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世界本天下之大无我容身之处处,但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过去我是对的,现在我还是对的,我一直都是对的。–---《局外人》

而所谓罪孽,实在是自由人应该加以摆脱的一种偏见......––––毛姆

看的是张一乔先生2015年的译作版本《异乡人》,译作语句结构简单,颇具法国一派清新独立风味。

第二遍读,与往日默默流下泪不同,再次思考,这是个人选择承认自己真实想法(默尔索曾坦言“每个心智健全的人都曾盼望自己爱的人死去。”)而不以任何世俗戒律为行事准则的、对荒谬的反抗。

一切事情用理智思考之后总是虚无的,肉体的感官总显得真实而鲜活,“生理上的因素经常会对我的情感酝酿造成妨碍”,阳光和皮肤是小说频繁出现的词语。

至此,真实想法与生理反应并无而异。此刻,竟有种返璞归真的快感。

如此而已,他与六十年代欧洲的嬉皮士和隐居者有着种种相似的地方,无所谓结婚,注意当下的享受,不墨守成规. ..

他的出存在让很多“角色”感受到自己珍视的一切价值都是无意义,所以人们恨他。人们的恨延伸到置他于死地,仅此而已,再无法让他信仰上帝。

“我杀了人,只因夏日阳光太刺眼 ..”

像是判决宣读的时间是在晚间八点而非下午五点,

判定的结果有可能完全不同,

做出判决的是那些经常更换衬衣的人,

还有名义上代表的是法国国民这样不精确的概念.....

种种荒谬感让我想自己起曾观看香港回归仪式时协调一致的正踢腿,很多事情,是因为人们表现得严肃,它才严肃。日复一日的生活有天突然让我们怀疑它的合理性,荒谬的是它如此严正,不容更改,荒谬的是最后我们还是这样过。

毛姆说,“世间的事物本无善恶之分,无非是为了适应某种目的而存在的。强权即公理,社会是个有机体,它的自身生长及保存的规律需要靠一系列的道德法律支撑,个人则为另一方。凡事对社会有害的行为,则被唤作恶行。”

在游戏中打破规则的人,注定要出局。

我在此刻不再如当年愣头青的我举着“反对世俗虚伪”的大旗暗自骄傲,默尔索说:“这是我的生活方式,只要我愿意,他也可以是另外一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如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反反复复的选择。

然而一些人,他们的生命从开始就注定了出局。加缪认为自杀不能解决问题,明知巨石终将陨落,我依然选择再次推上山顶。

“在布满预兆与星星的夜空下,我第一次敞开心扉,欣然接受这世界温柔的冷漠。”

他临至死刑的快乐,是西西弗斯的上身,我蔑视我的命运,我接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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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知道这世界我无处容身,
    只是,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存在主义代表作.诺贝尔文学奖得奖小说.二十世纪法国文学经典
    他们说,妈妈死了,我没哭;这是无情,该死。
    隔天就和女友厮混;这是不孝,该死。
    挑拨朋友仇家互斗;这是不义,该死。
    我合该天地不容,人神共愤,
    但你们企图用来拯救我的那一套,又算什么?
    我杀了人,只因为夏日阳光刺眼太热。
    世界总是喋喋不休地告诉人们,行为举止甚至思想应该如何符合社会约定俗成的,种种道德规范下的节度。
    但是,莫梭,一个居高临下的鸟瞰者,冷静自持,无动于衷,漠视七嘴八舌急于发表意见和批判的群众。他倦于给出令众人满意的标准答案,他对合乎礼俗但不合于自己真实感受的事物,无法找到适当的对应方式和距离,于是,他被大加指责为无情、不孝、不义。

玛琳娜·伊万诺夫娜·茨维塔耶娃( Марина Ивановна Цветаева),


一切是你的:期盼着奇迹,
如此急切地响往天空的一切,——
可是,你不需要什么理性。
直到死亡来临,我仍然是
一个小女孩,哪怕只是你的小女孩。
亲爱的,在这个冬天的黄昏,
请像小男孩一般,和我在一起。
在可怕的奥秘中,让我依然
做个小女孩,哪怕已成为你的妻。


那些将为我建造坟墓的人。
额头上戴着一个小花冠,——
"我听到的一切!我看到的一切!
在坟墓中,我满心委屈地
穿着雪白的裙子,——这是
我自童年就不喜欢的颜色!——
我躺下去——和谁比邻而葬?——
你们听着!——我并不接受!
他们安放入土的不是我,
我知道!——一切都焚烧殆尽!
坟墓也不为我喜爱的一切,


脉管里注满了阳光——而不是血液——
在一只深棕色的手臂中。
我独自一人,对自己的灵魂,
我等待着螽斯,从一数到一百,
折断一根草茎,噬咬着……
如此强烈、如此普通地感受生命的短暂,
多么地奇异,——我的生命。


一切,——所有苦役式的欲望
在我的头发中——所有的色彩
"唉,简直能倒背如流!"
我那二十二岁的体验——
可我的脸色呈现纯洁的玫瑰红,
在小球一般滚动的谎言中,
因为小提琴,因为汽车,——
因为那种痛苦:并非所有人
因为姿态和诗行——为了姿态
因为颈项上温柔的皮围脖……
可我怎么能够不撒谎呢,
——既然当我撒谎的时候,
我的嗓音会更加温柔……

轻率!——是可爱的过失


轻率!——是可爱的过失,
可爱的旅伴和可爱的敌人!
你把讥笑泼向我的眼睛,
你把玛祖卡舞曲泼向我的脉管!
你教会不去保存戒指,——
无论命运让我和谁举行婚礼!
在我们无所作为的生活中,
像茎杆和钢铁一样生存……
——用巧克力来疗治悲伤,


相会不久——又匆匆分离,
凝视黑夜,陷入了沉思:
任凭谁翻遍了我们的信札,
没有人能明白内中真情,
我们是那么背信弃义,却意味着——
我们又是那么忠实于自己。

没有人能够拿走任何东西


没有人能够拿走任何东西——
我俩各处一方让我感到甜蜜!
我知道:我们的天赋——并不相等。
第一次,我的声音如此平静。
又算得什么,年轻的杰尔查文!
我划着十字,为您开始恐怖的飞行:
"飞吧,我年轻的雄鹰!"
你抵受着太阳,不眯缝起眼睛——
我年轻的目光是否很沉重?
再没有人会目送您的背影,
有如此温柔,如此痴情……


并非最初的,——我抚爱
"哪里来的这般温柔?"
我眼睛里的一双双眼睛,


镜子,——飞散成银色的

碎片,目光——还在镜中。


一根羽毛——从高高的云空
银子的呼喊——多么响亮。
我喂养的小家伙!小天鹅!
对妈妈说,不会对亲人说。
我即将出发,即将走进教堂,


为我的十字架编织歌曲!
我身上发生那样的事情:
太阳照耀着我——在子夜!
我美妙的灾难——在我头顶
死人从骨灰中向我站起来!
对我进行了最后的审判!
在警钟的怒吼声中,天使长

对您的记忆——像一缕轻烟


对您的记忆——像一缕轻烟,
像我窗外的那一缕青烟;
对您的记忆——像一座安静的小屋,
您那上锁的安静的小屋。
什么在轻烟后?什么在小屋后?
看呀,地板——在脚下疾走!
门——带上了锁扣!上方——天花板!
安静的小屋——化作一缕青烟。


青春呀,也没有什么欢乐,
与年轻的妻子亲热和温存。

你的灵魂与我的灵魂是那样亲近


你的灵魂与我的灵魂是那样亲近,
仿佛一人身上的左手和右手。
我们亲密地依偎,陶醉和温存,
仿佛是鸟儿的左翼与右翅。
可一旦刮起风暴——无底深渊
便横亘在左右两翼之间。

我知道,我将死在霞光中


我知道,我将死在霞光中!早霞或晚霞,
与其中之一同时死,——无法预先决定!
唉,多么希望,让生命的火炬能熄灭两次!
在晚霞中熄灭,很快呀,又在早霞中熄灭!
踩着舞步走过大地!——天空的女儿!
穿着缀满玫瑰的裙子!毫发无损!
我知道,我将死在霞光中!——上帝
不会对我天鹅的灵魂派送凶险的夜晚!
温柔的手移开尚未亲吻过的十字架,
为着最后的问候奔向宽宏的天空。
霞光的透孔——与回报笑容的切口……
直到咽气之前,我依然是一个诗人!


倘若灵魂生就一对翅膀——那么,
高楼也罢,茅舍也罢,又何必在乎!
管它什么成吉思汗,什么游牧群落!
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两个敌人,
两个密不可分的孪生子:
饥饿者的饥饿和饱食者的饱食!


脚步沉重的六翼天使——
永远出色,弗拉基米尔!
他是赶车的,他又是驭马,
他是任性,他又是法律。
叹息着,往掌心啐口吐沫:
——拽住,拉车的荣誉!
打着呵欠,得意洋洋,——重新
赶车的六翼天使的翅膀。


青春!我的一只不配对的靴子!
眯缝起一对红肿的眼睛,
就这样撕扯着一页页日历。
沉思的缪斯什么都没有得到,
我的青春!——我不会回头呼唤,
你曾经是我的重负和累赘。
你常在夜半梳理着头发,
你常在夜半来磨快箭矢,
你的慷慨像石子似地硌着我,
不曾到期我就向你交还权杖,
莫非是心里贪图美味佳肴?
青春!我的一块红色的布片!
很快从燕子——变成女巫!
青春!我们马上将告别……
让我与你在风中小站片刻!
我黝黑的青春!请安慰你的姐妹!
让紫红的裙子像火苗一般闪烁,
我的青春!我肤色黝黑的
小鸽子!我的灵魂的碎片!
我的青春!安慰我,跳舞吧!
尽情儿玩耍!跳吧,跳得热火朝天!
别了,我金色的青春,琥珀的青春!
我不无用意地握起你的双手,
像告别情人一般与你告别。
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青春——
我的青春!走吧,去找别人!

去为自己寻找可靠的女友


去为自己寻找可靠的女友,
那并非依仗数量称奇的女友。
我知道,维纳斯是双手的事业,
我是手艺人,——我懂得手艺:
从我的出生直到停止呼吸——

生活说着无与伦比的谎话


生活说着无与伦比的谎话:
高于期待,高于谎言……
可是,凭藉着所有脉搏的颤动,
你就会懂得:什么是生活!
仿佛你躺在铁锈中:振响,靛蓝……
(你躺在谎言中也成!)热气,巨浪……
数百根尖针——透过忍冬花——嘟哝着……
快乐起来吧!——喊道!
朋友,不要责备我,我们的
肉体和灵魂受到了怎样的
迷惑——喂,你瞧:前额还顶着梦。
因为呀,——为什么歌唱呢?
溶入你的寂静之白色的书籍,
溶入你的"是"之野性的粘土——
我这粗鲁的人悄悄低下额头:
因为手掌——―就是生活。


我的日子是懒散的,疯狂的。
用光线我穿过绣花针眼,
我把大门钥匙留给窃贼,
以白色我搽饰脸色的苍白。
光线将不可能穿越针眼。
度过了荒唐,不体面的一日。


诗歌以星子和玫瑰的方式生长,
或好似那不曾为家人所期望的美人。
对于所有的花环和最高荣耀
一个答案:它从那儿到达我这里?
我们在睡,忽然,移动在石板上,
天国那四瓣的客人出现。
噢世界,捉住它!通过歌手-在睡梦中-被打开了
星子的规则,花朵的公式。


你将不可能以你的手指够着它。
仿佛是我阁楼墙上的十字架
太阳已开始在徘徊逗留。
窗栏正如一个精致的十字形。


我体内的魔鬼没有死去,
在肉体中仿佛在监禁中,
在自我中好似身处单人牢房,
世界不过是在高墙之内。
("整个世界就是个舞台,"
在肉体中仿佛享有荣耀,
在肉体中好似身穿官制袍服。
我们已不会有多少趣事。
我们配得上更好的事物。
在肉体内如同圈进牛栏,
在自我中好似身处锅炉。
在肉体中仿佛落进沼泽。
在肉体中好似埋入地窖。
在肉体内仿佛就是在最遥远的
在肉体内如同身陷一个秘密。
在肉体内就仿佛卡在一张


我乐意生活地毫无瑕疵,又简单。
象一部日历--一柄钟摆--一个太阳。
一种精妙比例的世俗隐逸者,
明智如同每件上帝的创造物。
明白精神是我的伴侣,精神又是
未经通告的进入,如一线光,一瞥注视。
如我所描写的去生活:简洁,无暇纰--
上帝指定的方式,但朋友不会。
我的血管猛然被砍开:无法遏制,
不能回复,生命向前喷涌。
渗入黑暗的泥土,去肥沃莠草。
不能回复,诗歌向前喷涌。
曾在方圆数百里吹响号子,
用这只手,它曾在夜间伪造颂歌,
象一个文盲,我划下X。
如果那还不够,我预先同意!
将它俩都剁下,因此在夜间,
喷涌着,愉悦的红色巨浪


在我俩之间躺着一把双面刃。
誓言将在我们的思想里生存……
但是热情的姐妹们在这里!
但是兄弟般的激情在这里!
风中的大草原,和嘴唇吹拂
中的深渊……剑,拯救我们
剑,摧折我们又刺透我们,
剑,处死我们,但是懂得,
存在,如此一片屋顶的边缘……
它也将人们聚拢!在海岬开凿一个洞,
将我们聚拢,恐惧中的守护者。
伤口插入伤口,软骨刺入软骨!
(听!如果一颗星,在陨落……
不是为了一个,从船上坠入大海
的孩子的许愿……这里是海岛,
为每一个和每份爱情的海岛……)
蓝色,将变成红……我们揿按
这将是个兄弟般的伤口!
以此方式,在群星下,没有任何
两兄弟,为一把剑所焊接在一起!


(一) 你的名——手中的鸟
溅起的水声如同你的姓名。
踏出的是你的响亮的名。
扳机对着太阳穴一勾——
你的名——啊,不能说!——
留在眼睑上的冷的温存。
想着你的名字——如同啜饮
冰凉浅蓝色的泉水——梦亦深沉
在我的脚下将羽毛铺开。
我知道,我梦中万物繁纷。
(三)你随太阳向西边走去
风雪会把你的脚印掩埋。
冷漠的你,从我窗前走过,
你是我心中幽静的光亮,
我的好人儿呦,你是上帝的使者。
我不会把自己的钉子钉入
你那被吻得苍白的手窝。
那会儿是你在雪的寂静中
我要亲吻那儿傍晚的雪埃,
幽静的光亮,神圣的荣耀——
(五)在我的莫斯科——圆顶灿烂红似火
在我的莫斯科——圆顶灿烂红似火,
在我的莫斯科——洪钟鸣奏声大作,
在我的莫斯科有成排的棺椁——
棺里长眠的是皇后与皇帝。
你不知道,克里姆林宫的霞光
呼吸轻松胜过大地任何地方 !
你不知道,我为你从晚霞到天亮——
当你漫步 在自己的涅瓦河畔,
殊不知我正在莫斯科河的岸边
我爱你爱到彻夜不能合眼,
我听你倾诉听到彻夜失眠——
直到敲钟人在克里姆林宫大院
可是我的河渠——与你的河渠,
可是我的手臂——与你的手臂
不能相聚,只要晚霞追不上晨曦——
(六)以为他——不过是个人
以为他——不过是个人!
——请你们为死去的天师哭泣1
宛如滚烫的琴弦绷在雪原上。
三支蜡烛迎着发光的物体——
啊,大家瞧——陷得多么深呀,
啊,大家瞧——断得多么惨呀,
无聊的人群踱步彷徨…。。
(七)那片树林的后边——应该是……。。
那片树林的后边——应该是
爱情比我想像得——应该
——喂,混蛋,累死你们!——
吆喝一声——抽了一下,
叮叮当当铃铛又响个没完。
竖立着一根又一根木杆。
死亡之歌,一遍又一遍。
(八)马蝇成群,围着……
马蝇成群,围着无精打采的瘦马飞旋,
卡卢加家乡的红色土布,被风吹起如帆,
鹌鹑在啼叫,寥廓无垠的天,
钟声如浪,滚过起伏的麦田,
大家谈论德国人,直到谈得厌烦,
一个黄澄澄的十字架,耸立在蓝树林的后边,
暑热令人惬意,万物光辉灿烂,
还有你的名字,听起来如天使一般。
(九)瞧,他已疲于异国转战
瞧,他已疲于异国转战——
瞧,他从山涧急流中捧水解渴——
没有了国土只剩个爵位。
本来他在那里样样俱全:
母亲,粮食,王国,部队。
你的遗产珍贵啊——要管理好,


我的大都市里一片黑——夜。
我从昏沉的屋里走上——街。
人们想的是:妻,女,——
而我只记得一个字:夜。
为我扫街的是七月的——风。
谁家窗口隐约传来音乐——声。
啊,通宵吹到天明吧——风,
透过薄薄胸壁吹进我——胸。
一棵黑杨树.窗内是灯——火,
钟楼上钟声,手里小花——朵,
脚步啊,并没跟随哪一——个,
我是个影子,其实没有——我。
金灿灿念珠似的一串——灯,
夜的树叶味儿在嘴里——溶。
松开吧,松开白昼的——绳。
朋友们,我走进你们的——梦。


像这样细细地听,如河口
像这样深深地嗅.嗅一朵
小花.直到知觉化为乌有。
像这样,在蔚蓝的空气里
像这样,在床单的蔚蓝里
……就像这样,与爱情相恋

茨维塔耶娃,爱与死亡的辉煌

联系茨维塔耶娃生平中最不幸的时光,我们很容易理解帕斯捷尔纳克写给她的这句诗:“你的名字是漫长的国境线”。

国境线,而不是国,这是茨维塔耶娃生而为人,生而为俄罗斯白银时代晚期女诗人的巨大悲剧。19世纪末期20世纪上半期,很多优秀的俄罗斯文学艺术家,正是这样最破碎的英雄主义音符。而在这样的破碎中,诗人的悲剧光芒,尤为灼伤人们的眼球。

由于巨大的才华和命运,终身颠沛流亡的茨维塔耶娃,在某种意义上不属于任何国家,她首先选择流放,在回国两年后又选择自杀。茨维塔耶娃的悲剧,首先是被迫失去祖国的悲剧。

“你的名字是漫长的国境线”

玛琳娜伊万诺夫娜茨维塔耶娃1892生于莫斯科,1941年,在为求生作出最后一搏斗之后,自杀身亡,似乎这世界上谁也帮不了她。今天的人似乎很难理解,一个已经享誉国际的女诗人,谋求一份洗碗的工作来养家户口,也不能遂愿。而在此之前,同样的不幸让她一直在漫长的国境线上徘徊。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布罗茨基宣布茨维塔耶娃是“二十世纪世界上最伟大的诗人”,便不仅仅是一种艺术评价,更带有一种很强烈的悲剧情绪——这也意味着她遭受毁灭的强度:祖国和异乡,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在灵魂和艺术上的高贵与纯粹,使她不幸必须面对这样一个命运——所有的粗鄙和残暴,都将是她的死敌。

今天的人们阅读俄罗斯白银时代那些璀璨的艺术明星,只有扼腕叹息,同时也很容易理解他们的悲剧命运——在新与旧剧烈厮杀的时代,最敏感的灵魂,将遭受最强烈的痛苦,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同那个时代众多的优秀诗人和艺术家一样,茨维塔耶娃有着不凡的出身。她的父亲伊弗茨维塔耶夫是莫斯科大学的艺术史教授,俄罗斯第一家精美艺术博物馆的创建人。母亲玛亚梅伊恩有德国和波兰血统,具有很高的音乐天赋,是著名钢琴家鲁宾斯坦的学生。

茨维塔耶娃后来在自传中说,有着这样的母亲,意味着她必定成为诗人——作为音乐家的母亲,更为强调艺术和灵魂的高贵与优雅,不在乎现实和物质,只关心精神和唯美。“有了这样一位母亲,我就只能做一件事了:成为一名诗人。”她在自传散文中写道。事实上,茨维塔耶娃也很早就显示出一个天才诗人的实力,她十八岁便发表了第一本诗集《黄昏的纪念册》,很快就获得当时的许多文学前辈赞赏。紧接其后出版的诗集《魔灯》和《选自两本书》,更显示了她在艺术上的飞速成熟。

但时代的崩溃颠沛的命运很快就站在了这个敏感的女诗人眼前。俄国内战与十月革命,意味着无数人必须作出选择,是跟着旧时代一起下沉毁灭?还是迎合时代的步子蜕变?这一点,今天的人也许能够理解,但很少再有人像白银时代的俄罗斯诗人那样用全部的人生悲剧去承受这种巨变带来的精神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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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到尖刀已经太久》茨维塔耶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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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到尖刀已经太久》茨维塔耶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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