫的生日,我特意选了一个她最喜欢的毛绒玩具当作礼物送给她,他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她亲了我的脸,我也亲了她的脸,她说她很幸福,我笑了。我像让她永远地这样幸福下去,但还是知道永远有多远……
我今天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想是我这20年来最难作出的抉择,我选择了和夏漫分手。我为我要不要这么做而无比烦恼,我想我会后悔地,但我还是这么做了。因为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前几天我的鼻子又流血了,这是在夏天很少见的,然后我就昏迷了。醒来后我躺在病床上无意中听到病房外医生对我家人说:“这是一种罕见的病,从目前世界上的医疗水平来看治疗是没意义地,他最多还有一年的时间了,就让他快乐地过完吧。”对于这个消息几天来我已经平静了很
多,我想我还能知道我在什么时候死去这也是一种幸运吧!家里人还在瞒着我,呵呵,我爱他们。我不想让夏漫因为我的死而难过,甚至痛不欲生,但我知道她一定会这样地,我不想因为我影响到他以后的生活,所以我选择和他分手。
今天我的鼻子又流血了。小六问我为什么,我没告诉他,因为我怕他会告诉夏漫,也怕他会接受不了,就编了个故事骗他。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信了,(小六一直就是容易受骗的家伙)还想为我报仇呢,呵呵。别看小六平时有点二百五,但凭心而论他人真的很好,总是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我。真想和他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但也许没有这个机会了。如果有来生我想一定会的。呵呵,傻六!
七个月后我第一次又见到了夏漫,她依然那么美丽。她和一个男生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但我的心是疼地,今天我喝了很多酒。我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夏漫给我发的短信,她说希望回到过去,约我平安也在那个广场见面。我依旧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我该如何向他解释呢?
我们真的能回到过去吗?
12月24日阴转晴
我想今天可能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了,从医生和家人的神情中我能够清楚地看出这一点。从生理上我也完全能作出这个结论,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今天是我和夏漫约好见面的日子,可是……怎么办呢。只有上帝才知道我是多么想见她,我是多么喜欢她。但……这更像是一场幸福的悲剧,一场莎士比亚笔下的悲剧。我不希望我们成为罗密欧和朱丽叶,我只希望在我死后她能继续快乐的活着,真正快乐的活着。
能在耶稣降临的这天死去对我来说也许已经是一种荣耀了,我想我一定会升到天堂,变成天使,永远守护着她……、
看着郁川最后一篇日记那颤抖的字迹,夏漫的泪水终于决堤了。她哭得那么地伤心那么地悲壮,以至于广场上每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个流着纯洁眼泪地纯洁女孩。她抽搐着用颤抖的手翻开了日记本的最后一页,里面夹着一张郁川的照片,在胸口的地方写着一行字:I Love you forever!沉默了许久之后,夏漫微笑着擦干了眼泪,
把照片挂在了那棵美丽的圣诞树上……
平安夜的种声终于敲响了,圣诞老人兴致勃勃地派送着他的礼物。每个人都沉浸在这种欢乐之中,一切又归于美好。好象是一场盛大的演出终于落下了帷幕,使人们兴奋而又缅怀。不知道远在天堂里的郁川有没有看到这场戏的结尾,或许他现在正坐着雪橇,赶着麋鹿在我们上空的某个角落偷偷地看着我们呢。
不然,广场上怎么会传来那首熟悉而又快乐的歌: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今夜我们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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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百合不是存心想为难自己的肚子,只是气他让人误解的行径――或许该说是气她自己的误解,气自己喜孜孜吃着他给的水果,结果他想的是留她一条命好施以更料想不到的酷刑……
「我才不吃这种不安好心的食物。」就算油鸡闻起来很香、小苹果看起来很甜、包子看起来软呼呼,她都咬着牙,硬下心肠来拒绝。
天知道她多想咬一口鸡腿再丢回去……她这些天光啃些水果,昨天午后就没再吃进任何食物,唯一入口的只有几瓢洞旁的山泉,后来又想到山泉说不定也是他趁她睡熟时悄悄倒满的,她倔强得连水都不想喝。
不食嗟来食。况且是他这种不抱善意的喂养。
知道自己气走了他,洞口外已经没有动静,这也是她的目的。
她没打算真的凭骨气窝在这个窟窿里十天半个月――没得吃没得喝也是会死人的好不好,要赌气也不能把小命赌掉。再说,她也没忘记他仇视她,再留在窟窿大洞里的下场也只是死路一条。
气走他,代表着她有机会逃。
虽然脚上带伤,站起身子还觉得疼,但是现在顾虑不了太多。她扶着洞壁撑起身子,仰高颈,看着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窟窿大洞,它莫约三个成年男人的高度,真有心要爬,不难爬出去才是。
「我司徒百合从小爬过的树比吃过的豆腐脑还要多,这窟窿大洞才这么丁点高度,难不倒我才是――」只要她能忘记自己曾从树上摔下来,一整个月都无法下床的梦魇,她一定可以逃离这个恼人大洞窟!
洞壁并不平整,好几块大石凹凹凸凸,正好方便她攀爬。
司徒百合脱下袜履学着守宫攀上壁,忍着脚踝的刺痛,她谨慎握着凸出石块,一寸一寸缓步上挪。
嘿,情况很不错……司徒百合爬得相当顺利,眼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远、离洞口越来越近。或许是成功近在咫尺,让她得意忘形,嚣张了起来,加快速度,只想早日重见光明――
右脚踩上一块较小的凸石,还没站稳,左脚已经离开原先伫候的石块,―股从踝脚窜升起来的疼痛让她连抽息都来不及,双脚一软,即使她试图死命收紧十指,也捉不牢石块,人就摔滑了下去。
「呀,哦,唔,痛……」
天……她的腰……她的臀……她的头……三处全战况惨
烈,腰闪了,臀跌了,头撞了,她又摔回原位――只是这一摔,她再也爬不起来。
司徒百合疼得挤出泪花……不,不哭,这些痛,牙一咬就消失了。
她胡乱抹掉眼泪鼻涕,摸摸后脑勺,没摸到什么湿意,代表她的头上没开个血口,这让她安心了不少。
甩掉晕眩,她龇牙咧嘴地趴回洞壁――光这个举动就让她又流淌了满腮的眼泪,天杀的痛。
不过一股意念支持着她的动作。
宫天涯下午回来看到的景象就是司徒百合双膝跪地,两只小手抡握成拳地贴在壁边,花颜垂得低低的,正小口小口喘气,黑发沾着不知是汗水或泪水,糊贴在她颈颊边。
她才挺直腰想爬上壁面,随即又痛得弯下腰,等了好半晌,她又小步小步挪向壁面,还是只能靠着洞壁呻吟。
他本气恼着她的任性,也想干脆不管她死活,打算再饿她一天,就不信她骨头有多硬,还能强撑多少英雄气概。只是人离开了窟窿大洞,心却没有,她的不吃不喝连带影响他的不吃不喝,他发现自己站在饭馆前,脑子里满满全是如何让那赌气的小姑娘动动尊口,赏脸吃些什么……
对她,他似乎于心不忍。
宫天涯打量她的举动好久,原先还不懂她跪在壁边做什么,后来看懂她攀着石块,撑起疼得直不起腰的抖躯,奢想要向上爬,他明白了!
司徒百合身子一僵,没料到他回来得这么快,她以为他这一气少说三五天不理会她……现在她人正攀在壁上,身子离地面大略一个巴掌宽的距离,姿势称不上优雅,反而狼狈得宛如受惊吓的小壁虎,动弹不得。
这男人来也无影去也无踪,以吓她为目的吗?!
见她不理他,宫天涯脸色难看。她以为这个窟窿的高度不够摔死她是吗?!她以为她那天一路滚呀滚,滚落窟窿能毫发无伤是上天保佑吗?!若非他一时心软,以手里的腰带为护,阻缓她掉下窟窿的势子,她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和他作对?!
「下来!」他吼她。
「我摔伤腰,现在动也不能动啦!」司徒百合没办法吼回去,她只要用力说话,腰肢连
接着俏臀都泛起酸软软的痛楚,加上她一整个早上任性反覆地爬上摔下,伤势只增不减,方才又被他的吼声吓到,现在四肢百骸全不听使唤。
宫天涯不知是笑是叹,走上前将她从墙上抱下来。
「轻、轻点!好疼你知不知道……」尤其他一按就按着她发痛的腰际,简直要命。
「谁叫你要逃,笨。」一点都不想同情她。
「那是我的义务不是吗?你要找我报仇,我当然要闪要躲,难道乖乖躺着不动让你欺侮吗?」就像老鼠与猫,猫要追逐,老鼠不跑就太对不起猫了。
「你若肯乖乖躺着,就不会摔成这副模样!」他把她放回宽石上,她一坐地就疼得重新爬回他臂膀间,情愿让他抱着也不愿拿摔疼的臀儿落坐。
她也有话要抱怨,「你若肯放我回家,我就不会摔成这副模样。」真要回溯源头,他才是始作俑者。
「你当初若肯救我,就不会面临这些。」要牵扯,他也会。
「你当初若不要受重伤,我才不会面临这些。」司徒百合承认自己有一点点小错,但是与他相较,她这些鸡毛蒜皮大的小事都不足为提――明明就是他自己不学好,招惹仇家,被人砍成破布一般丢弃在城郊,害她到佛寺上香时不小心发现他,还要揪着良心挣扎要不要救他。
「你反倒在责怪我?」
「一点点。」她用拇指和食指表达自己的怨怼,偏偏两指间的缝隙开得可大了。
「摔到哪里了?」他不想与她争口头上的输赢,只想检视她的伤势。
她鼻眼都红红的,泪光还在眶里打转,想来是摔得很结实,否则坚强如她不会哭得恁般无辜可怜。
「这里这里和这里。」她指头指腰又指臀。虽然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是此时此刻还英雄豪杰也于是无补。
「活该。」嘴里这么说,他已经动手去拨弄她的头发检查伤口。若伤及头部,那可相当不妙。
「肿起来了。」后脑有撞伤的痕迹,没见血,但不代表脑子里没事。「头会晕吗?」
「会。」叫他去撞墙看看,他就知道晕不晕。
司徒百合突觉身子一轻,人被他揽在怀里,正想问他做什么,两人却跃离那个她爬了一整早仍徒劳无功的窟窿大洞,
重见天日的光明让她一时半刻无法适应。
等她被人放下时,她已稳稳坐在药铺里让人把着脉。
「等会让我儿子推拿推拿就没事了。我拿些药草给你,每日熬煮出汁,在淤伤部位施以热敷,不用几天就能痊愈,再给她几帖趺打药喝喝,效果更好。」
然后她被推进内室,在大夫儿子的手下厉声哀号,哭得比她摔进窟窿大洞还要惨烈。
「你还没哭够吗?」宫天涯拧着眉心,耳边没清静过,从离开药铺,一路上再奔驰回到窟窿大洞,到现在将她放在回程途中顺手采买的软垫上,她扑簌簌落着泪,那模样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司徒百合趴在软垫上,手绢哭得半湿。她身上只披着一件男性外袍,若外袍翻开,里头只剩一件肚兜和亵裤――她当然不是为此而哭,为了热敷伤药,宽衣解带在所难免,只是被人强迫剥光的感觉很难释怀……而且剥光她的那家伙瞧见她身子时七情不动的模样才真正伤人。
摔伤的痛加上推拿的痛再加上热敷的痛已经全混杂成一种麻痹的知觉,若要说她是伤处疼痛难耐而哭泣又太牵强,可是她止不住眼泪,好似被凿开的泉脉,泉水挡也挡不住地喷溅一般。
哭些什么她自己又说不上来……
「摔着的地方还很痛?」他看过她腰臀的伤,在白皙的肤上有些深红,可能过些天会产生难看的淤青罢了。
司徒百合摇头,抽抽鼻翼,令人揪疼胸口的忍啜声在窟窿大洞里隐隐约约,要忽视都很难。
「不然你哭什么?」又不是初生娃儿,无法用语言表达,饿了也哭,尿巾湿了也哭,想睡也哭。
「你瞧见我哭不是应该很开心吗?你不就是为了让我不好受,才将我绑到这里来的吗?你看到了呀!我现在多狼狈、多凄惨,如你所愿了吧?!现在还来理睬我做什么?!」她嗓子带着沙哑与哭音,说起话来还略略颤抖着。
「我没有开心更没有如愿。」听她那样说,他心里确实不爽快。连他都觉得自己反常得不像话,结果他做的这些在她眼里全成驴肝肺,还被她视为幸灾乐祸。
看见她饿肚子,他笑了吗?!
看见她摔得浑身伤,他笑了吗?!
看见她哭成泪人儿,他笑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他比她更意外他居然没有!
结果这小妮子还大剌剌地指控他?!
「那是因为我还没死透透。」她扁嘴,咬住委屈。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高兴,你一定在强忍着笑是不?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是!你一定觉得复仇的滋味很甜美是不?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是!」《凌虐太上皇》里有出现类似的段子,男角儿把女角儿凌虐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假意关心她,背地里早就不知道冷笑几千几百回,只有女角儿还傻傻笨笨的以为男角儿待她有心……男人真坏!
宫天涯很想反驳,却觉得反驳又太孩子气了些。和一个年轻小姑娘争吵似乎有失冷静,况且她正病着,身体不舒眼哪还能有好口气……再说,他若否定了她的询问,岂不更是自打嘴巴?他正是打着报复的名号而来,如果不是为了叫她吃苦受罪,那么他又何必出现?
「要不要吃些什么?不饿吗?」
「不饿!」司徒百合嘴里说着,肚子却传来露馅的鼓噪声,彷佛在与她唱反调,大声嚷嚷着:我饿我饿!
「先吃一些包子,等会还要喝药。」
「不吃!」咕噜噜……
「这里还有饺子。」
「不要!」咕噜噜噜……
「拿走!」咕噜噜噜噜……
「唔……」这是她很喜欢很喜欢的点心,但……
「不想!」咕噜噜噜噜噜……
「我、我不……」越说越不笃定。
「豆、腐、脑。」他忽尔一笑,缓缓拿出豆香逼人的软嫩食物。他知道这是她最喜爱的玩意儿,这些年来,他已经数不出瞧过多少次她在摊前嚷着「来碗红糖豆腐脑」的甜腻贪吃样。
豆腐脑……是她最爱的豆腐脑……
碗里的豆腐脑浮在红褐香甜的糖水里,白玉通透的软豆腐上撒了些花生米,和着豆腐脑一块吃,衬出豆腐脑的淡淡豆味。豆腐脑有甜有咸,有人爱吃牛肉卤汁豆腐脑、肉末豆腐脑,也有人爱吃三鲜豆腐脑,偏偏她独钟红糖豆腐脑,百吃不腻,带些姑娘最爱的糖水
那豌豆腐脑在他手里轻轻晃动着,豆腐脑幻化为一名赤裸着光洁肌肤的美人儿,款款搔首弄姿,檀口微破,笑得好勾引人――来吃我呀!吃掉我呀!
司徒百合听到自己正用力吞咽唾液,她无法将视线从豆腐脑上头挪开,她相信只消张开嘴,这男人就会主动舀起豆腐脑喂她,将满匙的豆香填入她嗷嗷待哺的唇里,可是这样太没志气了,有辱司徒家的名声……
咕噜噜噜……肚子的叫声更响,在抗议她的迟疑不决。
到底要继续赌气,还是窝囊一次?
司徒家的家训――好汉不吃眼前亏,该放软身段就绝不故作坚强。
她决定当个谨守家训的好儿孙!
司徒百合困难地撑起身子,又得注意披护在身上的长衫不落地――虽然这男人看起来对她光裸的身躯没半分兴致,可要她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袒胸露肚,羞赧小姑娘还是做不到。
好不容易蜷坐好,腰臀都还隐隐作痛着,双臂从他的衣衫宽袖里探出来,她一句话也不说,朝他伸来双掌,待他将豆腐脑碗搁在掌心,她便急急收回胸前,OO@@舀着豆腐脑往嘴里送……豆腐脑好滑嫩,几乎不需要咀嚼,狼吞虎咽也不会有噎死之虞。
窝囊的代僵真是甜美,好好吃哦……
她几口就喝到见底,骨碌碌的圆眸闪亮亮看着他拿在手里的那盘饺子。
反正窝囊都窝囊了,又不会因为她现在甩开头不吃那盘饺子而比较有骨气,于是她再伸手,无声索讨热饺子。
他递上,她接下,一颗一颗朝嘴里塞。
好庆幸自己的窝囊……
还有包子、咸粥和芝麻大饼……
当司徒百合舔完手指上沾到的最后一颗芝麻屑,终于餍足。
发现他正瞅着她,她没逃开两人视线的交会,看见他脸上深刻的伤,以及残了的右眼,吃饱的好心情又低落下来。
「我吃饱了,死也不会有怨言的,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做鬼也不会来找你报仇,你放心好了。」她不会夜夜在他耳边追着索命。「不过我很怕痛,你下手要干净俐落一点,最好是让我连痛都感觉不到就断气,千万不要让我在半死不活间挣扎……还有,我的尸首你也不要随便挖个洞就丢进去,如果不麻烦的话,送我回司
徒家,我家兰哥会好好安葬,吩咐他每个月烧几本书给我,不然我在下头会很无趣。大概就这样,我交代完了。」
「你在交代遗言?」宫天涯没发现自己口气嫌恶。
「难道你以为我在唱戏呀?」她的表情明明那么认真。「如果可以,你能不能趁我睡熟时再动手?这样我比较没有防备,你要是一掌打下,我在睡梦里应该不会太难受。」说不定抖个两下意思意思就快速死去,多好。要是叫她眼睁睁看着他伸过掌来击碎她的天灵盖,在那一掌轰下来之前的受惊和提心吊胆她可挨不住。
宫天涯才不想听她说这些,一旁小火炉上的药汁滋滋沸腾,他将药盛到碗里。
「很烫。」光看他端着碗,碗里冒白烟就知道。
宫天涯替她吹凉,她在一边看着,嘴里还不知好歹地嘀咕,「要是这碗是麻沸药多好,喝了就完全失去知觉,睡到让人开肠剖肚也不会醒来,应该击碎天灵盖也不会痛醒……」应该没机会看到脑子里的玩意儿流过眼前。「你答应的哦,要等我睡着才可以劈死我,一言为定。」
喂,谁跟你一言为定了?
司徒百合正要接过,才碰到碗又给烫得直拧耳珠子降热。宫天涯似乎早猜到她怕烫,所以没松手,否则一碗好好的药汤要给洒了。
「还是很烫。」她抱怨。
「凉了药会更苦。」
「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这几处淤伤治好,甭喝了好不好?」她这辈子的寿命大概到今夜为止……不过一问完,她还是被瞪得心虚,于是干脆不去碰碗,直接凑上去喝,一小口一小口喝个精光。
药很苦,但司徒百合倒没嚷嚷埋怨,只是皱着小巧鼻翼努力吞咽。
宫天涯还以为她会矫揉造作地嗲着撒娇,嫌药苦而不吞,没想到她还颇听话。
她仰抬着纤白玉颈,饮着他手里汤碗的药汁,完全没留心她本来紧紧拢在胸前的长衫因这个姿势而宽松滑开,露出好半截肌肤……虽然窟窿大洞正笼罩在夜的黑暗里,但燃起的火堆反而映照出更引人遐思的艳丽色泽,打在她身上的阴影半隐半现没入长衫底下那包覆着饱满胸脯的兜儿里,教人无法瞧清,但也挪不走视线……
宫天涯目光变得深浓,她饮咽着药
汤,他却狂咽着津液。是火堆让窟窿大洞里变得炙热,还是她……
「我喝完了。你……做什么这样看我?」司徒百合顺着他的目光而下,看见自己的小巧酥胸就快大方展露在他眼前,她慌乱拢好衣衫,火红着脸瞪他。
奇怪……方才他脱她衣裳时都没露出这种吃人的眼神,现在才在深沉什么呀?!难道她前一刻比较不可口,现在吃饱了,看起来也肥美一些吗?!
「你不准对我先奸后杀――先杀后奸也不可以!」她急着喝令道,飞快挪着发疼的小臀,神速退到窟窿大洞的角落边边,瞅着大眼戒备他。
「我若真想凌辱你,你以为在这个窟窿大洞里能逃到哪去?」
「也对。」才认命一瞬间,她又竖起防备。「那也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你倒提醒了我。」宫天涯摩挲着下颚,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提醒你什么?」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我为什么不可以为所欲为?」
「当然不可以!」这还需要废话多问吗?!她不允许,他当然就不能做!
「君、君子不欺暗室。」
「有理,君子不欺暗室。」此句是指君子虽处于无人得见之暗室,亦不做欺心败德之事。
还好他是有读过书的人,没反问她何谓君子不欺暗室。如此一来,他应该能懂仁义道德。
司徒百合暗暗拍了拍胸口,「这道理你懂最好……」
「那么换我问你,有仇报仇这四字你懂不?」
「有仇报仇我当然懂,就是我捅你一刀、你还我一刀,冤冤相报完不了――」最后一字才离了嘴,她就想咬断自己的舌根……她干啥还顺着他的话去接呀?笨百合!
「要报仇的人,是不会理睬『君子不欺暗室』这种道理的,就算读过,此时此刻也会忘的,就如同『以德报怨』这四字是听不入耳,明白不?」他逼近她,看起来心情很好地咧嘴在笑。
司徒百合可不会傻傻当他是友善的笑,可惜她已经退到极限,再也无路可逃。
外头的晴朗夜空突地闪动一阵白光,远远传来闷闷雷鸣。
「那你到底想干嘛?!」她读过很多书,书里的坏人都是像他这样笑的,然后一步步逼近,越笑越淫、越嘿越荡,紧接着魔手一
扯,将她的衣裳撕个粉碎……
「你说呢?」他当真朝她伸出手,抚弄她光滑粉嫩的脸颊。
「你……你没忘记我刚刚摔伤了腰臀,大夫说要好生休养,不可以……不可以太勤快劳动它们……」司徒百合想起了那时大夫误会她和他是小夫妻,还调侃地要他们注意房事,休养期间可别太恩爱。虽说此情此景搬出大夫的话让她涨红了脸,可是的确不失为阻止他的好说词。
「放心,不会动到你的伤处。」他笑了,沉沉的。
「你的安抚一点也让人安心不起来……」她只能无助地看着他两只手臂扶撑在她身后的石墙,将她囚住。她敛紧呼吸,不敢用力吸气,因为他好靠近她,浓烈的男人味道强势地霸占她的世界,肺叶每一口吐纳都是他。
司徒百合不知道她此时轻轻咬唇的无措表情看在男人眼中有多鲜美,长睫半掩的美眸水灿可爱地瞅着人,两颊浮现的酡红以及当他碰触她时她轻轻的震颤,都强烈得叫人想一亲芳泽。
他倾身,与她鼻心碰鼻心,轻轻蹭磨,他说话的时候,唇滑过她的,虽然她伸出手抵在他胸前,想阻挡他的孟浪靠近,仍螳臂挡车之力他不看在眼里。
「我只是想这样……」
然后,他做出他想了一夜――不,做出从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天起,就极想做的事――
「当然高兴不起来……这种事应该是发生在两情相悦,至少也要氛围好,两人越看越对眼,在花前月下含情脉脉,身子愈发靠近……才可以吻上去呀!哪能像他那样,也不先问问我点不点头,就亲上来了。」她打从第一回看到书里写着关于相濡以沫的段子时,就好期待好期待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天。许是她编织了一个太美太美的幻想,所以当事实摆在眼前,她那些美丽又粉嫩的七彩泡泡全给一颗一颗刺破,毫不留情。
「而且还吻得……好讨厌。」司徒百合埋首在环抱的双膝上,想起他唇心的热度,脸蛋又烧出一片鲜艳红滟。
她想像中的吻才不是脑袋被大手紧紧箝制,嘴不打开还会被人强捏着下颚,不让他有机会把舌头伸进来都会被惩罚性地咬痛唇瓣,不想
给他回应还得被逼着回吻他的激烈惨状。
她要的是甜甜的、淡淡的、会让人捧颜回想的蜻蜓点水之吻,不是那种吻完之后只觉得头昏脑胀,白天撞疼的后脑痛得更剧烈的情欲之吻。
更讨厌的是,被他吻完之后,她分不清楚晕眩是来自于头伤还是因为他,只记得自己喘吁吁的被抱在他怀里,好半晌都无法回神,嘴里想要指责他的失礼,却半个字也说不出口……若说她的舌头给猫叼走了,倒不如说是让他给叼走了。
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摔得浑身是伤……当他将手探进她兜儿,一不留神忘情地碰到她的伤处,让她呼疼时,才确确实实浇熄了他眼里炙热噬人的火焰,否则她不认为那个吻,会是昨儿个夜里最激烈的事情。
今早迷蒙醒来,发现自己蜷睡在他胸前,拿他的手臂当软枕,看似再自然不过,她却又想起他的唇昨儿个是这样这样地流连在她唇上,于是盯着他好看的嘴巴直瞧,连带也将靠近他唇边那条破相长疤给纳入眼底。
那条疤好似在提醒她,这个男人是来寻仇的,也宛如在说,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于善意。
她当然知道男人就算不爱女人,也可以干柴烈火地吻得天翻地覆――她家兰哥正是如此,没安个好心眼,拿爱情去欺骗姑娘家。
他是不是也这样打算呢?
想教她傻傻爱上他,之后再恶狠狠抛弃她……书里有写,这是复仇大计中的一计。她读过,知道该小心提防,不让他得逞,可是她也弄不懂自己下一个举动居然会是阖上双眼,更朝他的胸前钻,将自己埋在他沉健的心跳声间,放任自己在他身旁再度睡下……
司徒百合呀,难道你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书中的女角儿那般,百般吞忍、千般柔情、万般奉献地最终赢得男角儿的真心真意,让他为你放下仇恨?你有这个本领吗?如果没有,那下场可是凄惨荒凉、前途无「亮」呀……
她胡思乱想间,人又睡沉了,二度清醒时,他已经不见身影,一旁留了些食物以及昨夜被他强脱下来的衣裙,裙上的草汁沙屑已经清洗干净,也烘晒得有股日光的味道,香香的很好闻。
司徒百合穿回自己的衣裳,拿山泉水梳洗一番后才开始吃着不知道算是早膳还是午膳的食物。仔细数数,她在这窟窿大洞里,少说也五、六日了吧?兰哥
「咦,红糖豆腐脑?」看见食物之中出现她最爱的玩意儿,她忍不住笑了。这个男人两次买来豆腐脑,都是她最爱的那摊大娘煮的……是凑巧吗?还是……他真的知道?
所有食物都先搁一旁,她认真喝着豆腐脑,一口一口的香甜都咽入胃里。
这豆腐脑还温热着,滋味真好。
等他回来,跟他说声这豆腐脑真好吃。
也跟他……说声谢吧。
可是司徒百合没有等到他。
隔天早上她睁眼醒来,人,却是在自家府邸的闺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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