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夏车单机版关于车的游戏单机版;哪里玩大概要多少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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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没啥特别想说的,纯属脑子一热写的文。

作为电竞圈的一股清流,两个月前巧遇黑执事,爱上了这对,并且觉得自己的才华不能就这么浪费了(感觉要被打脸),所以就来此圈造作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反正先说出来哄哄大家。

想给塞夏一个算得上完美的结局,只好自己动手了。

接黑2,现代,HE是肯定的。

人设嘛...自己瞅着看吧。


第一抹曦光透过暗沉沉的游云,光束逐渐向四周晕染开来,如希望女神挥手撒下的稀薄的红纱,让本被灰暗笼罩的天空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静卧在大地上的建筑物接受着这份来自上帝的洗礼,褪去黑暗的袈裟露出原本的颜色,鲜明而又繁华。
这便是初晨的伦敦,美得不可思议。
除去郊区外的某栋别墅。
它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阴暗中,与城市的美好格格不入,仿佛永远都不会被洗净铅华的光所眷顾,又似乎是被神永远的遗忘在了这个不起眼的旮旯。总而言之,它与一切旖旎都毫不相干。
“嗞啦——”厚重的窗帘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拉开,轮轴间相互摩擦发出略不和谐的声音,但很快被低沉极富磁性的男声给中和了,“少爷,该起床了。”毕恭毕敬,丝毫不拖泥带水。
床上的少年闻声轻轻皱了下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微微睁开双眸,眸中浮动着初醒时才有的氤氲,残存睡意使得少年的视线有些涣散,如同迷途的小羔羊般,让人忍不住去怜惜。
见少年的睡意渐渐淡去,眸中泛起的迷茫也渐被冷冽所代替,足以拨动人心弦的低音再次响起“您吩咐我的事都已准备就绪,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做呢?”
“既然是我一手策划的游戏,那么作为整场游戏操纵者的我自然是要好好享受这让人热血澎湃的游戏过程了,”少年掀开被子坐在床沿,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把我从平淡无奇的日子里唤醒让我再一次重复百年前的游戏,这都得归功于你的疏忽啊,塞巴斯蒂安。”
“是我的失职。”被唤作塞巴斯蒂安的男人微微欠身,垂眸以示自己深深的歉意。
“哼。”少年轻嗤,站起身子任由身旁的男人为自己更衣。
“少爷。”为少年扣上最后一颗纽扣,塞巴斯蒂安轻唤出声。明明自己的少爷最讨厌与人类接触,为什么现在却大费周章地设计繁琐的圈套去狩猎自己最厌恶的东西呢?强烈的独占欲溢满心头,想质问却又害怕触及到少年逆鳞,塞巴斯蒂安只得硬生生地把话咽回肚子里。
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男人,少年昂了昂下巴,“有什么疑问吗?”
“只是好奇为什么少爷不直接解决掉那个愚蠢的人类罢了。”语气毫无波动,脸上依旧挂着虚伪但却能迷死人的微笑,让人根本猜不透男人此时的真实想法。
“游戏一旦开始就已经失去了弃局的必要,”少年挑眉,玩味地回答道,“况且任何有趣的事情都能勾起恶魔的恶趣味不是吗?”
“正是如此呢。”塞巴斯蒂安的笑容加深了许多,熟练地为少年系上眼罩,顺带帮少年理了理额前的发绺,“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啊。”说罢用薄唇轻触了下少年的额头,一个缱绻的早安吻。
“啰嗦。”少年也不恼,脸色甚至还柔和了些许,向着面前的男人抬起手臂,塞巴斯蒂安见状弯腰让少年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脖子,并且顺势抱起了这具纤弱的身体,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用想也知道这定是属于他们俩人的习惯性动作。
抱着少年走出房间,小心翼翼的下了台阶。
“即便已经知道了最终结局,也要拼尽全力制定出精彩纷呈的游戏过程,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夏尔·凡多姆海恩都会给游戏的参与者最完美的款待,”少年如深邃汪洋般的蓝眸倏然间变得猩红,竖瞳中充溢着不恭与戏谑,“而作为我最锋利刀剑的你,必须时刻待命,用你坚硬无比的喙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用失败者的残肢为我铺设通往成功的路,助我摘夺胜利的旗帜。不惜一切代价。”这栋别墅的主人,这个名叫夏尔的少年,
毫不掩饰地展现出残忍嗜血的笑容,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小巧的獠牙,贪婪而又坚定。
微微低头与怀中的少年对视,酒红色的眸中尽是对少年的赞赏与痴迷。良久,塞巴斯蒂安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回答道:“Yes,my lord.我将为您清除一切阻碍,直至亲手为您戴上胜利的王冠。”


准备好一切,塞巴斯蒂安拉开别墅的大门,停步在门槛处。轻轻放下怀中的夏尔,抚平夏尔校服上的褶皱,“请您稍等,我去备车。”夏尔昂了下巴作为回应,塞巴斯蒂安便径直往车库方向走去。
站在原地目视着塞巴斯蒂安直到他走出自己的视野,夏尔把视线移向了另一处——
那里是自己最珍爱的蔷薇花海,自己作为恶魔的象征,现在却变得一片狼藉,焦黑的枯枝耸拉在松裂的地面上,洁白圣洁的花蕾早已不见踪影,残败的惨景到处都遗留着被火舌蹂躏过的痕迹。
无名火又一次涌上心头,夏尔危险地眯眼,拳头愈发紧握。
“少爷。”一辆黑色的AstonMartin停在夏尔面前,塞巴斯蒂安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牵起夏尔的手准备把他搀上车却被对方一掌拍开,愣愣地望着夏尔面无表情自顾自上了车,车门被关上时发出的巨大闷响表明了车内的人此时心情非常不快。半晌才反应过来的塞巴斯蒂安无奈地笑笑,自己的少爷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
“在我晚上回来之前把这里恢复原样,我可不希望我的蝴蝶没有栖息的地方,”塞巴斯蒂安还没在驾驶座上坐稳,夏尔清冷的声音便从身旁飘了过来,“真是狼狈啊,区区一个可怜的人类居然能在你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纵火烧了我的花,实在是不可思议。”
“是啊,”听出夏尔话有讽刺自己的意味,塞巴斯蒂安没有辩解,反而迎合着夏尔话语的表面意思,“所以这个人类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少爷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可不会像乌鸦一样对不堪一击的人类时刻保以警戒。”夏尔鄙夷地撇了一眼旁边认真开车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方形的学生卡,卡面四个角透着些焦黄,很明显是被火熏过留下的,正中间的照片却依旧清晰无比,芊芊玉指轻抚着照片中的人儿,随后将学生卡随意丢出车窗,抽出纸巾细心擦拭自己白嫩的双手,“真是迫不及待想把这具躯壳中装载的灵魂吸入腹中啊。”
“愿您终享胜利的果实。”塞巴斯蒂安再一次附和,“我也很期待少爷能完美地诠释这场恶魔与人类的趣味游戏呢。”
夏尔不语,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一切尘埃落定,狂欢即将开始。
惹怒恶魔的人,将被迫与恶魔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游戏。
游戏的参与者最终会被慷慨的恶魔给予两种选择:接受审判,亦或接受死亡。


上课的钟声响起,余音萦绕着整个校园。
“从今天起凡多姆海恩同学正式成为我们班级的一份子,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相互扶持共同取得进步。”说话的是一个戴着老式黑框眼镜的中年妇女,慈祥又不失严厉,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将以班主任的身份伴随夏尔。
夏尔安然地走向讲台,显眼的棉白眼罩引人遐想。人类可笑的天性纵使他们对与自己略有不同的“特殊”人群加以病态的关注,所以还未等夏尔开口就已经有同学开始按耐不住,下面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夏尔·凡多姆海恩,请多指教。”不加任何修饰的介绍,强大的气场让交头接耳的同学立马噤声,在座的同学明显得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连刚刚说话的妇女都被这气场震慑得心跳漏了一拍。
“那么夏尔同学就坐到靠窗的空位上吧,学期的书和资料都放在抽屉里,米德尔顿同学,照顾好你的新同桌。”总归是有多年教学经验的老教师,早已拥有应付各种场面的本领。
不假思索移步走向自己的位置,带着礼貌的微笑朝同座的女同学点头示意。
“我叫凯特琳·米德尔顿,非常荣幸能成为你的同桌。”夏尔轻世傲物的自我介绍和虚与委蛇的笑容让凯特琳欲言又止,出于礼貌还是很不自然地挤出了一句客套话。
果然生得美丽的人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能和漂亮的淑女同座也是我的荣幸。”夏尔嘴上应付着,视线却始终没有从课本上移开过。
凯特琳知趣地不再说话。


夏尔身上散发着清柔淡雅的香气,并不浓郁但却沁人心脾,好奇的凯特琳知道窥视别人是有失礼貌的行为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向身旁瞥去,不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夏尔按着课本的黑色指甲。
这位新同学的癖好...好像有点奇怪。
历史课对于夏尔来说是相当乏味的,真不明白人类为什么总是对过去的东西有那么深的执念,旧事总是虚空无常又有多少人去辨别真假?被嘉以赞颂的名人暗室欺心又有多少人知道?就这么轻易的被表面现象所迷惑,盲目追思。果然无论再过多少年,人类依旧是如此愚昧无知。
即使课堂再枯燥作为学生也是要记点笔记做做样子的,夏尔拉开书包拉链准备掏出笔盒,却碰到一个冰凉的方形硬物,下意识地磕眸看到铁青色的便当盒安静地被放置在书包隔层中,霎时整张脸都绿了。
这老恶魔绝对是故意的!
深吸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情绪,夏尔腹诽心谤:一定最近太过纵容自家执事了。
熬完整堂课,到了正午。
“下午年级统考,请各位同学做好相关准备,下课。”话音刚落教室就沸腾起来,抱怨声此起彼伏。
“怎么又要考试,午餐都没心情吃了。”凯特琳有气无力地埋怨道。看着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但身旁的夏尔却丝毫不受干扰埋头钻研着练习题,现在直接离开似乎也不太好,于是凯特琳寻了个话题来避免尴尬,“话说凡多姆海恩同学真是不太走运啊,插班第一天就要应付这种大规模的考试应该会很紧张吧?”
“啊,我无所谓。”夏尔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扯出无害的微笑,“米德尔顿同学不和去吃午餐吗?迟了餐厅可就关门了。”
“呃...因为吃不惯校餐所以都是自己带便当来填饱肚子。”果然还是搭不上话啊,凯特琳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从背包拿出便当盒,小心翼翼地问道:“凡多姆海恩同学你不去餐厅吗?”
“我和你一样,”纤长的手指指了指凯特琳手上的饭盒,夏尔眨了眨眼,“我等写完这些练习题再去吃。”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不会解的题目可以随时找我。”语毕凯特琳逃似的冲出了教室。
此时教室空无一人,夏尔也不想继续装腔作势,扔下手中的笔,慵懒地趴在桌上。刚刚和凯特琳的谈话让夏尔又想起了某件不愉快的事情,紧紧盯着书包若有所思。
“烦死了。”从书包里抽出饭盒,有些用力的摔在课桌上,麻利地打开盖子,让人垂涎欲滴的珍馐立刻映入眼帘,轻叹一口气,夏尔闭上眼睛,拿起筷子细嚼慢咽起来。
依旧偿不出任何味道,但舌尖细腻的触感让夏尔清晰地感受到某恶魔的用心。
塞巴斯蒂安温柔的笑颜浮现在脑海里,回忆起他对自己的无微不至,夏尔心底被阵阵暖流充斥,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勾起。
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因为那个恶魔。
品尝完索然无味的珍馐,夏尔依然闭着眼睛,隔着眼罩轻柔抚摸着自己的右眼,熟练地解开束缚的细绳,棉白的眼罩滑落到课桌上。夏尔这才缓缓睁开双眸,看向窗外。
正午阳光浴火,一如你我的狂热。


下午统考的试题对于一只活了一百对年的恶魔来说自然是信手拈来的,早早写完的夏尔托着下巴欣赏着周围同学因解不出题目而露出的苦恼的表情,不得不说人类这生物与这种不堪的表情还真是天作之合,不愧是生来就徘徊在绝望与痛苦边缘的种族啊。收回鄙夷的目光,离考试结束还早,夏尔索性趴在桌上小憩一会。
一旁的凯特琳见状汗颜,无奈地摇了摇头。
长达几个小时的综合性统考终于结束,大本钟低沉悠远的余音从远方传来,伦敦时间十六点整。
上交了试卷,同学们个个都松了一口气,就像搁浅的鱼又被放回大海般恢复了活力。
“需要我为你讲解一些试题吗?”凯特琳一边整理书包一边望着夏尔,有些犹豫地开口,“刚刚看你都没怎么动笔。”
“非常感谢你,米德尔顿同学。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得回家了。”夏尔背起书包,露出深表遗憾的表情。
“那我明早再给你讲吧,路上多加小心。”意料之外没有被拒绝,凯特琳小小地激动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洋溢着青春时期少女独有的自信与开朗。
“米德尔顿同学真的很善良呢。”夏尔换上自认为还不错的笑脸,对凯特琳眨了眨眼睛,目光柔情似水。
凯特琳的两颊立马泛起红晕,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夏尔离开了教室。
走出教室的那一刹那,夏尔的笑颜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屑。
塞巴斯蒂安笔直地站在黑色的轿车旁,优雅高贵的气质让他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一身裁剪合体的加长风衣衬得身材更为修长,与周围人相比简直就是鹤立鸡群。感受到周围人时不时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塞巴斯蒂安有些不悦地轻皱眉头,嘴角却依旧不失风度地挂着完美的弧度,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学院的大门,等待着自家顽劣的小少爷。
少顷,塞巴斯蒂安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身影,嘴角弯起更大的弧度,迈着大长腿迎了过去,接过夏尔递过来的书包,温柔地说道:“辛苦了。”
夏尔一言不发,冷冷地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径直走向了自家的轿车。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跟了上去。
“塞巴斯蒂安,你是在故意讽刺我么,”上车后,夏尔一把拉过塞巴斯蒂安的衣领,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绵软的红唇一张一合,“难道你还指望着这具躯壳能品尝出人类食物的味道?”
“抱歉,只是偶然目睹到一位人类母亲为自己即将上学的孩子做便当的行为,觉得现在正好能适用在您身上罢了,毕竟恶魔高超的效仿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塞巴斯蒂安摆出一副困扰的样子,笑容里却参杂着得逞,靠近夏尔的耳朵呢喃,“您不喜欢吗?还是说您希望我一如既往用您最熟悉的方式喂饱您?”鼻息的热气让夏尔有些发软。
“不要再把你的恶趣味用在我的身上,恶魔。”松开面前人的衣领,夏尔的脸因为塞巴斯蒂安意味深长的话语而涨得通红,瞪了一眼一脸得意的执事,坐回原位,两臂交叠在胸前,把头撇到了另一方。
完全就是一个吃了瘪之后闹变扭的小孩子,塞巴斯蒂安忍俊不禁。
回到别墅,迎接夏尔的是一大片纯白的蔷薇花,黑色的蝴蝶在花丛上肆意地起舞,一派生机完全看不出这里在不久前经历过被熊熊烈火炙烤的炼狱折磨。
夏尔入迷地望着花海,刚刚还有些憋屈的心绪早已烟消云散。
“您满意吗?”塞巴斯蒂安为夏尔打开车门,伸出自己纤长的大手,柔声问道。
“做的再完美也不过是你在弥补你的过失罢了,对于我来说毫无惊喜可言,所以不存在满意不满意的说法。”夏尔覆上塞巴斯蒂安的手,以他为支点跳下了车,“今晚我就在外面,你不必跟来。”说完便往花海方向走去。
花间翩舞的蝴蝶认主似的纷纷朝夏尔飞来,围绕着夏尔仿佛在与他打招呼,随后引领他走向花海深处。
塞巴斯蒂安苦笑,停完车自己回了屋。
百年前一刻都离不开自己的少爷开始变得独立了呢。
取出夏尔书包中的饭盒,准备将饭菜都倒掉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塞巴斯蒂安轻笑出声。
起码在口是心非这方面自己的少爷一点都没变呢。


旦日,夏尔在塞巴斯蒂安的注视下踏着曙光进了学院的大门。
校内公告栏处比肩接踵挤了许多学生,个个都面露不可置信的表情,窃窃私语很是热闹。
夏尔勾起嘴角,不予理会,径直往教室方向走去。
要见面了啊,被列入游戏名单的另一位重要角色。
八年级就担任彼格利斯中学的学生会主席,无论哪个方面都非常的出众,众同学口中笑靥如花的乖乖学妹却拥有超于常人的处事能力,五个年级的同学都对她心服口服,总而言之,瑞贝卡这个名字在彼格利斯被传得神乎其神。
每个学校都有像瑞贝卡一样被称为神一般存在的人,然而在恶魔看来,神学之说都是无稽之谈。
“凡多姆海恩同学你看公告了没有?昨天统考你的总分居然碾压了弗伦塔斯主席!”眼尖的凯特琳在夏尔刚进门时便发现了他,立马迎了上去,满脸崇拜,“你是第一个把瑞贝卡从年级第一挤下去的人,待会的表彰大会一定会炸开锅的!”
“是吗?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夏尔扬起一个骄傲的笑容,眼神中却包含着不易被人发现的轻蔑。
“没想到新同学这么厉害。”“真想看看瑞贝卡·弗伦塔斯下不了台面的表情!”“谁叫瑞贝卡那个班的人总是那么猖狂的,王牌被碾压看他们现在还怎么得意!”“凡多姆海恩同学有空能帮我辅导数学吗?”夏尔刚坐下就被同学们团团围住,然后听着他们七嘴八舌说着恭维自己的话,课桌下面的手有些不耐烦地握紧,咬咬牙,脸上依旧笑得无害,“可以安静一会吗?我想预习一下课本。”
一大早就被一群聒噪的人类围着真是不愉快啊。看着周围人渐渐散去夏尔才舒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翻开书本。


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带领全班同学进了学生会堂,安排就坐后等等表彰大会的开始。
夏尔坐在第一排最左边的位置,与他同在第一排的都是在统考中成绩突出的同学,按照每次顺序从左到右分座,望着右手边空空如也的座位,夏尔暗笑。
表彰大会正式开始,校长上台说着老生常谈的话题,夏尔有些无聊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只希望这无聊的会议能够早点结束。
这时,学生会堂的门被支开一条缝隙,因为动作很轻柔所以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一位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少女悄悄从门后探了进来,然后轻步走向了夏尔旁边空着的位置,优雅地坐了下来。
听完校长的高谈阔论,接下来就是统考成绩突出者上台嘉奖的环节,按照彼格利斯的规定此环节都由学生会主席亲自为上台的同学颁奖。
“夏尔同学,恭喜你。”瑞贝把奖品递给夏尔,露出单纯友好的笑容,只是眼眶有些微红,分明是不久前哭过的痕迹。
“万分感谢,不过直接称呼陌生人的名字貌似不太礼貌吧,弗伦塔斯同学。”夏尔接过奖品,回应了一个官方的笑容,出于礼貌还和瑞贝卡握了一下手。
“啊,是我失礼了,凡多姆海恩同学。”瑞贝卡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改口,做出一副青春期少女犯错时才会显露出的无助的样子,眸中却盛满了不甘的怒意。
人类这种生物真的是禁不起一点“善意的提醒”啊。
下台,回位,继续听着台上一波又一波枯燥无味的讲话,夏尔突然觉得自家执事偶尔对自己罗里吧嗦的叮嘱比这让人受益匪浅的会谈动听太多了。
“有兴趣加入学生会吗,凡多姆海恩同学?”临近大会结束,瑞贝卡柔声问道,转头看向夏尔,闪闪的杏眼中充满了期待,“这里高手云集,比起外面的环境对激励自己更有利呢。”
“我对这方面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对我来说在哪都一样。”夏尔与瑞贝卡对视,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其实学生会楼和学生教学楼是差不多的高度,就算站在最高处看也不能称作是俯视啊,弗伦塔斯主席。”一句玩笑话,却让瑞贝卡立马煞白了脸。


回到班,夏尔坐回座位上,回想起瑞贝卡刚刚一脸难堪的表情心情好得就像恶作剧得逞的小鬼。一旁的凯特琳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明显不如昨日那么的压抑了。
轻松听完上午的课程,夏尔百无聊赖地在操场边散步,醒目的白色眼罩吸引了不少同学的注意力,同学们都对这位刚来就荣登年级第一的新同学感到好奇,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打招呼。
无视周围人的目光,自若地绕着跑到走,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向自己靠近,夏尔猛地转头,一颗足球正顺着运行轨迹直直往自己的方向飞来,透过足球看见瑞贝卡正饶有兴致地站在操场另一边的站台上盯着自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这种势在必得的眼神让夏尔有些恼火,刚准备伸手去挡却看见足球被另一个更大的外力给硬生生打到了别处。夏尔抬眸,望见不远处高楼上一身黑色风衣的塞巴斯蒂安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意识到夏尔发现了自己,塞巴斯蒂安对之微微一笑,随后消失。
本来以为要发生意外的同学们膛目结舌,刚刚那一幕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有些同学甚至怀疑自己看花了眼,站在原地不停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同学,你没事吧?”绿茵场上跑来一个大块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关心地问着夏尔,黝黑的皮肤和略粗的剑眉都给人极强的亲和力。
“我没事。”夏尔摆摆手,那个大块头似乎不太相信,仗着身高的优势压着夏尔的肩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大碍后才松了一口气,“我叫皮尔斯·查姆博斯,学生会体育部主席。刚刚我哥们使太大劲没控制好球,他又不善于交流,所以...”
“真的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夏尔打断皮尔斯,塞巴斯蒂安的突然出现让他心烦意乱,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转而意识到打断别人的话有失绅士风度,又别扭地强挤出一段话,“我叫夏尔·凡多姆海恩,幸会。”
“虽然没参加八年级的表彰大会但在你所在年级的同学口中还是听过你的,凡多姆海恩同学。呃...下午放学后有空吗,我哥们想请你去学校旁的咖啡厅坐坐,就当是赔礼道歉了。”皮尔斯并不在意夏尔略带敷衍的态度,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男生对夏尔说道。
夏尔循着皮尔斯指的方向望去,绿茵场上站着一个金发少年,虽然面上笑得一脸灿烂但浅棕色的眸中却是满满的敌意。
这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么。
“好啊,那放学见了。”夏尔笑得清纯无害。不请自来,有趣。


离开操场,夏尔来到学院最高楼的天台,这里是观赏学院全景的最佳地点。此刻夏尔双手背在身后,淡然地俯视着楼下的一切。
一阵微风吹过,轻拂起夏尔的发丝,夏尔双眸微瞌,红唇轻启:“我不记得我有指示你跟过来。”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哦呀,少爷的视察能力真是越来越让我佩服了,”塞巴斯蒂安出现在夏尔身后,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时刻保护主人的安全是执事的美学。”
“难道你那可笑的美学里还有‘未经主人同意就擅自做主’这一条规定吗,恶魔?”夏尔转过身,语气冷冽似乎很不满意塞巴斯蒂安的回答,“回去。别让我在校园内看见你。”
“这是命令。”夏尔打断塞巴斯蒂安,语气强硬不留任何商讨的余地。
“Yes,my lord.”塞巴斯蒂安单膝跪地,夏尔毫不留情的拒绝让他隐约感到不安,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毕竟哄好自家少爷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只要保证自己不在校园里被少爷看见就可以了对吧。
回到教室的夏尔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的都是某只自作主张的老恶魔和满眼敌意的金发少年,丝毫没有精力顾及下午的课堂内容。
十五点三十分,放学钟声准时响起,夏尔这才稍稍回神。
“凡多姆海恩同学,有人找你。”靠近门边的女生突然提高声调。夏尔寻声望去,中午的金发少年此刻正站在班门外冲自己招手,不凡的外表吸引了班上不少女同学的注意。
“学长!”夏尔满面笑意,小跑着迎了上去。
“我还以为我会迟到,”金发少年伸出手,此时眸中没有了午时的敌意,全身上下散发着高年级同学特有的沉稳的气息,“瑞德·哈里森,中午真是抱歉了,凡多姆海恩同学。”
“没关系的,学长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能被学长知道名字我感到不胜荣幸呢。”夏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回握住瑞德的手,心里却把他从里到外都问候了遍。
“一起去咖啡厅吧?我们的相遇或许是上帝刻意安排的呢。”瑞德挑眉,说着这种年纪男孩子最擅长的花言巧语。
“好啊,我跟着学长走就是了。”夏尔眨眨眼,天生精致的面孔让他很轻易就能做出乖巧讨喜的样子,“能和学长独处一定是上帝给我的礼物呢。”也许你得祈盼该死的上帝让你活得长久一点。
“夏尔同学真是可爱啊。”瑞德揉了揉夏尔的头发,亲昵的动作让旁人完全看不出他俩才刚刚认识。
“啊..哈是吗。”夏尔牵强地保持微笑,双手背在身后握得紧紧的,差点没忍住一个耳光抽上去,瑞贝卡的人都这么缺乏教养吗。
“开个玩笑,走吧。”瑞德挥手,眸间闪过一瞬的阴戾。


“夏尔同学,能在外面稍等会吗。”路过年级楼层的厕所,瑞德止步,转身对跟在后面的夏尔说道。
“啊...好。”目送瑞德进了厕所,夏尔倚着墙掏出手机,点开联系人栏里唯一的号码,在短信页面快速地敲着字,内容大概就是自己和瑞德有约让对方不要担心,准备点发送键时却又迟疑了一下,把刚输入的内容清除掉,重新换上一行字:【迟点回,等我。】
【游戏愉快,少爷。】很快便收到塞巴斯蒂安的回信,夏尔点了删除之后收起手机,继续站在厕所门外等候。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整栋教学楼的学生都走光了,这个瑞德却还是没有出来,难不成掉坑里了?夏尔不耐烦地撇嘴,拧开厕所的门把手向里探去,“学长?”
“哈里森学长?”夏尔又一次喊到。厕所里静悄悄的,完全看不出有人在的样子。
“学长呃...”听到身后有动静,夏尔刚准备转头,却被突然伸出的手捂住了嘴巴,伴随的还有锁门的声音,瑞德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接着粗暴地把夏尔拖进一个小隔间里,用力抵在墙上防止他反抗。


“学长...你...”夏尔惊恐地睁大眼睛。
“这个时候,收起不必要的伪装。”瑞德冷笑,捏住夏尔的下颚,随即又松开,“拿出点早上面对瑞贝卡的架势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夏尔拍开瑞德的手,礼貌地笑了下,眸中波澜不惊毫无畏惧。
“来重新认识下吧。记住我的名字,瑞德·哈里森。”瑞德似乎很满意,对着夏尔伸出手。
“真不愧是‘上帝特意安排的相遇’啊,让我猜猜,你的上帝是瑞贝卡?”夏尔并没有回握住面前人的手,反而很无辜地笑了笑,“可惜了,我并没有兴趣记住鼠辈的名字。”
“你的反应力让我吃惊,”瑞德不怒反笑,缓缓靠近夏尔的耳朵,轻轻呼了一口气,“至于名字,我会让你深刻铭记的。”
夏尔不着痕迹地皱眉,厌恶地躲开。
“你知道吗,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个堕入凡尘的天使。”瑞德痴迷地捧起夏尔的脸,仔细欣赏着。
夏尔顿了顿,继而对上瑞德的眼睛,清冷地回答:“我不喜欢天使。”
“我说是就是,可轮不到你喜不喜欢。”瑞德孩子气地接过话,然后慢慢解开夏尔的校衣,看着对方由上至下露出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胸膛,平坦的小腹...瑞德喟叹道,“这么弱小的身躯,只能用来取悦男人。”
夏尔不语,只是目光越来越冷冽。
“将你献给我吧,我值得你一试。”夏尔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瑞德心情大好,大胆得伸手轻抚夏尔的肌肤,细腻光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值得?你会怎么样?跑去你的上帝小姐那儿为我求情?”夏尔垂眸,不屑地轻嗤。
“求?我只知道待会你会在我身下哭着求我狠狠地干你。”显然夏尔的话惹怒了瑞德,惩罚性地掐了面前人胸前的红缨,夏尔吃痛地嗯了声。
“你不怕我出去之后找学生会的麻烦?”夏尔挑眉,隐忍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
“我很乐意全校都知道我在这里拥有了你。”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瑞德无所谓地笑道,“我会很详细地告诉他们你的身体有多美好。”
夏尔轻笑,闭上眼睛椅在墙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以为夏尔已经放弃抵抗,瑞德更加肆意地爱抚着他的身体。夏尔身上散发的香气让瑞德沉醉,情不自禁地埋进夏尔的颈窝,贪婪地嗅着属于他的芬芳。
“香吗?”夏尔的嗓音有些沙哑,此刻却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香...”瑞德痴情地附和,说完便意识到不对劲,身体的血液流速突然加快,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瑞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尔,随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去和正真的上帝打个招呼吧。”夏尔面无表情地穿好衣服,连余光都没施舍给地上的人便扬长而去。


与塞巴斯蒂安会面时,夏尔的脸上还残留着让人想入非非的潮红色,衣服也有些凌乱。塞巴斯蒂安一脸阴鹜地给夏尔开车门,随后坐在驾驶位上一言不发,直直地盯着正前方。
“为什么不反抗。”良久,塞巴斯蒂安的声音才响起。
“你让我去反抗一个人类?”夏尔皱眉,鄙夷地反问道。
“您一点都不在意吗?”不似以往的温柔,塞巴斯蒂安的语气冷若冰霜,“一点都不吗?”
“我是恶魔,不过是配合自以为是的人类满足他对肉体的欲望罢了,为什么要在意...”今天的塞巴斯蒂安太过反常,夏尔不耐烦地转头,却看到塞巴斯蒂安正满眼愠怒地睥睨着自己,目光中包含的是恶魔对自暴自弃者的悲悯与愤怒,夏尔有些愣神,这种眼神百年前自己领会过一次,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夏尔立马噤了声。
轿车慢慢启动,一路无言。


她整晚都没联系到瑞德。
明明亲眼看见夏尔进了厕所,回去之后却没有收到瑞德的任何信息。
失败了?可能性微乎其微。瑞德可是体育系数一数二的好苗子,兼任校足球社的社长,不可能制服不了夏尔。难不成是心软了?以瑞德花花公子的德行还是有可能的,但也不至于不给自己发短信通报一声啊。
各种猜想混迹于脑内,以致一夜未眠。
新的一天,瑞贝卡拖着疲倦的身子早早来到教室。
瑞德正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头埋在双臂间,一副睡着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儿?”瑞贝卡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悦地问道。
“我正要找你,别睡了。昨晚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瑞贝卡走到瑞德面前,推了推他,结果瑞德傀儡般的直接倒在了地上,瞳孔涣散,早已没了气息。
瑞贝卡瞪大双眼,惊声尖叫。
夏尔到校时,校门口已经停了几辆警车。
肯定是冲着昨天的事来的,没想到速度这么快,夏尔挑眉,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但愿这群酒囊饭袋能够在现场找到一点儿线索,不然这个游戏就会非常的无趣。
一想到人类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时心情就格外愉悦,甚至还和同座的凯特琳打了招呼。
“嘶——”夏尔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拉开座椅就这么直直地坐了下去,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瞬间传来钝痛,夏尔精致的小脸立马变得狰狞,差点流出眼泪来。
“凡多姆海恩同学,你没事吧?”凯特琳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夏尔深吸一口气。
“那就好....哦对了,昨天来找你的那个学长出事了你知道吗?”
“哈里森学长?他怎么了?”明知故问,夏尔是天生的好演员。
“死了,尸体是弗伦塔斯主席在他们班教室发现的,真奇怪,明明是十年级的学生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年级的教室呢。”瑞贝卡托腮,
“教室?”夏尔皱眉,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当时在厕所没死吗...不可能...
“对,教室。到现在警方还未找到任何线索,法医还在检尸,真希望能快点找出凶手,别在闹得人心惶惶了。”凯特琳嘟了嘟嘴,打了一个寒颤。
夏尔似乎明白早晨下车时塞巴斯蒂安为什么会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了。
但不得不承认,塞巴斯蒂安这样做确实让自己彻底撇清了嫌疑。
检尸结果出来了,瑞德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五脏六腑没有任何异常,这可难倒了警方。
为了协助警方进行深入调查,整个年级被迫放了一个下午的假。
在得知此消息时,很多学生不再惶恐不安,甚至有些庆幸。
“凡多姆海恩同学,请等一下。”瑞贝卡叫住了夏尔,站在一旁的还有皮尔斯。
“你昨天...和瑞德在一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瑞贝卡组织好语言,故作镇定地问道。
“没有,学长说他有事,就让我先回家了。”
“你明明...”瑞贝卡急忙反驳,但话还未出口又噎了回去。如果把看见夏尔进到厕所的事说出来,自己怕也难以脱离关系。
“你想说什么,弗伦塔斯主席?”夏尔一脸无辜,眼底却是无尽的嘲讽。想不到面前的这个少女还是有点脑子的。
“不,没什么...”瑞贝卡不甘地闭上眼。
“主席,我相信凡多姆海恩同学。我知道瑞德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有些事情并不在我们学生的能力范围内。”皮尔斯拍拍瑞贝卡的肩以示安慰,又对夏尔点了点头。
“学长的事我听说了,很抱歉。”夏尔装作很难过的样子,跟着上前安慰道,“明明是主席最得力的帮手,却落得如此地步...”
瑞贝卡紧紧咬住嘴唇,这么直白的讽刺她当然听得出来。只不过她自己也不能完全说服自己相信夏尔就是凶手,他那瘦小的身板论谁也不会认为他有动机。
“主席情绪有些激动,希望你别太在意。”皮尔斯又一次圆场,然后坚定地看着夏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相信你,凡多姆海恩同学。”
“谢谢。”夏尔温柔一笑,继而转身离去。
望着夏尔渐渐离去的背影,瑞贝卡眼神愈发的拧厉。
看来很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这位新同学了。


“抱歉,不知道您突然放假。公寓已经打理好,只剩日常用品还没准备,”替夏尔系好安全带,塞巴斯蒂安启动轿车,“我正要去超市采购,先送您回别墅休息。”
“不必了,我和你一起去,”夏尔摆摆手,慵懒地回答道,“时代变迁太大了,我也该好好看看了。”
“也是呢。”塞巴斯蒂安宠溺地看了夏尔一眼。
“你过来,靠近点。”夏尔笑得单纯无害,朝塞巴斯蒂安勾了勾手指。
“少爷?”塞巴斯蒂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乖乖地把脸凑了过去。果然,夏尔不负众望地伸手捏住自己的脸,向两边拉扯,语气玩味:“下次再背着我偷偷摸摸做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我明白了。”对于自家少爷偶尔的孩子气,塞巴斯蒂安还是蛮享受的。
黑色的轿车缓缓地行驶,岂不知,一辆出租车正悄悄跟在后面。
到了目的地,塞巴斯蒂安让夏尔在原地等待,自己去地下车库停车。夏尔无聊地在原地踱步。少顷,塞巴斯蒂安从车库走了出来,带着自家少爷走向超市入口。
突然从转角处冲出一个少女,与夏尔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少女赶忙道歉,眼神中透着慌乱。
“没事,你小心点。”夏尔礼貌性地回了一句,随后与塞巴斯蒂安离开。
两人走后,少女脸上的慌乱淡了下去,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喂,主席...是,我碰到他了...他和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在一起...嗯,我知道了...”
“别让我失望。”电话另一头的瑞贝卡聆听着少女的汇报,轻抿一口手中的咖啡,淡淡地说到。
想在游戏中苟且偷生,参与者只能不择手段。
要么坐拥一切,要么一无所有。
进了超市,夏尔漫无目的地逛着,塞巴斯蒂安见状轻叹了一口气,牵起夏尔的手拉着他一起走,“少爷,请跟紧我。”
接下来夏尔全程都呆呆地看着塞巴斯蒂安忙来忙去。
望着自家少爷始终保持着和小孩一样懵懂的表情,塞巴斯蒂安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再笑我杀了你啊。”夏尔总算回了点神,瞪了一眼塞巴斯蒂安。
“看来以后要多带您出去走走了。”塞巴斯蒂安无奈地说到。
夏尔不可否认地点点头。
超市人多吵杂,夏尔很快便感到厌烦,捏了捏塞巴斯蒂安的大手:“好了没有?”
“差不多了,”塞巴斯蒂安钦点了购物车里的东西,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改口道,“请稍等,少爷。”
“家里润滑剂快用完了...”
望着在货架前一脸正经挑选润滑剂的老恶魔,夏尔突然感到很无力。
“您想要什么味道的?草莓还是...”塞巴斯蒂安再一次厚脸皮地贴过来。
“少罗嗦,快点行不行。”打断塞巴斯蒂安的话,夏尔很不自在地别过头,脸上浮起可疑的红云。
“我们走吧,少爷。”塞巴斯蒂安满意地拿过两个大罐装的润滑剂丢进购物车,转身对夏尔说道。
“那个,你...”夏尔有些犹豫地开口,“带个...呃...”那种羞耻的东西要怎么说出口,夏尔的脸涨得更红了。
“您想要什么?”塞巴斯蒂安挑眉,装作不理解的样子,忍着笑问道。
夏尔别扭地指了指货架上的安全套。
“哦呀,其实完全用不到这个,每次我都会清理得很干净的。”塞巴斯蒂安并不准备买这种限制类的东西,在货架上随意地看着,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拿过一个盒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想不到人类发明的小玩意还挺有实用性的。”
安全套而已能有什么实用性...夏尔好奇地撇了一眼,看到盒子上的字愣了下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谁来解释下这种带震动环的安全套是什么操作?!
塞巴斯蒂安一脸无辜地追了上去。
殊不知,主仆二人的亲密举动被不远处的少女尽收眼底。


新公寓与别墅繁琐奢侈的装修风格大不相同。简约齐整,很是温馨。
塞巴斯蒂安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门槛处,替夏尔换上拖鞋,顺带还在他的脸上偷了个香,“我去放置这些物品。”
“嗯。”夏尔坐到沙发上,翻开一本书,看了几页后发现内容并不合自己的味口,便随意丢在一旁,开始发呆。
“东西都安放好了,接下来您准备做什么呢?”很快塞巴斯蒂安便安放好了生活用品,走到夏尔身边恭敬地询问道。
“回房,休息。”夏尔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径自往房间走去。
“少爷,”塞巴斯蒂安叫住夏尔,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真的不准备去狩猎吗?您已经很久没有进食灵魂了。”
“我对那些低劣的灵魂没有兴趣,”夏尔顿足,转身与之对视,“美味未得手之前我不会吃任何东西。”
塞巴斯蒂安闻言无奈地皱了眉,真是拿自家任性的少爷没有办法。
替夏尔更上睡衣,看到布满紫红色吻痕的娇小身躯被象征禁欲的衬衫逐渐包裹时,塞巴斯蒂安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少爷,午后时间还很充沛,不如...”
“最近公司情况如何?”没等塞巴斯蒂安说完便匆匆打断了他,对于面前人炽热的目光,夏尔不以为然。
“一切正常,少爷。”塞巴斯蒂安不假思索道。
“那就继续交给你打理好了,现在你该去公司了。”夏尔故作满意地点点头,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然后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这种社会环境下你还想让我赚钱养你吗?”夏尔有些好笑地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我要睡了,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我明白了。”塞巴斯蒂安微微欠身,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房间。
待房门被关上时,夏尔才松了一口气。
走下楼,塞巴斯蒂安从怀中拿出一个复古的银色怀表,看了眼时间后便往车库方向走去。
躲在身后的少女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了车库,塞巴斯蒂安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
亲眼看着塞巴斯蒂安上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轿车,之后就没了动静。
按耐不住的少女假装经过,小心翼翼地瞥一眼车窗,发现车内空无一人。
少女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趴在车前透过车窗仔细地看着车内,随后掏出手机按了几行字,倏忽间感觉到背后的气压逐渐降低,转头发现塞巴斯蒂安正直直地站在自己身后,吓得差点叫出了声。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呢?”塞巴斯蒂安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里面是有什么秘密吗?”转眼间,少女的手机已经在塞巴斯蒂安的手里,塞巴斯蒂安一脸好奇,还当着少女的面把手机晃了晃。
“还给我!”少女急忙想要抢回,却碍于两人身高的差距根本够不到,只能在原地干着急,眼巴巴地看着塞巴斯蒂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哦呀呀,没想到居然对我这么上心,”塞巴斯蒂安把少女输入的字母一个一个退格,接着翻动着手机相册,一张一张把照片删除,“偷拍别人可不是淑女的行为呢。”
“你...”少女瞪大了眼睛,却哑口无言。
“请不要给我增加不必要的困扰。”塞巴斯蒂安温柔一笑,少女霎时羞红了脸。
塞巴斯蒂安仔细检查了一遍手机,确保已经清除所有的资料才还给少女:“安妮·费嘉利,很好听的名字呢。”
少女根本顾不上他说什么,逃似的离开了。


瑞德的事没有一点进展,案发现场找不到任何痕迹,法医那边也是一筹莫展,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恐慌,死者最终只能定为是非心源性猝死,详细情况警方并未多加说明。
只有验尸的法医知道,瑞德的动脉血管壁上根本就没有形成粥样斑块,猝死的说法是不可能成立的。而警医双方很默契的对此事只字不提,又会有谁知道真相呢?
校联考也将临近,学生也渐渐把精力用在了复习上,这事也就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无用的猎犬。本来还期待能和警方交手的夏尔托腮看着窗外,大概因为这次联考,瑞贝卡近期都在忙于各类复习资料。生活又一次归于平静,夏尔也乐的清闲,翻开书开始一目十行的复习。
短暂的平淡对恶魔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来日方长嘛。
校联考。夏尔再一次早早收笔,趴在桌上等待收卷。一旁的瑞贝卡在心里默默慨叹,学霸真是太可怕了。
联考第二天成绩便被公布在了公告栏上。
瑞贝卡早早就来到学校,起早贪黑的复习让她对这次考试有十足的把握。自信满满地走到公告栏前,看到排名时却傻了眼。
自己的名字稳稳当当地排在第二,在加压在自己名字上面的,还是那个叫夏尔的少年。瑞贝卡紧咬牙关,双眼充血。第一次还能心存侥幸,第二次就只能说明是自己的能力不及。
自己明明很努力了,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不应该这样的...
一想到母亲失望的表情和讽刺的话语,瑞贝卡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在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下,在短裙上浸开。
“呵。”瑞贝卡突然冷笑,满脸厌恶地转身离开了。
天色渐朗,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校园。
面对同学们虚伪的称赞,夏尔只是谦虚地点点头,回以礼貌的微笑。
人类只会对站在顶峰的人阿谀奉承,无论是谁。若你被人从最高处挤了下去,他们甚至连目光都不会施舍给你。这种天性是改变不了的。
比如夏尔,比如瑞贝卡。
“凡多姆海恩同学,来我办公室一趟。”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沉稳的女中音。
穿过拥挤的人群,进了办公室,班主任立马换上赞赏的笑脸:“凡多姆海恩同学,你的表现让我惊叹。”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档案袋,“我给学校上级递了你的学业资料,经过探讨我们一致希望你能加入本校的学生会,如果你愿意的话,校长会亲自在表彰大会上为你提职的。”
“当然愿意,这是我的荣幸。”夏尔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很郑重地接过档案袋,“非常感谢您,老师。”
“继续加油,我很看好你。”班主任慈爱地看着夏尔。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为班级荣誉而奋斗。”夏尔自信地点了点头。
“回去上课吧。”望着面前如此朝气蓬勃的少年,班主任欣慰地笑了。
“那么我就先走了,老师再见。”夏尔鞠了一躬,随后离开办公室。
很快就要和那个美味的灵魂再见面了,夏尔望着手中的档案袋,勾起嘴角。
接下来的游戏剧情,已经由不得参与者选择了。
这段由我开启的旋律,我一定会亲自完结。


夏尔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学生会,被安排在纪检部做实习部长。
“恭喜你,凡多姆海恩同学。”皮尔斯热情地给了夏尔一个拥抱,“欢迎加入我们。”
“很幸运能和前辈一起工作,如有不足的地方还请前辈指点。”夏尔讪笑,很不自然地回抱住皮尔斯。
“纪检部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体育部找我。”皮尔斯憨憨一笑,真诚地拍了拍夏尔的肩。
“那就劳烦前辈了。”夏尔不好意思地笑道。
“皮尔斯,听说纪检部来新人了?”清脆的声音响起,夏尔顺着音源方向看去,一个俏丽少女正往自己的方向跑来,跟在少女身后的,还有瑞贝卡。
“是你?”少女看到夏尔时满眼带着惊讶。
夏尔先是一愣,随后礼貌一笑:“真巧。”
“你们认识?”皮尔斯看了看夏尔,又看了看安妮,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只有一面之缘罢了,”安妮伸出手,冲着夏尔友好地说道,“安妮·费嘉利,文娱部部长,很高兴再见到你,凡多姆海恩同学。”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夏尔也伸出手,两手相握时明显感觉到安妮使了劲。
“纪检部的工作可不是那么轻松的呢,千万别不孚众望啊,凡多姆海恩同学。”瑞贝卡直直盯着安妮,说出的话却是针对夏尔的,“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了。安妮,跟上。”
“呃...最近主席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呢,我来详细给你说明一下纪检部的工作内容吧。”自己优秀的圆场能力大概就是这么锻练出来的吧,皮尔斯有些无奈地笑着。
“有劳学长了。”夏尔点点头,望着瑞贝卡和安妮离去的背影说道。
一事不执,以致万事难成。
连这点打击都接受不了,还怎么陪自己畅快地玩到游戏结束?
果然,和人类玩游戏毫无趣味可言。


忙完学生会的琐事,天色已晚。
瑞贝卡下了的士,抬头望着面前的高层公寓。家家户户鹅黄色的灯已经亮起,透过窗户给凉夜添了丝丝暖意,唯独一户没有亮灯,窗帘紧闭,与周围的暖景非常不协调。
就这样站了许久,瑞贝卡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上了楼。
打开门,屋子里面也如外表一样死气沉沉,隐约还透着一股子呛鼻的香烟味,瑞贝卡细眉紧锁,打开灯拉开窗户,然后端正地坐在沙发上。
听到外面的动静,紧锁的房间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瑞贝卡的母亲。
意料之中母亲在得知自己的成绩排名之后狠狠地嘲讽了自己,对于母亲的讽刺瑞贝卡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母亲再一次拿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说事时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深度呼吸让自己保持镇定的样子:“请您别再拿我与她相提并论。”
这方面,瑞贝卡是绝对的受害者。
那个男人爱上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门当户对的,父亲以后的资产都会归于姐姐的名下,自己和母亲不会从中拿到一分一厘,对此自己的母亲很惶恐,终日不得安稳,甚至把一切责任都推倒了自己的身上,以至于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母亲都视而不见,她只注重于结果。如若结果不如人意,她会直接否定掉一切。
金迷纸醉,靡靡奢华,这是母亲想要的物质生活。
母亲的虚荣,父亲的不闻不问,导致整个家庭关系冥冥之中有了裂缝。接近于支离破碎的家庭是瑞贝卡唯一的缺陷。
但自己有被天使祝福的灵魂,有被天使赐予的完美身躯,已然足以。
天使说过,贪恋自己的宽容与仁慈,还有麻木。最终自己没有经受住天使的诱惑,与之打成交易,洗净自己伤痕累累的灵魂来换取完美的躯体。对于人类来说,这是神的恩赐
自己所知,上帝是不会违背神权创造出极端的物种。
所以,不存在永远的完美,也不存在永远的不完美,二者是不断相互转化的。
太过完美的东西,本质上就是一种罪恶,根本就不该存在。
比如之前的那片白蔷薇。
与其它的蔷薇花海不同,那片蔷薇所包含的东西让她捉摸不透。
高贵,优雅,神圣,不洁,邪恶,毁灭。
隐约记得自己让天使放火烧了花海,望着那片白色渐渐淹没在熊熊烈火之中,自己终于不再感到压抑。那种场景,只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仿佛真实存在一样。
如今,夏尔的出现又一次让自己感到不安。这些日子的接触,让她算是彻底认清了那种存在。完美的肉体,完美的处事能力,完美的态度,还有个完美的男人跟随。一切都与完美两字分不开,最重要的是,他总能轻易地看透自己的心思。
那个叫夏尔的少年,大概就是上帝误创的极端存在,是上帝极大的过失。
再任由他这样肆无忌惮地在出现,自己迟早会疯掉的。


两个猎者相遇,总归有一个会沦落成猎物。
“很高兴事情的发展能够如您所愿,”停下车,塞巴斯蒂安为夏尔打开车门,“您的表现非常出色,少爷。”
“别再偷偷摸摸跟着我。这段时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甚至再培养一个甘旨肥浓的灵魂。”听到赞赏的夏尔并没有很高兴,反倒讽刺地看着塞巴斯蒂安,语气轻佻。
“我想要的只有少爷您。”塞巴斯蒂安温柔地回道,眼底尽是无奈的笑意。
“收起你那虚伪的措辞。”夏尔冷冽地瞥了一眼塞巴斯蒂安,随后拎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进了校门。
走到教学楼楼梯时夏尔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青年给挡住了去路,男青年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夏尔越听越不耐烦,好在那人并没有头脑,夏尔抱着侥幸心理的试了一个老梗没想到那人居然就这么上套了。最后夏尔当着那人的面悠闲地离开,顺带还翻出纪检手册在他的名字后面记了一笔。想让作为纪检部部长的自己带头迟到,确实只能是空头幻想。
和这类人交手的感觉就像是在和小孩子玩过家家。夏尔叹气。本来还怀疑这人是瑞贝卡指使来的,后来仔细想想以瑞贝卡的智商应该不会安排这些衣架饭囊来自取其辱。看来这个学校看自己不顺眼的人还挺多。
上课铃响的前一秒,夏尔伴着晨风准时进了教室。
坐到位置上,在课桌抽屉里找书时却拉出好几封的粉色信封,几抹粉红就这么稳稳当当落在了地上,像只只折了翼的蝴蝶。
信封醒目的颜色立马吸引了周围同学的注意力,其中的部分已经摆出看戏的架势,有些甚至还小声嘀咕,公然给纪检部部长寄情书,这不分明就是在挑衅夏尔么。
夏尔右眼皮跳动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散落的信封,起身随意丢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真是不解人情啊。周围的同学撇撇嘴,无趣地坐回位置等等老师来讲课。
“不拆开看看吗?别人好不容易写的哎。”凯特琳似乎不知道给夏尔送情书的实际意义,不满地说道。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夏尔这种做法很不尊重写情书的女生们。
“抱歉,我并没有太大兴趣,也不希望被这种事困扰。”
“就算这样你也应该给她们一个明确的回复吧?你什么都不回应,那些女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面对夏尔这方面的死脑筋,凯特琳耐心地劝导着。
“除非她们有足够学分来和我讨论罗曼蒂克。”夏尔不为所动,坦然地回答。
“请问,凡多姆海恩同学你懂爱吗?”凯特琳突然发问。
“凡多姆海恩同学根本不懂爱,一味地固执只会让周围的人受伤。”凯特琳鼓足勇气,又重复了一遍,“再这样下去你身边的人迟早都会弃你而去。”
夏尔闻言愣住,继而有些诧异地看向凯特琳。
这是夏尔第一次仔细打量面前这个少女,她有着一双祖母绿色的瞳孔,明亮又活泼,和百年前那个喜欢缠着自己喋喋不休的女孩很像。
有些东西,回忆起来便收不住了。
“弃我而去...吗。”夏尔低声喃喃道,清澈的眸中竟浮过一丝忧伤。
“抱歉,我随便说说的,请不要往心里去,对不起...”意识到自己言重的凯特琳赶忙解释,一时的慌乱让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夏尔,只得不停的和他道歉。
“不,你说的很对。”夏尔摇头,勉强扯出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
“我没事,好了,该上课了。”努力调整好自己,夏尔很快便恢复到如初的状态,自若地拿起笔准备记笔记。
感谢提醒,不过我的身边或许早已空无一人了。


当晚,夏尔少有地做了梦。
梦里自己在一条无尽的道路上行走着,塞巴斯蒂安一直默默跟在自己的身后,陪伴着自己走过一个又一个岔路口。
“少爷。”新的岔道口前,塞巴斯蒂安停下脚步,轻声唤住了夏尔。
夏尔转身,等待着下文。
“只能伴您走到这了,”塞巴斯蒂安走上前,弯腰为夏尔整理微皱的衣服,“我累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会累呢?”夏尔一惊,随后付之一笑,对塞巴斯蒂安伸出手,“一起走吧。”
塞巴斯蒂安并没有握住伸来的手,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欠身给予答复:“我会一直追随您。”
夏尔这才舒了一口气,继续自己的路程。
“你看,不还是这么走完了么。”看到下一个岔路口时,夏尔顿足,对身后的塞巴斯蒂安说道。
待夏尔转身时才发现,自己的身后早已空空如也。仿佛自始至终都只是自己孤身一人。
“你只会伤害到你身边的人。”
“所有人都会弃你而去。”
各种声音开始在脑内回响,夏尔在原地痛苦地抱住头,意识逐渐模糊。
“少爷,少爷...”濒临崩溃时,熟悉地声音从天边悠远地传来,仿佛想把自己从这痛苦中解救出来。
天空飘起黑色的羽毛。纷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尔突然睁开眼睛,大口地喘着气。
“少爷,您做噩梦了。”身旁的塞巴斯蒂安拍着夏尔的背,安抚道。
“是你吗?”良久,夏尔才虚弱地开口。
“是的,少爷,我一直都在这里。”塞巴斯蒂安更紧地搂住夏尔,夏尔抬首对上面前那双酒红色的眸子,与塞巴斯蒂安就这么相互凝视着。然后两人顺理成章地接了吻。
吻毕,夏尔微微喘息着,毫无征兆地对准塞巴斯蒂安宽阔的胸膛,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把头深深地埋了进去。
“给我,”夏尔闷闷地的冒出一句,“想要...”


被某只老恶魔折腾了一整晚的夏尔此时显得无精打采,一进教室便软趴趴地伏在课桌上。
“你生病了?”望着非正常状态的夏尔,凯特琳有些担心。
“没有,有点累而已。”夏尔摇摇头,撑起一抹微笑。
“一定又是熬夜复习了吧?离上课时间还早,你休息会吧,等老师来了我叫你。”凯特琳抬头看了看时钟,继而对夏尔说道。
“嗯,谢谢。”不想做太多解释,夏尔随意敷衍了一下。即便作为恶魔不需要睡眠,但疲倦的身体还是很不给面子的提出了抗议,索性把头转到另一边,眯起眼睛小憩。
没过多久,夏尔就被素未谋面的两个人叫到了教室外。
“请问有什么事吗?”被打扰到休息的夏尔此时非常不爽,但碍于是在自己班门口所以还是很和气地问道。
“什么事?你不知道今天早上要开会吗?”其中一个人语气很不善,冲着夏尔翻了个白眼。
“别说了,凡多姆海恩同学,先和我们去会议室吧,大家都在等你呢。”另一个人赶紧圆场,带着夏尔匆匆忙忙赶去了会议室。
“带来了。”一进会议室,刚刚那个圆场的同学对办公桌前坐着的一群人说道。
“你让整个学生会的人专门等你一个?”坐在副主席位置上的男生有些不悦。
“十分抱歉,并没有人通知我。”夏尔如实回答。
“不是一向都是安妮负责通知的吗,安妮,你是不是忘记通知凡多姆海恩同学了?”皮尔斯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很自然的都投到了安妮身上,安妮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淡然地回答道:“我很确信我通知了所有人。”
“安妮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凡多姆海恩同学,下次还请你多多留意一下,”瑞贝卡很自然地接话,完全不给夏尔时间反驳,“被耽误太多时间了,现在我们进入正题。”
趁着大伙注意力都在瑞贝卡身上的时间,安妮得意地瞥了夏尔一眼,夏尔装作没看见,自若地记着会议内容,心里却给她狠狠记了一笔。
既然要玩,那作为主角肯定会随时奉陪。
会议结束,安妮刻意留了下来,对还在座位上整理笔记的夏尔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呢凡多姆海恩同学,突然想起来我好像确实忘记通知你了。”
“没事的,前辈。”夏尔礼貌地回答,“毕竟我刚入学生会不久,前辈没记住我完全在情理之中。”
“谢谢你的体谅,下次我会亲自通知你的,”安妮温婉一笑,捋了下耳边垂下的长发准备离开,经过夏尔身边时还故意冷哼一声。
夏尔的眸子瞬间闪过猩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安妮的高跟鞋鞋跟突然断掉,失去支撑的脚一崴,还好安妮反应快抓住了门框才不至于摔倒。
“前辈的鞋质量并不是很好呢,”夏尔惊讶地瞪大眼睛,慢慢走向安妮,但并没有扶起她,反而像是躲避瘟疫似的绕过,“不过也正巧,校规里貌似有不准在校内穿高跟鞋这一条规定,还希望前辈回去好好读一读校规,免得往后不小心又违反呢。”
“表里不一,卑鄙小人。”安妮咬牙切齿地盯着夏尔。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前辈您。”夏尔轻轻一笑,随后离开。
望着愈走愈远的夏尔,安妮的眼睛黯了黯,狠狠地把高跟鞋摔在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从会议室离开的夏尔刚好赶上了宗教课,任课老师抱着厚厚的教科书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凡多姆海恩同学,你相信上帝的存在吗?”凯特琳对于这些牛鬼蛇神之类的没有任何兴趣,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夏尔发现他也在发呆,两个无聊的人一起时,话匣子往往就逆转性的打开了。
“上帝并不是唯一的造物者。”不多加思考,夏尔回答道。
“上帝创造了天使与魔鬼,天使因爱而长存,魔鬼弃爱才得以永生,”凯特琳翻阅着资料,看到书上这段话时疑虑了一下,“明明都是不死之身,两者之间却是如此矛盾。”
“不存在那这说法,天使和魔鬼本质上是一样的,”夏尔浅笑,“没有爱是不会死的。”
“可我一直认为凡多姆海恩同学很像天使呢,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干净纯粹,我想如果有神的话,一定会为你祝福的。”
“极端的圣洁即为污秽,极端的污秽又是如此纯白。”夏尔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说道,“干净纯粹不适宜用在我身上。”
“你的观点和老师说的很不一样。”
“天使、魔鬼,两种不同的生物罢了。天使不为效忠神而苟活,魔鬼也并非神权的叛逆者,”夏尔瞥了眼讲台上的老师,然后满不在乎地合起书,“因为根本就不存在神。”
“也难怪马克思会把宗教比成鸦片了。”理解了夏尔的意思,凯特琳点点头表示赞同。宗教洗脑,真是让人作呕。
午餐时间,与食物无缘的夏尔留在教室里填写纪委查岗的表单。
“喂,那小子,你出来一下。”教室外很不宜时地响起敲窗声,夏尔抬眸,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花哨的青年时很不舒服地皱了眉,并未起身招呼而是继续做手头上的事:“请问有事吗?”
“你小子懂不懂礼貌?你就准备这样听我说话?”就这样被赤裸裸得无视换作谁也不会觉得舒服,青年有些恼火地问道。
“抱歉,我很忙。”夏尔始终都没有再抬一下头。
也许是夏尔本身的气场太过强大,青年竟不自觉地呛了声:“...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夏尔·凡多姆海恩的?”
“你帮我传句话,叫那小子放学之后去学校操场。”
“去操场做什么?”夏尔饶有趣味地问道。
“这就要问他了,刚上台的一个小部长居然这么猖狂,总而言之,今天我们要好好教育一下他。”门外的青年越说越来劲。
“请问他哪里得罪你们了?”夏尔握笔的手顿了顿,窥视了青年一眼。
“让嫂子下不了台,大哥当然要找他好好谈谈。”
“帕特里克·乔森。”说出这个名字时青年还略骄傲了一下,以为夏尔听到这个名字时会很吃惊很崇拜。
谁知夏尔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不认识。”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全校有几个没听过他的名字的,你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么,”青年鄙夷道,不再想和夏尔继续磨蹭下去,又很不雅地敲了窗,“记住没有?给你们班的凡多姆海恩说一声,别忘了。”
“不必了,我就是夏尔·凡多姆海恩,”夏尔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与青年直视,语气冷冽,“回去告诉你大哥,我没兴趣和无名小辈玩游戏,管他再怎么厉害,有本事放学自己来堵我。”
“还有,别穿得和花公鸡一样,我不认为这样能吸引女生的注意力,”夏尔很不留情面地打断青年的话,不耐烦地摆摆手,“再让我碰见你,直接扣学分处置。”
青年干瞪了夏尔一眼,终究敌不过夏尔的“以职压人”,只得悻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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