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书名,刚好被人被姐姐陷害嫁给了惨疾,求书名吓死在召唤魔兽床上,穿过来就是肚子里还有,红蓝两个蛋,小木屋漂在水上,

穿书之炮灰渣攻种田记是笨猫不爱鱼所著,讲了苏景栎云殇的故事,当阳光的金手指精大贱萌美攻和黑化霸气又性的爱情故事,他们之间会有着什么样的感情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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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炮灰渣攻 ...

翠色纱帐,雕花木床上,苏景栎盖着锦被呆呆的盯着床边挂着的一串儿紫玲,说是上品魂器,用来招魂的。

他昨天半夜醒了,只看见一个哭得双眼红肿的美妇欣喜的说了些什么,下一刻便被脑中似真似幻的记忆冲击晕了过去。

消化完记忆后,苏景栎只想叉腰仰头长啸一声:“靠之!”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并不是完全陌生,至少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忍不住喷了这世界的创造者——人称“作者”的一种生物。

天地良心,苏景栎虽没爹没娘孤儿院长大,但从小到大都是个三好学生,上了社会也是兢兢业业坚守岗位。可谁能告诉他,普普通通一枚程序猿怎么会因为头一回喷了作者穿越进一本小说里?

没错!整个世界都是一本名为《武神至尊》书中的。书名俗了些,简介也没多少,但他就是在芸芸众书中点开了这本。还以为是烂大街的种马文,结果竟然是纯!爱!若这个词还不熟,那么……耽美?BL?男男?懂了么?

问题是这个纯爱不纯呐,它是np。这让苏景栎一个直男怎么看下去?但!是!他不仅看下去了,还看到了那坑爹的结尾。

原因?书里面有个跟他名字一模一样的人算不算?本来还好好的,一心一意追着主角——总受。这个词他还是通过那本书的读者群了解的。

话说跟他同名同姓的倒霉孩子,是苏家主家的庶子,排行老三。人是阴郁了些,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自从娘亲为了保护他让一群赌徒羞辱至死后,这娃子就黑化了。

先是好运气的在暗街契约了一只血脉低级的魂兽,通过契约,他从魂兽那获得生命力,愣是撑了下来,还发觉了自己的技能——无限重生。

所谓无限重生,就是通过自残行为获得力量。一次次的伤害自己,待痊愈后,身体能承受的伤害更大,过程不太美妙。

若是这个壳子在以前是绝对狠不下心伤害自己,也没遇到过生死关头,所以一直不知道。

壳子是主角后宫中众多小攻中的一个,战斗力自然不能太差,而且对主角无比忠心,同时,对别人却非常冷情,比如契约的魂兽。

魂兽是个特殊的存在,他们在十岁时可以自由选择为男为女,十岁之前是双性,选择性别后,另一性征会无作用。魂兽一旦与人契约,必然同生共死。它们的战斗力极强,双性魂兽的战斗力也不可小觑,魂兽最脆弱的时期便是选择性别后的那几日。

魂兽子嗣繁衍困难,与人结契可生命共享。而这个人的身份必须是伴侣,如若不是,只能是悲剧。按理说魂兽一族十分团结,不可能让双性魂兽出来,可就是那么巧,壳子遇到了将将十岁择了性别且在虚弱期的云殇。于是乎,为了活下去,壳子选择与云殇结契。

魂兽结契后情绪波动极大,对契主的命令无法反抗。契主唯一带来的好处便是彻底化为人形,不必苦修几百年。没有契主的安抚,魂兽很容易暴走,精神长期处于不安状态,有点意识的都得疯。

壳子喜欢云璃,对自家契约兽用过丢一边,无数渣行为让苏景栎一度想弃文改名。可云殇的单纯和不离不弃一直牵动他的心,苏景栎只好放了一百二十的耐心继续追下去,也逐渐被掰弯了。被一个书中人物掰弯是个很离奇的事,可他就是喜欢那个傻兮兮的云殇。

在一次次伤害和背叛后,云殇不惜修习残本,将全身血液炼化成魔兽,承受每日每夜来自魂体的疼痛,也要断绝与壳子的契约。

云殇成了人人喊打的魔兽,“苏景栎”依旧追随着主角,哪怕与其他男人分享也不放手。在主角鼓动众人去杀云殇时,他还屁颠屁颠的跟过去,渣的天怒人怨。然而,契约解除后,没了云殇生命力的支持,“苏景栎”的修为很快被主角榨干丢到了一边,连大结局都没看到。

苏景栎却是知道的,云殇成了最后的大反派,血祭了整个沐阳城,最后的最后邪不胜正,云殇神魂陨灭,渣都不剩,主角云璃与一众小攻HE。

以上是苏景栎还记得的故事情节。

本来作者说会给云殇一个HE,他才继续追的,结果呵呵哒。苏景栎再怎么秉着看书不喷、不喜点叉的小天使精神,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没有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他只写了一句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刚关了电脑,想去拔热得快插头,然后被电线绊倒摔在水桶上,用了三年的桶瞬间爆了,苏景栎依稀记得被电得死去活来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再醒来时,苏景栎就到了这里。

真是个悲剧的人生……苏景栎叹了一口气,他在看小说时,一遍遍的想书中的人是自己的话应该怎么做,真进来后,他反而迷惑了。

站在一旁指点别人的人生自然苏爽,毕竟不用负责。一旦亲自上阵,才会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可笑。

抹了一把脸,苏景栎深呼吸扬起唇角,脑中的两份记忆相互纠缠,他已分不清孰真孰假,从今天、从即刻起,苏景栎就是苏景栎。

“栎儿,你、你真醒了?”

苏景栎转动眼珠,床边坐着的是昨夜见到的美妇,也是他的亲娘——柳晗。

作为一个庶子,柳晗是个妾,他只能喊姨娘。按照记忆中的模样,苏景栎握住她的手,声音嘶哑道:“姨娘。”

柳晗喜极而泣,苏景栎还没感动的热泪盈眶,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身上,生疼。柳晗凶神恶煞的瞪着他,“你还知道醒来?姨娘快让你吓死了知道么?老爷是苏家的天,你这孩子顶什么嘴?挨鞭子的滋味儿好受?”

苏景栎疼得呲牙咧嘴,苦笑道:“姨娘,我身上还有伤……”

柳晗还想拍几下,闻言抿了抿唇,一手揪着帕子,一指头戳了下他的脑门,“这回长记性了没?”

“长了。”苏景栎乖巧的应下。

“长了就快喝药。”柳晗对身后的婆子一招手,婆子端着木盘送上。拿了药碗递给苏景栎,后者看着那褐色散发苦味的药汁皱了皱眉。

柳晗一挑眉,还没等她灌,人乖乖捧着药碗一口气全喝。这么乖?柳晗拿了旁边的蜜饯,在他嘴里塞了一颗。

甜腻的味道将苦涩压下,苏景栎脸色好看了些,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开始叫。

柳晗一顿,随即想起自家孩子是普通人,一日三餐很正常,不似他妹妹是内劲一层的武师。轻叹一声,“栎儿,你想吃什么?”

“肉,多多的肉。”他之前刚醒没啥知觉,吃了蜜饯后,那股子饿意便勾了起来,这会眼冒绿光。

外室旁立着的两个丫头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屑。心说这三爷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才两日没吃,就失了分寸,她们还能五日不吃不喝呢。

内室的柳晗跟苏景栎自然听不到她俩的心声,在柳晗看来,自家孩子能吃能喝就行。吩咐了婆子去厨房端饭菜,这时,一个丫头在门外说夫人有请,她拧着苏景栎的耳朵交代了几句便恢复了贵妇模样扭着蜂腰走了。

苏景栎看着人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他还是头一回享受到母亲的关爱,自然不介意柳晗对他爱的打骂。摸摸耳朵,他对外喊道:“扶我起来洗漱。”

一个身着碧色长裙,模样可爱的丫头端着比她脸大了三倍的木盆进来了,脸上笑嘻嘻的,“三爷可算是醒了呢,姨娘花大价钱买的招魂铃真有用。”

苏景栎嘴角微抽,默不作声的洗漱,穿衣时,他本想自己动手,看见那繁复的衣饰后,他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饭菜很快端了上来,苏景栎没穿外衫,走至外室的桌边坐下,撸起袖子拿了双银箸直奔红烧肉,吃完一盘,再喝老鸡汤,一眼都不看素菜。

婆子被他这凶恶的模样吓到,没敢说话,只候在一旁。

见状,其他丫头更是撇撇嘴,果真是拿不出手的玩意儿。

苏景栎哪里管的到别人怎么想,他刚觉醒了无限重生技能,不补充能量怕是要虚脱。吃了肉,再吃三大海碗的米饭,喝了剩下的鱼汤,倒了一杯茶靠着椅子剔牙。

话说他那便宜老爹下手可真狠,要知道,不到生死关头,无限重生不会觉醒。可见他有多不被重视,怕是死了也只有他的姨娘伤心,那个所谓的亲妹妹还巴不得自己早点死,免得拖累了她。

吃完饭后,苏景栎已经将记忆全部融合,整个苏家大宅无情的可怕。他已经十五岁半,还有半年,若没有异能,武者内劲一层也没达到,就会被赶出主家。这也是为何柳晗会死,他会黑化的重要前提。

苏景栎独自走进内室,挥退了丫头,拿了枕头底下的匕首在手指上划拉一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消失。

他咧嘴一笑,若是对自己狠就能活下来,那对他而言完全没问题。制造伤口来修炼技能太慢,吃各种各样的毒,这速度才能达到质的飞跃。

苏景栎正想着怎么去找那些烈性□□,碧衣丫头在帷幕外道:“三爷,老夫人喊你过去。”

老夫人在整个内宅还是有比较大的话语权,至少他名义上的娘也得给几分薄面,更重要的是她一点也看不上他,这会子喊他过去,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苏家内,亭台楼榭如画,一路走来,苏景栎才知晓何为财大气粗。四处皆有侍卫守候,三三两两走过的婢女或多或少给他翻白眼。

苏景栎知道自己废柴地位不高,可没想到连婢女都能明目张胆给他甩眼刀子。

带路的丫头可不会怜悯苏景栎伤刚好不能走快,那步子迈的只差飞了。

全府上下,连扫地大妈都有一层内劲,只有他是普普通通的人,别说人看不起他,阿黄都不愿搭理。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现实!

敛去多余的情绪,苏景栎默默跟上。老夫人住在西苑的佛堂里,他进去时,里面男男女女不下三十人,除去各自带的丫头仆从,也有十多个。苏景栎一眼便看见了柳晗,人在对他挤眉弄眼。

对堂上的老夫人和夫人行了半礼,苏景栎便被打发到柳晗旁边了。本来应该坐在其他几个锦衣男子旁边,可好巧不巧的没了座椅。

苏景栎不懂宅斗那一套,对他来说,眼下提升力量才是王道,毕竟这个世界以武为尊,所有规则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都是浮云。

柳晗心疼的看了眼苏景栎,暗地里拍拍人的手,示意他忍着。

老夫人一向以慈悲模样待人,她淡淡的瞥了眼苏景栎,“老三,今日你大哥回来,怎的这么晚才到?”

不待苏景栎回答,柳晗浅笑道:“老夫人,栎儿的伤刚好,今早才醒,接到老夫人的话便过来了。”

端起青瓷茶杯,老夫人轻呷了一口,“嗯。”

柳晗抿了抿唇,心微寒。她的栎儿重伤,也只换来一声不咸不淡的“嗯”。

苏景栎握紧了柳晗的手,待人抬眸,他俏皮的眨眨眼,惹得柳晗瞪了他一眼,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

珠翠环身的妇人唇角微勾,连个眼神都未施舍,这等废柴还不值她费心,即便人死了她一句不说,也没人说她苛待庶子。废物么,到哪里都惹人嫌。

一边的少女厌恶的转过脸,眼热的盯着身旁明艳的女孩,手暗暗绞紧了帕子,若她是夫人亲生的该多好……一个不成器的哥哥,一个拿不出手的姨娘,她真的好恨。

苏景栎静静的听她们说话,反正存在感极低,一口接一口的吃糕点。真不愧是名门望族,糕点真心不错。

柳晗无力的看着他,见人真的饿,便由他去了,反正也没人在乎他的行为是否合礼。

“言儿,你此次回来几日?”老夫人和蔼可亲的问最近的男子。

男子着一身白衣,气宇轩昂,颇有几分灵气,这便是老大苏景言。“回祖母,五日。”

“这几日多多指导苏家武堂的小子们,他们可是眼巴巴等了你半年呢。”

苏景言微微颌首,神采飞扬道:“小子自当倾力教授。”

“大哥,你这次回来有没有给玉儿买好吃的?”

一身桃粉,稚嫩的小脸与苏景言有两分相似,这是三小姐苏玉,也是当家主母的小女儿。

苏夫人掩唇笑骂道:“你呀,脑子里除了吃还有什么?”

苏玉吐了吐舌头,仍旧瞧着自家大哥。

“早让人送去你的闺房了,大哥还能少了你吃的不成?”苏景言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小妹。

“嘻嘻,谢谢大哥!”苏玉又缠着人说外面的趣闻,一家人其乐融融。

苏景栎上面有两个哥哥,二哥苏景桓也是庶子,是文姨娘的孩子,但他是内劲两层,能在城中分到一个铺子,也算是有了收入,近年给苏家赚了不少银子,在家里的地位不上不下。

大哥苏景言现如今是内劲五层,是苏家的希望,是流云宗的正式弟子。

除了俩兄弟,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姐姐,苏夫人的大女儿苏雪早已嫁人,二妹苏月是他亲妹,三妹苏玉最小,今年不到十三。

苏景栎不由得感叹一句——家里人太多。

反正她们说了些什么,苏景栎不知道也不在意,认了人脸后,到了解散时候便跟自家姨娘走了。

他前脚刚到房间脱了外衫,亲妹妹后脚就来了。记忆中的苏月巴不得与他永不相见,他跟父亲顶嘴也是因为苏月在他面前哭诉武堂里有人欺负她。

苏景栎对这个妹妹态度复杂,一方面渴望得到妹妹的认同,一方面又对苏月的行为心寒。

鹅黄襦裙随着主人的走动轻摆,娇艳的脸上尽是嫌恶,“我警告你,这几日别乱出来走动,大哥送你什么直接让翠儿拿我屋里便是,少说话。”

苏景栎似笑非笑的看她,“我是谁?”

嘱咐完正要走的苏月闻言一愣,苏景栎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我是谁?”

“被打傻了?你是苏景栎啊。”苏月蹙眉,更不待见这个哥哥了。

“苏景栎是你的谁?”他气定神闲的又问了一句。

苏月脸色难看,甩袖要走,只听人淡道:“你是我同胞妹妹,别人如何待我,我都无所谓,你却不能。父亲为何打我,你心知肚明,我很伤心,作为亲妹妹的你竟然这么想让哥哥去死。若姨娘再晚来一刻,我怕是早死在父亲的鞭子下了!”

“你自己对父亲不敬干我何事?少给我泼脏水,我只恨自己没托生在夫人的肚子里!”苏月扭头咬牙瞪他。

苏景栎微笑,“那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发达或者死了与你无关,你怎样也与我无关,如何?”

“早就等你这句话了。”苏月鄙夷的对他翻了个白眼,刚出门便看见了神色黯然的柳晗,呼吸一滞,随即冷哼一声离去。

柳晗胸口发闷,她怎会生了个白眼狼?

“姨娘。”苏景栎倒是没什么感触,对这个妹妹,至此恩断义绝。

柳晗叹了又叹,也没说什么毕竟那是你妹妹的话。

“姨娘,你放心,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不必看人脸色过活。”苏景栎心疼的抚着人消瘦了不少的脸颊。

柳晗被他逗乐了,一指头戳了下他的脑门,“你能安然到内劲一层有个小铺子,姨娘就开心了。”

“姨娘想,我便做。”唯一的亲人呐……

送走了柳晗,苏景栎把其他人全打发走,他得感受一□□内的灵力,以前他是个普通人再感受也不会有什么灵力,既然到了这个玄之又玄的世界,应该……大概……可以了吧?

静下心,闭上眼,放空思想默念灵力。他“看到”体内灵力运转时,双眼蓦地睁开,尽是欣喜。感谢苍天,感谢大地,各路神仙都谢了一遍后,苏景栎压下激动的心,催动灵力在体内流转。

本来有些堵塞的经脉,这回倒是通了,一转接一转,最后灵力汇聚在腹部——可能是传说中的丹田。

微弱的光芒有点晃眼,那是灵力还是什么?苏景栎绞尽脑汁想靠近,他也如愿的“靠近”了,然后整个人被吸了过去,一阵刺目的白芒后,他看见了一个超大的水池,里面的水是乳白色。

视线转移,苏景栎懵了下,“这就是……空间?”碧草茵茵,一个大水池,没了。可作者没给“苏景栎”这个金手指啊,难不成是他的?

“亲,我是空间守护灵小五哟,欢迎亲成为小五的第三代主人。”

稚嫩的童音,醒目的冲天辫,一个红色绣荷花布兜。这真是守护灵不是哪来的熊孩子?

苏景栎抱起胖娃娃戳了戳手感极好的腮帮子,“小五是吧?这池子用来做什么?”

“主人,这是灵液池,泡一泡十年少,容光焕发,绝无副作用,还能梳理经脉,亲真的不打算泡一下嘛?”小五对他眨眨眼。

苏景栎呵呵哒,“正常说话。”学什么淘宝客服?

小五干咳一声,“主人现在才内劲一层,多泡泡,升级快。”

“哎哟,人家是附赠的金手指啦。”小五翘起兰花指,一脸娇羞。

苏景栎抓住了重点,“附赠?”

“对呀,这个世界的创造者选中你改造这里再与修真大世界连接,主人的任务很重的哟,为了让主人更好的升级打怪,小五就出来啦。”

“为什么是我?”苏景栎不太明白,“还有,创造者为何不自己改?”

“他早就消亡了,一抹神魂将这个世界的通道连接到了主人的世界,然后选中了主人,酱紫。”小五说的非常真诚。

苏景栎:“……我要怎么做?”

“一路升级就好,时机成熟会有提醒,加油主人!”小五说完似乎又记起了什么,“对了主人,现在千万别跟这个世界的主角对着干,他气运很强,你要努力抢光哟。”

敢情这是一出炮灰渣攻上位主角的狗血剧啊?苏景栎表示想静静,别问他静静是谁。

在小五的强烈推荐下,苏景栎脱了衣服跳进灵液池洗刷刷,据说排出的脏污池子会自己净化,还能边洗边喝哟亲。反正他目前是没有喝的勇气,特别是看见自己的身体排了多少污秽后,发誓打死也不喝。

3、痛并快乐着 ...

在小五的推荐下,苏景栎边泡着边揪了岸边的草吃,味道怪怪的,听说是剧毒。

小五欢快的给他摘了一堆红鹿草,还喜滋滋的介绍药性:“主人,红鹿草吃了会全身溃烂,血肉一片片剥落,最后化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哟。”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开心的语气说这么恶心的话?略恐怖。苏景栎一把放进嘴里吃,没一会便感觉全身似火烧,即便在灵液池里也是痛苦难当。

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从头到脚红的似血。好一会才缓过来,还没喘口气,只见小五又递了几株草过来,双眼放光道:“主人,这是寒星草,吃完会全身刺疼,如置身冰窟,血液慢慢停止流动凝固,比红鹿草毒性更强。”

苏景栎无力的睨了他一眼,想想姨娘,想想别人看他的眼神,一咬牙,抓起寒星草一口吞。

痛!痛!痛!忍过了痛,继而是无穷无尽的冷,苏景栎揪着岸边的草直哆嗦,双目赤红。不,他必须熬过去!

眼前逐渐模糊,苏景栎保持着最后的清明,愣是撑了过去,下唇的牙印瞬间愈合,他全身瘫软,靠着僵硬的手才没滑下池子。

缓过神来,小五拿了一根铁棒子笑眯眯的凑过来,“主人,碎骨重生哟。”

“现在?”能明天么?苏景栎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五点点头,“主人的身体刚经过灵液的淬炼,然后五脏承受能力强了不少,现在碎骨,重生速度会快许多,只是还是会很疼。”

苏景栎深吸一口气,艰难的爬上岸,咬牙道:“开始吧!”

小五嗯了一声,毫不客气的一铁棒子下去,速度非常之快,转眼间就打断了苏景栎两条腿。

苏景栎一声不吭的承受着,脑中想了很多很多,他必须活下去,还要活的比别人精彩!

意识逐渐模糊,他似乎看到了孤儿院受欺负的时候,也看到了被领导责骂的时候,记忆交错,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小五唯一的优点便是下手很快,没有边痛边打。

苏景栎痛到麻木,之间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现在又感觉到自己的骨头正在一点点重生,断了的经脉连接,过程缓慢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痛苦才远离。苏景栎大口喘气,胸口似火烧般疼痛,不过他却麻木了,反而有种自虐的快感。

他记得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人疼习惯了之后会爱上那种感觉,很刺激,最后会想方设法让自己更疼。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他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这就叫做痛并快乐着。

没了疼痛,小五把他一脚踹进了灵液池。苏景栎只觉全身的毛孔张开,贪婪的吸收着灵气,非常舒爽。

待恢复之后,苏景栎精神奕奕的套上衣裳,人不再像之前那样病怏怏阴沉沉。通体爽快了,他忽然记起一件重要的事。“小五,我进来多久了?”

胖娃娃掰着手指头道:“不久,也就一天。”

“我折腾这么久才一天?”怎么不太相信呢?苏景栎狐疑的看他,这时间说过了一年他都信。

小五认真的点头,“空间两天,外面一天,只不过主人太疼了,所以才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对了,我怎么出去?”一天不在房里,万一有人来找……苏景栎越想越心惊。

“想着出去就行了,小五等你回来哟,么么哒。”

苏景栎离开空间时被他后面三个字弄出一身鸡皮疙瘩,一睁眼,他还是在床上打坐姿态,外面也没人。

为了搞清楚之前那一切不是幻境,苏景栎抽出匕首在手臂上狠狠扎了一下,还没等血喷涌而出,伤口迅速愈合。同时,他也发现自己的皮肤又白了一个度。当然,不是之前的灰白,而是健康的莹白。

苏景栎望天,他难道跟古铜色皮肤永远无缘了?灵气在体内运转一周,畅通无阻,之前丹田内的微弱光芒成了一颗黄豆大小的珠子。现在几层了?

正想着,脑海一个稚嫩欢快的声音道:“三层了,主人趁早进来拿玉简修炼哟。”

苏景栎黑了脸,怎么哪都有他?

“嘤嘤嘤,主人嫌弃人家。”小五控诉道。

深呼吸……金手指不能掰折。催眠了自己,同时想着屏蔽小五,然后就没了那聒噪的声音,苏景栎这才脸色好看了不少。

下床开门,碧衣少女雀跃道:“三爷,你终于出来了,奴婢怕打扰三爷修炼,所以没喊三爷吃饭。”

“啊?呃……”说实在的,他还真不饿。苏景栎摸摸鼻子,“阿绿,其他人去哪了?”按理说应该还有两个婢女守着才是。

阿绿愣了下,咬着下唇小声道:“两位姐姐有事去了吧?”

有事?苏景栎微微挑眉,阿绿是柳晗陪嫁丫头生的孩子,平时也是她在照顾自己的起居,人性子单纯活泼,剩下两个婢女则是苏夫人挑给他的,姨娘不来,她们就没踪影。

“既然事情繁忙,日后我这里也不需要她们伺候了,阿绿,通知她们搬出秋凉院。”苏景栎淡道,眼中的情绪是她从未见过的。

阿绿一向听他的话,心中虽觉不妥,可还是照办了。

没过多久,两个面容姣好的婢女大步走了过来,苏景栎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悠哉游哉的喝茶,看见她们眼神依旧淡淡的。

粉衣婢女按捺着心中的不快,不爽道:“三爷为何将我们姐妹二人赶出院子?我们可是夫人亲自挑选的。”

苏景栎对后面垂眸的阿绿招了招手,后者乖乖走了过去,右脸肿得老高,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三爷……”

阿绿迟疑的看了她们一眼,点点头。

突如其来的威压让两个婢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她们满眼的不可置信,怎么会……他不过是一个废物,怎么可能!

不管俩人信或是不信,威压是实实在在的,她们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阿绿,一人掌嘴二十,拿鞋子打,切莫脏了自己的手。”苏景栎头一回用威压,效果真不错,原来这就是恃强凌弱的感觉呐,真爽。

阿绿回过神欢喜的脱了两只鞋左右开弓的打,那叫一个不留情面。很快,两张俏脸成了猪头,还挺喜庆。打完了,阿绿穿好鞋子蹦哒到一旁,星星眼瞧他:“三爷真厉害。”

苏景栎浅笑不语,喝了一口茶,撤了威压,但俩人还是保持跪着的姿态,抖若糠筛。“多余的话不必再说,你们平时什么样我门儿清,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收拾东西滚,要么我让人抬你们出去,永远爬不起的那种。”

俩人对视一眼,狠狠地磕头道:“多谢三爷,奴婢这就滚。”

刚爬一步,苏景栎干咳一声,“注意,是滚。”

她们抖了抖,只好抱着头滚了出去。

等人滚了,阿绿开心道:“三爷,她们以前可没少欺负咱们,这回尝到苦头了,以后有什么好吃的三爷都不必分给她们了呢。”

苏景栎头疼的按了按额角,这个小丫头没啥心眼,也不知是如何在苏家活下来的。“行了,她们回去后肯定会去告状,你没事少出来,免得被殃及。”

“对哦,她们是夫人的人,咱们打了她们,夫人会不会打咱们呀?”阿绿皱着包子脸似是很为难。

苏景栎戏谑的看着她,“爷是主子,教训个下人自然没事,不过你就不一定了,所以最好先藏起来。”

阿绿吐了吐舌头,“奴婢晓得了,三爷自个当心。”说完急急忙忙拎着裙摆跳走了。

真是个孩子……苏景栎笑着摇摇头,他盯着自己小了一号的手掌勾唇浅笑,“年轻真好。”从二十二岁回到十五岁,一切都大不一样了。

话说他该说自己是内劲一层呢还是两层呢?一层压不住,两层好了,既有资格去武堂看看,让姨娘放心,也能说得过去。

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前,最好懂得藏拙。苏景栎望着门外绿油油的青草,鼻翼微动,他好像闻到了一种沁人心脾的花香,即便很淡,可与其他气味差别太大,不容忽视。

顺着香味儿出了门,午后的阳光有点烈,苏景栎浑然不觉。最后走到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看见了一株蔫头巴脑的扁叶……兰?和记忆中的兰花有点像,暂时就叫兰花罢。

苏景栎蹲下、身,素白的指尖碰了碰泛黄的叶片,乳白色光芒自指尖流出,兰花瞬间精神了些,他还能感受到兰花喜悦的心情。

真有趣。苏景栎在以前很喜欢种花,就算是租来的房子也会在阳台种上几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有情绪的花,找了一个小铁揪,小心翼翼挖了出来,种在好不容易找来的小木盆里,浇点水,完工。

把花盆放在窗台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泛黄的叶片绿了许多。不待他细想,一个婢女袅袅婷婷而来,说是夫人有请。

速度这么快?苏景栎洗了手,拍拍身上的土,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升级升的太快,人来的也快,他是得出去正一下名。他们被压得已经够久了,以前的苏景栎做不到,那就让他来吧。

苏家大堂内,原本苏严正在和大儿子苏景言闲聊,苏夫人在一旁静听。突然,外边传来一阵吵闹,苏夫人身旁的婢女忙过去看了,回来时脸色不对劲。

苏严皱着眉看她,婢女犹豫着不敢说话,还是苏夫人说了句直言便可,这才道出事情原委。

“是夫人亲自给三爷挑选的两个婢女,她们被三爷打骂了出来,浑身是伤。”清荷说的是实情,却也没说全。

“放肆!”苏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刚消停两天又不安生,来人!去把那个孽障带过来,让柳晗也来好好看下她的宝贝儿子,前两天还跟我信誓旦旦说不会再惹事,刚能下床就打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苏景言微微蹙眉,沉声道:“父亲,慎言。”

苏严看了看他,神色缓和了些,“言儿,你是不知道,这孽障平日里不学无术,逃学骂先生,还敢和我顶嘴,现在还欺负婢女,真后悔没在他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

“父亲,或许另有隐情?”苏景言迟疑道。

“哼,他哪有什么隐情?”苏严摆摆手,“去喊他过来。”

“清荷,去吧。”苏夫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清荷应声后便去了。

在自己院子里补眠的柳晗听了婆子的传话后,心里一咯噔,吓得差点从榻上摔下来。一边吩咐婆子赶紧给她梳妆打扮,一边愤恨的低声骂道:“这个小兔崽子又干了什么事?就不能消停一会么?”

婆子叹了一声,“姨娘啊,从小到大你看有哪几件事是三爷主动去惹的?不过是被人当枪使罢了。”

柳晗也无奈,孩子太实诚,又不懂得讨好家主和家母,还因为没天赋,这么多年都遭受白眼,说来也是个命苦的。她绞着手中的锦帕,眼底晦暗不明,“想欺负我儿子,得问问老娘我同不同意!”

苏景栎淡定的走进大堂,几道视线落在身上,他昂首阔步丝毫不怯。

苏严盯了他一会,蹙眉呵斥道:“孽子,还不快跪下!”

“敢问父亲,为何?”以前的苏景栎会吓得瑟瑟发抖跪倒在地,如今么,有些话是得说开了。

苏严瞪大了眼睛,气的抄起桌上的热茶砸向他的头。苏景栎皱了下眉,没躲。

热气腾腾的茶在头发散发着余温,白皙的额头淌下几行鲜红的血,十分刺目。

看着那血,苏严心中一惊,很快便恢复淡然,冷声道:“说吧,清风、明月究竟做了什么事,你要打的她们浑身是伤?”

苏景栎不慌不忙的掏出帕子擦拭着额角淌下的血,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他也不准备把血全擦了。“平日里私扣主子的份例,这是其一。作为奴仆不尊重主子,这是其二。主子有令,不服顶嘴,这是其三。即便没有这些,我作为主子,打骂奴仆又有何错?更何况是犯了事。哦,对了,现在还有一条,肆意告状污蔑主子。难道我堂堂苏家三爷的地位还比不过两个签了死契的奴仆?”

这话说出口,苏严噎的无话可说,苏景栎在苏家的地位可不是当不得两个奴仆么?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话不能在明面上说。

“父亲被刁奴蒙蔽,孩儿知晓。孩儿来此还有一事要说,我……”

柳晗见到地上碎裂的瓷片急忙跑了进来,看到苏景栎额角的鲜血后,差点没昏过去。

苏景栎伸手扶住一口气没上来的柳晗,“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柳晗颤抖着手想碰又不敢碰,眼泪哗啦啦的看向苏穆,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一个头,“老爷,你可知栎儿也是你的儿子!”

“姨娘!”苏景栎知道自己在府中地位不高,难道已经需要娘亲做到这种地步才能活命?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命。想到这,他不由露出个嘲讽的笑容。

苏严皱了皱眉,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夫人,眼底浮现一抹嫌弃。

也正是这一份嫌弃让苏景栎改变了继续留在苏家的决定,他默默通知金手指把修为全部屏蔽。一个不受宠的废柴庶子,突然有一天告诉他们自己有了两层内劲,这不明摆着让主母暗地里搞死他么?

就算苏景栎再怎么缺心眼,在苏严表明对他娘俩的态度后,他也知道不能押宝在这个男人身上,太凉薄。

小五尽职尽责的给人伪装好,演戏时间到。

苏景栎拉起柳晗将人护在身后,波澜不惊的直视苏穆,“父亲,离孩儿十六还有半年。我自认没有武者天赋,既然府中无人看我们顺眼,我请父亲看在孩儿喊了您十多年父亲的份上,放我和姨娘出府。”

苏景言讶异的看向这个瘦弱的庶弟,他记得以前人不是这样的,对这个庶弟最大的印象就是他害羞的躲在姨娘身后怯懦的喊他“大哥”。许久未见,性子似乎有些变了?

苏严早就在等这句话了,没有任何用处的孩子留着吃白饭?只是不待他同意,苏景言蹙眉道:“三弟,你可想清楚了?离开苏家,你拿什么养活姨娘?你现如今还不到十六,再等等兴许还有回寰的余地。”

苏夫人的手暗暗绞紧了手帕,垂眸敛去那一丝懊恼。柳晗?人早就被苏景栎的话吓傻了好么,其他人恨不得一辈子留在主家,谁想出去?

有了这个阶梯,苏景栎也没顺着下,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哥,小弟有自知自明,不过,离开苏家的确难以生活,不若大哥给小弟向父亲求一处宅子?东篱村那个就好。”

“东篱村?”苏景言思索一二,“这不是沐阳城外早就废弃的一处地方么?那里灵田颗粒无收,村庄也是穷的揭不开锅,你去那似乎不太妥当?”

苏景栎自然不会说是因为他家媳妇在那,所以想去提前捞出来。只道:“我资质如何心里知晓,且并未为主家做出什么贡献,还怕父亲不肯将那地方给我,所以想请大哥行个方便美言一二。”

人意已决,苏景言也不好继续拦着,他看向苏严,“父亲,三弟要的也不过分。”

用一个废宅就能把人从眼皮子底下打发走,苏严心中欢喜,面上还是一脸严肃,“你可想清楚了?”

“承蒙父亲厚爱,孩儿想清楚了。”苏景栎说话时始终垂着眸,怕他们看出自己激动的心情。不在苏家束手束脚,出去也未尝不可,反正饿不死。

以前为了读书,白天上课,晚上打零工,一天只睡四个小时,愣是熬过了高中三年,还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学,要说狠,他比任何人对自己都狠。只可惜刚度过实习期,工资好不容易一个月能有一万了,却到了这里。

“那好,除了那一处宅子,那里的二十亩田也归你了,平日里不懒散,总归饿不死。我会让管家从账房给你拨一百两银子,也别说我苏家苛待了你。”

一百两?苏景言不赞同的看着他,苏家家大业大,一个分出去的庶子只有一百两?

似是看出苏景言的不赞同,一直没发话的苏夫人轻笑道:“老爷,你闭关修炼许久不接触外边的事,哪能只给一百两?买米都不够。要不五千两?”

苏景栎也不是个贪心的人,总归是别人的东西,能有最好,没有他也不在乎。他看书中,那时候出去别说一百两,五十两都没有,还得娘亲变卖首饰,最后被人盯上……

唏嘘了一下,苏景栎微笑道:“多谢父亲、母亲还有大哥。”

母亲发话了,苏景言也没当面说什么落人的面子,若是觉得不够,走时再添些东西便是。

“栎儿,你们何时启程?”

苏严漫不经心一句话让柳晗千言万语堵在嘴里,这就是她伺候十多年的男人呵!什么叫色衰爱弛,她以为还有几分情面在,没想到……

“明日便走,姨娘惯用的东西和人能带走么?”苏景栎既然决定要走,自然不会拖拖拉拉,若不是怕苏穆起疑心,他现在就想打包东西走。

“愿意跟你们走的,我当然不会留。”苏严的意思很明显,要带人走可以,那人愿意就行。

苏景栎浅笑颌首,“若无别的事,孩儿便带姨娘去收拾东西。”

苏严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等人离去,他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想不出个所以然,又抛之脑后。

经过这件事,苏景言也没了闲聊的心情,又说了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后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苏景栎自请离开苏家的事没多会便传遍了府中上下,众人大多是看热闹的心态,至于理由一时间众说纷纭,更有人说家主是因为维护两个奴婢才把人赶了出去。当然,大家更相信家主是借着这个理由把人赶走。

回到秋凉院,苏景栎喊了阿绿过来,问她愿不愿意一起走,跟着柳晗的婆子红叶是要走的,年纪大了不走苏家也不会重用,阿绿作为红叶的女儿,年纪还小,留下来也可。

阿绿皱了皱眉,“娘亲让阿绿跟着三爷,三爷去哪,阿绿就去哪。”

“那好,回去收拾东西吧,明早就走。”苏景栎也没承诺什么以后,毕竟话说千句万句还不如一锭银子实在,心里记下即可。

轩窗旁,梳妆台。柳晗坐在凳子上看着镜子里的人叹了一口气,此时东方渐白。

她缓缓抬手卸下一头的珠翠,洗净脸上的脂粉,镜中之人面容秀丽,依稀有些岁月的痕迹。“红叶,帮我把那件衣服拿过来。”

候在一旁的红叶迟疑了一瞬,应声后去衣橱拿出了一件淡青色绣舞蝶衣裙。柳晗怀念的轻抚着衣裳,换上后仿佛年轻了十岁。她挽了个简单的流云发髻,只用一支彩蝶银簪点缀。

红叶望着她眼底尽是怀念,“小姐有许久不打扮如此素净了。”

柳晗笑了笑,“是啊,他说我着颜色鲜艳的衣裳好看,自此便弃了这些。”说到这,眼里尽是浓浓的哀伤。

红叶闻言不再说话,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明明是那么张扬的一个人,却被困在这方寸之地逐渐失去了自我。人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说是把小姐当成亲人也不为过。柳家没落,那些人以为嫁个嫡女到苏家便能寻求庇佑,说到底不过苟延残喘,只是可怜了她的小姐。

深吸了一口气,柳晗重新扬起唇角,“出去的日子也未必不好过,栎儿伤好之后有主见多了,他提出离府应该不是一时热血上头。”

红叶挤出一个微笑,“可不是么,他们都说三爷不好,在奴婢看来,即便是那位也比不过咱们三爷呢。”至于那位是谁,俩人心里都知道。

柳晗掩唇笑道:“景言确是比不过我的栎儿。”

红叶一愣,想到即将出府,她也随人去了,还怕什么呢?总不会因为临走前的几句话就把她们怎么样吧?

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没过多久,柳晗就接到苏夫人派来的人,说马车已经备好,问何时启程。她冷笑一声,本想不吃早饭就走,谁知去秋凉院后苏景栎喊她坐下来喝粥。

要知道出了沐阳城还得行五十里路才能到东篱村,期间经过富安县、宜阳镇。

美美的吃了一顿——咳,修炼一晚上了多吃点很正常。嗯,总之磨蹭了好一会,在苏夫人还以为他要反悔时,人终于出了门。

送行之时,苏月倒是来了,什么都没带,还千叮咛万嘱咐去了那边不要给母亲添乱,她说的母亲是指苏夫人。虽说那边基本上废了,但也有人收租子,不过很少罢了。

柳晗对这个女儿彻底寒了心,上了马车不想多看一眼。苏景栎倒是没想到苏景言和苏玉会过来送行,说了句一路平安,然后给了些伤药和一袋硬邦邦的东西。苏景栎跟人道了谢,心里承下了这份情。

本来就不怎么熟,说了几句后,苏景栎便启程了,争取天黑前到富安县。

马车不算豪华,四个人坐下还有剩余之地。

待出了沐阳城,苏景栎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他现在只要按计划到东篱村,把要卖身的媳妇救下来好好培养感情,想想怎么发家致富,顺便修炼就可以了。至于拯救世界抢男主机遇什么的,抱歉没那个野心。反正昨晚他也问了小五,也没说必须要拯救世界啊,看见男主绕路走就是了,谁管这个崩坏世界的死活?

说他自私?没错,他就是这么个人。天生不爱按照别人规划的路走,他的人生只能自己决定,即便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也没资格对他走的路指手画脚。

“娘,来看看这里有什么好东西。”苏景栎拿着苏景言塞给他的布袋子在柳晗面前晃了晃,清脆的声音还挺悦耳。

柳晗被他那贼兮兮的模样逗笑了,心里的郁气散了许多,也兴致勃勃道:“打开看看。”

苏景栎打开袋子,那晶莹剔透的石头差点闪瞎了眼睛,“这个……”居然是灵!石!

“下品灵石?”柳晗愣了愣,她没想到苏景言这么大方。

一颗下品灵石=一千两银子。

这个等式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这么一袋子起码有二十多颗!他仔细数了数,三十颗!也就是三万两银子,比苏夫人大方多了啊。

苏景栎双眼成了银锭子,柳晗心中的惊骇在看见他那副财迷模样的时候消散,一巴掌呼在人头上,笑骂道:“小财迷。”

“嘿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又不是我偷来的。”白送诶,能不开心么。

红叶笑道:“三爷说的是呢。”

阿绿是第一次看见灵石,嘴巴成了O形,“三爷,好多银子呐。”

柳晗哭笑不得的戳了下小丫头的脑门,“你啊你,都变得跟三爷一样财迷了。”

阿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对苏景栎道:“三爷,奴婢把你搁在窗台的小花也收走了哦。”那意思——求表扬。

苏景栎一顿,不是阿绿提醒他差点把那花给忘了,自然也不会吝啬夸奖:“嗯,做的不错。”

“嘿嘿。”阿绿满足的笑了笑。

“栎儿,你还会种花?”柳晗以前也没听过人喜欢种花什么的。

苏景栎靠着马车垫子,笑着解释道:“也不是会,只不过无聊了,种来玩玩。”

“栎儿,你可想好去东篱村做什么了?”说到底柳晗还是怕他吃不了苦,她倒是没什么,一切看淡了。可苏景栎不同,从小锦衣玉食细皮嫩肉,乡下可苦着哩。

“唔,种种田,打打猎。放心,不会让娘受苦的,哪怕是扛麻袋我也会让娘吃饱穿暖。”说着苏景栎还秀了一把肌肉,只不过那肌肉大小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柳晗被他气笑了,拧着人的耳朵道:“我是怕吃苦么?我是怕你吃不了苦,你小时候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还扛麻袋?怕是半袋都扛不起。”

苏景栎望天,他看着瘦弱,可经脉强壮,多锻炼锻炼就能长肌肉了,内劲三层连麻袋都扛不起这不是说笑么?

“不是啊姨娘,三爷能把清风明月她们制住呢。”阿绿觉得三爷可厉害了,怎么可能扛不了麻袋?

柳晗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做到的?”

“就……”苏景栎得瑟的散发了一下内劲两层的威压,她们只觉呼吸一滞,马惊了一下,所幸撤的快,这才没翻车。

柳晗瞪大了双眼,没去理会她们差点翻车的事,只抓住人手上的脉门,灵力探了进去才不得不相信苏景栎真的是内劲两层。嘴唇蠕动了几下,好半晌才问出一句:“怎么回事?”

“从鬼门关走了一圈醒来后,修炼时感觉堵塞的经脉畅通了,就到了两层,应该是被父亲打醒了吧。”苏景栎露出一个嘲讽至极的笑容。

柳晗喜出望外,忽觉不对劲,“那你怎么不跟老爷说?内劲两层还去什么东篱村?”

“娘。”苏景栎轻叹一声,苦笑道:“我也不想,可咱们在苏家还能活么?说句不好听的,父亲对你可有半分旧情?苏夫人又能放过一个天赋高的庶子动摇她嫡子的地位?我虽是内劲两层,可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随便来一个都能碾死。倒不如离开他们远远的,自由自在过日子,咱们也不贪图他们的东西,等我有银子了,再还给他们。娘,说真的,你想继续在苏家待着么?”

柳晗哑然,她……不想。“可苏家能给你更好的修炼功法……”

“娘,我之所以能活着回来,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因为我魂魄离身时,有一个高人救了我,他还传了功法在我脑袋里,比苏家的好了不知多少,所以你就别担心了,我不是小孩子了。”这是苏景栎琢磨很久才想出的理由,有些事他不能瞒着。

听起来匪夷所思,柳晗也没多挣扎便信了,看着苏景栎还略显稚嫩的脸,她噗的一声笑了,“你在娘心里永远都是孩子。”

红叶从震惊到欣慰,心里的一块大石也落了下来,一个普通人和一个内劲两层的修士,这可是地与天的区别。

怀着对未来的希望,他们离沐阳城越来越远。柳晗也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儿,她知晓栎儿说的对,留在苏家也不会得到多少关注,而且主母会更加容不下他们。苏景桓能活下来是因为他的娘有个不算小的娘家,而且从小会讨人欢喜,人畜无害的模样。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不够强,若是她也有一个令人忌惮的娘家,而不是像卖身一样卖进苏家的,孩子又怎会是如今的光景?

柳晗眼神复杂的看着苏景栎,犹豫了一会问:“栎儿,你会不会嫌弃娘无用?”至少月儿就时常在想若她是苏夫人亲生的会怎样。

苏景栎捧着人的脸笑道:“怎么会?没有娘哪来的我?再说了,若不是娘护着,我能活到今日?以后别问这么傻的问题,想多了可是会白头发的。”说完还俏皮的眨眨眼。

柳晗心里的那一点忧伤抛到了天边,“你啊,就会哄人高兴,油嘴滑舌。”

“对嘛,多笑笑才好看,笑一笑十年少。”

马车不停,一路上苏景栎时不时的逗人发笑,柳晗提着心终于放了下来,一夜未睡的困意袭来,靠着坐垫休憩。车轮在路上留下两行印记,沐阳城,他会回来的。

江湖残 之 篇外篇 第一章 忆 “啪”地一声,红烛的烛蕊爆了一个小小的火花,光焰忽地一闪,映上了凝欣的眸子,可是瞬间又暗淡了下去。凝欣轻轻叹息了一声,取过一把小剪子,把烛蕊剪了一剪。然后她放下剪刀欠了欠身子,端起蜡烛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挽袖,研墨,取一支笔饱饱地润了墨汁,望着宣纸怔了一会儿后,在纸上涂写起朱淑真的一阕词: “去年元夜时, 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 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 泪湿春衫袖。” “哎……”放下毛笔,凝欣再次叹息了一声,有些满足又有些幽怨似的。她端详了那幅字一会儿,忽然将它拿起来揉成一团,丢到竹纸篓中去了。 可是,满腹的心事,又怎是如此轻易就能丢开抛下? 微弱的烛光下,凝欣不知不觉又陷入了回忆。那天的雨,马嘶,那个伪装成车夫偷了她荷包的小偷,还有那个小偷唤来的同伙。她的剑,那柄哥哥给她的剑……就是那天断掉的。 “喂,快把荷包还给我!” 当时她一边喊着,一边从背后拔出剑,追了上去。可是她太天真了,以为仅凭自己手中的剑就能保护好自己;却殊不知那深深巷子里隐藏着的是什么。 剑,断了。她惊惶地跌坐在地上,恐惧地望着面前几个步步逼近的黑影。瓢泼般的大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不会有人能听到她的呼救。此时,她真的绝望了。 “哥哥……”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般飞身挡在她与那些人之间。 * * * “他多强啊!”凝欣侧过头,喃喃地对蜡烛说。 就是这个人,他出其不意地救了她,在她最绝望的时候。 * * * “我已经跟了他们好几天了呢。”对方爽朗地笑着,“姑娘,受惊了吧。” 他伸出手拉她起来。凝欣睁大眼睛望着救了自己的这个陌生人。长发飘逸,微黑的皮肤,剑眉星目,目光炯炯有神,嘴型坚毅,握住她的手给她一种稳定的安全感……那天,是他赶车将她送回的家。 “可否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她怯怯地问。奇怪,一向对陌生人有种源于警戒心的疏远,在他面前,竟然消泯得荡然无存。 “凌剑华。宝剑的剑,华夏的华。”他简略地回答。 “哦!”她有些仓促地应了一声,慌乱中竟然想不到什么话去回应,“小女子楚凝欣,谢谢凌大哥相救之恩。凌大哥可愿进屋小坐,容小女子与家兄奉
茶一杯?” 真的,自己的邀请太唐突也太可笑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笑了呢。可是他确实笑了,那个温和的微笑就那样荡漾在他的眉间唇边,使他本来有些冷峻的面容又亲切了许多。 “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妨就此别过。凝欣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她傻傻地问。 “是啊!”凌剑华又笑了,他一翻身跳下马背,向她挥挥手,一转眼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 * * 已经四天了,一直没见过他。凝欣也曾经在自家的巷口集市间流连,可是没有,他再也没有出现过。真的后会有期吗?还是,那只是他随口的敷衍?凝欣摇摇头,把纷乱的思绪摇开。她将蜡烛拿到床边,卷起半边帐子,铺开锦被后吹熄了蜡烛,换下衣服阖目而眠。 梦里,出现的仍然是那一张脸…… 那张似陌生又似熟悉的脸……第二章 家 转天早上凝欣依然醒得很早。她慢慢地梳洗过后,换了衣裳,来到堂屋,发现哥哥楚霖竟然比她起得更早,已经坐在桌前等她了。 “哥。”凝欣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着,向楚霖点点头,“又比你晚了。” “不要紧,多休息一下是应该的。况且我昨天还睡的比你早呢。”楚霖笑着,打量着自己的妹妹。他没有忽略这几天凝欣脸上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没有忽略她唇边时不时浮起的恍惚微笑或者忧愁。是否最近出了什么事情?他想问可是又怕惊了她,索性静观其变,“昨天睡得好吗?” “挺好的呀!”凝欣用筷子挟起几丝咸菜放进嘴里,低头喝了一口粥。 “最近钱够用吗?”楚霖再问。 “钱?……”凝欣怔了一下,“当然够。” “那就好了。”楚霖拍拍凝欣的手,“小妹,哥哥最近可能还要再出去一次,有一批货要运回来,买家催得紧,所以下个月就得动身。这笔生意做成以后你哥哥就又能赚一笔了,只是这次可能要离开得久一些,大概半个月,怎样?我一定给你带好东西回来。” 凝欣顺从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哥!你放心去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楚霖笑了,把盛咸蛋的碟子向凝欣那边推了推: “自己照顾好自己?这可是你答应我的,等我回来时,你可不许瘦下去!” 凝欣脸一红,楚霖已经将一瓣咸蛋夹到她的碟子里。他端详着凝欣――他唯一的亲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还记得在自己16岁那年决定离开家乡进城赚钱谋生时
凝欣的泪眼,还记得当时她为自己送行时说过的话: “哥!不要挂念爹娘,你去闯荡吧!家里有我,我会等着你的消息的!” 那年,凝欣只有11岁。她还那样年幼,就已经能这样为兄长宽心,让他在感慨之余不能不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多一些抱歉和怜爱。他也舍不得父母,更舍不得这个懂事的妹妹。可是,他知道,父母年事渐长身体渐衰,早晚有一天,照料妹妹的责任就会落在他这个当大哥的肩上。如果他不出去做出一番事业,将来,自己和妹妹,要怎么办?父亲的那家学馆,毕竟也已经是勉强维持了啊。自己幼年确实读过一些书,但是从来没有应试,所以也谈不上教书育人。而妹妹虽然读的书比他多,可一个女孩怎么好去给村里的孩子们授课呢!他不认为自己或者妹妹有能力把那所学馆继续办下去。相比之下,这兄妹两人对于习武的兴趣反倒更浓些。楚霖自己在外面习剑,凝欣又缠着他学。所以他和凝欣也多少会一点剑术,只是很杂,也没什么临敌经验罢了。 他离开家乡后来到城里,东奔西跑,靠自己身上那一点微薄的积蓄也竟然慢慢的把生意做了起来。而且由于他天性豪爽,爱结交朋友,为人又大度诚恳,所以一半靠经商有道一半靠朋友帮衬,生意越做越大了,直到后来发迹。但是,第四年里,他收到了凝欣的信。信不长,墨迹斑驳,想必凝欣写信的时候哭得很伤心。她在信里把父母的死讯告诉了哥哥,并在信的末尾这样写道: “……父母已亡,故宅便衰。佣人萍姑,妹已代兄做主,筹措盘缠令其回乡。学馆亦以低价易主,以筹父母丧葬之费。惟草舍一间不知如何处理。另有田地数亩,均已退租,望兄归家处理。变卖与否,劳兄忖度。妹欣手启。” 接到信的当天,他抛开了所有的事情,直接催马赶回了家乡。他觉得很内疚,父母去世,他作为长子,不能最后尽孝,没能为二老送终。而一切事情,竟然都是靠他那十五岁的妹妹,稚弱的凝欣,一手处理的!真难为她平时一个娇娇怯怯的姑娘家,遇到了这样的大事,竟然能强抑悲痛,条理分明地把一切都处理妥当。这让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情何以堪? 丧事办完后楚霖把凝欣接回了城里,让她跟在自己的身边。他知道这几年妹妹吃了很多苦。在乡下的家里,虽然没有什么粗活累活让她干,但是家务和收支都是她在负责,俨然是故宅里的小小主妇;
同时孝顺父母,陪伴爹娘,熬药献茶……这些小事也都是她在精心照料着。他心疼凝欣,当她刚进城时,他看到她的憔悴、苍白和眼泪,就觉得自己亏欠妹妹的太多了。所以他发誓,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凝欣,再不让她吃半点苦! 于是楚霖把大笔的钱都花在了凝欣身上。反正当时他的生意已经颇具规模,几近成为全城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钱,有的是,足够他和凝欣的花用。他总是对凝欣说: “小妹,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转眼凝欣已经进城三年了。这三年来楚霖看着她逐渐活泼快乐起来,身体也越养越好,心里颇觉得欣慰。他更加细心地照料她,决心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他的朋友们也都逐渐知道了,楚霖有一个从乡下来的妹妹,被他宝贝得不得了。倘若问起他们圈子里的那些人楚霖最关心的人是谁,答案都是一样的: “楚霖?当然是最宠他妹妹啦!” 楚霖对此只是微微一笑: “我家凝欣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当然要宠着她!” 而凝欣听到楚霖的这句话后也笑了,眼睛弯弯地笑成了两枚月牙儿: “我是最好的妹妹?哥,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呢!” 这就是他的凝欣妹妹,永远那么谦虚那么温顺,永远小心翼翼,生怕给他添了麻烦般安静地和他共居在一倾屋瓦下。真的,她是他的骄傲,也是他想用自己的一切去宠爱,去保护的人。想到这里他再抬头去看凝欣,不禁一怔:凝欣的筷子仿佛中了魔术般停在碟子里,她的眼睛雾朦朦地注视着窗外,口角含笑,双唇微启仿佛要呼唤什么。 “小妹……?”楚霖推推凝欣的手臂。凝欣一惊,转过头迎上了他询问的目光,立刻,脸微微地飞起了一层红晕。 “外面好象有马嘶的声音呢,哥!”她低声地说,“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下。” 凝欣向楚霖抱歉地笑了一下,匆匆拉开椅子走了出去。楚霖望着妹妹的背影,轻轻一笑,将碟子里最后一瓣咸蛋夹起来放进口中咀嚼起来。他清楚,凝欣不会回来把这顿早餐吃完了。而他更清楚的是,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今后自己单独吃饭的日子,恐怕才刚刚开始呢。第三章 遇 那匹黑色的骏马……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有,那熟悉的笑容…… “凌大哥?”凝欣犹豫着上前几步。 “早,凝欣姑娘。”凌剑华的笑容仍然那么温和,如同早晨的阳光一样荡涤掉了她心中那抹隐约的不安。她嗫
嚅着想说些什么,但是苦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凌剑华及时化解了这份尴尬,他友好地伸手给凝欣: “上来!” 凝欣不及思索,抓住凌剑华的手顺势向上一跃,翻身骑上马背。凌剑华持了缰绳,催马小跑着向西城门走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凝欣惊奇地问。 “一起去郊外走走吧。”凌剑华轻轻在马腹上踢了一脚,马儿的步伐更快了些,“虽然是秋天,没有春天冶游的好景色,但是秋高气爽的气象也值得一游。” “啊!”凝欣不觉笑了出来,“哥哥前天刚带我去过了郊外呢,确实很美。” “去过了也是可以再去一次的。……刚才,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出来。” “听到马嘶声就想到大概是你来了。” “就这么相信我不会失约?” “知道你不会,最多……嘻嘻,最多是让我多等几天而已。” * * * “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来过。”凝欣在凌剑华的帮助下从马背上跃下来,一眼望到了无边无际的枫树,不禁惊得睁大双眼。 “很美吧?这片枫林要从刚才山后的那条小路才能绕过来,所以发现的人不多。你看,枫林的最深处还有一条小溪呢!”凌剑华将小溪的方向指点给凝欣看。凝欣踮起脚尖顺着凌剑华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了溪水的粼粼波光。她兴奋得脸儿都有些红了,话也说不出一句。 “走,我们到小溪的岸边去。”凌剑华微微一笑,建议道。 “好呀!”凝欣开心地欢呼着,抢先跑了过去,凌剑华牵着马儿跟在后面。他看到凝欣跑上了一片草地,站在那里远远地朝他挥手,还听到她的笑声从那里传来: “凌大哥,这里有好多小鱼啊!” 真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他想着,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在她面前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就好象有什么久违的东西要涌动出来一样。 19年来,他几乎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后来叔叔和婶子把他送到一个剑客门下,以免家里多一张嘴吃饭。于是他就一直随师父学习剑术,也随师父踏遍了大江南北。印象里,师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有了任何想法不会说出来,但却总是在适合的时机迅速将其付诸行动。他对师父总是抱有一种敬畏的感觉,他觉得师父象一柄未出鞘的剑,平时看上去平凡而毫无光彩,但是一旦脱鞘而出,就凌厉得让人窒息。或许这也是一种“气质”吧。 气质”的影响,也形成了冷峻内敛的性格。他经常想,自己天性里或许有热情的一面,因为他经常会被小事感动,也经常不自觉地对身边的人怀着一种默默的关切。他想,自己是爱人类的,尽管江湖上那么多的事情证明了人性中恶的一面确实存在着。可是另一方面来说他也十分清楚,身为剑客不应该被感情支配。所以他也很矛盾,他不知道究竟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生存的这个社会,索性选择逃避般的离群索居,和师父一起住在荒郊的一座小茅屋中。 “那,后来你怎么又来到了江湖上呢?”凝欣坐在凌剑华对面,奇怪地问。 “后来……”凌剑华的目光越过小溪,悠悠地仿佛望到了很远的地方,“后来,师父去世了。” 生死有命,人生不过百年,哪得长相聚首。 在凌剑华16岁那年,师父永远离开了他。他记得师父临终前的注视,那样久久地定在他的脸上不移开,目光中分明有那么多的牵挂,让他心中酸楚。这个坚毅的老人,终于在他临终前向他的徒儿流露出了心底最深处一直隐抑着的感情。 当时师父抖抖擞擞地将一个包袱交给他,凌剑华打开一看,里面是师父时刻不离身的佩剑,还有一点散碎银两,几张银票。 “剑华……相信自己,因为你,有……需要去做的事,也有……需要去保护的……”师父喘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剑……给你……” “那这柄剑是你师父的遗物咯?”凝欣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摩挲剑身。 “不是,我把师父的剑和师父一起葬了。这是我自己的剑,只是一件用得趁手的兵刃而已。”凌剑华将剑递给凝欣,凝欣轻轻将剑身抽出来,立刻感到一股扑面的寒意。 “是很了不起的利器呢……”她喃喃地说。 “嗯,我几乎把全部积蓄都用光了才买到它。”凌剑华将剑又从凝欣手中接过来,爱惜地放好,“剑是剑客的生命……” “荣誉呢?”凝欣侧头望着他。 “荣誉?”凌剑华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或者你是对的,对于我来说,荣誉确实比生命更重要,起码它们的地位相等。我一直觉得,荣誉就是剑客的最高信仰,一个真正的剑客,应该将荣誉视作最可宝贵的东西。” “我不清楚其他剑客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你该是这样的人。”凝欣用手拨着溪水。 “当然,否则你也不会这样问我了。……可是你怎么断定呢?” “因为……就是那样的感觉啊!”凝欣脸一红
,“我不是也没猜错吗?” “你对了。”凌剑华点点头,“师父在世时,经常说我的自尊心太强,心事又很重,以后会活得很累。可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只是想完全靠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让别人承认我……” “我再来猜。”凝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看来你的回忆里有很多让你不愉快的东西。你以前,一定吃过很多苦!” “你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凌剑华笑了。 “我是说,是经常被别人看不起的压抑感吧……一直让你觉得很苦闷。”凝欣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一般来说,珍惜荣誉的人都是在内心深处有自卑感存在的人。” “大概吧,我并不经常这样分析自己的。” “不想就是逃避……不愿意说更是逃避……”凝欣轻声咕噜着。 “啊?”凌剑华有点窘。 “没事没事!”凝欣慌忙摇手,脸又红起来,“我知道,冒昧地去猜别人心里的想法确实是很失礼的事情。……尤其是猜对了的时候就更失礼(她小声又补了这么一句,眼中闪动着一点狡狯)。当剑客,浪迹天涯,听起来确实是很让人羡慕的自在生活,实际上也很苦啊。不过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人和人之间要互相理解,总是很难的。我们没必要去在意那些不值得我们在意的人,是不是?” “嗬!”凌剑华怔了一下,“你倒真象很理解我呢!” 凝欣摇摇头没说话,转身伸手到河里,竟然玩起水来。她一边用手拨弄波光粼粼的河水,一边轻声哼唱着,竟好象无视了凌剑华的存在一样。他好奇地探过去想听听凝欣唱的是什么,一听之下,不禁大为好笑。原来凝欣唱的是一首渔家女的歌谣: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摇呀摇呀船儿行……雨后初霁晴方好,波光潋滟鱼儿戏。撒网入湖满载归……” “这只是一条小河啊!”他伸手在凝欣眼前晃了晃。 “我没说它不是嘛。”凝欣诧异地抬起眉毛。 “对着小河唱在湖面打渔的歌,我服你了……” “嘻。”凝欣吐吐舌头,“就是喜欢那种感觉而已。” “喜欢宽阔的水面?” “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喜欢啊。――我住在东郊,那里就有一片湖。等到下次再出门的时候,我带你去那里看看好了。你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去给你借一条小船来。” “说话要算话!”凝欣“啪”地撩起一泼水,让它们迎着阳光幻化成无数璀璨绚烂的小光点再
远远落下去。她望着它们出了一会儿神后忽然回头向凌剑华微微一笑,“好久没人陪我一起玩了!哥哥总是那么忙……” 凌剑华了解地点点头,打量着她绣工精巧的衣裙,没有忽略她脸上忽然露出的那一抹寂寞的神色。 “呀,出门已经一个多时辰,哥哥要着急的!咱们回去吧。”凝欣抢先跑到马身边,待凌剑华跃上马背后,伸手给他,示意他拉她上去。凌剑华怔了一下,看着凝欣向他伸出的手。白皙,纤长,白玉色的指甲晶莹剔透,手背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地发着微光,简直象山谷里初绽的幽兰一样娇嫩美好,让他忽然不敢伸手去碰触。第四章 别 “玩得好吗?”楚霖微笑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略显局促不安的妹妹,“今天你和那家伙又去什么地方了?” “哥!”凝欣奔过来,噘着嘴埋怨地拉住楚霖的手臂前后摇晃,“这算什么!人家有名有姓的,‘那家伙’算是什么称呼啊?” “好吧,好吧。”楚霖无可奈何地做了个表示认输的手势,“我承认他有名有姓,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今天的行踪了吗?” “也没什么啊,还是老样子,西郊湖边上逛一逛,又在他家里坐了坐……” “坐了坐?我猜不是吧!” “……” “这一次是去给他洗衣服、做饭,还是去收拾屋子?” “……哼!”凝欣生气地背过身去。 “小妹!”楚霖绕到凝欣的面前,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何必呢?下次带着芝儿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做这些事情。” “我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象大小姐一样嘛。” “你本来就是……”楚霖还没说完,凝欣就打断了他: “可是以前在乡下老家时我什么事情都能做!” 兄妹两人对视着。凝欣的表情起初很倔强,却渐渐在楚霖的目光下柔和了下来,最后她终于垂下头去,用软软的略带歉疚的声音叫了一声:“哥!” “小妹……”楚霖理着凝欣的头发,“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凝欣低头不语。 “你可知道和他在一起,你很可能会终生过着贫苦的日子?终生,你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吗?那就是说你将永远到处漂泊,居无定所而三餐不保,还要跟着他一起担惊受怕?” “我知道。”凝欣低低地说,“我有心理准备。” “他值得你这样做吗?你确定你真的要跟他走吗?” “哥。”凝欣抬起头来,“你听我说,我知道身为江湖中人,一辈子都
可能流离失所。如果我真的成为他的人,我将永远放弃现在这种生活。但是,我不在乎。我选择他是有我自己的原因的,我欣赏他的品格。他有那么强的自尊,他愿意用一切来守护属于自己的荣誉。他说过这是他的信仰。一个骄傲的剑客怎么会不被自己的骄傲所累?我清楚,然而我最珍惜的就是他的这种骄傲,这是用什么都换不来的。任何想要强求自己拥有这种品格的人,都无法做得和他一样好。就因为此,我是那么信任他。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会让我害怕。因为我知道,如果危险来了,他一定会站在我的前面为我抵挡,除非他自己倒下了,他绝对不会让我受任何伤害。在他身边我的心里总是很安宁,仿佛什么事情都不用我去担心。我知道他会永远站在我的一边,永远保护我,这就够了。我还能奢求什么别的呢?” “我但愿他能配得上你的这种信任……”楚霖沉思了一会儿,拍拍凝欣的头,“好,我知道了!既然他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你是决意要跟了他的,是吧?” “是的,而且不止如此。”凝欣再次低下头,“他已经和我说了,他想要娶我为妻。” “如果他真的象你说的一样,我当然同意。只是……”楚霖望着凝欣,“我想看看他是否值得你这样信任。” * * * “哥去哪儿了呢?一下午都不在,该不会是……”凝欣在房里走来走去,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她想,哥哥一定是去拜访剑华了吧。她并不怪哥哥。她明白哥哥是因为太关心他了,才会把这件事情看得这么严重。她怎么可能因此而对哥哥不满呢?只是她也很担心。以剑华的骄傲,当他知道了哥哥的来意后他会不会生气呢?他们两个人会不会起争执呢?唉,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她真的希望这个下午快点过去,无论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起码让她知道那结果是什么! 她终于走累了,于是她浑身无力地倚在红木椅子上,开始出神。她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事情然而却不知道自己想的那些事情是什么。这个下午似乎空前绝后地漫长。但终于她听到了得得的马蹄声。有人来了,是哥哥回来了吗?凝欣一跃而起。 “欣儿!欣儿!”敲门声和呼唤声从前门传来。听起来好象是哥哥的朋友吕鹏。她急忙跑到门口,为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吕鹏,他笑容满面,手里还拿着一张字条: “欣丫头!你哥哥的铺子里有急事,他直接就赶过去了,但
是他说晚上一定回来。至于你的事……哪,纸条给你。你哥哥可亲口许了我上好的陈绍!到时候你一定要提醒他不要把答应我的事情忘了!” 凝欣呆呆地望着吕鹏的背影。这个人怎么了?前言不搭后语的,什么到时候?到什么时候?想要和哥哥一起喝酒该去和哥哥商量才是,为什么反倒要自己带口信呢?真是莫名其妙,莫非他疯了?她转身回房,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于是她点起一根蜡烛,然后打开字条。 随着一声喜悦的轻喊,凝欣把纸条高高举起,如同扬着一面胜利的旗帜。她在屋里蹦跳着,旋转着,一个不小心,纸条从手中飞出来落在地上。在烛光下,纸条上的几行字并不很清晰,仅有每句的前几个字隐约可见: “……今欲以钱财动……不可,庆妹得良友……悦,言他日必登门重……妆奁由吾置备……甚固执,摇头不允……待归再议。” * * * “从没见过这样固执的人!”楚霖喝了一口水,“虽然说男方送彩礼是老规矩,但是人也总得圆通一点。我说把彩礼免了吧,他又不肯,非要自己筹措。看他穷成那样子,到哪儿筹钱去?可他说现在他要成家立业,没有根基就不能叫‘成家’。我说那么一切事情我来操办就好了,他也不答应,我给的钱他又一分也不肯收。真是没办法!” 凝欣盘腿坐在高大的红木椅上,得意地看着楚霖。一句话也不说。 “瞧把你得意的。”楚霖把杯子放下,“你以为这是好事?现在他穷得一清二白,又要筹钱置办家当,又要接着过他的日子――你不指望他这些天不吃不喝地饿死吧。” “我可以去帮他想办法呀,他工作,我也工作!”凝欣不假思索地说。 “希望你们能尽快攒够钱……”楚霖逗她,“不会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吧!” “才不会!”凝欣撒娇地把那个“才”字拖得很长。 “但愿如此!”楚霖收回玩笑,怜惜地看着凝欣,“明天我又要出门,这段时间里又没有人管你了,你就随便去帮剑华‘赚钱’去吧!可不要太委屈自己,真的遇到困难了等我回来告诉我,钱的问题如果实在解决不了的话,就劝劝他,别那么好面子,还是咱们自己出钱算了。” “嗯嗯。”凝欣敷衍地应了几声。 “就知道你听不进去……”楚霖叹了口气,“好吧!不自己试试你永远不会想象得到谋生有多艰难,跟他去体会体会也好!”停了一停,他又笑起来,“到你拼命赚钱可是
还是攒不够需用的时候,我看你着不着急!” “着急?不会的,时间长着呢!”凝欣蛮有把握地说。 “就不着急赶紧嫁过去?” “哥!!你!!!!”凝欣愤怒地从椅子上“扑”地跳下来,扬起拳头想要敲楚霖。楚霖大笑着跑回自己的屋子,重重地关上门,靠在门上。听见凝欣在屋外跺脚,呼呼地喘气,他依然笑着,但是笑容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沉重的表情。 小妹,你还太年轻,要怎样才能让你知道,生活并不是只能靠理想和感情维持呢?即使是两个人的世界,也是必须要建立在足够填饱肚子的生存基础上的。他真希望凝欣能在和凌剑华相处的过程中明白这个道理,那样,他也许能放心一些。 没办法,明天又要出门了。谁知道凝欣要去做什么事情?可怜的妹妹,还以为工作是象游戏一样有趣的事情呢,一看就知道缺乏心理准备。但愿她不要太累就好了。唉!第五章 归 “真没想到这次一出门就是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也不知道小妹的日子过得怎样,得赶紧回家看看……”楚霖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一边策马向家里赶,但是当他抬头看到门上挂着重重的铜锁时,不禁呼了一口气,暗笑自己真笨,早该想到会是这样子的!于是楚霖又马不停蹄地向西郊赶去。他知道,在西郊平湖的湖畔有一座小屋,凌剑华就住在那里。他如果想找到凝欣,到那儿去看看问问,十有八九不会落空。 …… …… “人呢?”楚霖纳闷地环视着空荡荡的屋子。屋里很整齐,一看就是有人经常在收拾(小妹呀,怎么从来没见你在自家这么勤快过!)。但奇怪的是,剑华和凝欣都不在屋里,屋门却也没有锁。难道他们两个人又去湖边了?不工作了?他虽然纳闷但是还是决定去找找看。 刚来到湖边,楚霖就听到一阵婉转悠扬的歌声从湖心深处传来: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摇呀摇呀船儿行……雨后初霁晴方好,波光潋滟鱼儿戏。撒网入湖满载归……” “小妹?”楚霖犹豫了一下,向那边大声喊,“小妹?欣儿?是你吗?” 歌声停顿了一下,消失了。随后桨声和着水声重新响起,听声音是划船之人正在把船向这边划来。又过了一会儿,从密密田田的莲叶间漂出了一叶小船,上面坐着一个身穿蓝色粗布衣裳,戴着斗笠,脸庞晒得红红的一个女孩。不是凝欣是谁? “哥!”凝欣腾出一只手向楚霖挥着,“回来
啦,你?” 说话间她已经划到了岸边,又叫道: “哥,上船呀!” 楚霖大惑不解地跨上船,船里湿漉漉的,船板上有一张网,里面扑腾扑腾的满是鱼在乱蹦,一片白色的鱼肚子映着阳光反射着耀眼的银色,满船的鱼腥味。凝欣就坐在这样一片混乱中,浑然不觉地向楚霖微笑着,递给他一包东西。 “早上刚捞的菱角,生吃可香了!尝尝看比咱们自己煮的菱角味道如何?” 楚霖晕头转向地剥了一枚菱角,放到嘴里后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问题: “小妹,剑华呢?” “他呀?他去押镖了。听说那个工作很赚钱。” “啊???”楚霖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吃惊。”凝欣笑着,提起船桨把船重新向湖心划去,“他确实走了好几天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应该是明天回来。这几天我一直住在他这个小破屋子里,免得时间长了屋子里都是灰尘,顺便也重新适应一下荆钗布裙的生活。” “……”楚霖无语地看着凝欣熟练地提起另一张渔网,哗地向湖里一撒。 “这次生意顺利不顺利?”凝欣从楚霖手里的包中也取过一枚菱角,边剥边问,“能赚多少?” “应该又是一笔小财。不过……无论能赚多少,肯定不会短了你的花用。”楚霖盯着凝欣的粗布衣服,“没必要这样子对待自己吧。” “哪儿有!”凝欣羞涩地笑着,“穿着太好的衣服打渔,弄脏了刮坏了,不可惜吗?” “打渔……这就是问题所在!”楚霖“啪”地用手一拍船舷,叫道,“他脑子没出问题吧?竟然要你打渔?” “可是他也没有闲着嘛……”凝欣被楚霖吓了一跳,随后也不甘示弱地叫起来,“嘿,你别拍船,你力气那么大,把船拍翻了怎么办呀!” “我的宝贝妹妹怎么可以跟着他受这样的苦……”楚霖不再拍船了,可是还是愤愤不平地念叨着。 “这算什么!”凝欣反倒被逗笑了,“哥,我不信你刚到城市里的时候没做过这种体力活。”她说着,熟练地把网一抄又一抖,立刻又有几尾鱼落到了船板上。凝欣看了看,满意地把船往回摇,“已经够多了。收工收工,拿去市场卖。” “你?你要亲自去市场卖鱼?……”楚霖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濒临混乱。 “不自己卖,难道雇人去卖吗?嘻嘻。”凝欣摇着桨,又唱起了那首歌: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 楚霖唯一的动作只剩下摇头。 * * * “小妹,你要自己推
车去市场?”楚霖看到凝欣把鱼装在篓子里,放在小车上,不禁又是一惊。 “反正也不远。”凝欣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怎么不到路上花钱乘大车去集市呢?只几文钱而已。” “那也是钱嘛,能省则省。” “疯了……疯了……”楚霖不停地低声念叨着,然后忽然把手往车上一拦,忍无可忍地大叫,“小妹,你再怎么说也是家里有万贯家财的人呀!!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他不要我的钱也罢了,让他自己辛苦去。你何必和他搅在一起,吃粗茶淡饭穿破衣烂衫?我当初把你从乡下接来时,可不是为了让你重新过这样的苦日子的!何况以前即使在家里,你做过这样的粗活吗?你看看你的手!(他拿起凝欣的手,往她自己面前一放)原先养得很好的指甲剪掉了,很细的皮肤磨粗了,还有这是什么?水泡!茧子!你说他会照顾好你保护着你,他就是这样照顾你保护你的?” 凝欣脸上的微笑没有了,换上了一层若有所思的忧郁。 “我是心甘情愿这样的,哥。”她低声说。 “难道嫁了他,你就不是我的妹妹了?难道我奋斗这么多年攒下的银两你一分也不要拿?小妹,你心甘情愿,我这个当哥哥的可看不下去!我和你说,如果跟了他你就必须这么折磨自己,我宁愿你赶紧离开他,回到家里来,我一样能照顾好你!”楚霖越说越生气,“离开他,你的生活会比现在幸福得多!为什么不好好过本应属于你的生活!” “哥,你别急。”凝欣试图让楚霖的火气降下来,,“我当然还是你的妹妹呀,可是你想想,现在的状况,我怎么好再花你的钱呢?你给剑华钱,他不要,宁可自己去赚。所以每天他节衣缩食,辛苦得很!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坐在家里穿绫罗绸缎吃美果茶浆?他是在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将来工作,我当然要和他一起努力了。” “可是我给你们钱是为了让你们生活得更好!这个笨蛋,怎么连这都不明白!”楚霖还在生气。 “唉!他就是那么……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凝欣叹息着,嘴角却浮起一丝微笑。 楚霖半天没有说话,凝欣疑惑地望着他,他只是沉思。好半天后才笑了笑,说: “看来我走的这半个月你变化蛮大的!……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市场卖鱼。你也顺便把这几天的事情和我说一说。我真的很好奇,究竟你是怎么做到的?象个普通民女一样自己划着船去打鱼,然后又要自己去市场上卖

鱼!我的妹妹不是最会害羞的吗?” “哥!”凝欣扭了下身子,不好意思地叫到。但是她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因为她听出来,哥哥终于不再生气了。

第六章 盼 凝欣坐在市场的地上,面前摆了一卷大席子,各种鱼都被从篓中掏出来,分门别类地排在上面。她的身后,楚霖坐在马车上,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卖鱼。 “卖鱼了卖鱼了,早上刚撒网打来的新鲜鱼,都是活的,婆婆大婶们都来看看,带几条回去熬汤补身体咧~~~~~”凝欣清亮亮的声音回荡在市集里。 “小妹,鱼一般都是用来做菜的吧。”楚霖好心提醒道。 “是啊!可是我爱喝鱼汤嘛。”凝欣回头冲楚霖很甜地笑了笑。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妇女围上来打听价钱。凝欣马上和她们交谈起来,不一会儿买卖做成,妇女们提着鱼满意地走了,凝欣也满意地掂着铜板,再把它们小心地放到腰间的荷包里: “哎!现在可算知道赚钱不容易了。” 楚霖笑了笑: “是不是觉得很苦?” “那是当然了。”凝欣调皮地扮个鬼脸,“刚开始的时候还真委屈呢。” “哦?”楚霖征询地望着她,“说来听听。” 凝欣点点头,手指一动一动地拨着席子边上的草,脸上的嘻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刚才那种若有所思的忧郁: “以前我一直把所谓‘自力更生’看成是很美好的事情,因为它听起来太诱人了。但是具体的做起来才知道它那么困难……” “衣食住行,哪个不需要钱?钱又从哪儿来?只能工作。可是工作并不象想象得那样轻松啊,尤其是带着生存压力的时候。” “我并不是好逸恶劳的人,更不是没吃过苦。但是突然被抛到这样的一种生活里,开始的时候难免不适应。刚才我说我委屈不是吗?确实,打渔也不过是苦点累点,不要紧;但是要我去市场上卖鱼,起初时是真的不情愿。我不喜欢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大声的叫卖,更不喜欢讨价还价时的那种斤斤计较,以及人们打量我时的惊异眼神。” “你本来就是个在意自己形象的丫头嘛。平时我的朋友都夸你优雅从容,要是让他们看见你在这里卖鱼,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楚霖心疼地在凝欣的鼻间上捏了一把,“我弄不明白那几天你是怎么控制住自己不逃之夭夭的。” “容易呀!当时一想到剑华也正在拼命工作赚钱,自己的心就先热起来了。是我自己选择的这种生活,我能有怨

言么?不过……”凝欣又笑了,“坦白说直到现在,自己还总是感觉怪怪的。尤其是那些有钱人家的车经过市集时,我看到车里女孩子向外张望的眼光时,心里终归会有些不平衡:本来,我也是可以和她们一样简单快乐地过衣食无忧的生活的。可现在却不得不坐在这里做我本来不用承担的工作……要说毫不在意毕竟也难啊。” “包括现在?” “是,包括此时此刻。――特别是你坐在旁边的时候。”凝欣坦率地承认。 “那也还不后悔?”楚霖逗她。 “是的,仍然不后悔。”凝欣的眼神又幽幽地深暗下去,“以前看到剑华,只是敬佩他的自尊。但现在真正融入了他的生活后,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我不再把他看成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他的骄傲,有时甚至真的可以算是缺点――如你所说的那样。但是我却因此更敬佩他。因为他和世界上每一个人(她伸手指点着市集里来来往往的行人们)一样,也要面对那些平凡、单调而普通的问题,也有那些或大或小的缺点,更和他们一样,也有烦恼,有时甚至多得让他觉得负担不了。但是即使如此,他却能成为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你看他,就是那样出色!他也工作,有时工作得很辛苦,但是他从不抱怨,更不会因此自暴自弃。因为他的心里那种信仰一直支持着他,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剑客,一个背负着荣誉的剑客!所以他总是那么卓然地出现在每个人面前,无论何时何地。哥,你想想看,一个衣食无忧锦衣华服的人要做到自信应该是很容易的,但是象我们这样的一群,要自信,要自尊,是多么不容易!――所以,我因此更佩服他!”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楚霖出了一会儿神后感叹道,“我的妹妹终于真正长大了。而且,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说话做事都很象凌剑华那小子啊。” “是的吧!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凝欣换个姿势重新坐下,“我以此为荣。” “看来这次给你的礼物也白带了,我猜你多半不会要。”楚霖故意大皱其眉,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刚从怀里掏出一半的小盒子重新往怀里塞去。 “啊?什么东西?”凝欣睁圆眼睛,“给我看看!” “凌剑华是不会这样做的吧。”楚霖挑挑眉毛。 “我打赌,如果他有哥哥,他在他哥哥面前也会这样做的!”凝欣快手快脚地把盒子从楚霖怀里“夺”了下来,轻轻打开。原来是一块环形的玉佩卧

在丝绸的衬布上。玉佩上还刻了一个“楚”字,阳光一照,玉佩碧绿的光泽如湖水般荡漾起来。 “妈妈的首饰你都可以带过去,这是哥哥另外给你的陪嫁,喜欢不喜欢?” “喜欢!真漂亮呀!”凝欣目不转睛地看着它,赞叹道,“很象平湖给我的感觉呢!哥,帮我戴上,好吗?我的手上有鱼的腥味……” “急脾气的小丫头!”楚霖笑着把玉佩帮凝欣挂在她的颈中。凝欣也顾不上地上剩下的几条鱼了,只是拼命低着头,用眼睛瞄着自己胸前的那一汪绿色。 “真好!我真想摸摸它……不过,刻的为什么是‘楚’字不是‘欣’字?” “因为我想让你记得,”楚霖宠爱地把手放在凝欣的肩上,“你永远是我的宝贝妹妹。不管你到了什么地方,不管你在谁的身边。” “嗯……”凝欣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拼命眨着眼睛,正想拿手去揉,楚霖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把一条手帕向她手里一塞: “拿这个擦!” “袖子就可以了。”凝欣抽泣着。 “当然不可以,”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你的手帕丢在桌子上,我给你带来了,还是把那一条还给你哥哥吧。” “剑华?”凝欣犹疑着回过头,在她背后的果然是凌剑华微笑的脸。 “啊,剑华!你提前回来了?” “行程顺利,所以比预计得快一些。”凌剑华笑着,转向楚霖,“能有你这样一位兄长真是幸福的事。确实象她说的那样,‘如果他有哥哥,他在他哥哥面前也会这样做的’。” “你们……你们……”凝欣很无奈地低下头去,唇边眼中却满是孕不住的笑意,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剑华!鱼还没卖完,你们先回去吧,我收了摊子就回家找你们!” “不用卖了,都拿回去吧!”凌剑华把剩下的鱼放到车里,“今天咱们奢侈一回,把剩下的这些鱼都吃了!” “咱们两个人吃这么多?”凝欣惊道。 “有我在这里,怕吃不完吗?”楚霖笑道,“竟然把我忽略掉了,你可真是个好妹妹啊。――剑华,你们的事情,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 “很快的!”凌剑华自信地笑着,抢先推起车向前走,楚霖忙跟上去。凝欣隐约听见他的声音: “……就别这么固执了,算借的还不可以吗?” 他不会要的!凝欣远远地望着,唇边又浮起了笑。她望着胸前的玉佩,自言自语: “幸福……其实真的也很简单!” “喂,小妹,你还拖在后面做什么?”楚霖在前

面喊,“剑华刚才和我说,他也给你带了好东西放在家里呢!” “不信!”凝欣笑着叫,心里却已经信了七八分。 “是真的!他弄了一卷山猫皮回来,说送给你做垫子!” “啊?!”凝欣又惊又喜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呀?太好了!我早就想做块垫子,剑华的椅子太硬啦!” “我放在家里了,本来想让你惊喜一下。你想要就快点跟上来,快呀!”剑华也回头笑着,向她挥着手。 “好!”凝欣喜悦地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远远地向前面,向她的整个世界,轻快地跑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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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生活不是彩色的,不是。--题记

小学的时候,总是盼望着有一天自己可以向邻居家的大哥哥姐姐们一样上初中,因为看上去,他们似乎都是很快乐的。或许,初中的生活很美吧!就这样盼着盼着,在2005年的某一天,我也上了那个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中学,开始了中学的旅程。

起初的生活还不错,没有太大的压力,动力十足。可是第一次月考后,一切都变了。第一次的月考,我获得了第一名的殊荣。这并不是快乐的开始,而是噩梦的开端。由于第一名,很多同学便疏远了我,像把我孤立起来一般;老师和父母把我当成了他们心目中的“乖孩子”,过分的相信我......

就像小船在满是大雾的大洋中迷失了一般,我懵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做好了,受到表扬,但是同学们会离我越来越远;做不好,老师又会认为我不认真。只后的每一次小考试,只要不太理想,父母就会唉声叹气地说“不要再看电视啦”“再不努力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之类的话。

对此,我很反感,我很痛苦。尽管几千次的告诉自己,父母,老师都是为了我好,都是在关心我。可是我还是无法从愁云中走出。不明白,我不是圣人,为什么把我看得那么高呢?我何尝不想和同学们一样,有青春应有的叛逆和疯狂?有谁甘愿把自己禁锢在悲痛的牢笼里?

他们不知道,当班里组织冬游,人人被邀请,就差我一个的时候,我有多伤心;他们不知道,当女生不经意地邀请我跳绳时,我又有多开心;他们不知道,当老师在班里表扬我时,除了高兴,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同学更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他们不知道,白天快乐得像精灵的我,睡着后却在哭泣......

我是一株住在沙漠的芽儿,头上的阳光过于热烈,需要的雨露却少之又少,我的身旁,几乎没有其它的芽。伴随我的,只有风沙,迷惘,不安。

初中生活不是彩色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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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们退回营地,彼此之间相互开始治疗伤势。

  索连特治好了自己所受的烤伤,苦笑道:“恶魔就是恶魔,为了胜利不择手段,那一个火系禁咒‘火焰神之怒’连路西法都卷了进去,真狠哪。”

  拉斐尔道:“此次我们完全折在那个‘黑暗龙骑兵’的统领手中了,否则我们纵然暴露了行迹无法偷袭路西法,但以我们的实力,将‘黑暗龙骑兵’完全歼灭还是有可能的,谁知被那个家伙以怪异的魔法处处纠缠着我们,终使我们功亏一篑。”

  琳莎公主道:“我还是低估他了,魔界的亚夜以认他为主,我在亚夜的额上见到了‘滴血之誓’的符号。”

  米迦勒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黑暗龙骑兵’的统领不仅精通圣光系魔法,连‘太阳之剑’都使的出来?还有,他那怪异的羽翼实在是见所未见的,而且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我知道这有点不可思议,但确是如此。”

  索连特道:“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同他交手时我还以为是我太敏感了呢。”

  这时,一名天使来到了神殿中,行礼道:“启秉公主,诸位大人,‘光明战天使’部队到达了。”

  琳莎公主席道:“太好了,快叫蕾洁拉他们进来。”

  天使领命退下,“告死天使”加百列道:“唉,他们还是晚了一步,若是昨夜的偷袭有他们参加,恐怕结局也不会如此了。华罗他们三人都是‘耀天使’中的顶尖高手,竟一下字就……。太可惜了。”

  想到昨夜战死的三名“耀天使”,神殿中顿时一片静寂。

  三条人影闪电般掠射至神殿中,单膝跪下行礼道:“‘光明战天使’统领蕾洁拉,副统领迪丽。天野刚参见公主与诸位‘炽天使’大人。”

  这是三名四翼“耀天使”,为首的是一名英气勃勃,清丽潇洒的短发美女,在她身侧分别是一名比她毫不逊色的绝色美女与一名高大俊逸的男子,豪气冲天。

  他们正是天界最精锐的部队---“光明战天使”的正副统领蕾洁拉。迪丽和天野刚,俱是精英中的精英,是天界为了对付“黑暗龙骑兵”的陆。海。空三将而专门挑选出来的。

  琳莎公主示意他们站起来,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蕾洁拉回答道:“战天使的一百二十七名成员全部到达,静侯命令。公主,您这么着急的令我们赶来

,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吗?方才我见到许多战士在疗伤,战斗进行的很艰难吗?”

  蕾洁拉的外表虽然是一名二十左右的美女,但实际上她已有万余岁的“高龄”,其实力可是“耀天使”中的第一人,与“炽天使”也是相差不大,琳莎公主是她从小带大的,因而在谈话中除了属下对公主的尊重外还带有一种母亲对女儿的关怀似的慈爱。

  琳莎公主苦笑道:“‘黑暗龙骑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统领十分厉害,给我们来了个出其不意的偷袭,又破坏了我们的反偷袭,连华罗。夏洛克他们都战死了,这个损失你说大不大?”

  站在蕾洁拉身后的迪丽娇躯一颤,美丽的粉脸上一片苍白,不信的喃喃自语道:“华罗死了?不……这不可能……”

  索连特道:“迪丽,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战死本来就是战士的最佳归宿。”

  乍闻男友阵亡的迪丽哪里冷静的下来,她的银牙紧咬着樱唇,道:“索连特大人,是谁,是谁杀死了华罗?”

  索连特心中不忍的望了这位痛失挚爱的美丽天使一眼,道:“是拉哈尔特,‘黑暗龙骑兵’陆战将拉哈尔特,华罗被他一枪穿胸,绞成了粉碎。”

  “咔”,白石地面猛然被迪丽所散发出的气劲震碎,她跪在了地上,一字一顿地道:“公主,诸位大人,迪丽请战,请求率军攻入‘漆黑之城’,我要将拉哈尔特碎尸万段。”

  蕾洁拉伸手扶起了她,琳莎公主叹了口气,道:“放心吧,迪丽,我会给你报仇的机会的。如今你们‘光明战天使’已经到达,我要好好布置一下,不能让魔族太猖狂了。”

  加百列道:“如今路西法身边又多了那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高手,而且看起来还很精于兵法,这从那次偷袭可以看的出来。面对着这样的对手,我们万不可再掉以轻心,一定要计划周详。”

  一直沉默无语的拉斐尔突然道:“有一点情况不知到你们有没有意识到,那个‘黑暗龙骑兵’的统领魔力极强,甚至与我们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我从未见到他近身格斗过,即使他手中持着魔界公主幻成的长剑,他也只是将其当作魔杖来用,我曾一剑令他全速飞退,好象在避免同我正面交锋。”

  琳莎公主美目中神彩一闪,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名统领是一个纯粹的魔法师,毫无近战格斗的能力?这可能吗?毕竟他拥有那么强的魔力。”

  一般的魔法师因为潜心研究魔法缺乏锻炼的缘故,身体素质都比较差,自然远不是战士的对手,而天使和恶魔因为拥有无限的生命,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同时练习魔法和武技,所以绝大多数的天使和恶魔都是魔武双修,当然,也有个别的例外,如拉哈尔特(专精于风系移动魔法)和夏侬(完全不会魔法)。

  但这也仅是一些修习武技的高手,像我这样的魔法师就像是秃子头上的毛---绝无仅有。

  索连特双手一拍,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在昨夜的战斗中‘黑暗龙骑兵’的统领的确是一直只是在释放魔法,而且我见到龙骑兵的空战将和一名魔力不弱的白衣美女一直护卫在他身后,战况再激烈也没有离开过。”

  琳莎公主荡起了绝美的笑容,道:“这就对了,那家伙必然是个纯粹的魔法师,要对付这样的魔法师并不难,不论他的魔力有多强,只要令他没有释放魔法的机会,一个普通的天使也能干掉他。”

  米迦勒含笑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重创魔界了,让他们损失一员大将。来,我们仔细计划一下,争取一击功成。”

  吴来的弱点终于被发现了,一场针对着他的“灭魔行动”即将展开。

  最大的危机降临了。

  大难临头犹不知的我此时正在三位美女的陪伴下四处游玩呢,上次来魔界一心只想找到“转移之门”回去,根本没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玩,如今终于有机会了。

  在世人眼中可怕至极的魔界实际上是十分美丽的,许多种只有魔界才有的奇花异草格外的漂亮。

  我们在一大片花海中停了下来,三女在地上铺好毡布,将带来的各种精致美食一一放好,准备来一次快乐的露营野餐。

  我一时兴起,将赖赖虫。喳喳鸟。呆瓜。烂仔。蓝皮和刀子这六个家伙召唤了出来,让它们在花海中嬉闹玩耍着(以迷你形态)。

  像条小黑蛇一般的地狱黑龙赖赖虫悄悄爬到我身边,在冰清影将一枚果子递给我之时猛然弹起,一口将果子吞了下去。

  这个谗嘴的家伙,哪里还有一点魔兽之王的风范。

  我好笑的看着赖赖虫吞下果子后那副满足的样子,却不防另外五个贪吃的家伙见老大得逞(以赖赖虫那横行天下的力量与德行,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我众多召唤兽的老大),不约而同的一拥而上,对着毡布上的美食大吃起来。

  亚夜笑道:“主人啊,喳喳鸟和赖赖虫它们做你的召唤兽还真幸福,不但不服劳役,还和主人争食物。”

  我看了六只可爱又可气的“家伙”们一眼,回想起了初到圣魔大陆时的那段往事,我一时兴起,就将同喳喳鸟初遇时,以“火焰球”向其发动攻击的事讲了出来。

  三女都笑了个花枝乱颤,连冷艳霜寒的夏侬也不例外,笑容如花,委实美极。

  冰清影伸手摸了摸喳喳鸟那火红的羽毛,若有所思地道:“火凤凰是火系圣兽,火系魔法不仅伤不了它,反而会增加其力量。来,你可曾试过将火系高级魔法施于喳喳鸟身上后的效果?以喳喳鸟的能力,说不定连‘火焰神之怒’都能承受的住呢。”

  亚夜闻言兴奋地道:“是啊是啊,不仅喳喳鸟,还有刀子。赖赖虫它们都可以通过元素魔法的加持而力量大增。主人,说不定会有惊人的效果哦。”

  我大感兴趣,以心灵向喳喳鸟传出了指令,正在同刀子抢食物的喳喳鸟依令冲天而起,在空中恢复成了美丽绝伦的火凤凰的原形。

  望着盘旋飞舞的喳喳鸟,我开始大量凝集火元素,周围的温度猛然狂升。

  冰清影忙张开了水系结界,以防遍地的花草被热浪烤焦。

  待我觉得火元素已凝聚的差不多了,长啸一声猛然将凝聚的庞大的火元素压缩成了一个火红的光球掷在了喳喳鸟的身上。

  刹那间,空中赤芒大盛,热浪滔天,身躯上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喳喳鸟发出一声清越无比的长鸣,周身的火焰暴增数十倍,使它看起来成了足有百米长的庞然巨物。

  气温骤升,连冰清影的结界都失去了效用,数里方圆的大地顿时被烤成了一片焦土,连亚夜诸女都感到再也无法承受这惊人的超高温了。

  随着我的指令,喳喳鸟又长鸣一声带着无尽的烈炎直向十余里外的一座小山峰冲去。

  灿烂耀目的炽芒闪起,我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连忙闭上双目,接着就感受到了由大地传来的声势骇人的震动。

  亚夜。夏侬。冰清影三女亦是如此。

  巨震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方始消失我睁开双眼望去,只见那座山峰已化于无形,消失的无影无踪,喳喳鸟又变会了平常大小,在以化为平地的山峰上空飞翔着。

  亚夜惊讶的张大了樱口,惊叹道:“好惊人的破坏力,黑暗系终极魔法‘地狱浩劫’亦不过如此,而

且它的威力范围比‘地狱浩劫’还要大的多。”

  我也被这一记怪招的威力吓了一跳,传出指令让喳喳鸟飞回,谁知它刚飞临我们上空就一头栽了下来,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冰清影上前抚了一下喳喳鸟的头,道:“看来这一招的威力虽然极强,但也同时令喳喳鸟元气大伤。来,你快让它休息去吧。”

  我感应到喳喳鸟体内的魔力。能量俱已消耗殆尽,连接受我魔力加持的能力都没有了,忙将它送回了我的异次元空间。

  看来它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初了。

  亚夜娇笑道:“这么厉害的魔法一定要有一个与之相配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夏侬突然道:“喳喳鸟是火凤凰,在发动セ魇彼某っ绺枭话闱逶蕉铱淳徒凶觥鸱锘酥琛伞!?

  亚夜与冰清影一起表示赞成。

  我张臂将夏侬拥入怀中,笑道:“小侬,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火凤凰之歌’,晤,好适和的名字,我想喳喳鸟一定也会很喜欢的。”

  冰清影也“挤”入了我的怀中,道:“喳喳鸟既然可以,赖赖虫它们当然也可以。

  来,这实在是太好了,要试一下吗?”

  我看了已吃饱喝足的赖赖虫它们一眼,笑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让它们变的像喳喳鸟一样,等到需要时再说吧。”

  亚夜笑着刚要说什么,柳眉突然一皱,道:“主人,姐妹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心中一怔,忙侧耳倾听,隐隐约约好似有一片杀伐之声从“漆黑之城”的方向传来。

  不好,一定又有战事发生了,这群该死的天使,连一刻的空闲也不留给我。可恶。

  我忙将五只圣兽召回,抱起夏侬带着亚夜和冰清影全速飞向“漆黑之城”。

  我当时并不知道,一个针对着我的陷阱已经张开,只等着我自投罗网了。

此次,神族远征军不再小打小闹搞个偷袭骚扰,而是展开了大兵团攻击,空中陆地数万名天使结成阵势正面进攻,如排山倒海一般。

  “火天使”米迦勒。“光颜天使”拉斐尔。“军天使”索连特和“告死天使”加百列这四大“炽天使”各率一军,齐头并进互相呼应,琳莎公主则居中指挥,“光明战天使”部队作为亲兵护卫在她周围。

  魔界也摆出了强大的阵容,路西法亲自指挥,“四魔将”中除“艳魔”媚兰

留在他身边外,其余三人分率战士和魔兽部队,气势凶凶,但却没有“黑暗龙骑兵”的身影。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生死大搏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带着亚夜三女全速飞来,眼中所见到的惨烈情景令我不由自主的周身颤抖不止(我从没见过这种真实的十余万人的血腥大厮杀,会有点心惊胆战自是在清理之中)。

  面对着这种大兵团作战,一个人的力量不论有多强都是微乎其微的,绝对无法以一个人的力量改变战局。

  我想起了新创的“火凤凰之歌”那种超大范围的攻击,那可是最适合此中情况了,只可惜喳喳鸟已元气大伤,根本无法再使出了。

  心中一动,我一边全力凝聚水元素一边召唤出了深海之龙蓝皮,天空中顿时水波潋滟,满是柔和的蓝色光辉。

  亚夜诸女知道我想做什么,忙浮在我身后静观着。

  纵然以我那无限的魔力,要凝聚如此庞大的水元素仍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刚至半途就被神族战士发现,一群群天使直冲而来。

  冰清影忙亦开始凝聚水元素并传送给我,加快我的速度,亚夜则护卫在我身旁,黑暗能量蓄势待发。

  夏侬振动“风之翼”向着冲来的天使们迎了上去,娇躯上漆黑的“魔拳战甲”在一身雪白的天使们面前格外显眼。

  扑入天使群中的夏侬有若虎入羊群,这些低级天使哪里是她的对手,刹那间伤亡惨重。

  正在指挥大军战斗的琳莎公主感应到了一股庞大的魔法波动,她转头望见了在里许外的高空中伸展着黑白双翼的男子与他身躯外直径达十余米的蓝色大光球,以及在他周围飞翔着的一条蓝色游龙。

  她身侧的蕾洁拉也见到了这一幕,道:“公主,那就是目标?”

  琳莎公主点了点头,道:“就是他,看来他在准备一个水系高级魔法。蕾洁拉,按照计划行动吧,咱们今天就把这个钉子给拔掉。”

  蕾洁拉应了声“是”,带着迪丽。天野刚二人和一队“光明战天使”成员无声无息的出发了。

  此时,亚夜也投入了战团中,她用黑暗能量形成了一柄漆黑的能量剑,挥舞之间竟显现出了精湛至极的剑术。

  水元素的凝聚终于完成,我扬声道:“小夜,小侬,闪开。”

  庞大无匹的水元素被我压缩成一个蓝色的小光球射到了蓝皮身上,顿时龙吟之声大作,随着我的一声大喝

:“‘龙之怒’(刚想出来的名字,很酷吧?)”,深海之龙蓝皮化做一条如赖赖虫一般巨大的蓝色巨龙,带着龙吟怒啸直扑向了神族远征军的阵地。

  虽然不知道我用的是什么魔法,但神族的天使战士们仍不约而同的联手张开了各种防御结界,在空中陆地形成了层层的光幕。

  蓝皮势如破竹一般连穿过了无数层结界光幕,所经之处的天使纷纷冰冻。碎裂,死无全尸。

  不过,数万天使联手施放的界界绝对是坚不可摧的,“龙之怒”仅穿透了十分之一左右的结界就能量大损,蓝色的光辉开始消散,根本就丝毫没有伤害到他们的主力。

  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纵是路西法或诸神之王亲自来释放“地狱浩劫”。“太阳之剑”等终极禁咒,其功效亦不过如此。

  一个人不论多强也是绝对无法同数万大军相抗衡的。

  待“龙之怒”的能量耗尽,我忙将元气大伤的蓝皮传回次元空间。

  这一击共消灭了数百名天使,更重要的是令天使们士气大落,他们也是会害怕的,“龙之怒”所展现出来的威力令他们心惊胆战。

  我对如此结果十分满意,刚想再召出一只圣兽攻击,数道森寒的杀气突然紧紧锁定在我身上。

  我心中大惊,只见十余名气势迫人的天使不知何时竟潜行至我的下方,如利箭一般直射而来,为首的正是二女一男三名“耀天使”。

  夏侬大惊失色,全速迎上同时娇喝道:“爷,快走,他们是‘光明战天使’部队。”

  想走已是来不及了,这十几名天使的行动速度奇快无比,不在“黑暗龙骑兵”之下,刹那间就将我们围了起来,夏侬仅拦住了那名男性“耀天使”。

  我心中暗自冷笑:他们大概看我是纯粹的魔法师,因而想乘我咏唱咒文之时对我进行贴身格杀,哼,他们不知道我用魔法可是不需要咏唱咒文的。

  双臂一圈,我冷喝道:“‘斩空裂风阵’。”

  刹那间,无数的真空之刃以我为圆心高速飞旋起来,这种风系魔法最适合应付包围,能以锋利的真空之刃将周围的敌人斩成粉碎。

  令我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群天使毫不惊慌的各将手中长剑一挥,剑刃泛出柔和的白芒,那满天嘶啸着的真空之刃竟在瞬间消散于无形。

  亚夜惊叫道:“破魔剑?不好,主人你快离开,破魔剑

能抵消任何魔法攻击。”

  所谓的破魔剑是一种极为珍贵的武器,它是由法力极高的大法师耗用年余的时间对一柄极品神兵进行不间断的“破魔咒”加持,然后再以自己的鲜血相祭才能炼成。

  任何的攻击魔法或防御结界只要与这破魔剑一接触就会化为无形,但这种破魔剑不仅炼制极难,而且炼成后原本的神兵利刃就会变的只要稍加压力便会碎折,所以极为罕见。

  这种剑是专门用于对付只懂魔法的纯粹魔法师的,而且还要格外小心使用,否则一个不留神这珍贵的神兵就会分崩离析,碎折于地了。

  如今为了对付我,天界竟一下子拿出了十余柄破魔剑,看来真是狠心下了大血本要把我消灭于此了。

  亚夜和夏侬不顾一切的护卫于我怎奈敌势过多过强,只见一名极美极艳的短发“耀天使”轻易就闪过了她们的拦截,左手中幻化出一柄光剑直向我刺来。

  不及多想,我猛然对着冰清影倒使“次元逆转”将她传送到里许外的安全之处,刚完成传送,只觉肩头一阵巨痛,那名短发“耀天使”的光剑已穿过“心之铠甲”刺入了我的肩膀中。

  从未经受过如此痛苦的我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短发天使的膝盖又狠狠的撞在了我的小腹上。

  这名美丽而又威凌的短发“耀天使”正是“光明战天使”的统领蕾洁拉,她闪过亚夜二女的拦截本想一剑穿心结果了我,谁知我身上的“心之铠甲”神奇至极,竟自行发出一股绵缠之力将她的穿心一剑牵扯到了肩头上,令我保住了小命。

  “心之铠甲”又化去了她膝撞的大半气劲,但毫无真气修为的我仍痛的全身痉挛,仿佛连肠子都绞烂成一团了。

  右手中的破魔剑不能用于格斗,而左手的光剑又被我的“心之铠甲”卡住无法拔出,蕾洁拉干脆弃剑,粉拳如雨点一般向我洒来。

  我感觉自己像是成了练习用的沙袋,毫无反抗能力的被那名娇美的“耀天使”痛殴着,若非我身上穿的是终极甲胄“心之铠甲”,她那洁白的粉拳的任何一击都足以要了我的小命。

  意识越来越模糊,看来我的末日已经到了,但我吴来是何种人物,纵然是死也要拉些垫背的。

  脑中胡思乱想着,我拼命的用神魔双翼作盾挡住蕾洁拉的攻击,乘机全力吸纳各种魔法元素,也不管他是水。火还是光明。黑暗了。

刹那间,我周身闪烁出七彩的异芒,晶莹流转诡异至极。

  蕾洁拉惊叫道:“自爆?不好,快撤。”

  自爆是一个魔法师的最后一招,将自身的魔力高度压缩,在一瞬间引发自身的魔力大爆炸与敌人同归于尽。

  即使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自爆时也能展现出惊人的威力,更别说我这种级数的超级大法师了,难怪蕾洁拉会令部下全速撤退。

  “主人(爷),不要……”

  亚夜和夏侬的娇呼声传来,她们不顾一切的向我扑来想阻止我。

  自爆一经引发就无发逆转,我拼尽最后一点魔力再次倒使“次元逆转”将这一对佳人送出,接着我只觉周身变的炽热无比,朦胧中我仿佛见到了羽衣正展动着她那六只洁白的羽翼向我飞来。

  唉,若是能再抱一抱心爱的玉人们火热的娇躯,亲吻一下她们红润的樱唇该有多好。

  太遗憾了,太遗憾了……

  天空中猛然闪烁起了耀眼的金色光芒,范围直径宽达里许,正全速飞撤的“光明战天使”部队及普通的天使战士们除速度最快的蕾洁拉与迪丽外,包括天野刚在内,十余名“光明战天使”成员与百余名天使战士俱被金芒罩入其中,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可是一位超级大魔法师的生命之闪光啊。

  金芒在闪烁了片刻后就消散了,一切都化为虚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吴来,已经消失不见了。

  神魔双方十余万大军都感受到了方才刹那间所爆发出的庞大魔法力,他们的心灵都深深的震撼着,因为有一股无尽的思念与遗憾的情感随着爆发的魔力传入了他们的心中,那是吴来对爱人的思念与遗憾。

  亚夜。夏侬。冰清影三女带着满脸的情泪不顾一切的向吴来消失的地方飞来。

  先她们一步,一道圣洁的白芒快捷无伦的飞射到了吴来消失之处,刹那间现出人形,那是一位绝美清丽,充满了圣洁与无暇的六翼“炽天使”。

  “晨光天使”羽衣。

  加白列。米迦勒等见到了这位失踪数万年的挚友,顿时欣喜若狂,不约而同的停止指挥战斗展翼向他飞去。

  突然,羽衣仰首发出了一声尖厉的悲泣,一种如大海一般无边无际的悲伤与刻骨铭心的仇恨清晰的传入了神魔双方每一个人的心中。

  四位飞射而来的“炽天使”的动作在空中停住了,因为作为一个天使是根本不会拥

有这种深沉的令人心碎的悲哀与仇恨的,米迦勒忍不住娇呼道:“羽衣,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羽衣仍自仰首悲泣着,金色的长发如有生命一般在她背后自行舞动,看起来诡异极了。

  亚夜三女亦悲泣着飞来,但刚飞近就被羽衣所发出的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挡住,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惊人的异变发生了,羽衣那有如阳光一般灿烂的金色长发竟在刹那间变的银白如霜,而她背后六只洁白的羽翼上的颜色却越来越暗淡,越来越深沉,到了最后竟变的漆黑如墨。

  这是堕落天使的羽翼。

  所谓相由心生,表乃里出,天使因为拥有一颗纯洁无暇的“天使之心”,所以他们的羽翼都是洁白如雪不染纤尘的,而路西法之所以成为堕落天使正是因为他以黑暗能量取代了心中的光明能量的缘故。

  羽衣虽然已放弃了天使的身份,但她拥有的仍是圣洁的“天使之心”,所以一切都丝毫未变。

  如今,吴来的死亡令羽衣这位“炽天使”首次体会到了仇恨。愤怒与无尽的悲伤,再也无法保持住那颗“天使之心”,她那满头的金色长发在刹那间化作银丝,洁白的天使羽翼也变成了堕落天使的黑翼。

  不过,她的变异是因为心灵情感的关系,并不像路西法那样彻底以黑暗能量取代了光明能量,所以她改变的只是外表,其属性和能量性质依旧丝毫未变。

  但在旁人眼中,一名新的堕落天使诞生了。

  四名“炽天使”亲眼见到自己昔日的好友竟变成了堕落天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路西法远远看到了这一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羽衣的变化原委了,他仰天长叹道:

  “吴来,你这个小子,竟能令‘晨光天使’对你如此死心塌地,你也虽死无憾了。”

  阻碍的力量突然消失,亚夜三女飞到了羽衣身旁,冰清影泣道:“羽衣姐姐,你怎么会到魔界来?你怎么成了这样……”

  哀莫大于心死,羽衣的绝美粉脸上一片平静的神色,但美目中却透露出死寂一样的悲哀,她平静地道:“我的身体是由主人的能量形成的,我们彼此之间一直有着不受任何空间限制的心灵感应,我感应到主人的危机,因而全力赶来,结果还是迟了一步。我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随他到魔界来……”

  亚夜的目光突然转向了漂浮在不远处的蕾

洁拉。迪丽二女,流露出了刻骨的仇恨,道:“是她们,是她们逼死了主人……”

  她樱唇一张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粉脸顿时变的苍白若纸,背后的衣衫猛然裂开,竟生出了三双六只漆黑的羽翼,就如同羽衣一般。

  亚夜用的是“天魔解体大法”,在刹那间激发出了自身全部的潜力,竟达到了“炽天使”的境界,连一直因被“刃化”能力而压制的羽翼也生长了出来。

  当然,她这种形态仅是暂时的,事后也会元气大伤,但为了心上人,她已一切都不在乎了。

  先她一步,羽衣如闪电一般直射向了蕾洁拉和迪丽,纤手中仍如从前一般幻化出了一柄灿烂耀目的光剑,丝毫没有因为她身体的变异而改变。

  虽从未见过面,但蕾洁拉一直极为景仰这位远赴魔界讨伐魔王的“晨光天使”前辈,想不到今日初次见面竟会是如此情形,她芳心大惊,忙幻出光剑抵挡羽衣的攻击。

  蕾洁拉虽是“耀天使”中的第一人,但同“炽天使”级的羽衣相比仍有一段很远的距离,双剑一相交她顿被震飞。

  亚夜也飞了过来,威力远胜从前的“黑暗轰击炮”直轰向了迪丽(迪丽手中的破魔剑已被吴来自爆时的震波震碎了)。

  亚夜此时的力量足可比拟“炽天使”,迪丽哪里敢硬挡,忙展动羽翼飞身闪躲。

  此时,在夏侬的娇躯上也产生了异变,她不会以“天魔解体大法”激发潜力,但在极度的悲伤与愤怒的冲击下,她体内的真气竟在刹那间冲破了许多以前无法打通的经脉,背后也生出了魔族所特有的黑色翅膀。

  大概是因为她的真气过强的缘故,在十四岁的时候夏侬的翅膀突然消失再也无法展开,如今在极度的悲伤之下打通了周身的经脉,竟连翅膀也再度出现了。

  但这意味着什么,她并不知道。

  一支百余人的魔族小部队突然杀入了战场,人数虽少但却强的过分,如钻子一般直钻入了神族大军的严密阵营中,挡者披靡。

  他们自然是“黑暗龙骑兵”,从战争一开始就潜伏在暗处静候着统领的命令(他们只服从吴来一个人的命令),想不到统领竟会壮烈牺牲。这群铁血硬汉见状之下不由怒发冲冠,在拉哈尔特和罗维的率领下冲杀而出,纵然战死沙场也要为统领复仇。

  吴来的死令神魔双方的战斗更为惨烈,都将全部的兵力投入了进去。

琳莎公主令“光明战天使”部队前去迎击“黑暗龙骑兵”,她自己亦亲自上阵,挥舞着光剑投入战场。

  四名“炽天使”自是不能让羽衣和亚夜毁掉蕾洁拉二女,他们接替了这两位“耀天使”的位置,围住了羽衣和亚夜。

  米迦勒向羽衣道:“羽衣,我们数万年未见,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不应成为堕落天使的啊。”

  羽衣冷冷地道:“我早已不是天使了。自我的爱人,我的主人逝去的那刻起,我再不愿保留住任何虚假的纯洁外表。若我不是因这些虚假的纯洁所困,我就会随他一同来魔界,也许结局就不会如此了。自这一刻起,羽衣与以前的‘晨光天使’再无任何关系,我是只属于吴来的,只为他而活的‘黑暗天使’。”

  庞大的光明能量开始向羽衣的娇躯上凝结,她是真的已斩断了以前的一切牵绊,以新生的“黑暗天使”的身份准备开始攻击了。

  一直默默无语的亚夜率先发难,手中的黑暗能量剑直刺向了“告死天使”加百列,她自知自己如今的形态与力量不能持久,只能在力量消散前速战速决。

  但是,最先攻击四位“炽天使”的并不是她们,而是在数十米外如一尊冰美人般由始至终一动未动的“冰雪圣女”冰清影。

  一瞬间,滔天的巨浪从冰清影那里直向“炽天使”们卷来,内中蕴涵无数的回旋。激流。暗劲,声势惊天,正是水系高级魔法“怒海惊澜”。

  这“怒海惊澜”的威力极强,“炽天使”们不敢等闲视之,忙各自张开结界防御,亚夜乘机一剑刺入了加百列的防御结界之中,在她身后,夏侬已凝聚了全身的真气待发,娇躯上奇异的泛起了一种如雾一般迷蒙的金色气状光芒。

  “怒海惊澜”的威力从亚夜刺破的结界缺口涌入,顿将加百列打的在空中翻滚不止,虽伤不了他却也令他狼狈万分。

  夏侬震动新得的黑色翅膀欺身直追上了加百列,娇叱一声挥拳直击而出---“闪华裂光拳”。

  加百列见到了夏侬娇躯上那奇异的金色气状光芒,神情大变惊叫道:“‘圣斗气’?”

  他竟不敢硬接夏侬的“闪华裂光拳”,闪身避开了。

  “告死天使”加百列的力量远远胜过夏侬,纵使被“闪华裂光拳”这种绝学击中对他也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但他还是闪开了,他怕的是夏侬娇躯上的奇异真气--

  “圣斗气”是传说中的可与神魔相争的力量,是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终极斗气,毁天灭地无坚不摧,但它只存在于传说中。

  “炽天使”中知识最为广博的“告死天使”加百列在他那漫长的生命中曾见过一次“圣斗气”,那是一位来自不知名的异世界,自称叫做“网络骑士”的终极武者挑战诸神之王时所使用的,虽然已过了几万年,但他的“圣斗气”的那种惊天动地的威力却深深的烙印在加百列心中。

  如今,他从夏侬身上所见到的那种奇异的金色气状光芒赫然同他所见过的终极斗气---“圣斗气”一模一样。

  夏侬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只觉全身真气暴增了不知多少倍,而且流转自如,每一招一式之间真气都呼啸其中,同以前相比犹如天地之别。

  “圣斗气”实际上并不是一种固定的真气形态,当一名武者的真气修为达到了顶峰的境界之后,突经大喜或大悲,在神秘的心灵力量的催激下其真气就会直攻入人体的几十个修炼绝对无法达到的经脉,其中有一条最为隐秘的一旦打通,真气就会产生质的变化,也就是“圣斗气”。

  但这种可能性是几乎等于零的,且别说真气修为已至绝顶的高手哪里会有这种至喜至悲的感情冲击,纵是有,冲破“圣斗气”经脉的机会也仅是千万分之一,一个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因而它就成了一种传说中的梦幻之技。

  对吴来的爱恋及爱人逝去的悲伤令夏侬成为史上第二位拥有“圣斗气”的武者,但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只是不顾一切的狂攻向加百列。

  羽衣也出手了,她对“炽天使”们的一切都十分了解,圣光系魔法如一张巨网般罩向了拉斐尔和米迦勒。

  亚夜则和索连特展开了激战,光明黑暗撞击不绝,流光四溅。

  蕾洁拉和迪丽回到了“光明战天使”部队中指挥他们与“黑暗龙骑兵”战在了一起,双方二百余人上天入地,普通战士根本就无法接近。

  “光明战天使”与“黑暗龙骑兵”之间历经大小数百战,一直是不分胜负,但此时的“黑暗龙骑兵”本着一死相拼的信念不顾一切的疯狂攻击着,将自身超绝的攻击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哀兵必胜,面对着有如疯狂暴走一般的“黑暗龙骑兵”,精锐的“光明战天使”渐渐不敌了,连自我疗伤的时间都没有。

  不由自主的,他们退却了。

  迪丽找上了拉哈尔特,她本是抱着必死之心想与其决一死战,为华罗复仇的,但没想到这位一向以冷酷无情著称的龙骑兵陆战将竟变的比她还要疯狂,完全不顾忌自身的安危,枪芒如雨逼的她连退不止。

  蕾洁拉也是堪堪敌住犹如狂战士一般暴走的绝世美男子---龙骑兵海战将罗维。

  在“黑暗龙骑兵”不要命的疯狂攻击下,“光明战天使”形将崩溃了。

  此时的天使部队失去了“炽天使”的指挥,琳莎公主一个人哪里能同时掌控得了十万大军,在路西法和“四魔将”指挥的魔族部队的攻势前,他们开始不支了。

  琳莎公主纵观战局,心知该是撤退的时候了,好在消灭了“黑暗龙骑兵”的统领,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

  “炽天使”们神情复杂的看了正舒展着六只漆黑的羽翼的羽衣一眼,飞身撤退了。

  羽衣。亚夜。夏侬。冰清影四女虽然想继续追赶为爱人报仇,但同“炽天使”的战斗委实令她们耗尽了全部的力量,无力再追了。

  亚夜背后的黑色羽翼突然消失,一头从空中直坠而下,夏侬忙飞身接住了她,却见亚夜脸色苍白如纸,娇躯上香汗淋漓,连呼吸也是若有若无,离死亡仅是一步之遥了。

  这正是“天魔解体大法”的后遗症。

  路西法飞了过来将心爱的宝贝女儿抱在怀中,望着亚夜那毫无生气的样子,他不由叹了口气。

  夏侬道:“路西法大人,公主没事吧?”

  路西法苦笑道:“虽无性命之忧,但这妮子滥用‘天魔解体大法’,元气大伤,没有一年半载恐怕是无法醒过来了。空战将,想不到你竟拥有了‘圣斗气’这种终极斗气,假以时日,你定能成为可与我和吴来相比肩的绝世强者。”

  晶莹的泪珠从夏侬的美目中落下,她哽咽道:“什么‘圣斗气’,什么绝世强者,这一切我都不在乎,只要爷能回来,只要他能回来……”

  羽衣那悲戚的绝美玉容上突然现出一抹狂喜之色,道:“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主人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众人闻言不由又惊又喜,冰清影几乎是用叫地道:“羽衣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来他还活着,他在哪里?”

  羽衣抹了一下粉腮上喜极而泣的泪珠,道:“方才我同主人之间的心灵联系的

确消失了,而只有他死亡才会造成这种结果。可就在前一刻,这熟悉的感觉又回到了我的心中,尽管变的有点奇怪,但我敢确定主人他一定还活着。我的身体是由主人的能量构成的,这种感觉是不会错的。”

  冰清影急道:“那我们快去找他啊。”

  羽衣轻轻摇了摇头,道:“主人的感应变的好奇怪,若有若无,我除了能确定他还活着之外,连他如今是否在魔界都不知道。”

  夏侬道:“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做?”

  羽衣那平素柔和圣洁的目光突然变的又冷又硬,寒声道:“是那些天使害了主人,迫他自爆,使我们不能追随于他身边。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在主人回来之前就由我们代他消灭他的敌人。”

  夏侬和冰清影对视了一眼,她们都感觉到羽衣是真的变了,变的仿佛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只为了自己的爱人而活,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的女人。看来她不仅外表成了堕落天使,连性格都变了。

  路西法对羽衣的改变却是十分高兴(废话,多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帮手,他不高兴才怪了),他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把‘黑暗龙骑兵’交给你指挥,以你和吴来的关系,那群骄兵捍将是会听你的命令的。”

  他又转身对冰清影道:“以一个人类而言,你的魔力已极为厉害,但若同神族较量则还是远远不够的。影儿,以你同小女的关系,我可以如此称呼你,你愿意同我订立平等契约吗?这样一来,只要你需要,随时都可以借用我路西法的魔力。你愿意吗?”

  毫不犹豫的,冰清影道:“为了能成为配的上来的女人,为了代他复仇,我,愿意。”

  羽衣。夏侬。冰清影三女的玉手握在了一起,三颗芳心也结合在了一起。

  姐妹同心,为爱而战,日后令神族闻名丧胆的“黑暗天使”。“绝代斗神”和“地狱圣女”将为了爱人而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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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实在是太痛了……

  当我从无尽的黑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的头一种感觉就是疼痛,无尽的疼痛,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每一条经脉仿佛都被放在滚油中烧煎一般,疼的我几乎连灵魂都要脱离躯体了。

  在刻骨的剧痛中我朦朦胧胧的见到一个万分熟悉的倩影正将手臂放在我的胸口上,同时一阵有着奇异的韵律的咏唱声从倩影那里响起但正承受剧痛折磨的我根本无法听清这究竟是什么声音。

  我的身体突然热了起来,接着我隐约见到在我的胸口处浮现出了赤红的光芒,那红光渐渐攀升附上了按在我胸口的那条纤细的手臂,随着红光的流转我周身的剧痛立时大减,这个情形好熟悉,就像……就像……

  一道电光突然在我脑海中划过:天!这是“死冥转换”!是将一个人的创伤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的“死冥转换”……

  这个认知使我立从剧痛的晕旋中清醒了过来,我面前的情景顿时变的十分清楚:神情憔悴一脸苍白的亚夜正将她的手臂按在我的胸口上,一丝丝赤红的光芒如波纹一般沿着她的手臂从我的胸部直传入了他的体内。

  情急之中我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力气,抬手一推硬将亚夜给推了出去,亚夜显然没想到一直昏迷的我竟会抬手推她,一怔之间硬是被我推飞撞在了几米外的墙壁上,只听她“樱咛”一声娇躯从墙上直瘫倒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见此情景我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挣扎着想起身,但刚刚撑起身子就见到眼前出现了一大片闪亮的小星星,然后我就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倒在了地板上,其结果自然是又一次的失去了知觉。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晕过去,小夜现在需要我……

  肉体虽然因极度的虚弱与痛苦而昏迷但我的灵魂却在不停的叫号着,如此一来我的精神力量竟硬生生的脱离里肉体的限制向四方散发了开去。

  “主人,出了什么事了?”

  “主人你的状态好奇怪哦……”

  一个个充满了疑问与关心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直接与我的灵魂进行着沟通,这些是……是赖赖虫它们的声音啊。

  这还是我第一次同我的召唤兽们进行灵魂层面的交流,我能感受得到它们对我的关心,同时我此时的状况也丝毫瞒不了它们。

  喳喳鸟那犹如天籁鸣唱般的清脆声音传

来:“天!主人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损坏了,方才我们失去了心灵联络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个冷硬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喳喳鸟你少说废话了,现在主人情形危急我们应马上帮助他才是正理!”

  这是银色魔狼刀子,想不到这个一贯酷酷的家伙还真是挺关心我的嘛。

  一股股的灵魂能量波动开始在召唤兽们的灵魂之间传递,很显然他们在商谈什么问题但这种灵魂上的交流我却无法旁听,只能在一侧空着急同时也好奇这群困身在异次元空间中的召唤兽们究竟会用什么方法来救我,自己的伤势自己明白,我很清楚自己目前的情形恐怕除了圣光系终极治疗魔法“生命的光辉”外是没有任何魔法能挽救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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